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洒如风》作者:星无言(V文完结加番外)

离世

“是,我从不曾爱过你,从来不曾。。。。。”他的声音安静而幽远,他的眼神分明透着骄傲。如风浑身一软,跌坐在地,呆呆的望着,望着这本来要深爱一生的恋人。

“哈哈哈。。。”刺耳的笑声响起,那个女人冷冷的笑着,她讽刺的看那端早已泪痕满面的如风的父亲,“司徒今,你的女儿,你疼若至宝举世无双的女儿,也不过如此。”

如风似乎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听不见了。看不见曾经深爱的人如今冷漠的脸,看不见姐姐的愧疚不安,看不见大哥二哥的心疼惊惧,看不见了,什么也看不见了。只觉眼前一切离得越来越远,终于,终于可以安静睡去。睡去了,这一切,便不会再刺痛了吧。

如风安静的睡着。一双颤抖的手轻轻抚上,大哥温柔低语:“风儿,梦里的世界那么好吗?好到连哥哥都要舍弃”将脸轻轻贴上她的额头,一阵湿热悄悄划下。

“哥哥,”随风推开门,怯怯的叫着,大哥身形一动,却是没有抬起头,也不说话。

“哥哥”又是一声呼唤,仍然没有应答。

“哥哥”随风大吼一声,终于忍不住哭出来“只有她一个人是你妹妹吗,只有她一个人是父亲的女儿吗?这几天,你们都对我不理不睬。我有做错什么吗?我什么也没错,我只是爱上一个人而已。她的母亲抢走了我母亲的爱人,我为什么不可以爱上她的爱人。更何况,宁远根本不爱她,他爱的是我!”

“住口!”二哥出现在门口,冷冷的望着随风,他面无表情的指着门外“你出去,你会吵着我妹妹。”,然后转过头,望着床上“大哥,你也出去吧!你的妹妹,我现在不想见。”

眼神转到床上悄无声息的人儿,心头又是一痛,闭上眼沉声道:“大哥,你出去,你带上她先出去。”左手紧紧的捏着右手,他怕控制不住,会生生掐死了眼前这女人。

大哥抬起来头望望,回头再抚了抚如风凌乱的头发,低低叹息一声,站起身来走到门口“你陪着风儿,我们都不在,她会怕的。”

二哥没有说话,只把门关上了。一步一步,慢慢的挪到床边,俯下身去,紧紧抱着了床上的如风,嘶哑的啜泣。“风儿,你不是父亲唯一的女儿,不是大哥唯一的妹妹,可是我司徒奇风,却从来只有你这一个妹妹。你知不知道,知不知道?”声音越来越低,心头越来越痛,这个妹妹,真的就这样失去了吗?

大哥在门口立了半响,望着眼前的随风:“随风,你没有错,错的是宁远,他明明是风儿的恋人,却又来招惹你;错的是我和奇风,想让你带着风儿像平常人一样生活,从来没有告诉你她的身体状况;错的是父亲,他明明对莲姨痴心不改,却娶了我们的母亲,又让母亲的好友一生迷恋;错的是宁远的母亲,她爱上了自己好友的丈夫,却又在好友郁郁而终后,穷其一生,只为报复”.

深深吸一口气后,他向楼下客厅走去,走到楼梯的中间,他突然转过身来,看着随风:“随风,你说得对,我不只一个妹妹,所以我枉为人兄,即使天纵奇才,看着自己捧在手心的宝贝受伤,却什么都不能做,才会这么痛苦。宁远最好祈祷你不会厌倦他,要不然,我会让他,生不如死!”话声一落,大哥大步跨下楼梯,再也没有回头。随风捂住嘴,泪水簌簌而下。

一片迷迷糊糊中,如风忽然听到二哥的急切呼唤,不想睁开眼睛,却觉得心头恐慌,似乎要发生些什么一样。

“二哥,二哥”,她无声的呐喊着,挣扎着,终于睁开了眼,只看到二哥温暖浅笑,正想叫声二哥,忽然发现二哥双手紧握,做着奇怪的手势,两只手鲜血直流,染红了被褥。大吃一惊,想要叫二哥停下来,却发现一动也不能动。

急得要发疯,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二哥,二哥”如风只在心里不停哭喊,二哥的脸色越来越白,如风发现自己越来越看不清,意识越来越模糊,只听见二哥缥渺的声音隐隐约约传来“我,司徒奇风,以司徒家族之咒,愿受日日夜夜烈火焚烧之苦,换司徒如风异世重生。风儿,我的宝贝妹妹,即使再不能相见,只要知道你和哥哥同步活着,哥哥也心满意足。风儿,风儿…。”

重生

“二哥!”如风大叫一声,猛的睁开眼来.

还没来得及看清,就被一个男子抱住,耳边传来一阵颤抖的声音:“二哥在这,没事就好了,没事就好了!”

“二哥,二哥!”幸好二哥安然无事,如风心头一松,想起昏迷前看到的那一幕,再也忍不住哭起来,一只手掌在背上轻轻的拍着,如风不管不顾,专心哭着,哭被离弃的痛苦,哭看见二哥满手是血的惊惧。

慢慢的,却开始觉得不对劲,这个怀抱?这个怀抱!如风忽地挣了开来,身上的男子一个不察,竟被推开后退了好几步.

