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公装模作样地摇摇头,“那怎么行?多一击就犯了天规!”

“NND,”薛以筱忍不住骂道,“那你刚才还劈老子一掌,算不算犯了天规?”

雷公冷哼两声,不答话地驾云甩袖而去。摆明一副“老子就公报私仇了,怎么了?!”的表情,要是仙界有了这么厉害的后起之辈,他们这些小仙还活不活了?

于是,薛以暮的功德就这样被耽搁下来了,这一截尾巴也就一直跟着了自己。虽自己法力高强,能隐去尾巴,但今天却因为帮那个小笨蛋恢复人身,耗尽了灵力,这一会儿时间又藏不住了。

可是,今日这个灵力花得真值……饕餮的真身自己亲眼见了,竟和当年的那个小怪物一摸一样!

七百年…终于让我找到你这个“恩人”了。

第三十七章 有恩必报

前章提要:原来七百年前,饕餮曾在薛以暮飞仙之日坏了大事,这笔帐,不知薛以暮准备如何算?

三日后,薛府发生了两件大事。

首先,薛以暮惊爆饕餮是几年前救自己落水的恩人,为了报恩,饕餮可以提一个条件。(这话倒是不假,薛以暮想要飞仙只有一个办法,就是找到当年帮他“挡”了天劫的恩人报恩,直到恩人点头满意,薛以暮才能飞升成仙。)

谁料白白这个小笨蛋的答案更惊爆,“报恩嘛…”撑着下巴想了半天,白白突然拍掌道:

“我要做薛大哥的宠物!”

“噗——”薛以安一口茶全喷了出来,就连他迟钝的相公都看出大哥不怀好意了,这个白痴还自动投怀送抱?

“哦?”薛以暮闻言也微微眯眼,本来自己还打算飞仙后慢慢收拾这个笨蛋,没想到有人自己撞上来了。

狴犴沉了脸,“五弟,你可想好了?”

白白不假思索地螓首,“当然想好了,新嫂嫂以前不是说当宠物最好了吗?主人供它吃、供它穿,宠物又不用干活,高兴地时候巴结巴结主人就好,哈哈!这就是白白想要的生活。”

狴犴难以置信地看向妻子,眼眸中闪着犀利的冷针。

薛以安冒了一身冷汗,撇干关系道:“我什么时候说过?”

白白理所当然地望天,指指狴犴肩膀的小维道:

“怎么没说过,四哥收养它的时候你就咬牙切齿地这样说过。”

听了这话,狴犴肩膀的小维“啾——”地叫了声,又撒娇地蹭了蹭狴犴的脸,得意之情溢于言表。

薛以安恨得磨牙,伸手准备掐死那团白毛,却被狴犴一把拦下。

“安安,不许胡闹!我答应过大哥照顾小维的。”_

没错,这就是第二件惊天地、泣鬼神的大事。对薛以安而言,更是郁闷到及至的大事!

赑屃在薛以安的诡计下终与白懿成就美好眷属,皇帝也欣然接受这样的结果,处死下毒的宫妃后便放出皇后驾崩的假消息,白懿自欢喜非常地与赑屃回了龙谷,可这小灵狐毕竟是异物,无奈之下,白懿只得将小维交给了两夫妇。

小维是何等狡猾之狐,见了新主人,当即明白薛以安这个蛮女是不会爱惜自己的,一个蹦跳就到了狴犴肩上,自此,两人竟亲密无间,把薛以安气得天天跺脚。

这晚,深更半夜,薛以安的老毛病又犯了。

想到以后都要和小维分享老公,干脆气得起来跳脚,一边把凳子当小维踢,一边还暗骂道: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这滑稽模样却恰被推门而入的狴犴撞见,薛以安一慌神,脚下施力过重,竟被木凳子反力,当场疼痛得抱脚呻-吟。

狴犴忙上前脱了袜子查看,见无伤势这才略带责备道:

“怎么这么不小心?”

薛以安见白毛没跟着进来,这才耍横地甩开狴犴的手道:

“你还舍得回来?你都不看看这是什么时辰了?”

