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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姨奶奶破事/一思不挂 作者:桃桃一轮

文案:

一群集世间大帅大美好的混蛋们个个未尝不想把这好吃懒做古古怪怪,三天不打就上房揭瓦的姑娘给收了,最后却不想,老老实实被收拾得服服帖帖的是自己。

温馨提示:我不同意你批评我的任何一句话,但仍誓死捍卫你点右上角“X”的权力。

搜索关键字:主角:乔笋 ┃ 配角: ┃ 其它:桃桃一轮,高干,军旅

1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好,我们又见面了~

此文依旧重度YY文,最近看喜了大人的文看多了,好喜欢她,也写点自我YY自我发泄一下。

此文应该不长,可能十万字都不到,不定时更新。写着玩,不入V,放心看。

段勍第一次见到乔笋,是在某艺术院校对他们团的慰问演出上。

那时他微醺,仍是军装笔挺,集天地灵帅于一身,坐在台下,看台上矫揉造作的主持人慷慨激昂地大谈拥军爱军,完了就是千篇一律的唱《为了谁》,朗诵《谁是最可爱的人》,如此云云。他稍许不耐,点了根烟,陆军特供的黄鹤楼,迷彩的壳子,烟上还有焦油量刻度,几口下去颇为舒坦,心不在焉了。在烟雾迷蒙间,听见曲笛、三弦合奏的悠远婉转声,接着有一女的,在台上唱《游园》中的一阙“步步娇”。

好一个媚眼如丝,步步生娇。

要说这昆曲,没一点功力就乱唱,就像受了惊的乌鸦,然一旦唱好,千回百转绕指柔,纵然你听得昏昏欲睡,却还难忘耳边那绕梁三日不绝于耳的小调。段勍也是这样,瞄了一眼台边的LED显示屏,那儿清楚地写着:

曲目:《游园》选段

表演者:乔笋

乔笋不是那种漂亮得无法无天的姑娘,她有属于她自己的漂亮方式,你得有点鉴赏力。那个时候的段勍还年轻,恰属于帅得无法无天那型,什么漂亮姑娘没搞过,于是很多事情流于表面,瞥了一眼,也就忘记了。

没心没肺的乔笋,台下那个几乎吸引全场雌性生物目光的段参谋长,她居然没看见!为什么?她有点近视咩,领导席就坐的一干人等,什么团长,参谋长,副团长之类,从她的角度看过去都是坨坨肉。

她唱她的,说实话她的“功力”在班里不算拔尖,但老师们说她嗓子好,她平日里摇头晃脑的练,知道自己的差距,今天也没想着一鸣惊人。

段勍捻灭了烟,也不看她了,顾着玩打火机,可心底居然被台上那小嗓儿勾得痒痒的,不知道为什么。他其实并不懂昆曲儿,只是自家舅舅爱听,顺道儿听过几回。

真是奇了怪儿。

段公子与乔笋第二次和第三次见得有些突兀,也相距太短。

先说第二次,对段勍来说,是个耻辱。

那次,段勍已经从先前任职的第十二集团军081装甲师防化团,调去了北京军区作战部。他舅舅段霜晖目前就在总参作战部,也就是俗称就总参一部。道理很简单,上头有人好办事。按他舅舅段霜晖给规划的路子,他就适合在战术指挥这条道儿上混,最后争取进总参。

这时您要奇怪了,怎么跟舅舅一个姓。确实,段勍他爸姓宋,由于种种原因,段勍一直在舅舅段霜晖家里长大成人。好吧,还能是什么原因,亲爹妈关系不好呗,亲妈早亡,亲爹续弦,如此关系自然不咋地。虽跟他爹不亲,但是亲爷爷的婚礼,总得去。

也就在这婚礼上,段勍再遇乔笋。可这身份,大不相同了。乔笋的姐姐乔茶,是个厉害人物,原本吧,在老干局,一次慰问中结识了年近八十的宋晋,也就是段勍他爷爷。宋晋当年相当不得了,亲历解放战争和抗美援朝,没离休前在军委也是响当当的人物,现在总政、总后和好两个大军区的一把手,当年都是他的兵。人家乔茶就有本事嫁给他,三十岁的姑娘,嫁八旬老人,不管大家是怎么议论的,乔茶本来还只是老干局普通科员来着,这一嫁,也把自己送进了办公厅,乔笋呢,一个小剧团的小演员,一年登不了几次台,一下子调去了某文工团下属顶有名的“缘鸢”昆曲艺术团。

那些以往笑乔茶是剩女,眼光高没人要的老妇女们彻底闭嘴,巴结都来不及,乔茶并非圣母,对她们绝没有好脸色。

话说回来,二十五六的乔笋同志,竟然成了段勍的姨奶奶。

段勍本来就不怎么看得上乔茶,结果看见那个什么乔笋,更加觉得这姐俩是一窝狐狸,那句姨奶奶,他同父异母的弟弟宋沁川叫不出口,他更叫不出口!

