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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你已经是幽冥公主之身,自然可以随意地穿梭于三界之间!”白莲笑道。

萧遥下意识地摸向胸口,除了无邪送给她的吊坠之外,她的颈间还挂着一只紫色的小塔,心念微动,牛牛就已经出现在她的身侧,抱起身侧随着她一起走上九重楼的雪,她飞身跳上牛牛背,并没有立刻离开,而是正色看向白莲,“为什么,帮我?!”

这一次,她手中没有九重天弈仍是逃出万佛塔,很明显是有人帮忙,现在看来,帮她的只能是白莲。

向她极温柔地一笑,白莲别过脸去看向远处,“我只是,不想无邪那孩子那么痛苦下去!”

她恬静的颊上,满是如水的温和,那一对看向远方的美眸里,分别写着担心和不舍。

萧遥心中灵光闪过,之前从九转往生石上,就是白莲的出现,她和无邪才有重新再来的机会,对于她,天帝似乎也有着特别的对待。

做为公主时的她,也曾与无邪聊起母亲,无邪却说他从来没有见过他的母亲。

难道说,这白莲?!

萧遥没有去询问白莲,只是正色地向她行了一礼。

“我会告诉无邪,这一次又是您帮了我们的忙!”

转身,她轻拍牛牛的颈,“我们去人界!”

牛牛飞身掠起,带着她一路掠下九重天。

萧遥刚刚离开,一个人影就出现在她立足之处不远。

暗金色的华美长袍,俊逸却没有表情的脸,正是三界之主——天帝。

“为什么要这样做?!”他注视着白莲,语气中有明显的怒意。

“你难道真的忍心,让他永远地活在孤单和痛苦之中?!”白莲平静反问。

天帝挑起剑眉,“他们才在一起,才是真痛苦,你应该知道,最难过的不是得不到,而是爱而失去!”

“那是你的想法!”白莲纤眉蹙起,“我并不认同!”

“这件事,与你无关!”天帝冷冷道。

“与我无关?!”白莲自嘲而痛苦地笑,“他是我的儿子,你说这件事与我无关?!”

天帝吸了口气,眼中升起怒意,却强忍着没有发作。

“从最初你要封印他的七情六欲,我就并不认同,可你却不听劝慰,我当时以为或者你是对的,可是现在,看看已经发生的这一切,你难道还要说你的对的吗?!”白莲又是无奈又是心疼地看着他,“无情,我知道其实你心中并非真的无情,不过就是爱上一个不该爱的人,难道你就要因此永远地深沉下去?!”

“胡说!”天帝无情冷冷地打断她,“我没有爱过任何人,没有!”

“没有?!”白莲摇头苦笑,明若秋水的眸子里染上泪色,“如果没有的话,为什么她成亲那晚你喝得大醉,为什么明明…明明抱我在怀的时候却喊她的名字,为什么眼看着她死去的时候你的眼中满是黯然…”

“我说没有就是没有,我只是一时被她的美色所诱,如此而已,无邪他也是一样,早晚他会看明白这一点!”无情冷哼一声,猛地拂袖而去。

再见无邪!(2)

看着他背影消失的方向,白莲睫毛轻抖,一颗泪便如无色珍珠一般从她的脸上滴落,无声地落下来,濡湿如雪的裙摆。

“我知道,你还是忘不了她,无情啊无情,你又何必如此地折腾自己呢?!”

大楚国。

千秋学院。

后山。

一人缓步而行,白衣如雪,白发如霜。

风华绝代的脸上无悲无喜,那双曾经只需眼泪流转就可轻易让人倾心的眸子此时也满是灰暗之色,迷离的不曾有半点聚焦。

在他身侧不远,小鹿玉儿以及数只小鸟谨慎地随着他,却似乎是感觉到他的心情不好,并没有追上前来,如以往那般央他弹琴。

远处,内院山腰,一块突出的大石上。

钱多多皱眉看着草地上的思无邪,一向总是带着笑意的脸上此刻却满是担忧,“师傅,无邪他真的没事吗?!”

院长幽幽地叹了口气,“他是不能接受萧遥离开的事实,这两个孩子看似薄情,不想亦和雨辰一样都是痴情种!”

“九师弟他不会想不开的寻死吧?!”寒刃在一旁轻声开口。

啪!

不等院长开口,一只纤长的手掌已经将弓起的骨节敲在他的额头,秋水长语带薄怒,“胡说八道什么!”

