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颜蹙眉:“派来接你老公的?”

碧莲叹气:“眦儿干涉人间私事,偷梁换柱使凡间丞相之妾生下怪胎,不仅擅改他人命数,还剥夺无辜性命。玉帝念在龙族声明威望,不谴天兵天将来捉拿眦儿,只派一凤凰车来,旨在逼龙族交出睚眦啊!”

兰颜听得目瞪口呆,这些话睚眦何时给自己说过,第一次听紫泽讲睚眦擅改他人命数犯了天谴自己还有点怀疑是两父子合伙来诓她,没想到一切竟都是真的。

碧莲脸色凝重道:“我不管你是九天玄女也好,白蛇精也罢,我只在乎我儿子睚眦的感受,”拣起桌上的银镯子,碧莲道,“这镯子,是我留给孙子的,我儿的心意我已经细细讲与你听了,这镯子要,是不要,你自己选择罢!”

第四十八章

凤鸾帐下,龙烛灯前,一对交缠人影影影绰绰。

娇俏女子香汗满头,轻启红唇娇喘连连。

“睚眦…不要…”

女子上方的黑衣男子细细啃咬爱人耳坠,噙笑道:“嘴上说不要,腿倒是自己攀上来了。”

女人眼眸流转,羞涩之情溢于言表。

“你坏死了!”

睚眦嘴角勾出一抹魅笑,大手附上女子腰间,熟练地扯着腰带。

“嗯…”女子被逗弄地全身酥麻,似挣扎又似迫不及待地扭动起腰身来。

睚眦褪去衣衫,戏谑道:“你倒是比我还着急…”

说罢,便将那 话 儿慢慢触向女子私 处…

“啊啊啊…”女子激动地呻吟出声。

“啊————”

“啊啊————”

“啊啊啊啊!”

娇喘变了味,幻化成一声声凄厉的惨叫划过兰颜耳边。

从梦中猛地惊醒,兰颜发现汗水已经打湿自己的衣衫。

抱住头,兰颜再一次惨叫:“啊啊啊啊!”

心里一阵哀嚎:为什么没有插进去!!!

自从龙谷回来后,也不知道是不是胸前的灵镜玉作怪,兰颜隔三差五就会梦见自己和睚眦缠绵,其实自己也是正常女人,梦见OOXX也不奇怪,但是!每次在梦里眼看着快要那啥的时候,她就会莫名的惊醒。

原来,世间最痛苦的事不是强 奸,而是被强 奸未遂。

兰颜在心理和生理都受到了极大的折磨,而且最倒霉的是这事情还没办法向他人启齿。想到这段时间的非人痛苦,兰颜埋下头又“啊啊啊”地狂叫几声。

“叩叩叩。”

兰颜把头从臂弯里抬出来,虚弱地问道:“谁?”

“嫂子!”是白黎急促的声音。

兰颜有气无力地下床,开门。

“白黎,对不起,是不是吵着你读书了?”

再过三日,白黎就要上京赶考,因此也就搬回了家里住。兰颜和白黎的屋子挨着,想必是兰颜半夜三更哀嚎扰了白黎念书。

白黎摇头,紧张地扶着兰颜坐下。

“你脸色怎么这么差?做噩梦了?”

兰颜惨笑:“比噩梦还惨。”

白黎蹙眉,“嫂子,到底怎么了?”

兰颜张了张嘴,硬是没说出半句话来。

白黎把蜡烛点上,接着微弱的光细细看了看兰颜。

“兰颜。”

兰颜一怔,没反应过来白黎怎么突然对自己换了称呼,如果她没记错,只在那一夜,众人喝醉之时,白黎揭露她真实身份的时候这样唤过她。

“兰颜,”白黎低头又叫了遍,“你自从龙谷回来后就变得怪怪的。”

兰颜装傻,笑道:“哪有?”

白黎抬头,眸子在微弱的烛光下闪烁动人,“你回来后就刻意躲着睚眦,说话也支支吾吾的。”

兰颜翻个白眼,如果你每晚梦见和他做 爱,你白天对着他能坦然吗?

白黎继续道:“是不是趁着我近日忙于读书,他就趁虚而入了?!”

“噗——”

闻言,兰颜笑喷。还以为白黎真长大了,说了半天也是个孩子。

兰颜道:“你在胡思乱想什么?你现在只管好好念书,考了功名为你大哥、爹娘伸冤。”

白黎有些闹情绪地侧身,背对着兰颜道:“读书是一回事,他趁虚而入又是另一回事,当日,明明我们就有约法三章,说好要公平竞争。”

兰颜眼睛鼓大,诧异道:“约法三章?公平竞争?你们竟然背着我搞这些名堂?”

