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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生水起!(1)

捧着小鸟折身回来,将鸟儿放在自己肩头,萧遥迅速将桌上酒菜装到食盒中,一手扣盒,一手提酒。

“走吧,带路!”小鸟依旧从窗子飞出,萧遥则提着酒菜行出帐外,“我出去走走!”

向帐外侍卫支会一句,萧遥闪身掠走,很快就掠出营地之外。

一路追随在小红鸟身后,萧遥迅速前行,自然也没有完全无所顾忌,不时也在观察身后是否

有人跟踪。

一人一鸟行到一处稀疏林外,小鸟化成一道淡金色光芒没入前方的树林之中,萧遥便在林外停驻脚步。

虽然字迹是思无邪的,这鸟儿也有几分眼熟,可是多年来形成的谨慎,仍是提醒着她多加小心。

脚步轻响,一抹白影从林中缓缓行出,在林外的淡淡月光里停下脚步,美如嫡仙的脸上挂着无邪笑意。

看到他,萧遥只觉原本浮躁的心情,瞬间如沐浴在宜人的春风之中,整个人似乎也变得平和起来。

笑着走过去,萧遥微挑眉毛,“怎么,舍得来见我了?!”

“不是舍得,是舍不得!”思无邪垂脸看向她手中的食盒和酒囊,很自然地探过手来,接到自己手里,“走吧,我知道有一个地方,很适合对星而饮!”

二人穿过树林,并肩行上林后的草坡。

坡下,是一望无边的草场,坐在这里,可尽揽草原夜景,满天繁星。

席地而坐,思无邪毫不客气地揭开盒盖,一盘盘地将酒菜取出来,用手捏一块肉片丢到嘴里,他嚼了两下便轻轻点头,“果然,宫里的厨子比起二师兄来也不算差!”

萧遥无心吃菜,探手从他身上拿过酒囊,拔掉塞子,仰颈向嘴里灌一大口。

斜一眼她的侧脸,思无邪探手从她的掌里夺了酒囊,将手中捏着的一块肉片送到她嘴边,“那,一边吃一边喝才行,像你那个灌法,这酒一会儿就被你喝完了!”

不说话,萧遥张唇就着他的手将肉吃到嘴里,懒洋洋地躺到草地上,将双手枕到脑后,慢慢嚼着,目光却看着满天繁星。

“萧九重,死了!”

思无邪缓缓地抿一口酒。

“人都会死的!”

“说的对,人都是会死的,他与我又有什么关系!”萧遥自嘲一笑,伸手过来想要拿过酒囊。

思无邪孩子似地将酒囊抱在怀里,“师傅说,人难过的时候容易醉,你不要喝了!”

“我才没有难过!”萧遥翻个身,趴在草地上看着他,“话说,你怎么会跑到这里来?!”

侧躺到草地上,与她并排侧躺,思无邪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萧遥耸耸肩膀,“你会撒谎吗?!”

“这星空之下,又有谁不曾撒过谎,我当然也会!”思无邪再啜一口酒,“师傅说,有的时候,说假话会让人觉得好过一点!”

“有道理!”萧遥淡笑,“那你就说一个让我觉得好过一点的!”

思无邪挑起眉尖,一本正经地看着她,“因为我想你,所以我就来了!”

风生水起!(2)

“哈…”萧遥整个人在草地上笑成一团,好久才喘息着坐直身子,“无邪,你果然不擅长撒谎!”

思无邪不笑,依旧一本正经地看着她,“果然,师傅说的对,有时候假话会让人觉得好过一点!”

萧遥笑意顿止,心底便升起一股温暖来,刚才那一阵大笑,似乎也将她心底的那一抹黯然情绪尽数抹去,看他还要抬手将酒往嘴里送,她立刻就探手过去,一把将酒囊从他手里抢过来。

二个人,边吃边喝,仿佛又回到在学院后山里的日子。

直至,囊中酒尽。

萧遥意犹未尽地扬着下巴,任酒囊里的最后一滴酒落入口中,“还准备回学院吗?!”

思无邪轻轻点头,“赤炎狮兽突然出现在此处,着实反常,这番恰好遇到你,如果没有阻止它,不知道还要酿成何等的灾难,我要回去禀报院长,好早做打算!”

萧遥将空盘子装回食盒,提盒起身,“那我们就学院见吧!”

长身而起,思无邪探指将她发间沾着的一根草叶捏下,“时候不早了,早些回去睡吧!”