“风儿,你怎么了?”男子问着,又要上前来。

“站住!”如风大叫一声,呆呆望着眼前的人,几乎要停止思考。

这是怎么回事?眼前自称二哥的人,居然不认识,明明不是二哥,而且,还穿着古装,再看看四周,雕梁画栋,古香古色!

“风儿,你怎么了?”男子见她不说话,着急的一步跨上来,抚上她额头,再摸摸自己额头,如风盯着他,咽了一口口水,忽然想起最后在耳边响起的二哥的话来,连忙问:“你叫我风儿,你是谁,我是谁?”

紧紧的盯着他,心里祈祷不会是她所想的那样吧!那男子吓了一大跳,抓住她双肩连忙摇晃:“风儿,你不要吓我,我是二哥啊,你不认识我了吗?”

如风摇了摇头,那男子居然眼眶一红,眼泪就掉了下来,大叫着“太医,太医,!”一面冲出去了。

仿佛失去了全身力气,如风躺了回去,只觉得心如刀绞,已明白是怎么回事,眼睛缓缓闭上,泪水慢慢流出,又滴入发间。

二哥,笨蛋二哥,居然用了司徒家的禁咒。千百年来,司徒家除了创咒人外,再无人敢用。因为要几代才能出一个有能力施咒的人,而且一旦用了这个咒,成功的可能只有50%。一旦失败,施咒和受咒之人同时灰飞烟灭,就算成功,受咒的人也只会在其他不知名的时空重生,永无再见之日,而且根本不知道是会在什么朝代以什么身份在什么时候重生,而施咒者,会失去自己一半的寿命,还会在每晚十二点至一点之间生生承受烈火焚身之苦,从此施咒与受咒者性命相连,一方受损,两者皆亡。

笨蛋二哥,狠狠的骂着,眼泪却越来越多。笨蛋二哥啊!你怎么可以,把自己幸福一生,换两个人的短暂旅途。

那边厢,这生自称二哥的人,已经引领了一大群人冲进来了。

一阵兵慌马乱之后,如风终于搞清楚了这个身体的身份。居然是是当今皇后的小女儿,东宫的嫡亲妹妹,眼前这位二哥是皇后的二子,的确是二哥没错。这个身体昏迷的原因,大家支支吾吾很含糊,总之就是不小心掉湖里去了,就昏了。而众人也接受了太医所说的,二公主头撞到湖底,暂时的失忆了。

那位二哥,把该注意的事项,该知道的事,拣重要的说给如风听。如风昏昏沉沉的记不住多少,只知道这个社会还好,太医都是女的,说明至少女人的地位还是挺高的嘛,不像是电视里演的古代女人都那么惨的,一边想着,一边沉沉睡去,

而那位二哥,似乎还在说。后来又听到似乎还有别的人来,而如风,已经没有力气分清了,只觉得好多声音在说着什么话,有男的,有女的,又有好多手来拍自己的脸,如风迷迷糊糊的应着,却没有醒来。

这一觉睡得好长好长啊,如风醒来,对着陌生的床顶发了好会的呆,才想起来现在身在何方。不由得苦笑了一下,总是要慢慢习惯啊!

她掀起被子想要坐起来,这才看见屋里还有人,看见她要起来,一个人马上跑过来扶起,一边小心翼翼的问:“公主,现在感觉怎么样?”,另一个人在桌上端了一杯水,递了过来。

如风只觉得身体一僵,侍候她的人居然是两个少年,这就是传说中的太监吗,似乎有点不习惯啊!好坏也是个公主,难道连个丫环也没有?

眼看着水就要凑到嘴边了,如风忙不迭的接了过来,自己喝下去。看她光喝水也不说话,扶着她的那个少年,在一边接着说:“公主,知道您这一撞,把什么都给撞忘了。我叫红衣,他叫绿衣,都是在您身边侍候的。”

如风这一口水差点没喷出来,红衣?绿衣?再看看这两人穿的衣服,这取名字的人好有才啊,估计是叫什么名字就穿什么衣服吧,还好认,绝对不会叫错。习惯性憋住笑,轻抚胸口,想要等着那熟悉的隐痛过去。

“公主,您怎么了,是不是水呛到了。”看她动作,红衣急了,赶快把水杯拿过来递到绿衣手里,一脸焦急的轻拍着背。

熟悉的疼痛迟迟没来,如风一阵恍惚,这才想起,已经换了一个身体了啊。分享了二哥一半生命的,健康身体啊。闷闷的,不想说话,不由得又是心酸又是不舍,那个笨蛋二哥!

红衣绿衣服侍着如风洗脸,换衣,一切收拾停当,仍是让如风靠在床上。突然听到门外有人通报:“皇上,皇后驾到。”

帘子掀起,一行人走了进来,红衣绿衣赶紧跪下请安。中间一个穿黄色的女人摆摆手示意二人起来,一面急匆匆的走过来。如风这还不知道怎么称呼呢,跟那女人一起进来的中年男子已经冲过来把她紧紧搂住,一边开始骂道:“怎么就这么没出息,好好的搞成这样子。”说到后来,却是有些哽咽的说不出来了,只是把她越抱越紧。

那女人站在一旁,在额头上轻轻靠了一下,一边问道:“可是好些了?还有没有不舒服?”

