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笑有点惊讶,猫猫宅了几十年,将近百年没工作过,而且他估计,以前认识他之前,估计也是没工作的,她好像一直都是慵懒的样子。所以如今听到她找工作,仿佛天荒夜谭。

可爱笑道,恩,现在大部分女人都在外面工作,总不能总是在家里做主妇啊。

她又想起自已在哪里看到的一句话,要想守住爱情的忠贞长久,女人必须有自已地事业生活圈工作圈,不能成为男人地依附,才能守得住爱情。

她最近,对于如何守住爱情,空前的感起兴趣来,对于这方面的技巧,总是极其用心地思考,谦虚的学习的。

她坐在他对面,想得很远。

眼里发着亮,想着以后幸福的一家人的生活,那样憧憬的神情,大概是她自已也没想到的。

不说别的,就想想现在男人也很辛苦,两个人一起挣钱会压力少一些。等到钱挣到够多了,可以去市区中心买一栋更大一点的房子。再过几年,给他买一辆货真价实的车,哪用法术折的纸车也只能哄哄一时,交通局要是查起生产日期和型号,也是诸多麻烦。

想得很远,是天涯海角的距离,是地老天荒的时间。

她这样想着,她是几天前就有了这打算。

猫,不用去找工作了,这样不是很好吗?

常笑劝她。

可爱笑道,我想我其实找份白领工作不是难事,或者开个花店什么之类的,总之要挣钱,你不要打击我。

常笑道,我不是打击你,我只是觉得男人应该养女人。

可爱一愣,只是笑了笑,一会说道,这样总不太好,我不会让我这样的。

两人的说话明显又隐晦,彼此明白彼此却又脸红心跳,在那里暗暗的快乐着,仿佛心事复杂的两个人,如今终于明白了各自的心意,知道大家是想到一处的,并不是一厢情愿,所以很幸福。

常笑也是很感喟,不自禁的想起从前,沉默一会道,猫,你知道我的,我将近一百年,都有爱情婚姻恐惧症,是你给了我勇气,我现在想起几天前,就觉得自已真的很勇最,竟然不再害怕了,相反的,却是很激动很快乐,甚至是充满了期盼。

他想起前几天跟猫猫表白的事,不由又微微的笑起来。想起自已曾说的话,恋爱是自找麻烦,可是如今想想,这麻烦多甜蜜啊,想起以前的自已真是太幼稚可笑了。

猫没有说话。

常笑道,我以前因为想照顾两个女孩,答应做她们的男朋友,结果最后都因为我,我的多,多情,被我气得自杀了,我一度以为我改不了,一辈子只能孤单一辈子,可是现在,我终于不再那么想了,猫,谢谢你。

可爱明白了他想说的话,点头道,你不要那么客气,现在还这么客气什么。那些花,甜甜告诉我,是你连夜兼程从荷兰买回来的,谢谢你。

常笑一愣,一会笑道,甜甜这丫头。

可爱道,它还在吗?

常笑道,还在的,不过被我做成干花了,我舍不得扔。

那你能不能再送给我。

好的。

他笑着,慌里慌张的跑到自已房里去。

那花已经完全干透,蓝成一片诡异的颜色,他抱着,小心的捧到猫的面前。

有几片蓝色的花瓣落到地上。

猫猫红着脸接过,说道,谢谢。

常笑只知笑着,快乐得不会说话了。

他看到她弯下腰去,正疑惑她做什么呢,一低头才发现她正在弯腰小心的拾起地上刚才掉落的几片花瓣,一时间突然就很感动。她竟然如此珍惜,一定不要辜负了她。

第九十九章女为已悦者容

(九十九)

甜甜没想到可爱会突然以人的样子跑到她心理诊所来。看 小 说,到 牛 逼

她穿着黑衣服,一脸盈盈的笑,走进她诊所,一直走到她面前来,然后站在那里,含着一脸的笑看着她。

甜甜几乎睁大了眼,这位平时难得出门半步的宅女姐姐竟然跑到她诊所来了。

要知道,以前纵是小三敢死队有任务,她不得已,要亲自到诊所来找她,也是以一只猫的样子,她是最懒得做人的。

以前总是说,做人多累啊,才不做人呢,做人有什么好的。可是现在竟然?

你找我什么事?

