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今天还是在车里吃的午饭。说段玉海就不能避开刀白凤,秦青有点担心方域去参加葬礼会被刀白凤缠上,不过方域身上的正气……

“你记不记得?当时是你抱住我后,我才从容榕身上脱出来的。”秦青想,她肯定不是一开始就有这么庞大的气团,不然当时容榕肯定不可能轻易就上了她的身。方域愣了下,她说,“而且,只有你当时记得的经过跟我一样。”比起她来,方域倒是从头到尾都是个好人,他身上的凛然正气当时就有了。

“所以,我才记住了你。”方域明白了,原来是这样,原来一开始他们的缘份就是他牵起来的。

“你去那里小心刀白凤。”她说。

“你放心。要段王爷说,刀白凤一见我就吓得跑出八百里,她不敢附到我身上的。”

就算是这样,秦青也不可能不担心。三月十八号那天,方域要早上四点去赶飞机,两人没见面,只以手机联系。秦青给手机定好了时,等到方域上飞机的那个时间就把她叫醒,她赶紧睁开眼把手机摸过来点开信息,“我已经平安上飞机了,你好好睡觉,晚上我就回来了”

一整天两人都借着手机联系,秦青得知方域飞机落地后,直接去了他的朋友梅干家放行李,两人一起去医院太平间接人,还顺便去看望了段父。段父已经没有意识了,只要拔管就要咽气,段母不舍得,说心还跳就说明人还活着,总之不肯拔。

见到段母,有亲戚陪在身边,段玉海的新婚妻子童百丽和童家人仍然没有露面,也没有送花圈什么的。还是梅干和方域商量之后,替童父童母和童百丽买了花圈。结果到了火葬场,发现了两个童百丽的花圈。方域和梅干还以为是童家人送的,等听到段家亲戚说悄悄话才知道,这个是段母掏钱买的,现在他们也在议论另一个是不是童家送的。方域和梅干只好假装不知道。

葬礼结束,段母被亲戚送回家,段家一个侄子要请梅干和方域吃饭,说替婶婶家谢梅干和方域,被两人推拒。他们俩是回梅干家叫的楼下快餐,方域给她打了个电话说,“我马上就回去了。”

秦青问:“有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方域知道她问什么,笑着说,“没什么不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

秦青放心了,等方域坐飞机回来时已经快十点了,两人说好明天见面,今天让他回家直接休息。

第二天是星期天,秦青没回家,就在学校寝室。从早上起来就等着方域的电话,接到后立刻说:“我马上出去。”

她跑到校门口,方域就站在路边的车旁对她笑,她跑过去,却突然发现方域那一块竟然没有太阳!

她抬头看天空,整条马路都被太阳照着,方域身边没有树没有高楼,却没有太阳光。

想起段玉海说的她身上的气带粘性,她向方域跑去时就仔细感受着,在距离他还有十多米的时候,她感觉到好像从一个方向吹过来一股阴冷的风,但这股阴冷的风却迅速退却了。

她站到方域身边,看到阳光重新照在了他的身上。

“怎么了?”方域笑着说,“怎么一脸严肃?”

秦青摇摇头,她多少有点懂了。害死过人的鬼会更厉害,刚才跟着方域的应该就是刀白凤,但她还是害怕方域身上的正气,所以只敢远远的跟着,却又心怀怨恨。如果继续下去,难保她不会想办法害了方域。

奇怪的是,刚才她过来,刀白凤逃了。

这是为什么?

她可不觉得单靠自己能逼退她,一定有什么原因是她不知道的。

秦青跟方域之间不需要客气,何况这事又是跟他有关,所以两人分手时她就把这件事全跟他说了,包括她的推测。

“你问问段王爷。”她说。方域说:“好。”晚上又梦到那条路时,他主动去找段王爷。没想到以前是段王爷主动来找他,今晚竟然不知躲哪里去了。方域在这条街来回几趟,终于在垃圾筒后面发现他了。

看他蹲在垃圾筒后,方域也真是没脾气,“出来,有事问你。刀白凤是不是跟上我了?”

