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少爷,你对我,除了一个名字一无所知,我对你也是如此,就当开个玩笑吧。”小鱼以前就经常应酬客人,自然不会像十几岁的小孩子一样,脸红,跑开,躲着。

她随着徐哲彥的步子,移动,只想等这首曲子停下来。

“我,徐哲彥,25岁,祖藉清县,现居C城,奶奶,外公外婆,父母都健在,爷爷去世后,奶奶执意要回来守着清县的房子,家里经营珠宝生意,云南有玉石加工厂,南非有自己的钻石工厂,目前国内大的商场,都有我们徐记的珠宝行…曾经谈过三场恋爱,无疾而终。”

小鱼这时候才慌乱的推开徐哲彥,她有想过重新开始生活,真的有想过,找替身的想法,她都想过。

只要能忘了庄亦辰,她不在乎什么伤不伤害谁,一个人痛苦的感觉,并不好。

可是她没有又想找个有钱人,就算金姐叫他“徐少爷”,她也没想过他有这样的家底。

原来徐记的珠宝行是徐哲彥家里的,当时结婚的时候,那颗裸钻就是在徐记买的,上等的南非钻,切工精细,成色是极品。

“小鱼!”徐哲彥追上一句话也不说的小鱼,拉住她的手,“小鱼,如果我说回到C城那几天,我脑子里一直都是你无言吃饭的样子,闷着头做窗帘的样子,还有你握着安全带目光幽然的看向前方的样子,你是不是觉得不可思议?”

小鱼摇头,想要甩开徐哲彥的手,“我只想过普通的生活,徐少爷,别打扰我。”

徐哲彥没有松开,“我不会打扰你的平静,你喜欢在清县,就在清县,我每周都会回来,除非出差,何必这么快拒绝我?”

“我对有钱人没有兴趣!”

“就算你以前的恋人很有钱,你就要把所有的有钱人当敌人?”

“徐少爷!”

“我有名字!”徐哲彥在这个称呼上,很计较,第一次用了重的口吻。

“…我回去了。”

徐哲彥看着小鱼跑出广场,随手招了辆出租车坐上去,垂肩吐了口气。

金姐见状走了过来,拍了徐哲彥后背一下,“碰钉子了?”

“嗯。”

“喜欢吗?”

“喜欢。”

简单直白的对话,内容已经清晰可辨。金姐跟徐哲彥似乎很熟,竟挽上了他的胳膊,“真喜欢啊?”

“嗯,想了她一个星期。”

“小鱼这孩子一看就是受过伤害,平时就把自己关在家里做窗帘,你呀,要是少爷性子上来,就算了。我当时纯粹是为了给她介绍生意才让她去你奶奶家做窗帘的,可真不是做媒人。”

“金姐。”两人挽着往方才吃饭的地方走去,去取车,“真没想玩玩就算了,我奶奶很喜欢她,你没发现吗?给我打电话的时候都提起了她。”

“对啊,徐奶奶几时留过人在她那里吃饭。”

“金姐,我想争取一下。”

车的摇控锁摁响,两人都坐进了车里,金姐不习惯系安全带,徐哲彥嘱咐了两次,她才系上。

金姐平时说话,很难这么严肃,“哲彥啊,我都说了,小鱼这孩子是遇到过事情的,你在C城,她在清县,怕是很难培养感情的,她天天都这么把自己关着,如果你不能关心她,怎么走得进她的生活?”

...........

翌日中午,小娅的方便面刚刚泡上开水,便又坐到缝纫机前,埋头做着窗帘。

门铃响的时候,她喊,“谁啊?稍等一下。”

“我,小鱼。”是金姐的声音。

小鱼赶紧停了机器,起身去给金姐开门。

拉开门的时候,金姐笑盈盈的,“又在做窗帘啊?”

“金姐,进来吧。”

这时候楼道从下至上传来脚步声,金姐一只脚才进了屋,徐哲彥便也到了门口,他笑起来的样子,像是昨天晚上的事,根本没有发生一样,毫不尴尬。

“金姐,我正要去找你。”19MFu。

“我找小鱼,你要找我,在小鱼家坐会。”

“好。”

小鱼无语,这两个人当她不存在呢?

徐哲彥一进了屋,便跟着金姐一前一后的换鞋,闻到屋子里一股泡面味,眉头一皱,寻着味道,找到了方便面的所在,端起面就给小鱼把午饭倒进了厕所。

“徐!哲!彥!”小鱼想拿把刀把这个家伙杀了,居然敢倒她的面!