萧遥答应一声,转身行下草坡。

“等等!”思无邪突然急急地从草坡上追过来,拉住她的胳膊。

转脸看着他脸上异样的表情,萧遥疑惑开口,“怎么?!”

“没什么!”思无邪的眼底闪过一抹犹豫,然后就从怀里取出一颗金黄色的晶石,“我只是忘了把这个东西给你!”

萧遥顿时眼中一亮,“这…是赤炎狮兽的元丹?!”

“不错!”思无邪耸耸肩膀,“我今天在那里仔细查探一晚,是在叶灰中发现的!”

萧遥垂着手没有去接,“如此贵重之物,你留着吧!”

“我又不是丹师,要它何用?!”拉住她空着的左手,将晶石放在她掌心,思无邪这才满意地笑起来,“好了,我走了!”

他抬起右手,在空中轻轻一划,伴着一道淡金色光华闪过,一只鹏鸟就出现在他的身侧。

“你破境了?!”看着那只鹏鸟,萧遥满脸都是欢喜。

思无邪轻描淡写地点点头,骑坐到鹏鸟背上,挥手而去。

注视着他的身影渐远,萧遥这才将晶石收到身上,转身返回营地。

远处,林中,思无邪悄无声息地拔开枝叶,看着她身影渐远,终于长叹一声。

萧遥提着空酒囊与食盒回到帐中,挑开帐帘,却见屋中,秦浩羽正长身而起,看到她,眼中明显地露出几分释然之色。

“皇上?!”萧遥将手中食盒放到帐角,疑惑地走到他的面前,“您怎么在这儿?!”

秦浩羽瞟一眼喝空的酒囊,语气微嗔,“不是说好了,没人的时候唤我浩羽?!”

萧遥勾起唇角,“那时候,你还是王爷,如何,你是皇上,自然不同!”

“在你面前,我只是秦浩羽,如此而已!”秦浩羽的眼神中染上一抹深邃,“或者,在你眼中,我已经不是秦浩羽了?!”

“目前为止,你还是秦浩羽!”萧遥轻笑,“话说,你大半夜来找我,不会只是为了探讨这个无足轻重的问题吧?!”

风生水起!(3)

“这个问题于朕很重要!”秦浩羽也笑起来,“不过,还有另外一个无足轻重的问题,我要向你请教!”

“如果我猜得没错,你想问的应该与南唐那位大美人公主有关!”萧遥抬手,示意他坐下,自己也就不客气地坐到他对面的空位,“如你所料,这位大美人,非常不简单,萧遥以为,如果有可能,你最后将她永远地留在大楚!”

“你的意思是,杀她?!”秦浩羽皱起眉,“南唐不比草原,如果我们杀了她,南唐大军一定会拼死与我们一战!”

“难道除了杀她,就没有别的办法?”萧遥痞痞一笑,“盛宁公主可真是一等一的美人,又心有非常之智,要是皇上娶这样一位皇后,还怕这天下不都是你们俩的?!”

秦浩羽无奈地斜她一眼,“难道你要我娶一个间接害死我父亲的女人?!”

“不能杀,不能娶!”萧遥无奈地耸耸肩膀,“那就只有最后一个办法了!”

“什么办法?!”秦浩羽好奇追问。

萧遥轻吸口气,脸色已经重复平日里的琚傲,“陪她玩,让她输得心服口服!”

她的语气,无比嚣张。

秦浩羽站起身,脸上也现出身为一代帝王的威严,“好,我们就陪她好好玩一场!”

翌日。

天气微沉,大军早早开拔。

本应历时近月的野猎,不过几天时间就草草收场,这大概是大楚国历史上的头一回。

一路跋涉,三日之后,大军顺利回到楚阳城。

早有先头部队,带回天子役亡的消息,楚阳城中,满城皆白,不仅留守官员与宫中女眷俱是着孝服出城而迎,城中百姓亦有不少自发地组织起来,披麻带孝,为秦嘉俯地而哭。

自秦嘉为帝之后,大楚上下百姓安秦,这位武学一般,却治国有方的皇帝,早已经深得人心。

楚浩羽等带秦嘉的灵柩回宫,萧遥则带着管家及家中近侍,将萧九重的尸体带回萧家。

一路来到萧府外,远远就见白绫高挂。

萧遥飞身下马,抬阶欲入府,还不等走到门前,迎面就见大少夫人与几位族中长者,气势汹汹地带着几个家丁冲出来,拦住她的去路。

“哪里来的野种,竟然敢擅闯我萧府?!”

