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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姬一手推开门,走进了屋子,脸上挂着阴冷的笑容,“苏瑾璃,伤心吗?”

苏瑾璃心头虽是一滞,却勾起一抹笑,“我知道了。”

没有想到,红姬,竟然背叛了苍寻!否则,这一切,无法解释得那么完美。

“是啊。”红姬笑得没心没肺,眼里满是愉悦,“主上白天本就讨厌你,只要白天时,我在他面前稍微挑拨个两句,主上不还是深信不疑?其实苏瑾璃,这一切都不能怪别人,只能怪你自己!为什么到现在还要跟我抢昕!如果不是你诱/惑他,要他答应帮老皇上夺回皇位,我也怎么着想不出这个妙计,把事实改一改,便加速了老皇上的死!可惜,死的只有老皇上一人,如果不是太子要你,你以为,你还能活得这么久?”

苏瑾璃冷冷看着她,心头无限悲凉。

女人的忌妒心,原来这么可怕!

夏紫柔如此,红姬也是这样。

“是苍寻把我关在这里的吗?”苏瑾璃淡淡问。

红姬眼神一凛,眼里露出一丝慌张,“别再提主上,主上是不会来看你的,你也别想着见主上!苏瑾璃,主上杀了你的亲生父亲,你现在不应该是恨他的吗?”

苏瑾璃勾唇轻笑,她本就不想见他。可从红姬的表情来看,应该是她偷偷将自己移到这里来的。

至于恨,那又怎么样?她最终不还是下不了手?

红姬走到窗前,拍了拍手,“来人,把她抬到太子宫去!”

一柱香后,被绑得像个棕子似的苏瑾璃被四个人高马大的嬷嬷抬进了金辰殿。

金辰殿上,放着四大颗夜明珠,散发着柔和的光茫,两边又点了十几枝蜡烛,将整个殿堂照得通通亮。

殿下,一个纤腰的女子舞着水蛇腰,伴着乐声跳舞。

殿上,圆形的花雕桌两旁,苍若然与韩王相对坐着;桌上,放着一壶酒,几碟小菜,两边各有一个长相娇艳的美姬侍候着。

苍若然一脚勾在桌上,单手托着下巴,双眼痴迷地看着下面跳舞的舞姬。

“无殇,这个女人是前几天西炎国进贡上来的,你觉得怎么样?”苍若然眼睛没有离开舞女,问道,随即自顾自品评道,“皮肤很白,脸形挺好看,胸很大,腰很瘦,感觉挺不错。”

韩王将手中的玉盏轻轻放在桌上,薄唇勾起一抹笑,“还不错。”

身边的美姬不干了,她自然知道苍若然的喜好,所以不加顾忌地攀住韩王的脖子撒娇道:“韩王,奴婢不好看吗?奴婢身材也很好的。”

韩王垂睫,掩起眼内一闪而过的光茫,脸上笑意加浓,将那美姬抱在腿上坐着,“你是个大美人儿,爷喜欢。”

“既然喜欢,杏儿,你就跟在韩王身边伺候吧。”苍若然笑眯眯道。

“杏儿,好听的名字啊,愿意留在本王身边吗?”韩王随声问。

杏儿心中大喜,却不敢就点头,直到太子替她应承了。

她早兴奋得不得了,看这韩王一表人才,高贵霸气的模样,比弱不禁风的苍若然帅气多了,床上功夫也一定比苍若然厉害,杏儿心内激动万分,窝在韩王坚实的胸膛上,小手不安分地在他胸前乱摸乱画,陷入了自己的春/色遐想。

“太子,公主回来了。”一个小太监上前禀报。

苍若然一挑眉,终于将眼光从舞姬的身上移了开来,眼里闪过一丝玩味,“呵,她倒是贪玩,让她进来。”

“是。”

外面的嬷嬷们没得到太子的指示,不敢给苏瑾璃松绑,直接将人抬了进来。

苏瑾璃被捆得结结实实,放在地上时,一抬眼,正好看到殿上的苍若然与韩王两人。

韩王乍一见到是苏瑾璃,大吃一惊,冲动着想下去给她解绑,可转瞬想到现在的处境,他瞄了瞄苍若然。

“还不快给皇妹松绑!”苍若然厉声呵道。

一会儿,苏瑾璃终于放开了手脚,活动了一下全身,才似有意若无意地看向韩王。

韩王也不知怎么着,脸部微微发热,忙不迭地将怀里的杏儿推了出去。

杏儿虽是极大委屈,此时却不敢作声,只得站在韩王身下。

苏瑾璃勾起红唇,原来,韩王也是这样的人…刚才进来时,瞧他抱着那个女子多亲密,唉,这古代的男人,能有几个是良性的?