如风摇了摇头,一边开始轻轻挣扎,被个陌生男人抱着哭,真是不习惯。女人见她摇头,轻舒了一口气,在一旁微笑的看着这对父女角力。

察觉到如风的挣扎,那男的稍微把她放开了一点,上上下下打量着,眼看着似乎没什么事,又是一把抱住,似乎眼眶又红了。

如风翻翻白眼,就算是个普通人家的男人也不能动不动就哭吧,更何况眼前这人似乎还是皇上。再看看那当妈的,坐那喝着茶水,也没啥表现,该哭的不哭,不该哭的在这儿红着眼睛。

这才正想着呢,又是一个人进来,如风只觉得眼着一亮,端端是个大美女啊!美女一看这场景,再瞅瞅旁边喝茶的人,也立即放松了脸上的表情,笑着说:“看起来是大好了吧,这个死丫头,把人给吓的。”一边也就桌边坐下。

红衣递过来一杯茶,一边低着头说:“太女殿下,请用茶。”

哦,原来这是太女殿下啊,也就应该是我的,我的。。。。?如风“啊!”的一声大叫了起来,盯着美女,惊疑不定,旁边的人也被她这一声吓了一跳,桌边的两个女人赶紧冲到她身边,美女抓住她的手,紧张的问道:“怎么了,怎么了,这是?”

另外那女人一脸威严的吩咐着赶紧请太医,一小厮应着:“是,皇上。”一溜小跑出去了。如风把眼前的两个女人,左看看,右看看,觉得自己似乎又要晕了,她刚刚听得清清楚楚,那小厮对着女人称的是皇上。女人是皇上,美女是太女,如风又看看趴在自己身上正一脸紧张的男人,该不会是到什么奇怪的地方了吧?来不及想,如风又晕了过去。

几天之后,如风终于搞明白,自己是到了个什么样的地方。

惠启皇朝,一个历史上绝对没听过的朝代,女子娶夫娶侍,男人生子生女。总之一句话,就是到了女尊的世界了。

如风只觉得自己想哭,二哥这个笨蛋,好坏也把自己弄到个男女平等的地方啊,实在不行,真正古代男尊的世界也行,现在这样搞,岂不意味着自己以后还要赚钱来养家养男人?

一想着以后果然有个男人要问她要饭吃的情景,如风就想再死一次,笨蛋二哥,又忍不住骂了一次。

又是哥哥

既来之,则安之,这个社会,还是要慢慢去适应的。

如风,还是如风,不过叫做且如风。当今皇后有二子二女,大子嫁与左相,二子嫁与当朝大将,三女为东宫太女,四女就是这且如风。说来前三个子女倒也争气,个个人中龙凤,偏偏就这小女儿,胆小怕事懦弱无能不说,偏偏又风流无比,到处留情。但凡见着个貌美的,就去找哥哥姐姐帮忙。说来也奇怪,这大皇子与太女,平时处事赏罚分明,就对这个小妹,宠爱无比,千依百顺,就更加助长了这小公主的习性。整天不务正事,就知道寻花问柳。“这二哥呢?”如风穿着小侍卫的衣服,连嗑着瓜子边问这讲得欲罢不能的厨娘。怎么听一半天,没听到关于那天见到的二哥的话,难道二哥不宠这小公主么?厨娘一听这话,立马就不同意了:“怎么不宠,那二皇子也是把个妹妹宠到天上去了。就是对这事,难啊!”厨娘神秘兮兮的凑过来,如风非常配合的把脑袋靠过去了。“这二皇子的妻弟,知道吧?世称“皇朝四公子”之首的纳南玉书,那文才相貌,没得话说了…(以下省略掉夸奖某人的若干字)。就那么倒霉的,没出来之前就定下来给这如风公主了。偏偏这如风公主又这个样子,据说那将军一家也是把个玉书公子宠得不行了,对这门婚事明里暗里的不同意,搞得那二皇子啊,也是个里外为难的!”如风默然无声,依然嗑着瓜子,只是渐渐似乎没什么味道了。

又听那厨娘狠吹了一会儿,如风偷偷摸摸的回去了。她也不容易啊,身边的红衣绿衣啥也不肯讲,她也就啥也不知道,她可不想当个睁眼的瞎子,没办法,只好自己化个妆换件衣服溜出来了。这宫里的也个个人精似的,她晃了好多天,才在厨房里碰着个多说几句话的人。

如风双手靠在脑后,斜倚在躺椅上,红衣绿衣在身边侍候着茶水,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着。想起厨娘的那番话,如风深深的叹了口气,原来前世今生,都有哥哥把她爱若珍宝啊。旁边红衣听见她叹气,犹犹豫豫的看了绿衣一眼,转过头来问她:“公主,您这身体也大好了,要不要出去转转?”如风眼睛一亮,出去转转也好,就当是旅游了。忙不迭的点头,赶紧翻身坐了起来,旁边绿衣皱了皱眉头,说了句“我去准备。”就走了。红衣进屋去东翻西翻的找了几件衣服出来,边给如风换衣边说着:“公主出去小心点,别给人认出来了身份。”顿了顿又说:“二皇子也不好处。”如风挺纳闷得问了句:“我就出去逛逛,怎么就跟二哥有关了?“红衣瞧她一眼,也不说话,自顾自的忙着。

才小坐了一会,就有人通报太女来了。如风懒懒的躺着不想动,反正对姐姐就是不喜欢。那太女进来看这模样也不说她,硬往她身边挤着坐了下来,一边说着:“这是怎么了?无精打彩的?”

