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个哦!六个诶!”夏添的小脸突然就挂了下来。

高兴黑头黑脑的坐在了夏添的身边,苦笑着说:“那都是我老爸说的,又不是我说的,你跟我摆什么脸色啊!”

夏添撅着小嘴,还是有点儿怨念的说:“嘁,谁知道你们高家是不是都是这样的传统!”

“你看我老爹有第二个老婆么?你也知道我老爸多没溜儿了,这种戍你还当真?他爱说你就让他过过嘴瘾呗。”高兴又端起了桌上有些凉了的咖啡杯。

夏添不说话了,她本来也不是真的生气,只是觉得心理上有些微妙的小变化而已,不得不说,高风扬的话在很大程度上击中了夏添心里一些敏感的东西,这些问题她并不是早先的时候没有想过的。“算了,我还是别跟你们混在一起了,省的高叔叔总是那么胡说八道地。”蒋纤站了起来。拉着霍清:“清儿,咱俩走,不跟他们同流合污,咱俩出去钓帅哥去!”

小霍清嘻嘻一笑,站了起来:“嗯嗯,我们去钓帅哥去!”说完,两人迅速的闪人了,不过方向不是外头。而是楼上。

“你们吃过饭了没有?”高兴看了看剩下的三个女孩子,那全都是自己的女朋友啊。

“吃什么吃啊,还不是等你呢么?你不起床,谁敢吃饭去啊!”夏添还是没能立刻从刚才的情绪里走出来,不过,也正是如此,才显得她越发的可爱,真实是一切可爱的基础。

倒是安西不忍看到高兴吃瘪。柔声说了一句:“我们看到你还没起来,也估计你累坏了,各自喝了杯牛奶,又吃了几块饼干,想着是等你起来再一起出去吃饭。”

高兴点了点头:“那就走吧。今儿想吃什么?”

“我突然想吃匹萨了!”夏添站起来。虎虎生风地样子。

“那就必胜客吧。不过今儿是圣诞。那地儿是不是会特别挤?估摸着得排队吧?”高兴有些犹豫地样子。也难怪他犹豫。中国就是这样。必胜客这种跟国外绝对就是个快餐店。几乎都很少有人堂吃地饭馆儿。基本上就跟国内地快餐自选没什么区别。可是到了中国之后。却成为了大伙儿争先恐后都要去地地方。并且似乎还挺以吃这玩意儿为荣地。别说是圣诞节这种时候了。就算是平时地周末。兹要是在吃饭地时间。必胜客外头都是老长老长地队伍。让人看了就觉得触目惊心。

“要不我们喊外卖回来吃吧。反正必胜客现在有外卖送地。”刘筱雪好心地说了一句。

夏添却又跳出来反对了:“那多没意思啊。虽然我们也没打算过什么圣诞节了。可是一想到圣诞节这天我们却只能窝在家里吃外卖。\\\\还是挺憋屈地!”

安西也随声附和:“这倒是。看见外头张灯结彩地。真要是在家里吃也挺难受地。”

高兴想了想:“可不敢再让霍叔叔帮忙订饭店了。还不定出什么幺蛾子呢。要不这样吧,我们去江滩那边。反正那边小餐馆和咖啡馆都挺多的,不少家都是老外自己开的,无论是匹萨还是牛排什么的,都不会少。到时候想吃什么自己点什么就得了呗。”

三女相互看了看,觉得这倒也是个好办法,于是一起答应了下来。

四人起身,高兴看了看安西和刘筱雪,意思是希望她们喊一声楼上地蒋纤和霍清,他自己是有点儿不敢喊,有时候,他是不敢去触动夏添的逆鳞的。可是安西和刘筱雪也不希望把气氛搞得不愉快,并且说实话,她俩也有点儿担心,只不过她俩比夏添要内敛一些,所以不至于说出口罢了。说穿了,她们其实也挺希望高兴跟蒋纤还有霍清不要走得太近的。

走到门口的时候,没想到倒是夏添大喊了一嗓子:“喂喂喂,楼上那俩小坏蛋,赶紧下来我们一块儿出去吃饭了!别装的好像很委屈的样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俩一定趴在楼梯口偷偷听着咱们的话呢!”

不得不说,夏添在这方面的判断远比安西和刘筱雪甚至于是高兴要准确的多,可能是夏添跟蒋纤以及霍清地性格更为相似的缘故,对于她们俩的做法也就更加明了。

夏添这头话刚说完,蒋纤就笑嘻嘻的拉着霍清的小手从楼梯的栏杆上探出来一个脑袋:“嘻嘻,你不怕咱俩抢了你的老公?”