徐哲彥选择无视 ,“别吃那种伤胃又没营养的东西了,家里有菜吗?你做你的窗帘,我弄点东西给你吃。”

金姐一拍腿,本来就没事找事的她站了起来,“她有什么菜啊?天天吃方便面的,你等着,我上楼去给你拿,我冰箱里菜多着呢。”

小鱼一边踩着缝纫机,一边闻着厨房里传来的香气,自己家里做饭味道,果然不一样,这个过程就足够把人肚子里的馋虫勾-引出来了。她很不争气的开始吞口水。

很久很久没有这么有食欲过了。

她很好奇,徐哲彥这样的男人做的饭,会是什么味道?

小鱼站在厨房门口,听着油烟机转动的声音,看着男人系着金姐拿下来的围裙,挽着袖子,熟练的翻炒着,香气一阵阵的往她鼻子里钻。

吃饭的时候,她大口大口的嚼着,两荤一素一汤,好美味。

而徐哲彥也装了自己的米饭,想着那日她细嚼慢咽的样子,不免失笑,“哇,你怎么可以吃这么多,我也没有吃饭,给我留点啊。”

“我又吃不完,你以为我猪变的么?”

饭,真要抢着吃才有味道,徐哲彥看到小鱼放松着吃饭的样子,也努力的跟她拼着吃了起来。

晚饭,金姐很自觉的从“楼上”拿了好多菜,她说,她要蹭饭。

做饭的,自然又是徐哲彥…

小鱼踩着缝纫机,金姐坐在她边上,看着厨房的方向,“小鱼啊,哲彥人好,你看现在有个富家子弟还会烧饭的,待人又彬彬有礼的,连我这样的暴发户都打心眼里觉得他人不错,你就别挑了,试着交往一下,又不少块肉。”

“他也是真心喜欢你。”

“金姐,我不需要什么真心不真心的。”

“行行行,你啊,就是需要有人陪着你,少闷着就行。”

小鱼不答,她是太闷了,越闷,周围都是庄亦辰的影子,她需要改变现状。

金姐又道,“那你就让哲彥陪你一段时间,相处一下看看?”

“金姐,我…离过婚。”小鱼依旧踩着缝纫机,没有停。

后来金姐在一怔愣之后,扯开了话题,小鱼心知这个条件,谁都会计较,计较好,她反倒一阵轻松。

夜里,小鱼已经收拾好,睡下。

又有人摁门铃,她这个门铃,就只有金姐会这么晚来摁,走到门口,还是在猫眼上往外看了一眼,徐哲彥。

小鱼想装作没听到,关了灯准备回去睡觉,可是门外的人已经说话,“小鱼,我知道你在,刚才灯亮着,现在里面的光又没了,金姐跟我说了,小鱼,我想赤了,我不在意…你已经离了婚,你现在是一个人。”

“小鱼,你把你自己绑得不累吗?现在上哪里去找像我这样的男人心甘情愿的给你当替身?我只是觉得既然我喜欢你,是闭上眼睛都能看到你的影子的程度,而你现在感情也空白,为什么我们不试着交往一下?”

这一句话刚一说话,门被拉开,小鱼看着徐哲彥,直接了当,“可以不用上床吗?”

徐哲彥如释重负的吐了口气,嘴角扬高,眼光开始在感应灯下显得很明亮,“当然可以!你是答应了吗?”

“…好。”

......

海城,九号公馆,庄亦辰坐在江钊书房的茶位边上,茶香四溢,他道,“如果我要用媒体的方式找人,是不是不太好?”

江钊吐了口气,眸色沉而深凝,“亦辰,如果用媒体的方式找人,当时辛蔓,庄亦风的事都会被翻出来,可能更远的底都会被人翻到,太冒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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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0:【总裁的前妻】一岁半爱女

庄亦辰深知这隐晦中不能暴露出来的肮脏。

如果他公然寻找小娅,那么离婚的原因就会被翻,比如那天晚上的人质事件,就会暴露枪支事件,顺便可能慢慢的还要把他的暗势力摸出来。

之前的种种都会被人拿来炒作,特别像他这样的人,八卦的人永远不会失去兴趣,高富帅的情史,总是会被人津津乐道,而那些情史所带含的阴谋是不能被扯出来的,庄亦风死了,死无对证,他暴露了,就是自寻死路。