“情伤是心上之伤,我们纵是取来九天灵药只怕也难医他的伤口,是就此沉沦还是终可看透,只能看他自己了!”院长抬起一只手掌,“好了,都散了吧!”

几个人互相看看,无奈地四散而去。

来到草舍,无邪茫然地走过去,目光在屋内的每一个角度里缓缓地掠过。

在这里,她曾经安然而睡。

在这里,他曾经为她弹过琴。

在这里,他与她数次相拥而眠。

这个世界,无一处不是烙着她的痕迹。

就算是看向天空,他的眼前也会闪过她的脸。

那个人,却永远不会在了!

永远不会在懒洋洋地端着盘子等着他夹菜,永远不会陪他在河边对月而酌,永远…

行到琴凳前,坐下,思无邪抬脸看向空荡荡,洒满阳光的木床,恍惚中,竟然看到她正窝在薄被下,慵懒的打哈欠。

“我睡了,你要不要一起睡?!”

一起睡,只怕她的觉就不要睡了。

他宠溺地笑,“我给你弹琴吧,那首《长相守》我又修改了两处!”

然后,他轻轻弹琴,抬起手指覆上琴弦,悠然而奏。

他,无比投入,注视着床头的眼睛里,脉脉含情。

仿佛,那里依旧有他挚爱的那个人,那个人正如往日一般向他微笑一样。

门侧。

萧遥将一切看在眼里,看着他的发在阳光下发出耀眼的银芒,看着他对着床的方向温柔宠溺地自言自语,她的泪再也控制不住,从眼框里大滴地淌出。

起身,思无邪轻轻地扯起□□的薄被帮“床\上的萧遥”盖好。

“好好睡一会儿,我不吵你,等你醒了,我再帮你梳头!”

他小心翼翼地坐在床边的小木凳上,语气轻得仿佛是怕要惊醒她的梦。

再见无邪!(3)

轻手轻脚地走过去,萧遥伸出双手,从身后拥住他的腰。

“无邪,对不起!”

无邪的身子一下子僵在原地,垂下脸去,他小心地看向环在他腰上的那一对手掌,目光在那对白皙的手掌上停住。

那手指,纤长而娇嫩,右手虎口的位置,却隐约有一圈淡淡的薄茧,一切,都和他记忆中的一样。

他抬起手,缓缓的,慢慢地,将自己的手掌移过去,轻轻地覆在她的手掌之上。

手掌之下,她的肌肤滑腻得依如他记忆中的手感,带着暖暖的温度。

他一点点地加力,将那两只手掌握在掌心中,却并没有急着转过身来。

这样的梦,他已经做过许多次。

每次,当他转身过来的时候,她都会消失。

这一次,他一定不能急,他要慢慢地,享受这难得的梦境。

“萧遥?!”

他听唤着她的名字。

“无邪,是我!”

从他微颤的声音和犹豫小心的手掌,萧遥已经读懂他此刻的心情。

她的泪,越发收不住,一滴一滴地将他肩上的衣袍都打湿。

“转过身来,放心,这一次,我不会消失,我会一直在,永远都在!”

“不是骗我?!”

感觉着背上传来的她的温暖和柔软,无邪的心也变得急迫起来,可是他同样还在担心。

再也无法忍耐,她再也不想他承受这样的煎熬,从他的手中抽回手来,萧遥用力将他的身体扳过来,与她相对。

“无邪,你看,我是真的,我是真的萧遥,你没有做梦,这一切都是真的,你摸摸我的脸!”

她抓起他的手掌,放在她的脸上。

看着她脸侧垂着的长发,无邪的脸色迅速地黯然下去。

“你骗我,她的头发已经剪短了,你不是我的萧遥,我知道,你是院长找来的对不对,替我转告他,让他放心,我不会自杀的,我要在这里等我的萧遥回来,我相信,她没有死!”

说着,他矮身坐到床\上,再不看她一眼。

这个家伙,还真是固执!

萧遥扬起唇角,将唇凑到他的耳边,轻轻地说出几个字。

无邪视线黯淡的眸子里,一下子溢出亮色。

她说的那几个字,只有她和他清楚。

“你真的是我的萧遥,你真的没有死?!”

“有你这样的男人在等我,我怎么舍得死呢?!”

