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啧,真是没想到啊,席梁你也有今天,果真是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

“裴嵘,你不说话的时候,没人把你当哑巴。”

“我乐意,你管得着嘛,对了,你打算什么时候办婚礼,我那边场子大,可以租给你。看在童昭的面子上,给你们打九折,够意思吧!”

“裴嵘你丫真黑,还打九折?你怎么不直接免费,好歹认识十多年了。”

“顾凛,你给老子闭嘴,欠我的钱什么时候还。再不还钱,我就把你的车子买了…”

突然间,包房里的气氛又回到乔苒来之前的样子,几个老朋友说说笑笑,童昭还是照旧吃她的饭,这里饭菜不错,不至于为不相干的人浪费粮食。

看着一直郁郁寡欢的闺蜜,杜维怒上心头,在她眼里童昭是第三者,没资格这么逍遥下去。

“男人,果真没一个好东西,当初山盟海誓,如今有了新人就不顾旧人。”

杜维的话实在是不讨喜,大家知道她最近心气不顺,可也不代表就要容忍她的臭脾气。

“杜维,你说话注意点,这一桌可有一半都是男人,谁亏欠了你,你就找谁去,我们哥几个真没义务听你说这些晦气的话。”

“谁告诉你,我这话是在说我自己。自己当了陈世美,还不许旁人说?苒苒在国外等了这么多年,本以为会等到他成为一个独当一面的大男人,却没想到还是成了向权势低头的伪君子。”

说到这里,杜维勾着唇笑了一下,把目光放在了席梁的身上,“席梁,你真不厚道,这么多年苒苒一直在等你,可你呢,你为了往上爬娶别的女人,堪称当代陈世美。”

一般来说,如果一个男人和女人吵架会显得很没气量,杜维就是笃定席梁不会还嘴,所以有恃无恐,现如今这圈子里的人也都嫌弃她了,她只想借着今天替闺蜜讨个公道。

杜维的话一出口就惹了众怒,席芮差点把酒泼过去,童昭手疾眼快摁住她,抬头看向对面作死的女人,心想为什么这种人能在这个圈子混这么久。

“席芮,我昨天听了个故事,想听吗?“

被童昭抓住手的席芮,表示自己没有说拒绝的权利。“你说吧,听腻了某些人叽叽喳喳的声音,我还是想听你说话。”

“你别这样,麻雀知道你这么黑它们,会不开心的。”

说着童昭松开手,席芮愣了一下终于明白她在说对面的杜维连麻雀都不如。

“故事特别简单,就是一家人想搬家,在寻找卖主的时候,来了个流浪汉。那家人心善想着房子还没卖就先借流浪汉住几天,没想到房子卖出去的时候,流浪汉跑来说这家主人不厚道,说房子该是他的,你说这个世界上为什么会有这么厚颜无耻的人?”

童昭的话已经算是客气的,毕竟周围都是席梁的朋友,她不想弄得太难看。不然,她今天能把杜维的祖坟给她掘了。

席芮听完笑着看向那边的两个人,“没办法,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这年头麻雀都想飞上枝头做凤凰,飞不上去就怪树枝太高、怪凤凰欺负弱小,凤凰和梧桐树又该找谁说理去。”

“我和你说过了,麻雀也有自尊,你别老黑人家。”

童昭不知道席梁和乔苒之前有过什么,但她今天和杜维一唱一和的行径,真的是踩到了她的底线。

“是我不对,我给麻雀道个歉,它们有自尊知道自爱和自重。”

两个人一唱一和,逼的对面两个人脸色由青转白,裴嵘看不下去,上来补刀,反正他现在就是要一个劲的讨好童昭。

“行了,你们俩话多,吃饭吧。狗咬了你一口,还非得咬回去啊?找个机会打碎她的牙,看她还怎么乱咬人。”

“裴嵘你这话就不对了,正常的狗都不咬人的,我们小花就特别乖,只有得了病的疯狗才没事乱咬人,你别一棍子打死…”

于是乎,裴嵘又和席芮把话题扯到了疯狗和正常犬类的鉴别上去,童昭拿起筷子低头吃饭,只是心里还有些不痛快。

吃完饭之后,几个男人说去再找个地方喝点酒玩一玩,童昭拿起包准备和席芮去看电影,却被裴嵘拽住了。

“陪我选礼物去。”

“你不能自己选吗?”

