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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虎!”无双眼中一热,“对不起!”

如果他不是房间隐瞒自己的能力,也许他就不会死。

“不…不怪你,是我…我笨!”赵虎勉强向他一笑,“无…无双哥,你一…一定要保护…保护好萧公…子…”

赵虎沉重地趴倒在无双肩头,鲜血从他的嘴里溢出,将无双身上的青色衣袍都染出一片血色,紧拥着无双腰身的手臂无力地松脱,赵虎的身体迅速地歪倒,滑落。

无双急急抓出,一只箭矢却破空而来,他本能躲闪的时机,赵虎的尸体就跌落在地。

无双的秘密!(5)

半空中,箭矢如雨。

无双在马背上转过脸,平日里总是一幅懒洋洋什么也不自乎表情的脸上此刻已然写满愤怒与凝重。

他抬起右手,食指中指紧紧并扰在一处,如剑如笔。

两指之上,金色闪烁,宽大袍袖,无风自鼓。

第一笔,从左到右,是为横!

随着他这轻轻一画,一道一人多高的金色笔意便在夜空中成形,仿佛一道半透明的金色围蔓,切开夜色,切开寒光,迎住漫天箭雨。

噼噼啪啪!

金光如一片利制,木制箭杆寸寸断裂,化成细碎木屑,失去箭身的金属箭头四散飞落。

“勒马!”

骑兵头目面色大变,高声下令。

骑兵们急急勒马,到底还有几个冲得太快,收蹄不住,直接冲入那金光之中,顿时,如被无数利刃切割一般,马身断裂化成一片片血肉。

一位骑兵眼看着自己的双手齐腕而断,只吓得惊叫一声,昏死当场,从失去一半身体的战马上跌落,头盔上飘起的红缨划过金光,立刻被削成一片细碎的红绒,缓缓飞散。

战马惊恐长嘶,注视着自己的同伴和同伴的战马化成化成一片碎肉,勒住马的骑兵脸上也露出无限惊恐的表情。

隔着金光,看着无双打马而去,众人只惊得噤若寒蝉,甚至连大声喘息的人都没有。

许久,半空中的金色笔意终于缓缓散去。

夜风,没有阻碍地继续吹起,将浓郁地血腥味送到每一个人的鼻端。

“他是什么人?!”一个骑兵副将颤着声音问道。

“意者!”骑兵头目的声音里裹着心悸,“那是笔意,一笔割天断地,黄金境上品的意者,真是…可怕!”

“将军!”两个骑兵拖着赵虎的尸体行过来,“这个人,好像是长风镖局的人!”

“现在怎么办?”骑兵副将轻声问道。

“我带众人继续前往白雪镇,你马上返回城中通知王爷知晓此事,让王爷尽快应对!”骑兵头目看一眼地上的尸体,皱眉看向无双远去的双方,“这位萧丞相,身边竟然还有这样的高手!”

“如此厉害的意者,我们…”副将说到一半,突然意识到自己失言,忙着闭紧嘴唇。

骑兵头目愤然转眼,忿忿地瞪他一眼,“还不快去!”

“是!”副将身子一震,忙着掉马转身,向着燕城的方向急奔过去。

骑兵头目轻吸口气,脸色终于恢复平静,“马上救治伤者,其他人就地埋葬!”

万兽林边。

几只雪狼风一样从林中奔出来,在萧遥的喝声中停下脚步。

一路从天罡寺行来,俱是十分顺利,越过三月河之后,她们甚至都没有遇到到林中抓捕玄兽的镖队,一切都太顺利太平静,这实在有些反常。

起身行下雪橇,萧遥远远地看一眼白雪镇的方向,微微皱起眉头。

直觉告诉她,事情不简单,转身行到橇边,小心挑开思无邪身上的薄被,替他把了把脉,萧遥稍稍地松了口气,思无邪还在昏迷中,他的脉象依旧无力,不过值得庆幸的是虽然没有好转,却也没有向坏的方向发展。

无双的秘密!(6)

割开缰绳,放雪狼离开,萧遥看看思无邪,又看看远处华灯初上的白雪镇,终于还是弯身抱起思无邪念出咒语。

“玲珑塔,塔玲珑,塔玲珑塔内…”

随着她的声音落下,二个人的身影亦消失在原地。

将思无邪小心地放到地上,萧遥仔细替他掩好薄被,“雪,牛牛,你们二个好好照顾他!”

