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学。”秦妈妈说,“你要愿意,现在就可以开始准备,半年内就可以把你送出去。”

“家里有钱吗?”

“供你留学的钱还是有的,卖套房子就行了。”秦妈妈说。比起房子,她更在意女儿会不会受到歧视,会不会被人指指点点,被流言困扰。留完学回来,换个城市,他们一家人再重新开始生活就行了。

秦青没有立刻回答,秦妈妈:“你想一下再告诉我吧,不用急着下决定,留学也是一个重要的人生选择。”而且出去后,她就必须靠自己一个人搞定生活学习的方方面面,这个秦妈妈也比较担心,在商量完之后就暗下决心在这半年里要好好训练她。

秦青确实犹豫不决。以前在学校跟同学聊起留学的话题时总是兴奋和积极的一面更多,虽然担心一个人能不能适应,听说租房啊学习啊买菜做饭人际关系等等,都有很多难题,但在这些担心之上的却是对开始人生新篇章的激动。

现在换了理由“逃”出国去,期待度就少了一大半。

而且,她舍不得父母,舍不得学校里的教授和同学,还有施教授、代教授、司雨寒、方域……

可真的不出去,留在学校里,她能扛得住流言吗?不会受不了那个压力吗?

这个她也没什么信心。她只是个普通女孩,这时在自己心里,能很客观的评价自己:她就是个软弱的、优柔寡断的普通女孩,没有坚定的信念和强大的内心。

她不知道自己到时会不会被压垮、崩溃,在那种情况下继续学业是否能有回报,等等。

想了一夜,第二天三家父母分别出去办事,把她们三个留在酒店里。只有孙明明的妈妈留下来陪她们,也是看管她们不许离开酒店。

“你们就留在屋里上网吧。”孙妈妈,“想吃什么告诉我,我给你们去买。中午我们去酒店里的自助餐厅吃饭。”

孙妈妈出去后,秦青三人先是警惕的沉默着用眼神交流,之后才悄悄的问:“昨晚上我妈问我要不要去留学……”

“我爸也是这么说的!”

“我爸妈他们也……”

三人面面相觑,原来这是父母们不约而同商量好的吗?

“从理智上来说,爸妈他们这样做是为我们好啦。”柯非叹了口气。

“这是没错,但我不想让家里为我花这么多钱……”秦青犹豫道,“如果是我为了学业出去留学深造还好说,现在我连自己想干什么都不知道,出去留学学什么呢?只是为了躲避可能发生的流言?觉得这样选的话,自己特别没用!”知道自己软弱是一回事,只要没有妨碍到别人就可以自我安慰不是大问题;但因为自己的软弱造成家里的损失,这个她就接受不了了。其实在刚才开口时,秦青已经决定要留下继续上学了。就算有流言她也不怕!就当是给自己的磨炼!

“我也不想去……”孙明明,“你们都不去,我也不要去!”她的想法就简单了,大家都去她也去,大家都不去,她也不去。

三人商量好之后,就决定分别跟父母提了。当然要注意说话的方式方法,毕竟父母是好意,拒绝的话有点没良心(内心的谴责)……

不料,到了下午一切都迎刃而解了。

何荣光特意提着东西来看望她们,三家父母中午回来都没出门,何荣光来的意思就是想跟他们说,关于这次打拐的事,国-家可能有安排,让他们回去后先不要说。

三家父母均是一惊,忙问,“是不打算抓他们了?”法不责众,那些村民人那么多,听孩子们说的意思是至少周围三四个村都牵扯进去了,国-家无法处理也是有的。

“不是。”何荣光说,“因为案情很复杂,就目前查出来的还只是冰山一角,国-家打算成立一个专案组,顺着这次抓到的人贩子的线索深挖下去!解救更多被拐妇女。”

他说,目前只挖出秦青三人所在的于家口和另一个被拐卖的女孩所在的二里沟两处;人贩子也只浮出来两个,一个是秦青三人见过的于婆,现在不知所踪,等山火烧得差不多了才能进去找她(的尸体);另一个是拐了一个被解救女孩的包婶,人已经查证据说是死了,尸体还不知所踪。当日发生山火时,有村民看到包婶和包婶的丈夫两人匆忙出逃,因为对山路不熟,好像是跑到后山去了,那边刚好是起火点之一,之后也没见他们逃出来。这两人是在这个山村里时间最久的人贩子,其他的都是“帮忙”的村民,不知内情。