夏添羞得满脸通红地,看了看高兴啐了一口:“呸,谁就是我老公了?有本事你俩来抢!反正也不多你俩!”

此言一出,天地为之变色,大伙儿都愣住了。

夏添也意识到一时冲动说错了话,赶紧咳嗽两声,换了鞋自己先拧开门出去了。

看到夏添也是挺尴尬挺尴尬地样子,其他几个女孩子猛然间就爆发出很大声的笑声,笑得夏添越发地不好意思,转回头来,冲着几人色厉内荏的说道:“笑什么笑,不许笑!你们还吃不吃饭了!不饿我就自己闪人了!”

几个女孩子相互对视了几眼。又一起发出会心地微笑,然后挽着手一起出了门。

今天这帮丫头倒是没跟高兴抬杠,老老实实地分了两辆车,霍清和蒋纤自己打了车,而其余的三个女孩子上了高兴的车。

到了江滩那边之后,对面的一条边上,几乎都是小型的咖啡店或者西餐馆,没费什么劲儿。四人就找到了一家德国人开的西餐馆,一起走了进去。

被侍者安排好了位置之后,五个女孩子叽叽喳喳点了一大堆的吃的,高兴也就不用点了,干脆站起来,说了声:“我去下洗手间。”

五女根本没空搭理他,只顾着继续讨论要吃什么,高兴无奈地摇摇头。自顾自的往洗手间走去。

转个弯就该是洗手间的位置了,可是高兴刚转过去,就跟一个人不小心的撞在了一起。

刚想说声对不起,猛地一抬头,看到的却是一张熟悉的脸。

对方显然也是一脸的歉意,估计也是打算说声对不起的,看到高兴地时候,脸上的表情也凝固了下来。

两人就这么呆呆的对视了半天。高兴终于还是有点儿尴尬的开了口:“呃…你也来吃饭啊?”

对方点了点头,脸上微微一红:“你才是来吃饭的呢!”

高兴愕然,可是眼光越过对方,看到了洗手间门上的Tle的字样,似乎也觉得自己有点儿失言。就是啊,这是厕所好不好,来这儿吃什么饭啊?

于是就越发的尴尬:“呃…我地意思是说你也到这家餐馆来吃饭了?不是说这个…”

对方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捂着嘴,花枝乱颤的样子看的高兴倒是觉得眼前一片眼花缭乱的。

“行了,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是跟夏添她们一起来的?”对方咬着嘴唇。似乎这句话问的有点儿艰难的样子。

高兴点了点头:“嗯,除了小月,她跟乐言早就跑了。对了,你白天是什么时候走的?”

没错,站在高兴面前的,就是昨晚跟他差点儿一失足成千古恨地林苑,林大美女。

直到现在。高兴才想起来。似乎刚才在家里的时候,大家都把林苑给忽略了。根本就没人提到林苑的事情。

“中午的时候吧,我起来的时候她们都还睡着呢!你们起的都挺晚的吧?”

高兴又点了点头:“嗯。她们还早点儿,我差不多到四五点才起。嗯,你没怎么睡好吧?”

林苑地眼中闪过一丝异彩,心说这家伙倒是还知道关心一下自己,脸上不禁也有了点儿微笑:“还好啦,我本来睡得就不多,哪象你,睡得跟猪似地,居然睡到下午四五点,睡死你!”

看到林苑这副表情,耳边是这种语气,高兴也知道没有那么危险了,心里也就放松了些:“你跟朋友一起来的?”

林苑摇了摇头:“我以前住在这附近,跟这家店地老板挺熟的。哦,忘了跟你说了,我小时候在德国呆过三年,我妈那会儿是驻德国领事馆地。一直都很喜欢这边的口味,做的很好,很醇正的德国菜的味道。今儿下午在家里坐了会儿觉得无聊,就跑这儿来了。喝了点儿咖啡,准备吃完晚饭就回去了呢!”

高兴点了点头,也不知道林苑为什么要跟他说这么多,想了想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得说了一句:“那要不然一起吃吧,你出去就能看到那五个丫头了!”

林苑的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哦?方便么?”

高兴又有些尴尬,不过还是说:“没什么不方便的吧,何况就算我不说,你出去了,夏添她们看到你,也一定会叫你一起的。”

一提到夏添,林苑不禁也有些黯然,她其实也是很喜欢这个跟她在某种程度上有些相似的姑娘的,否则两人昨晚也不会那么快就勾搭成奸了,之所以早晨会做出以后要跟高兴保持距离的决定,潜意识里其实也是因为不想跟夏添产生龌龊的意思。

“嗯,出去再说吧,看看她们的反应。”

高兴默默的点点头,就打算绕过林苑去洗手间了。

林苑想了想,却又叫住了高兴:“高兴,你一会儿尽可能自然点儿,别搞得这么尴尬的,省的被她们看出什么来。”

高兴答应了一声,进了洗手间,心里却在想:咱俩没什么的,所以我不用尴尬,也不会被任何人看出什么来——当然,这只是高兴的自我安慰。

而林苑看着高兴的背影消失在洗手间里,也是咬着下嘴唇责怪自己:“胡说什么呢?我跟高兴之间什么都没有,干嘛要怕别人看出什么来?”

