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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最让人惊讶的是,小少爷带回来一个脏兮兮的小男孩,夫人还没来得及问,少爷一句:“娘,阿苏救了孩儿的命,他是孤儿,母亲留他陪着我吧。”倒让在场的人讶异了。

连城璧几乎从不开口向连夫人要求什么,这一次,连夫人同样感到很意外。

她看了一眼那个满身黄泥还笑哈哈的男孩,不自觉地皱了皱眉头,下意识想拒绝。但感受到自己儿子满怀期待的视线,心不由得软了下去。璧儿毕竟还是个孩子,或许,她还是太严苛了些,不然,璧儿这样乖巧的孩子,必不会做出逃家这样的事来。

她摸摸儿子的脸,淡淡颌首。

无妨。

一个不懂武功的孤儿,无垢还是留得起的。

她注意到,在点头的刹那,自己孩儿松了口气的神情。却也没太放在心上,以为不过是要求被同意的舒心而已。

她从来没想过,那个脏兮兮的泥猴竟然会怂恿自己儿子骗她。

所以,拜连夫人赐名,顾白苏,现在叫做连苏了。

虽然,连城璧为了他的逃家整整跪了三天祠堂。

白苏也没闲着,第一次学做仆人,还是要接受标准化流程培训的。

至于胡诌出来的救命之恩,只要连夫人同意她留下,到底有多少人信,那不重要。

这一代的无垢山庄,人丁稀少,庄主早逝,只余连城璧一脉单传,母子二人相依为命,听起来甚是孤苦,但实际却并非如此。

无垢,毕竟是百年世家,说不清到底拢着多少势力,收着多少人心,即便连城璧不过是□岁的稚童,伴着他一起逐渐成长的嫡系势力,也蔚为可观。

因此,顾白苏这样一个明面上的公子侍从,在山庄很多人看来,不过是夫人为了答谢一个孩子对公子的救命之恩,而一时心慈,着意收养这个无家可归的孩子罢了,实在不必太过重视。

况且,这孩子竟然要求只签四年活契,果然是个孩子,不知道无垢山庄是多少人挤破脑袋也进不来的地方。

不过只要公子喜欢,这孩子以后想续约也不愁。

白苏不知道背地里人们是怎么看她的,反正她觉得自己运气很好。

山庄的人对她不重视,自然也不严苛。

本本分分地做了一段时间的连城璧小跟班后,发现几乎没有人对她这个跟班要做的事有要求。日常生活,连城璧本来就有小厮和丫鬟伺候,她也插不上手。连城璧上课的时候,都是一对一教学,这时候她在哪根本没有人管。

白苏顿悟,她在什么也没做的情况下,成功地在这个金碧辉煌﹑秩序分明﹑人人训练有素的地方做到了小透明一枚。

而这,正是她的终极目标。

小透明,就意味着做什么都没有人管啦!

虽然没有晋升不涨月钱,但自由之门正在最大程度向她开放!

白苏万分开心。

起初虽然她有点忐忑,但认真地进行过一番观察分析或者说自行解释之后,她开始心安理得。

无垢山庄的下人几乎都是世代在此为仆,训练有素,礼仪周到,兼之均有基本的拳脚功夫,放在哪个门阀贵族里都算得上是一等一的仆人。长期在同一个地方,自然他们相互之间也有着盘根错节的关系,顾白苏作为一个冒冒然插入的生人,虽然初始确实引人注目,但随着时间推移,不见风浪起,安安分分地做着小侍从的顾白苏,也就渐渐不被关注了,或者说,算是初步融入山庄了。

说融入,其实也就能够和山庄的一些人打招呼搭个话而已。

除了连城璧和总管大叔,没人管她。

而且连城璧向来习惯一个人,不喜欢人跟着,所以她偶尔偷个懒也没人知道,也极少被他的其他仆从撞到。

所以,白苏发自内心地开心。

起初,她要进入无垢山庄,确实是抱着大树底下好乘凉的心思。

一个没有自保能力没有谋生技能的七岁小女孩,在这个刀光剑影的武侠世界里独自求生,真以为穿越女就不会死吗?