“外地的妇女被拐到这里,而本地妇女也有被拐到外地的。”何荣光说,“人贩子都会私下联络,本地拐来的女孩子通常不在本地出手,而是转一道手,由别的贩子带往外地卖出。这种情况下给打拐增加了很多难度。”他们已经认定此处只是一个中转站,一定还有人贩子跟此地的人有联系。

“要继续调查,就不能在此时掀起盖子,上头的意思是暂时不公布此事。”何荣光说,“等案件结束后再公布。当然,所有被拐妇女的名字都不会公布出来。”他对秦青三人温柔的说,“你们只失踪了几天,到时编个去亲戚家,去外地玩疯了没有回来的理由就行了。”

孙妈妈说:“昨天去看的那个许汉文的家长不是已经报电视台了吗?这已经让人知道了。”所以,他们才会商量让孩子们去留学。

何荣光说:“新闻被按下来了,没有报道,报纸上的也没有报出来。因为许建民,也就是许汉文的父亲写信给电视台的时候,恰好通渠县发生特大山火,当时有人称是村里的私建火炮作坊库存火药爆炸,这是重大安全事故,所以当时关于通渠县的新闻全都被压下来了。网上的也很快被删了,所以并没有大范围传播开,你们不用担心。”

何荣光走后,剩下的人都感觉很复杂。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感觉让大家一时都找不出该说的话,便都成了哑巴。

“这也算是好事。”孙爸爸说,“既然这样,我们也不用再留在这里了,还是赶紧带孩子们回家吧。他们也该回去上学了。”

三家父母带着孩子踏上回家的路,回去之前,秦青三人还特意去医院看望了许师兄。他的父亲已经到了,看到她们之后,许爸爸竟然跟她们道歉,“都是这小子不好!你们千万别怨他!”

“没有!不是许师兄的错!”秦青赶紧说。

“对!他还救了我们呢!”孙明明说。

许爸爸显然没相信,大概他儿子闯祸已经成了习惯。他认为秦青三人都是好人,所以没有告诉家人实情,许汉文才没有落埋怨。他把那两万块拿出来要还给秦青,说:“这个你拿回去,怎么能再收你们的钱呢?”

秦青说:“我不能要!”一家出两万,这都是说好的。

推来推去几回,许汉文说:“不然就把这钱给那两个人吧,她们身上多放点钱更好。”

最后这两万块给那两个还没回家的女士一人一万了事。

秦青三人灰溜溜的回到学校。辅导员和校长都是知情的,他们跟父母商量过后,决定尽量在学校里隐瞒此事。为此辅导员特意叮嘱秦青三人不要跟任何人说。就连三人缺课两天的事,辅导员还特意假装在课后找她们谈话,把此事给掩盖过去。

学校同学都不知道,但也有人曾在网上看到一点风声,却因信息被删而知道的人不多,秦青三人也非人尽皆知的大名人,□□更新换代极快,秦青三人并没有被流言击中。

父母商量的结果是就说秦青三个去孙明明的老家玩,多玩了两天。孙明明特意把她老家的事告诉两人,好统一口径。

尘埃落定。

唯一的改变就是,秦青多了两个好朋友。在经过这件事后,又有两个人知道了她的阴阳眼。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都只能一更,明天见

☆、第77章 婚礼上驼背的新郎

方域离家已经有七-八年了。他大学毕业后的第一份工作就没有在家乡找,之后阴错阳差的一直没找到回家乡的机会。

这一次是家里打电话来,说是他爷爷当年有一个弟弟,在那个年代时两人加入了不同的部队,从此天南海北再不得相见。到现在爷爷和叔爷爷都已去世多年,叔爷爷的二儿子碰巧出差到他家乡,就寻着当年留下的地址打听过去。两家人是第一次见面,方爸爸就打电话给方域,跟他说如果方便,还是回家来见一面。因为这位堂叔也已经是六十多的人了,这一次来可以算是见最后一面,日后可能再也没有见面的机会了。

“我们的国家还是很大的,虽然现在去外国都方便了,亲戚想见面还是不容易。你回来见见亲戚,也让我跟你妈看看你。”

同时,方域也接到以前同乡好友的红色炸弹,他要结婚了,问方域来不来参加。

两件事加在一起,方域就请了两天假,从周五到下周一,合共四天。在周四下午就准备好给家人朋友的礼物,带上行李出发了。

一见面,方域就在感叹血缘的奇妙!虽然是第一次见这个堂叔,但堂叔与方爸爸竟然有□□分的相似!这让方域丝毫没有陌生感,能很亲热的叫叔叔,与他同桌吃饭,并带他在城市中游览。

