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之后,小小僵硬地挪动一下身体,转头见他已经睡着了,她满脑子的疑惑无人解答,见他脸上无法遮掩的倦意,轻柔地将他的身体扶着躺平,准备离开一会儿,发现左手被他攥紧,试了几次也无法抽出来,为了不吵醒他,只能趴在沙发旁,看着他疲倦的睡颜出神。

宇凡很累吗?很少见他如此劳累的模样,他一直都是意气风发,万事在握的样子,现在遇到了什么事情?是因为工作吗?还是因为她?

“宇凡,我们之间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秦钧泽他说要成为我的男朋友,我不知道他成为我的男朋友之后,跟现在又有什么差别?听了他的故事,我才知道你们还有着那样的纠缠。”

小小静静地望着乌宇凡沉睡的容颜,喃喃自语,心中虽然茫然,但却感觉非常踏实,只因宇凡在她身边,会为她挡去一切风雨。

“连柳学姐那样美丽的女人你都不喜欢,真不知宇凡是一个什么样的男人,果然是女人的‘祸害’ …为什么不继续做那个独特的宇凡呢?为什么要喜欢上我这只胆小的小乌龟?小乌龟一无是处啊…原来,宇凡的眼光不太好呢,看不到珍珠,只看到沙粒,呵呵…”

自嘲的耸耸肩,一滴泪落在两人相握的手上,小小仰起头,生生地将眼泪逼回去,不是决定了要面对吗?为什么仍在彷徨?

“宇凡,爱,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如果它让你如此累、如此辛苦,不要它了好不好?我要怎样做才能让你不累?为什么在你面前,我总是感觉到自己的无用,不能为你做一点点事,你可知我的心里有多愧疚、多担忧、多无力…不应该只是我享受你的照顾,但我又能为你做什么呢?”

夜渐渐转深,小小趴在沙发旁,沉沉地睡去,紧蹙的秀眉,长而密的眼睫湿润,眼角仍凝着一颗泪珠,离开宇凡几个月之后,她再次感到家的心安,仿佛沉睡在温暖的港湾中,踏实而满足。

有宇凡的地方,就有心安,就有温暖,就有家。

翌日清晨,乌宇凡缓缓睁开眼睛,一夜无梦,精神恢复许多,面对一室的陌生,眼睛微眯,锐利地打量周围,感觉手中的异样,发现小小趴在沙发旁沉睡,小手被他紧握在手中,微怔,心疼地将她抱到沙发上。

看着她娇小的身子像条小鱼一样,迅速在沙发上伸展身体,那娇俏可爱的模样令他不自禁地漾起温柔的笑容,伸出大手,好奇地比划着她小脸的大小,发现它甚至不及自己的手掌大,娇小得令他的心都酥软了。比划了一会儿,他艰难地挪开手,简单地梳洗一番,进入厨房做早餐。

小小是被一阵香气引诱醒来的,迷迷糊糊地看到有一个高大的身影在茶几处摆放餐具,看不真切,却令她安心极了,头脑虽然不甚清醒,却下意识地唤道:“宇凡!”

乌宇凡宠溺地揉揉她的头发,笑着哄道:“小懒龟,快去洗脸吃早餐。”

“哦…”

小小迷糊地应了一声,从沙发上爬起来,乖乖地听话,往卫生间走去,走到一半,她猛地回头,圆眸眨了又眨,纤手指着乌宇凡,惊讶地叫道:“宇凡,你在我家?啊…不对,你昨晚就来了…等一下哦…”她语无伦次地叫了一番,忆起昨晚的事情,恍然地蹦进卫生间洗脸。

“宇凡,你今天休息吗?你好像很累,放自己一天假吧。”小小边吃美味的早餐,边提出建议,圆眸担忧地望着他清瘦了一圈的俊脸。

乌宇凡对她柔柔地一笑,不急不慢地回道:“工作很忙,再等一阵子吧,过一阵子,我带你出去玩。”

“还要过一阵子呀?”小小失望地低头,旋即振作精神,不放心地叮咛:“那你要按时吃饭哦,不要太多应酬。我听说呀,当官的应酬特别多,对身体不好。”