向他明媚地笑,然后,她上一步,扑到他怀里,紧紧地抱住他的颈,她的眼泪浸湿他的颈窝,无邪的手臂早已经圈过来,只乎是用尽全身的力量在抱着她,直将她抱得几乎都不能呼吸。

“再紧点!”

她却孩子气地任性要求。

“再紧你会被我捏碎的!”他将脸埋在她的发间,贪婪地嗅着那熟悉的发香,语气宠溺,手臂却依她的要求又稍稍紧了点,“会不会疼?!”

她有些喘息着抬起脸,手指轻抚着他的银发,“怎么会这样?!”

“没什么!”他轻描淡写地摇头,并不想让她因为他的难过而伤心,片刻又微微皱眉,“我现在的样子,是不是很丑?!”

再见无邪!(4)

“那我可要好好看看!”

她细细端祥,指尖轻轻地抚过他的眉毛,他的眼睛,他的鼻子,他的唇,他越发显得尖锐的下巴。

他怎么会丑,天上地下,她是他见过最迷人的男子。

可是,她却故意皱起眉头。

“好像是丑了点,我看,或者我该换一个男人了!”

“臭丫头,一见面就消遣我!”

他控制不住地笑起来,略显憔悴的脸上便如之前一样放出光芒。

依如,她初见他时的模样。

“其实,我只是想要看看你笑的样子!”萧遥用双手捧住他的脸,“以后,我再也不要看到你皱眉!”

无双的手从她的腰上移过来,指尖轻柔地拭去她的泪水,“你也一样,以后,我再也不要看到你哭!”

四目相对,二人无言。

只是互相靠近彼此,唇颤抖着吻在一处。

那么久的相思之苦啊,岂能是一个拥抱就能满足?!

唇她,唇他。

论彼此的唇舌去说她是怎么样地为他夜不能眠,他又是怎么样靠着她的名字在海下独孤地呆了几个月。

拥紧她,拥紧他。

让那紧到不能紧的手臂去说,说她几月不露一丝笑意是怎么样的心情,说他瞬间白发是怎么样的心疼。

扯去那些束缚,扯去那些阻碍。

此刻,他们只想最亲密地相拥,最紧密地结合。

因为只有那样,他们才是一直真正的整体,不再是他和她,就再也没有人能够将他们分开。

那迷乱的吻,那纠缠的青丝与银发,那上下求索的手指,那急促地几乎要让人燃烧的心跳…所有的一切,都是比语言更能表达那份爱和思念的方式。

如果可以,他(她)宁愿,就这样疯狂地缠绵到天荒地老。

喘息、心跳、玫瑰色的吻…

此刻,天地之间乃至于苍穹之上,他眼中看到的却也只有她。

此时,三生三世以至于千年万载,她忘不了人的却也只有他。

那样的缠绵,几乎就连阳光都要害起羞来,染上红晕,悄悄地离开草舍的窗。

窝在他的臂弯里,她脸上尤带着一抹潮红,手臂却依旧紧拥着他不放,目光也从未从他的脸上离开。

他,也是一样。

“饿了吧,我去找点吃的回来!”

“不要!”她霸道地收紧手臂,猫儿一样在他怀中是撒娇地扭,“我还没有抱够!”

她还没有,他就够了?!

收紧手臂,他再一次紧紧地将她拥在怀里,向她早已经被他吻得肿胀的唇,再一次吻上去。

房间里,彻底地暗下来。

很淡的月光,从窗外透进来,将二人的脸都映得有几分朦胧。

“我饿了!”她霸道开口,“要吃徐记的包子,锦福楼的烤鸭,柳叶胡同的切糕和三岔口的涮羊肉…”

“好!”他宠溺地笑,“我去拿给你!”

只要他能给她的,只要她想要的,他都会毫不犹豫地答应。

“不!”她抓住他的手臂,“一起!以后,无论做什么,都一起,一步的距离也不许有!”

“好!”他拿过她的衣服,笼在她的身上,“以后,我们寸步不离!”

再见无邪!(5)

再见无邪!(5)

那一晚,楚阳城中不少酒楼里丢了东西,然后却拿到远比丢到的东西物超所值的银子。

从一等一的大酒楼到路边小餐馆,不一而足。

因为之前发生的事情,萧遥决定就让天下人都以为她死了,所以并不打算再抛头露面。

二人一路连拿带吃,待回到学院时已经是后半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