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半昏时,月半明时。

——人间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

从前只说害了相思病的人最傻,如今她自个儿倒是觉得这些字字句句皆是从她心里走出来的一般,满脑子都是阿奇那说要去她家里求亲,他不要别人做王妃,他想要她的样子。

然后就是她哥说她确实喜欢上了阿奇那的话来。

一时间想起这些,心烦意乱的很,推开窗格想清静一下,却又望着外头满院子的繁花发呆起来。

“公主,明日皇上说要设宴请娄婪小王子和慧方郡主,叫公主也去陪一陪。”晚间的时候,小坠进来说道。

“我不去。”父皇要做媒便做去,又扯上她做什么?

小坠抿唇:“明儿还有乐局新编排的娄婪舞蹈呢,公主一向不是爱看么?怎么不去呢?听说娄婪小王子也要献上一舞呢!”

她垂眸半晌,终是同意去了,却不肯以公主的身份出现,叫人回禀皇上说她不去了,这一头暗地里又准备舞裙,她知道与他再纠缠无益,只怕这次设宴之后圣旨就要下了,她好歹再跳一曲娄婪的舞给他看也就罢了。

柔嘉公主这边暗自打点,以为谁也不知道,其实就她自个儿不知道而已,别人心里都跟明镜儿似的,这本就是李修谌安排的,就是要看看他的小柔儿究竟是怎么想的,所以不过是家宴,只可惜了慧方郡主是个炮灰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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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嘉公主带着面纱,十几种颜色里,她偏偏挑了枚红色的,她是最后上去的,她看着阿奇那在那里跳舞,她在那一刻才认识到,她哥说的是对的,她喜欢他了。

鼓点响起,还是如初见那一日那样清脆洋溢着热情的鼓点,她望着那个少年,眸光里带着点黯然,却依旧跳的活泼热情,他的眼眸一开始黯淡的很,可是越看越亮,最后鼓声歇了,她站在大殿里,垂头站着,心里竟有种悲凉的感觉。

她此刻还不曾注意到阿奇那那惊喜的眸光,面前的身姿,那舞姿灵动的就像他曾见过的那样,虽说遮着面容,可是那是他心上的女子,他怎会忘记呢?再次重逢的激动与狂喜充满心间,他忍不住站起来道:“柔儿!”

柔嘉公主一愣,不知道该如何反应了,瞅着众人傻了一会儿,一瞟眼又看见慧方郡主,心一横,未看那人一眼便跑走了。

李修谌瞧了眯眼一眼:“阿奇那小王子,那是朕的女儿,柔嘉公主。——你与小柔儿的事朕已经知道了,此番也是为你们安排的宴席,朕就是想要让你看看小柔儿的心思,你如今瞧明白了,还不去追?”

阿奇那也是个聪明的人,李修谌这几句话一说,前因后果一想,便已明白了七八分,他忙谢了皇上恩典,便去寻他的小柔儿去了。

柔嘉公主跑了一路,丫鬟小坠就跟丢了,到处找,可谁也不晓得,她其实就在御花园的荷花池边的凉亭里呆呆的坐着,有人找到了,却因皇上吩咐不敢来打扰,专门去引了娄婪小王子来,然后各人退去,只独留他们两个在这里。

她还穿着娄婪舞裙,阿奇那看着她,微微抿唇,瞧了她半晌,才道:“。。。。。。你们有句话,叫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好几日没见你,还以为真的再也见不到了!”

柔嘉公主又不傻,先时她还在慌乱之中没空细想,这会儿前因后果想起来,便知道是她父皇弄的鬼,当下就恼了,站起来就要走:“父皇设计我,哼,我要找他去!”。

阿奇那怕她走了,忙过来拦住,拉着她的手:“小柔儿!”

她抬眸,两个人这会儿挨的极近,她几乎都能看见他褐色眸中的那个小小的自己,要去算账的气也消了,在他热切的眸光下垂了眸:“谁许你这么叫我的?”

阿奇那数次见她都是灵动俏皮的模样,甚少见她这样娇羞的女儿情态,便低声笑道:“那你若不喜欢,我便回去了,慧方郡主还在殿上呢!”

“你——”柔嘉公主哼了一声,却拉着他的衣袖不让他走,勾眉笑道,“你不是说要娶我的么?这会儿父皇都允许了,你还提慧方姐姐,你要是敢回去,日后。。。。。。日后就别再见我了!”