两兽轻啸一声,萧遥站直身子,解开身上大氅盖到思无邪的身上,目光在他苍白精致的脸上片刻停留,再次念动咒语离开玲珑塔。

将雪橇拉到林中隐蔽处藏起来,仔细处理掉留下来的痕迹,萧遥闪身掠起,飞快地向着白雪镇的方向奔去。

夜色朦胧,萧遥声影如风,绕过镇外树林,她小心地向着长风镖局设在白雪镇的店铺靠近,掠过街对面一户人家的屋顶,远远看着店铺内透进来的灯光,她谨慎地在巷子里停下脚步。

身后,有脚步声悄悄靠近。

萧遥瞳孔微缩,双足轻顿,人就掠上院墙,缩起身形,白色的劲装与积雪融在一处,如果不仔细看,跟本就无法发现。

一条人影小心地从远处探出脸来,看一眼空荡荡的巷子,疑惑地轻咦一声,然后就一步一步地向着萧遥的藏身处摸过来。

双足发力,萧遥从靴中拨出匕首,鸿鸟一般无声地飞扑过来,从背后将来人扑倒在地,抵住他的咽喉,“是不是燕王派你来的?!”

听出她的声音,那人露在围巾外的眼睛里露出惊喜,忙着低吼,“不要,萧公子,别动手!”

那声音,好不耳熟。

萧遥一把扯下他遮住脸的大围巾,看清那张清秀俊逸的侧脸,眉尖微挑,“无双,你怎么会在这儿?!”

无双抬手抹掉脸上沾着的雪,“你先放开我,我们找个安静的地方再说!”

仔细注视他脸片刻,萧遥终于还是起身将他从地上拖起来,右手中的匕首却并未收起,无双看一眼她握刀的右手,抬手指指巷子深处,“那里有一间废弃的屋子,我们过去说!”

随着他悄悄地摸入那处废墟,萧遥始终保持着警惕,待无双掩上木门,她的刀就再一次横在他的咽喉,将他抵在门上,她目光清冷。

“现在,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无双抿了抿唇,“燕王调兵遣将,已经在白雪镇与燕城之间布下天罗地网,燕城四门戒备,我和赵虎好不容易才逃出来,就是来这里想要找到你,给你通风报信,白雪镇的店已经设下埋伏,这一天,我一直在这附近等你出现!”

“赵虎在哪儿?!”萧遥沉声问道。

无双目光一黯,“他死了!”

“死了?!”萧遥纤眉蹙紧,“怎么回事?”

“我们和燕王的骑兵抢马,他死在对方的箭下!”无双语气低沉。

“赵虎死了,你为什么能活着?!”萧遥毫不掩饰语气间的怀疑。

无双的声音猛地拔高,“你以为我愿意活下来吗,如果可以选,我宁可选择活下来的是赵虎,现在的我也不用一直活在悔恨之中!”

耳朵捕捉到远处的马蹄声,萧遥猛地抬手捂住他的口鼻,“不要出声!”

PS:25日更新结束。

义薄云天!(1)

义薄云天!(1)

马蹄声十分整齐,显然是经过训练的骑军。

直待骑军远走,萧遥才移开捂住无双口鼻的手掌,“你刚才说店里已经设下埋伏,大胡子他们怎么样?!”

“都被关在后院里,因为要用他们作饵引你入套,暂时没有生命危险!”无双低声答道。

直视着他的眼睛,萧遥话锋猛地一转,“你究竟是什么人?!”

“我…”无双语塞。

夜色中,她的双眸明亮而深邃,就那样近在咫尺地看着他,似乎要一直从他的眼睛看到他的心里去,无双突然有一种感觉,似乎已经被她看穿。

他没有避开她的视线,而是毫不回避地迎视着她,“我对你们没有恶意,这一次来,就是想要还你一个人情!”

“如何证明?!”

“如果你不相信我,尽可以把我绑在这里,反正我的消息已经送到,接下来要怎么做是你的事!”

萧遥静静地注视他眼睛片刻,迅速伸出手掌,一把扯开他束着棉袍的衣带,“转过去,把手伸到背后!”

无双依言而行,萧遥就不客气地将他推倒在雪地上,束住他的双手双足,并且在背后打结,这样的打结法,除非有人帮他,否则他绝不可能解开绳索。

看一眼缩在地上的无双,她抿了抿唇,终于还是弯下身来,将他用力抱起,闪身掠入门窗破损的旧屋,将他放到□□,又拉过被人家遗弃的破被盖住他的身子。

“如果你骗我,我保证,在我死之前一定会先要你的命!”萧遥从身上扯出一方帕子送到他嘴边,无双并不解释,只是张开嘴巴,萧遥手掌轻翻,就将藏在指间的药丸丢到他嘴里,无双跟本就没有料到,下意识地将药丸吞下,只是片刻就有困倦之意□□,在完全睡着之前,他隐约只听到她说,“如果你没有骗我,我会回来带你一起走!”

