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什么也没有啊。”出来后,秦青跟方域说。

方域说:“可能是它太弱了吧。”

秦青回头看了一眼站在玻璃柜里的漂亮娃娃,大概吧。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见

☆、第111章 夜半歌声

已经是半夜十二点了,郑歌咏还在加班,整个22层只有她一个人了。

她揉揉眼睛,觉得头有点疼,看看还剩下多少,“今天只怕又是要干到五点了。”她起身去冲一杯咖啡喝。

这时外面的走廊里传来一阵悠扬的歌声,婉转动人。

“哪来的歌?”郑歌咏端着咖啡站在走廊里往大门处看了一眼,大门的玻璃门是锁起来的。她放心了,半夜脑筋有点慢,她还站着听了一会儿,慢慢认这个歌声是唱的什么。但怎么都听不懂,唱的太含糊了,也不像中文歌。

第二天早上五点时,天已经亮了,她把工作完成上传到老板的邮箱后就回家了,这时走廊里就听不到歌声了,她也把昨晚的歌声忘了。

“这是什么?”秦青她们早上到班里,看到每个人的座位上都放了一本精美的小册子,打开看是“让你的梦扬帆起航”。

“招聘?”

“什么公司?”

大家都拿着小册子翻看,页面上印了很多精美的图案,还有很多心灵鸡汤似的文章,但最重要的信息:比如公司的名字,是干什么的,在什么地方,有多大规模,招什么样的员工,等等,统统没写。

公司名字和联络电话还是写在最后一页的最下方,很不起眼。

“这公司到底在干什么啊?他们是真想找人还是在开玩笑?”柯非说。

听说附近几个教室都放这个了,连老师办公室没锁门的也被人送进去了一叠。

“普遍撒网,重点抓鱼。”秦青说,因为已经有很多学生本着“打个电话问问也不多”的想法给这个公司打电话了,看,这种密集无脑式的宣传不是还很有用的吗?至于那本印刷精美却毫无内容只能扔进垃圾箱的宣传册也是有价值的,至少就有学生认为这家公司还算愿意投入,还有看到那本册子上的内容认为“他们急需一个文案!”而打算去自荐的。

秦青看过小册子后就扔到垃圾箱里了。

司雨寒问她中午怎么吃:“还是方域来找你?”

方域出差回来,两人又能见面了。

“我们约的晚上见面,他现在刚回来也很忙。”方域出差多次可不是为他人做嫁衣的,日本的这担生意现在是他在谈,肯定是他的活啊。所以别看他出差回来了,他还要继续忙。秦青跟他两人现在也是打电话多,偶尔视频。

“你这样不着急啊?”孙明明担心的说。

“外遇?”秦青笑了,“我不担心这个。”她对方域的信心仅次于对自己,怎么都很难相信他会偷偷外遇,如果他真的变心了,那也会正式找她谈分手的。

晚上,方域快九点时才赶过来。秦青接到电话后就去吃饭了,他九点多开车过来时,她出来跟他见一面。

她看到方域头靠在椅背上,闭着眼睛好像睡着了。

她敲敲车窗把他叫醒,他笑着打开车门,“等你这一会儿都快睡着了。”

“你这样能开车吗?”她说,“叫出租车回去吧。”

方域揉揉鼻梁,点头说:“我也是这么想,一会儿把车放你们校园里,我打车走。”他伸了个懒腰,“我都快一周没好好睡一觉了。”

“怎么这么忙?”秦青问,“你们组不会就你一个人吧?”

方域说:“前期工作就是我跟总经理一起谈,再加上我们俩的助理就够用了,五六个人呢。可现在总经理家出了点事,他撒手不管了,又不让我把事交给别人,说让我自己先扛着。”所以可不就是忙死人了吗?