再看韩王,他却避开了眼,不与她接触,显然是装着不认识她。

“这位是——”韩王果然问苍若然道。

“这位是我的爱妹,忆华公主。”从苏瑾璃进来后,苍若然的眼光便一直放在苏瑾璃脸上,再也没有看那跳舞的舞姬一眼。

那个舞姬停止了舞蹈,场上也没有任何人发现。

“原来是公主,本王失敬了。”韩王说着,想要站起来,被苍若然一把按住。

“无殇,你我之间无须太客气。”

苏瑾璃蹙蹙眉,韩王与苍若然,她原以为只是相识,没想到苍若然竟唤韩王的名字,倒是亲切得紧。

韩王也一头雾水,苏瑾璃什么时候成为苍梧国的公主了?好纳闷的一件事儿,难道他认错了?这个女人不是璃儿?不会的,他认错所有的人,都不会认错璃儿。

“以前怎么没见过若然还有一位国色天香的妹妹?”韩王有意问道,咬重了“国色天香”四个字。

苏瑾璃心里好不恼怒,没看她是被人抬着进来的吗?面儿都丢光了,韩王还在这说国色天香,那不是讽刺她吗?

她却不是,这倒是韩王的本意。

殿中这么多美人,可唯一能入他眼、牵动他的心的,独有苏瑾璃。

纵是她如此狼狈,毫无大家闺秀的范儿,在他眼里,却感觉不到一丝尴尬,反觉得甚美。

苍若然凝视他许久,忽然大笑,“是啊,璃儿做事向来低调,以前你自然不知道,加上有三年不在宫中,回宫没有多久,所以你眼生了,不过,你可不要觊觎她的美色哦,她名花有主了。”

觊觎她的美色…韩王心头腾起怒火,做为一个正常的男人,做为对苍若然没有十分也有八分了解的男人,他如何看不出来,苍若然这暧昧的眼光代表着什么?又如何想象不出来,他那大脑里,此刻有着怎样污秽的想法?

韩王垂下眼睫,深黑的眸光中,划过一道冷然的杀气。

抬起眼时,脸上挂着一抹笑,“若然说笑了,我对公主不感兴趣,有杏儿陪着,还不够吗?”

说着将一旁的杏儿拉入怀中,韩王徐徐道:“若然,我们谈些公务,还是让公主先行离开吧。”

苍若然点点头,对苏瑾璃笑道;“皇妹,我先让人送你回去,晚上记得等我哦。”说到最后一句,他眼光炽热,音调也变了。

第194章 第一更

苏瑾璃忍着没骂出声来,苍若然,你就这么放我回去,就不怕我跑吗?

她微提一口气,胸口却是剧痛,苏瑾璃不由大惊,再重复了一遍,依旧如此。

心里慌神了,难道说,在她晕迷期间,红姬给她服过什么吗?

苏瑾璃不由恶狠狠瞪向台上的苍若然,真想上前一脚把他踩扁。

苍若然笑眯眯地看着她,“皇妹,怎么不舍得本宫吗?”

苏瑾璃冷哼一声,转过身子,径直走到殿门旁,冷不防侧面一个女子伸出脚,这里在台上看不到的暗处,苏瑾璃定要摔个大跟头。

然,苏瑾璃脚下一绊时便感觉到不对劲,一个空翻,稳稳落在地上,内力虽然提不起来,对付这样一个小女子还是容易的,当下手一伸一缩,把这个躲在后面暗害她的女人连着头发倒拎出来,扔到了大殿下方,“扑通”一声,那名女子摔个狗吃屎。

苏瑾璃勾起唇角,扬长而去。

“太子…”那名女子正是先前跳舞的舞姬,见苏瑾璃一来,苍若然的眼光便全部被她吸引去,看都没再看自己一眼,便躲到了暗处,想要看一下苏瑾璃的笑话,却没想到这个公主身手竟然如此之好,让她大跌颜面,赶紧爬起来,慌慌张张叫了一声。

苍若然斜过柳眉,扫了一眼这名舞姬,脸上皮笑肉不笑,“不错,敢得罪皇妹,你知道这后果——”

说完,他的唇角牵得更高。

舞姬诚惶诚恐,“太子,奴家只忠于太子一人。”

苍若然干笑了两声,“忠于本宫一人?好是好,不过你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拖下去处死吧!”