她小性子一上来,就认定这个少年了。Qtx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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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奇那和亲的事儿便不再提起了,他只修书一封回去告诉父汗,他要在东云多待些时日,等时候到了自然会带着小王妃回去拜见父汗的。

所幸娄婪王知道他的性子,也是自由惯了的,一切族中事宜皆是委了大王子的,所以对小王子的事儿也就不管了。

阿奇那便打算每年回娄婪一趟就是了,谁知东云皇帝一年后竟驾崩了,他忙着陪他的小柔儿,两年都没回去。柔嘉公主见他口风甚紧,再加上日后也终究是他的人了,他也不看重名分地位什么,便把自个儿父皇娘亲的事情告诉了他,这每年去江州探亲,他也能陪着她去了。

小美男登基后的第四年,柔嘉公主及笄,于是下了圣旨,把柔嘉公主许配给娄婪的小王子,三个月之后就在东云完婚了,之后柔嘉公主便跟着阿奇那去娄婪玩了两年才回来,一回来就迫不及待的去江州找她娘亲去了。

她两年没回来,韩采薇少不得数落着她,连李修谌也不能劝,阿奇那就更是不敢劝了,就垂手站在一旁听着,韩采薇自个儿数落了一会儿又心疼她瘦了,把她拉到内室去吃东西。

“小柔儿,你们俩圆房了么?”

在江州住了两个月,她要去京城看看她哥,临别的时候韩采薇拉她过来低声问道。

柔嘉公主脸一红:“娘不是说十八岁才是长成了么?还没圆房呢,这还有一年呢!”

韩采薇低声一笑:“这个小王子倒是听话的很!罢了罢了,你也十七了,可以圆房了,一年之后我可是要抱孙子的!”

“娘!”柔嘉公主又羞又恼,“我可是个听你话的,你现在又这样说,哼!”

不过最后事实证明,她娘说的都是对的,所以她还是要听她娘的话的。

韩采薇自然知道她这丫头的心思,抿唇一笑:“快去吧!”

等她回到阿奇那身边的时候,他不解:“娘与你说了什么了,你脸怎这么红?”

柔嘉公主看了他一眼,垂眸笑道:“娘说,明年让我给她添个孙子呢!”

阿奇那喜出望外,高兴的不行:“真的?”

她瞥了他一眼:“谁拿这些事与你开玩笑!当然是真的!唔——”

阿奇那与她热吻之后,才带着深意笑道:“小柔儿,我的小王妃,我可是等到了这一天呢!”

小柔儿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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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公主自从十几岁的时候经过自个儿太子哥哥介绍,跟着何家的长子何胜武学了骑马之后,心中便再无旁人了。

她虽是穿越而来的人,可与韩采薇不一样,是从婴儿时期就从这儿长大的,现代的那些东西虽还都记得,却都觉得是上辈子的事儿,这辈子做个尊贵的公主也是个很开心的事情了。

她有父皇母后疼爱,太子哥哥虽醉心权谋可待她也是不差的,所以她觉得那些现代的事全是上辈子的事情,她倒是比韩采薇实在,也没有落得她那样的境地,所以就安安分分的做她的公主罢了。

那一年遇见韩采薇,是她觉得最最开心的事情,虽然太子哥哥后来坏了事,可是父皇母后依旧疼爱她,韩采薇待她也一如往昔,所以她伤心了一两个月也就好多了,只是心中始终有一件心事无人能说。

母后找了她说了,她的婚期在两个月之后便要举行,若是从前她定是欢喜的很,可某一天却听人说起,原来那何胜武早就有了心上人了,她听了只觉得心里头酸涩难受的很,她上辈子这辈子都是第一次爱一个人,把这个人放在心里摩挲了四五年了,乍然听到消息岂有不伤心的?