乔笋的名字说特别也不是很特别,说普通倒也不普通,段勍稍微那么一回忆,就想起年前那次慰问演出唱昆曲儿的女子,于是挑剔地看向她,她穿得可精神,高腰长裤上一条简单的皮带将那小腰掐的,是不是一扭就断,哼。

一向处在话题中心的宋家,因为这次“忘年婚”,再次登上话题榜之巅。于是,段勍他亲爹宋致远与他亲妈、继母的陈年往事,他与宋沁川兄弟纷争等陈芝麻烂谷子的事,都被翻出来说。不信你听:

“兄弟俩这会子倒是统一战线,似乎不怎么搭理那俩小狐媚子。”

“他俩真不和?”

“不是一个逼出来的,当然不和。小段他亲妈段霜兰没得到过宋致远一丁点儿喜欢,加上段霜晖和宋致远暗地里也斗得厉害,小段和沁川更走不到一块儿去。”

“这样的家庭,就能允许宋老爷子娶这么个小姑娘?”

“宋老爷子想做什么,他们敢阻止吗。宋家的势力,最开始就源于宋老,不然,他们凭什么跟段派、饶派那些个斗?”

“说得也是,就当是一场玩笑,大家乐呵乐呵。”

说归说,来往宾客中的一些军中名媛、商界千金,莫不把目光其中在出席婚礼的那几个混蛋名少身上。比如段勍,人家今天就是军装衬衣加墨绿军裤,肩上两杠两星,气质基本上属于帝王将相出息前的傲然不羁,这是最勾人的不是?比如宋沁川,远在广州军区,军衔、职位不如他哥,整个人一股邪乎劲,像罂粟,你知道不好,但一挨上可不好戒,自己也不愿意戒。还有兰州军区特种大队的韩磨、第一集团军机要室秘书桂晓枯,以及因为有中巴演习任务而缺席的济南军区空5师的饶是暖,哪个不是动一发牵全身的厉害人物。

正如他们议论的,这就是一场热闹戏,看过就算,谁都别往深了想。

段勍回部队不到半个月,接到爷爷宋晋去世的消息。

于是他第三次见到乔笋。

宋晋当了半个月的新郎,就因心肌梗塞去世,乔茶送往迎来,游刃有余,乔笋则不一样,闷葫芦似的,低头玩手机。可能是一直坐着没动,又招蚊子,身上被叮了好几个包。段勍路过时,见她对着洗手池前的大镜子,拉起长裙,手指抠了点绿色的药膏涂在大腿的红包包上,别说,长裙飘动,隐约间白皙的大腿肌肤,看着还蛮行。

“过来一下。”叫谁呢!

乔笋从镜子里看见路过的段勍,像叫小厮一样,又叫了一遍:“你过来一下。”

段勍站住了,静止,危险,就好像觅食关键处的猎豹。

她把长发一撩,背上两个大红包包,什么蚊子精,咬得这狠。“你帮我涂一下药。”

段勍走上去,接了药膏,给她涂。

她没有喷香水,跟那些举手投足浑身香喷喷的女人不同。被蚊子叮的包包一边一个,摸上去有点烫,然而她的皮肤却很细,反差太明显,猛一看上去,像未发育少女的胸,一边一个海棠花颜色的小点。涂完了药,那种细滑的手感还残留在段勍指尖。

这时候左右都没人,段勍忽然有点好奇心,前面跟后面,是不是一样。于是他扳过她的身子,抹胸的长裙,双手一拉就掉,他还真这么干了,布料拉下来,两团柔软就这么忽然弹出来暴露在空气中,还微微颤了那么几下,两个小点,意料之中也意料之外地跟背后那被蚊子精叮了的包包一样,比海棠花颜色深,娇嫩。

段勍拇指食指捏着掐了一下,感觉她一抖,却没叫。他又为她把布料拉上去,心满意足似的转身走了。

乔笋满脸懊恼,你以为她是因为被段勍那混蛋扒了看咪咪羞愤的?她猛然发现胸口也一个红包包呢。

不得了的乔笋,整理了一下胸托,拿着小药膏盒,继续涂药!

