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臂的刺痛提醒了他,他刚受了枪伤。

那个小脑袋感受到了突然而至的温度,雀跃的抬起头,“你回来了!”

雀跃才三秒,她的目光呆呆的愣在他渗着血丝,包扎着一圈又一圈白纱布的右手臂。

“你受伤了?怎么受伤的?痛不痛?严重不严重?”一连窜的问题她焦急快速的问着,拉着他没有受伤的左臂,她焦急的快要哭泣。

“没事的,先进屋吧。”他淡淡的安慰她,径自用左手开了门。

一个小时前,当他快要冲越终点的时候,一路上不断撞击着他的车,已经无技可施的“车神”,用一轮黑轮枪对准了他。

那发子弹射向他的心脏的时候,他几乎想就这样闭上眼睛默默承受住算了,反正,他的人生已经没有色彩,充满了无尽的绝望。

当他闭眼时,那张哭泣的小脸默入脑海,他来不及思索,他已经侧过了身体,子弹只擦过了他的手臂。

他发了疯般,连环的用车猛烈撞击着“车神”的车,他冷冷的看着那辆车失控的冲向山坳

他胜利了,却没有成功的喜悦,他的胜利只代表,他又向黑暗的世界迈进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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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二十七章 天使吊坠]

她已经哭了半个小时了,而且越哭越凶。

“哎呀,韩小姐,你别哭了!你都不知道老大刚才多勇猛,那些自誉飙车王的小子,看老大的眼神有多崇拜,老大拿到那枚冠军的旗时,那群小子”旁边还有个不识眼色、兴奋的唾沫横飞的应华。

“别说了!”他冷冷的打断应华的话,无奈的将已经哭得两个红肿大桃眼的笑阳搂入怀里,轻拍着她的背部,柔声的轻哄她,“乖,别哭,我没事。”

温柔的口气,令旁边的应华象嘴巴里塞了一个大鸭蛋一样吃惊的难以言语。

这是他老大吗这是在道上以冷酷、不苟言笑闻名的影子吗不会吧

笑阳眼泪泛滥成灾,顺势紧紧搂着他的脖子,哇啦哇啦的大声哭泣。

“只是擦伤了一点点。”他无奈的轻哄她。

已经决定将她推出自己的世界,又在她的眼泪里轻易投降,等明天吧把这温情再留一天

“你骗我!他明明说有人拿枪射你!”她哭得更厉害了。

潇亦然杀人一样的眼睛冷冷的描到应华身上,应华拼命的擦拭着冷汗,双腿直哆嗦。

“他骗你的,乖,笑阳,我只是不小心擦伤了手臂,别胡思乱想。”冷冷的眼睛描着应华,说出来的话,却轻柔的不可思议。

“真的?”她轻吸一下鼻子,突然又想到什么一样,紧搂着他的脖子,整个人攀挂在他身上,又哗啦哗啦的哭,“你骗我,你骗人!”

他投降的直翻白眼,“没骗你,我发誓!”

“真的?”她哭得开始打隔了。

他叹口气,“笑阳,你这样抱着我,我手臂好痛。”

“啊—”她胡乱的抹抹眼泪,赶紧从他身上跳下来,慌乱的问,“哪痛了?很痛吗?”

终于不哭了他松了一口气。

“我先去洗个澡。”她的眼泪早已经渗透他的胸膛。

“我帮你!”她跳了起来,跟在他后面。

“我去洗澡!”他感觉不可思议的停住脚步,重复自己的话。

“我帮你!你的手臂不能沾水!”

“拜托!你明不明白洗澡的意思?它代表一个男人脱光衣服冲洗身体,Doyouunderstand?”

她咬着唇,脸上泛起了红潮,依然固执的说,“那又怎样?你的手臂不能沾水!”

他被她彻底打败,用手指指指她身后的应华,“你!你来帮我洗。”

“不会吧老大我粗手粗脚还是让这位小姐.”他的话彻底在潇亦然杀人一样的目光中咽下,“OK,OK!能替老大洗澡,是我的荣幸!”呜他好命苦真想不通,有美女踊跃报名,干嘛还指定他啊!

