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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芽的分割线************氯*

安紫薰分不清白天黑夜,陷入一片混沌中。只能感觉到有人不断的灌她药,真是无比难喝,却苦于不能反抗,喝多了到最后她舌头木木的,连苦涩也尝不出。

后来干脆是用针扎她,开始没有感觉,逐渐扎的次数越多,她疼的厉害,耐不住疼痛,终于哼唧两声。

“疼……别扎了……僮”

她这几个字,换的坐在一边守着的赫连卿脸色稍微好转。

她中的毒很罕见,那暗器也十分古怪,赫连卿见识匪浅,却没有见过这些。

给她服了三生蛊的血,起初有好转迹象,可后来时好时坏的,她昏迷几天,从狩猎围场回来,一路上几次还差点气息全无。

木棉药与银针并用,将她从鬼门关几次拉回来。

“王爷还是去休息吧,奴婢来照顾王妃。”木棉将她身上几处银针拔下,安紫薰的血鲜红,她总算是安心。

赫连卿眼底泛红,几天几夜他快被这个病情反复的女人磨死了,守着她吧,想到她昏迷前说的话,他心里也恨恨的。不守着她吧,他总觉得有些坐立不安着。

欠她?想的好,他赫连卿素来不要欠下水的人情!

“王爷,东方大人来了。”下人过来请他。

东方!他派人请了几次,也不肯来,这个时候突然上门……

“你照顾王妃,醒来的话,赶紧通知本王!”他腾的一下站起,但愿东方给他带来老七的好消息。

“是。”等赫连卿离开,她转头看看病榻上的安紫薰,知道痛表示性命没有大碍。木棉拧起的眉头并没完全舒展,过了会她小心拿出怀里层层包裹好的那枚有毒暗器,怔怔的望着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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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中,东方非池依旧那副面无表情的模样,端着茶细细品着,对着走进来的赫连卿,他最多眼角瞅了下,继续喝茶。

“喝完了茶,赶紧说老七的消息。”赫连卿显然心情坏到极点,东方天生这副死个性,以前倒不觉怎样可恶,眼下再是心急,有求于他时,还必须忍着脾气。

东方非池放下茶盏,幽黑眼瞳终抬起看着赫连卿。“星宿有变动,吉凶各半。”

“我只要知道老七是否无事!”他沉了眉眼,“东方,别让我猜你说的话,结果直接告诉我,你想要什么,尽管拿去。”

“你能给我什么?庆王爷的性命,还是别人救下。”东方冷冷的撇过脸,修长无血色的手指,轻轻拂过茶盏边缘。

赫连卿走到他身边,将茶盏拂落,一声脆响。两人之间突然迸发凌厉剑气,像两团漩涡各自包裹住他们,一触即发。

“你还记恨当年师傅因为我身故!”

“不,那是师傅选择的路,我不怪任何人,他老人家求仁得仁了!”

“好,我相信你就是!可你早知道狩猎时我会出事,你不告诉我可以,但是牵扯到老七还有安紫薰,你也不说?!”赫连卿唇角含笑,他从没发觉,怎么会这样讨厌东方非池的,那些师兄弟的年少岁月当真是回不去了吗?

东方非池四周寒意氤氲,他素来心冷,对人也不客气,尤其是赫连卿。

“我说过,安紫薰会对你将来有影响,是好是坏我的确还没有算出。你此番带她狩猎,为了什么?又做了什么?自己心中所想又是什么,王爷是最清楚自己的人。七王爷为什么会出事,还不是你派给他的任务!安紫薰差点没命,其中缘由也是因你而起。因果祸福,皆是因人心中所念!”

一番言语,冰冷却刺中赫连卿深藏心事。

他带安紫薰狩猎,是因为三生蛊发作时,他必须要一个人守在身边,不能被其他人怀疑。她不能值得完全相信,却再无更适合人选出现。

有刺客刺杀她,他为引出幕后之人,让老七带她入林子深处,证实她与那些刺客无关,他才能放心留她性命。

还有金痕波,他派老七跟踪,一来他是想牵制安紫薰,二来,他知道还有别人对南海龙少打主意,为了安紫薰私逃一事,他伤金痕波不假,可南海龙少的生死不能落在旁人手中。

还有安紫薰……

她受伤前夜主动来营帐找他,她口不择言骂他,争执间她在他耳边说,“赫连卿,有人想杀你。”