想完之后,她倒是又恢复了原先的那种自信满满青春飞扬的样子,昂首往外头走去。

走出去之后,她当然是一眼就看到了夏添等人,但是却装成没注意的样子,低着头往自己之前的位置上走。

夏添很快就注意到了林苑,不禁欢呼一声:“呀,林苑你居然也在这里?”

林苑这才装作惊觉的样子:“咦,你们也来这儿吃饭了?”这句话显然画蛇添足了,这会儿已经七点多了,吃饭也正常,过来喝咖啡或者喝啤酒都很正常,德国的黑啤可是很有名的,她林苑凭什么就知道夏添等人是来吃饭而不是其他呢?

不过显然大家都没怎么注意到这一点,除了鬼灵精到恐怖的地步的蒋纤,但是蒋纤是绝对不会在这种时候给高兴难堪的,她虽然很喜欢捉弄高兴,但是也有自己的原则,那就是她可以捉弄高兴,却绝对不会让高兴在别人面前丢人。

只是,这丫头心里已经在转悠了,看起来,这个林苑跟我们家高兴又有点儿不清不楚的了!

“是呀,高兴去厕所了,你没看见他?”夏添已经站起来向着林苑走过去了。

林苑摇摇头,仿佛茫然无知的样子:“没看到啊!哦,可能他进去了我才出来的吧!”又是一句画蛇添足的话,所以说,言多必失是一定的,无论说话的人有多么的谨慎。

“嘻嘻,没看到就没看到吧!你一个人来的,还是跟朋友一起?”夏添攀着林苑的胳膊,倒是真的很亲热的样子。

林苑笑了笑,把刚才跟高兴说过的话又说了一遍,然后夏添自然就说了:“那就一起吃吧,你一个人吃饭多没意思啊!”

在这样的时候,林苑自然也不可能去拒绝,拒绝了反倒显得她心里有鬼,其他几个女孩子也热情的招呼,让她一起坐下,于是干脆落落大方的坐下。

只是,在洗手间里的某个家伙,心里却在琢磨:一会儿千万不能出岔子啊!今天早晨什么都没发生,都是浮云,都是浮云!.

正文 二八零.挥霍青春

出来洗手间回到前边之后,高兴果然看到林苑已经坐在了夏添的身边,把自己原先的位置倒是抢了。

不过这也没什么好意外的,夏添本就是这种磊落的个性,一旦误会解除了,她又觉得对方是个可交的朋友,很容易就会把心都掏给对方,要不然今天早晨就不会叫林苑跟她一起睡了。此刻让林苑挨着她坐,更是正常无比。

看到林苑回头,小小的挤了两下眼睛,高兴心领神会,知道林苑肯定没有说出已经跟自己在洗手间外头碰到的事情,于是带着微笑走了过去,拉过另一张椅子坐下:“林苑你怎么也会在这里?是夏添打电话给你叫你来的么?我好像没看到夏添打电话啊!”

嗯,装的倒是挺像,就连林苑的眼中也露出赞许的光芒。

夏添自然是浑然未觉,本来就不是什么大不了的隐瞒,她注意不到也是正常的,反倒是笑着说:“是意外碰上的啦,你肯定想不到,林苑小时候居然在德国呆过三四年呢!”

高兴假装一愣,随即笑着说:“原来你还是个香蕉人啊!”

小霍清不理解:“什么叫做香蕉人啊?”

高兴笑呵呵的解释说:“中国人移民到国外之后,第二代移民就被称之为香蕉人。意思是黄皮白心。”

小霍清做恍然大悟状,连连点头:“哦,我明白了,就是说那个中国人只是长了个中国人地样貌,其实行为思维已经跟白种人没有区别了呗!”

“对极对极!”高兴笑着看向林苑。

林苑嘴一瘪,假装不高兴的样子:“你才是黄皮白心呢。我可是正经的爱国大美女!”

“黄皮白心也可以很爱国么,河山只在我梦萦,祖国已多年未亲近,可是不管怎样也改变不了,我的中国心!”高兴倒是干脆唱了起来。

众女哈哈大笑,林苑白了高兴一眼:“知道你唱得好,行了吧?难道你还想勾引一下这里的德国女招待么?”

