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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小美男秋华篇——思君如流水,何有穷己时一行话,说的秋华眼泪吧嗒吧嗒的掉,心里酸痛,却不肯承认:“世子只怕是弄错了,我喜欢的是卓统领,那年——”

“那年我走后,你便痛哭,你以为我不晓得?我就在门外听着呢,秋华,你打量我是傻子么?”他攥着她,不肯放手,“但凡喜欢一个人的心思,你即便藏的再细密了,又怎会不露出痕迹来呢?何况,你那年冬天在江州的时候不许我喝梅子酒我便把心思放在你身上了,你这些年来陪着我,守着我,除了父王娘亲,你便是待我最好的人了,我处处留心你的行为做派,岂有看不出的?”

秋华抖的厉害,可手却无论如何抽不出来,听着世子的这些话,又叫她心里又涨又酸,垂眸眼泪吧嗒吧嗒的,她本以为自个儿的心思已然藏的极好的了,没想到他竟一一都瞧在眼里了,又说什么但凡喜欢一个人的心思,即使藏的再细密,也不可能不露出痕迹来的,一听这话她便痴了,想着自己那多少年月的隐藏,心中五味杂陈。

“是奴婢唐突了世子,世子回去之后,可以将奴婢打发了出去的,再挑个好的来使唤。”她满心都是被他看出破绽的慌乱和手足无措来,压根没听见他之前的话,更哪里有空去揣摩他的意思呢!

他听了暗地里咬牙,不知道她自怨自艾了多久,竟这般惶急自卑,忍不住长长一叹,然后沉声道:“秋华,你怎么说这样的话?我几时说过不要你了?这辈子,我就是要定你了!”

秋华被他这话弄的心神剧震,待要细想却又不敢,正自左右为难的时候,手却被他放开,心中莫名一空,眼前却一亮,原来是他去点了马车里备用的灯盏来,亮堂堂的不似之前那般昏暗,他的神情瞧的也清楚了,她偶然的一抬眸,瞧见了他眼中亮亮的光彩,眸光一触,她心一跳,垂了眼眸,却又被他攥着手。

“秋华,我从前年纪小,有些话不能说的,也不知如何与你说,我从前只以为我对你不过是依赖些罢了,把你看的很是重要,可是后来渐渐大了,自从瞧出了你的心思之后,我便也常常心疼你,把你放在心上揣度好些个日子,这些年,你以为只有你有话说不出么?”

他攥着她的手,一字一句皆出自肺腑,清清淡淡的语声,却透着坚定。

秋华听着,一字一句皆是清晰,她此刻就算想躲也是不能的了,只是垂眸听着,想着这几年的事情,她的眼泪就止不住,吧嗒吧嗒的掉,却全滴在他的手上。

他眸中心疼,皱了眉头,却将她拥在怀里,他已是长成了,怀抱温暖清雅,带着他特有的气息:“我说了这许多的话,你还不明白我的心么?你一直哭,把我的心都哭乱了,你好歹说句话儿罢!”

马车狭小,根本躲不开,她听了他的话,怎会不懂得他的意思呢?又喜又叹又伤心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

喜的是他竟亲口说他心里有她的,叹的却是自己痴心一片到底被他看穿了形迹,伤心的却是日后只怕没有结果。

“。。。。。。可是我只是个丫鬟,或许我这心思也不过是常有,世子说的这些话,叫我如何承受呢?”

“丫鬟怎么了?你也终究还是我的人,你人品样貌比那些小姐还强,我对她们总是无味,还不如咱们在园子里你陪着我看书来的有趣!秋华你可知我叫你今日弹《越人歌》的用意么?”他淡淡的笑,仍旧是轻轻的揽着她。

她抬眸,看进他的眼里:“我。。。。。。不知。”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你常自个儿独处的时候弹这首曲子,从来没在我面前弹过,今日正好借着这机会让你弹了,总算我不必躲着听了,秋华,心悦君兮,那个君是知道的,”他脸上带着笑意,眉眼里还有情意流转,“而且我也有句要紧的话要告诉你的,我。。。。。。我也喜欢你。”