看似两人亲热,她却趴在他肩头说着话,声音很轻很轻。她确实聪明,明白他早早怀疑身边有内奸,几次意外都发生的巧合,只有在这样状态下,才不会其他人偷听去。

“你信我?”温热气息在他耳边问,“信我,我就帮你。”

“不信又如何?”他回问,黑暗里他凝视她的眼睛。

“还是要帮。”她平静说着,握住他手掌抚摸着她手腕上的镯子。“你不相信我,总要相信影贵妃,我是她为你选择的妻子。”

他沉默,也接受了。

一切如常,她来酒宴接他,她却趁他蛊毒快发作,在酒里下药,她再是微小的动作他看的清楚。

没有拒绝他如她所希望那样喝下,床榻缠绵,他等着在他最无力保护自己最脆弱的时刻,有人来杀他。

三生蛊每逢月圆那夜会沉睡片刻,宿主武功尽失,想来这个也不再是秘密。却有一样只有他自己才知道,唯独自己守着的秘密。

这是他从上一任守护三生蛊之人口中得知,只有历代宿主本人才知道的秘密。

所以他不怕这一次刺杀。

只是他没有料到,安紫薰给他下的药药性很强,他本就不能动弹,加上这药,有一刻他连发声都困难。

他看着她与刺客周旋,她那点武功底子压根不是那几个人对手,却挫败他们。后来他才知道,安紫薰一早就布置好,等着他们出现。

十年之约文/雪芽

她给他盖上的软甲,可以抵御暗器刀剑,却引着对手朝她发了暗器…….

为什么要这样做?

朝廷对安家与南海早就有了防备之心,如果有一天父皇真的同意他带兵攻打他们,安紫薰你今天救下我,那么以后,兵刃相见那一刻,你要选择站在哪里?

是你的家人,还是我赫连卿身后?!

撤去剑气,四周静谧,他与东方非池静静对立。

“赫连师兄。”东方难得这么称呼他,“七爷命中富贵,这次小有劫难,星宿显示劫难仍在,我能告诉你的是他能保住性命,这点勿用再担心。”

“谢谢。”赫连卿目送东方离开,缓缓坐下,老七保住性命就好……

一样东西从衣袖滑落,他目光一怔,俯身捡起来。

都以为他开始想争夺那些权势,却不知道他只是为了一个人,十年了,他等了快十年,他有了虎符,就意味着,能再次见到她。

赫连卿抚摸手掌里虎符,他表情出奇的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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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第一眼,面前赫连卿那张倾国倾城面容,流彩重瞳正戏谑睨她。

她白了他一眼,偏过头瞧见正要离开的木棉,“我要喝水。”她嗓子难受,几天没说话开口说起来,真是费力困难。

木棉转身只对她抱歉笑笑,然后快步离开。

安紫薰认命,闭起眼睛,她不想求着那个人,他也一定等着她开口求。

偏不求,说起任性,她不输给任何人!

做不到就不要许诺她文/雪芽

“又怎么哑巴了?”说话间,他凑过来逗着她。.

她不语转过脸,

他却主动扶起她身子,后背受伤她一直趴着,好容易能正面坐起来,安紫薰不知道多舒服。赫连卿尽量避开她伤口,搂在她肩头支撑她。

递来茶盏,看她渴的厉害一个劲的喝咕咚咕咚响,皱皱眉头,“慢点,木棉说你不能……”

还没有说完,她喝猛了被呛着,喷了赫连卿一身茶水氯。

“安紫薰!”

她听见头顶上方的人深吸口气,低吼她名字,她被呛着更不好受,懒得理睬他会怎么对她,只拼命咳嗽试图令自己舒服点。

突然脖间上一凉,她捂着唇轻咳抬头看,赫连卿正给她戴上红绳,那坠子却是…僮…

“你真招摇,这虎符不是你费心得来的吗?那么珍贵怎么弄成这样,给我做什么?!”她不解,赫连卿一心想得到这京城守军的虎符,他居然将这贵重的东西顶端凿了小洞,穿在绳上送给她挂着。

赫连卿不以为然,“本王是想得到,可没说是因为它能调兵遣将,不拿这东西来用于此,就是摆设,你帮了本王,就给你戴着吧。”

“你还真是……”她有些无语,不惜得罪兄弟招来祸事,真的得到了,他也不珍惜。

“不知好歹是吧。”赫连卿扶着她侧靠在一边,自己也跟着靠过来。

他是在学她的话来骂她是吧,安紫薰叹口气,“王爷,我是病人,能不能麻烦你走开点,靠的太近臣妾觉得难受。”赫连卿面对着她,那眼神有些怪怪的,甚至比较开始有点凶凶的感觉。

赫连卿不理她,将她逼到退无可退的地方,凝视她眼睛。

“本王不要兵权,只想自保而已。这东西有别的用处,今儿给你,你好生戴着。弄丢了,本王对你不客气!”

