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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薰也给我喝了。”赫连春水没有察觉他眼里瞬间冷若寒冰,还在一边自顾自的说道。

赫连卿眼角瞥了下那碗清粥,慢慢道,“是吗,春水原本比本王更早喝了。”

他话音不对劲,安紫薰楞了下,也不知道他说这话什么意思。

只见赫连卿一手端着紫砂煲,唇角含笑,他手臂受伤,拿东西还是有些发抖,安紫薰上前准备帮他拿过。

他却道,“本王才不要别人吃剩下的东西!”下一秒只见那紫砂煲却被他扬手扔在地上,粥水飞溅一地。

“啊!”安紫薰低呼一声,她正好靠的近,那粥水有些泼洒在她手臂。

“阿薰,你怎么了?”赫连春水大惊失色,忙冲过来要看她伤势。

赫连卿动作更快,伸手把她拉在他怀中,按住她不准动,掀起衣袖查看,安紫薰手臂娇嫩肌肤被烫的红肿。

“去叫木棉来!”赫连卿拧紧眉头,呵令春水赶紧下去找医女。

“你这个笨蛋,没事靠过来做什么?”他见那伤口严重,抬头看着咬唇连连吸气的她,忍不住对安紫薰低吼。

“你火什么,受伤的是我,关你庆王爷什么事情。”她听完不由笑笑,在他微怔中将赫连卿手从她手臂上拿开,然后自他怀中慢慢离开站起。“王爷有力气骂人,想来伤势好利索了。安紫薰伺候不周王爷,还是换你贴心喜欢的人来伺候吧。”

赫连卿听她一番话说的冷淡,他心里没来由的也憋着火气。

对他赫连卿讨好的人实在多,无一都有目的,他见太多。

他本以为这碗粥是她特意准备给他一人,许久未曾有人这般对他,原来并不如此,偏偏那人还是春水,他几时介意起那智商形同孩子的侄子来。

“我还有事,先退下了。”她要走。

“等木棉看了伤势再说。”赫连卿不允。

她瞧着手臂,烫伤灼热疼的厉害,皮肉之苦,怎及深入骨血之痛。

“我自己找她瞧着去,不用王爷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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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棉对她伤口嘱咐了什么安紫薰没有在意,反而一贯多话的春水安静的在她身边。

“阿薰。”过了好久他才开口,“他都是这么对你的吗?”春水说的话,自然指的是赫连卿,不过安紫薰第一次听见春水这样称呼那个男人。

她笑着摇头,“其实你三皇叔是生病心情不好才这样,真对不起,吓着你了。”

“你也当我是孩子。”他唇边的笑苦涩,“你以为我不知道他为了什么。”

她难得见赫连春水这样安静沉稳的面对她说话,他的心智是个十多岁的孩子,平时见了她总是笑眯眯的。

可今天,他有点怪。

“春水你还小,有些事你不懂。”她如往常一样哄着他,没有复杂的心思,和春水在一起,她心里会觉得舒畅些。

“我是不懂,可我知道你不开心。阿薰,和我回锦州吧,那里不是三皇叔的地方,甚至连皇上都管不了。”突然间,他握住安紫薰的手。

她手有伤,赫连春水不敢用力攥着,却生怕她会抽离。

安紫薰不知他心意,叹口气喃喃着,“你是不是想家了?我怕是不能随你去锦州,我的家在藩地,还有一个在南海,我以后定是要回那里的。等到能回去的那一天,春水你来找我,我带你出海!”

“你想回南海?那也不错,为什么不走?”他问道,接着追加一句,“是担心七皇叔?”

奇怪春水突然言行举止好似变了个人,“春水,你今天是怎么了?”他平时说话很孩子气,怎么突然的变的像个沉稳的大人?

他听了眨眼,顿时脸红搔搔头笑起来,“我没有去过别的地方,听阿薰你说那么几个好地方,就突然很想和你一起去,所以问你怎么不走。还有七皇叔,他好久没有回来了,虽然他常常管着我不准我见你,可是他对我还算不错,我很担心他,怎么还不回来!”

“七王爷还没有消息,不过春水你放心,我相信你七皇叔一定会平安回来。”她安慰着他,心里担忧着金痕波。

侯爷府的马车早就停在王府外等着赫连春水,见了安紫薰他们出来,荣福忙跳下车。

“你怎么来了?”赫连春水惊讶的看着荣福,“不是让你不要来接吗,我还要玩一会。”他不肯走。

“是我通知荣福来的,你快些回去,以后空了再来玩。”她催着春水上马车。谢成的提醒没有错,赫连御风的气未有消除,虎符没有找到前,庆王府必须事事小心。

现在兵权在太子手中,赫连琛外面儒雅斯文,可总给安紫薰有种深藏不露的不安!皇室纷争,历久以来从未有停歇,她不得不防备。

“我走了,阿薰你小心伤口。”他撇撇嘴有些闷闷的跳上车。

隐藏的危机不得不防文/雪芽

“路上小心。”她挥手目送赫连春水离开。.