三王世子从没对人说过这样的话,爱呀喜欢呀这些字眼从他嘴里听到那是不可能的,别人都以为他是清雅高贵,从不说这些话,唯有亲近的人才知道,其实是他生性腼腆些,总不肯吐露这样的心思,这还是韩采薇先发现的,幼年时曾哄着他说了许多的话,每每听的眉开眼笑的,只是后来越发大了,哄也哄不出来了,就再没有说过这样的话,如今为了秋华宽心,竟肯自己表明了心迹,真真是让秋华感动死了。

灯影下,他竟也红了脸颊,再没有往日里的云淡风轻,一眼瞧过去,有了些可爱的神色,秋华看着他,眼底有暖意,咬唇片刻,另一只手也握住了他的。

两个沉稳内敛的人如今心中都是情潮涌动,瞧着对方的羞涩都是越看越爱,秋华年纪虽大些,可到底是女孩子,又加上她从未喜欢过别人,直接心里就只有一个三王世子了,这几年情苦受了不少,今日熬了出来,更是喜意羞意混在一处,越发连手脚都不知何处放了,他从未见过她这样,心里就爱极了她这个模样,忍不住在微微晃动的马车里轻轻吻了她。

这一遭都是二人的初吻,他觉着美好,她觉得幸福。

秋华到底大些,思虑也多,心情平复之后便与他说了自个儿心中顾虑,他却清雅一笑:“你不必挂心,年纪这事儿我不在乎,至于别人,你更不必操心了,我将来会安排好的,至于我要相亲的事,你且放心,总不叫你伤心就是了。”

他与李修谌都是一般的好处,凡事都思虑的极为周全,你能想到的他都想到了,且早已有了对策,等事情来了便能立时处理的妥妥当当的,总不必叫人担心。

所以秋华听了他这样说,便知他会打点妥当的,便放了心。其实她求的不过是他能明白自己的心意,不嫌弃她不赶她走便好了,如今得了他的心意,早已是喜出望外了,根本就没有非分之想的。

两个人自此定下了心意,秋华便自此再不自苦,就此一心一意的服侍他。她不似韩采薇那般,她虽不知韩采薇是穿越来的,但是也瞧出他们之间的情意是插不进别人的,她于世子之间,却不求这些,她只要世子心里有她就好。

这一趟回去之后,世子果然亲去找了厉王妃,也不知说了些什么,半个时辰之后就出来了,自那夜之后,秋华就再没见世子出去会过姑娘了,而且自她那日在莫愁湖上的一曲《越人歌》,她的风姿也被慧方郡主传开了,也就没得姑娘小姐再来烦扰,况且三王爷如日中天,众人也不敢再随意巴结了。

自后五年,才是真正的安静下来了,只是她这件事,还不曾告诉众人去,唯有世子心中知晓,其实他本要说的,是她拦着不让说,他年纪还小,她总觉得要及冠之后再说才好的。

可此番是明了心意的,不及那之前五年自苦,这五年过的倒是舒畅快乐些。

五年后,那件大事完成,厉王妃与三王爷得偿所愿,他也得偿所愿登基为帝,入主了崇政殿,三王妃成了皇太后,旁氏做了皇太妃,都在宫里住着,她也跟着进了崇政殿。

那一年他二十岁,她三十岁了,可她看着还没有那么大,他笑说她保养的好。

两个多月之后,他去见了皇太后回来,拉着她笑说:“我与母后说了咱们的事情,母后倒是看的也准,说你自来有一股痴意,跟着谁服侍谁都是一心一意的,从前跟着母后是那样,后来跟着娘亲也是那样,最后跟着我也是如此,只不过她没想到你是这样的结果,她与我说了,你若是想封妃也成,给你换个身份年纪名字,也就是了,我也觉着不是难事,只是——”

他顿了一下没说,秋华问道:“那皇上的意思是?”

他温柔一笑,拉着她的手道:“封妃之后,要见你都只能翻牌子,都不能时时刻刻见到你,我就想着封你做崇政殿的领头女官,咱们就能时时刻刻在一处了,只是秋华,就怕这样委屈了你。”

她如今体会了他的心,心里高兴的很,她也是不愿与他分开的,就想时时刻刻看见他,什么地位都是无所谓的,当下抿唇笑道:“委屈什么?我本就是你的丫头,你的人呀,做女官也好,叫我守着空空的宫殿我就过不下去了。”

他清雅一笑,揽她入怀,灯影下两个人瞧着温馨甜蜜的很。

——“秋华,我爱你。”

——“嗯,我知道。我早就爱你了。”