“不能,要是她说不喜欢,我就说你帮我挑的,走!”

就这样,裴嵘不由分说拉走了童昭,在车上裴嵘忍不住对身边的女人刮目相看。

“可以啊童昭,你姐说得果然没错,你们童家的女人都不是善茬,我佩服。我怎么觉得,童蕾也不是你的对手?”

“是吗?我什么都没说啊。”

童昭觉得自己挺无辜的,至少她没乱骂人、乱扣帽子,她不爱吵架,可身边的人都嘴皮子贼溜,耳濡目染战斗力也不会太弱,如果是童蕾来,能让杜维后悔长耳朵。

“你这还算什么都没说,我真后悔刚才没录下来,不然童蕾肯定会笑死。”

“你别告诉她,她已经够心烦的了,别把我的事告诉给她。”

童昭不想让家里人替自己担心,尤其是童蕾。

“我知道,不会说出去的,你和席梁怎么办?你刚才就那样把他扔在那里,合适吗?”

“刚才…明明是你把我拽出来的。”

看着童昭脸上无辜的笑容,裴嵘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他感觉自己好像被套路了。

“你…你故意的,故意跟着我走!”

“再说一次,是你把我拽出来的,我没有跟着你走。”

散席的时候里氛围很尴尬,童昭不会跟着他们去玩,也不会像个怨妇一样死守席梁身边,更开口劝席梁离开,那样显得没气度,正好裴嵘自己撞上来了。

第92章

坐上车没多久, 童昭的手机就开始响铃,看着上面的备注她平静的把手机调成了静音模式, 裴嵘瞥见她的动作忍不住挑眉,在此之前童昭一直给他不温不火的感觉, 就是那种受了委屈也会打碎牙往肚里咽的女人。

“席梁的电话?”

童昭轻轻地“嗯”了一声, 把手机放回包里, 她不是圣人更不是傻子,不可能一点气都没有。

“为什么不接?生他的气了?”

“不是, 他也没做错什么, 饭桌上他说什么都会被诟病。”

一开始, 童昭就看出来席梁不想和那两个女人纠缠,冷漠才是最好的拒绝, 如果不是杜维非要往席梁身上泼脏水,她也不会开口。他们夫妻俩都比较懒,懒得搭理不相干的人。

如果当时席梁站起来说了什么,甚至带着她离开,童昭才会真生气,那说明他心虚了,他还没放下那个叫乔苒的女人。

“那你现在这副表情是什么意思?还拒接他电话, 你知不知道他会把账算在我头上!”

说着, 裴嵘的电话响了, 他把车靠在路边准备接电话,看清上面的名字后,下意识的看向旁边的童昭, 结果对上了她那种死神般的凝视,开着空调的裴嵘突然打了个寒颤。

“你不想我接?”

童昭摇头,让裴嵘纠结得脸都皱了,一边是会给他穿小鞋的席梁,一边是会向童蕾说他坏话的童昭,这么一犹豫,电话的铃声就停了,最后他咬咬牙把手机扔给童昭。

“你看着办,我不想掺合你们两口子的私人恩怨。”

于是,童昭帮他把手机静音了,裴嵘现在终于明白,自己是跳进火坑了。

“你和席梁结婚后就分居,有没有怨过他?”