段玉海早就吓得魂飞魄散,乖乖点头。

“那她为什么跑,你知不知道?”

段玉海点头,“你女友当时的气有点凶,我在旁边看到都害怕。”当时那个庞大的冰一样的气团以比平常更快的速度向前侵袭,而且慢慢往地下沉,他也不懂这气团碰到刀白凤时会不会把她给带到地府去,当时他还这么盼来着,结果刀白凤跑了。

“还有就是,你当时的气柱更大了,跟你女朋友的气团非常快的融合到一起。”简直像沸腾的火山。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见

☆、第89章 夜半敲门声

没想到从鬼的眼睛里看到的世界是另一个样子。秦青开始对身边人的气柱、气团好奇了,无奈她看不到。

至于刀白凤,方域说他一点感觉都没有,他真的挺想得开的,该吃吃该喝喝,笑着对她说:“我发现看不见也有好处啊。”看不见就没真实感,他问那天秦青有没有看到刀白凤,她摇头,“没看到,只是隐约的感觉到了。”

方域说:“我看她不敢靠近我。”他说着笑了,“因为我一身正气啊。”从小就有人说他心肠好,上学工作都因此收获了一堆好人卡,不少人说他是好人,可从没想过自己身上还有正气,他说,“你说,这正气不都是警察身上的吗?”

秦青说,“要不要你带段王爷去警察局里看看?让他看看警察里有没有身带正气的?”

方域也有点好奇,不过摇头说,“不好办啊,最近段王爷越来越会躲了。”那次躲在垃圾箱后,第二次躲在垃圾箱里——他都佩服起来了;第三次躲到窨井里;第四次,他纯粹是好奇段王爷还能躲到哪儿去找的,发现他爬到了电线杆上。

方域找了几天懒得找了,已经有两天没看到段王爷了,昨天晚上根本没梦到,一觉到天亮。

“他不会被刀白凤抓走了吧?”秦青说。

“不会吧。”方域笑。

笑完,两人沉默了。

“……他要真被刀白凤抓走会怎么样?做一对鬼夫妻?”秦青问。

“他说的是刀白凤要跟他上穷碧落下黄泉永远在一起。”所以段王爷死了都要逃走,毕竟人活着有寿数,死了就真是永远了。

说的秦青都有些同情段王爷了,他是渣,可不妨碍让人觉得他可怜啊。

“我第一次发现上穷碧落下黄泉这句情话也可以这么恐怖。”她说。

“我跟你以后也上穷碧落下黄泉,永不分离好不好?”方域故意搂着她开玩笑说。

“好啊。”秦青眼一亮,这话也要分人说,他说她就一点都不害怕也不觉得恐怖。

把秦青送回寝室后,方域开车回家,已经是深夜了。他现在每天到家基本都是十一点,洗漱一下,给手机、笔记本充上电就要睡觉了。等以后秦青毕业,两人结婚了,这个家就不会这么像旅馆了。不过这样这房子就有点太小了,要是再加上孩子和偶尔会来住的老人,至少要四间卧室才够住。

睡觉,睡觉,睡醒去赚钱,换大房子。

方域是微笑着入睡的。

时钟轻轻的响着,窗外一片漆黑,楼下路灯昏暗的光映在对面楼的窗户上,反射到屋里,只有一块淡淡的白斑映在墙壁上。

方域睡得很熟。

这间两室一厅一厨一卫的房子是精装修,一个月租金三千,包电器,有一个很大的客厅,50寸的大液晶。方域看中这里就是拎包就能住,客厅大也可以请朋友来玩,看球时很方便。房主的这个房子就是买来出租的,在方域之前只有两位租客拼租过,常因琐事发生口角找房主评理,房主一怒之下不租了,只租给单户,是单人还是一家人都行。这个小区里的房子几乎都是出租的,各种各样的人都有。虽然来源复杂,但由于租金过高,承租的几乎都是不差钱的二奶、白领、金领或学生。

外面传来轻轻的敲门声,似乎敲了很久,硬是把方域给敲醒了。他迷迷糊糊的起来,又凝神听了一会儿才确定确实是敲他家的门。他打开床头灯,看时间才半夜三点十五,这个时间会是谁?