他找同学借了辆车,车上坐着方爸爸和方叔叔,回家两天时间就花在市里的大街小巷中了。

“这里,啊呀,我当初在这里上班里,外面都是菜地,一到天黑还能听见狼叫。”经过一条街时,方爸爸怀念的巴在车窗上说。

方叔叔也伸头看,说:“我还记得我小时候,一到晚上都能听见狼叫,长一声短一声,村里都没人敢出去。”

两人就笑,虽然父辈相隔千里,至死未见再见,只能鸿燕相传,但两家人的生活成长经历却格外相似。当时部队留下的人,任务都是开荒。住在村里,自己盖房,自己开田,自己搞建设,所以家乡回不了,亲人见不到,都说叶落归根,可当时有很多人完成不了。

方叔叔说:“我父亲当年最后的愿望就是能葬在家乡。”他深深的叹了口气。本以为这个愿望他能替父亲完成,可最后还是让父亲和母亲葬在了那里。因为家乡已经没有人了,一个亲戚朋友都没有,只把父亲迁回去?他又怕父亲孤零零一个人在家乡寂寞。

方爸爸说:“我爸以前也是这样说,不过临走前又改口了,说我们葬在哪里就把他葬在哪里。要跟儿子孙子葬在一块。”

方叔叔多留了一周就是为了见方域,见到方域后就起程回去了。方域在周日上午跟方爸爸一起送方叔叔去机场,回去路上他的电话都要被打爆了。

方爸爸说:“对了,是不是你同学结婚的事?你把我放路边,我自己回去就行,你赶紧去吧。车还是借人家的吧?”

方域把手机关了,说,“不用,我先把你送回去再去也来得及,他们叫我也没什么事,婚礼是下午一点才开始呢。我明天还有一天时间,还能再陪陪你们。”他把方爸爸送回家才走,路上等红灯时把手机打开,立刻又被催命。

方域也有点心虚,接通后只听那边喷火暴龙一般:“你跑哪去了!昨天晚上我们忙得一晚上没睡!让你过来帮着订酒店送客人你跑哪去了?!”

只听声音就知道那边一定忙翻了,方域只好赶紧道歉,说家里有亲戚去陪亲戚了,走不开,他现在过来。

“那你顺路去花店接花!让他们送花到现在都没送过来!”

方域便调转车头去花店了,路上才知原委,原来这是新娘团的“刁难”,要在接新娘时准备九十九束红玫瑰,每束九十九朵。

因为是早上接新娘时才提的要求,所有的伴郎都被派去开车买花了。平时满大街都是花店,要用时却发现找不到那么多红玫瑰!最后还是一个伴娘给他们出主意,让找同城网店定购,多订几家,赶在中午婚宴前送到就行。

方域算是送上门的一个苦力,刚好他过来的路上有一家花店,这家本来提供送货服务,能节省人力,但据说老板把电动车骑出去送花了,要送完那边才能来送这边。

“哈哈哈哈哈!”方域听电话那头的人报怨,听得哈哈大笑,笑完良心发作的劝道:“结婚嘛,就是要折腾,不折腾怎么叫结婚呢?”

“你是不知道我有多累!”电话那头的人叫梅乾,外号梅干,人长得也像梅干,一米八的个子,一百二十斤的体重,瘦干瘦干的。他是方域的高中同学,两人并不同班,但关系还不错,因为梅干非常乐于助人,从小就深受老师信任,班长班委学生会一路干到大学,在单位也很受领导重用。他的个性就是这样,太精细,什么都要一把抓,同学戏称他就是因为这个个性才不长肉。

幸好花店已经把花束都准备好了,方域载着二十五束花,车座车后厢都放得满满的,后厢盖都盖不上,敞开着,带着一路花香,吸引着一路姑娘们的目光,直到开到了喜宴的酒店。

酒店停车场早就安排了小弟,一看是“花”车,马上问是不是办婚礼的,是在哪个厅,然后帮他把花束给运过去。

方域给梅干打电话:“花我带过来行不行?不用送去新娘家?”

“行,怎么不行?让她们说大话要九十九束,也不看看新娘家放得下吗?本来家里地方都快占完了,都是箱子衣服礼物,还挤满人,只拿进去十九束就不让拿了,剩下的都要带到酒店去。”

方域听说人都快到了,就站在停车场等,不到十分钟,一辆辆满载玫瑰花束的车就到了,一个个穿得人五人六,停完车就往车下跑。

“我的天!熏死我了!”

