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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的布遮盖着棺木,下面的人儿,就是自己心中难以割舍的女人,只是,她不仅是玫棋子,也是他的挚爱。

他轻轻将手抚摸上那盖子,划过白色的绸布,手在颤抖着。

“彩沫然,为什么,为什么就这样轻易死了?”

心一紧,身体靠近了些许,双手支撑在棺木上,蒙着的脸,虽然看不清楚表情,却能感觉到那双漆黑如墨的双眸,散发着丝丝的疼痛。

“沫然。”他的声音变得低沉,带着些许沙哑:“你是带着恨意离开的,是吗?你对我,只有恨,没有爱了。我们背道而驰,走散了。”

也许,今生再也爱不上任何人,在得知她死去的那一刻,他的心是破碎不堪的,拼凑不起来了。

双眼开始红红,火苗在乱窜,口中低低地怒吼着:“南宫瑾!”

是他,害死了她,任由她被大火烧死,是他对她的惩罚,也是对他慕容天的挑衅。

“你马上离开,这里不欢迎你。”

南宫瑾冰冷的声音传来,高大挺拔的身躯已经矗立在灵堂外。

抬起眼眸,本就充满怒气的眼,此刻更加火光四溅。

“来得正好。”话声落,手中的刀已经拔出,飞身而去,南宫瑾心中又岂会好受,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就是如此。

顷刻间,长剑挥出,缠绕而上,两柄武器纠缠在一起,发出哐当的声音。

剑影在昏暗的灵堂,快速舞动着,分不清,是谁的刀剑,打斗的两个人影,一上一下,忽近忽远。

“她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你还来灵堂,猫哭耗子假慈悲。”南宫瑾眼眸中闪过一丝怒意,猛地将剑挥出,朝着他的胸膛而去。

慕容天手中的刀迅速抵上他的剑,看着瞬间化为柔软缠绕的长剑,将刀包围了起来。

“是你命令放火,将她活活烧死?”

冷哼一声,不屑的瞥他一眼,以为他心中就不痛吗?只是,他慕容天更没有资格心痛,从头到尾都在利用她而已。

一个男人要靠利用女人而获得利益,那是无耻之辈,才做的事。

“枫叶图,在哪儿?”果然,还是不忘最重要的事。

南宫瑾手中的长剑缠绕不休,将他的刀紧紧克制住,一个冷笑,轻蔑道:“你永远都得不到枫叶图。”

慕容天的刀猛地向天空一举,将他的剑震了下来。

二人后退了几步,脚下的步子稳稳地立着,持着手中的武器,看着彼此。

“你在装瞎?”

“哼。”只是冷冷一声,风吹起,人影在灵堂内来回晃动,似乎打成了平手。

就在此时,灵堂外,火光四起,南宫家开始热闹起来,老夫人领着人马已经将灵堂围了起来。

慕容天又岂能会想到,南宫府今夜守卫如此森严,心一惊,面纱下那张脸,微微一动,说不出的表情。

“南宫瑾,你想困住我?”

“呵,就看你的本事了。”说罢,二人用出所有的力气,将对方推了出去,倒退了好几米,却是安稳而立。

“把灵堂给我包围好了,别让刺客逃走。”白湘莲嘴角散开一抹诡异的笑来。

算准了慕容天会出现,以彩沫然这枚棋子的本事,就算死,也要死得有些作用才是。

手指轻抬,只见,分散的守卫,已经将灵堂团团围住。

“南宫世家,也不过如此的待客之礼?”哈哈一笑,将眸子转了过去,那般镇定和云淡风轻。

“王爷也不过狼鼠之辈,半夜潜进民宅。”

他依旧的冰冷无色,只是轻蔑地瞥他一眼,他二人之间太多的恩怨,还未了结。

“你以为能困得住我?”

“也许吧。”

话声落,慕容天的身子已经轻巧地沸腾而去,冲破窗户,翻滚落地,手中的刀盘旋而出,前方的守卫一一倒下。

一声长嘶,天空中采光闪闪,顷刻间,只见,空中突然而降的光团,变作一片看不透的雾气,弥散在四周,将他包围进去。

南宫瑾脚下的步子才起,落地,却不见他的踪迹。

慕容天岂会冒死而来,绝对有防备,这也是他预想之中的事,只不过,来到南宫家,岂能让他空手而回,手中的长剑挥出,像丝带般,缠绕而去。

烟雾瞬间消失,连同慕容天一起,不见踪迹,原地,只留的一些血渍。

他的剑深深地扎在泥土中,剑身颤了颤,立直不动。

“让他跑了。”老夫人有些失落,本该是抓住慕容天的好时机,错过了。

谁又能想得到,他竟能弄到如此厉害的障眼法。看来,对他的了解还是不够,已经让他的羽翼丰满了,除掉他,不是容易的事。

这就是斩草不除根的后果,简直是后患无穷。

“瑾儿,你有没有受伤?”