如风不理,旁边红衣赶紧接嘴说:“小公主正嚷着无聊呢,绿衣去准备外出了。”

太女听完笑笑,伸出手指在她额头上弹了一下,一边说着:“还以为这一病能把性子变好点呢。这才收敛几天,就又呆不住了。”如风揉揉额头,愤怒的瞪了她一眼,哥哥还不舍得弹我呢!

太女看她那样子,笑得更开怀了,又弹了一下,才说了:“得了得了,别瞪了,姐姐我不阻着你出去了。”一边站起身来,往外走去,走得几步又转过头来:“收敛点,别给露出身份来,要不然二哥又难作了。”如风就想发火了,干嘛我出去逛逛,个个都说得像她要出去找二哥打架一样。两眼一闭,不理了。

带着绿衣和另外两个木头一样面无表情的女人出了宫来,如风也不说去哪里,绿衣倒是似乎熟门熟路的指挥着马车往哪走,两个女人骑着马跟在后面。如风掀起帘子往外望,绿树红花,倒是一幅好景致,在现代都市已经难得见到这么大一片一片的树林了,更何况还是天然的。走了一会儿,人渐渐多起来,马车似乎有些不太顺利往前走了,如风叫停了车,自己跳了下来。逛街嘛,怎么能坐在车里逛?

兴致勃勃的东看看西瞅瞅,似乎也没和现代有什么差别,就是吃的穿的用的,有点像当初逛无锡影视城。只是除了,满大街走得摇曳生姿的是男人,有些还蒙着面纱;走得虎虎生风的是女人,有的还扛着大刀。看男人走路走得那么小家碧玉,如风实在是很想笑,却也知道在这里人家才算是正常。于是她只好盯着那些人走路,想笑又不敢笑,憋得满脸通红。

旁边绿衣瞟了瞟她的脸色,说了句:“主子,我带您往这边走吧!”难道还有更好玩的,想着人家好坏也算个导游,也就无异议的跟着去了。离开闹市没几步路,就拐进来了另一条街,似乎人少了很多了,环境更雅致,红屋翠柳,让人心情一下子就放松了。正抬脚往里面走,一个声间就传了过来:“风儿?”绿衣步子一顿,转过来头来脸色都变了,如风也转过头来,看见是那天见到的,二哥。她嘿嘿一笑,好像还叫不出口。只好立在那里,那二皇子似乎是刚好经过这里,在马车上看见她了。叫了一声,也不下车来,就坐在那里望着她,如风愣了愣,还是向马车走去了。慢慢走到跟前,如风也不知道说点什么,那二皇子也不说话,只慢慢伸出手来帮她理着头发。

这气氛很是怪异啊,如风只好抬起头来,没话找话的问了一句:“那个,我出门来,真的让你很困扰么?”头上的手顿了顿,二皇子看看她笑了起来,轻轻拍了下她的头:“没关系的,只要我们风儿高兴!”,又叮咛了身边的绿衣几句,这才放开如风走了。等到二皇子的马车走得远了,绿衣这才转过头来往刚刚那条街走过去。到了那街上的一个小楼面前,绿衣却停下来对如风说:“主子,您和两位侍卫姐姐进去吧,绿衣在这等您。”,如风诧异的问他:“这是什么地方,你不一起进去。”那小孩的脸腾的变青了,极冷的来了句“奴才的身份不能进去。”如风估摸着应该是什么高级会所一类的地方,没有点地位的人不能进去。也就不勉强了,点点头进去。 

这才一进门,如风就知道为什么大家都那么怪异的说和二哥有关了。

红尘旧事

这里香风缭绕,男子个个打扮得花枝招展,莺声燕语,眼角含情。一见她进门,一个披着大紫长袍的中年男子就招着手过来了,一边极妖娆往她身上靠,一边热情的招呼:“哟!这不是我们风小姐吗?好久没来了,是不是来看我们家谁的啊?”,抬头往楼上一招手,来了句“去,把柳月叫出来,他日思夜想的风小姐来了。

如风再笨也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了,极为厌恶的把身上男子一推,转身就走。想她前世是司徒家的千金小姐,受尽父兄宠爱,何曾被这等男人近过身。那男子被推得老远,不怒反笑,又要靠过来,一边说着:“风小姐这是怎么了,什么人敢惹您生气了?”,如风不言不语,继续往门口走去,红袍男子脸色一变,大声道:“风小姐,我这红楼可有红楼的规矩,断然不是进来什么都不做就能走的地方,说出去,可坏了红楼的招牌。就当是指点凤升迷津,也告诉一声是什么地方得罪了。”话声一落,四个身强力壮的人女人就站在了门口。如风当没有看见,继续往前走,就算是体弱多病的司徒如风,也少有人能挡着她的路。两名女侍卫已经一前一后的护着如风,往那门口走去。