她还听说,当官的都很腐败,潜意识里不认为宇凡是那种人,但身处官场,岂能特立独行呢?那只会让自己的路越走越窄,她矛盾地想着,即希望宇凡清廉自洁,又希望宇凡的官途一帆风顺,但现在的官场,绝不是她所希望的那样,唉…越想越担忧,那是一个她无法触及的世界。

“小小,不要想那些不适合你想的问题,我会解决好这一切。吃好睡好,才是小乌龟该做的事,嗯!”乌宇凡伸手抚平她拧起的眉宇,不希望她不快乐。

小小放下碗筷,失神地望着他,思绪复杂。

在他的眼中,她看到一种对待孩子般的宠溺与包容,一种将她保护在羽翼之下的坚定,一种不希望她伤神的决心,可他为什么总是独自扛着一切,不让她去替他分忧解难呢?

他明明离她如此近,为何总感觉他离她那般遥远,他的想法,他在工作中一切是否顺利,是否遇到了麻烦,她都不知道,无从去了解,只能被动地享受他对她的温柔与保护,当一个简单快乐的人。

宇凡,能不能让我了解你的想法,帮你分忧解难,能不能不再将我当小孩看?小小很想说出心底的话,却生生地堵在喉咙里,如果她这样去要求,宇凡会不会觉得自己太无理取闹?

宇凡,你越是不让我知道,我越是担心你…

宇凡,你站得越高、工作得越辛苦,我越是无法快乐,只因,你不快乐…

一杯牛奶放到手中,小小愣愣地回神,犹豫着如何开口,讷讷地说:“宇凡,你工作遇到了麻烦吗?”说完,紧张地望着他。

乌宇凡微怔,半晌没有回神,似乎不太习惯这样的询问。从小到大,他从没觉得任何事情是麻烦,因为,他总是从容地解决掉所有事情,更不习惯表现自己脆弱与无能的一面,俊脸扬起淡淡的自信笑容,回道:“没有。快点喝完上班去。”

小小失望地垂下眼帘,闷声喝掉牛奶,看着宇凡熟练地收拾好餐具,她回房换好衣服,再出来时,仿佛又看到了以前的宇凡,帅气英挺地站在门边等她,俊脸上温柔的笑容,还有一种令人折服的自信。

小小细细地打量他,怔然出神,仍然在他脸部细微的紧绷处看出他的凝重,心思辗转间,她回以灿烂的笑容,和他一起走出家门。

看着如巨人一般走在自己身旁的宇凡,给她温暖和安心,却更令她感到遥远而不可捉摸,可以去依靠,但是,却无法彻底地去依赖,只因,他不想依赖她。

宇凡,爱,就是独自承受一切吗?

即使是你爱的人,也不让她去替你分担些许,哪怕是精神上的慰藉也不允许吗?我真的这样一无是处吗?

小小第一次对自己产生质疑,也对爱有了些许疑惑与感悟。

爱,不应该是相互的吗?

……

秦钧泽再次来到酒店,敲开房门,开门的秦云朗高兴地抱住他的长腿,兴奋地叫道:“爸爸…”

柳香堤慵懒地坐在客厅里,正无聊地翻看电视,看他到来,似乎预料到了什么,没有起身迎他,长发遮住她的表情,看不真切。

“妈妈,爸爸终于来看我们了,我们出去玩好不好?朗儿不想整天闷在酒店里,一点也不好玩。”秦云朗撒娇地扯着柳香堤的袖子,另一只小手仍然抓着秦钧泽,漂亮的眼睛在两人身上穿梭,纯净的眸子里充满期待与乞求。

柳香堤抬头瞟秦钧泽一眼,淡淡地回道:“就看爸爸的意思了,妈妈没有意见。”

秦钧泽为难地望着小家伙,他不忍心去伤害一颗孩子的心,也责怪柳香堤仍不将事实告诉孩子,但又担心小云朗无法接受,这样可爱聪颖的小家伙,让人不忍伤害他。

“听杨律师说,你不同意签字,是对补偿不满意吗?我们到楼下的咖啡厅谈谈吧。”秦钧泽瞥了云朗一眼,眼神犀利地盯着柳香堤,她为什么不肯离婚。难道,真以为这样自己就会跟她保持婚姻关系吗?以前不是,以后也绝不会是。

柳香堤娇媚地瞟他一眼,仍是淡淡地回道:“我没有理由签字。至于那些补偿,不是不满意,而是,它本来就是我丈夫的,签不签字,都是我的,为什么要那么麻烦呢?”

