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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的,狼王一生只会拥有一头母狼做伴侣!”崖生有些懵懂地反驳道。

“崖生!”朱砂心底升起不耐烦地情绪,起身离开他,她沉着脸将身子歪到一边,“你不要忘了,你现在是人,是男人,收起你那套野兽的简单思维吧!”

似乎是感觉到自己的失言,朱砂看一眼崖生的表情,忙着帮他续满酒杯,“好了,不要生气了,是我不好,不该骂你,来,喝酒,喝酒…”

慢慢饮着杯中酒,崖生的双目看到的却是另外一张脸。

那张脸,精致而美好,肌肤在雪的映衬下,晶莹如玉,颊上却有几颗鲜红的血。

那人,正是那晚在万兽林中,他兽性大发之时,差点被他咬伤的萧遥。

“崖生,别担心,我相信你,一定会成为一个真正的人!”

她的声音,那样的温柔。

一个真正的人?!

什么才是一个真正的人呢?!

崖生在心中无数地自问,却怎么也想不到答案。

“怎么了?!”感觉到崖生情绪不对,朱砂疑惑地凑到他身边,手掌就伸入他的衣襟内,挑逗一般地轻抚着他充满弹性的胸肌,人也凑过来,用舌尖轻舔着他的耳垂,“是不是,想我了?!”

在她的百般诱惑中,崖生的欲\望本能地膨胀,翻身压住她,他毫不客气地扯开她的衣襟,撕开所有阻隔他的一切。

眼角余光注意到她铺散在白色兽毛上面的如墨长发,他再一次想到萧遥的脸。

“记住,控制,控制是很重要的,不仅仅是控制力量,也要控制自己,因为人不能完全地随心所欲,这大概就是人与兽的最本质区别…”

“控制?!”

喃喃地重复着脑海中萧遥的声音,崖生缓缓地从朱砂身上直起身,坐回自己的位置。

“你怎么了?!”朱砂不满地问。

崖生挑起车帘看向东方初起的朝阳,“我要学会控制自己,做一个真正的人!”

“你…”被他勾起欲望的朱砂只气得一把拢紧衣衫,到底是担心惹他生气,只把到嘴边的斥责又咽回喉间。

并肩凌云!(15)

传说,在很久很久的从前,有一位僧人眼看着从天罡寺穿过整个龙翔大陆传播佛法,来到西南一带,眼看着江堤决裂,江水奔腾向着万千良田倾泻,心生不忍,于是跳入江水之中,以身为堤,护住万倾良田。

三日三夜,他身化为山,坐地成佛。

这座山岭,便是卧佛岭,这座佛,便是坐地佛。

此人佛心动万民,于是卧佛岭一带,无人不信佛,人们损出无数金钱,在卧佛岭侧,建起一座寺院,便是如今的凌云寺。

经过数代人的修缮扩散,如今的凌云寺已经拥有数百寺院,无数僧侣,也是龙渊大陆上最大的寺庙。

最初的凌云寺完工于十一月初一,初时人们烧香祈佛庆祝寺成,渐渐的,每年的十一月初一之日,就成为凌云寺的一个节目,每逢此时,都会有无数男女老少赶至此地,烧香拜佛,祈求佛祖完成自己的心愿。

相对于天罡寺的身在恶地无人及,这凌云寺在百姓和普通人心中的威望已经远胜过天罡寺,凌云寺的地位也就水涨船高,在佛宗一派中成为超越天罡寺的存在。

此时,楚地已经是冬意凛然,拉于西南的凌云寺一带,却依旧不过是秋天。

山路上,男女老少顺路而行,或拱手拜向坐地大佛,或指间岭间金杏红枫,人人脸上都是一片喜色。

不远处山岭之上,两位白衣少年并肩而站,飘飘白衣轻轻摇曳在秋风里,赫然胜过所有的秋色,仰视着对岸那座高耸入云,胸肩处被祥云环绕,如与天齐的巨大佛像,二人的眸中俱是流露出难掩的震憾之色。

萧遥从远处的佛像上收回目光,“无邪,你可相信这佛像真是一人坐地而化?!”

“如果真是如此,那人已经不是人了!”思无邪抬手指向山岭上那座与对岸大佛等高的佛塔,“那里就是万佛塔!”

萧遥顺着他手指的方向转过脸去,落在那座覆着琉璃金瓦的佛塔上,想象着当年父亲在上面挥剑毁书的样子,如黛长眉微微蹙起。

“你说,如果他们知道我这萧家十三,原是女儿身,会不会也逼我从这万佛塔上跳到江里喂鱼,以免祸害天下?!”