“风小姐!”一个温婉的声音陡地响起,充满了惊喜,略略还听得到喘气的不稳。如风停下脚步,往声音处望去,是个月白衣衫的清秀少年,正紧紧抓住栏杆,一脸激动。凤升在旁冷冷的说:“风小姐,虽说这柳月的初夜是您定下了,可是这一个月的包身银这就到期了。若是小姐今天就这样走了,可别怪这孩子不给您留着了。”原来是且如风的旧情人,可是那又怎么样,对他有意的那人,早已经不在了。略带惋惜的望那少年一眼,她再怎么样,也断然不可能连且如风的男人都接收了。

转回头,继续往前走去。“风小姐!”已经隐隐带着哭音,如风却是再未停留,转眼间已到门口,侍卫的手已经按上了腰间的刀柄。只听几声惊呼,那柳月已经往楼梯冲来,跑得太急,一下摔倒在楼梯口,眼看如风已经到了门口,不由得又喊了一声“风小姐”,那声音那么凄凉,似乎已然绝望,如风脚步一顿,却没有转头望上一眼,柳月趴在地上,极力撑起身来,满脸的泪珠,却是微微笑着着:“风小姐,再听柳月一曲可好?只怕从今以后,柳月再不配为小姐抚琴。只一曲,最后一曲,好不好?”

好不好?好不好!宁远,如若当初我也这样求你为我停下,求你爱我,好不好?心头一痛,被深爱的人离弃的悲伤,她不是也体会过吗,那种万念俱灰的绝望,她不是也曾亲身经历?

如风终于还是坐在了大堂里,且如风,就让我为你再听一曲吧!琴声悠悠然响起,似乎可以看到月下安静的田野,情侣正甜蜜低语,时不时发出快乐笑声,风里有醉人的花香,间或有蝉儿调皮鸣叫。如风的嘴角微微扬起,这种浪漫场景,也是她记忆里从不曾淡忘的画面,只是,只是啊,当初场景里的人早已离去。“是,我从不曾爱过你,从来不曾。”温柔情话,何时变成了冷漠言语,午夜梦回,总是不断响起,叫她肝肠寸断。泪眼朦胧中,是那少年微笑的脸,明明笑着,却凄婉绝伦,让人不忍再看。

一曲终了,全场寂然。凤升满意的扫视了一眼,点点头说到:“众位也都听到了,我们柳月,可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之前初次登台,已经被风小姐重金包下,如今好不容易等到小姐放手,才有机会让各位一窥其貌。各位莫失良机,价高者得。”气氛登时热闹起来,这柳月的确让人怜惜,一时出价的声音此起彼伏。那柳月苍白着脸,低着头,不言不语,似乎与已身无关。

“六千两,”一个女人出声道,众人窃窃私语一阵,却再未有价高者,那女人得意一笑,起身走向柳月。如风看那柳月一眼,只见那少年仍是低着头,看不清楚脸色,右手却抬起抚住胸口。那是心痛吧?可是心痛用手可以抚得住的吗?“六千两…”,柳月的头猛地抬起,那女人伸向柳月的手顿时一僵,众人诧异的看向如风,凤升连忙说:“风小姐,已经有人出六千两白银,您出这个价也是无效了。”如风不理他,只盯着柳月圆睁的双眼,慢慢的说:“黄金!”众人猛吸一口冷气,这么高的价格,为一青楼男子,前所未闻。柳月直直望着她,满脸泪水,纷纷而下。又在心里叹口气,还是不忍啊,都怪二哥这个笨蛋,把她弄到且如风的身上来,一笔烂帐!对那柳月笑了一下,转过头去对凤升说:“赎身!”话音刚落,一个柔软的身子就已经冲到她怀里了,身体有体不稳,她条件反射的抱住了怀里的人。那柳月紧紧抓住她胳膊,浑身颤抖,在她胸前泪流不止。

柳月低着头一脸羞涩的跟在她身后,抓住她衣角不肯放手。如风无奈,只好当衣服上拖着一个大油瓶样,慢腾腾的随凤升去拿卖身契。那凤升也爽快,竟然一点也没为难,就把卖身契拿了出来。如风拿过来看了看,又递到柳月眼前,问:“是不是你的。”,少年抿着嘴点点头,如风拿住一把撕了,少年不解的看着她,如风拍拍他的头,感觉很好,怪不得哥哥们老是喜欢拍她,笑着说:“从今以后,你自由了。”少年又往她靠近一点,一脸甜蜜。那凤升偷偷吐了一口气,欣慰的看向柳月,转头对如风说:“风小姐,我带柳月去收拾下东西,马上就来。”,柳月不解的望向凤升,他没什么东西要收拾啊,凤升却是一把把他拉着出去了。看那样子,知道他们自是有话要说,如风招呼着两名侍卫一起坐下等。