狴犴摇头,不语地半起身,直接弯了臂膀一把抱起地上的薛以安,薛以安见状,脸颊一红,还是顺势地扶住狴犴的脖子钻进其怀里。

把薛以安放在床上,狴犴才解释刚才的去向:

“明天要走,所以今日跟五弟说了会儿话,嘱咐他的事情也不知道那个笨蛋听进去没有。”

薛以安鼓大眼睛,诧异道:

“走?走哪去?”薛以安生怕狴犴说回龙谷,忙装病地倒在床上打滚,“哎呀哎呀,我肚子突然好疼,明天走不动。”

狴犴与他夫妻已一段时日,哪有不知她秉性的,失笑着揉她的肚子:

“哪疼?我帮你揉揉。”

“不要——”狴犴手一搁上自己的肚子,薛以安就知奸计被识破,果然还来不及反抗,狴犴已经开始找准薛以安的弱处挠痒。

“哈哈,哈…求你了,我错了。”

狴犴爬上床,吻吻满额香汗的娘子道:

“我有说明天回龙谷吗?”

闻言,本还痛苦挣扎,打滚呻-吟的薛以安一个鲤鱼跳龙门地坐起来,龙虎生威地转转美眸,歪头道:

“不回龙谷,那我们去哪?”

狴犴叹口气,冷不丁地问了句:

“安安,你就从来没怀疑过自己的身份吗?”

薛以安一怔,自己也不是没想过,为什么自己摸一摸白白的脑袋,它就能恢复真身,还有赑屃设的那个结界,连身为灵狐的小维都进不去,自己却能毫发无伤地出入自由。

薛以安撅嘴,“我只知道娘亲死得早,我们的老家在若蓝国。爹爹不想留在那个拥有回忆的伤心地,所以带着我和七个哥哥一路辗转到京城来了。”

狴犴沉吟,“你就从没想过回若蓝国看看?”

薛以安咬住下唇,“以前是没机会,现在…是没时间。”

狴犴握住薛以安的手,眼眸澄清,“安安,我已经和娘亲说过了,暂时不回龙谷,我陪你回若蓝国。”

“真的?”薛以安兴奋地撑起身子,欢喜地直拍掌。其实对于身世,爹爹和哥哥们一直说得支支吾吾,她也一直很想回若蓝国看看,顺便拜祭娘亲。

“毕安,你不会骗我吧?”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闻言,薛以安如心里吃了蜜般甜,双臂主动地搭上狴犴的肩膀,薛以安娇嗔:

“毕安,如果查出来,我的身世不好。比如…我是什么妖怪和人的杂-交品,又或者我就是妖怪,比那个该死的小维身世差,你会不会不要我啊?”

狴犴在听到“杂-交品”三个字时脸已经黑了一半,待听到薛以安居然拿自己和小维相比、吃干醋的时候已经哭笑不得。

“你在胡思乱想什么?”

薛以安吐吐舌头,勒紧狴犴脖子道:

“反正我不管,我赖死你了!你要敢对我不忠,或者像皇帝哥哥那样在外面找情人,我就掐死你。”

闻言,狴犴额头却冒出了密密一层冷汗。

咳嗽声,狴犴才结巴道:

“其实安安…这次回来,我还有件事情没来得及告诉你。在去若蓝国之前,我可能还要去东海一趟。”

“那边出了点状况。”

薛以安眨眼,“你三哥还没救出来?”

狴犴缓和神情地吞吞口水,这才道:

“救出来了,东海之珠并不是他偷得,我们已查明真相。”

薛以安点点头,“那还回去干嘛?”

狴犴扶稳薛以安,这才道:

“那个…我答应了东海的珍珠公主处理完这边的事情…就回去迎娶她。”全球华人的自由讨论天地,

“………”

本以为会狂风大作的房间,却悄然无声。

良久,才听薛以安一字一顿道:

“你,再,说,次!”

第三十八章 妒妇休夫

前章提要:小两口商榷下,决定去若蓝国一趟,查明安安的身世,可在这之前,狴犴却提出要回东海去娶劳什子珍珠公主。

薛以安咬牙,一字一顿道:

“你,再,说,一,次!”

狴犴见状,知薛以安正窝着火没发,干脆一发狠,双掌合并念下咒语:

“定!”