还没回过神来,脸上带着笑,有点震惊的问她。

甜甜,我们去逛街吧,我想买一些衣服和化妆品。

可爱含着笑,温柔甜蜜的轻告诉她。

又是一阵晴天霹雳。

甜甜简直不敢相信自已的耳朵,猫猫的变化如此翻天覆地,简直难以让她相信。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可爱看她那大震惊的样子,不由笑道,我说我们去逛街,我想买一些衣服和化妆品,顺带的话,看能不能做做美容面膜,再去弄弄头发,你听清楚了没有。

她说得很详细很清晰,甜甜沉默了好半响。才说道,你这是怎么啦,姐姐,我都不敢认你了,这实在不像你啊。

可爱笑道,不要大惊小怪了,女人逛街打扮不是天经地义吗,我也是女人啊,你就允许自已天天逛街。血洗燕莎。不许我偶尔出去逛一下。

不是的,姐姐。

甜甜站了起来,天,她居然承认自已是女人了,真是太难得啊,她看着她,依旧疑惑道,这实在不像你啊,你知道你以前吗?

她想起可爱以前,对她道。你以前啊,我一个人逛街无聊,想着拉你去逛街,跟你说了许多好处,女人要穿漂亮衣服。你说,一个女人打扮得再漂亮。可是给谁看呢。我说,穿了漂亮衣服自然有很多人看。你却说,可是那些看的人都是陌生人,纵使他们再羡慕再夸奖,又有什么意思呢。我说,你可以穿漂亮衣服给我看。我可以毫不吝啬的赞美你。可是你说,一个女人被另一个女人夸奖又有什么意思呢。然后我就跟你说,女人天生就是要打扮要美容要逛街花钱地啊。好了这下你不说话了,我以为你被我说动了,可是一看,原来你早已经瘫倒在一旁呼呼大睡了。看 小 说,到 牛 逼 你说你说,你这次是不是有点怪,这哪像你平时地为人处事。

甜甜走出来,走到诊所开阔一点的地方,一边说话,一边模仿着猫猫从前的样子,一个女人打扮得再漂亮,可是给谁看呢?一个女人被另一个女人夸奖又有什么意思呢?男人?这世上好像没有好男人了。呼呼呼,她学着她瘫倒大睡的样子。

甜甜学得惟妙惟肖。

可爱止不住笑起来,想了想,惊讶道,我从前真是这样吗?我自已都不记得了。

甜甜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对她道,你等等我,猫姐姐约我逛街,我就是再忙也肯定会去的,你从前就是这样的啊,呵呵,不过你总算变成正常女人了,这是好事,呵呵,我以后再也不用一个人去逛街了,我们两个人可以一边聊天一边血洗,想买什么就买什么。

她收拾好手袋,挽着她的手出门。秋天的暖阳照在两个人身上,两个人说着笑着在人群里走着,别提有多快活。

猫猫对她道,你现在还是用法术从别人那里转移钱吗?

甜甜道,不了,我现在也不如从前花钱了,而且我心理诊所的收入足够我一个人花用了,姐姐,今天我请你客,用我心理诊所挣来的钱。

她想到秦非,彻底地改变,好像是因为他,他说法术只能做真正的用途,点石成金,凌空摄物,这些他都会,但是他不屑。

想到这里,自已不由低头笑起来。她也可以靠自已的本事挣钱的。

猫猫笑笑,说道,不用了,我活了六百年,每一百年随便攥点,也够我花用了,你知道我平时很少用钱的。

甜甜笑道,私房钱啊。

两个人走到燕莎百货。

二楼是精品女装,两个人走上去。

可爱问甜甜道,现在流行什么,穿什么好看?

走在商场里,一直宅起来的猫猫虽然并不乡气,可感觉真地像进了大观园的刘姥姥一样,又是茫然又是紧张地,那些漂亮的衣服陈列在四面八方,看得人眼花缭乱。

甜甜笑道,你放心,跟着我就可以了,我会给你挑最漂亮最时尚的。

说完这些话,她自已想起来,惊喜说道,呀,你现在想到要好看了,是不是,对,是不是你跟笑笑有了新的进展啦?

她大声惊呼,商场的小姐都看过来了,可爱有点不好意思,一边认真看着玻璃橱窗里模特身上地一件衣服,一边示意她小点声,轻声说道,不要大惊小怪了。

那你说嘛。

甜甜掩了掩口,笑着轻声地却又急切的问她。

可爱微微红着脸点头道,恩,他已经有半个月都准时回家

出去约会,也不打电话给别的女人,也没有别地女人话,他昨天跟我说,是我给了他勇气和信心,治好了他的爱情婚姻恐惧症。

模特身上的衣服是一件红色的薄开衫,配着黑色的七分裤和黑色长靴,很好看的样子。可爱看得许久,有点发呆。

甜甜听到她这么说,笑道,真的呀,那真是恭喜姐姐,什么时候结婚,吃你们的喜糖,啊,我要告诉小三敢死队的所有成员。

可爱笑了笑,摇手道,还早着呢,不要到处去说。甜甜。你看这件衣服怎么样?

