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出去时,秦青又跟许师兄一道走了,“师兄等等我啊。”

许师兄心里美滋滋的,虽然他跟师妹不太可能(师妹不符合他的审美)但他也不想说出来打击师妹,就勉为其难的等了她一起走。

“师兄啊,你觉不觉得你最近挺倒霉的?”秦青决定还是直白点好。

“我一直都挺倒霉的啊。”许师兄是个坦诚的人,“从小到大我的哥们都知道。”

秦青犹豫了一下,“……我在书上看了很多除晦气的法子,咱们要不试试吧?”

“我?”许师兄惊讶的指着自己,“除晦气?”虽然也曾有人在听说过他的遭遇到让他付出拜拜佛化解一下,但像师妹这样准备身体历行的帮他的还是第一个!

许师兄立刻非常感动,也有点小得意,立刻偷偷给施教授发了条消息:看,师妹果然是爱上我了!

施教授接到消息后,回忆了下秦青最近感兴趣的方向,不得不承认,许汉文大概是真被当成小白鼠了。这是一个多么好的验证机会啊!这样的样本都是可遇不可求的!也难怪秦青会心动。至于许汉文,正好也可以教育教育他别这么自大。在施教授看,许汉文现在是一瓶不满半瓶咣当,他已经把算命当成了炫耀的工具,自以为能看透别人的命运,替别人指点迷津,对别人的命运居高临下的批判,其实已经走了歪路。其实他有没有这份本事还是一回事呢。

于是施教授也就不打算提醒许师兄了,只叮嘱他:不可以带着师妹做危险的事!小小的尝试一下倒是无妨,注意安全。

有了施教授的准许,秦青和许师兄就兴冲冲的开始准备除晦了!

秦青这里有的资料全是民间传说,许师兄读的书只会比她多不会比她少,于是又加上了二十多种。两人商量过后把一些不和谐的都给略去,只留下操作性强的几条。

在开始前,许师兄提出一个问题:“怎么知道晦气已经去除了呢?”

秦青想说:看脸就行。但显然这个无法取信于人,就说,“简单啊,师兄你什么时候不倒霉了就说明有效了嘛。”

许师兄一想,认为非常有道理,“也对。”反正他每天都要倒霉个一两回的,如果哪一天能不倒霉了,想想还真有点期待啊。

在经过一系列除晦的仪式之后——其实秦青也不太确定这些仪式有没有用,但从许师兄的脸上来看,是完全没用的。

他们也算中西结合,古洋兼用,什么都试过一轮,在这段时间里,许师兄经历过献血血袋漏掉,洒盐洒到眼睛里种种困难,都显示着他们的除晦之举,是完全白费的。

从教堂出来后,许师兄的钱袋又消瘦了。

秦青做为一个陪客,从头旁观到尾,对许师兄的同情之心大盛,此时正在想理由要如何安慰他。

许师兄长叹一声,“师妹,谢谢你,陪了我这么长时间。”

“没有,师兄……”其实她也是有私心的……

“我明白你的心意。”嗯?!

“但你确实不是我心目中想找的那种女孩。”

秦青,“………………………………”

许师兄正愧疚的望着她,“虽然我很感动你这么关心我,但我也不能……你知道吧?我们确实不合适。”

秦青,“……”

许师兄翻来覆去说了很多,大意就是他呢,想找一个比秦青高一点点,白一点点,头发长一点点,学历再好一点点,家庭条件也必须考虑在内的女生。他还拿他前女友做例子,说明他要找的话,最低限度也要比前女友更好一点才行。

秦青的条件当然就比他的前女友还要差了。

如果再过两年,秦青通过努力接近了他的条件的话,他到时愿意再考虑一下。当然,如果他已经名草有主,那就只能恨不相逢未嫁时了。

秦青:“……”

说完后,许师兄放下心中大石,挥手告别师妹。

秦青:“……”目送他的背影,发现一点都不想提醒他了呢。

这种人不倒霉都不合理了!