“没有啊,为什么要怨他。”

“那你一个人待在Z市,会不会觉得挺孤单的,我听童蕾说你朋友很少,也不爱应酬。”

“我每天上班接近十个小时,回家之后和席梁打打电话,陪狗狗玩一会儿就该休息,我可能比你更充实。”

“你这种也叫充实?你这就是只有工作,没有生活。年轻人,工作重要,但也要打开门出去走走,见见世面。”

“裴嵘,你话这么多,我姐不会喜欢。她平时工作中就是要说很多话,回家之后反而就不想说话了,我劝你还是收敛一点,少说话,多做事。”

之后,裴嵘就不想搭理她,他非常相信童昭和席梁就是天生一对,说话的时候一个比一个扎心。

陪他跑了三个商场,终于选到合适的礼物,裴嵘为了答谢她,童昭觉得太晚,而且她也没心情吃饭。

“不了,你直接送我回席家吧,时间也不早了。”

闻言,裴嵘望着天沉思了一秒,“你能不能自己打车回去,我给你付车费,我怕我刚下车,席梁就冲上来给我一劝。你是不知道他出手有多狠,当年何书的那排大白牙差点没保住。”

“不行,我陪你逛了几个小时,你这样我会给童蕾打电话举报你的。快点上车,顺便给我讲一下席梁为什么会和何书打架。”

说着,童昭就拉开车门坐进去,裴嵘突然发现自己又说漏嘴了,想着席梁的拳头,他觉得命不久矣。

上车后,裴嵘打算把刚才那一页翻过去,可童昭不给他机会,“你要是不把话说清楚,我过几个小时就给童蕾打电话,说看见你带个女人参加宴会。”

“卧槽,我是真没看出来你丫这么狠,童昭你可以的,不愧是能嫁给席梁的女人。”

“别说废话,我都快到了,下车前我要听到重点。”

大概是长了一张没有攻击性的脸,所有人都觉得童昭人畜无害,甚至会觉得她好欺负,只是没人知道她欺负起别人的时候,也很丧心病狂。

裴嵘捏着方向盘,眼里迸发出强烈的杀人欲望,一边是被童蕾打死,一边是被席梁弄死,左右都是个死。

“我可以说,但是你别和席梁说是我说的。”

童昭点点头,“我不会出卖你的。”

闻言,裴嵘扯了扯嘴角,心想你刚才可不就是在威胁我。

“今天那个乔苒你也见到了,她和何书从小就认识,何书好像对她有意思,但乔苒对他没感情。后来因为何书的关系,乔苒认识了席梁,主动追的席梁。于是乎,这两个人男人就打起来了,原本我们都以为席梁会站着挨打,毕竟他理亏,却没想到他一点都不厚道,出手比何书还狠。”

童昭听完忍不住挠挠头,“所以说,他们俩差点为一个女人反目成仇?”

“虽然也没你想得那么严重,不过确实是两败俱伤,最后席梁抱得美人归,何书提前一年去军队,后来又成了席梁的班长。你说,他们俩是不是天道轮回的终极典范?”

说到这里,裴嵘都忍不住笑出声,被童昭冷冷的瞥了眼才收敛。

“后来席梁退伍,换了条路走。他和乔苒就分了,当时两个人又打了一架,这次何书赢了,因为席梁大病初愈。”

“再后来,何书要娶席芮,他们俩又打了一架,何书在医院躺了三天才出来。”

现在,童昭总算弄清楚那两个男人为什么一见面就不对付,不过还是有点小事不明白。

“席梁为什么和乔苒分手?席家父母反对?乔苒的家世原先应该不错的,能和何书从小认识肯定不是一般人家的女孩。”

“童昭,等会儿我把你送到路口,你自己走进去吧。说完这些话,我和席梁的兄弟情也就走到头了。”

说着,裴嵘叹了口气,“家庭肯定也是一个原因,还是占大头的,乔家早年间确实风光,只是后来走错了路。如果席梁现在的路容不得半点马虎,他们俩算是和平分手,我觉这也和乔苒的性格有关系。”