她指了指模特身上那件红色开衫。

甜甜看了看道。今年流行短的毛衣开衫,很好看的,不过你不是一直只穿黑色吗。真是女为悦已者容啊。

说到这里,想起她地变化,便自已明白了,点头笑道,恩,变一下也好,红色欢乐喜庆,黑色太沉闷了。

想起她今天地古怪。不由感叹道,爱情真的是很伟大啊。

她招呼商场的小姐,叫她拿这件衣服给可爱试一试。

可爱笑道,其实很多时候,是女为已悦者容。

小姐问了可爱的型号,然后拿了出来。可爱有点不好意思,不过还是笑着进试衣间去试衣服了。

走出来的时候。甜甜的眼睛都亮起来,笑道,没想到猫姐姐这么好看,你看你皮肤白,穿红色多好看。人又瘦。不要老穿黑色,是要穿红色的。

可爱站在镜子面前,一边转着身子。正面,侧面,不停的看着镜子里的自已。

那镜子里的人是自已吗,穿着红色地开衫,里面是一件黑色的衬衣,脸蛋白里透红,两个酒窝在那里甜甜笑着,美得年轻得像一个新娘子一般,那么有精神,那么幸福。

她仿佛看到六百年前,那个穿着大红衣服坐着花娇要嫁人的自已。

依稀记得那一天,四月初七,她妈妈带着人去男方家挂罗账,铺房。四月初八,听到唢呐和锣鼓声,他骑着马用花轿子来迎她。她一身红色的凤冠霞帔,在热闹的人声与喜乐之中,被人搀扶着走到他面前。红头巾挂下来,看不到他的脸,只看到一双黑色锦靴地脚立在她的面前,他在众人之中,轻声地唤她,心儿,你不要怕。我带你回家。她眼里有泪,借着红盖头地遮掩,任性地让自已泪流满面。下轿的时候,有人执斗,里面装有谷豆钱果,望门而撒,她听到豆子果子哗啦啦落在地上的声音,感觉到有人在给她铺设红色的毡子,一直到她的轿前,有人轻身地唤一声,新娘子,可以下轿了。她才探出身来。红色地头巾随风飘荡,微仰着头来,想看一眼他,却是看不他。只是也仍然仿佛听到他关照的话,心儿,你别怕。我会照顾你的,不只是今天,是一辈子,只要你跟着我走就可以。她走出去,脚踏在毡子上,她知道新娘子不得踏地,要踏布条或毡子进门坐在床上,称“坐富贵”。在震耳欲聋地喜乐声中,她就这样一步一步的迈向自已渴慕已久的幸福生活。

随行的箱罗无数个,六大箱衫儿,六大箱罗裙,衣服有各种颜色各种款式各种质地的,罗裙也是,细布麻裙、多幅罗裙、黄罗银泥裙、大红纱裙等,还有一种属于短制的旋裙,特别是现今在市面上流传的长裙做了许多条,裙拖五湖。穷尽了当时的奢迷和华丽。

漫长的一生,幸福于她而言只有两次。一次是六百年前嫁人的那一天,一次是现在。她要的幸福很简单,一个男人真实长久的爱,真实长久到一生。

时光飞过来飞过去,她被伤害过,迷失过,然而如今,终于是这么近的要找到自已一直渴望的东西了。

她是没有爱就不能生活的小女人,以前没有爱就靠入骨的恨生存着,如今终于是找回了爱,恨并不是好事,只有温暖人心的情感才是最安慰人的。

衣服的定价是两千多。

现在物价大涨,再加上商场的衣服本来就贵,更何况是燕莎这种杀人不见血的地方,甜甜以为猫猫会心疼,嚷着要替她刷卡付钱,她却自已笑了笑,马上付了钱。

买了毛衣又继续逛下去,这个城市所有比较出名的商场百货街道都逛到了。

衣服,裤子,化妆品,女式皮包,鞋子,几乎全买了。

从上午一直逛到晚上,连经常逛街的甜甜都有点累了,可爱却仍然兴致很好,眼神亮亮的,仿佛还可以逛三天三夜一般。

甜甜停下来,擦了擦脸上的汗,对可爱道,猫姐姐,今天能不能到此为止,我实在是太太累了。

可爱才愣了愣,说道,哦,累了?那好,今天回去,明天再来逛,甜甜你懂时髦,所以你明天要陪着我。我还要买一套工作上穿的职业套装,我要出去找工作了。

什么?!