思君如流水,何有穷己时。思君如明月,衔泪且煎心。

世间最美好的事情,不就是你爱了许久的人,如天边明月一般倾慕的人,他刚好与你说,他也爱着你么。QpKu。

小美男秋华篇完】。

明儿写小柔儿的番外,嘿嘿

(一)小美男秋华篇——思君如流水,何有穷己时秋华很小的时候便被选入三王府了,跟着卓玉学武功,学很多很多的东西,学成之后十来岁便跟着春华夏华冬华一块儿跟了三王妃,在她身边伺候。

那时候她年纪不大,所以很多事儿都是春华跟冬华打理的,她跟夏华年纪小,于是便每日玩闹,只不过她性子沉静,不像夏华那样疯玩疯闹的,又喜欢看书,季昭熙喜欢她的沉静自持,又瞧出这丫头心思缜密,于是她的藏书都尽让这丫头看了,等她稍大一些,便让她跟着春华学些事情做。

后来离府六年的韩夫人出现了,三王妃便命她跟夏华一块儿去伺候韩夫人,她本是不舍得的,只是王妃所命,不能不从,夏华年纪小,那么诸事便只能她多照应了。

这位韩夫人一开始她是极其惧怕的,手段叫她这个有武功的人都觉得血腥的很,只是跟着韩夫人的那几个月,她竟觉得是她从前安静的十多年不可比拟的,只有那些时日,才觉得日子原来可以过的这样精彩纷呈,有滋有味。Qkt2。

她的沉稳缜密谨慎,渐渐得了韩夫人的喜欢,韩夫人待她渐渐的比待她自己的丫鬟还好,她本就不是王妃派来监视韩夫人的,在韩夫人与王爷相处的那些日子,她也渐渐喜欢上这个神采飞扬的主子,常常会觉得,世上竟有这样飞扬的人儿,难怪王爷会喜欢。

她跟着韩夫人一路经历许多,之后便愈来愈发现她是个性情中人,其实,她比不得王府里平常的丫鬟,她并没有卖身,若是想走,只需跟王爷说一声,王爷同意了她即刻就能走的,只是她跟着韩夫人越久,便越是产生了想跟着她一辈子的念头。

那一年,她跟着韩夫人到了江州,夫人有了身孕,却不得不跟着王爷回京城去,只独独留下她跟世子两个人。

她记得清楚,那一年,她十七岁,世子七岁。

江州的宅院里,她便跟着世子读书,韩夫人不在,她瞧着世子的老成,心里却是心疼的,世子那时的心思她不懂得,只是觉得世子沉静的眸光里总是有一股看透人心的悲悯,她被这样的目光看着,总觉得心中所想全都被世子看透了,无所遁形。

在江南过的那个冬天没有下雪,但是在下雨的夜晚,总能看见世子一个人站在廊檐下,负手瞧着那雨滴,也不知在看些什么,她那时候因着教学的魏先生喜欢喝梅子酒,她就学会了做梅子酒,只是不及宫里的好喝,可魏先生说格外的清冽可口,于是她也就做惯了。

世子在廊檐下看雨站累了,便会坐一会儿,然后拿了微热的梅子酒来喝,眸光深邃的不像个几岁的孩子,不对,世子本就不是寻常人家的孩子,他是极早熟的,什么都懂得,他看事清楚明白的很,秋华从那时候开始,便不再把世子当做小孩子看待了。

起初的时候,她总是不敢上前去,只是远远的看着他,后来常常这样她便心有不忍,终有一次世子咳嗽几声之后,她捧了热茶过去,眸含关切:“世子,夜里风凉,喝一杯热茶润润吧。”

世子微微勾着唇角仰眸对着她笑,接过了茶盅,声音淡淡的:“我还以为你会一直在远处瞧着,死也不肯靠近呢!日后,你不必离的那么远,就在这儿陪着我吧。”

她低声应了:“是。”

从此之后,廊檐下,便是一坐一立,他坐在那儿,微热的梅子酒却越来越淡,但是热茶不曾断过,只是他再也未曾咳嗽过了,也不会觉得冷,世子瞧着身上的披风,心里有暖意。

可是有一天,他石桌前再也没有梅子酒了,只剩下热茶,他微微诧异,抬眸望着身侧站着的沉静女子,一眼的疑问。

秋华微微垂眸,淡声道:“主子来信了,说世子年纪还小,虽说梅子酒是梅子做的,但是也不宜多喝,何况如今是冬日,总是对喉咙不好的,等春来再喝也是可以的。剩下的两坛子,奴婢埋在院子里的梨花树底下了。”儿便在是。