正欲细细拷问白黎,大门嘭地一声被踢开。两人循声望去,寒风中,睚眦面露凶相,眼带杀机地凝视着两人。

睚眦道:“白黎,你弟弟哭了还不去看看?”

白黎正义凛然地起身,道:“知道了。”才又回身对兰颜说了句“嫂子早点休息”才离开。

白黎一走,房里就只剩下睚眦和兰颜两人,气氛略显尴尬。

兰颜装出没事人的模样,象往常一般插腰质问道:“你多少岁了?还这么无聊,和白黎一个孩子背着我订什么合约?”

睚眦紧抿唇瓣,道:“你且莫听他胡言,当初他在我面前来乱讲一通,说不许我借除戾气之机接近你,我没搭理他,他竟就把我的沉默当做默许了。”

兰颜眨眨眼,有些不知所措地垂下眼睑。如果…换了平时,睚眦一定会冷嘲热讽一番,然后说“你以为你是谁,我会和白黎抢你?”现在,这傲慢上天的龙子语气中竟带了几分焦急和服软。

睚眦也觉气氛不对,咳嗽声道:“兰颜,我有话想问你。”

兰颜把外衣披上,两人一人坐床,一人坐在椅子上,搁置一方地说起话来。

兰颜裹裹外衣道:“你说。”

睚眦深吸口气,下定决心道:“你…在怄我的气?”

兰颜一愣,“啊”了声。

睚眦道:“就连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白黎都看出来你最近在疏远我了,难道我自己没感觉?”

兰颜嘿嘿傻笑两声,心道:我是在怄你气,我怄你为什么在梦里不做到底。一面想一面又发觉自己太色,忍不住又对睚眦吐吐舌头。

睚眦见兰颜这模样却反倒晕了头,只得试探地问:“你是不是怪我那日在洞穴对你说话太绝情?”

“没…”兰颜话说到一半又吞了回去,碧莲给她讲的话睚眦怕是并不知情,眼珠一转,兰颜心生一计,决定逗逗睚眦。

“嗯…”兰颜佯装生气点头,“再怎么说我也助你良多,那日…你竟全不顾我死活。”

睚眦听得蹙眉,道:“其实我和凤儿…”话到嘴边,又硬生生地给截了回去。

睚眦叹口气道:“那些事,不提也罢。你只用知道,我确有苦衷。我睚眦也不是忘恩负义的人,你对我的好,我都记在心下,日后必定奉还。”

一席话,说得兰颜手脚冰凉,恨不得上去就给睚眦两拳头。想不到他堂堂九州统管、龙之二子,还是个别扭男。早点把话说清楚不好?白痴!王八蛋!别人白白除了知道吃还嘴边甜甜地叫她“姐姐”呢!原来睚眦比白白还笨!

睚眦见兰颜怒视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只得起身道:

“你也困了,早些睡吧!”

兰颜啐道:“走吧走吧!免得在眼前惹我心烦!”

睚眦碰了一鼻子灰,却还是死咬牙关求风度,说什么也不肯给兰颜解释洞穴之事。转身便退出房门,半只脚跨出房门,睚眦终究忍不住,回头道:

“兰颜,我娘在临走之前送你的那盒子里…是什么东西?”

兰颜瞥一眼,笑得好不妩媚,轻露白齿说了两个字:“你猜!”

第四十九章

睚眦走后,兰颜对着紧闭的房门暗暗发呆。

待坐到有些发凉,才摸摸索索地上了床,却也不急着躺下,反倒伸手在角落摸出一个精致的盒子来。

打开盒子,兰颜望着里面已经脱了漆的婴孩手镯发呆。

兰颜侧身对着空气自语道:“兰颜,你疯了吗?干什么收镯子?真想给他生儿子?”

说罢兰颜又从左挪到右,对着刚才的“自己”伸着舌头作呕吐相:“杀了我吧,要我和他过我宁愿一辈子做寡妇。”

接着,再移回左边道:“哇!你真想一辈子做寡妇?”

语一出口,兰颜顿时眼眸暗淡,望着镯子撅嘴道:“说实话,我真有想过好好做白寡妇,怎么老天就是不放过我呢?”