第二天,她在施教授那里听说许师兄昨晚上被人袭击(?!),摔下楼梯,断了一条腿。

秦青:“……”

施教授也有点好奇,“你们除晦除得怎么样?”

秦青,“……不太成功。”

作者有话要说:10点

☆、福祸自招

这已经是许师兄今年第四次进医院了,他进医院之频繁让学校学生处的老师大为头疼。因为只有许师兄每年买保险时很费劲!虽然学生每年买意外险是学校规定,但给许师兄买,人家保险公司都不肯接!

幸好学校跟保险公司的关系还可以,这种学生毕竟也比较少见。所以这次许师兄进医院还是可以走保险的。

秦青觉得自己也有一点点责任(见死不救什么的),就特意提着东西去看望一下。

许师兄的腿非常干脆的断了,打上石膏后本来是可以回家疗养的,但老师知道他住寝室,回寝室连饭都吃不上,跟校附属医院的人商量之后,在妇科给他腾了个位子。外科床位紧没办法,妇产科倒是没多少病人,常被别的科室借床。

秦青进去后就见右边是准备生的,左边是刚生完的,许师兄虽然身为男人却住在妇产科似乎很不合适,但因为来这里生孩子的都是贪便宜的,所以也没什么人投诉反对。

而且许师兄还挺受欢迎的,八字一看,面相一观,立刻收获了不少阿姨奶奶辈的爱戴:果然是做学问的!

她们都认为上大学专门研究这个的当然比街边的要正规一点,再说免费啊!白看!白看谁不看?连隔壁病房、楼上楼下的都闻名而至。

秦青觉得自己同情他就是多余。

不过看到许师兄吊起来的腿时,还是有那么一丝丝的怜悯,于是把水果放下,问道:“师兄还好吧?”

许师兄一看到师妹来了,顿生无奈之感。唉,师妹啊……

秦青从他的表情中看出了什么,后悔走这一趟,本着不能白来的心思,就问这事是怎么发生的。别的不说,“袭击”是怎么回事?看许师兄那骨骼清奇的面容,总觉得不大可能。听说推他下楼那人还是本校的?

许师兄很愿意跟同校的人讲讲!他认为他很倒霉啊!完全是无妄之灾!而且这种话他自己出去说没有别人替他说的效果好。而且师妹对他不是那什么吗?肯定会向着他说话的。

事情的开始是这样的:许师兄在微博微信朋友圈等地替人看相批八字解惑是很有名气的,常有人来救助。

某日,一女子A就来救助了,因为她正面临重要的人生岔路口。她马上就要毕业了,接到了一个很好的offer,同时男友也向她求了婚,本来应该是幸福美满的人生在向她招手,问题却来了。

工作的地方是北方,男友的家乡是南方。男友已经在家乡找好了工作,求婚的同时也表明亲爱的跟我走,到我那里我给你找工作,你要不想工作可以继续读书也可以留在家里当全职主妇都随你的便!

一面是爱人,一面是心动不已的offer,女子实在难以取舍。是自己赚饭钱还是靠老公养?

于是就来求助许大神了。

许大神算过八字沉吟道:你男友会娶三个老婆。

一般男人听说自己会娶三个老婆应该心情都会不错,但被女友听到就很不妙。

女子A:我早就知道……他之前差一点就劈腿了!

许大神问:有照片吗?我再看看面相。

女子A刷的就把男友的证件照给送上了。

许大神又直言道此男友应该一生碌碌无为,他面忠实奸,见困难就跑,见好处就上,工作上永远得不到重用,应该不会有什么大作为。

女子A马上想起男友曾经故意把行李给她提,一起出去吃饭装可怜让她付钱,找工作时的花销还欠她一千多没还呢。

女子跟许大神一件件说起来,马上得到许师兄的肯定:你看,我就说他是这样。两人越说越热闹,聊了一百多楼。最后女子感动不已的说:大神,你真是个好人!表示以后要跟许师兄加强联系,他以后就是她人生的指路明灯!