一句话出,殿上所有女子颜色尽变,包括韩王,纵然知道苍若然手段了得,可乍一见他处死一个人就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风云变换之间,便要了一条活生生的性命,不觉眉头轻挑。

“太子饶命,太子饶命!”那名舞姬满脸是泪地大声哭喊。

殿堂上一片寂静,所有人眼睁睁看着这个女子被拖下去,便知再无生还了,人人噤声。

“无殇,咱们继续喝酒,别被这些个奴才把好心情破坏光了。”苍若然三指并拢,拈起兰花指,端住小酒杯,轻声笑道。

韩王倒也配合,“好。”

忆华宫中,竹叶面无表情地为苏瑾璃上饭上菜,苏瑾璃哪有胃口吃喝?一想到被关在这个地方,红姬又封了她的轻功,她就心烦意躁。

虽说用金钩爪可以代替轻功,但这毕竟是皇宫大内,想要从这么多双眼睛下逃走,金钩爪根本无法做到,那么,目前唯一的办法便是易容。

苏瑾璃看着满桌的菜宴,心道,不吃白不吃,不吃饱,不把身体养好,怎么逃走呢?

一如以往,用银针试了毒之后,苏瑾璃大吃大喝起来。

到了晚间,苏瑾璃睡在宫中主殿的大床之上,翻来覆去想着逃走的细节。

苍若然说他晚上会来,现在却还没有过来。

难道他又在搞什么鬼?

苏瑾璃想着,蓦然看到窗前人影一晃。

她警觉地拥被坐起,被外虽然寒冷,苏瑾璃从被里抽身跳下床,躲进了床幔之后。

门无声地被推开,一抹高大的身影背着月光走进来,直走到床前,轻轻叫了声:“璃儿!”

苏瑾璃一顿,是韩王!

眼睛适应了黑暗,能看到他如刀削般的轮廓,一双宝石般漆黑的眼睛在黑暗中煜煜生光。微一转脸,左耳上泛出一点光亮。

苏瑾璃不由扑哧一笑,从床后走了出来,同样低声道:“韩王,你真不宜做夜行贼的勾当。”

韩王赶紧往她声音处瞧去,苏瑾璃一身雪白的中衣站在面前不远处。

“为什么?”

“你耳朵上的耳钉,太亮眼了,任谁看到都会知道是你。”

韩王勾起薄唇,笑道:“就凭他们,也要有本事瞧见我才行。璃儿,事不多说,苍若然已经被我灌了迷/药,只有一柱香的时间,马车人手我都备好了,跟我走!”

“好!”苏瑾璃倒也痛快,韩王一句事不多说,包括了所有疑问。

为什么会离开他,为什么会来皇宫,为什么会成为公主,但这一切,都不是目前最重要的。“小心着凉了。”韩王忽然将身上的袍子脱下来为她披上,亲手为她系好前面的带子。

苏瑾璃怔了一怔,没有拒绝。

皇宫西大门外,一辆黑布马车静静地躺在夜色中,丝毫不起眼。

赶马的,正是鬼和虚两人。

苏瑾璃跳上了马车,将黑帘拉起来,韩王却站在车下没动,吩咐鬼和虚,“把马车赶到五十里外找个地方停着,明天我去找你们。”

“你不走?”苏瑾璃问。

“我要走了,苍若然自然会怀疑到我。”韩王一双幽黑如潭的眼眸,锁住苏瑾璃的双眼,“你的内穴被人点了,运轻功时是不是会感到胸口气闷?不过我已经为你解开了,这一路多加休息,没事别用轻功了,明天再见。”

苏瑾璃连忙运气,果然,胸口不再气闷,心中大喜,她对穴道的知识只限于前世学的中医学上几个重要的穴道,哪里知道控制轻功气流的内穴!仔细回忆一下,刚才韩王为自己披袍子,应该是那个时候,给自己解了穴。

“谢谢!明天见!”浓浓的夜色中,她笑出一排小银牙十分好看。

鬼和虚心中虽是极大的不满,王爷为了这女人,甘愿冒着被苍若然知晓的风险,要知道,他们可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这当儿,若是连东风也得罪了,还谈什么大业?

然而,苦劝无效,王爷执意要他们护送这女人出城。鬼和虚不好再说什么,主子的袍子都披到这女人身上了,他们能说什么?

何况这是在苍梧地盘,动作太大也会惹人起疑。

两人保持沉默,一路赶马车远去,韩王目送良久,回身没入了夜色。

苏瑾璃竖起了十二分的警备心,倾听着马车外的动静,天亮时分,又赶了好久,鬼和虚将马车一拐,拐进了一个偏僻的树林。

“就在这里等王爷!”

两人跳下马车,将马车里的包袱取出来打开,里面是一排香烙饼,码得整整齐齐,显然还没有人吃过。

鬼问道:“苏姑娘,干粮你怎么没动呢?好歹赶了一夜加半天的路程了,你不饿吗?”