“如果他们知道我是飘渺岛的少岛主,一定会这么做!”思无邪在一旁自嘲一笑,“不过有你在,他们做不到,同样的,有我在,他们也做不到!”

“不错!”萧遥扬手招出金翅虎牛牛,飞身骑上它的后背,“来吧,我们先去大佛上感受一下,凌云的感觉!”

骑坐到她的身后,思无邪一手揽住她的要,一手轻拍牛牛的腰身。

牛牛振翼而起,飞越过数丈宽的江南,落在大佛的肩膀上。

二个人不约而同地跳下虎背,并肩站于大佛的肩头,只见面前天高地阔,白云如雾盘踞在脚下,当真如凌云一般。

风从远处吹过来,掠起二人如雪的袍摆,飘逸如仙。

对岸山路上,一位套着青袍的小书童远远看着大佛上那并肩而站的身影,只惊讶地抬起手掌,“快看,神仙,有神仙!”

公子无双!(1)

骑在白马上捧书而看的青衣少年人疑惑地转过脸,只见碧空之下,大佛威严,哪里有什么神仙,不由笑骂道,“青书,你是不是最近神异志看多了,青天白日,哪里来的神仙?!”

“公子说的什么话,神仙当然是白天出现,晚上出来的不是妖就是鬼!”小书童青书不满地嘟起小嘴,从身下驴子背上滑下去,“公子,咱们先歇歇脚吧,您说您吧,之前谷主好说歹说,您就不同意做这个‘闲客’,还巴巴地逃出谷去,一出去就是小半年,这好不容易回谷了,又自己非要做这‘闲客’,巴巴地跑到这凌云寺,您说您这究竟是唱得是哪一出啊?!”

马背上的青衣少年人翻身跳下马背,“公子我自然有我的道理!”

“切!”青书从齿间挤出一个不以为然地声音,“我知道,您啊,肯定是为了一位姑娘!”

听到姑娘二字,青衣少年面色微变,“你怎么知道?!”

“嘿嘿!”青书顽皮一笑,“您刚回谷那阵有一次喝醉酒,一个劲地感叹‘你怎么是女人’,我能不知道吗,公子,您老实交待,您说的究竟是谁啊,是不是这次出谷认识的?!”

“胡说八道什么?!”青衣少年一把将青书凑过来的小脑袋推到一边,“去去去,公子我渴了,帮我打点水来!”

“好,我呀,去给您打水!”青书从驴背上解下水囊,小跑着奔向不远处的溪流。

路上,两辆华丽马车,急急行近。

第二辆马车内的朱砂看到坐在石头上看书的青衣少年,眼中顿时露出异色,“这位少年,好眼熟!”

孤月明探头过来看看那阳光下温润俊逸的少年,不以为然地笑,“凡是美貌的少年,你大概都会觉得眼熟!”

“停车!”朱砂扬声喝住车夫,向孤月明微微一笑,“我承认,我喜欢天下所有的美少年,也正因为如此,我才不会真正爱上什么人,这样就不会痛苦,像师傅那样,至死都在爱而不得的痛苦之中,我可不想!”

不等孤月明再多说什么,她已经挑起车帘跳到草地上,向着草地上看书的青衣少年行过去。

无双抬脸看着走近的朱砂,眼中并没有如朱砂想象的那般目露惊艳,“姑娘,有事?!”

“打扰公子!”朱砂心中略感失望,脸上却笑意不减,“我想请问公子,可知道到凌云寺是不是走这一条路?!”

“不错,顺着此路向前,就是凌云寺!”无双客气一笑,目光就重新转向手中书卷。

“公子莫非也要入寺?!”朱砂不甘心地追问道。

“公子,快来,快来啊!”远处溪边,青书的声音急急地传过来。

“抱歉,失陪!”无双站起身,随手将书卷塞入胸前用来装书的布袋,向朱砂行了一礼,转身向着青书行过去。

自始至终,他的视线都没有在朱砂的脸上有太多停留。

“不解风情的书呆子!”朱砂轻哼一声,片刻扬起唇角,“不过,本姑娘喜欢!”

公子无双!(2)

“公子,那姑娘是谁啊?!”将手中水囊送到无双手里,青书好奇地看向重新坐入马车内的朱砂,“长得好漂亮!”

“漂亮?!”无双捧着水囊浅啜一口微凉清甜的泉水,“我怎么没发现?!”

“那是因为公子您心有所属,哪里还看得见别人!”青书嘿笑着起身,“时候不早了,咱们也走吧,省得耽误了公子去见您的心上人!”

