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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环视四周一圈,看到思无邪,顿时眼中露出兴奋之色,灵巧地从萧遥的手臂下钻出,跳到思无邪的腿上,还不住地将小脑袋在他的身上蹭着,显得十分亲昵。

“咦?!”萧遥见状,顿时面露疑惑,“好奇怪,这小家伙一向不喜欢亲近陌生人,竟然会对你这么亲近!”

“据我所知,越是高等玄兽越是认主,除了主人之外的人基本上不亲近别人,除非它在认主之前就熟悉的人!”桌子对面,无双的脸上也是露出好奇,“难道,无邪先生在它认主之前就见过它?!”

“那是因为我之前常与无邪师叔一起吃饭喝酒,我喜欢无邪,自然,雪也喜欢它!”不等思无邪答应,萧遥已经接过无双的话头,“无双,你又不是修行者,这些事情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我也是听说!”无双转过脸,起身帮着小二接过他手上的菜放到桌上,“来,来,来,这肉闻着就让人流口水,大家开吃!”

萧遥看他转移话题,也不再多问,提了温在热水的酒壶,仔细检查之后,这才帮思无邪倒满酒杯。

“娘的,这鬼天气,什么时候就下他\妈这么大雪…”

门外,有粗旷的咒骂声传来。

然后,毡帘挑开,一人就从外面大步行进来。

萧遥疑惑转脸,只见来人身上的披风明显地蒙着灰尘,似乎是赶了很远的路。

“小二,马上给爷烫几壶最好的酒,再把好吃的全部给我来一份!”为首的男人身形高大,这么冷的天气,他却只是在单薄的劲装外套着一件黑色皮甲,粗壮的手臂肌肉虬结,环视四周一眼,没有发现空位,他毫不客气地行到面前最近的一张桌边,霸道的向桌边吃饭的一对年轻男女喝道,“你们两个,滚到一边吃去!”

这对男女穿着平常,看样子却是行走亲戚的百姓,也是因为天气在这里吃饭,看对方来势汹汹,哪敢出声,当下就颤身离座,端了盘子凑到旁边一位独行客的身边。

“小二!”男人不耐烦地拍着桌子,“怎么还不来招呼爷爷!”

此店本小,不过一个小二,自然是忙不过。

“来啦来啦!”听到他的声音,小二急急从后厨里端过萧遥等人的另外两份肉菜,来到男人身边,“爷您稍等,我送了菜就回来招呼您!”

他转身要走,男人却大手探出,一把抓住他的腰带,顺势将他往地上一丢。

小二惊叫一声,摔向地面,手中托着的烤肉立刻脱手飞出。

起身,伸臂,高壮男子利落地接过空中的肉盘,啪得一声放到桌上,“这烤肉看不去不错,主人饿了一路,刚好垫垫肚子!”

随萧遥出行的伙计顿时拍案而起,“这位兄弟,那可是我们的烤肉!”

PS:11日更新完毕。

初次合作!(1)

极轻蔑地斜一眼那名伙计,高壮男子探手抓起盘中的一只羊腿,大大地咬下一口,注意到他的这个动作,萧遥瞳孔微缩。

“你…”那名伙计顿时变脸,便要发作。

抬起手掌,萧遥不轻不重开口,“坐下!”

伙计转过脸来,与她目光一对,虽心有百般不甘,却仍是乖乖地坐回自己的椅子,至于无双和无邪二人,一个狼吞虎咽地吃着肉,一个则淡定如常地喝着酒。

高壮男子的目光斜一眼萧遥,眼底闪过一抹异色。

“他娘的,什么玩意,这哪是人吃的东西!”呸得一声吐出口中的肉,高壮男子嚯得起身,径直来到萧遥的桌前,将手中吃到一边的羊腿重重地丢在他们的桌上,“还给你们!”

羊腿砸在盘子上,顿时菜肉飞溅,瓷盘碎裂。

萧遥左臂横起,看似随意地一挥,飞溅而起的菜肉与汁水便顺着她的袖风改变方向,尽数落在高壮男子胸前。

伙计哪里还忍得住,再次起身,桌子上,无双却拉住他的手腕,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坐在萧遥另一侧的无邪,放下手中的杯子,清澈的眸中也露出不快之色,转脸看向高壮男子,他长身而起,抬起纤长手指点住高壮男子的鼻子。

“你,道歉!”

“道歉?!”高壮男子仰首大笑,“你们是什么东西,也配让爷爷道歉?!”

“无邪,算了!”萧遥笑着按下无邪的手指,脸上依旧带着平淡的笑意,似乎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一样,“反正我们也吃饱了,不如就此上路!”