她苦笑,“我不要,你拿走吧。”这个烫手山芋货,她避之不及。

“不行,你必须要,谁让你欺骗本王,还给本王下药!这东西,你不要也得要!”他眯起眼瞳盯着她,那气势霸道,安紫薰想想还是没有动手摘下那东西。

“我没骗你,那药其实是……”

那媚药是花浅幽给的,天知道吃了会怎样?她傻过一次相信了这个女人,第二次别指望再能骗她安紫薰。

她换了金筱瞳给她的迷药,据说用来迷昏一头鲨鱼估计也可以,对赫连卿这样特殊体质,她不能不下的重些,索性三生蛊能解百毒,他吃的过量点也应该没事的。

事实证明,那药效对他作用仅此一般。

“迷药是吧。”他淡淡说道,语气也变的温和些,若是毒药之类,他还真不怕。安紫薰却傻傻的给他下迷药。“那一夜救下本王,说吧,你想和本王要什么?本王不喜欢欠下人情。”

呵呵,她笑出声,这个男人永远不想欠下人情,更不想吃亏。她想要什么,她能要什么?有什么是值得她甘愿以身冒险救他的?

她不信花浅幽,一个字也不相信。而赫连卿不信任她,一丝一毫的不信任。

真是要命的极端啊!

“王爷的命很值钱,臣妾要仔细想想,要什么才划算?”她皱了皱眉,一副深度考虑要了是什么才不会吃亏的模样。

赫连卿有些不喜欢她半真半假说话的神情,他确实想感谢她,那暗器差点令她丧命,当时他心中却也想着定要救活她!

突然她抬起头,“要什么都可以吗?”

“只要本王能做到的。”他有些想听听安紫薰想要什么,除去那一次拿三生蛊解药外,这么久来,她从没有对他提过任何要求,那种对什么都淡淡随意的态度,他无法捉摸透。

“王爷,你能先老实的告诉我,我表哥和七爷是不是出事了?”

“暂时没有消息,本王已经派人四处打探。”赫连卿回答道。

她闭上眼睛叹口气,再张开时,眼眸一片清亮,一字一句道,“我想要害我表哥与七爷的人偿命!”

“这点也是本王所想,除去这个,你还可以要求别的?”

安紫薰摇头,“如果那谋害之人是王爷身边最亲近的,或者是王爷最宝贝的,王爷会怎么办?”

他听闻眼眸骤然一变,她话中有话,所指的又是谁?

“你想本王如何?”

“很简单,亲手杀了那个人!不管是谁!安紫薰只求这一件事!”她欺身朝着赫连卿靠过去,唇无血色却因她嫣然一笑,多了一点妖冶的美。“能不能答应?!”

他缓缓坐起身子,身影从她视线里离开,淡然嗓音里多了一点冷,“若真有这一天,本王自有定夺。”

关门声敲在安紫薰心头,她猛然心痛。抚摸着他亲手替她戴上的东西,寒意蓦的一下从指尖流窜心底。

赫连卿心思缜密,定然会疑心她说的是谁,他没有肯定回答。

如果真的有那一天,你怕还是舍不得吧,在你心中,无论我安紫薰为你做一切,都不及那一人对你伪善的喜爱。

傻瓜!她揶揄自己,眼睛酸涩厉害,她使劲揉揉,慢慢的又趴回床榻。

这伤口怎么这样疼呀!疼的她都止不住眼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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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好些天过去,她每天有木棉伺候,伤势逐渐转好。不过赫连孝与金痕波一直没有下落,木棉的话一天比一天少,就连赫连卿来时,提到这事,他也心情不佳。

倒是宫里,对于赫连孝久不见面到没有在意。天气转冷,赫连卿进宫的次数也多起来。有时回来很晚,却每每会来她这里看一下。

也不进来,仅仅看一会就走,或者对木棉交代几句,她问过木棉,无非是些她身体如何。

不进来也好,上次要求他没有答应,与赫连卿之间,她不愿意再多说什么。

她闷的难受,木棉天生话少,加上赫连孝的事,她经常一天不说话。安紫薰一点得不到外面消息,像笼中鸟。

这一天清晨,安紫薰总算听见点声音。

做不到就不要许诺她文/雪芽

“对不起夫人,王爷有令,王妃需要静养,不能让任何打扰。”.