“你们总经理家怎么了?”秦青问。

方域不知该怎么说,其实也很简单,总经理后院着火了呗。

总经理名叫朱诗文,名字听着很有文化?人其实也很有文化,六十年代生人,挣下亿万家业。“他挺能拼的,三十岁时还自费留学,出去读了个硕士。”从事业的角度,方域是很佩服他的。朱诗文出去留学时已经开着公司了,就算这样都能把公司放下出去留学几年。

但问题也就出在这里了。

朱诗文二十四的时候就结婚了,夫妻两个一起开公司。但五年后两人又和平分手了,可公司还是一起开的。“他留学时,公司就是他前妻替他管着的。”充分诠释了什么是分手后还是朋友。

但两年前,朱诗文五十岁生日的当天,再婚了。娶了个二十四岁的年轻妻子。公司里的人当时都以为公司要发生大战了,可朱诗文却没有让他的妻子进公司,而是在外面又给她开了个公司。

这样按说该没问题了,可之后,朱诗文的前妻希望朱诗文把股份转给她。朱诗文问为什么?他又没打算退休。

前妻孟眉说:“我怕你把这个公司搬空了,都搬到你老婆的公司去。”

朱诗文说:“我傻吗?放着自己的事业不要,都给她?”

“谁知道呢?反正我不放心。我替你打了一辈子的工,把股份转给我之后,你可以给我打工嘛。”孟眉说。

朱诗文说:“不可能。你放心,我不会做损已利人的事。再说,我替她开个公司为什么?不就是怕她掺和到这一摊里吗?”

这一对“朋友”终于也开始互相猜疑了。

朱诗文就对刚来分公司,没有派系的方域大加信任,方域才开始忙起来。

孟眉察觉到了,但她没有在公司里针对方域,她没那么蠢,而是开始接触朱诗文的妻子,展流云。她把展流云拉到公司来,希望她能对朱诗文的公司产生兴趣,她有信心她在公司里的人缘比展流云好,如果展流云真的来了公司,底下人是不会服的,朱诗文会变得焦头烂额。

另一方面,孟眉也开始拉拢方域,她跟方域说:“如果你愿意可以到我手底下来,我能把销售这一块全都交给你。”这算是重用方域了。

方域却没有这么容易被孟眉打动,他以前根本不是这个公司的人,只是暂时调来这里,他原公司还一个劲的想把他给调回去,如果不是秦青在这里,他早回去了。何况他是来这里工作的,不是来搅和进人际派系斗争的。

但直白的拒绝也不可能,所以方域只好埋头工作,谁都不搭理。

秦青跟方域说了十分钟的话,看他坐上出租车才回去。她回寝室后把方域公司的事告诉司雨寒她们,“我真没想到,一个不算小的公司,怎么里面跟过家家似的这么乱七八糟?”秦青说,不好好干正事搞内斗。

“这不奇怪。”司雨寒家里有点钱,也算富二代,从小就看多了这种事,“越是有钱有权的地方,越封闭守旧,谈起利益得失来特别赤-裸-裸。”

之后方域就没时间来找她了,连电话都少了,偶尔只能来得及给她发个微信,听声音就知道他特别疲惫。

但他很少说公司里的恶心事给她听,说的都是些有意思的。

——“今天喝咖啡想泡得浓一点,冲了四袋进去,太难喝了。”

——“小妹买的蛋挞,他们都吃完了,就给我剩了半个”配上一张半个蛋挞的照片。

——“朱经理请大家吃饭,我说没时间去,他们给我打包回来了。”配上五六个快餐饭盒,还很丰盛。

——“娃娃被人盖了帽子,它不会生气吧?”配一张装娃娃的玻璃柜上搭了一件不知是谁的西装外套的照片。

秦青哭笑不得,方域听了娃娃附身的事后好像觉得很有意思。她发过去:“别故意捉弄娃娃。”

——“我不会的。”

他很快回过来。

——“我都是让别人去。”

他怎么这么坏?