“她属于那种喜欢端架子的女人,说得直白点就是矫情,明知道乔家已经配不上席家,还指望席家上下把她捧在手心,没想过婚姻的责任,只想谈一场风花雪月的爱情,想当公主却偏偏没那个命。”

在这个圈子混了这么多年,裴嵘什么女人都见过,最讨厌那种拎不清局势的女人,童家女人心里的责任感比男人还强,他觉得这就是席梁选童昭的原因,永远不会在男人工作繁忙的时候,打电话来说一大堆无关痛痒的矫情话。

“原来是这样的,我今天看乔苒对席梁还非常不甘心的样子。”

说实在的,同为女人童昭也不喜欢乔苒这种,两个人分手这么多年,想挽回有很多机会,可她偏偏要等席梁结婚之后出来刷存在感,这种人被骂成什么都不为过。

“席梁现在是潜力股啊,而且…你们女人的心思本来就是这样,非要让别人都以为男人对她舍不得才觉得自己赢了,宛如一个成功的智障。”

裴嵘觉得分手之后还去前任的现任面前刷存在感,是一件很下作的事,所以他几乎不去见那个姓徐的,只是在背地里策划怎么弄死他。

在裴嵘的吐槽声中,车子开到了路口,他坚决不肯开进去,哪怕下作一件快十一点了。

“你再往前开一段路,还没到席家院子门口呢。”

“不去,我不想大过年的被席梁打进医院,你们夫妻俩的事,你们自己解决,下车!”

说着,裴嵘就把车门拉开了,童昭翻了个白眼背着包下去,路过他身边的时候踢了他一脚。

“晚上我要给童蕾打电话,说你把我扔在半路上。”

说完,童昭一甩肩上的包,丢下抱着腿站在车子跟前上蹿下跳的裴嵘,气呼呼的往里走。

路上几乎没有车子,冷风袭来童昭裹紧身上的大衣,一个人的时候又开始胡思乱想,想那些年席梁到底和乔苒经历了多少幸福的日子,想那个时候的席梁会是什么样的男人。

走着走着,远远的看见一个人站在路边,童昭停下来呼出的白雾模糊了视线。看见她后,席梁不慌不忙的走了过来,脸上的表情也不是很好,四目相对有些相顾无言的感觉。

“吃饭了没?”

看着面前的男人,童昭抿着嘴摇头。

“没有,你呢?”

“我也没有,裴嵘没送你回来?”

“他…他有急事,我就让他把我放在路口。”

闻言,席梁勾了勾薄唇,“我看他是不敢见我,他是不是把什么都说了,你还有没有什么想问的?”

席梁知道童昭是什么性格,也清楚裴嵘是什么德性,这两个人待在一起几个小时,她肯定有办法把什么都问出来,童昭从来都不像看上去那么傻。

“其实没有什么想问的,你的过去对我来说太远了,裴嵘说过,人要往前看,如果你真的和乔苒藕断丝连,席家会先出手。”

和童家人比起来,席家的三观已经算非常正了,而且为了席梁的未来,他们也不可能任由乔苒作妖。

第93章

两个人聊着聊着就没了话题, 童昭低头往回走,走到大门口的时候, 身边的席梁突然停下来,童昭站住脚不明所以的看着他。

“把眼睛闭上。”

“嗯?”童昭眨巴眼一脸茫然, 看着席梁有些急切的眼神, 她瘪瘪嘴听话的把眼睛闭上, 当视觉感官消失的时候,听觉和其他的感官系统就会突然敏感起来。

站在清冷的路灯下, 席梁呼出的空气都化作了白雾拂过童昭的额头, 他从上衣口袋取出一枚泛着银光的戒指, 不慌不忙的戴在童昭的无名指上,在戒指接触到皮肤的瞬间, 童昭像是触电一样下意识的想睁眼,眼睛刚刚睁开,席梁就低头吻了下来。