其实,主子并未提及这个,相反还很兴趣热烈的来信说要人带两坛子她做的梅子酒去尝尝。

不让世子再喝梅子酒,是她自己自作主张的,世子年纪小,喝多了这个确实不好,眼睛里头总是有寂寥的醉意,她瞧着心疼,还是觉得世子清醒的时候好一些。

那是她第一次打心眼里为世子心疼,只是作为旁观者的身份,不是作为丫鬟的身份。

世子听了淡笑,拿起茶盅喝了一口:“罢了,既然娘说了就不喝了吧,不过秋华你做的梅子酒很好喝呢,先生虽然嘴上说不及宫里的,但我瞧着他那模样,倒是爱的很呢!”

秋华不知该说些什么,他眸光点点,她垂了眸,悄无声息的退后一步:“世子称赞断不敢领受,这都是奴婢该做的。”

世子脸上依旧是淡淡的笑意,眸光清冽非常。

转眼就是年节下,宅院里人不多,但是布置倒是很喜庆,主子跟王爷都寄来了书信,世子看过之后心情很好,瞧着宅院里的装饰眼底都染上了笑意,年节的饭是跟魏先生一块儿吃的,后来守夜便只她与世子两个人。

世子瞧着外头挂着的红灯笼,然后转眸对着她笑:“秋华,你多大了?”

她抿唇:“十七了。”

“哦,”世子浅淡的笑,“那再过些时日,就该叫娘亲给你选一门好亲事了,你虽比不得官宦小姐,可怎么好耽搁你的年华呢?”

秋华也不知为什么,听了这话心里头反而难受起来,脱口便道:“秋华不嫁人,秋华愿意在世子跟前服侍。”

她说完一怔,垂了眼眸再不敢看他,心知是自己失言了,却不知自己心中忐忑究竟为何。年少的时候,明明嫁人是她很憧憬的事情的,也不知为何这会儿倒不想嫁人了,还说出这样不害臊的话来。

世子眸色幽深,瞧了秋华一会儿,叹息转瞬而逝,随即笑道:“那便随你吧。”

他年纪虽小,却早已初通人事,都说男孩子开蒙晚,可他却懂得了许多,瞧着秋华昏黄灯色下红晕的耳根子,他只是觉得心里有什么被拨动了一下,却还不知,这句话成了他一生走不出的情障。

秋华知道世子的心思,她从前在三王妃那里看过许多的书,魏先生教给世子的全是治国之道,虽然世子不曾与她说过,但是她依旧是隐约能猜到的。

年节之后,不出三个月,便接到了主子的书信,说要世子回京城去,那一夜,江南又是细雨绵绵,世子要了梅子酒,一言不发的坐在那里喝,世子这些时日又长高了许多,一眼看过去,就像个十四五岁的少年。

秋华微微抿唇,终是忍不住把梅子酒拿开了,对上世子浅淡的眸光,她还是说道:“明日一早就要启程,世子还是早些安歇吧!”

他脸上挂着浅淡的笑,深眸中一点睡意皆无,还透着清冷的眸光:“秋华,你晓得么?我想要做皇帝,我要做个人人都敬仰的皇帝,像尧舜一般,或许还及不到,可是我想要努力去做的,天下苍生望不休,东山虽有但时游。。。。。。儒者纸上之语,使之当国,岂不误苍生乎?——我想做个好皇帝。”

秋华心中不是不震动的,这一番话由世子嘴里说出来,她竟听的怔了,半晌才由衷的道:“皇上看重王爷,将来世子必定能继承皇位的,也一定能做个好皇帝的!”