“你们走可以!”高壮男子色眯眯地看向无邪,“不过,他要留下,这雪天湿冷,刚好可以给爷暖…”

半空中,突然闪过一道青芒。

噗!

萧遥裹着青色罡气的拳头带着排山倒海之力,重重地击在高壮男子的胸口,只听得咔嚓两声脆响,高壮男子顿时闷哼一声,如一只破麻袋一样倒飞出去,撞落酒楼门上垂着的旧毡帘,落在店门外的官道上。

官道之上,黄土混着新雪,早已经泥泞一片,高壮男子落地之下,仍在向前滑行,发上背上俱是染上淡黄的雪泥,冷眼看去,就如同是某种秽物,好不恶心。

一只镶着珍珠的红色靴子,轻轻地伸过来,在高壮男子撞起的泥点洒到身上之前,踩住他的肩膀。

高壮男子滑行的身子,瞬间停于原地。

抬脚在男子身上干净的衣衫处蹭掉鞋底沾上的黄泥,套着一件大红衣衫的年轻男子厌恶地皱起眉。

这人,也就是四十岁上下的年纪,生得双目狭长,脸长如马,相貌不过是中下等,身上的衣饰却是极尽华美,不光到处镶着珍珠,腰带之上更是垂着数只玉佩,每一只都是成分非常,明显价值不菲。

这样的下雪天,他的手中还故做风骚地摇着一把五颜六色的羽扇,看到这位,萧遥情不自禁地想起她初来这个世界那晚,死在重楼手中的那位花喜鹊。

在他身后,另外站着两位年轻男女,看年纪怕都是二十岁上下,生得倒还算是不错,身上俱是套着玄色的颈装,外面飘着同样满是风尘的大氅。

初次合作!(2)

萧遥从店内向门外看过来的时候,两位年轻男女已经将地上受伤的高壮男子扶到停在路边的一辆华丽的红色马车边,靠到车辕上。

马车与红衣男完全是一个风格,极尽奢华,不禁车辕车身俱是黄金制成,车身上还四处点缀着华而不实的五彩珍珠,典型的暴发户风格。

“哈…”萧遥突然大笑出声,笑得腰都弯下去,“无邪,您看,这位像不像你的小红鸟!”

无邪一本正经地看看红衣男,然后摇头,“他比我的鸟丑多了!”

红衣男的眼角连连跳了两跳,“你说我丑?!”

“当然是你!”萧遥收住笑,重新直起身子,“躺在马车边那位都没你让我觉得恶心,你说你长得丑也就算了,干吗还要出来吓人?!”

这一回,不要说是身后的伙计忍不住,就连无双也是噗得一声笑出声来,店内小二及用餐众人,原本亦是吓得各各缩起身子,听到这里也是控制不住地发出笑声。

红衣男的脸瞬间变得铁青,“如花、似玉!”

“师傅!”两位年轻男女立刻就飞身过来,落在他的身侧。

“杀了她!”红衣男竖着眉毛喝道。

他一声令下,两位年轻人立刻就同时掠身,红色大氅翻飞而起,立刻就露出二人别在插后的武器,非刀非剑,却是两只黑色围着勾刃的铁环。

如花、似玉人在空中,已经抓环在手,手指轻转,每人各有一枚铁环就旋转着向萧遥削来。

黑色铁环上,裹着棕红色光芒,削过落雪,在空中割出一道血线。

“如花似玉?!”萧遥飞身而起,“我真是替你汗颜,两位弟子如花似玉,你这个当师傅的这么丑,也好意思?!”

她嘴里调侃,手上的动作却不曾有片刻停滞,右手探出,匕首已经握在手中,准备地勾住面前的铁环,顺势轻拨,伴着一道青色流光,第一个铁环就转变方向,划着弧线飞旋开去。

这时,第二只铁环亦已经冲到她的面前。

萧遥左右抬起,墨竹笛准备地伸到铁环中间的空洞,随着她手腕轻抖,便在墨竹笛上旋起来。

此时,如花似玉两人料已经抓着各自的另外一只环子冲到她面前,两只铁环,飞速旋转着分别从左右两侧削向萧遥。

“这么喜欢玩,我就还给你们!”