秦钧泽脸色倏变,冷硬地说:“我们去楼下谈谈。”

“有什么就在这里谈吧,没什么云朗不能知道的。”柳香堤将儿子抱在怀中,漫不经心地回道,美丽清澈的眼睛复杂地望着秦钧泽,她不想放弃这个男人。

秦钧泽双拳紧握,她是料定自己不想伤害云朗吗?将自己想得太善良了一点儿,他不屑地在心里冷哼。

“爸爸…”

怯怯的声音,让秦钧泽蓦然回神,自身上散发出来的冷意,令客厅里骤然降温,也吓住了小云朗。

望着那双黑亮的晶瞳,秦钧泽狼狈地瞥开眼睛,成人黑暗的利欲世界,怎能去熏染一颗纯洁幼小的心呢?他已经失去亲生父亲,还有一个像自己这般,灵魂残破不堪的名义上的父亲。看到这双纯净的眸子,让他想起小小的纯净,他觉得自己无法面对这双眼睛。

“你再好好想想,有什么要求尽管提。他是你的儿子,不是你的工具,如果你真的爱他,就要给他一个美好的未来,而不是用他来达到自己的私心,好自为知。”秦钧泽强抑愤怒,淡淡地警告,温和地摸摸云朗的头,为了不被柳香堤控制住自己的弱点,利用他对云朗的不忍大做文章,他硬着心肠拒绝小家伙的请求,狼狈地离去。

走出酒店大门,他无奈地叹息,这样的自己,真的够资格去追求小乌龟吗?连自己都看不起自己了。

柳香堤,想不到,你到现在仍忘不了算计,连你的儿子,也要利用得彻底吗?他突然感到很悲哀,为她、为云朗、为自己…

突然好想小小,他掏出手机,拨通她的电话。

“秦总,找我什么事?”小小清脆的声音自话筒中传出,令他紧蹙的眉宇渐渐松开。

“小小,我失败了,她不同意离婚,还用云朗来要挟我,她知道我不忍心伤害云朗。我是不是很没用?”秦钧泽自然地说出心底的困扰,本来沉重的心,突然变得轻松起来。

原来,有一个能倾诉的人,是如此轻松的感觉。

“她若是肯轻易离婚,你才应该郁闷呢!”手机里传来小小俏皮的调侃声。

“哦?为什么?”秦钧泽停住步伐,好奇地问。

“证明你没什么价值呀!她不肯离婚,是因为你对她来说,太重要,至少是非常有价值的,呵呵…”小小一本正经地解释,然后贼贼地笑出声。

“呵呵…”

秦钧泽也被她的说辞惹笑了,想不到她会这样来理解,而且,好像还不太生气的样子,是她一点儿也不在乎自己吗?他现在可是离婚失败了耶?

想到这里,他的笑脸瞬间转成黑脸,紧迫感再次加强,他必须尽快解决麻烦,然后,将小乌龟追到手,否则,她还不知要迷糊到哪一天才会重视自己。

“小小,你不生气吗?”语气中饱含委屈。

“我为什么要生气?”回答的语气有点莫名其妙。

“我是你的男朋友,现在离婚不成,你不生气?”秦钧泽的声音不自觉地加大,胸膛开始起伏,现在,他比在酒店里更生气,到底谁才是他生命中的克星,不言自明。

“是试用男朋友!你还在试用期,我有什么好担心的。”言下之意就是,表现不好,直接将他开除就好。

“乌小小!”秦钧泽气愤地对着手机大吼,引来路人的侧目而不自知。

试用男朋友?她就是这样理解自己表白的吗?他秦钧泽此生最认真、最紧张的一次表白耶,居然被她用两个字抹得一干二净:试用?!