别同她谈穿越女主不死定律,她只相信防患于未然。

所以,即便不死,估计也只有进青楼做花魁备胎或者满足哪个家伙对幼童变态嗜好的命。

遗憾的是,她这张脸真不是做花魁的料,倒也不是难看,只是——普通得扔进人群就找不着。以她对人体五官构造的客观分析,估计这副身子长大了也不会有太多麻雀变凤凰的可能。

那么,既然老头垂怜,让她穿越之初就遇到了连城璧,她不拿来做后台倚仗,那真是不要太可惜。

而四年时间,足够她将天一门的心法练到第五重了。她估摸着,到了第五重,自保该是无虞。

而且,她心底还抱着一个隐秘的期待。

那个长大的连城璧,真的清楚自己要什么吗?他真的是想要整个江湖吗?

财富,名望,娇妻,一流的武功,俊俏的容貌,优雅的风度,他不费力气就占全了。人都是如此,唾手可得的东西,纵使世人羡慕,与自身也不过如尘土,生命,依旧空虚若斯。

所以,这四年里,让她陪着这个寂寞的孩子慢慢长大,那么以后,他会不会过得好一点?

当他娶了沈璧君之后,是不是不再那么相敬如“冰”,以至于失了美人心?

又或许,他能够不那么在乎世俗的眼光,却让自己内心的情感慢慢在仁义的光环下腐烂变质,发酸发臭。然后,变得那般不堪。

纵使,他有滔天的野心,他行事狠辣不留余地,那又如何?

只要他活得真。

她这样托腮望着窗外已经很久了。刚刚练功归来的连城璧心想,窗外到底有什么好看的?

“阿苏。”连城璧唤道。

自从她要求他叫她阿苏后,他就一直这样喊。朋友间都是有亲密称呼的,这个他知道,所以他乐意这样叫她。不过让他不高兴的是,她总是叫他“公子”,没有人在一旁的时候也只是连名带姓地叫他。但他不会主动要求她只叫他的名字的,那样做很奇怪,也很失礼。

“欢迎公子放学归来。”瞅见连城璧房里无人,白苏挥挥手里的抹布,懒懒道。

“你在想什么?”连城璧含笑,对她的动作很有些无语。

“想中午吃啥。”白苏耷拉着头,看着眼前男孩越发完美的礼仪举止,无可挑剔的标准微笑,内心“让他活得真”的圣母想法瞬间崩塌。

世家子弟谁没有虚伪的一面。

这世上的人谁能不带着几个面具。

像萧十一郎那样的人是奇葩。

“唉…”白苏拿抹布捂住脸,呻吟了一声,太高难度的目标果然不适合她啊。

见她唉声叹气的模样,连城璧笑着道:“今日有蟹壳黄, 碧螺虾仁,白汁鼋,鲃肺汤,松鼠桂鱼,绿佛甜饼…”

“嗷!你快点去吃饭!记得少吃点!”白苏眼前一亮,扔开抹布跳将起来叫道。

“把这块脏布扔了,去洗手。”连城璧抱臂坐着,不动如山。

“好好,小的谨遵命令,还请公子大人快去吃饭!”白苏眼睛都要发绿了,几乎是推着连城璧往外走,“什么菜该多留一点,你知道的吧?”

“知道,”连城璧有些好笑地踏出门去,“我走了。”

目送连城璧离开,白苏高兴地去洗手准备开饭了。

这就是她的福利啊,连夫人和连少爷吃剩下的菜是她的!

苏州菜可是中国八大菜系之一,那叫一个精致,花样多多,汤品更是一流,而且什么时令吃什么都有讲究。连家的菜每餐都有八个左右,连城璧和他娘两个人压根吃不了那么多,她经过一段时间的各方疏通,终于赢得了解决夫人和公子吃下的剩菜的权力!