“我都是一路开着窗过来的!冻得脸都是硬的!”

司机们跳下车抱怨,不知哪个看到一旁看好戏的方域,指着一声大吼:“方域!你个混蛋啊!昨天怎么没来!你知道我们忙死了吗!!”

一堆人扑上来抓方域,还有人要踢他,方域转身便跑,一群伴郎在停车场玩起了老鹰抓小鸡。

玩得一身汗后,即报了自己忙死却见旁人逍遥的仇,也消除了许久未见的尴尬,更令当伴郎被为难的怨气稍解。

几人开始跟方域就在停车场聊起了天。

“怎么不进去?”停车场风大,刮起风扬起土,环境可不怎么好,这几人却宁愿在这里抽烟。

“进去事更多,除了梅干是真心真意来的,其他都是却不过面子才来的。”一个男的说,递给方域一根烟,“你认识新娘不认识?”方域惊讶的反问:“啊?老段不是跟刀白凤结婚?”

老段是段玉海,刀白凤就叫刀白凤,因为她爸给她起名时,因刀姓不好起名,就借用了金庸武侠小说里的名字。

两人高中不在一个班,可因为段玉海长得眉清目秀,在班里很受女生欢迎,在高中学校老师管的那么严的情况下,还有女生给他写情书,谈恋爱引起大风波,被男生们起外号段王爷。恰好又有一个刀白凤,就被人戏称是一对。不想两人大学后竟然真的谈起恋爱来,他们这些同学都说千里姻缘一线牵。

方域一直以为段玉海要结婚就是跟刀白凤,两人从大学开始谈到现在有八-九年了,也没听说他们俩分手了啊。

男的说:“你不知道,三个月前,刀白凤出车祸死了。”

三个月前!

方域:“怎么会……!”这真是……太意外了!

等等,三个月前?那才过三个月,段玉海就要结婚了?

这下方域也没办法抱着单纯的祝福去看待这个婚礼了。

“而且……”那男的压低声音,实在憋不住的说:“段王爷和刀白凤两人从毕业后,所有的积蓄都放在一起了。”

两人在毕业后打定主意要结婚就靠自己,不靠家里,所以赚的钱都放在一起进行投资。刀白凤意外身亡后,家人竟然发现她没有丝毫积蓄!

“太过分了!”方域骂道。

“对!”男的也是忍了很久,“太不是东西了!刀白凤赚得比他多,工作比他好,结果一分钱没攒下来?谁TM信啊?”

方域的脸色很难看,本来以为是同学的婚礼,他过来只为祝福,现在跟吞了个苍蝇一样。

男的说:“我们都猜啊,当时刀白凤这意外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呢。他这边三个月就结婚,谁知道人是什么时候找的?说不定刀白凤就发现了这个才出的车祸。她爸妈想告,去警察局报警,可都过去三个月了,当时是以交通意外结的案,说是谋杀,经过调查后倒是没有结婚。”

方域紧紧皱着眉,越听越生气。

“我们都说这事段王爷做得太过了,至少要把人家赚的钱给人家父母吧?结果刀白凤刚死,他就能拿出钱首付买了个一百五十平的房,还能办婚礼。”

这时梅干打电话来叫人了:“都躲哪抽烟去了?快回来!找不到人了都!”

男的把烟扔地上说,“走吧,干完好好吃一顿,把给的钱都吃回来!省得吃亏!”一群人都喊道,“对!”“走!”“喝穷他!”

方域不动,男的说:“方域?走啊。”

方域掏出红包说,“你帮我给老段吧,我这次假太少,说好要多陪陪爸妈的。”

男的接过红包说:“不至于吧?你都给钱了,不去吃他一顿太亏了!走走走!”他拉方域走。

方域不去,指着自己身上的夹克羽绒服说,“你看,我真没打算去,来吃喜酒怎么也要穿身好的,本来就打算给了钱就走的。你帮我跟梅干说一声吧。”

男的其实也不是很想参加这个喜宴,可都在一个城市,又是老同学,不来说不过去才捏着鼻子来的,也不是很真心的要劝方域,就说:“那行,那你走吧。”

方域回车上发动汽车打开暖气,心情很复杂。他坐了一会儿才倒车,不想梅干从酒店里追出来,看到这辆车动就跑过来,一看果然是方域,赶紧拍车窗,“下来!下来!都来了!进去跟朋友喝一杯!”

