他探出一张脸来看着我:“米米,你不怕我冒犯你吗?”

忽然问这个问题,有点好笑。

如果真的要冒犯,我怎么防得了,也不是第一天住在一起,他有的是机会,但是他没有。

“怕,我真怕。”我恐惧地看着他。

他羞涩地一笑:“就会开玩笑。”

“我不开玩笑。”我玩兴上来,缩到桌子前去吃我的晚餐。

过了一会儿,他说:“米米,没有成亲,我是不会冒犯你的。”

有些小声,我没有听到。回头一看,他早就缩在被子里了。

真是,我觉得我是大灰狼而他是小红帽,不是他吃我,是我吃他一样了。

好怪哉,我想啊,孟情不会还是个处男吧。

我想,是的,他这人很正经的,从来不去那些青楼妓院,唯一一次去,也是去解救我。

唉,我想什么啊,秦米米!你还真是色女,连他的过去也去猜想。

你要知道,暖被窝的那个,还是表弟啊,不能见色起心。

胡乱地吃完饭,走了一会儿,消失了一些才睡。

被窝让他暖的热烘烘的,我轻轻地坐上床,他就给我盖住被子。

头靠在我的背上,轻轻地说:“真暖。”

“孟情。”我转过身子,有些难,他还得帮着我来转身子。对着他,我低声地说:“你娘不会接受我,也不会接受孩子的。”

“没关系,你要嫁的,不是她。米米,你这算是答应我的亲事吗?”他抚着我的脸。

我觉得火烫了起来,聪明如他,自然知道我的态度转变了。

“谁说啊。”想逃的感觉了。

他笑着,把手自动缠上我的腰,轻轻地揉着。淡淡地说:“米米,那我跟你求亲吧,你嫁给我。让我做孩子的父亲,让我和你一起,我喜欢你。米米你才说过,不会离开我的啊!老子可不允许你反悔。”

“不许说粗话,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啊?”我好奇地问着,我想是女人都想知道的吧。

这孟情太聪明了,我态度的转变,我对他做的一些小事,他都能猜到我心意的流转,有些可怕。

听我问他关于喜欢的事,他又不好意思说话了,在装死啊,这小禽兽啊,有时候就是这样。

“说啊。”我催促着他:“你喜欢的是秦语爱,还是秦米米。”

“秦语爱不是你,你们是二个不同的人,米米,我清楚地知道不一样的。”

“然后呢,喜欢什么时候开始?”兴意起来,我逼着他说。

第一段感情的投入,受伤,我很难过,我以为我不会再爱人了,我有些恨这世间的男人,如此的自大而又薄情,总是自私自利地想到自巳,从来没有想想别人的感受。

但是孟情,他一点一滴地打入我的心腔里,他一点一滴地让我心惯他,依靠他。用他的心细,用他的耐心还有呵护来打动我。

人不是无情的东西,他为我做的,我看在眼里,我很感动,而且这种感动,有着往喜欢还有往最后归宿的感情发展去。

嫁他又不是嫁他娘,我知道,从他的口中说出来,又别有一番意义。

“米米你很不同的。”他轻声地说着:“你看到我,居然不认识。”

这人,记仇要记那么深吗?“我以为你是坏人啊。”我拒绝看坏人。

他轻笑手指抚上我的脸:“米米,我真说不出来,就是有一种是你的感觉,就是喜欢你,没有理由。”

哇,好酷的理由,牛人,就是喜欢,又能怎么样。

能怎么样,我叹息,拉下他的手,与他手指相扣着:“如果你觉得我们不适合了,你告诉我。”

他抓起我的手,狠狠地一咬:“会痛吗?”

“会啊。”想缩回,他不肯,吻着我的手背:“米米,记住这痛。”

“我是你表姐。”

他再咬,我推着他:“禽兽,不许咬人。”

他愉悦地笑着,好开心好开心:“秦米米,今天是我最开心的一天。”

是因为,我透露出了,我会与他一起的意思吗?

我心里叹息着,我可以的,我又可以再爱人。

人的一生,是不止只爱一个,没有了那个人,我还可以生活,还可以爱还可以有家的。

孟情,你大概也不知道,我很在乎你的。

自持比你大,所以,我站在那个方向,我不前进,你就踏破种种限难来牵我的手。

半夜的时候,脚又抽筋了,他给我轻轻地揉着,其实脑子,还有些迷糊的。

“不痛了。”我轻声地说着。

他半睡不醒地抬起头,唇擦过我的脸,有种火热的感觉。

我现在想,如果那时候,他亲了我,是不是所有的感觉和现状都不同呢?但是我躲开了,我藏在冷夜非的羽翼下,看着他编织的爱情绚丽。

烟花散了,心伤了,寂黑一片。

他的呼吸声,就在脸侧,我侧过头,轻轻地在他的脸上一吻:“谢谢。”谢谢你来爱我。

一觉到天亮,醒来的时候,他已经不在了。

被子掖得好好的,不让半点冷风跑入。我舒服地叹息着,笑着看这里的一切。

该起身了,一定时辰不早了,我睡得多,他都让丫头不要来吵我,让我睡到自然醒。

地上,铺了些毛毯,踏上去就不会觉得冷气袭人,摆着小凳子是给我穿鞋用的,大着肚子,可不太好蹲。

靠窗的桌上,那开得正艳的花,吐着芬芳的气息,温着的小瓷碗,里面装着我喜欢喝的粥。

濑过口,温水洗净脸,我沾了点膏脂擦在脸上。

镜中的我,脸色好极了。想到这些还好笑呢,我很少出门,在无心城的时候风特别大,脸上干干的。

他自己去买这些东西,又不好意思。

就悄悄地藏在我的枕头下,第二天洗完脸,他就装作随意地说:“你的脸好干。”

“嗯,我知道。”

“你不会学学别的女人吗?洗过脸不是要摆弄一番的吗。”

什么摆弄啊,我想着就笑。

“你怎么知道啊。”记得当时我是故意逗他。

他脸一红:“你是女人还是我是啊,别人都这样说的。”

等我进去搽的时候,一回头,他还在偷看着。

脸上浮起笑,孟情有时候,怪别扭得可爱。

喝完粥出去透透气儿,今天可冷了,正是融雪的时候啊。

但是孟府里静悄悄的,不会都出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