“又在胡说八道!”无双嗔语一句,到底没有拒绝,随在青书之下爬上马背,催马前行,从口袋里取出书卷看着,看了许久却也不知道上面究竟写了些什么。

爷爷说,这次凌云之约书院里也会派人来,来的那个会是她吗?!

想起那人在楚地冻河边大杀四方的样子,他的长眉不禁微微皱起。

如果她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不知道又会是怎么样的表情?!

以萧遥的个性,只怕会恨不得立刻将他除之而后快,想到这里,无双只是长叹出声。

“哎!”

青书在一旁看得有趣,也学着他的样子,在驴背上长叹出声。

“叹什么叹!”无双没好气地斜他一眼,“我今早上教你的诗可背熟了?!”

“早背熟了!”青书肃起脸,“不信,我背给您听!”

言罢,他当真摇头晃脑地背起来。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谁让你背这个!”无双懊恼地打断他。

“求之不得,辗转反侧…”

青书只不理会,自己摇头晃脑背得好不得意。

午后,风骤气,吹落黄叶无数。

原本晴朗的碧空,瞬间乌云齐聚,天色阴沉如暮。

萧遥本打算与思无邪在外面露宿一夜,眼看着天气突变,只得临时改变计划,提前入寺。

二人踏着山后石阶,来到一处不大的山门外,只见一位持帚老僧正在一株银杏树下逆风清扫着的枯叶。

秋风吹起他身上暗黄的僧袍,扫帚下的枯叶却没有一片乱飞,一片片乖乖地被他扫到树根处,萧遥与思无邪对视一眼,目中同时现出软佩之色。

佛宗之内,藏龙卧虎,只是一位扫地僧就有如此修为,这凌云寺的厉害之处,足见一斑。

“大师!”客气行礼,萧遥的语气不骄不燥,“请问,无怨大师的禅房怎么走?!”

扫地僧停下手中扫帚,竖一掌于胸前,诵声佛号,淡淡道,“二位若是烧香拜佛,请去正殿,这里是寺中后院清休之地,外人不便停留!”

“大师误会,我们是来参加‘凌云大会’的!”萧遥说着,就从身上取出学院里收到的凌云贴,“在下姓萧如遥,是此次千秋学院派来参加凌云大会的代表!”

扫地老僧抬脸看向萧遥,一对眸中光华顿现,“萧遥,如此说来,你一定是萧三公子的儿子吧?!”

萧遥一笑,“恕晚辈眼拙,还要请问大师的名号?!”

“老纳就是无怨!”扫地僧向她与思无邪温和一笑,“二位,请随我来吧!”

公子无双!(3)

僧人无怨带着萧遥与思无邪行向后院,将二人安置在一间普通客房。

虽然凌云寺不在三大圣地之中,却一向佛宗为正主自视,对于其他两大圣地的新人自然也是十分关注,作为新生之中以八个甲上考入学院的萧遥,自然也是倍受关注的人之一。

无怨与天罡寺中的无为等人原是师兄弟,天罡寺变故之后,寺里另派僧人接手,无怨也从了缘那里对萧遥有所了解,对这位力挽狂澜的少年,心中自有百般欣赏。

“当年,我与你的父亲也曾秉烛话棋,转眼事隔十几载,却不想还能再见到他的后人,于萧三公子的缘份,也算圆满!”将二人让进客房,无怨竖掌行礼,“时候不早,二位就在此处好好休息,我会安排僧人送来素斋,明日再将二位引见于主持!”

萧遥与思无邪自向他道了谢,无怨转身自去。

片刻,只听得屋外远远传来一声雷鸣,秋雨便不期而至。

僧人送来素餐,萧遥与思无邪对坐吃罢,听着窗外雨声渐稀,萧遥便起身行到窗边,推开窗外,隔雨看向屋外。

只见灯光中,雨若牛毛,斜斜地织出一片银色光网,枯黄秋叶从树上打着旋飘落,尽显萧条。

“走吧!”思无邪轻轻走到她身后。

“去哪儿?”萧遥疑惑转脸。

思无邪笑着向屋角挂着的油伞扬扬下巴,“听说凌云寺万佛塔夜雨乃是奇景之一,如此机缘,错过岂不可惜!”