该死的,他要是不能转正,他就不姓秦!

离婚,一定要尽快离婚!有了资格,才能去谈转正!

“到!秦总,还有什么事吗?怀明在叫我开会。”小小委屈地回道。

她现在身兼数职,容易吗?还要听他的怒吼,她说错什么了?她本来就不生气啊,他如果不能解决好这个问题,如果不是自由之身的资格来追自己,她当然不会给他机会,烦恼的人本就不是她。

这么简单的道理,他为什么想不清楚?为什么要生气?他要去办离婚,她又帮不上忙,跟她这么凶做什么?

这个家伙小气巴拉的性格,原来根本就没有改哦…

嗯,她要好好“考核”,否则,将来受苦的是自己…小小在心中告诫自己。

在公司里,他是BOSS,她是员工。

在爱情中,她则是BOSS,他是员工。

嗯,感觉不赖,某只小乌龟没心没肺地想着。

秦钧泽生气地走在马路上,突然打了一个寒战,奇怪,明明大热天的,怎么会感觉到冷呢?他疑惑地望了周围一眼,继续往前走去。恢复冷静的他,开始琢磨着如何让柳香堤同意离婚。

2010-05-07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章,本来是昨晚上传的,JJ突然抽,没发上来~

今天晚上会再更一章,周末会接着更新~

本文章节所剩不多,看情况而定~

第68章 风雨欲来

市长办公室

乌宇凡站在窗前,维持这个姿势已经快一个小时,凝视着办公楼前方的巨大花坛怔然出神。

这是一栋六层高的办公大楼,外表朴实无华,而里面的每一个房间,却装饰得精致极了,一种显而不露的奢华。

他所在的房间是前市长杨市长的办公室,上任几个月来,没有做任何变更,仍然保持着前主人在时的模样,办公室内每一处都是精雕细琢,房内的摆设件件非凡品,彰显着前主人非凡的品味。做为一个从政又位居要职者,当然,这里更多的代表一种趣味、一种偏好,也告示前来求助的人们,如何投其所好,一切均在不动声色间完成。

“呵呵…”

一道嘲讽的轻笑自乌宇凡的唇边逸出,他深深地吸了口气,唇边的笑意仍在,讽意渐浓。

人,一旦有了欲望,就会有弱点…这也是他能将姓杨的顺利拉下位置的原因…

乌宇凡缓缓地转身,意味深长地望着硕大的红木办公桌,简洁而霸气,办公桌后面的黑色皮椅,外表平凡至极。很少有人知道,就是这一把普通的皮椅,是乌宇凡亲自为杨市长从意大利定制,花了公费八十多万元,它的舒适程度只有坐过它的人方才知晓。

为了坐上这把自己亲自定制的“皮椅”,他计划了几年的时间,如今真的坐上了,却觉得后方有针刺一般,感觉莫名的黑暗自后方袭来,令他感到烦燥而不安。

他有欲望吗?有!

他要爬上更高的位置,更要得到最爱的女人,属于他的一切,他都在有条不紊地按计划进行着。

此时,乔雅惠敲门进入,将手中的文件放到办公桌上,媚眼下意识地寻找他的身影,在落地玻璃墙前看到已经转身凝望楼下的男人,眼里是浓浓的欣赏与爱慕之情。

“乌市长,有份重要请贴,请看一下。”乔雅惠努力掩饰眼底的痴迷,恢复成公事公办的模样。

乌宇凡没有转身,对于这个甩不掉的秘书,他已经懒得多动表情,清冷地回道:“放下吧,我一会儿看。”

乔雅惠拿着黑色请贴的手紧了紧,请贴一角被捏得微微变形,她勉强挤出最温柔的笑容,柔声强调:“这份请贴非常重要,请现在就看一下吧。”