难道是鬼?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方域就忍不住笑了,虽然貌似身边的人都信有鬼,他也无所谓信不信,但倒是不相信鬼能跑来敲自家的门。

门外的人还在敲,敲的声音特别小。方域清醒多了,起身穿上裤子毛衣去开门,他拿着手机,打开里面的门,再打开防盗门上的小窗——

外面没有人。

方域站在小窗前左右看,后知后觉的想起这幢楼是一梯两户,不可能是隔壁,那就是特意上楼来找他的?

“嘿,有人吗?”他说,回声特响亮的在走廊里回荡。

没人回答。

“刚才谁敲门?”声音还是很响亮,还是没人回答。

方域骂:“有病吧!”

对门有人开门了,是个瘦瘦小小的男人,小心翼翼的跟方域隔着走廊对话,还都看不到对方的脸:“刚才我就听到有人敲你家门,我开了门但没看到人。”这人顿了下,很期待的问:“恶作剧吗?”

方域不想打扰邻居,说:“哦,我哥们多,爱开玩笑。”

那个瘦男人僵硬的笑了笑,把门关上了。

方域也关上门,还站在门口等了一会儿,门没有再敲响。他回床上躺下,等了十分钟也没人敲门,就去睡了。

第二天早上上班时还遇到了这个瘦男人,两人搭同一趟电梯。瘦男人脸色不好,发白,眼圈很重。因为昨晚的事,两人比陌生好一点,瘦男人说:“上班啊?”

“是啊。”方域说,“昨晚没休息好吧?对不起啊。”“没什么,没什么。”瘦男人说,“我一直失眠,身体不好。”他对方域笑笑,“不过一起来就好了。”他还真觉得精神不错,昨晚没睡好起床时脑袋都是乱的,现在好多了,一些待办事项都想起来了。

两人下楼,方域去开车,瘦男人去外面搭公交。方域开车出来经过路边又碰上这个男人,特意停下问他要不要带他一程,“送你去地铁站,走吧。”

瘦男人不太好意思上车,见方域不像假大方那种人,犹豫了一下就坐了上去。方域跟瘦男人聊了两句,没想到他还挺健谈,别看他自己一副亚健康的样,他的职业其实是营养师,客户很多:“都是女士,看到我这样都很相信我能让她们变瘦。”瘦男人苦笑,“我都想跟她们说,想学我最简单了,得上十几年胃病就行了。”因为胃病,他瘦而苍白,脸上也不长痘,简直像天生的好皮肤。

方域失笑,“那你也挺辛苦的。”

“还行吧,女人钱好赚。”瘦男人下车时给了方域一个名片,“你女朋友如果想减肥就带到我的工作室里来,我一定给她设计一个好菜单,放心,不收钱!”他觉得方域这人挺好的,实在,没想到身边的邻居竟然不错,以后可以多交流。他从来没遇到陌生人就这么多话,可能也跟那车开起来舒服有关,他以前坐车就晕,没想到坐方域的车竟然不晕,不知道他那车要多少钱。

地铁站人流拥挤,他快迟到了,不由得加快脚步下楼。突然感到身后有人用力推了他一把,他抱怨了一句:“别推啊!”脚像让人抬了一下,头朝下栽了下去。

十分钟后,这段出入口被封锁了,拉起了黄色的警戒线,警察开始驱散人群。

路人好奇的张望着。

“怎么了?”

“听说有人摔死了。”

“人太多被挤下去的,刚好摔断脖子。”

“真倒霉啊!”