作为一个美食爱好者,只要味道好,真的不在乎那菜是别人吃剩下的。用白苏的想法来表达,两个以上的人一起吃饭,只要那道菜的第一筷子不是你夹的,可不就是吃别人吃剩下的嘛!

满足地拿帕子擦擦嘴,白苏觉得这日子不能再完美了。

上午,连城璧练武,她可以在书房看书,连家藏书极多,《黄帝内经》《素问》《普济方》《玉机微义》《针灸甲乙经》《宣明方论》《伤寒明理论》…这些传统医书不仅很全,还有不少她压根没听过的中医古籍,甚至还有几本旧得发黄的医毒手札。据连城璧说,是因为他曾曾祖母是医学大家,所以家中这类藏书不少。

白苏恨不得抱着这些书一口气读光,这都是中医精髓,她的心头好啊。

中午,连城璧午睡,她得在外间守着,这也算是她唯一的使命,就是定时叫醒连少爷,不能再让连城璧出现睡过头的情况。

下午,她可以呆在房里或者山庄某个角落练习一下天一门的功夫,热心的连城璧还将清平七式也教给了她。

晚上,打坐修炼到连城璧回来,等他睡下,她接着练心法。

不过好像连城璧晚上有自己偷偷练功,这她就管不着了。

所以,她生活真的很自由,再加上每天有变着花样的美食,简直是天堂啊!

蹲在小厨房里等开饭的白苏觉得人生不能再圆满了。

“连苏,今日的份,”厨娘将收下来的碟子递给连苏,有些讥诮道,“同夫人和公子吃一样的菜,你倒是好福分。”

正文 端午

白苏也不在意,只乐哈哈搔搔头道:“这菜味道真不错,庆嫂要不要试试?”

厨娘庆嫂冷笑道:“我可无福消受。”

“怎么会,庆嫂福气可是顶好,最近巧姐姐不又给你添了个孙子嘛,山庄里谁不知道。”白苏不恼,依旧笑着。开玩笑,惹怒了这位大婶,以后她的饭菜怎么办。

这件事的确说到厨娘的心坎里去了,媳妇给家里添男丁是近来最让她开心的事,逢人就说。如今白苏主动提起,她的心情不由得好起来,连带看白苏也顺眼了许多,思量着自己和一个小孩子计较实在无趣,便笑道:“小苏儿嘴倒是甜,看来这夫人公子吃的东西就是不一样。行了,趁热赶紧吃吧,吃完收了盘子就成。”

“好,记着呢。”白苏笑道。

听着厨娘庆嫂的脚步声渐渐远去,白苏微微垂下了眼,慢条斯理地品尝着今日的菜色。连城璧这小子不错,知道她爱吃甜的,绿佛甜饼几乎原封不动地留了下了,唔,还有她的大爱西瓜鸡。

柴米油盐,家长里短,子孙婆媳,纵使是武侠的世界,与小人物们也无甚关系呢。该是如何过日子,他们便如此过下去,那些武林秘辛﹑腥风血雨﹑爱恨情仇,似乎离他们都很遥远。

若真说与江湖有什么干系,大概就是这山庄的仆人中,不乏藏龙卧虎之辈吧。

午饭过后,山庄人烟稀少,四处都很安静,只偶尔听见鸟叫虫鸣。

等白苏将盘子送走后回来,,连城璧就要进入午睡时间了。

但今日,白苏总觉得忘了什么事。

“今日初几了?”白苏从屏风外探出头来,问已经准备小睡的连城璧。

本来连城璧是绝不会在旁人面前更衣的,但当这个旁人每日必会见到﹑此人还常常出现不分时机并且根本无视你衣衫是否整齐的时候,天大的介意也只能变成不介意。

于是连城璧算了算:“初三。”

白苏脑中灵光一现:“后天是端午?”最近门前都悬着艾草,庄里的小孩子都领了香囊,她也领到一个,原来是端午节要到了啊。

那么那么,会有最原汁原味的赛龙舟啰。

白苏顿时激动起来:“公子,会去看龙舟赛的吧!”