大少夫人虽是孝衣加身,眼中却全无半点悲色,拦在萧遥面前,就如同一只随时准备咬人的母狗。

老管家程诺立刻就行上前来,正色道,“少夫人,诸位族中大人,十三少爷他…”

“闭嘴!”大少夫人冷冷地打断他的话头,“什么十三少爷,难道你忘了吗,是谁在萧家祠堂里说过,从此与萧家再无半点关系的?!”

“不错!”站在她身后的另外一位萧家长辈也高声附和,“萧家的事情由萧家人来处理,就算萧遥做了丞相,也是外人,不经过我们允许,也决不能走进萧家一步,大楚的律法,可是不容任何人践踏的!”

“没错,既然离开萧家,就不要回来!”

“现在想来霸占萧家的家财,晚了!”

他一带头,众人立刻七嘴八舌地嘲讽起来。

风生水起!(4)

家财?!

她原来是没有什么兴趣的,不过既然他们怕她抢,她就一定要扮过来。

萧遥淡笑着,任众人冷嘲热讽,脸上却是始终如一,不曾有半点波动。

“够了!”到底是程英看不下去,气恼地扬声高喝,“十三少年来这里,是因为老爷将萧家交给他,难道你们要违背老爷的意思吗?!”

众人被他一喝,同时哑口,谁也没有想到,萧九重竟然会把萧家真的托付于萧遥。

“老爷的意思!”唯有大少夫人依旧保持着脸上的刻薄,“老爷意外去世,谁知道当时是何等情景,光凭你们一方言词,凭什么让服众?!”

“你…”程英还要再说什么,萧遥却淡淡竖起手掌,“程英,何必与狗一般见识?!”

“你说谁是狗!”大少夫人厉声问道。

“当然是你、你、你、你…还有你们!”萧遥抬起手指,指尖鄙夷地点过大少夫人和她身后的族中老人,“萧家家规,族长的命令任何人不得违逆,你们这些萧家养的狗却敢对着主人狂吠,这样的狗留来何用,来人,把这些狗全部给我赶出去,赶得越远越好!”

“是!”

身后,萧九重原部的亲兵早已经看不下去,听萧遥一声令下,哪里还会犹豫,当下冲入院中,两人一个,仿佛提死狗一样最先将大少夫人丢出门去,然后就是族中那些长辈,一个接一个,俱是被丢在萧家门外的大街上,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拳脚耳光。

这些亲兵,如虎如狼,原本随在大少夫人与众位长辈身后的壮丁们,一个个亦俱是露出胆怯之色。

挑袍,迈步,踏进萧家大门,萧遥琚傲地扬着下巴,目光缓缓掠过眼前这些萧家的年轻子弟和壮丁,嚣张道,“你们是来迎接家主我的么?!”

众人的目光掠过街上那些被打得鼻青脸肿,满脸血痕的长辈,刚才的跋扈之态早已经化成一脸地胆怯。

当初,谁不知道萧遥是何等的狠辣手腕。

他们毫不怀疑,如果他们再敢有半点不敬,这个少年会毫不客气地把他们也像野狗一样丢出去。

他们能够现在的风光,靠得就是在萧九重这颗大树下乘凉,这次对付萧遥本就是受了大少夫人的蛊惑,现在看事情不成,哪里还会坚持?

“萧家第九代曾孙萧青枫,叩见家主!”

第一个人,带头跪拜于地。

“叩见家主!”

有了第一个,就有第二个、第三个…然后,便是齐刷刷的一片。

“很好!”萧遥轻轻点头,目光里却满是鄙夷,“小李子,你看到了,狗就是这样,你示弱他就又吠又咬,你打他两棍子,他就会跪在你面前,摇尾乞怜!”

“小李子,记下了!”随在她身后的小太监,一本正经地答道。

“将爷爷抬起灵堂,仔细安顿,一柱香之后,我要萧家大大小小管事的人全部到厅中见过,迟到者,一律给我滚!”

甩袖,萧遥大步走向萧家正厅。

风生水起!(5)

跟本就没有需要一柱香的时候,萧遥的茶不过刚喝了一半,陆陆续续的萧家族中管事者便一个接一个小意地屏着呼吸,轻手轻脚地站到厅中,垂着脸恭身而立。

萧遥垂下手中喝了一半的茶,小李子立刻极有眼色地接过茶杯。

“我是恩怨分明的人!”萧遥撑椅起身,踩在脚踏上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一众人等,“敬我者,我吃肉他吃骨头,畏我者,或者能喝上些肉汤,敌我者,我想结果如何你们也都清楚,萧遥虽已经成为一品丞相,却不会仗势欺人,诸位哪位看萧遥不顺眼的,现在尽可以滚得越快越好!”