“亦辰,你有没有想过,以小娅的性子,可能已经…”江钊将洗好的茶具里灌满茶水,拈起杯盏,递向庄亦辰,他的话停这个地方,茶杯只是递在庄亦辰的前方,目光却是讳莫如深。

庄亦辰心里咯噔一响,他接过江钊的茶,迅速阖上了眼睛,他的手开始轻轻颤动,上好的铁观音经过沸泉水的冲泡,香气四溢,连淡黄色的茶液也四溅扬起,散落着香气。

江钊眉头一皱,看到庄亦辰将滚烫的茶,一口倒进嘴里,吞下去。

庄亦辰大呼一口颤气,方才心头那咯噔一跳,让他的心突然间冷冻住,寒气遍身钻,好在有一杯滚烫茶。

江钊所说的,他不是没有想过。

他就是想过,才会想要江钊帮忙出主意。

以往以为人定胜天,而现如今,他觉得无力,他投降,想认输。

他受不了天天的无果,无望,失望,他知道再这样下次,他快要绝望了。亦不之不件。

他把一切都恢复,照片,被子,鞋子,衣服,领带,襟帕,还有房间那些摆设,连她用的护肤品,他都给她摆回了从前的位置。

这样日 复一日 的煎熬,他快要坚持不住,他害怕,害怕这样下去,他不是死就要疯了。

没有被这样的折磨过。

当初庄亦风抢走了辛蔓,他也没有这样疯狂的去想要追回过,没有想过要追回,甚至主动的去找,他都没有。

是辛蔓觉得对不起他,主动来找他。

他想,大概是因为他觉得不亏欠辛蔓,所以才不会有什么感觉吧。

可是反过来一想,他到底亏欠小娅什么啊?给她的东西不比辛蔓少,比辛蔓多那么多,他还有什么对不起她啊?

到最后才发现,他把自己丢了,他心丢在她身上了,就是因为她一直都那样不求,所以他才对她放心,她不去招惹别的男人,他才对她放心,她从不打扰他,他才对放心。

他的心,放着放着,就全部放到了她的身上。

她一走,就全带走了。

他要带走,又不将他的人带走,留一个这样的躯壳,明明是躯壳,却还是痛。每天他都要忍着那些疼痛,午夜梦回,他都要承受着她的虚影回来挖他的肉,喝他的血。

他开始嫉妒康以云,小娅曾经是有多痛,才会想去死?

跟他现在一样吧?

他现在期望的却是,她千万不要爱他有爱康以云那么深,不要因为伤心而去死,那样的话,他还可以一直找下去…

他又怎么不知道,以小娅的性子,可能已经…

可能已经有了一个男人!

他不说,不代表他没有想过。

毕竟他清楚的知道当初她就是因为被康以云抛弃了,才找上的他,她的目的那么明确,她就是在利用他忘了康以云。

他知道,她做得出来。

她其实是个绝决的人。

像为康以云自杀,像做他的情人,你逼他跟她结婚。

每次,她都把自己往死路上逼,逼着自己去找生的路。

她是爱他的,他知道,否则她不会想嫁给他,不会想把辛蔓捂死,不会连密码箱的锁都是他的生日,更不会把什么都剪碎,什么都不带走。

她就是太爱,才会这样绝决的离开,不带走一点点的回忆,她在寻找生的路。

她离开就是寻找生的路。

他都知道,可是他面前的全是死路!

庄亦辰的心又开始疼,疼得他的脸色有些惨白,他和江钊之间,向来不用多说,对方也能明了。

“亦辰,不如这样,三天,我用三天时间,让工商局的人把全国的服装公司,服装厂的注册信息全部让人找出来给你。小娅有一技之长,走的时候,又没有带走护照,不会是出了国,我们就在国内找,先把服装这一条线翻出来,不行再来个大翻底,实在不行,我去让卓浩帮忙,部队有些东西还是很先进的,还怕翻不出来成千上万个邱小娅吗?”

庄亦辰喉咙里哽塞得很,只能点点头,呼了口长气道,“钊哥,谢了。”

江钊从未看到庄亦辰在他面前如此表露过自己的窘迫和弱点,心里也感慨触动,“只是我正好有这样的资源方便,也省得你乱撞,我也知道,你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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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去春又来,寒来又暑往,时间总是容易改变人的现状。

南方的城市夏天总是长,寒冷来得晚,这一年秋,花还繁华盛开。

离开海城已经两年半,小鱼带着一岁半的女儿,在别墅前的花园里一起追蝴蝶,那小女孩的头发很亮,密厚乌黑,快到小肩膀了,却没有扎起来,脸蛋儿粉雕玉琢,小女孩伸出小手儿,看着花园里的蝴蝶便伸手,她跑起来并不快,时不时还摔上一跤。但是目光依旧落在满园子花朵上面追来逐去的花蝴蝶儿。

“妈咪,妈咪~”

小鱼披着中长的头发,蹲在花丛边上,朝着小女孩竖着食指,眼睛睁得圆圆的,“嘘!宝贝儿,嘘!”