她对太子哥哥被废的事情已经看开了,何况她也不傻,是早就料到这一步的了,唯独心里放不下的便是何胜武的事情,她这是为情所困了,可心中苦闷却又不能跟父皇母后说,何况这些话怎么说得出口呢?她思来想去,又想起那还珠医馆一事,便猜到韩采薇必定不在别院里,定是躲到江州逍遥去了。

她心里头不高兴,便也追去了江州。

一见了她便拉着她去喝酒,喝的是极烈性的酒,她生平还从未喝过这么烈的酒呢!喝了没多少就醉了,却非要硬撑着,她自己不过随口问了韩采薇几句,没想到她也是一肚子的委屈烦闷,却意外得知韩采薇坏了身孕,她听着欢喜了一阵,可韩采薇说起她的大婚,她又苦闷起来。

韩采薇有着身孕,本不能喝酒的,可她仗义,陪着她喝了许多,她早已醉的不行了,哪里还记得这些,所以两个人就一路喝到了晚上才回去,她们在人前都得顾着身份,并不敢肆意忘情的做些什么事,韩采薇还好一些,李修谌不曾拘束过她什么,只是李乐心想着从前许多事情,两个人又一路高歌一路玩笑,大笑大闹的,勾起了她许许多多的心事来,于是又泪眼婆娑的,韩采薇还劝着她,只可惜她一句也听不进去的。

及至走到了巷口,韩采薇似乎瞧见了人,拉着她过去看,她醉的什么似的,来人是谁也不知道,直到听见韩采薇在那儿说话,那个人也答话,说什么喝酒不喝酒的话来,她脑袋昏昏沉沉的,也跟着过去说话,谁知竟然看见了何胜武,她傻呆呆的大笑,说自己定是在做梦,便要拉着韩采薇去睡觉去。

她脚步踉跄,是被一个人抱住了的,可是她酒意上涌,不知道是谁,可看见她三哥,她还是认识的,她这会儿才不记得自己是个公主呢,所以说话完全是按照脑中所想的来的,她就觉得李修谌是个傻男人,于是就这么顺嘴说了出来。

谁知韩采薇也是个不肯吃亏的,两个人借着酒劲倒拌起嘴来了,你一句我一句的,吵的热闹。

她实际上也不记得自己顺口说了什么的,只知道最后有个人抱着她回去了,她觉得自己没有吵赢,所以一路就大叫大闹的,后来到了客房,有人把她放在床上,她便难受的翻腾。

她闹够了,眼下还稍微清醒了一下,只见屋中烛光摇曳,似是回到了薇薇在江州的宅院里,她扒着床柱坐起来,低声道:“薇薇呢?”

何胜武端着双儿送过来的醒酒汤,抿唇递给她:“六公主,趁热喝了吧。”

李乐心抬眸瞧着床边的人,眸中不由自主带了些苦意,看着何胜武心疼,又低声道:“公主没有做梦,属下确实是来了。这是醒酒汤,公主这会儿必定难受,还是喝了吧!”

李乐心没做声,伸手去接,结果身子没力气差点摔了,最后无法,何胜武只得让她靠着他,然后慢慢儿喂着她喝完了。Qtzm。

她又休息了一会儿,才从他身上移开,垂眸缩在床榻里头,低声道:“何将军,天色已晚,我也已经好了,你去歇着吧。”

虽说此时不在宫中,可孤男寡女的同处一室总是不好,她瞧着何胜武便想着大婚的事情,此刻酒醒了,不能借酒消愁,心中更是愁闷无比的,惹的她心乱的人就在眼前,她却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想躲着不见了倒也心静,所以窝在那里赶他走。

何胜武皱眉瞧着她,想起方才在巷口韩夫人说的那些话,虽是醉话,可正因为醉话便是心里话呀,再者连三王爷都说了,有些事儿只怕再拖下去就不好了,他今夜必得说清楚了的,他实在看不得她这样子,瞧着也实在心疼。

“公主,在这里待些时日,属下就送您回宫吧?”这话一出,他就有点郁闷,明明不是要说这个的。情有多采。

他就是嘴笨,就是不会说话,何况面对的是六公主,即便心里急的要死,有些话就是说不出来。

李乐心垂眸:“你走吧,我要睡了,我困了。”

何胜武瞧着她,心里心疼到不行,可是君臣之分他不能逾矩,站在那里许久,最后终是忍不住一叹,幽幽说道:“我来这里,是为了公主来的,皇后娘娘说公主来了江州,是我放心不下跟来的,而且,方才韩夫人的话我听到了。”

李乐心抬眸看他一眼,勉强勾勒出一个笑容:“薇薇说的是醉话,你别放在心上,她。。。。。。她那是喝醉了。”