摇摇头,“娘,让你受惊了,那刺客想是最近都不会再来捣乱了。”

看着地上那一团血渍,他,肯定受伤了,需要休养一段时日,才能痊愈。

(第一更,还有一更3000字,明天就是七夕,祝福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

南宫璃大婚[VIP]

次日,南宫璃的大婚,照常举行,仿佛忘记了彩沫然的死一般,一夜之间,所有的死气沉沉的白色,都变成了喜气洋洋的红色,那般火红诡异的颜色。

南宫璃穿上了新郎服,乖巧地站在老夫人的身前,她颇为满意地点点头。肋

“璃儿也长大了,莲爱,看来我们都老了。”呵呵一笑,被紫蓝扶了起来,走到他面前。

老了?在她心中,即使岁月再苍老,都无法改变她那野心勃勃的想法,不是吗?

南宫璃有些委屈般,垂下眼眸,手逗弄着袖袍口子,似乎很不开心的模样。

“三弟,这都要娶媳妇的人了,怎么还嘟着嘴啊?”杜云娟咧嘴一笑,将丝帕掩上嘴角,逗趣一声问道。

“我不要娶媳妇,我要娶姐姐。”孩子气般地抬起倔强的眼眸,撒气地将袖口一甩,开始跺脚置气。

“胡闹。”老夫人明显不悦了,责备一声:“莲爱,不是让你跟璃儿说好的吗?”

“璃儿,乖,别孩子气了。”二夫人甚是为难,只得将南宫璃的拉到一旁。

好煞风景的话,让大厅的气氛变得有几分的不舒服,南宫瑾的眼眸闪过一丝光亮,手心一紧。

彩沫然的身影似乎在又在他的面前出现,刺痛了他的每根神经。

杜云娟心中自然是最怕的,心似乎漏了一拍,脸色有些苍白,不悦地瞥了南宫璃一眼,心道:“这个傻子,真是扫兴。”镬

“好了花轿快到了,大家都出去迎接溪澜公主吧。”老夫人一声吩咐,所有人都朝着大门缓缓而去。

都城,大街上,看着溪澜公主的花轿缓缓经过,百姓们都指指点点地说着。

“哎,这郡主刚死,还未下葬,南宫家又有喜事了。“

“怎么?你不服气啊?谁叫你不是天下第一首富。”

“听说南宫家三少爷是个傻子。”

“啊?不会吧。皇帝怎么可能把自己的女儿嫁给傻子?”

“哈哈,你就不知道了吧?听说是睿妃指的婚。”

“哦,宫中的事,我们小百姓是,谁又能说得清楚呢。”

“那倒也是。”

花轿在渐渐远去,送亲的队伍拉地很长很长。

慕容天在最前面,身骑棕色的马驹,银色面具下的那张脸,看不清楚神色,却透着如鹰般的睿智和犀利。

后背的伤口还在生疼,南宫瑾的剑法果然了解,竟刺伤了他的后背,险些没能安全脱离。

南宫府邸近在眼前,溪澜的心,也一点点下沉着。

再见,我的天琪师傅,再见,我的乌峰山,再见,我的哥哥。

从今天开始,她便是这场政治婚姻的傀儡,没有幸福可言,也,没有自由可言。

心中对南宫家颇有几分的恐惧,彩沫然的死,她也有耳闻。

透着诡异的南宫家,似乎就是个阴霾不晴的地方,说不出那种不祥的预感来自何处,只知道,自己的心乱得很。

上次偷偷溜进南宫府邸,那大到她迷路的阔绰建筑。

男人们阴阳怪气,一个冷得像冰山,一接近变回冻死。

一个美得像天仙,却透着邪气,估计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还有,那个傻子,不,不对,那个装傻的傻子。

最可恶的就是他,希望,他不是南宫家的人才好。

那晚,热闹的南宫府,宾客之多,自然不能肯定他是何人。

可,她万万没想到,他就是自己要嫁的傻子。

南宫璃无趣地扣着袖袍上的丝线,脸上没有丝毫喜悦的神色。

嫁进来的女人,也不过是个傀儡,任人宰割的可怜虫罢了。

在他心中,只有彩沫然,才有这个待遇,她即使是公主,那又如何?

花轿就在眼前了,停了下来,浩浩荡荡的送亲队伍也都停歇下来。

慕容天翻身下马,对上南宫瑾的眼眸,嘴角斜扬。

“恭迎王爷大驾。”

“不必客气,从今天起,我们便是亲家,不是吗?”

