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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谣一边感动一边腹诽:盆友, 你太夸张了!

两个多月,她真的一点感觉都没有。要不是太医告诉她,她估计还能糊里糊涂地过上好长时间。

然而这样的日子只过了一个多月。

临近中秋的一个夜里, 虞谣忽地腹中一阵搐痛, 痛得她在意识世界大声爆粗。

“好疼!!!”爆完粗, 她开始捶墙。白泽扶住她, 她问,“这怎么回事儿!!!”

白泽:“也没什么, 就是这孩子跟你的缘分到了。”

“?”虞谣惊然,“你说……什么?”

白泽默了一下:“站在神的角度说,就是你这一世的第一个孩子会来是因为跟你有缘,但是缘分不够深,所以留不住。”

顿了顿,他又说:“站在人的角度说的话……”

虞谣痛得捂住肚子:“别卖关子, 快说!”

白泽:“就是你的宫斗剧情进入重点了,今晚你吃了不该吃的东西。”

虞谣:“卧槽你知道?你怎么不告诉我!”

白泽:“你吃进去之后我才觉察到。”

与此同时,舒宁宫寝殿中的她,同样疼得□□。

她想醒过来,可迅速发虚的身体根本无法支撑她苏醒。于是迫切想告诉霍凌她是被人害了的虞谣只能干着急,同时透过眼皮,看到霍凌也在旁边干着急。

“阿谣?阿谣!”他一个劲儿地叫她。

太医匆匆赶来,给她搭脉。他在旁边坐立不安,冷汗大颗大颗地从额上冒出。

意识世界中的虞谣:QAQ……

有了白泽的解释,她对这个孩子的离去不是很伤心,反倒是霍凌这副着急的样子,让她很心疼。他也才十七八,处于对婚姻对生活都没有太多经验的年纪,遇到这种事情,难免手足无措。

太医给她施针,有效地缓解了疼痛。意识世界中的她也舒服下来,长吁口气,作势坐到地上。

她问白泽:“谁害的我啊?”

“这个我不知道。”白泽啧了下嘴,“但肯定是出大戏。”

虞谣点点头,复又看向霍凌。

床上的她并没有醒来,他支着额头,焦虑地坐在两步外的地方,虽然着急,又不能上前打扰太医。

在太医禀说孩子没了的时候,他一下子懵了。

哑了几秒,他问:“贵妃怎么样?”

“贵妃娘娘倒无大碍。”太医揖道,“虽然小产难免伤身,但好生将养些时日,也就是了。”

霍凌骤然松了口气。

而后又懵了会儿,他才想起问:“贵妃昨日还好好的,怎会突然小产?”

太医显出迟疑:“这个……”

霍凌锁眉:“直说。”

太医便道:“贵妃娘娘应是服用了什么活血之物,所以将孩子滑了下来。”

活血之物。

她怀着孕,饮食起居当然都有专人照顾,哪会随便服用活血之物。

于是霍凌一下懂了,虞谣看到他站起身,走到寝殿门口,吩咐宫人将后宫各处都封宫,严查凶手。

隔得这么远,虞谣都感受到了他身上那股怒气。

电光在脑海中一闪,她突然懂了现在如此温柔的他为何会变得荒淫无道、甚至草菅人命。

人的道德,其实都需要约束,约束一旦被冲破,发展成什么样就很不好说。

而他作为皇帝,能约束他的东西本来就很少,她的死和群臣的口诛笔伐把他逼到崩溃,他索性就荒淫得酣畅淋漓了。

所以现在……她是不是也“约束”他一下比较好?

她可不想他天子一怒,在后宫里滥杀无辜。

她还要在这地方住好些年呢,到处都是亡魂怪可怕的。

白泽对此鼓掌赞许:“这个想法很对。霍凌本身也不像宋暨那么纯善,你往好的方向引导他,他更能当个好皇帝。”

虞谣:_(:з」∠)_我都小产了还要为皇帝的事业路线操劳,好累哦。

半个时辰后,她的肉身状况终于允许她醒了过来。

虞谣深呼吸,准备面对怒气值爆棚的九五之尊。

霍凌原本支着额头坐在案边,听到动静转头看了眼,立刻踱回床边,一把抓住她的手:“阿谣,醒了?”

虞谣点点头,整个人都很虚,目不转睛地望着他,望了好久,才轻轻问:“孩子是不是没了……”

霍凌蓦然眼眶一红,低着头,仿佛这是他的错一般。

沉默半晌,他说:“我没保护好你。”说着一缓息,“以后会保护好你的。”

虞谣内心:你这个想法是佛是魔一念之间啊少年!