萧遥冷笑一声,人在空中,身体却以不可思议的角度侧弯下去,同时甩出左手,墨竹笛上旋转的环子顿时飞出,削向左手边的年轻女子如花。

与此同时,她甩出的第一只铁环亦已经在空中盘旋一圈,袭向年轻男子似玉的后背。

二人脸色,瞬间大变,好在都是此中行家,如花转身出手,抓住铁环,身子如陀螺一样在空中急速旋转数周,脚步重重地落在雪地上,向后连退五步,才算是稳住身形,接住环子的左手,掌心却已经是一片血肉模糊。

已入青铜境的萧遥比起她来足足高出一个境界,这样的罡气差距,如果不是她精于此种武器,只怕那黑环之上的强烈余力就足以废掉她的左手。

初次合作!(3)

似玉却没有如花的幸运,仓促躲闪间,不仅头顶发髻被环子削掉,强大的罡气更是将他的头发都削得出血,他只觉着头顶一凉,还来不及弄清是怎么回来,眼前已经闪过一片如湖水一般的青光,口鼻酸疼,似玉倒飞而出,噗得一声吐出一口血水,其中还裹着两根门牙。

萧遥轻飘飘落回原处,淡淡的笑着,注视着摔落在雪泥中的似玉一脸地安慰,“别担心,虽然你秃顶没了牙,比起你们那位师傅来,还是好看的很!”

“你自己找死!”红衣男咬牙低喝,“我就成全你!”

嗡!

如虫鸣,如振羽。

一道金芒突然从红衣男手中的羽肩上飞射而出,笔直地射向萧遥,其速快若闪电。

“小心!”

无邪低喝,右手亦已经急急抬起,在空中迅速地勾勒。

片刻,一只淡金色盾牌就在半空成形。

红衣男眼中闪过异色,垂着袖中的右手迅速变换一个指形。

刷!

原本已经冲到金盾前的金芒,突然转向,擦着金盾掠过,斜射向萧遥身后的无邪。

萧遥原本已经做好准备,要迎住此击,见金芒突然转向,心中大惊,想也不想就飞身过来,右臂抬起,狠狠地砍下。

金芒至,青芒现。

嚓!

尖锐的声响,刺疼所有的耳朵,客栈里,几个行商的客人早已经抱着耳朵呻吟着蹲下身去,这些没有半点修为的普通人,哪里承受得住这青铜境战者与黄金境战者之间的罡气之拼。

声音响起的时候,萧遥分明地感觉到那金芒之上强大的力量,她的整个右臂都是一阵强烈地刺疼,好在,终于算是挡住这一击。

金芒折身而回,重新落回红衣男的手中,众人这才看得真切,那东西原本是一根金色的扇骨,与红衣男身上奢华繁华不同,那扇骨的线条极尽简单,纤薄如暗翼,却尽显杀气。

“我们合作!”上前一步,无邪在她身后,轻语出声。

萧遥很轻地点了点头,对方已经是黄金上品,刚才这一招已经现出非凡实力,在境界上比她要高上许多,只凭她一人想要轻易取胜,只怕并不容易。

“那只扇子是他的本命武器,你要多加小心!”无邪轻声在她身后提醒一句,立刻就挑袍坐于雪地之上,将身后背着的琴取下来横于膝头。

战者修练至黄金上品,就可以像意者选择自己的巫器一样,选择与自己心意相通的武器,然后就可以利用天地之元来控制武器的收发,传说中的至强者,甚至可以在千里之外取人首级,红衣男虽然还没有达到这个境界,刚才那一击却已经显现出非常实力,萧遥自然不会小窥。

红衣男似乎也看出二人合作的意图,厚厚的嘴唇扬起,露出冷笑,“我不会给你们机会的!”

“的”字出口,他的眼中亦已经闪过金芒。

刷刷刷!

三只扇骨同时射出,化成三道金芒,分别刺向萧遥、无邪、无双三人。

初次合作!(4)

红衣男不相信,萧遥能同时接过他的三只扇骨,这一次出手,就已经抱定了见血的决心。

琴音,乍起。

伴着一串如珍珠落入玉盘的清脆琴音,思无邪膝上的琴弦上瞬间裹上一层淡金色的光芒,随着他手指轻拨,一道弧形音波就脱弦而出,斜削向冲向无双的那道金芒,而对于刺向自己和萧遥的扇骨,思无邪似乎跟本就没有在意。

他的神色,淡定平常,似乎是完全相信萧遥会帮他解释掉这份威胁。

事实上,萧遥确实做到了。

飞身,出笛,她闪身让过冲向自己的扇骨,笛尖击在刺向思无邪的扇骨,扇骨受到外力,立刻就改变自己的方向,擦着思无邪的头侧掠过,将他的墨发都带得飞扬起来。

轰!

扇骨笔直地刺入小酒店的梁柱,陈年梁柱顿时爆成一团木屑,向着屋内塌落。

“快跑!”

小二尖叫一声,双手抱着脑袋奔向店门,在他身后众人也被这一声暴响惊得回过神来,纷纷向着门外逃逸。

屋角处,一位牵着年幼男童的母亲慌乱的抱起孩子,随着众人冲向门外,无奈身薄力单,脚被椅子绊到,失去平衡摔落在地。

头顶,断梁正在迅速砸下。

无双刚才看到一道金芒射向自己,立刻就胆怯地转脸,抱着脑袋蹲下身去,刚好看到这母子二人惊险的一瞬。

“小心!”