方域的车滑进公司停车场,下车时顺手看了下手机新闻就看到推送:地铁口发生推挤,一人失足丧命!下面是新闻配图:已经被黄色警戒线围起来的地铁入口。

看到照片,他站住了。

不可能这么巧吧……

方域一面认为不可能,一面赶紧掏出瘦男人给他的名片,照上面的电话拨出去,前几个都没人接,他发了个信息:给我回个电话,我是你的邻居方域,今早才见过的。

一上午,方域都无心做事。因为他一直是个旁观者,所以错估了刀白凤的危险程度。如果他的邻居真的被害死了,他至少要负一半以上的责任!

让他不解的是,刀白凤为什么要杀邻居呢?那个男人根本不认识她,跟她也没有关系。还有,她是怎么做到的呢?

他仔细回忆昨晚,只有可能是邻居开门的时候,刀白凤钻了进去。

至于刀白凤为什么杀人,难道鬼杀人越多真的会越强?她是为了变得更有力量吗?

咚!

方域重重的捶了下桌子,周围同事都偷偷看他,办公室的说话声瞬间没有了。

看到这样,不想影响同事们,他拿上手机和烟去走廊上,办公室的说话声才又响起来。

他又拨了一遍电话,这回接通了,对面不是那个男人,而是别人的声音,“喂?谁打电话?”

“你好,我找苏北。”方域说,“我是他邻居。”

“哦,苏北出事了。你以后别打这个电话了,跟他家人联系吧。”啪,电话挂了。

方域赶紧又拨了过去,电话接通后马上说,“对不起,我们早上才见过面,他出什么事了?”

这回那个人多了点耐心,“他出了意外,电话在警察局呢,我们还要调查,你别打这个电话了,打完没办法充电,我们还要跟他的家人联系。对了,你认识他家里吗?”

方域艰难的说:“……不,不认识。我们都是租房的,住在一个小区,是邻居。他……现在还好吗?”

“……”电话那边似乎有些为难,他捂着话筒说,“你等等啊……”听他的声音变远了,好像是在跟人请示,“……能说吗?这是邻居,哦,能说啊……我不是怕吓着人家嘛……好,我问问他。”然后转过来,“喂,苏北先生发生意外,已经去世了。”

预感成真,方域沉默了。

“喂?喂?还在吗?”

方域:“……啊,在。”

“你今天上午打了很多电话给他,找他什么事啊?”

“他今早搭我的车去地铁站,说他是营养师,给了我一张名片,我想找他咨询这个。”

“哦。”那边失去兴趣了。方域紧接着问,“对不起,能说一下他是出的什么意外吗?怎么死的?”

那边哦了声,先问一句:“你是干什么工作的?”

方域报了下自己的姓名、工作、公司地址,非常配合。那边说,“你看新闻吧,中午的新闻就该有了。”可能觉得不好意思,问这么多又不告诉他,说,“我们有纪律,不能透露这个。新闻里说得很清楚。”

“谢谢。”方域说。

中午,他差一点忘了要去找秦青,等到了大学接上人才发现忘了订午餐的饭店,也没有订餐。

秦青难得看他这样,说:“要不我带你去我们食堂吃吧?也很好吃。”

“好。”方域说。

她有点担心,刚才他连笑都笑不出来了。

学校里都是学生,正值午餐时间,食堂里人多得要命。外人来学校吃饭也是常有的事,杉誉大学的食堂还很有名。

秦青带他去的是二楼,一个个小圆桌,专为情侣或几个人单独坐着用餐而设。这里可以单点,就是要自己去窗口叫菜自己端,菜价也跟外面普通的小饭店差不多,并不贵,量也很足。

“想吃点什么?”她问。

“什么都行。”方域牵着她的手,这里一对对的人并不少见,他们也没有吸引太多人注意。

两人点了红烧扒皮鱼、家常豆腐、酸豆角炒肉末、香菇青菜四道,两碗米。

菜上来后,两人先沉默的吃饭。方域就算今天看起来心情很糟也一直给她挟菜。

吃完后两人顺便在校园里散散步,这时秦青就有点躲躲闪闪怕碰到同学或老师了。结果怕什么来什么,还真碰上了秦城。秦城远远的看到方域,本想过来打招呼,看到秦青在旁边就挥了挥手走了。

遇上前男友,秦青有点尴尬,问他:“你今天怎么了?”