她反握住霍凌的手,含情脉脉地望着他:“孩子还会再有的。”

他嗯了一声。

“凌哥哥是皇帝,身处万人之上。”她又说。

他稍抬眼皮,听出她有下文,等着她说。

她缓缓续道:“地位越高,责任越重。凌哥哥可别为了一己之私,干草菅人命的事。”

霍凌好生愣了一下。

印象之中,她一直是个娇纵的女孩子,哪怕他喜欢她,也并不能说她的脾气有多好。

决意留在他身边之后,她似乎是转性了许多,偶尔会劝他去见见别的嫔妃。但大多时候,她依旧是个很有小脾气的姑娘。爱耍赖,爱在他身边黏黏糊糊。尤其是晚上,她总像个美艳的小女妖,会有千万种办法让他无法自持。

现在,她却说出了这样的话。

霍凌静静地看着她:“阿谣,你是不是害怕?这话实在不像你口中说出来的。”

结果她一下子瞪了眼:“……哼!”脸色苍白,也不妨碍她气鼓鼓,“我是为你好啊!你当了皇帝,君威、名誉就都是天大的事,为了一个没成型的孩子失了分寸,对你是没好处的!”

这种怒冲冲的话,倒又像她说的了。

霍凌苦笑,摸摸头给她顺毛:“我心里有数,不会失分寸的。”

虞谣不放心,伸出小指:“拉钩发誓。”

霍凌嫌弃:“那是小孩子的把戏。”

“所以凌哥哥不能连小孩子都不如啊!”她倔强地伸着手,霍凌无奈一叹,跟她拉了两下:“我发誓,绝对不草菅人命。”说着顿了下,又道,“但若查到凶手,我要办,你不许拦我。”

“这我知道。”虞谣点点头,拇指与他一按,心里踏实下来。

白泽:……你幼稚。

虞谣:不是啊,我觉得他明显是那种自尊心很强的男孩纸,这招对他管用。

白泽想想,点头:这么说也有道理。

而后虞谣的生活便一夜之间从安胎转向了坐小月子。

霍凌头两天在忧伤地照顾她,过了两天,她发现霍凌仿佛有点……上瘾了?

喂她喝汤喝药的时候,他总是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薄唇微微抿着,细细地帮她把温度吹合适,然后送到她嘴边。

如果换成喂饭,他偶尔还会因为她胃口好而心情愉悦,搭配上轻松的台词:“来,再吃口肉”

虞谣这般过了一整天,晚上吃完最后一口丸子,边嚼边说:“你以后肯定是个好爹。”

霍凌:“?”

她拿起帕子抹抹嘴:“你是不是在我身上体验养孩子的乐趣呢!”

“……”霍凌哑了哑,迟疑道,“没有吧……”

什么没有,她觉得就是!

虞谣斜斜地瞪一瞪他,接过宫人奉上的花茶漱了口,又霸道地把他扒拉过来,吧唧在脸上亲了一口。

霍凌被亲得笑:“干什么?”

虞谣:“伺候得不错,本宫犒赏你一下!”

旁边的几个宫女顿时脸都绿了,霍凌摆摆手让她们退下,捏她的脸:“不许出去说啊。”

虞谣点点头:“我知道。”

他又把另一边脸凑过来:“一日三餐呢,再犒赏我一下。”

虞谣很厚道,依言在脸上按了一下,又嘴对嘴也按了一下,补齐了一日三餐。

对于霍凌的一心一意,她还是有点意外的。

到底是皇帝,她从有孕到小产,都不能行房,他也愣没去见别人,就在她这里讨这种小犒赏。

.

又过两日,她小产的原因被宫正司查了出来,冯美人被直接押到了舒宁宫。

当时霍凌正喂她喝晚上的药,喂完才让人押冯美人进殿。

他们都还没问话,冯美人就大呼起来:“不是臣妾干的!”

她花容失色,喊得声嘶力竭。宦官松开她,她就扑向床榻,吓得两个宦官又赶忙上前要拽她。

不过她不是冲着虞谣去的,冲至床边便跪,只抓住了霍凌的衣摆。

两名宦官又躬身退开,冯美人慌张道:“臣妾从不觉得下毒之事是贵妃所为,又怎会害贵妃!”

霍凌淡然地听她说完,未作置评,抬眸看向旁边的宦官:“宫正司怎么说?”