术法一出,薛以安登时一动不动,就连半句多言的话也不往外蹦了。

狴犴见稳住老婆,这才半蹲在薛以安面前,用手揽住其腰幽幽道:

“安儿,你听我解释。三哥被困于东海,皆因我请求他去摘海人草。谁料却被刁蛮任性的珍珠公主拿下,说三哥是有疑之士,恰巧那时东海的镇海之宝又遗失。我排尽万难才帮三哥洗脱罪名,后来…”

狴犴顿了顿,避重就轻地越过最重要的那一段继续说:

“后来又出了点状况,珍珠公主非我不嫁,刚好那时我收到你失踪的消息,东海王却说什么也不肯放行,权益之下我才暂且答应娶珍珠公主,并不是真有外心。”

狴犴可谓是晓之以情、动之以理。不喜多言的他简直就是用光了一天的口水解释,可薛以安却眼神黯淡,表情默然。

狴犴见状,又用手在她面前晃了晃道:

“安安你别气,我现在告诉你,就是想和你商量,你别发火,我现在就帮你解咒。”

颤颤巍巍地解了咒,薛以安却仍然坐在床边无动于衷。

“安儿?”狴犴生怕老婆受刺激过重,惹出什么毛病来。见起垂眼低头的样子,忙不迭心疼地凑到薛以安面前。

谁料薛以安感觉狴犴靠近,却一掌拍过来,害得猝不及防的狴犴摔了一大跟头。

“滚!”薛以安眼眶泛红,歇斯底里地吼完就翻身上床睡觉。

地上的狴犴怔了怔,没想到娘子会因此事大发雷霆。挫败地站起身,狴犴也不拍身上的尘土,就灰头土脸地果真往外走去。

这边薛以安赌气地面墙而卧,原本以为相公会立马就上前劝哄,谁知等了半天也不见人影上床。回头一瞥,才见狴犴正一小步一小步地往门外挪。

顿时气不打一处出,干脆又大吼一句:

“滚得远远地!”

狴犴闻言,却以为老婆见了自己就心烦,嫌自己走得太慢。赶紧搁下心中的不舍,加快速度地往门外走。

薛以安见了,哪有不气的道理。

坐起身,薛以安就指着玉指怒骂:

“好好,你走,走了就不要回来!”

这句话终算起了点作用,狴犴听了停下脚步,微微回头凝望薛以安一眼。薛以安稍微平缓心情,等着狴犴求饶。

可狴犴笨蛋却是低低叹口气,就回身去开门。

薛以安的肺已经被气炸,随手拣起床边的花瓶就向狴犴砸去。

“你居然还真走!”

“呯!”

一声巨响后,狴犴下意识地摸向后颈。薛以安也是一怔,急急下床跑过去检查伤口,见无大碍,才甩手瞪眼。

“你怎麽不躲?”

狴犴见薛以安还关心自己,握住薛以安的手,柔柔道:

“安安,你别生气。”

薛以安泫泪欲泣,这两人成亲才多久,就出这等子事。婆婆不待见就算了,要是再娶进一个公主过门,她还活不活了?这样的日子,还不如不过了!

如此这般思量,薛以安便别过身去,不理会狴犴地说:

“你别一味地求饶叫冤,去把纸笔给我取来。”

狴犴不明所以,但心中了然此刻是绝对要顺老婆意的,于是立马乖乖地拿来纸笔,又磨好墨看薛以安到底要作甚。

薛以安捻笔,凝神挥毫:

“立书人薛以安,龄十六嫁龙之四子为妻,岂期过门之后,本妇多有过失,正合七出之条,自感惭愧,情愿退回本宗,听凭改嫁,并无异言。解怨释结,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一气呵成,薛以安才收敛心神,把笔递给狴犴道:

“签字。”

狴犴神情一滞,完全没料薛以安会来“休夫”这一套。

“安安——”

薛以安略带疲惫地截住狴犴的话,“毕安,我们当初为何成亲?”

狴犴蹙眉,老打老实地回答:

“因为肚兜——”

“可有感情?”

“没…可是!”

“我不想听可是,”薛以安眼带雾气地别过身,不想让狴犴发现地说,“你娘也不喜欢我,你爹还捉弄我,这段婚姻根本就是错误。还不如趁早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