高兴愕然,夏添却鼓瞪了双眼,似乎在为林苑打抱不平。

“得得,美女总是有理的。算是我说错了话,行了吧?”高兴面对夏添地攻势,也只能赶紧向林苑求饶,同时眼中露出差不多行了能不能不闹啊的神色。

林苑也的确是见好就收,两人的插科打诨已经消除了大多数人的怀疑,这已经足够了,他俩还算是表现的都很正常,尤其是这么一来,把演技不佳的高兴那些微的尴尬都抹煞了过去。

这帮妞儿点的东西实在是够多,所以林苑问过之后道是也不用再点别的东西了。只是要了一杯德国黑啤慢慢地啜吸着。

“你还敢喝啊?昨晚还没喝够啊?”夏添吐了吐舌头,像是依旧有点儿头疼的看着林苑手里的啤酒。

“呵呵。到这里总是要喝点儿的,反正又没人逼着你喝完,喝多少算多少咯!”林苑笑着回答。

其他几个女孩子一听,连连发问:“这里的黑啤味道很好么?”

林苑摇摇头:“也说不上多好,只是味道很醇正,是德国原产黑啤的滋味儿,总是能让我想起小时候最无忧无虑的那三年。我在德国的时候。可不像你们都要上幼儿园什么的。而是广阔天地到处撒野,从这一点上来说。国外的小孩子倒是比国内地小孩子要自由的多,童年更有童年地味道。”

这么一说。几个妞儿都感兴趣了,也都想尝尝醇正的德国味儿是什么滋味,于是干脆一人要了一杯黑啤,也不像昨晚那么傻喝了,一点点的品尝着。

小霍清不甘寂寞,追问着林苑:“林苑姐姐,你给我们讲讲你小时候在德国的事儿呗!”

林苑笑着看了高兴一眼,心说话题彻底岔开了,算是我帮你的忙了哈!高兴也明白林苑的意思,苦笑着点点头,意思是我收到了,欠你的我迟早会还。

林苑这才绘声绘色地开始讲述小时候自己在德国地事情了,其实那会儿她还小,很多事情也都记得不清楚了,很多都是跟着母亲回国之后,长大了一些,她母亲再讲给她听的。不过总算是对德国地印象还在,讲起这些异国风情来,也是别有一番趣味。

很快这顿晚饭就吃的七零八落了,中途高兴站起身来,又要去洗手间,走到一半地时候,余光却看到林苑也站起来,落落大方的说自己也要去洗手间,他知道,林苑肯定是有话对他说。

的确,林苑就是抱着这个目的的。

其实如果不是今晚又遇到了高兴等人,林苑真的是决定放弃了,甚至于她都把高兴归于洪水猛兽,心里多少还有点儿搁不下徐震。但是很奇怪,晚上看到高兴之后,她心里就产生了一种异样的感觉,说不清道不明的,总觉得徐震根本就不是那回事了,似乎高兴才是她最应该把握的对象。

开始的时候林苑还将这种诡异的感觉归结于自己对于夏添等人的小小嫉妒,凭什么她们就能跟自己心爱的男人在一起,而自己却得不到。可是随着饭局的行进,她心里这种微微的不平衡却仿佛都消失了一般,越发的融入到这几个女孩子的队伍之中。这样一来,林苑就可以相对清晰的审视自己对高兴的这种莫名其妙的情愫,一贯聪明理性的林苑陡然发现,自己恐怕要不理性一次了。跟高兴这个略微显得有点儿笨笨地大男生在一起,她会觉得特别的放松,完全没有任何一点儿地方需要她动脑子的,不像跟徐震在一起的时候,反倒是要处处想着如何才能让他满意。跟高兴相处是一种很愉悦的过程,完全没有压力。不需要掩饰自己,该是什么样子就是什么样子,甚至于他身边的所有人都是如此。

仔细地想了想,林苑觉得自己从小就认识的乐言似乎这段时间也变了许多,包括狄小月的事情也是如此,如果换做仅仅半年前的乐言,即便是再如何喜欢这个女孩子,恐怕他也绝对不会表露出来,对于高兴这个他很在乎的朋友的相处之道,乐言绝对是应当把握的很清楚的。

可是。正是因为高兴这个人太好相处了,行就是行,不行就是不行,他是不会忌惮说出自己真实的想法的,绝对不会跟你嘴上一套背后一套玩里格楞。因此,乐言也渐渐受到这种氛围地影响,变得直截了当了许多,这也才促成了他把自己对于狄小月的心意借着酒劲说了出来,没想到还真是成了事儿。而如果不是因为高兴绝对的表里如一,恐怕任何人都会考虑一下。是不是会因此跟高兴之间产生不必要的龌龊。

再看到这几个女孩子,聪慧如林苑又怎么可能看不出蒋纤和霍清恐怕对于高兴的心思也是不清不楚的。这就让她更加奇怪。为什么三个那么出色的女孩子,居然肯委身同一个男人,并且相处愉快的同时,还能接纳另外两个对高兴也是几乎心有所归的妞儿,高兴这个家伙身上难道有什么魔力?