如果两人是邮件私信聊的还好说,但却偏偏是在公开的论坛里。女子A的姓名倒是没露,但男友照片露出来了!等女子回去跟男友以“虽然你很好,但我们不合适,祝你幸福”这种万金油的理由分手后,男友很快就摸到了论坛里!一看之下,自然气冲霄汉。许师兄又大名鼎鼎,男友打听清楚此人姓甚名谁家住何方就找上门了。

见面后,男友开始还是秉持着“好好讲道理”的心态跟许师兄讨论:你看你说话不负责任现在我女友跟我分手了你是不是应该愧疚?去跟我女友说你都是胡扯的大家还能做朋友。

怎么可能呢?许师兄是有底气的,当下把男友从眉毛鼻子嘴脸型批了一遍,详细论述从面相上看,男友简直就没有一处长对的地方,同理可证他的人生也早早注定了无药可救。女友要分手真是非常明智的决定。

男友:……

这个实在是没办法说了。

男友就把许师兄从屋里拽了出来,又搡了一把。

许师兄虽然比男友兄高那么半头,但他是纸片人,男友兄怒气满值之下武力也开了挂,他拽许师兄出来时就觉得手感怎么这么轻飘飘的,再一推——

许师兄撞到墙上时没站稳,脚一错摔下楼梯,腿咔的一下就断了,实在太简单,事情发展之快速让男友兄也措手不及。

男友兄当时就被辅导员带办公室去了,要写检查,要处分,说不定连学位证都要卡一卡。男友兄痛哭流涕十分不服,我就轻轻推了他一下,他自己没站稳摔下去了……

许师兄不忿的问秦青:“你说,他这人是不是特别强辞夺理?”

秦青,“……”她觉得也算情有可原。

许师兄说着拿出手机,“他这种性格就证明我说的一点都没错!”

嗯?

秦青过去一看,许师兄不但不吸取教训,还又在原贴中加了很多内容,把男友兄来找茬的事写完后,论证他看相看得有多准,这人确实不是个好东西!下面还有女子A的回贴:大大说的没错!幸好我跟他分了!没想到他还有暴力倾向。

秦青:“……”她盯着许师兄脸上的晦气看,突然对这些晦气出现的原因非常了解了。

“师兄我先走了。”她告辞了。

许师兄有点惊讶师妹怎么走这么早,难道不应该留下多陪陪他吗?“师妹慢走,不要跟那人一般见识,我跟你说的别告诉别人啊,省得他又怨恨你了。”快跟你的小姐妹们说啊,女人的嘴最厉害了,传流言最快了。

秦青回头同情的看了他一眼,唉,师兄,你说的时候如果没有期待的两眼发光就好了,戏都不肯好好做,你前女友以后会感激你不娶之恩的。

作者有话要说:晚安,大家明天见^^

☆、报应?

这天,秦青去见施教授,被拜托去给许师兄提个醒。

施教授不放心,“你亲自去给他说,要是论文写好了可以直接给你,留在他手里别再出点什么事。”据说许师兄的论文也是波折重重,秦青听了竟然觉得很有道理,就到医院来了。

许师兄正在为人解疑答惑。

坐在他床前的是个三十多的男人,似乎是陪家人来医院看病,听说这里有个大仙看相很准就进来问问。

秦青进来看到这一幕就想避开,不料许师兄叫住她,小声说,“这事你应该也挺感兴趣的。”相识后许师兄发觉师妹感兴趣的东西跟他完全不同,既然算是同门,那照顾一下也是应该的。

秦青听了就坐下了。

那男的看多了一个人也没太在意,接着说,“我以前都不知道,一直以为我是家里的第一个孩子……”