他认命的跟在老大后面进了浴室。

“不要乱摸!”浴室里传来咆哮声。

“老大呜我不是故意的”好委屈的声音。

“哎”痛吟一声,“随便冲冲就可以了!”很不耐烦的声音。

“老大,我明白!”

“泡沫进到我眼睛里了!”冷冷的声音。

“老大!对不起,对不起!”慌乱的声音。

“算了,替我披上浴泡,我自己来!”

“好好好!”如释重任的声音。

浴室的门打开了,应华哭丧着一张脸。

“他很龟毛。”笑阳噗嗤的想笑,他总是有本事,把本来惨云愁雾的气氛搞的很可笑。

“绝对、绝对、是!”他也不想说老大坏话的

“我来!”笑阳抽过了他手里的毛巾入了浴室。

潇亦然正用左手胡乱的洗着自己的头发。

一双温暖柔和的手,将他轻轻按在浴室的小凳子里,“仰头,我来帮你。”

她的声音温柔的不可思议,他渐渐的被她蛊惑,顺从的坐才,把头向后仰,靠在浴缸里。

她温柔的手,轻轻划过他的发,轻轻的帮他捏揉着头发。

他紧紧的盯着她的俏颜,连梦里也不敢期盼的脸,居然近在几尺。

她弯身低头,一个吊坠悬挂在她的脖间,在他的眼前晃动。

一个天使,企盼幸福的天使。

他情不自禁的用手握住那个小天使,将它拽在手心,“你一直留着它?”她居然一直将它戴在靠近心脏的位置,他以为她会将这份礼物牢牢的收藏在抽屉的最底层。

他的心跳的很快。

“恩。”

“为什么?”

“因为,我们只是暂时分开了,总有一天,我们还会在再一起的。”她记得,他指着小天使对她说,笑阳,要勇敢去爱,不要怕受伤,跌倒了再爬起来。

“笑阳”我们永远也不可能再在一起了

这句话,望着她温柔的眼,他没有说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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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二十八章 你一定要很幸福]

她的头慵懒舒服的枕在他的大腿上,手紧紧的抱着他的腰部,甜甜的、沉沉的陷入梦乡。

他凝视着她甜美的睡颜,轻轻的抚摩着她的发丝。

韩笑阳,你一定要很幸福很幸福!

今天的幸福,是他偷来的,她帮他洗发,帮他吹干头发,帮他做饭,帮他收拾房间,她就象一个幸福的小妻子

但是,当午夜的钟声响起时,他们终归要回归现实

他的幸福是有终点的

沙发上,她手机不断震动着,已经震了半个小时,屏幕上显示着“齐宽”,一个或许可以给她幸福的男人。

那个秘密,已经被他亲手烧毁,他亲手选择让她展翅高飞。

所以,他们应该可以很幸福。

“笑笑!你跑到哪里去了?都12点了,你快点回家!”他接起了她的手机,一个焦急的、好听的声音通过手机传达到他的耳朵。

“她在我这里。”他沉声回答。

“潇亦然?!你们是不是疯了?你已经结婚了!难道你还想笑笑做第三者,没名没份的跟着你?!”手机那头的男人几乎是用吼的。

“我没这么想过。”他黯淡的回答。即使他再怎么逃避现实,现在他的身份证上依然写着“已婚”两字。即使,他会用尽一切办法让自己恢复自由身,但是婚姻状态永远一个“已”字,会一辈子跟着他。他只是一个结过婚,混着黑道的不干不净的男人。

这样的他,如何匹配的上她?

“你们在哪里?我过去接她!”手机那头的男人极力在压抑着自己的怒火。

潇亦然把自己的地址报给他,“你把她接走吧。”永远的接走,别再让她撞入他的生命。

挂掉手机,他轻轻的仔细的抚摩着她脸部的每一寸肌肤,想把她牢牢的刻在自己的脑海里。

指尖下的她,在梦里依然露出甜蜜的微笑,顺着他的手指,搂着他腰部的手,抱得更紧了。

十几分钟后,门铃疯狂的响起,可以感觉的出来,一路上急奔而来的男人有多焦躁。

他一个手指一个手指,将她扳离他的身体,他轻柔的用靠枕代替了他的大腿,她不舒服的轻蹙一下眉头,没有醒来。

深深的再次凝视了她一眼。

打开门,他任着齐宽重重推挤了一下他的身体。

“笑笑人呢?”齐宽非常不友好的问。

“轻点,她睡着了。”潇亦然压低嗓子,面无表情的回答。

齐宽顺着他的视线,看到了,倦缩在沙发里的笑阳。

齐宽走近她,“笑笑,我们回家了。”