瘦高个子的那个躬身禀道:“宫正司传冯美人身边的宫人去问了话,旁人都不知情,但掌事宫女招供说,冯美人因为下毒之事不了了之而记恨贵妃,加上皇上在贵妃有孕后也不再去见她,便一时蒙了心,不愿贵妃平安产子。”

“没有这样的事!”冯美人厉声反驳,看向虞谣,银牙一咬,“臣妾愿以死明志,贵妃娘娘可愿在臣妾死后继续追查,来日还臣妾清白吗?”

……性子这么烈的吗!

虞谣瞠目结舌。

她毫不怀疑,此时此刻,只要她敢点头,冯美人就敢立刻死给她看。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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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皇帝爱上我(6)

虞谣只好赶紧说软话:“美人别这样激动, 宫正司也只是查一查。”

边说边拽霍凌,霍凌转过头, 她一脸紧张地冲他摇头,意思是她觉得不是冯美人。

霍凌眉头紧锁, 想了想,让人先带冯美人下去, 着宫正司接着查。

但都吩咐完之后, 虞谣发现他神情有些颓。

“怎么啦?”她又拽拽他,他叹了一声:“成婚前也没觉得宫里如何, 现下忽而觉得……怎的宫里这点事比朝政还难料理?”

现下虽说不上是乱世, 但他登基一来,也已遇到过水灾旱灾、还有西边的谋反了。在那些事里,他总是游刃有余, 没想到反会被后宫之事难住。

几个月前冯美人中毒的事就不了了之, 眼下虞谣小产的真相也扑朔迷离, 全无头绪。

霍凌着实纳闷, 后宫这一亩三分地,怎的带来的难度就能比朝政更大?

虞谣叹息:“清官难断家务事嘛。”

清官才多少家眷多少家产, 您堂堂一皇帝,偌大的后宫和让人眼热的权力地位放在这里,家务事当然只会更乱。

但霍凌一时还是很丧,虞谣想想,也没有继续劝他。

这个年纪的男孩子,或多或少都是一根筋的, 而且自尊心强。他地位高,自尊心会更强。

不过早晚有一天他会明白哒!在厉害的圣贤之君也有点不亮的技能点,这不丢人!

然后虞谣用耍赖给他分了分神,抱住他的胳膊道:“等我出了小月子,凌哥哥带我去游湖吧!”

坐小月子虽然不像坐月子那么多事,但也快憋死她了。

霍凌笑笑:“好。”想想又道,“去行宫吧,正好过中秋,行宫自在一些。”

虞谣欢呼雀跃。她的记忆里有行宫这个地方,依山傍水,风景绝佳!

大概是因为有这事作为盼头,接下来坐小月子的时间,虞谣都不觉得无聊了。

每天白天吃吃喝喝,晚上调戏调戏霍凌(……),梦里畅享畅享去行宫玩的日子,时间过得很快。

然而在太医宣布她养得差不多了的时候,还债率也才上升到30%。

虞谣觉得:“这不科学!”她不服不忿地跟白泽讨论,“不是说感情进展对这个影响最大吗?我俩现在都滚过床单、有过娃、体验过小产了,怎么才30%?”

白泽道:“因为人和人不一样。”

“你欠宋暨的,主要就是感情,他求而不得,最后含恨而终也和这个直接有关。”他道。

虞谣茫然:“霍凌不也是这样吗?”

“差不多是这样,但也不太一样。”白泽啧声,“简而言之,宋暨的死跟你的直接关联更大,但霍凌这边,你属于导|火|索性质,那些悲剧没有你的作就不会存在,可也并不是只因为你作就可以促成。”

虞谣:“所以呢……?”

“所以你的还债关键,很大程度上也是给他打个辅助。”白泽说。

虞谣似懂非懂,觉得这个说法太抽象了。

白泽想了想,给她打了个比方:“举个例子啊,宋暨和你的问题是柴火堆和水,他着火你泼水,就解决了。但霍凌这边的问题,是柴火堆、导|火|索和水,虽然上一回有你导致火烧得特别厉害,但是没有你,也有别的因素可能让火着起来,光拔了你这根导|火|索是不管用的,你该泼水还得泼水。”

“哦……”虞谣努力地理解着,“就是说我还得解决别的问题对吧?比如……我干死那些口诛笔伐他的朝臣和文人?!”

白泽:“……”

虞谣:“是这个思路吗?”

白泽扶住额头:“思路没错,但我不是这个意思。”

虞谣撇撇嘴,不再继续问他了。

她想现在在这位舅舅眼里,她智商一定低得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