撇撇那个不值钱的古董镯子,兰颜泄气地把盒子盖上,觉得刚才扭来扭去“聊天”有些累了,倒头便睡。

不到半柱香,兰颜就睡得和死猪没了什么两样。整个客栈一片寂静,宁静如水的后院却突然传来一阵叹息,恰是一直站在兰颜房门外的睚眦发出。

负手望了望满月,睚眦推门进入兰颜闺房。一进房,门又自己阖了上来。

床上,兰颜温顺如猫咪地蜷曲成一团,也不知道是梦到了金子还是珠宝,笑嘻嘻得惹人怜爱,睚眦忍不住失笑,如果白日这女子也这般可爱温柔多好。不过…如若真那样,自己现在还会不会这般为难。

用手抚开散在兰颜脸颊的发丝,睚眦眼里全是柔情,嘴角也勾起一抹浅不可见的笑容。

梦乡中的兰颜似有察觉,不满地蹙眉呓语,翻身背对着睚眦又呼呼大睡。

睚眦摇头微笑,正欲伸手去把兰颜抱起来,却听身后一个急促的声音响起:

“眦儿!”

这样称呼睚眦的女人只有一个…睚眦一脸平静地回头,同时道:

“娘。”

碧莲一脸着急地走到床前道:“你可想清楚了?”

睚眦笑道:“什么想清楚了?”

碧莲叹气,“你是我儿,心里所想我又怎会不知,你是不是想解开兰颜身上的幻境之术?”

睚眦不答反问,“既然娘知我心,就应该明白在镯子上施法不仅不会让我开心,反倒惹人恼怒!”

睚眦面上语气平静,却字字珠玑,不怒自威。

碧莲好心反倒被怨,不免有些失落地解释道:“如果她不收镯子自没有做梦这档子事情,她既然收下了,就说明她对你也有意,这梦境也不过是想让你们早日表露心意罢了。”

睚眦轻笑摇头,“娘,我虽不知道兰颜为何收下镯子,但我能感觉到,绝不是因为喜欢我。”

碧莲怪道:“那是为什么?这东西又不值钱,她总不至于贪钱到这份上吧?”

睚眦幽幽望向兰颜,低语道:“也许…只是一时兴起收下了,也可能…连她自己都不知为何就收下了。”

碧莲深呼吸口气道:“那你打算如何?”

睚眦转向碧莲,噙笑道:“走一步是一步吧,但现在还得先解了法术,如果真因为这样的手段得到她,我也觉得不光彩。”

碧莲听罢,有些不悦地抱怨道:“看着就要成功了,反倒被你识破,害我这些天伤了这么多神施法。”

闻言,睚眦精致的眉毛打了个结,“说起来,娘…你到底在梦里施了些什么法术,她竟如此痛苦,这些天恍恍惚惚的。”

碧莲嘿嘿假笑两声敷衍过去,“还能有什么,自然是妖魔鬼怪来吃她,你出来英雄救美什么的。”

睚眦不假思索地点点头,竖起无名指闭眼默念起咒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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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兰颜等人整装待发。

白涟知道亲亲嫂子和二哥要去京城那么远的地方又不免哭着追了一场,被白懿好言好语地抱了回去,可一抬头,兰颜发现白懿眼里也泛着泪花。

兰颜握住白懿的手笑话道:“还不快擦了,又不是再不回来了,好端端地哭什么?”

白黎叹道:“嫂子你就不该跟着我去,我又不是孩子。”

兰颜回头啐道:“谁跟着你?我是和睚眦白白去京城办事,凑巧与你同路。”

白黎知道说不过兰颜,也只好闭嘴不说话。

白懿哽咽道:“这都是拿给小涟惹的,白黎没出过远门,我不放心,嫂子你自嫁过来,也从没离开过村子…”

被白懿抱在怀里的白涟见了姐姐哭,也哇哇地哭着道:“我也要跟着嫂子去京城,我不要在村子里,先生老打我手板心。”

兰颜刮刮白涟鼻子道:“还不是你不听话老逃学?你不知道让哥哥嫂嫂操了多少心!”

白涟伸手要兰颜抱,兰颜狠不下心,还是接手应了。

到了兰颜怀里,白涟狠狠地蹭了蹭,才皱着小鼻子道:“小涟以后听话,好好读书不逃学了,嫂子带着我好吗?”

兰颜呵呵地摇摇头,“这样好不好,小涟,等你长到二哥那么大、那么高,嫂子也陪你去京城考试?”

小涟似懂非懂地点点头道:“嗯,那好,小涟在村里等嫂子回来,等我长大了,也象二哥一样娶嫂子。”

闻言,兰颜差点失手把白涟摔下去。

天啊,饶了她吧,有了睚眦和白黎就已经够他受了,他可不想再搞个小涟出来。

白黎一张俊脸顿时也红了一大半,道:“小涟,就你胡说,我何时说过要娶…嫂子…”

小涟撅嘴委屈道:“本来就是你说的,你做梦老拉着我手喊嫂子名字,说要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