何胜武心中似沸水一般,煎熬的难受,嘴笨的人到了一定的程度也是忍不住的,当下冲过去抓着她的手把她抱在怀里,急声道:“我是真的很傻,连你喜欢我都不知道,连我喜欢你都不曾对你说过。三王爷说得对,我早该对你坦白的,若是早就对你说,你也不会去喝这一场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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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他抱住,李乐心脑子里便有一瞬间的混沌了,听了他的话,脑子里一片空白,半晌才呐呐的道:“你。。。你说的什么。”

她听的很清楚,只是有些不敢相信,这还是第一次被他这样抱着,他的怀抱果然如自己想象的那样,很温暖很结实,他的身上有着很阳刚的味道,她身子有点僵,几乎不敢动弹,怕一动就什么都没有了。

何胜武闻着她身上的酒味,微微一叹,手臂收紧了些,一字一句很清晰的道:“六公主,我喜欢你。”

李乐心的身子一颤,半晌,才咬唇道:“你在说什么呀?你从前不是跟父皇说你已经有了心上人么?”

何胜武一叹:“我那时确实是有了心上人,可是我并不曾说明我心上的人就是公主你呀,我知道皇上要给我赐婚,我又生怕不是你,后来知道是你,可我又想着你会不愿意嫁给我的,我那时功未成名未就,后来便跟着三王爷出征去了,回来便想着求了这门婚事,谁知皇上便直接赐婚了,我一时高兴的昏了头,便忘了与你说说心里的话,后来听皇后娘娘说起,才知你有这个心结,便忙一路从京城追了过来。”

李乐心听了,心中愁闷尽皆去了,却还是有些不大相信,便自他怀中抬眸问道:“你说的是真的么?你真的是为了我来的江州?”

何胜武眼中露出平日里深埋在心底的情意,定定的凝视着她道:“我如何会骗公主呢?我此生最大的愿望便是能娶到公主了,如今心愿得偿,自然是高兴的,我一路马不停蹄的赶到江州,今夜才到的,竟看见你酒醉回来,公主,你可知我有多担心多心疼你么?”

李乐心听了这番话,在心里已然把何胜武当做至亲至爱的人了,她虽还有些酒意,可是心境已然与之前大不相同了,眸间苦涩褪去,眼底染上几丝情意,想看他又不敢看他,听了他这一段倾诉,便低声道:“不必叫我公主,私底下唤心心吧。”

不管是在现代还是在古代,她都曾幻想过的,有个喜爱她的男子,温柔如水的唤她心心,那定是世间最美好的时刻了。然后这个幻想的对象,就渐渐变成了何胜武,不过,她从来都只敢在心里想一想,并不曾宣之于口,说到底,这也不过是个她自己知晓的秘密罢了。

她跟韩采薇是不一样的,她这两世都不曾谈过恋爱,也不像韩采薇那样受过情伤,所以对于爱情是充满幻想的,也亏得她命好,直接就遇见了何胜武。

何胜武听了她这话,便站起来,重新在床沿上坐好,然后重新将她好好的搂在怀里,柔声唤道:“心心。”

李乐心心里乐开了花靠着他低声问道:“你说,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开始恋爱的女人,都爱计较这个问题,若比她早一步,必然心生欢喜,若比她晚一步,又会纠结自个儿先爱上的道理。

“那时候太子还不曾被废的时候,他让我教你学骑马,后来学完了,有一天我看见你,心里跳的好厉害,之后我就知道我喜欢上你了,”何胜武微微抿唇,慢慢的说,“我这个人嘴挺笨的,又不会说话,何况又是这样的事情,更不知道该如何说了,不过害得心心你酒醉了一场,我也心疼的要死,不过幸而现在说清楚了,也算是好了。”

李乐心听他这话,羞涩一笑:“我也是那个时候喜欢你的,不过若不是这场酒,只怕我还要继续误会下去呢!你说你嘴笨,只怕到了大婚时节我还不知道你的心思呢!”

何胜武听了笑:“公主就别取笑我了,不过,我日后定不会再让公主伤心难受的了!”

李乐心勾唇:“你看你,好好的又叫什么公主,看来让你改称呼还得费些周折呢!”