方域沉默,良久才长长的叹了口气,晃晃两人牵在一起的手说:“……我真想能像你一样能看到鬼啊。”

如果能看到,说不定就能救苏北了。现在他分不清苏北到底是真的意外还是被鬼害了,可能这件事要永远的压在他的心上了。

作者有话要说:没写完,刚才收快递去了,一会儿补一点

补完,明天见

☆、第90章 谁是凶手?

方域此时才发现,能够看见是一个多么大的优势。能看见才能预防,才能分辨来意。

晚上回到家,他看到隔壁正开着门,有不少人进进出出,屋里依稀传来哭声。苏北年纪并不大,肯定有父母亲人。这让方域心里更不好受了。他连晚饭都不想吃,坐在空荡荡的屋里,一直这样坐到了凌晨。

“刀白凤。”他突然开口,目光在屋内搜索着,“是你杀了苏北吗?”

当然不会有任何回应。

也可能她就算回答了,他也听不到。

“唉……”,方域沉重的叹了口气。他也不知此时该做什么。

一夜没睡,第二天他请了假,去取了一万块钱给隔壁送去。接钱的应该是苏家亲戚中的一个年轻人,他茫然的接过钱,问方域的名字要记下来。

“不用了。”方域说。

“不行,不记名字那这钱我不能收。”年轻人稀里糊涂的又把钱还给他。

方域只好说了名字,留了电话,年轻人认真的写下来说,“葬礼时如果你要来,我们可以通知你,你是我哥的同事吧?”

方域:“我们是邻居,我就住隔壁。”

年轻人愣了下,“隔壁啊。”然后看看钱,竟然诚实的说,“那你给的比他同事给的还多,他们最多就给了三千。”虽然用钱来恒量情谊是否深厚在些奇怪,但此时此刻还就是钱能表达了。

“如果有什么我能帮忙的尽管说。”方域说。

年轻人以为这是他哥的好朋友,说,“你们关系很好吧?”他眼圈微红,“我哥人挺好的,工作后还说跟以前学校的朋友都没联系了,同事里也都是女的交不到朋友。他一定挺高兴你能来看他。”他可能觉得当着人说这个很不好意思,又说,“我婶就说他女同事多就赶紧带个女朋友回来。”

方域再三问他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如果有他一定帮忙,他已经请过假了。年轻人更加相信他是苏北的好友,抄了苏北父母的电话给他,也把自己的电话抄给方域,“有事打我叔我婶的电话都行,问我也可以。总之,谢谢你过来。”他把方域送到门口,显见是十分感动的。

方域心中却更加复杂,也坚定了他要把刀白凤给抓出来干掉的心。

苏北都死了,不能放过她!

秦青接到电话时并不惊讶,方域是什么人她最清楚了,要是他能轻易放过刀白凤才奇怪。“你问当时我是怎么消灭钱芙的?其实我也不确定到底有没有消灭她。”她说,“我也就是烧了两次钱芙的家,那是她心底最深刻的记忆,也是最怀念的地方。”

刀白凤最怀念的地方是哪里?方域当然不知道。但他知道怎么引刀白凤出来。

晚上,他早早的睡下了,临睡前照秦青所说的在衣兜里放了打火机。

于是就又来到了那条街道。

这是当时他大学附近的小吃街,单行线,南北各通一条大道。临街全是饭店、咖啡店和书店,主要就是做附近大学的生意。

方域从街头第一家店翻起,他要把段玉海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