这种事儿无论搁在哪个年代都是很奇怪的事情,即便是在古代允许三妻四妾地情况下,想要做到几个女人之间的和平相处——并且这种和平绝对不是做作出来地。而是发自内心的那种——也是很不可思议的。更何况在婚姻法明文规定一夫一妻制的今天?

唯一的解释就是,高兴是一个有着奇怪能力。并且让这些女孩子都极端放心的人。可是,一个花花公子怎么能让自己的女人放心呢?这恐怕绝对不是手腕地问题。而是一种拿着真心交换真心地缘故了。换句话说,高兴对于她们每个女孩子的爱意,都是绝对不掺杂任何成分地,是至纯至真的那种爱情。他们都没有考虑太多地关于未来,而是本着爱了就爱了的心思,不管未来如何,至少我们现在要保持健康开心的心态。

突然间,林苑这个自小就背负着聪明和懂事的女孩子,就很羡慕高兴这一群人了。这是一群多么纯真又无忧无虑的人啊,自己虽然也一直都活得春风得意的,但是跟他们比起来,就像是被关在笼子里的鸟儿一样不自由。

我也想像他们一样自由,一样不去考虑后果的挥霍我的青春!青春不就是用来挥霍的么?——林苑心里突然的就出现了这个让她自己都觉得危险的念头,并且,这个念头一经出现,就不可遏止的弥漫开来,很快占据了她的整个心灵。随即她就发现,她对于徐震的那种感情,很大程度上是希望找到一个比自己更强势,更聪明更能依靠的臂膀,那是感情和崇拜,而绝对不是真正意义上的爱情。真正的爱情,就应该是像夏添、安西以及刘筱雪跟高兴之间的这种,不去考虑任何有可能影响自己的爱情的东西,而是仅仅遵从着自己的心,做出最让自己得到快乐的决定。

一旦做出了这样的判断之后,林苑那颗渴望被解放的心,立刻就宛如奔马一般,再也收不住了。

如果不趁着二十岁的年纪尽情挥洒自己的青春,还等到什么时候再去飞扬呢?——这样,林苑看到高兴去上厕所的时候,她也暗自下定决心,赌上一把,赌注是自己的快乐,肆无忌惮不考虑后果的快乐。也许飞上云霄,也许堕入地狱,谁知道呢?谁又关心呢?谁又管得了呢?

这种事情,本就是一念天堂一念地狱,只在一瞬之间!

拐过弯之后,高兴放慢了脚步,既然知道林苑是有话要对自己说,躲也躲不过,林苑的风采他是领教过的,这个妞儿野蛮起来比夏添还不要命。

“有话对我说?”高兴看着林苑笑眯眯的在自己面前站下,硬着头皮干脆主动问到,早问早结束。

林苑甜甜的一笑,居然破天荒的抛给高兴一个媚眼,让高兴很是担忧,心里咯噔紧了一下。

“你怎么知道我是来找你的,而不是真的要去洗手间?”林苑笑眯眯的,微微踮起了脚。

高兴鼻端闻到林苑的发香,微微有些出神,但是很快就警告自己,不许胡思乱想,还嫌麻烦不够多么?

“我就是问问,如果你不是来找我的,那我就先进去了。”高兴转身欲走,真的不想再逗留了。

林苑却立刻一把拉住了他,语气之中有些嗔怪之意:“讨厌,明知道人家就是来找你的。”

高兴无奈的站住:“那就说吧!”

“你就不能对人家温柔点儿?”林苑撅起了双唇,高兴一阵头晕,老大,你能不能别这样,你难道不知道自己很勾魂么?

即便是下定决心坚决不能跟这个妞儿再有什么乱七八糟的纠葛了,高兴还是忍不住对于她的风情有些迷乱。

“呃…林苑,你看…”高兴吞吞吐吐,欲言又止,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

林苑委屈的一笑,但是也能理解高兴:“好了啦,不为难你,我知道你有三个女朋友,还有两个女孩子对你不清不楚的,可是我就是愿意!哼!”高兴听了直接就昏厥了一下,身体微微摇晃,耳边却又传来林苑的轻语:“我只是提醒你,大后天,二十八号你欠我一顿饭还有一场电影,别忘了!”