方域无奈打开车门,梅干硬把他拽下来说:“走走走,不冲他,冲的是朋友!难得见你一面,人还到的这么齐,咱又不管那谁,他爱娶谁娶谁,我就不信这女的是傻子!他这婚结的憋屈着呢!一会儿你等着看!热闹多着呢!他敬酒你别喝就行了,我给你挡着!中午完了晚上再续摊就没他的事了,你难得回来,怎么也要跟大家多说两句话!”死拖活拽的把方域给拉进去了。

席上人都已就座,看到梅干到底把方域给截回来了,一桌的人都鼓掌叫。

“就知道你走不了!”

“还是梅干厉害!”

这边四桌都是新郎家人亲戚朋友,段王爷的同学只坐了这一桌,而且一个女同学都没有。方域扫了一圈,旁边的人小声说:“都不愿意来,要不是他找上梅干,梅干硬拉来这些人,他连伴郎都凑不齐。”

还有人说,“贪那么一点钱值不值?他把钱还给人家父母,也显得有情有义不是吗?搞得现在咱们这个圈里,名声都臭完了!”

“人家觉得值,钱就在眼前,拿了也没人管,干嘛不拿?”

“看到新娘了吗?怎么觉得他们一家都在新娘家抬不起头来啊?”

“跪着接进门的媳妇,以后看他们家怎么过日子!”

方域听到此不解,有人就给他解释说接新娘时,段王爷是跪着膝行进屋,一路跪到新娘卧室门前。本来还想让伴郎跪,结果伴郎没一个陪玩的。

这时新郎出来了,方域看了一眼,觉得段王爷看起来不太一样。

“他怎么弯腰驼背的?”方域问。

“在新娘面前当奴才当习惯了,到现在都直不起来!”一堆人哈哈起来,这桌老同学坐在一起,倒是起劲的揭起新郎的短来,旁边桌的人都竖着耳朵听稀罕,听得满面红光。

方域盯着段王爷看,自从认识了秦青后,他眼中的世界就变得大不一样了,比如此时此刻,他就在想:会不会是刀白凤趴在段王爷的背上呢?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见

☆、第78章 情郎还是情狼

好累……

段玉海趁着没人注意,躲到洗手间坐在马桶盖上,肩沉沉垂下,脊梁都弯成了虾子。

没想到结婚这么累。段玉海开始埋怨新娘家的人,也不知怎么那么多要求,那么多事!

他叼着烟都懒得点,现在要是有个床,他躺下能睡上一天都不带起来的。

是不是该找人去按摩一下?段玉海开始想等办完中午的喜宴,找个理由出去找个按摩的店让人给按按肩。他扭扭脖子,觉得脖子上简直像是挂上了两袋面,坠得生疼生累。

婚礼上少了谁都行,新郎新娘是少不了的。段玉海的手机不一会就响了,接通后梅干的声音就传来:“你跑哪去了!新郎能失踪吗?我都被人问的要上吊了!快滚回来!”

“我出来抽根烟,就回去了。”段玉海无精打采的说。

“要结婚的是你,你还这么不高兴?快来吧,新娘家的好几个来问了。”

段玉海说就来就来,把手机挂断,咬了半天的烟也湿了,推开隔间门出来,顺手扔在了纸篓里。

他拧开水龙头,洗了手还就着凉水拍拍脸,让自己精神一点。

一抬头,镜子里他背后有个女人!

“啊!!”段玉海吓得猛得往后一仰,整个人差点栽回到马桶里。

眼花?

他躲躲闪闪的再看,镜子里又没有了。

可他的心仍然跳得像高速列车,扑通扑通的。

看错了吧……

都说平生不做亏心事,夜半敲门心不惊。现在段玉海满脑子都是刀白凤。

是她吗?是她吗?!

他站在镜子前发起了呆,死死盯着镜子,想确认自己背后真的没有人。

他想起刀白凤打来的那通电话,当时他正发愁要怎么跟她说分开的事,她的电话就打来了,直接问他:“你单位的领导是不是给你介绍了个对象?”

“没有啊!”他条件反射的说。

他当然不能承认!他只想跟刀白凤和平分手,最好分手后她都不知道他新女友的事,这样日后也不会找过来。

“你说实话!真的没有?我刚好认识你领导的夫人的朋友,那我就跟她说了,说你段玉海是我刀白凤的男朋友,我们已经打算买房结婚了,家长都见过了,从大学起谈了八年恋爱,行吗?”

“……”他哑巴了,脑海里成一团乱麻,半天才找到舌头说:“你等等,你怎么会认识我们领导的夫人?”

刀白凤那边狠狠的把电话挂了,晚上就传来她出车祸的消息,人当场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