看一眼进入梦乡的无双,萧遥转身掠出窗外,悄无声息地飞檐过瓦,很快就来到白雪镇长风镖局附近一家店家的屋脊,隐身于屋脊的隐蔽处,萧遥仔细观察,凭着天生的敏感直觉和眼力,她很快就发现,院中屋顶俱是有人埋伏。

萧遥知道,想要不惊动任何人救出大胡子他们实在是没有可能,唯一的办法就是尽量地争取时间,越快越好。

抬指捏住嘴唇,萧遥尖声地吹出一声口哨,大红马听到啸声,立刻躁动起来,猛地用力扯开束缚着它的缰绳,长嘶一声冲出马厮。

埋伏在屋脊及院中的燕王兵士,听到哨声本能地转移箭尖,还不等瞄准,大红马又突然冲出来,慌乱之中不知道究竟该将箭尖瞄准何处。

利用对方这一个失神的时机,萧遥的人已经飞掠而起,人在空中,左右两手同时吐出,顿时,一片火字符夹着银针就向前后两侧屋脊上的伏兵招呼过去。

银针如电,火光如雨,瞬间就将屋脊上的伏兵折损大半。

义薄云天!(2)

义薄云天!(2)

死伤的伏兵从屋脊上摔落下来的时候,萧遥的人亦已经飘落在大红马的马背。

墨竹笛与匕首左右同时划出,两道墨青色笔意就如两道急浪迎住从院中冲出来的伏兵,伴着利刃破肉的声响,十几个伏兵的身体便被拦腰斩断,喷着血倒落在地。

直至此时,侥幸逃过一劫的几个箭兵才向萧遥射出零星的箭矢,萧遥骑在马背上,已然冲到后院门前,箭矢飞射过来,俱是落在院中,无一支射中。

轰得一声闷响,藏在屋内的两位断魂庄杀手已经破窗而出。

萧遥提缰带马,身子直倒下去,以不可思议的角度倒挂在大红马身后,大红马人立而起,沉重的铁蹄狠狠地砸在紧闭的屋门。

木门,应声而碎,萧遥刚好让过两位高手分别从左右刺来的细刀,借着大红马落地的回挫力,她重新坐直身子,刀笛同出,格开两把细刀,顺势冲入厅中。

大厅内,大胡子几人俱是被绑得椅子上,嘴里塞着破布,听到外面动静知道是有人来救,几人早已经用力挣扎起来。

萧遥斜挂在马身上,手起刀落,半空中刀光一闪,大胡子身上的绳索已经被割开。

“放开他们!”将手中匕首丢给大胡子,萧遥倒翻跳下马背,再次迎住两个杀手的袭击。

大胡子挣开绳索,接刀在手,迅速奔到旁边,割开几个兄弟的绳索,毫不犹豫地冲过来给萧遥帮忙。

此时,外面留下的伏兵亦已经冲进厅来,与众人战在一处,其中一人小头目模样的家伙就大声喊道,“快去,搬救兵!”

门外一人闻声转身,便要奔向门外。

萧遥反手从一个伏兵手中奔过长刀,抬手挥出,刀若流星,直接将那人从后背洞穿。

“不要恋战,大家骑马快走!”帮大胡子挡住杀手的一击,萧遥大声喝令。

大胡子也是久经百战的人,知道此时拖延时间于自己一方不利,当下帮着几个兄弟击退对手,带头冲入马厮,迅速地解开缰绳。

众人边退边战,各个都拉住一匹马。

“萧公子,快走!”大胡子反身踢开一个燕王士兵,飞身跳到马上。

“你们先走!”萧遥大喝一声,故意飞身掠回厅中,剩余的一个杀手并几个燕国士兵立刻尾随而来,他们也知道,最重要的人就是萧遥。

飞身跳上大红马的后背,萧遥猛地带马,大红马腾空一跃,直接从厅中越过众人头顶冲到厅门外,众人转身欲追,萧遥衬势丢出手中抓着的火字符,呼得一声,火光冲天而起,瞬间将厅门变成一片火海,隔住屋内众人。

大胡子等人亦已经消灭到院中的余兵,看到萧遥脱险,立刻提马快奔,冲向出口。

冲出街中,萧遥立刻勒住马,“你们一路向北,先到万兽林中潜伏起来,不许与燕京硬碰硬!”

“是!”大胡子恭敬答应,眼中却有担心,“您不与我们一起走?!”