高兴无奈的点了点头:“嗯嗯,我记得!”口气里充满了不甘愿,含糊不清的。

林苑也知道一时之间很难让高兴有什么突破,也并不强求,她对于自己的魅力还是很有信心的,她就不相信,自己主动之下,高兴会没有反应?这小子跟自己跳舞的时候就已经动了心的!

“那就行了,二十八号等我电话咯!”说完,她倒是翩翩然先走进了女洗手间。

高兴愣了愣,跟上去了两步,伸手差点儿就推住了女洗手间的门,突然意识到不对劲,自己绝对不能跟进去,否则就要被人丢到派出所去了,赶紧回头,尴尬的冲进了男洗手间。

高兴刚进去,拐弯的地方就探出蒋纤的小脑袋,脸上挂着坏笑,嘴里轻轻念道:“这俩人果然有奸情,嘿嘿!”

正文 二八一.清儿,你要不要也来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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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苑站在洗手池前洗着手,却突然感觉到一只手拍在自己的肩膀上,耳边也传来一声嬉笑声:“嘻嘻,又看上咱们家高兴了吧?”

心里倏的一惊,猛地一抬头,却看见蒋纤的笑脸在面前的镜子里闪动,林苑总算稍稍的平静了一点儿,刚才那句话实在是让她吓得不轻。~~.~~

拍了拍胸口,林苑翻了个白眼,嗔怪道:“胡说什么呢?我怎么会看上他。”

“嘻嘻,你少来,少女思春都写在脸上了,你要是对他没想法儿,刚才我拍在你肩膀上你吓得脸都白了干嘛?”蒋纤依旧笑嘻嘻的,只是那笑容说不出的坏。

林苑小脸微微一红,但是还是强自镇定着说:“拜托,任何人被突然拍了一下肩膀都会觉得被吓一跳的好不好?特别是你那一下还特别的没有征兆,感觉就像是一头熊在我后头伸出熊掌来似的。”

“嘁,你瞒得过别人可瞒不过我,高兴那点儿小小的反应,都落在我眼底呢!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他了,你俩肯定有戍。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告诉其他人的,你就别接着装了,憋着很难受的,总得找个人说说,你唯一能说这话的人就是我了!嘿嘿!”也不知道这丫头为什么就那么八卦,兹要是跟高兴有关的戍她都特别起劲。

“我瞒你什么了?根本就是没影儿的事情!”林苑依旧死硬着嘴,随即又突然醒悟了一般的说:“你刚才说什么呢?你们家高兴?高兴什么时候跟你是一家的了?嘿嘿,是你自己对高兴有意思吧?真不实在!”

蒋纤无趣的摇摇头:“你这人真没劲,都被我揭穿了,还死不承认。居然还跟我玩儿国民党那套王顾左右而言他。想岔开话题啊?你这套在别人面前好使,跟我面前没戏。不过,为了让你死心,我就告诉你为什么我能说高兴是我们家地,而且说了夏添她们还一点儿都不会觉得我说的不对。因为高兴那个没溜儿的老爹早就收了我做干女儿,而且还是死气掰咧的上赶着求我做他女儿的那种类型,恨不能把高兴扔到我们家去给我父母当儿子。他们俩只要有我就得了。都说高兴木木呆呆的更像我那个老爹,而我才更像他们高家的人!”

林苑一听,想起之前徐震给自己地“情报”,的确,高兴和蒋纤是青梅竹马一块儿长大的,蒋纤出入高兴的家就跟出入自己家差不多,她这种口头上的习惯还真是比较正常。虽然这并不能表示蒋纤对高兴就没有那种念想了,但是她这理由走到哪儿都解释的通。

“对了。你说高兴的老爹很没溜儿,怎么回事?说来听听呗!”林苑眼珠子一转,立刻又把话题往其他地方引。

蒋纤兴味索然的摇了摇头:“唉。真没劲,本来想八卦一下地,结果你这人死鸭子嘴硬,我懒得跟你说了。”说完。她倒是一步三摇扭着小腰跑到里头的隔间去了,很快传来淅淅的水声。

林苑站在洗手间里,咬着下嘴唇,似乎在权衡着什么。一方面,她很清楚,想要了解高兴,最简单地方式就是从蒋纤下手。如果蒋纤能站在自己这边。她就算是成功了一大半。可是如果真的跟蒋纤坦白了,谁知道这丫头会不会多嘴去告诉夏添她们?别因为这戍跟夏添她们反目成仇就没意思了。林苑还是挺看重夏添这个朋友的——即便是两人认识还不足二十四小时。