他听了轻笑,望着秋华,眼神闪烁的难懂的光:“我这心思,还是第一个与你说的。这次回去,我便要与父王说明的。父王无心帝位,将来必会使个法子解脱了去,娘亲又是个爱自由爱的要死的性子,他们这样,却正好遂了我的心愿,也好叫父王不必再为继承帝位的事儿担忧,正是两全其美,你不是一直疑惑我为何有了先生还要请魏先生来么?我如今就告诉你,就因为我这志向,他定会辅佐我的。”

秋华听了这话,这才明白他的心思,当下脱口一句:“世子为何要把这些告诉奴婢呢?”这话一出口,她便有些后悔了。

他清清淡淡的笑了:“我知娘亲看重你,她喜欢你的心思缜密,会审时度势,却不知你还有一样好处,”他顿了一下,才又道,“便是你的书看的极多,极能体贴人的心思,我知道你能懂我,所以我才想告诉你,我也没有什么要好的朋友。秋华,在我心里,你不是奴婢,我是把你当做知己的。”

他说的自然恳切,就像跟朋友聊天一般。

她却痴痴愣愣了一会儿,世子说,不把她当奴婢,是把她当做知己一般的,当时脑子里一片空白,后来回想起来,一切的事情都是那个时候开始就失控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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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小柔儿篇——相思一夜梅花发,忽到窗前疑是君柔嘉公主与自个儿娘亲交换了情报之后,便又得了一天出宫的时间,她哪里肯等得?第二日就带着双儿出了宫。

自从父皇登基之后,京城的闹市便比从前热闹很多了,百姓们自是安居乐业的,柔嘉公主的性子就是疾风骤雨般的,你要她坐一下午看一下午的医书可以,要她在外头疯玩儿一天不回宫更是可以的,这性子比韩采薇更不受约束,不过确实比她娘还要聪慧,当然了,这是李修谌背地里的想法,断不敢当着韩采薇说的。

“公主,这外头人太多了,咱们还是回去吧!”双儿瞧着这熙熙攘攘的人群,实在是担心的很,原本说好了夏华要一块儿来的,谁知那丫头临时有事不来了,剩她这一个不会武功的人,怎么看得住公主呢?

柔嘉公主撇着嘴:“今儿娄婪的人进城,自然是人多的很!要不是今儿个来瞧瞧热闹,谁愿意大夏天的出来嘛!”

双儿听了便不言语了,她知道柔嘉公主就对那些异族特别感兴趣,这些日子三王爷登基为帝,各个族中都派了人来朝贺,偏偏每次柔嘉公主都要出来瞧,这次娄婪来了好些人,据说是人数最多的队伍,于是她们这一位公主又忍不住了,偏要出来看热闹。

娄婪人果然热情奔放,穿的衣裳都与中原人大不一样,又是夏天,女子穿的衣裳都露了小蛮腰出来,男子穿的虽不是很露,可那异域风情瞧着就很好,柔嘉公主最爱这些,于是娄婪队伍进城,人家老百姓欢呼起来,指指点点的,她竟高兴的尖叫,丝毫不在意自个儿公主的身份,大太阳底下高兴的手舞足蹈的,惹的那几个骑马的娄婪使节频频往她这边看。

双儿神经一直紧绷着,又不能开口劝,只好一直陪着,心里却生怕出了什么意外她不能承担。

娄婪人倒是别出心裁的,几百人的队伍走完了之后,后头竟还有人吹乐打鼓起来,带着异域风情的鼓点和舞蹈一出来,东云的老百姓们竟也热情起来,不少胆子大些的年轻小伙子还有姑娘们竟也上去跟着跳,那些娄婪人热情奔放,还拉着人一块儿跳。

这可真是对了柔嘉公主的胃口了,她直接冲上去就跳起来,她本就生的明艳好看,又穿着一身火红的衣裙,在人群里头极为打眼,何况又是精心装扮过的,那前头几个娄婪的使节都下了马,过来看她跳舞,一时间各处沸腾混乱起来,双儿也不知被谁一拉,竟也混到了跳舞的人群之中,找不到自家公主的踪影了。

柔嘉公主跳的高兴,压根没管周围的人,那时节之中有一个皮肤在太阳底下呈小麦色的俊朗少年,眉目如同刀削一般深邃,正目不转睛的瞧着柔嘉公主,那褐色眸中热切的火辣几乎不容忽视。

大太阳底下跳了一会儿便觉得热得很,又累又渴,柔嘉公主便不跳了,于是那娄婪的队伍又被整顿起来,继续前行,那几个使节重新上马,却没人注意那个有着褐色眼眸的少年尾随着柔嘉公主而来。

她累得很,又觉得被太阳晒的很热,于是躲在一茶馆里头凉快一会儿,却猛然听见身后有人唤道:“姑娘。”