秦青突然发现好像认识了另一面的方域。难道他在忙或压力大的时候会变得“性格恶劣”?

可能真是这样,方域后面给她发的内容更多了,不知是不是在公司不能跟别人说这些,只能跟她说。

——“警报来袭:孟总和展总撞一块了。”配图是三个人,正中间的朱诗文方头大耳,个头有点底。不过秦青看到那是因为旁边两位女士都是穿十厘米以上的高跟鞋。孟眉很瘦,穿一身深蓝色的套裙,头发挽成髻,是标准的晚宴头;展流云一看就很年轻,在照片上站得比孟眉更远,跟朱诗文之间可以再插一个人了。

——“中午朱总又请客,我只能说不去了。”

秦青回道:“孟总和展总也去的话,你真的不必去了。”

——“大家都不去,都说好忙好忙。”配图是外卖小弟扛进来的四十几份盒饭。

方域手机不离手,吃饭时也要盯着手机,旁边的郑咏歌说:“方哥,你这叫重度手机依赖症。”

方域笑笑没说话,旁边另一个男同事梅落雪把话接过去说:“那这病怎么治啊?”

郑咏歌说:“手机给我,我给你治。”

梅落雪是新买的果6S,很不舍得:“你不会要拿去给我扔了吧?”

郑咏歌说:“我有那么变态吗?”

梅落雪把手机给她,伸头去看,“你想干嘛?”

郑咏歌说:“我给你传个歌。”

梅落雪说:“什么歌?”

郑咏歌说:“我这两天加班都听到走廊里有歌,我就给录下来了,可录下来后自己能听到,发给别人总说听不到,我传给你,你听听看能不能听到。”

梅落雪说:“这么麻烦干什么?你现在放出来让我们听听不就行了?”

郑咏歌说:“那我放了?”

她拿出手机,打开音频,一个很小很小,杂音很多的歌声慢慢传了出来。“听到了吗?”她问梅落雪。

梅落雪凝神细听半天,什么都没有啊,摇头说:“没歌啊。”还问从刚才起就专心吃饭的方域,“方哥,你听到了吗?”

方域从刚才郑咏歌打开音频就转过头来了,他当然听到了。这是一首当时他在日本居酒屋听过的小调,是艺伎唱的,歌不像歌,曲不像曲。

可他看梅落雪的表情不像说谎。

梅落雪没听到?

方域摇摇头。

郑咏歌有点失望,梅落雪说:“你放大声点,再放一遍。”

郑咏歌就把声音调到最大,又放了一遍,期待的看着梅落雪。

可梅落雪真的仔细听了,但他还是摇头,真没听见啊。他怀疑的看郑咏歌:“你不是在逗我吧?”

郑咏歌都急了,也紧张起来了,“真不是!我逗你干什么!”说着她又放了一遍。

这时孟眉从经理办公室出来,找到他们说:“你们在放什么歌?这么大声还一直放!快关掉!”

郑咏歌和梅落雪都吓了一跳。

方域惊讶的说:“孟姐,你没去吃饭?”

孟眉神色憔悴,摇头说:“那种饭,吃了胃疼!”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见

☆、第112章 不笑的娃娃

孟眉是个一板一眼的人。在那个年代,她参加高考,成了大学生,毕业后分配工作,当了一名光荣的工人,每天上八小时班,一个月拿几百块钱。她工作认真,从不计较得失,这是她的老师、父母和领导对她的评价。她这辈子做的最大胆的事就是跟朱诗文离婚了。

两人没孩子,是谁的问题不知道,那个时候默认没孩子是女人不能生,孟眉没去检查这个,反正五年没孩子,而她正好也不是很喜欢孩子,她觉得离婚前没检查,离婚后再去检查这个没必要。

她跟朱诗文没什么大矛盾,两人真称得上是和平分手。事实上,她一直觉得朱诗文除了公司什么都不在乎,他的心是石头做的,捂不热。

两人当年是由人介绍结婚,认识半年就领了结婚证。婚后,两人各自忙工作,照顾双方父母,从来没有过激-情的时候。

离婚时,朱诗文也只是平静的跟她说:“咱俩没孩子,要不就离了吧?”