这女人,你越不把自己当回事,别人越把你当回事;你越把自己当回事,别人越不把你当回事。前者抛去多少烦恼,后者徒增多少困扰。

守丧的一个星期,段勍住在宋晋的院子里,乔笋也是。

段勍还是看不上这姐妹俩,一句话也不跟她们说,乔茶有时倒客气两句,乔笋好像也不怎么看得上段勍,正眼都不看他。

所以你看不上她,她未必瞧得上你。既然都瞧不上,那就别瞧上了,都把对方当空气。可这两位都不是一般人儿,当空气也未必能太平。

段勍有次回来,洗完澡衣服裤子都不穿,灯也不开,站那儿刷牙。这是他的习惯,贴近点的都知道,这家伙夜里视力极好,真跟野兽似的,不喜灯光。乔笋比他还晚回来,天气热咩,第一件事也是洗澡,走进浴室一开灯,哪里想到段勍赤条条站那儿,见了她,该遮的不遮,该挡的不挡,呸了一口嘴里的牙膏白沫子,极轻蔑地挑眼看过来。

你别说,段勍这几年在部队摸爬滚打,人黑了,俊帅不减分毫,身材也是一等一的结实有度,六块腹肌真真儿的。那一眼凌厉凶狠,是挑衅,是威慑,怎么滴,我在这儿呢,你还不滚出去。

乔笋情商可能比较低,人家根本没读懂,大姑娘家看见这种少儿不宜的镜头,别说面红耳赤了,恐怕吓得就转身,她呢,没事人一个,还颇为认真地看了一会儿,发现新大陆一样,伸手摸了摸段勍的腹部,“哇,你有腹肌哎。”眼睛亮晶晶的,掌心干燥却柔滑。

人家段勍表面上啥反应没有,后退一步,压根儿不爱搭理她,漱漱口,拿毛巾当口儿讽刺了她一句:“非礼勿视,你倒摸上了。”

却不想,这边个乔笋刚把裙子脱了,头发披散下来,正在解胸罩。段勍目光一凝,再一皱眉间,她跟他一样赤条条,开了花洒,水珠如同跳动的珍珠,滴滴答答,落在她身上。红梅凝露,幽草滴芳,泉洗白玉,想必也就是这种情形。

这会子乔笋回嘴了,“非礼勿视,你倒看得兴起。”后两个字,下重音。

兴起,还是性起。这个词用得十分无赖,乔笋看着段勍胯*间抬头的自然反应,笑得冷,也笑得奸。

段勍自个儿握住了,往下压了一下,像教育不听话的毛孩子。乔笋看得认真,眼里一道好奇地光,像小鹿看见酸果子,只见他无所谓又放开了,毛巾擦擦唇边的水珠,挂回去。

不是善类。

2

乔笋当然不是善类,段勍目前见着的,只是她九牛一毛。

仅仅这九牛一毛,便闯进了段公子梦里。多少年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什么女人搞不到,偏偏今晚,段勍梦里出现了乔笋,她一身女旦打扮,往里一摸,却是“中空”。好哇,你们姐妹俩就是这么勾引人的吧!段勍很生气,乔笋像是怕了,要飞走。不准飞!段勍上去摁倒了,哭也没用,狠狠干,小妖精,媚身媚骨的,祸害人间,我段爷今个儿就为民除害!进出间,她更软,更媚,缠着他,倒像是她为民除害似的,吸得紧,抽不开身,整个人像要被吸进去,还说不是妖精!

黑暗中睁眼,额上还有薄汗,腿间却是失控般的一片粘滑,好似赵飞燕身下的汉成帝,潘金莲身上的西门庆,相思局里的贾瑞兄弟,都是因淫而死。难道这就叫做“魂牵梦.遗”?

点了根烟,段勍想起在军校的时候,满眼间都是男人,好家伙,下铺的成烈烈,对着马里亚纳海沟航拍图都能完成一次打飞机,后来村上春树的《挪威森林》畅销,成烈烈指着里边儿对着苏伊士运河海报打飞机的主角室友,像是找到知音一般,几乎恨不得与其隔空握爪。

叼着烟,段勍起床擦干净,顺带倒了杯水。

宋晋留下的这个宅子在新华门边上,是个很典型的四合院,段勍端着搪瓷杯,在院子里坐了一会儿,晚了,蝈蝈蟋蟀都不叫了,他把杯子留在石桌上,自己进去了乔笋睡的那间屋子。

她才刚睡着,手机还握在手里,甚至屏幕都没彻底暗下去,在黑暗中闪着一块微微的光。借着这点荧光,她的睡姿一览无余。小毯子盖着肚子,侧着身,另一只手缩在胸前,抓着毯子的一角。段勍坐在黄花梨木的床沿,抬手摸她小巧的耳垂,薄且嫩,稍一用力就像要掐出水来。