齐宽轻柔的将她抱起,搂入自己的怀里,笑阳仿佛找到了最舒服的位置,将自己的头,深深的埋入齐宽的胸膛,舒服的摩擦了几下后,再次甜蜜的沉沉入睡。

潇亦然望着他们远去的身影,他们很般配,连在一起的样子也般配的这么天衣无缝

韩笑阳,你一定要幸福

他的心微微刺痛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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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二十九章 狼狈之吻]

是谁,这么温柔的抱起她?是谁,用这么柔情的眼睛望着她?是谁,这么饱含深情的轻啄她的红唇?

是他,一定是他!

她勾住了他的脖子,热情的献上自己的红唇。他愣了一下后,深情的再次吮着她的红唇。

唇与唇之间热情的亲吻着,她在他的深情里几乎快要溶化。

她主动亲启自己的齿贝,让他的舌尖可以顺利的溜入。

在舌与舌交缠的0.01秒,她整个人怔愣住了。

不是他!

那样的气息,不是他!

她猛得睁开眼睛,狼狈的推开拥着她的男人。

看清眼前的男人,她明显的结巴着,“齐齐宽怎么是你?”她明明应该在潇亦然的家里,现在,她却在自己的房间里。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你以为是谁?”齐宽用很受伤的眼神望着她,“你以为是他?”他不该克制不住自己让自己成为了可悲的代替品。

“我们我们是兄妹,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吻她?

她狼狈的结巴着。

“笑笑,你还想骗我到什么时候?我们从来就不是兄妹!我们血管里流着不同的血!”齐宽再也按纳不住心里的悲痛,咆哮着问她。

“你怎么知道?”笑阳整个人愣住了。

他怎么可能知道?!他不应该知道的啊!

“我怎么知道不是重点,重点是,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他悲凉的低低笑着说,“笑笑,你何其残忍,让我背负着喜欢自己亲妹妹的乱伦之罪八年,为什么?18岁那年,你不告诉我?任我逃得远远的。为什么,你从来一封信也不回复给我?为什么?”

太多的为什么,藏在他心里已经好久好久。

“齐宽,我们都已经过去了!”她心惊着回答,“我们做兄妹不好吗?永远不分开,只做兄妹,不可以吗?”

“笑笑,如果我可以和你做兄妹,我又何必活得这么挣扎?如果我可以和你做兄妹,八年前,我又何必受伤的躲开?我又何必八年,也不曾回一趟家里?因为兄妹两个字,重重的灼伤了我!该死的,我从来就不想做你的哥哥!”他的眼里带着灼人的炙热,带着些许愤怒,带着满腔难以压抑的伤痕。

“齐宽”她好害怕这样的他,这样的感情她已经承担不起,年少那纯纯的爱慕,早已随时时光的流转被另一个男孩调皮的守护所代替了。

“笑笑,我们可以回到过去吗?不带一点的杂质,回到那种感觉吗?”很悲凉的问题,因为连他自己都知道她的答案是什么。

“齐宽桑很好,别.别辜负她”她结巴着,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这就是你的选择吗?笑笑,把我推给其他人,这就是你给的答案?”他僵直的力挺着身体,倔强的维持住自己最后一丁点的自尊。

“我们已经过去了”她睁着眼凝视着他,默默的掉下了自己的眼泪。

曾经,她好用力的大嚷,喜欢你,任齐宽!

曾经,她悲伤的掉下眼泪,再也不能喜欢你,任齐宽!

曾经酸酸涩涩的初恋,在岁月的流逝里,再也找不到过去的色彩,再也寻不回过去的心动。

八年的分离,在他转身的时候,她流下的是眼泪,放下的是悲伤。

爱恨情巅,记忆里的初恋的感觉,早已经模糊。

留下的,只是一份手足之情,难以割舍的童年。

现在的她,心里的位置早已经被那个忽冷忽热的男子所占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