事情要从将近四十年前说起。

男人的父亲以前是学校老师,妻子也一样是学校老师,两人一同上山下乡,放以前那叫革命感情,非常坚定深厚。回城后,两人又一同参加高考,一同被同一所学校录取,一起任教,是人人称羡的一对夫妻。

在妻子怀孕到八个月时,男人父亲的一个女学生突然跑到家里来,把一张验尿单拍在妻子面前:她怀孕三个月了,是男人父亲的。

妻子受不了,跳楼自杀了,带着肚子里已经八个月的孩子,据说孩子当时被摔出来时手还会动。

男人父亲只好从学校离职,下海经商,并与女学生结婚,生下的孩子就是男人。但两人已经搬离原来的住所,跟以前的朋友也不再联系,所以男人从来不知道这一回事。

直到两年前,男人父亲说头疼,以为是普通的偏头疼,疼到受不了了去医院一查是脑癌,发现时已经开始扩散,他这个年纪已经不太能接受开颅手术,手术成功率也不高,所以家里采取保守治疗,但一年半后男子父亲还是去世了。

在父亲去世前,男子就常听母亲说这是“报应”,他不解其意,以为母亲只是在恨父亲。因为父亲喜欢流连花丛,家中常为这种事争吵。然而今年,母亲竟然也在一次常规体检中查出患有肝癌,并且已经转移,开腹探查后,医生认为只能采取保守治疗,切除癌变部分进行移植也没有多少机会。

母亲开始四处拜佛求神,在他陪着母亲一次次去见大神神婆时才知道这段往事。

男人愁眉苦脸的,他本来已经有了一个谈婚论嫁的女友,但刚准备结婚时就出了父亲的事,因为是脑癌,治疗起来非常花时间精力和金钱,女友考虑再三跟他分手了。在父亲去世后这半年里,他也在相亲,只是听说他只有一个母亲,大部分的人都退却了。四个月前在老同学的牵线中与以前的女同学相亲,两人都对彼此很满意,正准备正式发展,他母亲又检查出来癌症。他本以为这次的女友也会离开,可女友愿意跟他一起承担。但是……

“她听说了我家以前的事,说要回去想想……今天给我打电话说接受不了我母亲和父亲曾经做过的事。”男人真觉得人生再也没有一点希望了,他想说这不是他的错,他想说父母以前的事跟他无关,他也不能谴责母亲,她已经很痛苦了。

可他也不能责备女友跟他分手,她愿意跟他一起去扛生活中的困难,却不认同他的家风。她是个好人,是他家的问题。

男人来找许师兄的原因很简单,就是想让许师兄开解一下他母亲。因为他母亲在开腹探查之后,似乎出了点精神问题,总说家里有鬼,是他父亲前妻的鬼魂,还有个小鬼,以前这个小鬼趴在他爸爸头上啃,现在每天晚上就趴在她的肚子上啃。

男人听得毛骨悚然,可他也不信。他们家都搬了两回了,家里也从来不去打听父亲前妻家的事,从不跟他们联系,从来没去扫过墓,家里连张照片都没有,就算有鬼是怎么找上门的呢?

“现在我妈天天在家烧香烧纸,还烧符水喝,还给我女朋友喝,要不是这样,她也不会发现……”男人苦恼的摇头,“我是觉得她的话变来变去,一会说送钱给鬼让鬼早早的走,一会说烧符请神打它们。”他觉得他妈有点精神分裂了。

许师兄悄悄跟秦青说,“怎么样?你要不要去他家看看?”

秦青悄悄说,“我为什么要去?”

许师兄挤挤眼,“别骗我了,你平时看的资料都是这家遇鬼那家见鬼,鬼作祟之类的,这个事你会不想去他家看?”

想是想,可她也害怕啊。

“人家让我去吗?我算干嘛的?”秦青说。她身上又没高人光环,人家会让一个陌生的小姑娘随便跑家里去吗?