老夫人眼角含笑,恭敬道:“王爷抬爱,南宫家倍感荣幸。”

“新郎,踢花轿。”喜婆高分贝的声音喊了起来。

南宫璃心不甘,情不愿地上前,抬起脚,朝着花轿踢了下去。

砰一声,脚下力度太重,花轿里的溪澜被震了个摇晃。

心中颇为懊恼,还未进门,就想给她下马威啊?

“新郎背新娘进门儿。”

嘴角抽了抽,不甘愿地将这个穿着一身红色喜袍的女人,背在背上,却想摔下来的冲动。

溪澜心中又何尝不气,双手抱牢他的脖子,故意将脚踢了踢。

手猛地一紧,勒得南宫璃身体一个晃悠。

她在故意整他,这个刁蛮的公主还未拜堂,就在给他难堪。

不能在这样的时候出丑,否则,老夫人又要怪罪,扫了南宫家颜面,而娘亲,也少不了牵连。只能忍耐,忍耐背上那个像虫子一般,不停小动作的可恶女人。

按照程序般,拜堂,送入洞房。

烛光摇曳,贴着红红的喜字,却感觉不到新婚的喜悦。

溪澜将头上的盖头掀了起来,看着精心布置的婚房,气派,奢华…还能用什么来形容。

嘴巴张了张,“我的天琪师傅,连痰盂都是金子做的。”

什么叫有钱,什么叫有钱??????

溪澜惊讶地站起身来,欣赏着婚房内的一切,对于好奇心重的她来说,这里的一切都是那么充满新鲜感和有趣。

富可敌国,那可不是假的,比王府还奢华几倍。

有脚步声传来,她慌忙地坐回床沿,盖上盖头。

这是出嫁前,喜婆天天训练说的,没见到新郎不能掀盖头。

门吱呀一声,打开了,有人影拉长的黑影,渐渐走了过来。

会是谁?会是什么样子的男人?

紧张,心中甚是紧张。

好歹女人嫁人也是一生重要的事,可她,就这样荒唐地将最宝贝的经历献了出来。

冷冷传来一声,几乎让她跌倒在地。

“你自己把盖头拿开,我很忙。”

身体一闪,有些愕然,不是喜婆说的,新郎揭开盖头吗?

罢了,罢了,反正,她也不想嫁给他的。

将盖头扯了下来,却看到背对着自己的男人,已经开始悠闲地吃了桌上的食物。

自己的肚子也咕咕作响,开始抗议了。

一整天了,没吃得什么东西,此时,看到他进食的模样,更是饿得难受。

“喂,你有没有礼貌,怎么一个人吃独食?”不满地怒吼一声,快步上前。

伸出手去,想拿起那粉色的糕点,却被他的手给截住:“溪澜公主,这就是你的礼貌?”

愕然地抬起眼来,四目先对,那一刹那,两个人都怔住了,同时喊出:“是你????”

像冤家路窄般,他们戏剧性地相逢了,而且是在这样的场面。

甩开彼此的手,嫌恶地瞪了一眼:“你就是南宫璃?”

“你就是溪澜公主?”

啧啧两声,又是一个白眼,看到对方简直是眼睛都在生疼。

“原来外界传言都是假的,南宫璃,你根本就是装傻?”

指着他的鼻尖,一副,我抓到你把柄的得意表情。

南宫璃将她的手移开,轻柔一笑,清澈的眸子,流转转动:“外界更不知道,原来溪澜公主有偷东西的癖好?”

“你…”溪澜将拳头捏了捏,被他的话堵得死死。

这个傻小子,第一,让她掉陷阱,饿得头昏眼花。

上次,让她喝了个大醉,形象全毁灭。

而今天,却在新婚之夜,如此无礼地对待自己。

简直是该死。

两人吃饱喝足,精力好了很多,却还是那般看彼此不顺眼。

冷哼一声,溪澜站起身来,不满道:“早知道嫁给你,我死也不嫁。”

南宫璃却眉眼一挑,明媚的眸子透着几分古怪的神色:“好啊,你可以选择离开,大门在右边。”

溪澜的眼珠转了转,试探问:“我真的可以离开?”

他却站起身来,朝着床铺而去,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如果你想留下来,跟我一起睡,我也不介意。”

果然他的话起了作用,溪澜整个人跳了起来,圆圆的眼珠瞪着他:“你想得美,臭小子。我…我这就走,我要离开这个鬼地方。”

心想,反正婚也结了,也没违抗皇帝爹的意思,也没让哥哥为难。

现在,离开,不算抗婚了吧?

灵机一动,看着他已经躺下,脚下的步子已经开始跨出了。

知道她已经出了房间,躺在床上的南宫璃,只是嘴角斜斜上扬出一个弧度。

说她傻,她还真傻。

想出南宫家,就凭她的身手和智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