“我自有办法脱身,你们不许乱来,省得坏我大事!”萧遥沉声开口,语气霸道地不容质疑。

“萧公子保重!”大胡子在马上向她恭敬抱拳,当下拍马向前,带着众兄弟奔向万兽林的方向。

义薄云天!(3)

镖局里火光渐起,埋伏在镇子附近的燕兵不约而同地从各处向着镖局的方向冲来,看一眼大胡子等人离去的方向,萧遥带马奔向那间破损的旧屋。

急奔入院,萧遥手掌上马背上轻轻借力,从窗子掠入屋中,一把扯开无双身上的破被,顺手用手中从燕军那里夺来的刀割开无双身上的绳索,利落地将他扛到身上,重新掠出屋外,飘落在马背上。

让无双跨坐自己身上,她轻夹马腹催动大红马,同时就探手到腰间,摸出一颗解药塞到无双嘴里。

马上无鞍,萧遥双臂从无双身后拢过来,紧拉着马僵,还要防止无双摔下马背。

夜风□□,无双身子轻抖打个寒颤,原本因为迷药混沌的神经,在解药与寒冷的双重刺激之下,很快就清醒几分。

带着淡香的如绸长发被夜风吹指着拍在颊上,无双睁开眼睛,看到的是发丝后萧遥精致无双的脸庞,就在咫尺之间。

意识到自己正靠在萧遥怀里,他下意识地挺直身子,“你,回来了?!”

“醒了?!”萧遥垂脸看他一眼,“那就抓紧马缰,我想办法拦住他们!”

无双转脸看向身后,只见墨黑的苍穹与银白的大地之间,一片火光闪烁,铠甲和寒刃反射着耀眼的光芒。

追兵,就在不远。

无双终于完全清醒过来,“大胡子他们呢?!”

“逃去万兽林了!”转脸观察一下四周的地形,将缰绳塞到他手里,萧遥探手伸入胸口,摸出剩余的火字符,飞身倒掠下马,迅速将手中火字符埋入积雪之中。

远处追兵渐近,她的脸却不曾有半点慌乱,埋符布阵,所有的动作迅速而有条不紊。

无双向前冲了一段,立刻就掉转马头,转回到她的身边,向她伸向手掌,“快,上马!”

握住他的手掌,萧遥飞身跨坐在他的身前,“抱紧我!”

无双紧握住她的腰,萧遥一手拉缰,另一手则迅速在空中划出一个火字符,火焰脱指而去,引燃地上的火字符,雪地之上立刻就燃起一条汹涌的火线,封住山谷。

没有再看身后的追兵一点,萧遥打马急奔,带着无双驰向谷外,火墙封路,燕军无法继续追赶,只得绕行谷外再行追击,借着这个机会,萧遥二人远远逃开。

夜色褪去,晨光渐起。

在一处山谷间的冻湖边,萧遥勒住马。

无双早已经坚持不住,松开她的腰人就滑下马背去,萧遥飞身下马,看一眼他苍白中透着些许潮红的脸色,她微微蹙眉,探手过来覆上他的额头。

果然,触手滚烫。

“你在发烧,我们要去找点药才行!”

她的玲珑塔中虽然有药,可是都是比较珍贵的灵丹原料,像治疗普通风寒发烧的药自然是不会有的。

“没关系!”无双有气无力地摇摇头,“我们不要进城,那样太危险,直接从燕城城北的山谷绕过去就好!”

“你在这里等一会儿,我去找些吃的来!”萧遥轻吁口气,轻身掠向冻湖,进入湖对面的林中。

义薄云天!(4)

来到林中僻静处,确定不会有人发现,萧遥立刻念出咒语进入玲珑塔。

塔内,思无邪静静地躺在地上,雪和牛牛一左一右地守在他身边,看到萧遥进来,两个小家伙立刻就向她迎过来。

急奔过去,仔细为思无邪检查一番,看他呼吸平稳,脉象也还保持着平静,萧遥微松口气,转身奔上二楼,取了些池水喂他喝下,又喂他吃下一粒护心保脉的灵丹,她不敢耽搁,从塔中存着的鹿肉上割下一块,立刻就重新来到塔外。

提着肉在附近转了一圈,萧遥很意外地发现一座废旧的小木屋,木屋显是猎人留下的,不仅有锅灶木炭等物,还有两张风干的兽皮。

萧遥大喜,当下折回湖边,将无双扶起来,带到木屋内,将兽皮取下盖到他的身上保暖,她立刻生起火盆,取来雪水,将鹿肉分成小块倒入锅中,熬制肉汤。

无双在兽皮下缩着身子,看着她娴熟的动作,眼睛里现出几分惊讶,“没想到,你还会做这些!”

萧遥斜他一眼,“你以为,人人都像你这样的大家公子一样,只会衣来伸手,饭来张口?!”

无双回想自己之前的生活,只觉无力反驳。

之前的他,确实如她所说,一向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何曾为生计发过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