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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噜噜——”冰朔的小袋里忽然发出一阵骚动,不待人反应,只见一团小黑影迅速窜了出去,瞬间融化在七彩光芒中。

冰朔玉箫离唇,轻轻念了一句:“娃娃……”沉默沾染了哀伤,消散在空气中……

我和你一样 一样的坚强

一样的全力以赴追逐我的梦想

哪怕会受伤 哪怕有风浪

风雨之后才会有迷人芬芳

本该消散的光芒忽然凝聚在一起,结成一团银紫色的光芒,轻轻旋转在空气中。

人群中的德比忽然大喊了一声:“那是每一代祭司的精魄,快替朕拿回来!”精魄本为透明色,但因为从容的异能和雌雄同体,是以变为了银紫色,也预示着精魄能量之强。

德比的声音刚落,那团银紫色精魄竟忽然分裂成银色和紫色两团,凌空飞快地旋转旋转。在贪婪的侍卫们扑到前,竟如离弦的箭一般飞射了出去。

我和你一样 一样的善良

一样为需要的人打造一个天堂

歌声是翅膀 唱出了希望

所有的付出只因爱的力量

和你一样

冰朔的额头,步杀的掌心同时一热,那精魄竟化成一紫一银两只蝴蝶,绕着他们翩翩飞舞。

“精魄蝶!”科特惊呼。将精魄化为精魄蝶,就等于放弃了祭司传承的使命,任何人都能被精魄蝶认为主人,凭空获得强大的力量。

德比气急败坏地大喊:“快将那两只蝶抓过来!!”

我们都一样 一样的坚强

一样的青春焕发金黄色的光芒

哪怕会受伤 哪怕有风浪

风雨之后才会有彩色阳光

侍卫冲了过来,精魄蝶的旋转越来越快,忽然如流星般霎那划过,竟分别植入了冰朔的额头和步杀的掌心。热烫的温度,轻微的跳动,一瞬间仿佛有什么人的心脏在他们体内跳动,跳动。

步杀摊开手,又轻轻握起。冰朔吹着温暖的音节,面露微笑。冲到他面前的侍卫们又惊又惧,再不敢向前一步。

我们都一样 一样的善良

一样为需要的人打造一个天堂

歌声是翅膀 唱出了希望

所有的付出只因爱的力量

和你一样

我们都一样

不愿再困于这小小天地,不愿再背负沉重的枷锁,不愿再睁开眼却看不到明媚的阳光……所以请带我走吧,带着我出海,带着我自由地飞翔……

冰朔放下手中玉箫,笑容依旧清浅温暖,却有一抹晶莹从他脸上悄然滑落。

谁能忘记过去一路走来陪你受的伤

谁能预料未来茫茫漫长你在何方

笑容在脸上 和你一样

大声唱为自己鼓掌

我和你一样 一样的坚强

一样的全力以赴追逐我的梦想

哪怕会受伤 哪怕有风浪

风雨之后才会有迷人芬芳

……

小佚

2008-10-9 04:50

Leg 27. 秋后算账(上)

天空阴沉沉的,下着连绵细雨,茫茫大海无风无浪,只是空气多了分粘人的咸涩。玻拉丽丝号抛了重达几吨的锚入水中,船身静静停泊在海中央,等待阻人视线的细雨过去。

步杀从雨幕中走入船舱的时候,刚好碰见冰朔从祈然的专用医药房中走出来。白皙晶莹的脸上透着淡淡的红晕,眉梢眼角俱是少年人特有的恶作剧成功后的狡黠。

步杀冷冷地叫了一声:“冰朔。”

少年明显吓了一跳,仿佛被踩了尾巴的猫一般的反应,简直跟冰依一模一样。当然,他明显比冰依镇定多了,失态只是片刻,快到步杀几乎要以为是自己的错觉,温和的笑容清透的酒窝便已浮上那如诗如画的面容。

“步杀。”少年上下看看他被细雨浸透的衣服,笑着摇头,“你的癖好,还真够古怪的。”

喜欢淋雨,喜欢享受暴风雨来的狂肆,喜欢海浪拍打在身上的感觉,这不是怪癖是什么?