只是一个轻轻地吻,像是一片羽毛轻轻地刷过唇瓣,很快就过去了,席梁抓着童昭的手,有些抱歉的说着戒指的来历, “去年找人做的, 这两天刚取回来, 有点晚,希望你别嫌弃。”

闻言,童昭低头看着自己的无名指, 慢慢的抬起手端详指尖的戒指,突然眯着眼笑了。

“钻石好小啊。”

“你的手指细,戴太大的钻戒不好看。”

席梁说的是心里话,脸上也不见半点尴尬,戒指是他自己的画的,钻石的大小也是他选的,他们这种家庭就算是有钱也不敢外显,戒指太大也不是什么好事。

童昭抬头看了他一眼,见席梁一本正经的样子,忍不住开玩笑,“你该不会是怕我生气,临时去商场买的戒指吧?”

虽然知道这种情况的可能性应该不会太大,但童昭觉得也不是没可能,毕竟今天的宴会上有人拿她没戴戒指说事,也许席梁会为了安抚她的情绪,急忙去买戒指。

被她怀疑,席梁没急着解释,而是拿出自己的那一枚戒指,把内侧亮给童昭看,戒指的内侧清晰的刻着几个数字,那是他们领证的日子。

“信了吗?”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现在有些上火的席梁,童昭就忍不住想笑,她抿了抿干燥的嘴唇,从他手里拿过那枚男士戒指,抓过席梁的左手轻轻地推进去。

“这个戒指,不光钻石小,长得…还有些丑,你是在哪里订做的?”

话音刚落,席梁的脸色突变,拉着她就往里走,童昭歪着头一头雾水,直到好多年后突然看见从书里掉出来的几张图纸,才发现那对戒指是席梁亲手画的,当然后期的工匠们也发挥了一定的美化作用,不然戒指会更加不堪入目。

回了家,长辈们都睡下了,席芮他们也没回来,童昭脱了外套坐在沙发上给童蕾打电话,席梁去厨房看看还有没有什么吃的。

“童昭,吃面条还是饺子?”

正在说话的童昭愣了一下,“饺子吧,有素的吗?”

站在厨房门口的男人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你见谁家过年包素馅饺子?”

“额,面条还得炒菜,那还是饺子吧,我吃几个就好,你看看自己吃多少,别煮多了浪费。”

童昭唠叨的话还没说完,席梁就转身进厨房,给她留了一道左右摇摆的门,她嘟嘟嘴继续和童蕾打电话。

“你们俩这么晚还没吃饭,闹什么呢?”

“你还说呢,还不是裴嵘,他说要给你准备新年礼物,但是害怕选的不好,就拉我去逛街。我…我虽然不怎么逛街,可还是第一次在逛街这件事上输给一个男人,他对你绝壁是真爱了。”

“那你们给我买了什么?”

“你猜,猜到了我就告诉你。”

“童昭,你就是皮痒了,欠收拾。”

“隔着电话威胁,没用!哎呀,今天好累啊,逛街逛到腿软。”

“在席家怎么样?听刚才你和席梁的对话,你们俩感情应该还不错。”

因为没有长辈在,童昭就干脆踢掉拖鞋躺在沙发上,慵懒的抱着小熊抱枕。

“我们俩一直都是那样,你是不是短时间内都不会回来了?”

本能的,童昭不太想和童蕾说太多关于她和席梁的事,童蕾的思维很犀利,她稍不留意就会童蕾揪住小辫子,然后在童蕾的陷阱里被挖出更多、更严重的事。

“是啊,短时间都不会回去。你要照顾好自己,别太累。等你和席梁办婚礼的时候,我就回去。”

想着那天在会所看见的男人,童昭觉得童蕾不回来也好,在国外至少还自由自在的,更不用看见讨厌的人。

“那…还有好久呢,起码要等到下半年,现在才二月。不过没关系,说不定我什么时候就去那边看你,说起来我这几年除了学习几乎没出国玩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