她转眸,见是个娄婪少年,他手里递过来一个酒囊,还有一块玫红色的丝帕,那少年见她望过来,忙笑道:“我叫阿奇那,方才看你的舞,跳的很好,这是我们娄婪特有的映泉酒,很解渴的。”

柔嘉公主本就不是那等扭捏的女儿情态,当下勾唇一笑,把那酒囊拿过来喝了一大口,果然清冽可口,一点儿也不烈,她也接过那丝帕擦了擦汗,这才抿唇笑道:“我叫柔儿。”

阿奇那一直热切的看着她,听她自报姓名,眸中划过一丝涟漪,当下轻喃道:“柔儿。。。。。。”

人群散了,双儿好不容易找到柔嘉公主,却见她在茶馆里头跟个娄婪少年说话,她便头皮一麻,忙过去拉着柔嘉公主道:“小姐,时辰不早了,该回家了!”

柔嘉公主见双儿来了,而且也是该回宫去了,便对着那少年道:“那个,阿奇那,我先回家了!”

阿奇那眸中皆是舍不得,又不能拦着,只得道:“你。。。。。。咱们还能再见么?”

柔嘉公主笑的明媚灿烂:“有缘会再见面的啦!”

阿奇那看着那娇俏背影翩翩而去,心里一时怅然若失。

“王子,该准备进宫了。”不多时,就有仆人前来寻他。

这个时候,柔嘉公主还不知道,这位跟她说话的是娄婪的小王子。

而这个娄婪的小王子也不知道,跟他说话,又让他一见倾心的这位小姑娘,便是东云皇帝最宠爱的柔嘉公主。

然而,让这位小王子开始闹心的是,他想要求娶这位姑娘,不愿意遵照他父汗的意思娶一位皇族女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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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嘉公主回了宫里,分别去给韩采薇还有李修谌请安了。

李修谌看着她一头的汗,拿着丝帕替她擦了擦,然后爱怜笑道:“又跟着双儿出宫去了?”

要好不小。柔嘉公主咧嘴一笑,她有事从不瞒着她父皇,父皇比娘亲好多了,娘亲最爱念叨她,父皇从不念叨,所以她愿意说:“是呀,今儿娄婪人进城了呀,好热闹的,我就去瞧了瞧呢,好多人!”

李修谌笑:“这回除了娄婪使节,还有他们的小王子也来了,虽未明说,不过朕也知道,他们是想求娶咱们东云的皇族女子,朕还想着把你慧方姐姐封为公主,许配给那小王子呢,他们两人正好年纪差不多。”

柔嘉公主听了心中一动,眨着眼睛问道:“父皇,那娄婪小王子是不是叫阿奇那?”

李修谌奇道:“你怎么知道?”

柔嘉公主想起他那热切的眼神,她年纪虽小,可是人小鬼大的,什么不懂呢,所以当下便难得带了些女儿的腼腆,答道:“我方才出去,遇见这个娄婪小王子了,还与他说了会儿话呢!”Qr2j。

李修谌瞧着自个儿小女儿的模样,那脸上的红晕可是难得一见的,他当下也并不点破,只抿唇笑道:“那等小王子来了之后,朕安排慧方郡主,还有你,与那娄婪小王子设宴,可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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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文小妻开更啦,亲们可以去蹲坑噻,多多支持,多多投推荐票票撒,么么么(二)小美男秋华篇——思君如流水,何有穷己时秋华回了京城,那时候韩夫人已是厉王妃了,她去给厉王妃磕头,其实在路上的那几天,她心里总是忐忑,总是忍不住想回去之后,厉王妃会不会不要自己去服侍世子了,她知道自己本心是不想走的,世子渐渐大了,身边不能没人照顾,何况,何况她如今也放不下世子了,她会担心。

一路上她便是惴惴不安,世子又极能看透人心的,好多次都看着她若有所思,秋华其实很怕他会问的,可他到底还是没有问,到了京城之后,她夜里去给厉王妃磕头,并没有说要她回来伺候的话,她忐忑了几天,终是跟在了世子身边。

她回了京城之后才发现,厉王妃确实变了不少,从前还需要她从旁提点,如今竟不用了,事事都能处理的妥妥帖帖的,而且身份自是比从前金贵一些,夏华虽还是那样话多活泼,但是已能堪当大任了,如今,她也能安心一些了。