步杀的脸唰一下黑了大半,转身便往舱内走去,压根记不得自己方才其实是要质问冰朔,为什么偷偷摸摸出现在药房中的。

可惜冰朔还不识相,笑眯眯地跟了上去。步杀猛一转头,狠狠瞪过去,他却笑着往前又迈了一步,越过步杀半个身位,无辜摊手:“我要回房休息,你没事就别跟着我了。”

步杀咬着牙,捏紧汲血刀刀柄,只怕自己一个控制不住就会劈了这个腹黑少年。

当然,事实上他们俩的房间就在隔壁,根本谈不上谁跟着谁。

冰朔忍笑忍到内伤,每次戏弄这个看似冷酷无情的杀手,他的反应总是那么好玩。搞得连天生没有恶作剧因子的他,也忍不住想捉弄一下。

步上楼梯,便是远景宽阔的封顶长廊,冰朔看着朦胧一片的远处,玩笑的心境不知何时已慢慢褪去:“不知不觉,离开出云岛已经一个多月了。”

沉默过后,步杀淡淡地应了一声,搁在身侧的左手,微微紧了紧,又松开。

温凉的指尖拂过额头,冰朔笑道:“我到今日想起来,耳边仿佛还回荡着南南扯着嗓子的沙哑哭声。顶着那样一副容颜,硬起心肠来却比任何人都狠,实在让人难以想象。”

步杀冷哼,一脸不耐:“小鬼最烦人。”

冰朔“啊”了一声停下脚步,匪夷所思地看着步杀:“你很讨厌小孩吗?那万一祈然和冰依有了其它孩子呢?你也一样讨厌?”

步杀当场怔在原地,傻傻的表情让冰朔再也忍不住,大笑出来。

然而,就在这时,冰朔撇头对上一双深不见底的湛蓝眼眸,心里蓦地一突,笑声嘎然而止。

祈然缓慢地踱步到他们两个面前,脸上完全看不出喜怒。

步杀问道:“冰依如何?”

祈然点头,终于露出一个温柔却略带余悸的笑容:“恢复的很好,身体也没留下什么后遗症,大概明后天就能行动如初了。”

步杀松了口气,瞥了噤声谨慎的少年一眼,转身跨入自己的房间。冰朔连忙也想跟着离开,却被祈然意义不明的一个眼神硬是阻了回来:“你,跟我过来。”

药房,又见药房。冰朔垂下眼帘,越加心虚,暗衬:难道换药的事情被发现了?

祈然随意挑了张椅子坐下,忽然道:“冰朔,替我将那个药包拿过来。”

冰朔条件反射地正想要应好,却猛地惊醒过来,心中又慌又乱,硬着头皮扯出一个笑容道:“冰朔?你是在叫我吗?”

祈然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直看得他头皮发麻冷汗直冒,才听到淡淡清润的声音:“替我拿过来吧。”

被发现了?被发现了!心中乱成一团,面上却还得装出毫无所觉的样子,冰朔拿着药包走到祈然面前的那几步路,简直比踏在针尖上还痛苦。

祈然抿着唇,唇角一抹若隐若现的笑,伸手接过。

冰朔忽觉手指刺痛,他“啊”了一声,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见祈然迅捷无伦地取过一个盛了清水的小碗递到他手指下方。只听“啪嗒”一声,一滴鲜红的血液便准确地落入碗中。

冰朔愣了一下,蓦地神色一变,脱口便道:“滴血认亲这种事,根本做不得准!”

祈然抬起眉眼,看着他那像极了冰依做错事被抓包的反应,嘴角的弧度越发轻柔:“你又知我想滴血认亲了?”

冰朔无语,只得坐到他对面的位置,沮丧地看着面前风华绝代的男子,取出一个白色的蛊卵,丢到碗中。奇异的事发生了,那蛊卵竟慢慢舒展开来,变成一个极小的透明色虫子,在水中欢快地游泳。

欢快的游泳?冰朔被自己的形容雷了一下。

祈然施施然地抬头,笑:“血蛊蛊卵遇血成虫,嗜血如命。然此蛊,是用我的血养成,却与其它血蛊不同。它对于普通的,非阴性血极度排斥嫌弃,绝对不会遇血显形。”

冰朔立时僵在原地,表情要多难看有多难看。Rh阴性血,千里挑一的血型,这个可怕的男人。

“Rh阴性血虽然稀有,但也并非没有。”冰朔继续硬着头皮坚持,“这本来就是一种家族遗传血型,在现代也占到了千分之三四的比例……”

“是吗?原来你真的是阴性血。”祈然忽然推开那碗,站起来身来,笑得越发和善无辜,“其实我方才都是骗你的,用自己的血养血蛊,那么麻烦的事,我怎么会去做?”