却说凤升把柳月拉着走了好长一截,这才停下来,默默的看着柳月,虽然不知道是有什么事,柳月心里其实还是感激凤升的,他从小在青楼里长大,凤升对他也算不薄。他望着凤升说:“爹爹,月儿感激您养育这么大。又,又让月儿碰见了小姐。”声音越来越低,红着脸低下头去,凤升也微徵一笑,拉起柳月的手,说道:“月儿也是个有福之人。爹爹看着你长大,也是想着你一生好,这风小姐,前次看,似乎是个只重皮相之辈,虽然要了你,爹爹也没作他想。毕竟这红楼里见过多少薄幸女子,还担心你第一次见客,天真幼稚,痴心错付,痛苦一生。没想着今次一见,却觉得这女子多了几分灵气,爹爹阅人无数,却也有看不透人的时候。”停了一下,又继续说:“这风小姐将来,必定不是平凡之辈。月儿要耐心守候,若得她半分怜惜,也算可安度余生了。”柳月点点头,想想自己就要与那女子共度一生,只觉得心头一片柔软。

这边,如风却已经开始头疼,这柳月,她要把她放在哪里啊?不是听说且如风风流成性吗,那她以前都把人放在哪里的,宫里似乎没见过呀!

红眼兔子

果然,绿衣一见她带着柳月出来,本来就难看的脸色变得更难看了,似乎想说什么,又忍着没说,只气得胸膛微微起伏,转过身就前头带路走了。柳月偷偷看了她一眼,她讪讪一笑,摸摸下巴,说道:“那个,可能是等得太久生气了。”柳月也不说话,只把她的衣角捏得更紧了。看着前面走得似乎愤愤然的绿衣,如风也只好跟上,她好像没什么主子的尊严啊!

待上了马车,绿衣就扭头看着外面,柳月也是低着头把玩着她可怜的衣角。如风觉得头有些疼,她咳了两声,问道:“绿衣啊,那个,你也知道我以前很多事情都记不太清了。”绿衣把目光收回,看她两眼,微点了下头。

幸好还有一点反应,她紧接着说:“那你知不知道,我以前都把他们,他们安排在哪里了?”

“哪个他们?”绿衣一点也不善解人意,诧异的问。

瞟了瞟柳月,真是烦啊!“就是那个,他们…。”再看了看柳月,实在不知道要怎么开口形容。

“不知道。”绿衣这次似乎有点开窍了,说出来的话却要把人气死,他不知道,谁知道?她恨恨的一眼瞪过去,那少年面无表情来了句:“因为主子您以前从来不自己找麻烦把人带出来过。”再打量了柳月几眼,补充道:“当然也从来没去见过谁第二次。”

柳月停了一下,似乎抿了抿嘴角,又继续虐待她的衣角。绿衣冷冰冰的眼神又扫过来了,如风抚抚额角,也挺委屈的,老大,也是你带去的好不好!可是,现在要怎么办才好,带着回宫?可是皇宫里可以把他这种身份的男子带回去么。察觉她的烦恼,柳月看着她,认真的说:“小姐,你把我放在哪里的,我都没关系的,我知道,我是从哪里出来的,不会给小姐添麻烦。”声音越来越低,几不可闻。

伸手拍拍他的头,这些事情,她何曾在乎。“我知道你是从哪里出来的,可是那又怎么样?”柳月的眼睛一红,怔怔的看着她。“人最重要的,唯心而已。”

微徽一笑,说道:“你从哪里来,我不曾在乎,我从哪里来,你在乎么?”哭声逸出嘴角,柳月拼命摇头。“是了,我不在乎,你不在乎,其他人在不在乎,与我们何干?”,这少年,真是让人怜惜啊,有点像以前二哥送她的红眼兔子。想到二哥,如风的眼神慢慢温暖起来。就这样吧,她现在的身份,不可能任她永远独自一人。可是她已经无法承诺别人的一生,而这少年,碰上她,至少可以少受几年苦,就在这有生之年,有这少年相陪吧,这样,她的离去也不会觉得太多亏欠。

从刚才开始就不直在想着什么的绿衣,这会儿插了一句:“反正有主子的姐姐在,主子有什么好烦恼的?”瞪了那小子一眼,如风没好气的开始反省,以后要不要对那姐姐讨好点,貌似很强大的样子。

一路上如风都在想要怎么安排柳月,可惜她对这个地方的情况一点也不熟,完全没有办法可想。宫门已经近在眼前了,她还没想出来,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下了马车,柳月一看就慌了,如果只是一般大户人家,他不要名份总还可以跟在小姐身边,但是这里,即使他愿意做奴才,也是进不去的啊!如风回头看了一眼,她的衣角已经出现裂纹了,无声的叹口气,伸手把那少年的手抓在手里。柳月惶恐不安的看她一眼,越发紧张。如风的手紧了紧,对他安慰一笑:“没关系,大不了,我跟你一块儿被赶出来。”,说完又皱皱眉头:“可是我们被赶出来,要靠什么为生?你会做饭么,我最讨厌做饭了。”

柳月摇了摇头,有点懊恼的答道:“没有,爹爹没教过。”

也是,在那种地方会做饭能吸引住什么人,如风点点头,又看着他道:“你怎么这么不贤惠,难道以后要我做饭给你吃么?”

“我,我以后会学的。”赶紧摇了摇头,柳月认真的保证道.