对她异样的坚持,乌宇凡难得诧异地挑了挑俊眉,这个女人骨子里的傲气,在他面前努力地掩饰,她今天的这般坚持所谓何事呢?眼睛瞥到她手上的黑色请贴,想起自己的职责,转身回到办公桌前,随手接过请贴打开,瞳孔倏地紧缩,俊脸紧绷。

“谁给你的?”声音是难得的急切。

乌宇凡表情细微的变化,一丝不落地落入乔雅惠眼中,眼底迅速闪过一丝得意,垂眸回道:“不知道,但我听说,这个人的势力,深不可测,连省里的头头都很难求见他一面,更别提接到他亲自送的请帖了。”

乌宇凡薄唇紧抿,奇怪地瞥了她一眼,敏锐地反问:“你为何这么熟悉?你知道‘他’是谁吗?像他这样的大人物,怎么会突然出现在A市?”

乔雅惠迅速转移视线,不敢跟他对视,娇媚地嘟嚷:“人家是为了你,才去打听这些的,听说,他是专程来A市见你的,没有任何人知道。”

乌宇凡危险地眯起眼睛,不冷不热地捅破她的谎言:“看来乔秘书的能力,已经超出我了。”没有人知道,这样的大人物,一举一动足以引起外界的震动,尤其是A市,专程来见自己,公不公,私不私的,他的目的到底为何?

乔雅惠美艳的脸庞迅速变色,眼底的尴尬、不甘、惊讶、得意激烈地交织,略带尴尬地回道:“乌市长太抬举我了,我还有文件没有完成,先走了,记得时间哦,明天晚上7点,他不喜欢人迟到。”说完,脚步匆忙地跑出办公室。

他不喜欢迟到?果然她是认识的。

乌宇凡脸上的笑容变得高深莫测,这个女人还没有死心呢,又想玩什么花样?女人,除了小乌龟之外,怎么都这么做作又自作多情呢?想到这里,又开始想念小乌龟。

小小,等我忙过这段时间,要等我哦…想起秦钧泽的威胁,他敛了敛眉,随即想起柳香堤,她绝不会放弃秦钧泽这样的男人,稍微悬高的心放了下来。

……

小小被秦钧泽拉着进入一家专卖店,后知后觉的她,才发现情形不太对劲。还是上班时间,他怎么将她拉进买衣服的地方,这种地方冷冰冰的,空旷得令人紧张,不用看也知道,墙上挂的“布料”,随便一件,就能让她白忙活一阵子,简直是吸血鬼。

“小小…小小…”

“啊…”

秦钧泽的呼唤打断小小的幻想,疑惑地仰头望着他,他叫她做什么?

面对她充满疑惑的眼神,秦钧泽强忍住笑,她就不能有点儿女性自觉,无论是表情还是心性,永远都像最纯净的孩子,拥有一颗赤子般的真心。

“小小,我要拜托你帮个忙!”秦钧泽的脸色转为正经,严肃地说道。

“啊…”小小再次愣愣地应一声,不知如何回答,她能帮什么忙?她每天的工作,不就是在帮他的“忙”吗?

“明晚我要去参加一个生日晚宴,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客户。知道年富风投的杨总吗?明天是他的生辰。”秦钧泽郑重地解释,眼含期待地望着她。

“喔…”小小张开的小嘴变成O型,眼珠子一转,机灵地回道:“要我帮你挑衣服吗?可我对男人的衣服,没有太多的认识呢。”

秦钧泽悄悄地抹汗,不行,一定要拐她跟自己一起去参加晚宴,否则,他会无聊死的,但明晚又是不得不去,无论是以前的畅想,还是现在的公司,都需要跟杨总合作,更何况,他们的私交一直不错,他更是被杨总点明务必参加,这其实是给了他一个讯号,一个因他私自离开畅想导致项目受阻,杨总的气已经消了的信号。无论出于什么理由,他都必须参加明晚的晚宴。