何胜武只是低眸一笑,他这个人不善言辞,不大会说情话,但是但凡说出来都是肺腑之言,可那些肺腑之言听在李乐心的耳朵里,却与情话无差了。

两个人就这么默然的坐了一会儿,然后何胜武便抿唇道:“夜深了,你该休息了,我明日一早再来看你。”

他起身便要行礼要走,李乐心便一下拉住他的衣袖,对上他诧异的眼神,低声道:“我有些饿了。”

她喝了酒,如今喝了醒酒散酒虽然醒了,那一碗馄饨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于是就想吃东西了想就那主。何胜武一怔,忙叫人来,闻声进来的是双儿,他便忙道:“麻烦姑娘给准备素粥来,哦,对了,王爷只怕一时还想不起,姑娘再给韩夫人送去一碗就是了。”

双儿答应着去了,李乐心却笑得一脸甜蜜,谁说她家男人傻,她家男人最体贴细心了!

第二日早上起来,她彻底清醒过来了,想起昨夜的事,又控制不住欢喜,不等何胜武来找她,她直接就冲去了韩采薇的卧房里,难得的哈哈笑了一通,当然了,少不得被她取笑一顿,不过她年纪比韩采薇小,她定是不会计较这些的。

在江南度过了美好的几个月的热恋时期,但凡落进了热恋里的女孩子,哪一个不是期许着美好呢?所以她与何胜武之间的那一段回忆也是极好的。

他开始会柔情似水的唤她心心,她也会含羞带笑的在无人的时候亲他一下。

他会开始承诺日后,会说他自个儿心里的情话,若是外人听了必定笑到不行,她却觉得甜蜜到不行,花前月下,柳梢黄昏,他们都各处逛了个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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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了京城之后,年节之前,她最忙的一件事就是忙着她的大婚了。

原本说做新娘是最清闲的了,可她却不是,相比所有人来说,她应是最忙的人了。

她其实也不知道自己在忙些什么,周围的宫人们个个忙乱,收拾这个置办那个,陪嫁的东西都是琳琅满目光彩耀眼的,母后甚至把她四季要穿的衣裳全都备下了,然后便是各种不停的试衣服,试这个试那个,她反正也是任人摆布的了。

何胜武也好不到哪里去,从婚前一个月便开始忙起,各种繁杂细节数不胜数,李青玄就只这么一个公主,掌上明珠一般的,她要出嫁了,自然更是盛事一桩,因此要准备的东西更是多得要命。

两个人好不容易到了选定的吉日,何胜武接了公主,成了婚,拜了堂,皇后娘娘和皇上起驾回宫,余下众人都参加皇上钦赐的宴席,驸马得一路都陪着,好容易酒过三巡,众人也都散了,原本是有闹洞房这一节的,可是皇上口谕,说公主娇贵,这一节便免了。QtAB。

在驸马府门口,何胜武送走最后一个客人,他才长出了一口气,外头还有些冷,可他喝了酒,反而觉得冷风吹着舒服一些,便在府门前站了一会儿。

管家送走了客人,上了台阶见此情景,便抿唇道:“将军,人都送走了,将军可以去瞧瞧公主了。”

何胜武听了一笑:“好。”

他是不能久站的,他的心心还在里头等着他呢!往里头走了两步,忽而想起一事来,便回眸道:“你现在去叫人准备两盘子酥软的糕点来,公主还不曾吃东西呢!”

管家应声去了,不过一会儿,何胜武便端着两盘子香气四溢的糕点去了洞房。

因着皇上的口谕,所以里间并没有什么人,只得李乐心的一个贴身丫鬟伺候,那丫鬟服侍着何胜武挑了喜帕,然后照例说了一些吉祥话便退了出去,何胜武这才有空仔细的端详李乐心。

她是盛妆打扮的,自然是比平日里好看的不得了的,他一时看的痴了,就忘了移开视线,李乐心瞧着他那模样,掩嘴一笑,何胜武却坐到床沿边上,揽着她呢喃道:“心心,你真好看。。。。。。好看的不得了。。。。。。”

她是主动吻过来的,把他的话都吞进了肚子里,吻到后来,他便带有了强烈的侵略性,带着一眼幽深眸色放开她,望着低声喘息的她,柔声道:“我知道你没吃什么东西,特意给了带了糕点进来,你快吃了吧!”

“太好了,我饿死了!你真是我的贴心小男人!”私底下,李乐心总是这样称呼何胜武,她跑到镜子面前去卸妆卸那些重的不行的首饰,她都戴了这些一天了,累死了都,好容易都拆卸的差不多了,外头的三五件礼服也都脱了,她这才觉得轻便些,回眸对着何胜武灿然一笑,“我好饿,我先吃了啊!”