甜甜故意苦着脸大叫起来,突然很怀念从前那个懒洋洋的成天睡大觉的猫姐姐来。

第一百章死灰复燃

(一百)

可是这种平静幸福的生活只持续了半个月。看 小 说,到 牛 逼

半个月后,常笑刚出家门,可爱站在台阶上微笑着倚在围栏上送他,他也微笑着走出很远还回过头来,看到她,心里温暖,向她笑着挥挥手,示意她回去。

等走出小区,快要坐公车时,他却接到了一个电话。

虽然没有来电显示,可是他看一眼,就知道那是谁的号码。

是西方的。

迟疑着,手上响着的手机仿佛一个烫手的山芋,他沉默半响,最后又把那个电话放回了口袋里。

可是手机却不依不饶的继续响着。那裤子口袋贴着身体,那手机隔着裤子发出极大的铃声,带着震动。

一遍又一遍,响彻的声音搅乱着他的神经。他就站在那里,等着公车,周围等车的人听到他的手机总是响,有人疑惑的望过来。常笑很不安。

刚开始不接电话的心意慢慢动摇起来,小西已经半个月没有联系他,现在突然给他打电话,肯定是有什么特别重要或者意外的事。他一个男人不接电话像样吗,她也许需要他的帮助。

她很可怜的,和着李飞把名声搞坏了,可李飞却又死了,李家恨死了她,一个女孩子生活在这样的大城市,肯定有很多困难。

他越想越多,想得越多,也越同情和可怜她,藏在本性深处的对所有女人的怜悯和同情,怜香惜玉全部泛上来,让他开始左右为难。

摇摆的时候,他不是没有想到可爱地。他想到自已地改变。自已对可爱的承诺,可爱的变化。

是谁说过,承诺是因为没把握?

只是接一个电话,关心一下,没什么的,一个男人有女同学女同事,互相问候一下很正常。

他一遍一遍的向自已解释着。

你看,身边的人都在奇怪的看我,为什么不接电话,实在太不像话了。

当电话第十遍响起来的时候。他终于掏出手机,接通了电话。

笑笑?

是女人惊喜和委屈的声音,果然是小西。看 小 说,到 牛 逼 他顿了一下,说道,恩,是我。小西有事吗?

呜呜————

没想到对方却哭起来,他立马慌了手脚。等着的公车开过来,许多人挤上了车,然后又开走了,他却忘了上去。

你什么事?

笑笑,我生病快要死了。可是我想见你。我现在在这里,没有一个亲人朋友,呜呜。我本来很坚强地,知道你不喜欢我,不想见到我,忍着几个月没有见你,我对自已发了誓,不要惹你讨厌,可是我现在病得实在太重了,我只想见你一面。这几个月虽然没有联系你,可是我一直在想你。

她一边哭一边说,那边声音断断续续的,常笑听不清,不由心里更是万分焦急,心头一片濡湿,仿佛西方就在他面前,她的泪水打湿到他胸口的衣服上一般。

他着急,心疼,可是理智还在,一个声音在告诉他,常笑,你做过什么承诺,你真正要关心的是谁,你不是大情圣,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负责就够好了,西方不是普通朋友,她明明对你有意思。

另一个声音也在对他说,常笑,小西生了重病,她好不容易鼓起勇气给你打了一个电话,你要是不去看她一下,实在太不像话了。你还是个男人吗?

先前的那个声音道,你这样做会让猫猫伤心地。

他终于清醒过来,在那里停了停,理清了思绪,在手机里对西方道,小西,我工作实在太忙了,生病了就照顾自已,我要上班去了。

他极快的挂了电话,挂完电话,才发现手心里都是汗,整个人紧张慌张,好像对于一种无法改变地东西的无可奈何,是的,他暂时是拒绝了,可是他仿佛知道自已,这只是暂时的。一种寒意从心底升起,让他没来由的害怕起来。

他下了站台,四处张望,没了公车等,为了避免迟到,他拦了出租车。

到了公司,迎面碰到地同事招呼也不打,低着头走进自已地办公室,开始繁忙的工作。希望通过工作能够逃避一些东西。

可是一整天他都无心工作,不是打错电话就是说错话。

没有任何一个人来骚扰他,他自已的心里却总是在摇摆,一个声音说,去看看她吧,她很可怜地,另一个声音说,不能去,她也许是骗你的,前面那个道,可是也许是真的呢,她病得那么重,她不是很久都没给你打过电话了吗?