连城璧已经躺在床上盖好被子了,闻言,他坐起来仔细想了想,道:“后天先生请假回家过端午,我同母亲提一提,下午应当可以去太湖看的。”

“耶!”白苏激动地握爪,“连城璧你是好人!”

“那好人现在可以睡觉了吧。”打了个哈欠,连城壁带着困意道。

“睡吧睡吧,公子午安。”白苏几乎是蹦蹦跳跳地离开的。

姑苏,后世的苏州,端午节的起源传说与其他地区不同,不像荆楚等地是为了纪念屈原,吴越一带的端午纪念的是春秋时期吴国名臣伍子胥。伍子胥原是楚国人,到吴国后受吴王阖闾信任,使吴国很快强盛了起来。后来和他同吴王夫差的关系出现裂痕,被夫差赐死。传说伍子胥死后还被夫差叫人用皮袋装着投入江中,死后不留尸首,正是最恶毒的做法。伍子胥死后,吴国便逐渐式微。

或许正因为这个人的到来和离去都如此重要,纪念伍子胥的端午节成为吴地一年中最为盛大的节日之一,其民俗活动做到与气候条件、日常生产生活习惯、经济文化特征相适应,换言之,就是方便人们更热烈地庆祝节日。常见的活动,有包粽子、赛龙舟,挂菖蒲、戴香囊、挂钟馗像驱鬼等。

“端午簪榴花,艾叶以避邪。”

当白苏同连城璧一样,额头上被大人们用雄黄粉调的酒写上一个颇有气势的“王”字,左臂被迫系上五色丝线做的“长寿线”之时,端午节就真的来了。

山庄里用陈艾、苍术、白芷、菖蒲等中药混合着在庭院烟熏,每一个角落都被下人喷洒上雄黄酒,庄里各处还贴上了红纸剪成的葫芦、蛇虫、蝎子、蜈蚣、蟾蜍、壁虎等五毒的图案。

苏南一带此时正值梅雨季节,端午前后,天气逐渐转热,“百虫出,邪气盛”。加之下雨使得空气潮湿,适于各种细菌和病原菌生长繁殖,传染病也极易流行,因此挑在端午时节使用这些杀菌灭虫的中草药来“做卫生”,是再好也不过了。白苏不由感慨,古人的智慧不可小觑。

连夫人向来不喜欢热闹,吃过午饭,亲自给连城璧画上“王”字,戴上小香囊,系上五色线之后,便回房去了。二总管连文驾车带着连城璧,一路直奔太湖边最好的风雩楼,那里有预订好的雅间。

白苏坐在正襟危坐的连文身边,好奇地看着这个时代的端午风情,满目惊奇。

这是她来到这部小说后的首次出门,第一次见识这个世界真实的模样。

青石板铺就的大街上,错落有致地坐落着无数的天然木质结构建筑,古意十足,各色店铺的旌旗摇曳,来来往往的人们皆宽袍长发,兜售黄鱼的小贩们此起彼伏的吆喝声混合着空气中淡淡的艾叶香,让她在一番时空错乱的不适之后,有了“她也属于这个时代“的真实感,这里是比小说的描述要远远更加庞大而全面﹑精细的世界,一个完整的时空。

黑漆金线的马车坚实厚重,无声彰显着主人的身份,在路上行人的纷纷侧目下,白苏小心地跳下马车,回身微微弯腰,轻击了两下车门,恭敬地朝车内小声道:“公子,可以下车了。”

听见白苏的声音,车内的连城璧合上手中的书,会心一笑,应道:“恩。”这个阿苏,在人前总是很会装成一个好仆人。

风雩楼坐落在太湖边,由于奠基的时候有意加高了一层,所以整栋楼的地势都比旁家要高,即使坐在一楼,太湖风景也可一览无余。而今日端午,风雩楼客人自是极多,从江湖侠客到文人雅士,只要有些银子的都进了这楼,大概都是冲着上好的地理位置,方便看热闹,可怜店小二是脚不沾地。