蒋纤很快出来了,站在洗手池前头洗手。眼角瞟着林苑,嘴里仿佛漫不经心的说:“心里很矛盾吧?想跟我坦白又不敢坦白,又想让我帮你,又怕我会告诉夏添她们,回头让你左右落空。林苑,不是我说你,你就是多了这份…嗯,怎么说呢,有人管这叫聪明,但是在我看来,这叫多余。想得多点儿也许是好事,但是不是在任何事情上该想这么多地。有时候,顺着自己的感觉走就是了,就像是你对高兴这个你认识了还不到二十四小时的家伙,居然会莫名其妙的有些奇怪的情愫,这份情愫甚至可以让你放弃以往你的一些坚持一样。嘻嘻,我说的准吧?”

林苑真地傻了,她一向自负自己很聪明,聪明到别人刚开口她就能猜到对方要说什么,是什么打算,有什么目地。可是,今天跟蒋纤对上仗,好家伙,她是干脆连对方开口都不要,就能把一切都知道的很清楚一般,并且,甚至于对方地细微心理,仿佛都能猜得透,搞得林苑很是不适应,狐疑的看着蒋纤,也不知道这妞儿是不是有一双能看透人心地眼睛。

蒋纤又笑了笑:“嘻嘻,是不是觉得我特别神奇?居然能把你心里想什么都说出来?”

林苑又傻了,蒋纤再一次命中红心,甚至于射出的箭尾犹自在微微颤动。

“算了,你不想说就算了,反正我猜得肯定没错儿!”蒋纤故作大度的拍了拍林苑的肩膀,绕过她,走出去。

林苑急急的喊了一声:“喂,你怎么会这么聪明的?”

蒋纤回头得意的一笑,因为林苑这句话等于是将一切都招供了:“我不是聪明啦,我绝对没有你聪明,更没有高兴聪明,但是我是谁啊?你知道我外号儿么?”

林苑愣愣的顺着嘴淌了出来:“小仙女儿!”

“就是咯,我是半仙么,能通灵的,你心里想什么我都能知道!”蒋纤皱着鼻子,很得意的样子。

林苑被她气笑了:“少来!什么通灵啊,半仙啊的,你这就是聪明么!”

不料蒋纤很认真的摇了摇头:“真的,我不骗你,我真的不是聪明。就是一种仿佛与生俱来地本事,我能很快的通过一些小表情和小动作看出对方心里在转着什么念头,然后顺着这个念头就能感觉到对方所有的心理活动。信不信由你!要说聪明,高兴那个笨蛋才是真的聪明!”

林苑又笑了:“我发现你还真是有唬烂的本领,又说高兴是笨蛋,却又夸他聪明!”

蒋纤不调笑了,而是极为认真的说:“真的。我叫他笨蛋是因为他总被我捉弄啦,而且看起来就是笨笨地么。可是,在我所见过的所有人里,高兴绝对是最聪明的那个!别看我总是能捉弄他,可是我很小的时候就知道,高兴这家伙,只要想做成什么事情,就没有他做不到的。你都想象不到。这小子以前读高中的时候,上课几乎就没有不走神的,老师说什么他根本听不到。经常被老师当成神游的典型拎起来到黑板上去做题目。可是他每次被喊起来,明明就根本不会做,因为他从来也没听过讲么,但是只要上了讲台。他带着课本,上去之后站在那儿看两分钟前边地公式和例题,还经常要问老师这是讲的哪一课,然后就能做出来了。那些老师开始的时候还很不屑,觉得这个家伙连自己讲哪一课都不知道,怎么可能看两分钟例题就能做出来,可是每次高兴都让他们惊讶地合不拢嘴。时间一长。这些老师也就由得高兴上课的时候神游去了,再也不提问他。”

林苑愣了愣。这种数理天才她倒也不是没听说过,但是嘴里却说:“那他从那以后。岂不是就对训完全无知了?”

蒋纤笑着点头:“是呀,老师经常提问他,他还能时不时的学点儿,可是老师不问了,他就彻底不懂这些东西了。你是不知道,他到了高三下学期的时候,我们摸底考,连着两次这小子都是不足两百分地总分,老师们都快对他绝望了。倒是他老爸老妈根本不担心,就觉得他指定能考上大学,还得是名牌大学。老师倒是找他父母谈过几次话,可是每次都被他那没溜儿的父母气的不轻,回去之后直发脾气说是没见过这么不懂戍的爹娘。可是第三次摸底考,高兴突然就考了个六百多分,把老师们吓坏了,都觉得这小子不定想出了什么作弊的方法呢,连着找他谈了好些回心,可是他总是一副虚心受教的样子,弄得那些老师也很没脾气。”