两个常笑,从前的现在的在那里争

论着,让他无所适从。

他就在那里被两个自已反复的说服着,前一秒意志相当坚定的不要去,可是到了后一秒,又马上一百八十度大转变,恨不得立马就冲出公司去看她。

心里受着这样的煎熬,连他自已也是不清楚的。

他常笑到底是一个什么人,他也不了解了。活到现在,才发现他根本不了解自已,自身的一些东西也时根本无法掌控。

他盼着下班,这样可以回家和可爱在一起,他盼着下班,这样可以马上去看小西。

可是终于到了下班时间,其它的同事都走了,他却站在办公桌旁,害怕起来。

仿佛走出公司门口,不管哪一步,对于他来说,都会改变原先所有的渴望和计划。他曾经鼓起勇气向猫猫表白,如今为她改变,真心实意想娶她,和她过日子的。猫猫说,以后要工作,要一起挣钱,买房买天,她把计划都已经铺到了天荒地老。可是他。。。。。。

他拿着公文包和外套站在那里,心里一千遍一万遍的对自已说,回家吧,可爱在等你吃晚饭。

想着她的样子,穿着黑衣的纤瘦苍白的年轻女子,那样的脆弱,有着小小愿望的靠着爱情活着的小女人。

他往公司外面走去,这一次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他继续让自已努力去想起可爱的样子,最近天气变冷了,她爱穿一件黑色的短开衫,穿着宽松的米色卡其布裤,在家里做家务,笑着等他回去,每次他回家,她总是小跑着笑着来开门,她以前是温柔的沉默,尽心尽力的照顾受伤的他,现在看到他为她改变,她的脸上也慢慢的有了热情的笑容,他知道那是她在回应他。

猫猫多好,他们陪伴了那么多年。

常笑匆匆的往外走着,他最害怕这种局面,现在是这样,从前也是这样。如果是几个女人同时生了病,他可以按照打电话的先后顺序去看她们,不管有多晚不管有多累,他肯定全部都尽心尽力照顾到,可是现在不一样,现在是一个生了病,一个没有。按照从前他的习惯,那肯定是去看生病的那个,可是现在,他慢慢的意识到,如果现在继续按照从前那样做是不对的,如果去看了,肯定会伤害到另外一个女人。

而猫猫,他是最不想伤害的。

他拿起包,匆匆的走出公司,外面的天色哄的一下出现在他面前,四周已是暮色四合,周围人流车流如潮,他站在公司门口,却再一次止步了。天暗沉沉的从摩天大厦的顶层压下来,周围回家的人潮像觅食归去的蚂蚁一样,匆匆经过他的身边。

西方自从打过那个电话后,就再也没有打电话过来,他甚至希望她再打一个来的,这样可以确定她是真病还是假病,可是她没有,却因此更加让他难过担心。

他站在那里,可爱也没有打电话过来,要是她打一个电话过来,他就会马上回家。

低头又抬头,抬头又低头,自已没有能力决定,希望借助外力,知道自已不应该做什么,可是脚步却动起来,走下公司台阶,走到路边,伸手拦车,司机问他去哪,他说了地址,然后下车,到了门前,敲门,当他站在西方面前时,他才发现有些东西的可怕,他甚至都不了解他自已起来。

刚才所做的一切,仿佛不受他控制。他整个人仿佛一个牵线木偶,那根线不知在谁的手里。

笑笑!

西方从床上爬起来,抹着泪,扑到他怀里。

他本想闪避开的,然而又仿佛仍是那根线,牵着他让他不要动,让他张开双手,接住她。

他张开手呆在那里,许久才确认这是真的,不是梦。

她的泪水果然都沾到他胸口的衣服上,冰凉的一片。

这让他清醒过来,他一把推开她,惶恐的往后面走几步,呆呆的站在那里。

笑笑,你怎么啦,不要难过,我现在还好。

西方以为他是为她病担心,不由心中温暖。

常笑却叹口气,一个声音在他心里道,快走,现在还来得及,还来得及。一个声音道,来不及了,你就是你,天生如此,无法改变,不要再痴心妄想了。

他转过身去,想走。

笑笑,你怎么啦,你不要离开我。

身后是软弱的女子哭泣声,她主动从后面环住他的腰,贴着他的背。

第一百零一章遗传多么可怕

(一百零一)

西方的确是病得比较严重,但是也不至于到死的地步。看 小 说,到 牛 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