大声急喝,他猛地起身,三步并作两步冲出去,用自己身体护住了这对母子。

轰隆一声,断梁裹着屋顶的陈年旧灰、稻草、瓦片、积雪…直接覆住了三人的身体,腾起无尽的烟尘。

击碎梁柱的扇骨却穿破后窗飞出,在空中划一道弧线,再次向无邪□□,不仅是这一片,之前被无双让过,被萧遥支飞的另外两片也分别从不同的方向飞射而来。

“无双?!”站在一旁的伙计大叫着冲过去,“快,快救人!”

几个逃出酒楼的过路人转身赶过来帮忙的时候,萧遥的人亦已经消失在原地,站到无邪的身后,一手持刀,一手持笛,脸色肃然地同时出手,分别接住最先赶至的两片扇骨。

琴曲还在继续,低沉的调式,舒缓的语调,正是之前思无邪曾经用来为萧遥催眠的曲子,也是当年萧雨辰曾经破十万南唐大军的曲子——《安魂曲》。

不过,这一次,思无邪已然将全部琴意加于弦上,随着他的每一次拨动,弦上的淡金色光芒也就越发明艳一分,随着他的波动荡漾开去,如淡金色的涟漪一般,以思无邪的身体为中心,一圈一圈地扩散开去。

扑通!

最后吞到酒楼门边,准备进去帮忙救人的旅客双目一闭,然后就直挺挺地倒到雪地上,呼呼地大睡起来。

扑通!扑通!扑通!

伴着人们相继倒下去的声音,是萧遥的匕首和笛子一次次击在扇骨上的刺耳声响。

音波,终于来到红衣男的身前,此时的红衣男,全部的心力都在控制自己的本命武器,并不能够躲开,只能靠着自己的意念与之琴意对抗。

初次合作!(5)

“师傅!”

如花、似玉二人齐喝一声,同时飞身过来,将全部罡气聚于手中铁环,然后将铁环削向空中如水波一样的琴意。

铁环无声地削断琴意,却又在铁环过后,重新恢复如常。

二人还不及再次反应,已经被琴意包裹,二人心中瞬间升起无尽倦意,身体好轻好疲惫,只恨不得立刻就躺到地上,美美地睡上一觉。

心底明白,这是琴意的作用,可是二人跟本就无法与之对抗,很快就和其他人一样,闭声眼睛,躺到雪泥上进入梦乡。

车辕边,被萧遥击断肋骨的高壮男子睡了过去。

栓马桩上的马,俱是闭上眼睛,大红马也感觉到这琴意之中的危险,猛地扯断缰绳,转身向着远方奔去。

红衣男盘腿于地,他分明也感觉到了一丝倦意,知道是琴意侵心,他猛地合齿,用力咬破自己的嘴唇,靠着疼痛地刺激,他的眼睛重新恢复清明。

高手过招,瞬间永恒。

就在他分神的那一刹,三只一直飞旋在无邪与萧遥身周的三根扇骨亦有片刻地失控,萧遥抓住了这个机会,右手匕首带着笔意,在空中划出浓墨重彩的一道青色笔迹。

笔意直接削上斜飞过她身前的扇骨,只听得咔嚓一声,混和着稀有玄铜的扇骨上就多出一道清楚地裂痕,断成两截,四散飞落。

噗!

本命武器被伤,红衣男自然难免波及,胸口一阵剧烈起伏,他喉中一甜,鲜血便破喉而出。

内伤至,心意顿时失守,眼中刚刚出现的清明再次染上倦色,眼皮好像灌了铅一样沉重,他跟本无力支撑。

一点点、一点点、一点点…

倦意如潮水一般裹住他,迅速地传遍他的每一寸肌肤,每一根神经,每一块血肉,他再也无力挣扎,终于沉沦在那如母亲的催眠曲一样让人精神放松的琴意之中。

半空中的两只扇骨,沉重落地。

萧遥的身影如闪电掠过已经渐渐浓密起来的雪片,锋利的刃毫不客气地割开他的咽喉。

红衣男人没有感觉到疼,他的心已经是一片宁静。

缓缓向着雪地倒下,他永远地睡了过去。

鲜血,裹着热气从割断的喉管里喷出,将半空中飘扬的雪都染成血红。

收刀回鞘,萧遥转脸看向思无邪。

“我们,赢了!”

思无邪的脸色如雪苍白,勉强向她一笑,他的身子亦缓缓地向后倒去。

“无邪!”萧遥的心脏剧烈收紧,闪身掠过来,接住他倒下去的身体,“你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