“他就是靠着突击?可是数理化他能突击,语文和英语他怎么突击啊?呀,不对,他读的是中文,学得应该是文科啊!”林苑更加吃惊了。

“嗯,第三次摸底考他就是做地理科地卷子,可是等高考前,他却突然说自己想报文科,几乎把学校的老师都给气死了,当时距离高考就不到二十天了。考完试,拿成绩地时候,那些老师几乎都要崩溃了,眼睁睁的看着这小子考到了江大来,到现在为止,他在我们那儿地高中还是个传奇。”

一个人的聪明与否,关系到这个人的逻辑辨理能力,这个跟数理化这些理科息息相关。同时也关系到一个人的记忆理解能力,这就是文科最需要的东西了。如果蒋纤说的都是真的,那么高兴就是这两方面都极为出色的家伙,看起来智商真的应该很高。

可是,为什么他总是表现的傻乎乎的呢?扮猪吃老虎?好像不是,那是为什么呢?

“可是怎么也看不出来这家伙那么聪明啊!”林苑奇怪的说到。

蒋纤嘿嘿一笑:“这个问题我也没办法回答你,因为我也觉着奇怪,没有人会不奇怪!好了,该回去了,要不然她们真的该起疑心了。你要是还想多知道点儿高兴以前的事情,可以随时找我哦!”蒋纤冲着林苑挤了挤眼睛,拉开了洗手间的门,

林苑满腹的狐疑,对于高兴的兴趣又多了几分,她实在是有点儿好奇这个怪怪的家伙了,再联想起他围棋几乎有职业水准,吉他和唱歌又都那么出色,似乎说他是个聪明绝顶的家伙,也有点儿根据。

“或许,大天才都是显得傻乎乎的吧?就像是爱因斯坦小时候做板凳。永远都是四条腿不一样长一样!”林苑很无奈的给自己这样说,虽然她也知道关于爱因斯坦的小板凳,完全是纯杜撰地励志小故事。

正是带着这样的心思,林苑也相信了蒋纤绝对不会把自己的小小心思告诉夏添等人,似乎她根本就不反感高兴多找几个女朋友,甚至于蒋纤很有种为高兴多几个美女女朋友而开心的意思。

晚饭之后,各自散去。林苑也终于在踯躅徘徊良久之后,拿起电话,给蒋纤发了条短消息。

嘀嘀嘀…

蒋纤的手机响了,坐在二楼的天台边上晃荡着两条小腿吹着夜风的蒋纤掏出手机一看,嘴角出一条漂亮迷人地弧线。

手机上显示着——方便出来么?想跟你聊聊呢,我在乐言家。

虽然蒋纤的手机上这个号码只是一个号码,没有任何的名字可以显示,但是蒋纤还是能第一时间就判断出。这个电话是林苑的,只能是林苑的。并且,蒋纤甚至早就预见到了林苑会给她电话的。小仙女儿总是有这样的能力。

出门的时候,高兴问了一句:“这么晚跑哪儿去?”

“要你管!”蒋纤懒得搭理他。

高兴本来也就是随口一问,他可不想招惹蒋纤,难道小时候还没吃够那妞儿地亏么?

看到高兴没搭理自己了。蒋纤倒是突然有点儿恶搞的心理,看看客厅里就高兴一个人坐着,踮着脚跑到了他身边,趴在他耳朵边上神秘兮兮的小声说道:“你还真应该好好问问我出去找谁!”

高兴一愣,再看到蒋纤那神鬼莫测地表情,他心里暗叫了一声坏戍了,十有这个死妞儿跟林苑接上头了。

看到高兴的脸色急剧的变化。蒋纤也知道这个聪明的笨蛋肯定是猜出来了。于是坏坏地一笑,直起身子往大门口走去。

高兴看着蒋纤的背影。很不放心的说道:“蒋纤,你别胡闹啊!”

蒋纤扭头对着高兴做了个鬼脸。舌头吐得老长,让高兴很是郁闷。从小他就一直都很奇怪,为什么蒋纤可以把舌头吐得那么长,跟一条小蛇似的。随后,他就不可避免的想起了自己跟蒋纤那个猝不及防的吻,而且,似乎那才是自己真正的初吻。

一想到这里高兴就恶心了,连连呸着:“呸呸呸呸呸呸,想什么也别想那件戍啊!”可是,很快他又陷入了沉思,想起第二天早晨,两人在那个稀饭摊子上,肆无忌惮地相互逗趣,当时,蒋纤地脸上,似乎洋溢着挺温馨的笑容。

咦,为什么是温馨地笑容,而不是她那招牌式的鬼灵精一般地坏笑?——高兴再一次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