连城壁一行人从马车停在门前起,就被楼内楼外无数的人行了注目礼,无垢山庄的人何等修养,见惯了这种场面,一路目不斜视地拾级而上,直接进入三楼的雅间。

推开雅间的门,环顾四周一番,连城璧转身朝连文温和道:“文叔,阿苏在这里伺候我就行了,你去忙山庄的事吧。”

连文肃然,弯腰抱拳:“是。庄里的人就在雅间外守着,公子有事叫他们便是。”

“知道了。”

目送连文步行离开风雩楼,又借着叫茶点的功夫细心观察了一下庄子里侍从的站位,坐在连文身边一路过来——连大气也不敢出的白苏一屁股坐在雅间上好的红木凳上,终于长舒一口气,趴在桌上,压低嗓子凑进连城璧轻声道:“镇庄之宝总算是走了。”

看着白苏一副终于送走满天神佛的神情,连城璧忍不住笑了,也小声回道:“文叔几时有了这个称号?”

“自然是我取的,”白苏热得拿过连城璧的扇子直扇风,“他哥连武见人好歹还有个笑脸,他倒是将面瘫进行到底,不苟言笑还满身煞气,镇宅效果估计比钟大爷关二爷都好,不叫他‘镇庄之宝’叫什么?”

连城璧从未有在背后道人长短的习惯,于是默默听着白苏的吐槽,淡淡微笑,兼之贴心地递上点心和茶水。

看着他这副好好先生的模样,白苏只觉不是知音,无聊地耸耸肩,拢过一盘点心,直接往窗边走去。

外面的锣鼓声已喧嚣震天。推开窗,太湖波光粼粼的湖面上,湖边则密密麻麻站满了看热闹的行人。五颜六色的龙船已然蓄势待发,龙舟做得极气派,四角枋柱,插遍各色彩旗。船两旁有十六个划手划浆,赤着胳膊,系着各色头巾,握着木桨。中舱的吹鼓手正激情澎湃地敲着鼓喊着号子,蒿师手执长钩立于船头,船上甚至还建有一个小亭子,上面站着一位可爱的小男孩,这便是“龙头太子”了。船尾做工考究,雕刻描画成各种戏文图案,不过白苏认得的却仅有“童子拜观音”和“杨妃春睡”。

连城璧不是很喜欢吵闹的地方,但看见白苏聚精会神的样子,便也走到窗前站定,朝外望去。

不知道是哪位达官贵人的一声令下,河边的人爆发出一阵欢呼,纷纷把手中的粽子朝湖里扔去,有专人抬过来几大篓子的河蚌﹑泥鳅往湖里倒去,以示放生。

“铿铿铿,”铜锣响亮地连锤三下,早已蓄势待发的七色龙舟同时并进,吆喝的号子此起彼伏,人群里时不时响起一阵阵喝彩和口哨声。

白苏注意到,湖面上除了比赛的龙舟,还有不少画舫,舫里的人将土罐接连抛入湖中,马上就有人跳下水去争夺这些土罐。

“拿到土罐的人会有赏银。”连城璧解释道。

“画舫的观赏位置应该很好啊,”白苏随口问,“为什么我们不也去定一个?”

“这些画舫通常都是几户人家共用一艘,虽然各自有隔间,但比起在酒楼观看,毕竟有诸多不便。”连城璧侧目看她。

诸多不便?什么不便?白苏一愣,心思一转,拍拍脑袋,对哦,画舫上的情景岸边人都看得见,舫内各家说不定也有交集,那时候她只好乖乖做连公子的小跟班,可不能这么自由地看比赛了。思及此,白苏满意地拍拍连城璧的肩膀,赞扬:“不错不错,有远见,够体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