知道他是一片好意,心中也确实对这座父亲曾经挥剑毁书的万佛塔心中好奇,萧遥回他一笑,就随在他的身侧,行出门去。

素黑的油伞撑开,却哪里撑得住飘飞细雨,雨丝仍是顽皮地钻出伞下,润湿二人的眉毛,微凉却并不刺骨。

二人在伞下并肩而行,白衣黑发在风雨中轻轻摇摆,便也化成雨中一景。

“公子,快来看!”青书本在窗下看书,看着这二人在廊下飘然而过,只惊得轻叫出声,“神仙,神仙又来了!”

“你不是说晚上出现,非妖即鬼!”

无双有些不耐烦地从书卷上移开目光,捕捉到那一抹熟悉身影,只惊得手中书卷脱手落地,转身奔出门去,冲入雨中又豁然惊醒,停下脚步,正踌躇着不知该进还是该退,一顶绘着大红牡丹的白色华伞已经遮在他的头顶。

“公子,好巧!”

耳侧,软糯的女声中透着惊喜。

无双转过脸,看着朱砂伞下妖娆的眉眼,微微一怔,片刻才道,“是啊,好巧!”

“凌云寺万佛塔夜雨可是奇景之一,公子想来也是要去看看雨中佛塔!”朱砂上前一步,与他并肩而站,“即如此,不如我们就一同前往吧!”

无双茫然看向萧遥消失之处,朱砂的手臂却已经伸过来,拉着他的胳膊行向前方,“此景可是极为罕见,如此机缘,错过可是罪过,您说对不对,公子?!”

也许是鬼使神差,也许是心系某人,无双没有回头,而是任由她拉着一路穿雨向前。

万佛塔,很快就在前方不远。

PS:14日更新结束。推荐,月下浅歌《皇上,你被潜了》。

公子无双!(4)

夜风吟,秋雨摇。

风雨之中,一座金塔高耸入云,无数琉璃灯盏将整个佛塔映成通体金亮,隔雨看去,整座佛塔犹若发光一般,在一片蒙蒙的雨雾中,如悬空而停的九天神塔,说不出的壮丽神秘。

远处,无双与朱砂并肩行过来,远远看着塔下院中那熟悉的身影,不自由地停下脚步。

朱砂疑惑地转过目光,看到远处黑伞下的两个人影,也是微皱眉头,轻叹道,“这两个人,好眼熟!”

“雨中佛塔,果然不凡!”萧遥从万佛塔上收回目光,注意到思无邪为了帮她让伞而被淋湿的半边肩膀,心中顿时一软,“我们回去吧!”

“好!”思无邪答应一声,扶着她的手臂转身。

认出是萧遥与思无邪,朱砂心中一急,立刻就转身扑到无双怀里,将脸藏在他的胸口,无双也担心被二人识出,一手拥住她的腰,一手就垂下伞来挡住二人脸面。

萧遥与思无邪远远看到在雨中紧拥在一处的这对男女,微微一怔,片刻又相视一笑,只当二人当成是来寺中求佛请愿的恩爱男女,也并未在意。

毕竟时值凌云寺重要节日,来寺中请愿烧香的人不知道多少,再兼夜色细雨,二人只能看到对方华贵牡丹伞下飘摇的青衣粉裙,又如何识得,却是故人。

半空中,闪电突现。

萧遥在远处廊道的转角处不经意地回转,只见闪电光下,伞下那人正移开伞面,向她看来,似乎是感觉到她的视线,那人迅速地转过脸去,她只看到电光中那人握着伞的手掌,指节纤长白皙,关节处丝毫不见骨节突起,握伞的姿态却如握笔一般,握着劲力。

那手掌,好熟悉!

她下意识地停住脚步。

“怎么了?!”收伞的思无邪疑惑地转脸询问。

“没什么?!”萧遥向远处依旧相拥的男女扬扬下巴,“只是觉得有些眼熟而已!”

思无邪甩甩伞上雨滴,“此处无故人,若有怕也是敌非友,天湿寒凉,回去吧!”

无双再一次悄悄移开伞面,眼看着廊下早已经空无一人,心中暗松口气,却又怅然若失,朱砂转过脸来,看看已经消失不见的萧遥与思无邪无人,身体也放松下来,重新转脸看向近在咫尺无双的俊脸,眼中便现出妖娆的暧昧之色,手掌便向他衣襟间探去。

“公子,您的衣袍都湿了,不如随我回房去,喝杯热酒,暖暖身子如何?!”

一把抓住她伸向他襟间的手指,无双冷冷地甩开她的手掌,“姑娘盛情,无双心领,孤男寡女,只恐不便,天不早了,姑娘早点回去吧!”

将伞塞到朱砂手中,顾不得雨丝渐密,无双大步走入细雨中。

“无双?!好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