许师兄看看自己的腿,对男人说,“要是我的腿好,我就跟你跑一趟了。”

男人是病急乱投医,他觉得许师兄这种做学问的比乡间野地里跳大神的要可靠一点。

“这样吧,我师妹也是学这个的。”许师兄指秦青,“她还是专门学你这个的,抓鬼什么的其实不是我专精的,我只会批命看风水,让我师妹走一趟,她就算不能给你看好,也能看看你家里是不是真有问题。”

秦青顿时一寒,看许师兄,他是随口说的还是猜出什么来了?

男人有点不太相信,可……反正是死马当活马医,他就说:“那……什么时候方便?”

许师兄看秦青,“你什么时候方便?”男人就也看她。

秦青张口半天,“……不能是今天,我要准备准备。”怎么就说走就走了?这么速度干什么?

等那男人走了,许师兄好奇的问她:“你准备什么?红绳?朱砂?黑狗血?”

秦青瞪大眼:“我不能一个人跟他去吧?我知道他是谁啊?出事怎么办?我找个人陪我去……你笑屁啊!这是安全常识!”

许师兄趴在床上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秦青回去后想来想去,想不出人选。还不能随便拉个人就去,要比较熟,人也要靠得住才行。

方域不行,他肋骨上的裂纹还没养好呢。

赵兰山也不行,不熟不好开口,再说人家是正事不能叫他来陪着出差。

“那你想找谁?”方域笑着问她。

“我想请司雨寒找她男朋友帮个忙,我们三个一起去。我跟她两个女生还是不够安全,而且她也知道我在研究这个。”秦青觉得这样最好。

“我给你推荐个人吧。”方域想到了秦城,他一直想找机会跟秦城透个底,这样也能把容榕最后留给秦青的信息告诉秦城,不管怎么说,他都是最关心容榕的人,不告诉他不合适。

“秦城?!”秦青觉得这个人选简直是匪夷所思!“为什么会想找他啊?你不知道他是……”

“你前男友?”方域哈哈的笑了,“你现在有我,他嘛……我觉得他要从容榕那里毕业还要几年。我不吃这个醋。”

“我别扭,不想找他。”秦青斩钉截铁的拒绝了。最不可能的人选就是这个了,她考虑赵兰山都没有想过秦城啊。

方域劝她,“我是想把容榕最后的情况告诉他,多少是个安慰。”

“容榕附在我身上的事?”秦青不大明白,“他知道这个怎么就是安慰了?”

方域觉得很明白啊,“容榕离开前最担心的竟然是你们俩会复合,这不是安慰吗?”

秦青:……这明明是可笑的事吧?

但秦青还是被方域说服了,理由就是秦城是容榕的恋人,推已及人,恋人最后留下的思念应该告诉他,不说是不人道的。

所以要先试探秦城能不能接受,他要是不能接受,那就打消这个念头。

秦青懂了,所以先试探下秦城能不能接受世上有鬼,能不能接受……秦青能见鬼。

秦青还有点担心这个事传出去会不会有什么不好……

方域笑着说,“也就是一则都市传说而已。平常总能听到谁的邻居二姨姑妈小学同学之类的怎么怎么样,咱们听到也只是听一听罢了。”让她别想太多,在她身边不是也有一个许师兄吗?难道许师兄就成异类了?

秦青想想,还就是这么回事。学校里没人把许师兄算命的事当真。果然是她想的太严重了。

在约好的那天,秦城和秦青像地下党接头一样约在地铁站见面。

秦青在见到秦城时还以为他未必会来,不知道方域是怎么跟他说的,两人在今天之前在学校里也从来没说过这件事。

秦青只好装作轻松的打招呼,“来了?”

秦城的感觉也很复杂,他昨晚被方哥拜托今天来陪秦青出去,因为方哥他的伤还没好不能去。“你陪她去一趟,是她研究上的事,一个人去陌生人的家我不太放心。”

他已经想好了,他和秦青以前的事都过去了,他现在只把秦青当成是哥们的女朋友就行。

所以他也很自然的说,“方哥都跟我说了,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