孟眉对朱诗文没感情,思考了一夜,觉得离不离对她都没影响,如果他不想离,两人可以凑和一辈子,他想离,再栓着他也没必要,就答应离婚。离之前她只问过朱诗文一个问题:“你是不是外面有人了?”如果他外遇,她是不可能会答应离婚的。

朱诗文说:“不是,是我打算辞职出来开个公司。”这是他的决定,自己的父母已经说通了,但如果不离婚,就要再给孟眉父母解释,如果孟眉父母不同意再闹起来,自己父母这边可能也会变主意,他不想浪费时间在这种事情上,索性离婚了事。

他跟孟眉说了实话,他给自己父母的理由是两人没孩子,他父母不知是怎么想的,可能以为是孟眉不会生?同意他们离婚,等于是他骗他父母的。

离婚后,朱诗文对孟眉还不错,房子是朱诗文的单位分的,朱诗文离婚前想办法把房子买下来了,过给孟眉,自己净身出户。

孟眉的父母对两人离婚的事当然不高兴,后来听说朱诗文先是辞职下海,又把房子给了孟眉,就不生气了。

如果没有意外,孟眉以后会继续在这个单位干到退休,经父母介绍也找个二婚的再婚。

可孟眉在离婚后,反而觉得她跟朱诗文彼此之间更了解了。朱诗文的父母不知道他的事,她知道;她的父母说的那些话,她听了没意思,而朱诗文能明白。

朱诗文说:“我结婚后才觉得自己半辈子都白活了。”从出生起,上学、毕业、工作、结婚全都是父母一个命令他一个动作,这样下去能一眼望到头,到他死的那天日子过成什么样都能一清二楚。

有意思吗?

他当年是想去外国留学的,可被家里嘲笑了。

他还想做生意,还设想了很久,最后进单位了。

到结婚的时候,他已经是由着父母安排了。

“我觉得,父母对我的要求就是吃饱喝足不发愁,理想什么的不在他们的考虑范围内。有理想也给你掐灭了,有梦想也给你打击了。”朱诗文说,“对不起,但我不想白白浪费生命。”所以离婚、辞职、下海,他一次干完了。

孟眉离婚后也对目前的生活越来越厌倦,父母在提再婚的事,可她上一次听父母的话结婚了,也并不幸福啊。

或许只是一个冲动,孟眉对朱诗文说:“你那儿还缺人吗?要不我跟你干吧。”

朱诗文说:“行啊,你来了就咱俩干。”

孟眉辞职了,去了朱诗文的公司,两人从开山做起,一起把公司拉扯长大。她那时才知道,朱诗文把房子给了她,他先是租房住,后来为了省房租,住在仓库里。公司创办初期很艰难,首先是理念的问题,谁都知道做生意要抢占先机,你能卖别人还没有的东西,你就能赚钱;你能找到别人没有的渠道,你就能赚钱。磕磕拌拌过了几年,终于公司算是有了一点名气,不是草台班子了,底下也有几个员工,但公司还是身无恒产,连车都是租的,每月发工资都要紧张好几天,出去见人请客都是打肿脸充胖子。但朱诗文从来不让孟眉打她那幢房子的主意,说:“我不能让你把最后的家底给折腾没了。”

等公司有了固定的客户,能慢慢一点点赚钱了,朱诗文跟她商量留学的事,问:“咱俩谁去?”

这是为了公司的长远发展,他们两人中有一个需要出去学几年。孟眉自己对留学毫无兴趣,也知道他一直想出去看看,所以根本不提雇个留学生这种话,就问:“我不想去,你去的话,公司怎么办?”