这时,她翻了一下,腿很小孩子气地一蹬,把毯子给蹬床底下去了,段勍弯腰捡起来,正要给她盖回去,这睡觉还不怎么老实的小无赖把手伸进内裤里挠了挠。段勍眼色这就透露出点不一样的神采了,轻轻一拽,把人家裤裤拉下来,头凑过去。

你痒了?我给你挠挠。

唇和舌,一先一后贴了上去,软而微润,深深顶,这仿佛就是溶洞,里面有奇山怪石,钟乳石笋,还有玉树琼花,茂林修竹,幽暗而不知其尽头,潮润而不知其出处。

军中神秘阴厉而心狠手辣的宋家长子,军演中驾驶一辆85Ⅲ主战坦克横扫蓝军、十公里障碍越野总成绩第一、表现突出令集团军军长刮目相看的段小爷,一片黑暗中,披着夜幕,趴在年纪比自己小五岁的姨奶奶的腿.间,极尽唇舌之能。

换来睡梦中姨奶奶狠狠一夹.腿,涌了他一脸的湿滑,只当春.梦了无痕。临了,过河拆桥一般又是一蹬,正中段勍的小腹,幸亏段小爷是铁打的身子,挨这一脚无关痛痒。

段公子摇摇头,抹了把脸,握着捣蛋鬼的脚踝,笑,笑自己。

第二天一早,听说段霜晖要来看看。这不,为稳定暴.乱后新.疆局势,中央对那个地区格外重视,经济上大力扶持,军事上重兵压境。段霜晖近日陪同总装部长卢且其和新任总参谋长佘谨行视察新.疆军区部队反导试验任务的进展情况,昨天凌晨才回北京。

家事上,长姐如母,段霜晖因为长姐段霜兰的早亡,对宋致远一直心怀芥蒂。工作上,宋致远先前想去最最要害总参一部,只是居然被段霜晖捷足先登,两人隔阂更大。段勍作为段霜晖的外甥,宋致远的长子,原名“宋勍”,段霜兰死后改名段勍。“宋勍”是段霜兰取的,谐音“送情”,她多喜欢宋致远啊,就差没把自己的心掏出来给他看。她死了之后,“段勍”一名是段勍自己改的,谐音“断情”,因此他一向站在舅舅这边,跟父亲斗,跟弟弟斗,毫不手软,因此段霜晖对他也颇为信任,私事公事,从不遮掩。

宋晋老先生故去了,余威还在,来吊唁的人在追悼会后还是络绎不绝,一方面是来表示一下无尽的哀思,另一方面是在刺探一下宋老先生没了后的宋氏家族是否涛声依旧。

一辆低调的奥迪A6停在外面,车窗先降下来,里面的人跟警卫员交代几句,才下了车。路过的人一看,呵,好年轻的将军。

“这是段部长?”

“是他。”

“宋老爷子去了,他这是来吊唁还是贺喜?”

“他父亲跟宋老爷子既是同乡又是战友,可惜文.革的时候牵扯上刘xx,死了,不然现在不比宋老差。表面上,他们家也是世交,来看看是应该的。”

简单的军装衬衣,肩头金星稍闪亮晃眼些。不断有人跟段霜晖打招呼,他都一一点头回礼。这是个只应天上有的人物,将近四十岁的人,身材劲瘦不说,挺拔端正,颇有几分当年兰陵王的六叔高涣“天姿雄杰,俶傥不群”的影子。这个年纪的男人,帅是表面,贵在养气,段霜晖之气度,犹像“多智而近妖”的孔明一类,独守空城而抚琴一曲,骗退千军。

段霜晖在红漆的门口停了,警卫员一个都没跟进来,只留了个秘书曲澈一同进来,进去给宋老爷子的遗像、灵位上了香,便坐了一起说话。

乔茶在,乔笋没来。

这无赖才不稀罕跟他们那些人一起说些场面话,跟军演部署会一样,谈谈中亚局势,交换对台政策看法,等等。

外边儿人明褒暗贬,她在里边捧本福楼拜的《情感教育》看得起劲。

但过了一会儿,乔茶进来叫她,出去见个面。

乔笋磨磨蹭蹭的,也不讲究,滴拉个拖鞋啪啪啪往外走,穿的是稍复古的白衬衫和高腰格子短裤,更显得腿长,就是那拖鞋,实在不搭。乔茶向来不管她妹妹,也就这样拽着她手一起出去,往众人面前一推,笑道:“我妹妹,乔笋。”

乔笋看了一圈,就找着今天来的正主儿,坐在堂中间片右边椅子上的段霜晖,他双腿交叠着,手里一杯刚煮开的茶,抬眼间,确显天资风华。只见得,他慢慢将茶杯放了,看着她,像看小孩子似的,点点头。

“坐。”好嘛,段王爷喧宾夺主,率先赐坐。“几岁了,在哪里工作?”好一个领导与群众亲切座谈。

现下真论辈分,他得叫乔笋一句小姨!