“好,那你快点学会。”往前走了两步,又转回头来补充道:“还有,我喜欢麻辣的,最讨厌吃甜的饭菜。你记好了。”

少年乖乖的点了点头,开始寻思要怎么开始学会做饭,还要做麻辣口味的。可是,他自己喜欢甜食啊!难道以后要分开两锅做,还是说,以后都要改喜欢麻竦的。

少年还在想着,如风已经走到门口,两排侍卫自动分开来,一个风光霁月的男子笑吟吟的出现在门口,“风儿!”,声音低沉有力,蛮有磁性的,可是,如风眨眨眼睛,这是谁?

“大皇子。”绿衣上前行礼。

是且如风的大哥啊!如风没开口,在她的心里,大哥二哥,除了乘风,奇风,再无人可以替代。且静庭看着这个闷声不吭的妹妹,有点无可奈何,世人不是都传小公主生性懦弱么,怎么会把他们兄妹三个吃得死死的?任你在外人在面前翻云覆雨,到这个妹妹面前,都是束手无策。注意到如风的手紧紧握住一个少年,且静庭不动声色的打量起那身后的少年来。王朝的第一皇子,当今左相的正夫,那气势何等凌厉,柳月忍不住的往后缩缩。如风不自觉的把柳月往后拉了一下,且静庭看看已经挡掉那少年半边身体的妹妹,不由得苦笑:“这是怎么了,大哥看看都不行么?”

如风低头不说话。她也不知道怎么就有那样的动作,以前大哥这样要骂姐姐的时候,她也挡着,然后撒娇的往大哥身上拱。大哥受不住她耍赖,往往很快就气消了。但是眼前这人,不是大哥,所以她没敢靠前,只是站着。

“你呀!”看着妹妹大病初愈后略显苍白的脸,且静庭有点心疼:“大哥不是要骂你,只是这个人不能带到宫里去的,你这样做,咱们怎么给纳南将军一家交待。你二哥也难做。先让大哥带到府里去,你想他了就来看他,等以后你娶了正夫自建府邸之后再把他接回去,好不好?”

“不要。”如风想也不想就拒绝了,她不要娶,也不能娶,不说她能不能接受要去娶个男人,单想想她这不知道哪天就结束的性命,也不能害了别人一生。如风定定的看着且静庭:“大哥,我不要娶别人了,就他吧,好不好?”少年的手微微颤抖着,且静庭也是一愣,自己妹妹少有这么想要争取的时候。不禁再看了柳月两眼,有些诧异:“风儿,你上次在纳南家受了伤所以伤心了么?那纳南玉书,是你从小到大一直嚷着要娶为正夫的啊!要不然,你以为为什么纳南老将军几次向母皇明示暗示都被挡回去了?你二哥也护着你,在纳南家没少受委屈。”

柳月在后面听着,从狂喜跌到谷底,他知道纳南家的大公子,也是风小姐定下他的那夜,在窗户里看见纳南家的马车经过,她丢下他就追着去了。今天之所以会到红楼来,又把他带走,也是因为被纳南公子伤心了吧!要不然,她这样的身份,怎么会看上他。泪水就要掉出来,他拼命的忍住忍住,绝对不要在这个时候哭出来啊,要不然,她会立刻丢下他吧!

如风也不知道怎么解释,总不能说喜欢那个什么公子的且如风已经死掉了,所以突然不要他了吧?于是不无好气的吼了一句:“反正就是不喜欢不要了。”

且静庭听她孩子气似的一吼,越发好笑,忙着安慰道:“好了好了,等你过几天气消了,见了纳南公子再来跟哥哥说这句话吧。省得到时候还不是我们去替你再把纳南公子给求回来。我可不想母皇的圣旨为你的纳南公子发了一道又一道。”转过头对里面的叫了一声:“出来吧,就被你说对了,我把我们这个妹妹没办法。”话音一落,皇太女就从里面晃悠悠的出来了。

入宫风波

摆摆手示意呼啦啦跪了一地的人起来,且静苑也是先瞟了瞟站在妹妹身后的柳月,倒是清秀,但也没看出来有什么地方可让她这个花心的小妹给带回来的。难得啊,除了纳南玉书外,居然还有人让自己妹妹想带在身边。看着如风气鼓鼓的站那不说话,自己大哥在旁苦笑着无可奈何的样子,也只得叹气:“算了,要带进来就带进来吧。不过,这下子,母皇跟二哥要开始头痛了。”

如风一喜,不是吧,这么容易就过关了,牵着柳月的手就往里走,可别迟了又变卦。

“怎么,姐姐好坏也帮了风儿一个大忙,连声道谢都不讲?”且静宛在后面不无好气的说道,谁知道那丫头当没听到,头也不回的就走了。默立半响,且静庭突然出来一句:“觉不觉得风儿这次生病,跟我们生分了不少?连声哥哥都没听她叫过。”

“是啊!说是失忆,行为习惯又没变化,就连这个青楼的男子都还记得。”且静苑也深感失落。

“不管怎么样,也还是我们妹妹。”这个男子一笑,温暖如朝阳,那个妹妹啊,前世欠了她的吧。

“嗯!皇兄,你去父后那儿来说说,我去见见母皇。纳南家那两母女估计很快就会杀进宫来了。还有。”微微皱了皱眉头,“那个柳月,去查查背景。风儿从未有把人带回来的举动,向来都是图个新鲜,哪还有见第二次的?”