朱诗文惊讶道:“不是有你吗?现在跟之前又不一样,照着现在这个步调发展不就行了?”

孟眉说:“把公司全给我你放心?你不怕你回来我把你公司给搬跑了?”

朱诗文笑着说:“你要愿意搬走就给你啊,我回来再开一个。”

之后他就真的就这么走了,把整个公司都留给了孟眉。

当然,她当时也只是说一说,根本没打算“抢”公司。这就是他们两个开起来的,他都能信任她,她也不会为了一点钱这么干。

是什么时候变的呢?

孟眉坐在办公室的沙发上,捂着眼睛靠着椅背。她已经失眠好几天了,有睡意但睡不着,躺下就满脑子事。

外面的办公室也都很安静,不是出去吃饭了,就是都不敢说话。

最近气氛不好,底下人也有感觉。

孟眉却不打算退让。她可以拍着良心说没有对不起朱诗文,现在是他对不起她!她替他干了一辈子,现在两人换换位子,钱,她不会少他一分。他要是有良心,为什么不答应?就为这一个位子,他都不肯给她,那还有什么好说的?

她在自己办公室坐不住,起来去了朱诗文的办公室。以前两人的办公室是对着的,共用同一个大会议室。但两年前她搬出来了。

她走到朱诗文的办公室前,秘书的桌上没有人,以前两人的秘书是混着用的,现在连秘书都分开了。

她推开门走进去,房间里的落地窗窗帘是全都拉开的,光线很好。朱诗文喜欢站在窗前看下面的城市街道,她却有点惧高,以前这个房间的窗帘一直是拉着的,只有朱诗文想看看街景时才会拉开。

她拿遥控器把窗帘拉上,打开房间里的灯。

办公室上收拾得很干净,书柜里也整整齐齐。这些地方都上了锁。以前……

孟眉摇摇头,老想以前干什么?以前是以前了。以前她天天来,现在十天半个月也未必进来一次,有时换几样摆设,她都不知道是哪儿来的。

比如那个摆在侧柜上的和服娃娃。

这个娃娃跟办公室的摆设很不搭调,孟眉第一次看到它的时候还以为是展流云拿来的。奇怪的是就算以为是展流云拿来的,孟眉还是第一眼就喜欢上了它。

这个娃娃很可爱,也很精致,有很多小配件,身上的和服也可以脱下来,头上的小梳子真的可以给它梳头扎辫子。

上一次,孟眉就是趁着中午办公室里没人的时候,来这里给娃娃擦了擦灰,给它梳顺头发,不知不觉就过去了一小时,她还一点都不觉得枯燥。

喜欢玩娃娃是不是说明她想要个孩子呢?孟眉就是不想被人这么说,所以都是趁没人的时候来。

至于孩子……已经晚了,现在就算能生,她也生不出来了。

孟眉看过网上的心理分析说,现在的成年人喜欢玩儿童玩具减压,是一种轻微的心理问题,在社会上很普遍。

她想她玩娃娃可能也是因为最近压力太大吧。

后来听说这娃娃是方域拿来的,是日本合作商送的,她还考虑下回去日本出差买一个带回来,带一个更漂亮的回来。

可她又喜欢这个娃娃,想着是不是能想个办法把它带回家。

孟眉把娃娃拿出来,把它拿在手上,摸摸它顺滑的黑发和光滑的脸蛋,不自觉的就露出一个笑。她照网上查的办法,戴上手套,先轻轻的用清洁海棉擦去娃娃脸上的浮灰,像眼角、鼻子、耳朵等凹陷处,再用清洁液稍稍沾湿海棉去擦;头发用护理液喷一喷,再用梳子轻轻的梳掉浮灰和浮毛。她还特意学了和服的穿法,解开后替娃娃重新再穿好,将折起来的,穿的不好的部分全都重新弄好。

“再给你买一套新和服好不好?”孟眉对娃娃说,“再买一条腰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