小女孩的眼珠子乌亮亮的,也学着妈妈,把食指竖在嘴边,眼睛睁得圆圆的,“嘘,嘘,宝贝儿,嘘!”

小鱼脸上的幸福的笑容,看面前的花朵上又歇下一只蝴蝶,她很小心的虚捧着掌心想要扣住一只蝴蝶,小女孩也学着妈妈站在花丛边那边虚捧着掌心,但是她的动作不小心。

小女孩子一个劲的笑,“啊啊啊”的兴奋的叫。

嘴里还“嘘嘘,宝贝儿”的说个不停。

孩子正是鹦鹉学舌的时候,拣着一句话,硬是要说好多次。

吵还好一点,她看妈妈那么认真,就要去搞破坏,跑过去,吓走了蝴蝶,继续追。

“YOYO!”小鱼笑着大叫。

YOYO一路凶险的跑,一路洒落下咯咯的笑声。

之所以说YOYO跑得凶险,是因为她跑起来的样子分明像跑不稳,随时要摔跤,可她愣是颠来颠去的感不到害怕的继续跑。

小鱼看YOYO一身粉蓝的公主裙儿,出自她的手,她自己便做了一条粉蓝的吊带裙,女儿古灵精怪,妈妈温柔如风。

“妈咪,妈咪~”YOYO又指着花上的蝴蝶,“妈咪,妈咪,蝴蝶,蝴蝶。”19W9I。

“不给你抓了,坏死了!”小鱼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YOYO突然朝着小鱼跑过来,小鱼一高兴,伸臂要将她抱起,哪知YOYO却从她身边跑过,奔向另外一个人的怀中。

“爹地,爹地,蝴蝶,蝴蝶。”

男人英朗俊容,笑意如此时照耀在花园上的阳光,温柔又温暖,“宝贝儿!”

他在YOYO的脸上印下一个吻,那种宠进骨子里的甜,乐得他怀中的小公主,花枝乱颤。

男人问,“爹地给宝贝儿抓蝴蝶,好不好?”

“好好。”

“那宝贝儿怎么谢谢爹地呢?”

“亲亲。”小公主奶声奶气的说完,口水涂了男人满脸。

“啊,香死了。”男人歪着头拱进小公主的脖子,笑得很大声,“香死了,香死了,宝贝的亲亲香死了,爹地给宝贝捉好多好的蝴蝶。”

小鱼笑着走过去,柔声说,“哲彥,你别宠坏了她,上班辛苦,YOYO给我抱吧。”

“不,一天都没有抱过宝贝了,抱着宝贝,一点也不觉得辛苦了。”徐哲彥虽然是跟小鱼说话,却是对着YOYO说的,看到YOYO笑,他便一下一下的挑着下巴,“是不是啊,是不是啊,我的小YOYO,是不是啊?”

“想爹地,YOYO想爹地…”

“那爹地快点给宝贝捉蝴蝶,奖励宝贝想爹地,好不好?” 徐哲彥把YOYO递到小鱼手中,小鱼接过YOYO,徐哲彥便在小鱼的额头上印下一吻,“你呢,有没有想我?”

小鱼扑哧一笑,“想了。”

“好嘞。”徐哲彥挽起衬衣的袖子,“为了太太和小心肝去抓蝴蝶了。”

小鱼看着徐哲彥进别墅拿了个大装饰玻璃瓶,又往里面装了朵鲜花,放在草地上,很认真的去抓蝴蝶。

本来这别墅前的花园根本没有多少蝴蝶,可有天YOYO看到电视里的蝴蝶,一片片的飞,惊喜的拍手大叫,要蝴蝶要蝴蝶。

第二天他就去让人把花园里换上很多香气招蝴蝶的花,再让人找了好几千只蝴蝶带回家里,那天,把那些蝴蝶从箱子里放出来的时候,YOYO兴奋得满花园的追着跑。

会跑一些,但因为花园里花香沁脾,留下来的蝴蝶自是多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