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青鸾今天穿去哪里呀上一章:第 15 章
  • 小青鸾今天穿去哪里呀下一章:第 17 章

虞谣失落撇嘴,宋暨咧嘴一笑,起身过来抱她:“别难过,现在我是将军了,可以常给你写信。”

“哦……”她声音依旧低落,在他侧颊上亲了下,“那你常给我报平安。哦对了,还有这个……”

她说着往怀里摸了摸,掏出枚香囊,往他眼前一举:“我给你绣了个新的!”

宋暨定睛,看清又是个绣着蓝色小鸟的香囊。

准确地说,这回不是“小鸟”了,变得霸气华丽,尾羽很长,飘扬在云间。

他不禁好奇道:“翠鸟长大是这样?”

“……不是不是!”虞谣摆手,“这回不是翠鸟,是青鸾!好看吗!”

边说边叉腰,他敢说一句不好看她就打他!

宋暨将香囊凑在唇边轻轻一吻:“好看。”又深深在她额上一吻,“等我回来。这次回来,我就娶你。”

.

离开宋暨的帐子后,虞谣直接去找了虞翊。

虞翊原正和皇帝一道与主将孙景议事,被她找理由叫出来,冷不丁地听了一肚子宫闱秘闻。

虞翊目瞪口呆:“……姐,你不是去找宋将军饯行吗?”

“姜沨告诉我的。”虞谣道。

“?”虞翊更加费解,“你是不是忘了他是五姐的驸马?”

“我知道,但我觉得他还是可信。”虞谣托腮,“反正你当心点总没错嘛。筛查一下身边的人,吃的东西好好验验,平日里添个心眼儿!”

“这倒是。”虞翊冷声而笑,“若唐姬真敢做什么,我让她吃不了兜着走。”

虞谣心里默默给他鼓了个掌。

有魄力有魄力,我的目的不过是让你别吃亏,而你的目标竟是顺手收拾掉她!

翌日一早,大军启程奔赴边关。

之后的几个月,虞谣的生活都没有什么波澜,因为军中都顺利,每每传回来消息,都是捷报;宋暨给她写来的几封信里也都是好消息,说军中士气振奋,一切都好,让她放心。

另一方面,虞翊那边也没什么动静。

她仔细问过,问虞翊做了应对措施没有,虞翊说已经暗查过身边的人,暂未发现什么问题。

“光暗查不行啊,要开始防御呀!”虞谣暗自着急。

白泽安慰她:“放心吧,虞翊在这方面,段位比你高得多。”

“?”虞谣摸索他的意思,“你是说虞翊做了其他准备,但是没告诉我?”

白泽点头。

“这臭小子连我都怀疑!”虞谣一颗要当好姐姐的心很受伤,白泽笑了:“他还真不是信不过你,是信不过你身边的下人,怕你跟近前侍奉的人无意中提起,坏了大事。”

“……”虞谣更受伤了,“我有那么傻吗?”

白泽反问:“谁让你总让他看到你边想宋暨边傻笑呢?”

虞谣:“……”

哦。

弟弟觉得她恋爱脑嘛。

等他哪天也陷入爱情,他就懂了!

不知不觉,虞谣过了十七岁生辰。再几个月,又到了年关。

这年冬天奇冷,京中不好过,边塞只会更加难熬。

人人都担心将士们如何过冬,然而匈奴却先一步扛不住了,要求和谈。

匈奴单于的亲笔信八百里加急地送进宫中,两军暂且休战。

休战算是个好消息,于是虽则大军仍驻守边关,宫中仍大办了新年。除此之外,先前让宫女们为边关将士赶制的冬衣也加急送了出去,算作为边关将士准备的新年礼。

虞谣做针线活不快,在冬衣要送出去的当日才把衣服做好,匆匆赶进宫,交给闵婕妤身边的宦官。

闵婕妤边看她做的衣服边打趣:“真贴心,还做了两件?”

“有一件是给他弟弟哒!”虞谣说,“他弟弟现在是他身边的副将!”

“……果然贴心。”闵婕妤啧声,“还没嫁呢,就连弟弟都管上了。”

虞翊坐在旁边嗑花生:“就是的,你都没给你亲弟弟做过。”

虞谣斜斜地睨他,他还以一记白眼。

又过几日,便是除夕。

除夕当夜,虞谣与虞翊一同在闵婕妤宫中守岁,古代守岁比不得现代有手机有电脑可以玩,虞谣年年都在无聊中觉得愈发困顿,困得七荤八素。

闵婕妤刚开始让人沏了浓茶给她喝,两盏之后怕喝多了伤身,便道:“不喝茶了,吃些东西吧。”说着摆手,示意宫女去端点心来。

虞谣在哈欠连天中注意到,虞翊递了个眼色,身边的两名宦官不动声色地退了出去。

很快,旁边备茶点的小间里传来惊声尖叫。

闵婕妤一震:“喊什么?”便即刻有宫人冲出去查看。

不多时,虞翊差出去的宦官折回来一个,战栗着下拜、禀话:“殿下,小荀……小荀没了。”

虞翊搭在案上的手一紧:“你说什么?”