虚将手在衣服上擦擦,抓起一个香烙饼啃起来,含含糊糊道:“苏姑娘,虽然条件简陋了些,事情太过仓促,这些饼子都是我从宫女食盒里抢过来的,苍梧皇宫里的手艺还不错。”

鬼热情地将包袱捧起来,“姑娘尝一个吧。”

身旁的虚忽然怪叫了一声,“不好,这饼有毒!”当下呸呸呸到一旁吐去了,还不雅地将手指探进喉咙,连抠带挖的。

苏瑾璃赶紧从车上跳下来,“怎么了?”

一旁的鬼神色凝重,瞧着虚吐出来的青色泡沫,眉宇间闪过戾气,“这饼里,被人下了三日断肠散。”

虚面色发白,双腿无力坐倒在草丛里。

“他不要紧吧?”苏瑾璃焦急地指着虚问。

心里极为担心,痛恨自己没有医术,此时,无比想念南嚣尘。

“没事。”鬼笑了笑,“对于我们,这点毒也算不了什么,如果换成别人,将这些烙饼吃完,也许都不会发现饼中有毒,三日断肠散,顾名思义,三日后才会有比较大的中毒迹象。”

虚缓了口气,喃喃骂道:“他奶奶的,那个宫女拿这么烈的毒去害谁啊?害老子吃下去了!”

听到他能说话,苏瑾璃松了心弦,抹抹额上的细汗,“没事就好。”

“你们经常中毒吗?”苏瑾璃试探地问。

鬼苦苦一笑,“苏姑娘,你根本无法了解我们是怎么成长的。”语气苦涩。

苏瑾璃摇摇头,“不,我能理解。”她绽出一抹动人的笑,同样称得上是杀手的她,怎么会不了解?

鬼惊异地望着她。

苏瑾璃倒也不想多说。

三人默默在林中等待了一个多时辰,一匹快马冲进了山林。

马上正是韩王,询着他们特殊的标记找了过来。

虚此时已好得多了,韩王一过来,鬼和虚便把中毒这件事报给了他。

韩王拧拧眉头,这名宫女是想害苍若然吗?没有多想,弃马上车,对苏瑾璃道:“先去前面的镇子,我让你见一个人。”

第195章 我好想看到你痛苦的模样

他们走的是山道,山路崎岖不平,一路颠簸。

“苍若然明天举行登基大典。”韩王忽然出声道。

“明天?”苏瑾璃冷冷望着窗外的风景,重复了一句。父皇才死多久,尸骨未凉,他便这么急着举行典礼了!

“那你怎么不留下来?”

韩王不答反问:“我找人调查了你的事,你真是新封的忆华公主?”

苏瑾璃侧过头,对上他幽暗的双瞳,勾唇道:“既然调查过了,何须问我?”

韩王一滞,忙道:“我只是想知道,苍若然为何要抓你,所以问了问关于你的事,你不要多心。”

“我没有多心。”苏瑾璃暗叹一声,将脸别向了窗外,看着满地枯草,没再说话。

韩王看着她这样子,本有许多疑问,也不好再问。

心里暗忖,难怪总觉得她与旁人不大相同,她身上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与魅力,让他止不住地被吸引,想要更多的了解她。以前不明白这是为什么,现在才知道,原来她是苍梧国的公主!

这样一个风华绝代、美貌聪明的女子,怎么会是传说中那个放/荡天下,不知廉耻的女人?

那时候,他还在封地,没有回京,韩王从小便智谋过人,武艺出众,十三岁便上阵带兵打仗,力抗顽敌,所有皇子当中,唯有韩王与先皇的雄才伟略有所一拼,故而先皇在驾崩前,留了一道遗旨,等太子登基后,让韩王居住在自己的封地——临城,没有宣召不得入京。

先皇的做法既是限制他,也是保护他。

而后来,皇兄召他入京长住,韩王心底明白,这压根儿就是监视,怕他在底下有什么小动作。

所以韩王与几个侄子侄女之间,走得也不算太亲密,但几个皇侄见了他倒是害怕得紧,闻名丧胆。

他进京时,便听得一些流言碎语,说的是丞相家二女儿当初逼婚的情景,说这个女子如何如何淫/荡,如何如何没脸皮,连自己的亲姐夫也给抢了过来。

当时本不在意,直到遇见了她。

随着与她的接触越来越多,他才惊觉,这个聪慧倔强,坚强自信的女子,怎么跟心里想象的完全不一样?

可惜了修景弘,眼睛被狗屎糊住了,眼前一个大珍珠都没看到,唉!

韩王的思绪杂乱地纷飞,身旁的苏瑾璃伸指掩住嘴,秀气地打了个哈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