我KAO——!!这是冰朔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想骂脏话,对象居然还是自己的父亲。

看着眼前面色变了又变,红白交加的少年,看着他那碧海蓝天般又泛着琥珀色的澄澈双眸,看着他温润如玉皎洁若月的俊秀面容,祈然只觉一种说不清的感觉在心底慢慢滋生。

是心疼?是自豪?是震惊?是欣慰……这是他的孩子,是他和冰依的孩子啊!竟然已经长那么大了,还成为了如此优秀俊朗的少年。

祈然缓慢走到他身畔,伸手揉了揉他软密的短发,柔声问:“晚饭想吃什么?”

冰朔心中的翻腾和汹涌并不比祈然少,他理不清自己心中的感觉,是认还是不认?是激动还是畏怯?然而,当那只温暖地手轻轻抚上他发丝,心中埋藏压抑已久地孺慕之思却再忍不住,倾泻而出。

于是,他抬头笑道:“酒酿圆子。”

那笑,温柔渴望;那眼眸,晶莹闪亮;那声音,清泠剔透却又带着微微的沙哑。

祈然将他的脑袋轻轻按入怀中,低声道:“好。无论你要吃什么,我都替你做。”

冰朔推开祈然,脸红红的,不好意思地笑:“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祈然好脾气地看着他,甚至不急着问他,怎么忽然就长成那么大了。

冰朔却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抬头问道:“你还要继续与她冷战吗?”

祈然猛地沉下脸,冷哼了一声不说话。

冰朔偷眼看他:“她直跟我抱怨,你已经有一个礼拜又三天没同她讲过一句人话了。”

“人话?”

冰朔诚恳地笑:“她说,你只会跟她讲‘起身’‘喝药’‘吃饭’这些话,复读机也能做到的,要老公来干嘛!如果这里不是海上,她一定去爬墙……”

“爬墙?!”祈然的脸色已经彻底黑了,转身便向门外走去。

走了几步想起了什么,退回来,操起某个小小的药瓶,一个闪身便消失在门外。

柳岑枫的药啊,没想到这么快就用上了。冰朔摸着下巴无辜地笑,随即打了个哈欠站起身,决定回房去睡觉。反正晚上的酒酿圆子,他已经不指望了。

小佚

2008-10-15 09:46

Leg 27. 秋后算账(下)

冰依这几天的日子很不好过,不!确切地说是非常难过。如果非要用一句话来形容她今时今日的处境,那就是:祈然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除了第一次看她醒来,喜极而失态地抱着她,说了一堆类似表白的胡话外。从她第二次睁眼开始,某人就没有正二八经跟她说过一句话。

冰依觉得很郁闷。以前都温柔对你嘘寒问暖的人,现在忽然只会冷冷地说“吃饭”“喝药”了;以前动不动就会抱住你亲吻温存的人,现在忽然好像避蛇蝎一样避着你了;以前目光永远追随着你的人,现在忽然连看也不愿看你一眼了……多么令人伤心的事实啊!

虽然,冰依知道,自己这一次是真的把祈然吓坏了,比两年前离他而去让他发动冢蛊绝代的事实更可怕;虽然,冰依在醒来发现自己还活着的瞬间,真的真的很感激那个救活自己的人,能让她继续陪伴在祈然身边;虽然,结果确实是完美的,但是……话说祈然到底要忽视她到什么时候啊!

冰依愤愤地想起前晚睡觉时,他又与自己隔了至少半个手臂的距离,背过身去,自顾自睡觉。冰依看着他的背影,想起他受过的苦,心中疼惜,忍不住贴过去,伸手慢慢从后抱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