厅中,静得落针可闻,不要说滚的,就连个大气呼吸的都没有。

离了萧家,他们便真成了丧家之犬,就论萧遥不为难他们,他们的日子又能好过到哪里去,反正他们不过就是一群狗,只要有骨头啃,管他是谁吃肉?!

“好!”萧遥迈步行下台阶,从众人之间缓缓穿过,“既然大家都留下,那就是看得起我萧遥,看得起萧家,萧家依旧是各位的饭碗,不过,丑话说在前头,各位既然留下,就要一切唯萧遥马首是瞻,如有半点异心,到时候就不是一个滚字那么简单!”

在厅中台阶边停下,她微扬脸,看向厅前那根怕是有百年之久的参天大树。

“爷爷一生荣耀,走也走得风风光光,管家,此事就交由你与程英全力督办,如有借机生乱者,依族归处置!”

“是!”程诺、程英祖孙同时答应。

“大人!”一位亲兵急急从远处行来,恭敬地停在阶下,“夫人与常先生来了!”

萧遥抬脸看去,果然见两位亲兵引领着柳茹儿等人行进院门,她立刻就大步行出厅去,迎住几人。

“遥儿!”柳茹儿紧扶着她的胳膊,上下打量,确定她没有半点受伤,眼中的担心之色这才稍减,“可让娘担心死了!”

“我这不是好好的吗!”萧遥笑着向常风、李寒铁二人轻轻点头,“二位大哥,一起入厅吧!”

众人看到柳茹儿,立刻就恭敬地跪地行礼,“参见夫人!”

柳茹儿微愕,明显还不太适合众人的如此礼遇,忙道,“诸位快快起身,如此大礼,我如何受得?!”

“怎么受不得?!”萧遥笑着将她扶到正位坐下,“如今,孩子已经是萧家家主,你便是萧家唯一的夫人,他们跪也是应该的!”

看众人行礼起身,她淡淡挥手,“好了,都去忙吧!”

厅中原有几个,当时也曾对他们母子假以颜色,心中原本还提着一口气,这番立刻就如同得了大赦一般,忙不迭地随在众人身后退出厅去,各自忙碌。

柳茹儿又问了几句萧遥的身体,当下就站起身来,“我去看看老爷!”

“我带夫人去吧!”程英主动走上前来,扶住她的胳膊。

常风李寒铁也知道萧遥此番贵人事忙,简单交待几句逍遥阁的事情,也就告辞而去。

风生水起!(6)

接下来的几天,忙碌直接成为萧遥的代名词。

虽然秦浩羽已经下过旨,准她假期处理丧事,可是天子役亡非常之事,她这个当丞相的又怎么可能毫不理会。

宫里、萧家,萧遥来回奔波,不光要帮着操办两处的丧事,还要与秦浩羽共同商议此次国丧的大葬。

天子归天,举国共丧,各地藩王都要前来吊唁,此时,朝中局势不过是刚刚稳定,谁敢保证,这些藩王不会有异心?!

“我已经想过,让你身兼皇城禁卫军将军之职!”秦浩羽在她面前,依如往常,以我自居,并不称朕,“皇城禁卫军,本就是萧将军的旧部,想来应该会听你的!”

萧遥轻轻点头,“调教他们并不困难,只是皇上可曾想过,我不仅生为丞相,手中再掌握兵权,只怕大臣们必然会有微词!”

秦浩羽站起身,“朕现在是皇帝,天子之言,谁敢不从,放眼朝野之中,我真正信任的不过就是你一个,禁卫军必须交到你手里!”

皇城禁卫军,人数五万,主要职责就是护卫皇城安全,谁来管理这些人,对于眼下的局势来说自然是无比重要。

于是,五万人马,就这样轻描淡写地来到萧遥名下。

官居一品,指掌六部,五万皇城禁卫军,再加上萧家的私兵二万,萧遥手下的兵马足有七万之众,而她却不过才只是一位十五岁的少年郎,不要说是大楚历史上,就是放眼整个龙渊大陆,也是自古至今第一人。

此令一下,立刻就如同在京城扔下一颗重型炸弹一般,激起惊天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