何胜武就算嘴再笨,他也是个男人,心爱的女人就在眼前,这样毫无心防的无邪风情,比蓄意的勾/引挑/逗还要厉害,他只觉得下腹有一团火,等他自己反应过来,他已过去抱住李乐心了,两个人又是一通热吻。

李乐心如何不知道这些,此刻两个人贴的这样紧,她再不懂她就是个傻子了,当下垂眸一笑,低声道:“你且等我填饱了肚子,再来喂饱你吧!”

这话说的,意味颇重,她说完自己都羞死了,他若是还不懂,以后就再也不说这样的话了!

何胜武岂有不懂的道理,自己闷头笑了一会儿,然后坐在那里看她吃点心,眸中俱是深切爱意。

他们这一对跟韩采薇李修谌到底不一样,两个人之间到底有君臣之别,何胜武一开始还紧守着君臣之份,不敢怎样的逾矩,可奈何李乐心也是个活泼不拘的性子,一来二去的,天雷勾动地火,之前生涩尽去,抚弄了一回,两个人方才如鱼得水,尝到了人世间最美好的意趣。

这一晚之后,何胜武便渐渐去了那于情爱上呆笨的样子,也渐渐换了个模样,疼爱六公主疼爱的不行,新婚燕尔的,两个人如胶似膝的,谁也离不得谁了。

自此之后,这一对亦是恩爱非常,成婚不出两个月,李乐心便有了身孕,众人自然是喜不自胜,之后怀胎十月,生了个小儿子,李青玄取名做李旻。

【李乐心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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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们多多支持紫紫新文《小妻艳倾城》撒,小妾还有最后俩小采薇跟李童鞋的番外就完了,(*^__^*)

忙时听雨闲看花——天下第一山游记

小亚儿十几岁之后,性子还是那样呆萌,于是他的哥哥姐姐实在怕他将来被像他娘这样性子的人拐走了,于是便把他接到京城里去住几年,然后柔嘉公主又把他带到娄婪去住几年,他的哥哥姐姐们就是希望他多多见些世面,所以小亚儿的童年在江州过的,少年生活比童年生活更加的丰富多彩。

小亚儿走后,韩采薇便觉得日子乏味无聊起来,李修谌见她整天无所事事的瞎倒腾也不好,便打算带着她游遍东云好河山去。

这一日又是夏至,李修谌带着她来了天下第一山泰山脚下,自古帝王祭天告祖俱是在泰山山顶,有些帝王爬不上去便常叫自己儿子来替他上去,但是也只有那些有德行的帝王才敢来,一般没点儿斤两的还真是不敢来。

韩采薇站在泰山底下瞧着李修谌笑:“你都成了个糟老头子了,还能爬上去么?”QtDy。

李修谌瞧了她一眼,淡定道:“你还是担心你自个儿比较好。”

事实证明,在没有索道的那时候,光靠脚力,跟几个嵌在山石里面的粗糙台阶,要想登顶简直是在痴人说梦。

李修谌还气定神闲的,倒是她这个半老徐娘不成了,爬到后来靠在山石上喘的不行,而且虽是夏天,可山上越来越冷,她裹着好几件衣裳又出汗又发冷的,难受的不行,不过最主要的还是累。

李修谌往前走了几步,又回来,望着她笑:“老婆子要坐轿上去么?”

他这几年,听她叫自己糟老头子,他也常开玩笑的叫她老婆子,不过更多时候还是舍不得,只是有时候会玩笑几句。

韩采薇瞥了一眼上面山石处几条石凳前面立着的山夫,表情很是纠结,最终还是沉眉道:“不要,我不要别的男人抬我。来之前明明锻炼了三四个月嘛,我连你都征服了,还征服不了泰山嘛!”

李修谌听了摇摇头,这女人爬山爬傻了,这后头的话完全是一句搭不上一句啊!

韩采薇爬到最后,走一步嘴里就念叨:“这个破山!臭山!烂山!等我回去,我就叫旭儿把你铲平了!推平了!我让你再天下第一,让你再天下第一!哼!”

他一开始听着好笑,后来走了一段路,便笑道:“旭儿哪管你这些!再说了,铲平了这山你不是也有了大罪过么!”

韩采薇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什么都不管了,一屁股坐在山石上:“我就说说不行吗!谁要他真铲了,你不累我可是累得要死了!你别惹我,我且烦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