不必那宦官再说,闵婕妤差去的人也很快折回,禀说虞翊身边的小宦官毒发身亡。

看得出,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久经风霜的闵婕妤也有些吓着了。

安静好一会儿,她脸上才恢复了一点血色,惊问:“怎么回事……”

“母妃。”虞翊一揖,“这两年宫中风浪不断,儿臣唯恐出事,所以一切菜肴点心都让身边的宫人多试一道。”

宫中都有试菜的宦官,在菜品端上桌之前,会试一次。

他信不过,让身边的人多加了一道,没想到还真出了事。

闵婕妤定住心神,点一点头:“去禀陛下。”

安寂之中,她身边的大宦官应声出殿,在夜色中向未央宫行去。

小荀?

虞谣觉得这个人似乎有点耳熟。

应该是听虞翊提到过不止一回,只是他身边宫人也多,猛地去想,又想不起是谁。

皇帝在一刻后便赶到了,闵婕妤哽咽着迎去:“陛下……”

皇帝攥住她的手:“没事吧?”

虞谣边静默福身边见她垂泫欲泣地摇头:“万幸阿翊谨慎,孩子们都没事。”

她心里第N次为闵婕妤鼓起了掌。

皇帝后宫佳丽三千人,他对闵婕妤的在意是有限的。但虞翊是储君人选,她又是皇帝最宠的女儿,事情牵涉他们,性质陡然不同。

果然,皇帝锁起眉头,吩咐彻查。

除夕夜的安宁祥和被瞬间冲破,闵婕妤宫中的大半宫人都被带走严审。

消息不胫而走,满朝哗然,各种议论迭起,曾与闵婕妤一较高下的唐姬自然成了重点怀疑对象。

一如虞谣一直以来的印象一样,唐姬是个并不太聪明的人。面对这些疑点,她的选择是跑到了未央宫前跪哭,道自己绝不可能如此恶毒,求皇帝明鉴。

事情尚未查出端倪,皇帝暂且安抚了她,让她先行回宫。

然而又过两日,唐姬宫中的掌事女官,突然自尽。

“畏罪自尽”,这个说法顿时传开。连皇帝都觉得若非畏罪太没道理,态度顿时翻转,命宫人封宫查案。

就在旨意传出的同时,虞谣耳边弹起提示音:“还债进程进入关键点,请谨慎行事。”

“还债进程进入关键点?!”虞谣懵然,诧异地看向白泽,“这事跟宋暨有关系?”

或者,是即将和宋暨扯上关系?

作者有话要说:本章随机100条评论送红包,么么哒

☆、宋暨好帅一将军(19)

两日后,大量巫蛊一类的东西从唐姬宫中搜出,火真正烧到了唐姬身上。

虞谣的第一反应是吐槽:“巫蛊?唐姬的智商怕是真不够用。”

宫斗是明枪暗箭地真干架,画个圈圈诅咒你管什么用嘛!

白泽啧声:“你不能用现代人的知识体系评价这个事情。你觉得是迷信,但古人真的信,不仅唐姬信,人人都信。”

虞谣想想,也对。她演过平阳公主,知道汉武帝那个时候就发生过巫蛊案,好像还不止一回,每一回都闹得很大。

巫蛊在古代真的是恶性案件。

接下来的发展,证明了这件事在皇帝心里的恶劣程度。

唐姬的四个儿子都入狱待审,包括原本已去了封地的皇长子,也被召了回来。

唐姬最初对这一切抵死不认,但月余后,皇长子自尽于狱中。

这个消息传入宫时,皇帝正与众臣廷议和谈之事,闵婕妤便带虞谣与虞翊先向大牢赶去。

唐姬被主审官准许见皇长子最后一面,三人赶到时,她正伏在皇长子的尸身上嚎啕大哭。

数日的牢狱之灾令她面容憔悴,已全然看不出昔日风华绝代的宠妃痕迹。

察觉到背后有人,唐姬转过头,神情顷刻间变得森然恐怖:“陛下会主持公道的!”

闵婕妤淡淡垂眸,没有说话。

“陛下会主持公道的!”唐姬贝齿紧咬,恨意从泪痕中渗出,“祚儿以死为证,陛下会明白,是你逼死了他!”

“不,是你逼死了他。”闵婕妤淡笑,“你一心想夺储位,他才会死。”

“不是我做的!”唐姬张牙舞爪地朝闵婕妤扑来,但被侍卫按住。

她被按跪下去,只得继续嘶吼:“不是我做的!巫蛊是我,毒不是我下的!是你对不对……是你!是苦肉计!你想让陛下恨我!”