厉王妃筹划了许多的事情,可她跟着世子在一处,那些事情也只是风闻,等三王府重又安静下来之后,已是回府的一年之后了,她没有亲身经历什么大事了,她每日就是陪着世子读书,说说话,自从那次说过她是知己之后,世子跟她的话就明显的多了起来。

世子的想法和计划已在厉王妃那里说了,厉王妃与三王爷都是同意了的,这一点她还是挺世子高兴的,如此,便能两全其美了。

她二十岁的时候,已是出落的很好看了,虽然比不上厉王妃,但是夏华说,看着就有一种沉静的气质,一看就心平气和,莫名其妙的叫人喜欢,夏华还说,她跟着世子日久了,都沾染上了世子那种清冽而温柔的气质了,两个人站在一起一点儿也不像相差了十岁的人。

她当时就不高兴了的,怒怒的说了夏华多嘴,夏华委屈,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惶急的道了歉,郁闷的走了,等夏华走了之后,她才回过神来,瞧着远处的花发怔,自己这是怎么了?生气什么呢?她不知道,更不想深究,隐隐的觉得,若是想明白了的话,那将是很可怕的事情,她不能想,绝对不能的。

后来悄悄的去给夏华道了歉,说是她自个儿的错,幸而夏华不记仇,灿笑着说不要紧。

她回去的时候正值黄昏,世子穿着一身茶白色的衣裳负手在廊檐下踱步,手里还拿着一本书在瞧,见她进来了,抿唇一笑唤她:“秋华。”

他正巧站在光影了,黄昏里太阳最后一点儿金色的光芒照了他一身,更比从前显得丰神俊朗芝兰玉树般清雅挺拔,她站在廊下的青石路上,竟怔怔的看住了,忘了回答,脑子里想的,却是夏华的那一句,你们俩在一块儿看着一点儿都不像相差十岁的人,世子越长越好看了,再过几年,只怕都有姑娘家要来提亲了吧!

她年纪大些,自然懂得这些,三王爷家的世子,温润如玉,待人接物在京城里是出了名的温和清雅,京城里但凡在嫁龄中有出身官宦世家的女子,哪一个不把三王世子当做是梦中的夫婿呢?且不说门第,单单那样的男子,就应是女子的梦中情郎了吧?时时叫人魂牵梦萦。

她作为三王世子身边唯一的侍婢,也不是没人议论的,说好话的有,说歹话的也有,她的性子沉稳,从不把这些放在心上,只是,更不曾在世子面前提过一字这样的事,她却不知自己是紧守了奴婢的本分还是自己本心里不愿意说,本能的抗拒。

她怔怔的想着这些事,却忘了回答世子,他微微挑眉,放下手里的书慢慢走过来,浅笑道:“想什么呢,这样出神?”

他已能与她平视了,这几年,他依旧长的很快,又着意于修身养性,所以看起来总比同龄人要老成一些。

秋华回过神来,却发现他竟站在眼前来了,那样对着她笑,脸却莫名一红,匆忙答道:“没什么,奴婢去给世子传膳。”

他瞧着她惶急而去的背影,眼里淡淡的疑惑,这是他第一次瞧见一向沉稳的她竟脸红了,还会很明显的躲闪他的眼神,想了一会儿,眸色渐渐幽深,之后微微一叹,步上了廊檐上。

这一日,是她二十岁的生辰,原本只是想着静悄悄的过,结果夏华吵嚷了出来,厉王妃闲着无事,定要给她过一次生日,还说是家宴而已,不要紧的,厉王妃说将她们是当做亲人看待的,这话听着让人感动的很。

那一夜,最大的惊喜,便是世子在开席的时候给她唱了一首歌,是贺她的生日的,用厉王妃的话说,是一首很新潮的生日歌,在东云算是她的首创。

秋华听了这歌,很好听,只是她脑子里记得的全是世子唱歌的模样,那样风清月朗的一个人,唱起歌来却一点违和感都没有,依旧是好看的不得了,眉目顾盼之间,那眸光中只有她一人。

世子从头到尾唇边都带着浅笑,眸中带着深深的暖意,看得出他是极高兴的。

“秋华,你年纪比夏华大两岁,是不?”厉王妃笑问她。

秋华抿唇,不知厉王妃何意,只得抿唇答道:“是。”

厉王妃轻轻的笑:“你二十了呢,这岁数在古代都该嫁人了,王爷,你说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