乔笋不答,看了他好久,无法无天的模样,应了一句,“我见过你。”

“哦?”段霜晖也不计较,一笑。

乔笋也笑,“年前,新春联谊晚会,我唱曲儿,团体谢幕时你还跟我握手,夸我唱得好,尤其那一句——良辰美景奈何天。”

段霜晖极稳重的人,听她一说,微昂起下巴想了一会儿,忽然眼中微光一现,看向乔笋,重重点了一下头,“是你,很好。”说罢,像是他乡遇故知一般,起身握手。

这一握手,乔笋倒紧张了,脸居然泛红。这还真是怪人,羞涩的点儿跟人不是一个节奏,紧紧握着段霜晖的手,拼命点头。

一直冷眼旁观的段勍盯着乔笋泛红的耳根,一时,不是震惊,不是愤怒,也不是那种得叫一二十五六岁丫头姨奶奶的耻辱,而是酸,是那种龟兔赛跑一觉醒来落在后面的酸,是那种吃不着葡萄偏说葡萄酸的酸,是那种玉环从太子妃一跃成为贵妃后旁人见着的酸。

段霜晖本意没打算在此久待,坐了一会儿也就起身告别。出门时,忽然转身,对乔笋做了个“你过来”的手势,乔笋机灵地从众人身边穿过去,跑到段霜晖身边。

“你同我来一下。”说着,他俩就一齐走到来时那辆奥迪跟前,曲澈大概知道首长的意思,从后座里拎了个长方形的礼盒出来,是新疆和田的几匹艾提莱斯绸。

“你女孩子做些衣服好看,我留着只是浪费。”

乔笋弯腰拎起来,没想到还挺重。段霜晖在一旁见着了,吩咐曲澈给她拎回家去。她跟着曲澈走了几步,又跑回来,“谢谢你。”

跟首长说话她就是不用敬语,什么你来你去的,没大没小。

“有机会再唱几句曲儿听。”

“真有兴趣我何尝不愿意。”

此时阳光正明媚,照得她脸色特好。说罢她调头跑了,拖鞋啪啪啪地拍着地,追上曲澈后,又嚷嚷着要帮着拎,实际上就是抽了一匹出来在身上比划,迫不及待的模样。

上好蚕丝、植物染料,纯手工制成的艾提莱斯绸,颜色艳丽繁杂却有致,段霜晖想,做成裙子穿她身上,应是不错。

稍晚一些,人都散去了,乔笋扯了段巴旦木花图案的艾提莱斯绸,在浴室披着,这样围,那样扎,心想着做什么样的衣裳好看。段勍叼根烟进来,裸着上身,迷彩军裤,看了一会儿,在水池里捻灭烟蒂,自然而然接过艾提莱斯绸,在乔笋身上比划着,比着比着从后面抱着乔笋,下巴搁在她发顶,镜子中暧昧凝视着她。

乔笋却不跟他对视,不回应他目光,还在关心应该做什么样的裙子,很认真地在思考,忽然灵光一现,做连体裤也蛮好,然后自豪又骄傲地笑了,在镜子里跟段勍对视,歪一歪头,刚要说,却被他抢先。

“我认识一家私人定制服装的设计师,明儿个料子给他,你去他店里量尺寸。这布料难做,单做成衣怕是不太适合汉族穿,搭配其他单色绸,清爽。”

“真的?”乔笋高兴的,这就笑开了。

段勍也不答,长腿一伸,把浴室的门踹上了。小指一勾,从里锁上,虎狼之心,人尽皆知。

作者有话要说:

3

衣衫半.褪,绮.艳盈室。乔笋紧紧攥着艾提莱斯绸,就是不松手,她喜欢那料子的触感,有点凉,段勍也由着她,干脆用绸子包着她的背,让她正对自己,站在她两.腿.之间,枪已上膛,整装待发。她还蛮悠闲,像吮吸棒棒糖一样,小舌头吮着段勍的舌尖,时而使坏咬一下,含糊又娇气地问:

“那晚是你不是?”

段勍稍离开点,看着她,“你猜?”

乔笋不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