两兄妹商定,分头而去。

纳南府。华灯初上,本应该是一家人和和气气吃饭的时间。可是现在,一听到下人回报,就一直阴沉着脸坐在主位上的振国将军纳南颍,一声不吭,连带着下边坐着的一群人,也是连大气都不敢出。

且静飞看着面无表情的纳南玉书,也在心底暗暗叹气,这个笨丫头,在外面玩玩就算了,还要带回宫来,现在看你怎么再来想办法讨这纳南家大公子的欢心。

“静庭,你今晚是不是见到小公主了?”纳南宁转过头来问道。

看看自己妻主,且静飞点了点头。

“那你,那你就不知道挡着她吗?”

“挡,怎么挡?”纳南颍一听到这,就更忍不住了,一个杯子“啪”的一声就拍碎在桌上。冲着自家女儿吼道:“你又不是不知道,哪怕是个男人,就是天上的星星,只要那人想要,你家夫君还不是照样会想办法去弄来。”想这小公主,就是被这几个给宠坏了,不学无术,游戏花丛,哪点配得上玉书。

纳南宁看着母亲,又再看看自己夫君,也是暗暗叹息。且静飞虽然贵为皇子,但是为人豁达,与自己也算是少年夫妻,若只论夫妻之情,倒也不错。就是为这小公主之事,与家人始终无法和平相处,两人相对时,也难免有心结。

“母亲,不用再为玉书的事生气了。这就是玉书命中的劫数,怪不得人的。”纳南玉书不忍母亲姐姐为自己如此伤神,他早就知道,就算是风华绝代又怎样,他早已经失去得遇良人的机会,他从生下来,就已经注定是那人的夫。

看着长子黯然的脸,李贺心疼不已。他出身名门,婚配与振国将军纳南颍,即使后来另有妾侍进门,也无损他的地位,后有二女一子,个个才华出众,一生可谓顺风顺水。偏偏这小儿子,竟然碰上那么个人,以前留连花丛也就算了,毕竟哪个女人不风流,但她这次竟然把人带回宫来。正夫还没进门,就先纳侧室,让他纳南家的面子何存。伸手拍拍儿子的背,转过头对着老将军说道:“我不管,儿子的婚事是你招惹来的,现在也由你自己想办法去退掉。”

众人默然,皇室的姻缘,哪能由得你说退就退。深深的吸口气,纳南颍看着门外说:“算算日子。安儿也快班师回朝了,到时候再作打算吧。”

且静飞心中略略不安,风儿对纳南玉书的痴迷他是知道的,所以说尽管一直在花街柳巷留连,却从来不敢动真格的带个人回来。这次生病失忆做出了这等事情,万一把这婚事弄砸了,以后恢复了记忆还不把他们生吞了?

皇宫内,如风楼。

这是什么场面,如风简直觉得郁闷。她和柳月坐在中间,母皇父后,太女姐姐,还有个已经嫁出去的皇子大哥,再加上站在旁边的红衣绿衣,看看她,又打量打量柳月。不说那柳月已经紧张得快要窒息了,就连她自己也是不自在极了,谁喜欢被人用那么毛骨悚然的目光盯着。其实也不能怪别人,如风也不想想,她现在可是占着且如风的身体,那且如风喜欢在外面风流没错,可从来不会想着要把个麻烦带回来的。这次如风这样行事,大家当然觉得应该来看看把个风流公主迷得忘掉纳南玉书的青楼男子,是个什么样的人物。只不过越看越为迷惑,看不出来这柳月到底有哪里好了。长得也不算难看,但和那纳南玉书,以及和如风以前很多的男人比起来,那是差得太远了。

越看越看不懂,只好继续看下去了。难为那被打量的两个人,只差没找个地洞钻下去了。

如风站起身来,自顾自的往里间走去,众人一阵错愕,且静苑忙把她喊住:“风儿,你干嘛去?”

“睡觉!”

她睡觉,那这柳月呢?柳月只差没哭出来,其余人也是面面相觑,皇上清清嗓子:“走吧,时间也太晚了。”

领着一众人走出了如风楼,却是忍不住好笑,转过头对皇后说着:“看吧,你们把个风儿惯成什么样子了,越来越孩子气了。”

且静苑看了自家母皇一眼:“好像没您的份一样。谁整天抱着个小公主就不松手的。”看着皇上摸摸鼻子不说话,想了想,又说道:“不过风儿这一病,性子似乎变得好玩多了。”

“对啊,我也发觉…”两个女人开始热烈讨论,皇后与且静庭相视一笑,相携跟去。

大人物们都走了,那这柳月怎么安排,红衣绿衣可不敢走,这柳月再怎么样也是小公主的身边人。小公主也没发话,可不敢直接就让他进去了。沉吟了一会,红衣向柳月询问道:“柳公子,要不然带您去梳洗梳洗,先住在偏殿,等明儿问完了公主,再作安排?”

柳月红着脸点点头,有点不舍,但是里间看起来已经悄无声息,也只好走了。如风躲在里面长长的舒了口气,终于都走了,要不然她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和那柳月同床共枕,想想都无法接受,她还没办法接受这里的习俗。真不知道二哥要是知道她被送到这里来了,会是什么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