“王妃身体好点了吗?我进去送些东西给姐姐放下就走,麻烦木棉姑娘通融。”花浅幽伪装完美的声音响起。

木棉不愧是赫连孝身边的人,不说话则已,一开口堵的人死死的。

“王爷说的不准任何人打扰王妃,其中也该是夫人吧,夫人一向体谅我们这些奴婢的难处,奴婢不敢违抗王爷的命令,若是得罪了夫人,甘愿王爷回来责罚,这里先给夫人赔罪。”

花浅幽好脾气笑笑,对木棉上下打量一番,“好个忠心的奴婢,那我更要体谅你了。”她转身离开时,突然提高声音,“阿端,你主子现在身边有更好的伺候,你也能放心的留在雅筑伺候吧。”

阿端!安紫薰心里一惊,上次断崖后,阿端后来被花浅幽带走,她生病受伤,再也没用看到过她。

推开门,随着花浅幽过来站在院子里的人,正是许久不见的阿端。她也瞧见安紫薰望过来,顿时那表情快哭出来,安紫薰心有不忍。

随即她扬起笑容,“木棉,请花夫人进来一聚。”

让身边伺候的人退下,她坐下静静看着一侧的花浅幽,她真不喜欢那张笑的温柔可爱的脸,尤其在金痕波出事后。

“姐姐。”她柔柔的声音传来。

安紫薰笑笑,手中茶盏扔出去,泼了花浅幽一身。

花浅幽怔了怔,没想到她会出手。“安紫薰,你当真是不想要金痕波性命了!?”她最后违背诺言,救了赫连卿,哥哥也因此受伤,对这个女人,她不仅仅是嫉恨这般了!

“你记性真差,本王妃对你说过什么看来你是忘记了。”安紫薰慢慢擦着手上的几滴水珠,语气轻柔却如利刃冰冷,她极少会生气,凡事笑笑而过。

她最讨厌被人逼迫,尤其花浅幽伤到她身边亲人,几次三番!

手段不狠,性命不稳文/雪芽

花浅幽明白她曾经说过什么,金痕波若是发生意外,安紫薰会将她千刀万剐。.

“怎么了?王妃姐姐真的以为你现在能动我一下?这些日子王爷对你好,是什么原因,你也清楚。你背叛与我的承诺,拿自己性命救下他,他就会感动?就会喜欢上你?”花浅幽用丝帕擦着脸上的水渍,语气说的轻蔑至极。

安紫薰这次送了半条性命,起初这一路上赫连卿对她照顾备至,不分白天黑夜守着。那份关切令她心中不安不断扩大。

这个女人真有一手,从一开始就横在她与赫连卿之间,现在不顾一切的救下他,看赫连卿对她确实比起以往有了改变,若是长久留着她不动,之后势必会威胁到她花浅幽。

最终令她放心的是,从安紫薰醒来后,赫连卿对她似乎也没有开始那么关心,虽然每次都会来询问木棉那个女人身体是否安好外,他夜晚却经常宿在她的雅筑。

赫连卿对她确实温柔,曾经几次起了情/欲,到了最后一步,只要她有一丝不愿意,他绝对不勉强。

安紫薰始终是个威胁,她必须要尽全力令赫连卿对她更加着迷,只不过最近一段日子,两人同宿同眠却一直相安无事。

“王爷对你不过是图新鲜,得了你的身子,你还能有什么值得他喜欢的?若真是能如此,他也不会夜夜宿在我雅筑中。还是说你对他已经动情,忘记你可怜的表哥金痕波?说到底,你不过是赔了自己身心的笨女人罢了!”

得意的笑容在唇角绽放,她挑衅性的斜睨眼前,一直静静听着不动声色的安紫薰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