这话说得虞谣一阵惊恐,她窒息地看虞翊,虞翊面上却毫无波澜;看闵婕妤,闵婕妤也只是轻轻地锁了下眉:“事到如今还胡乱攀咬,唐姐姐莫不是失心疯了。”

“哈哈哈哈……是你!”唐姬认准是她,有一种看破真相的畅快,只是这种畅快在此刻让她看起来更加疯癫。

闵婕妤不做理会,唐姬笑容收住,布满血丝的眼中恨意凛然:“你以为了结了我,逼死了祚儿,储位就必是虞翊的?我可还有三个儿子!我告诉你,三五年……最多三五年,莫说储位,皇位也必是我儿子的,到时你与你的一双儿女,都不得好死!”

闵婕妤的眉心又皱深了两分,定定地看了她两息,转身离去。

主审官连忙跟上恭送,走出牢门,他屏退左右:“娘娘。”

闵婕妤停住:“她那些疯话,大人都记下来了?”

“记下来了。”主审官拱手,“只是这些胡乱攀咬的疯话,即便到了陛下哪里,恐怕也……”

“本宫心中有数。”闵婕妤点了下头,又问,“皇长子可留下了什么?”

主审官说:“有封自证清白的血书。”说着从袖中取出一方白帛,双手奉上。

闵婕妤视线落下看了一眼,便又挪开:“本宫相信大人心中也有数。”

主审官怔了一刹,旋即揖道:“是。断案自当要讲证据,陈情书算不得证据,也无需惹陛下烦忧。”

闵婕妤对此显然很是满意,朝他颔了颔首,提步继续向外走去。

这一出大戏,令虞谣心惊胆寒。

太可怕了,宫斗真无情。皇长子人都死了,闵婕妤却将遗书扣下,让他死也得不到父亲的信任。

况且案子关乎储位之争,皇帝所选的主审官必是自己信任的众臣。主审官却依旧被闵婕妤收买,蒙蔽圣听。

而且,虞谣有点动摇了。唐姬的反应太过真实,不像演的,让她觉得唐姬真的没有下毒。

可若说是闵婕妤……

从闵婕妤当时的神情来看,也是不像。

联想此事是还债的关键,虞谣有了个可怕的想法:毒是宋暨下的?

念头刚刚一冒,白泽的声音虚弱传来:“你醒醒……”

虞谣:“?”

“你家宋暨在战场上呢,哪有闲心参加宫闱之争……”白泽叹气,“再说,也没动机啊,他为什么要搞死你弟弟?命数不出意外的话,他要跟虞翊君臣和睦到死呢。”

虞谣:“那为什么这件事会成为还债的关键?肯定跟他有点关系啊!”

白泽:“这我不太清楚。反正宫斗这一块,跟他肯定没什么关系。”

虞谣只好作罢,打算再从其他角度多思考一下。

当日下午,却又被另一桩突发新闻震惊:皇帝乍闻皇长子死讯,大为悲痛,病倒了。

皇长子也是他曾经疼爱的儿子。

虞谣的情绪被牵动,对父亲的心疼涌上心头,当即着人被了马车,入宫侍疾。

后宫大权早已在闵婕妤手中,她的女儿要侍疾,嫔妃们都不敢来刷存在感。

皇帝的精神似乎还可以,只是看起来一下子苍老了许多。虞谣柔声细语地劝他宽心,他也没什么力气多说话,只一味叹气。

直至入夜时分,他才恢复了些气力,攥住虞谣的手,跟她说:“宋暨此番回来,你便与他完婚吧。”

“再拖下去,朕怕看不到你出嫁。”

“……父皇胡说什么!”虞谣鼻中酸涩,“想让儿臣完婚可以,丧气话不许说。”

皇帝笑笑,不再继续。虞谣服侍他服了药,他就睡去了。

虞谣很快伏在床边也睡过去,被皇帝的话搅扰,她做了一个悲伤的梦。

简而言之,出殡的梦。是国丧,铺天盖地的白色,丧钟敲个不停。

唐姬的话语如同鬼魅般叠进丧钟声里,目眦欲裂的样子也闪现眼前:“三五年……最多三五年,莫说储位,皇位也必是我儿子的……”

虞谣猛然惊醒。

“不对……”她喘着粗气,一分分从怔忪中回神,“不对不对……”她呢喃自语。

唐姬的原话是“你以为了结了我,逼死了祚儿,储位就必是虞翊的?”“三五年……最多三五年,莫说储位,皇位也必是我儿子的……”

他们当时都下意识把这番话当成了疯话,可现在,虞谣觉得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