“小小啊,我拜托你陪我去,好不好?”秦钧泽开始装可怜,语气诚恳无比,连眼睛也变得柔情似水。

小小机伶伶地打了一个冷颤,小手不自觉地抚着手臂,起了好多鸡皮,警戒地盯着他,疑惑地问:“杨总的生日晚宴,你应该带刘怀明去呀,他才是你的左右手。”这场晚宴意味着什么,她比谁都清楚,秦钧泽的机会来了,她的心不禁开始飞扬,为他感到开心。

“两个男人去干什么?杨总交待,必须要带女伴,你是我的女朋友,更是我的秘书,当然应该跟我去。”

小小倏地跳离他远远的,双手挡在前面,郑重地表态:“秦钧泽,我告诉你哦,无论是做你的女朋友,还是秘书,一律拒绝应酬。”

秦钧泽脸上的期待迅速消失,站在一旁静静观赏的服务小姐,都快心疼地高呼:我愿意去了,不禁怨怪地望了小小一眼,这个小女孩还没有长大呢,不知道参加晚宴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意味着什么,尤其是当男人想方设法将她带在身边,更是一种无声的宣告与认可。

“唉,那算了,我也不去了,我绝不带别的女人参加晚宴,你若是不想去的地方,我也不会去。走吧!”秦钧泽重重地叹息,一脸轻松地说道,拉起她的小手就要离开。

小小一怔,望着他失望却仍然强装轻松的脸,突然觉得自己罪过很大,想起宇凡独自一人扛着一切的辛苦,秦钧泽也很辛苦吧。他想要带着自己在身边,是想让她帮他吗?参与他生活的方方面面?跟杨总的再次会面,对秦钧泽有多重要,只有她知道。

想着想着,她的心渐渐地软了,走到门口时,她猛地往店里冲去,将跨出店门的秦钧泽再次拽了进来。

“你来挑吧,不许太暴露哦,否则,我就穿这一身衣服去参加晚宴,还有,鞋跟不能太高哦…”小小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与紧张,语无伦次地提出要求,想起上次晚宴的惨痛经历,她矛盾地想要逃走。

“嗯,没问题!”

秦钧泽一脸灿烂的笑容,那张削瘦有型的酷脸,瞬间融化,放射出万伏电压而不自知,他激动地转身对女服务生说道:“按这位小姐的要求,挑几件适合她的衣服吧。”交待完,他亲自走到女装区,认真地挑选起来。

服务小姐怔愣了半晌,才慌乱地拿起画册挑选起来,一张白皙的俏脸红透了,看得一旁的小小感慨地摇头,喃喃自语:“毒药啊…女人的毒药…明知他含有巨毒,我真的要吃下去吗?好像会很累的样子…”她抬起小手,摸摸自己正常的脸色,终于有了小小的成就感,她的抗毒能力,还是蛮强的,但那些被他毒倒的女人,她该怎么办?似乎是个麻烦活呢。

整整一下午,小小都是被秦钧泽当成模特儿,试了一件又一件,终于他大老板点头满意,才结束她悲惨的试衣经历。每一件都很好看啊,尤其是超级贵,她这个穿的人都没有意见,为什么他这个“闲人”反而意见一大堆,果然,他的眼光大大的有问题,否则,怎么会瞧上她这种“沙粒”呢?

秦钧泽给她买了一大堆,自己却一件也未买,嘴角快咧到耳根处,高大的身子揽着娇小的小小,老板和秘书,光明正大地翘班逛街,最后,在小小的期盼之下,两人走进冰淇淋店,再来个非正式约会。

嗯,人生就该如此嘛…

某个奸计得逞的男人,笑得志得意满,更多的是小小愿意妥协的激动,证明她非常在乎他,有了这一点,他就觉得做什么事都有了底气,更有了动力,以前的一切是彻底地摆脱了,除了那纠缠着他的一纸结婚证。

想到此,他的眼神微暗,深情地望着吃冰淇淋的小丫头,神情满足而幸福,为了这只小乌龟幸福纯真的表情,还有她小小的梦想,他一定要努力,而且,也一定会让她实现所有的梦想…

2010-05-11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重大转折,亦是全文隐形线索显露的一章~呼~

第69章 男颜祸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