转身回府时,突然从一侧窜出个人影,一下子冲到安紫薰面前。

“庆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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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旧的马车穿过青石板路,在帝都一角屋宅停下,这里偏僻,没有几户人家,看着屋子也有多年没有好好修葺过。

下了马车,赫连春水默默的走到客厅。这里伺候的人,只有荣福加一个看守宅子多年的仆人。

“侯爷,不早了,给你备晚饭吧。”

“清粥就好。”他坐下,心中想起早上那番情景。

那么早,她在厨房一个人忙做一团,只为那一碗清粥,只因为三皇叔一句想吃。

清粥端上,他看了眼,不是她亲手做的,怎样都觉得不对劲毫无胃口可言,便推开,“算了,我不饿。”

荣福似乎想说什么,可看到赫连春水那脸色……

“你怎么也吞吞吐吐的,要说就说,不说就下去休息,本侯爷今天很累。”他有些不耐烦。

“属下多嘴,侯爷最近不要去庆王府,据说这次皇上对庆王甚为不满,最近是太子当权,侯爷若是要走动的话,还是多去太子府。”

“又是母亲叮嘱你要我这么做的是吧,本侯爷明白,那太子府必然是要去的,可去多了,也势必惹人怀疑。”赫连春水颇为不耐烦。

“侯爷,你对庆王妃……”

“闭嘴!”他猛然转身盯着荣福,“你记住,有关她的事情,你不准与母亲说一个字,不然本侯爷绝对不会饶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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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更新完毕,木有留言,偶内心陷入迷茫,开始低谷谷谷谷谷谷谷谷谷了~

对她,不是一般的渴望文/雪芽

入夜,花浅幽的雅筑早早点了琉璃灯,映着漆黑夜空,宛若点点星辰。.

赫连卿受伤好些日子,她去看过,可都被安紫薰一早拦在门外,她受制那颗被逼服用的药丸,暂时对那女人要忌讳几分。

至于赫连卿受伤是否严重,她派了果儿去打听,那叫木棉的医女嘴巴很严实,半点不肯透露。

哥哥那里一直没有消息过来,她不能贸然再有什么行动,憋在王府里多天。

傍晚,赫连卿派人告之今夜来看她,花浅幽赶紧准备一番氯。

原本对于这个男人,只要能得到他的信任与宠爱,她就不会再担心安紫薰对她的威胁。

她暂时屈服那药丸,安紫薰同样也被金痕波的生死牵制,她们谁也不轻易行动一分。

那次她不顾生死的救了那个男人开始,赫连卿逐渐的亲近安紫薰来。若是再发展下去,哥哥安排她在庆王府这个男人身边,就起不了丝毫作用僮。

“浅幽,你在想什么?”赫连卿突然抱住她,抬起她下颌凝视着问道,浓郁酒香随他气息拂开。

花浅幽顺势和他靠的更近,将头埋入他怀中,“你猜?”她娇声回答。

“想家了?”赫连卿微微思忖,手掌拂过她的脸颊。

低低一声叹息,她声音似有怅然,“王爷在哪里,哪里就是浅幽的家。”

“害你想起伤心事了。”他嗓音温柔至极带着怜惜,紧紧抱着她坐下,见她眼里流露伤心,却极力对他扬起微笑。

“以前那些可怕的事情过去了,如今王爷对浅幽这般好,是上天对浅幽的垂怜。”她伸手勾住赫连卿脖颈,唇在他耳边细声柔情说道,“妾身什么都没有了,只有王爷一个了。”说着,她轻轻吻上他脸颊,只是轻轻一下即刻羞涩低头。

跟着赫连卿这几个月,他们还没有夫妻之实,赫连卿待她很是宝贝。

男人大抵如此,得不到的总是最好的,她钓赫连卿好几次胃口,是要给他点甜头了。

哥哥早就吩咐过要她缠住这个男人,今夜这最后一步,她要想办法,令这个男人以后对她更为怜惜。

赫连卿手臂用力搂住她的腰肢,“浅幽……”他轻笑喊着她名字,看她羞红脸颊,他只是盯着那张如花容颜,接着慢慢的松开手。

“王爷?”她楞了下,赫连卿却扶她坐好,然后站起身。“王爷,今夜可能留下陪着浅幽?”她小心翼翼的拉着他衣袖。

他是想玩欲擒故纵吗?毕竟她之前几次拒绝了他。他要女人确实容易,尤其还有个安紫薰在身边。

“你给本王喝了什么?”他目光停留在桌上那酒杯,上好琥珀光美酒,他喝不出味道,却分辨的出里面下了什么。

花浅幽一惊,脸色苍白,瘦弱的身子微微发抖,“王爷,妾身……”

“浅幽,你救过本王,娶你只做个夫人是委屈了,也违背当初对你的誓言,所以本王极力补偿你。你不愿意的,从不勉强。”

“妾身明白,只是前几次事出有因拒绝了王爷,恐王爷误会妾身本来心意,心中一直不安。近日王爷对王妃姐姐的宠爱,妾身见了心里不免有些伤心。今夜王爷来雅筑,妾身只想能令王爷开心,才在这里酒中放了东西……”她越说越是伤心。

“算了,你也是为了本王高兴,本王喜欢你,并不想强迫你成为本王的女人,最近对你冷落是本王的疏忽。好了,你先休息,本王会补偿你。只是要记住,下次不可这么做!”他说着拂袖转身离去。

“王爷!”花浅幽惊愕,赫连卿喝了那加了媚药的酒,可他居然走了,居然不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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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风寒凉,有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赫连卿身体渐渐发热。三生蛊可以抵抗百毒,混着媚药的酒,被他用内力逼出大部分。

吹着冷风,身体的燥热有些褪去。

暗卫如鬼魅在他身后突然出现,“王爷,李申总管回来了。”

赫连卿目光骤然一变,“传。”

寝室里,李申风尘仆仆的模样,却显得精神奕奕,想来这一趟是带了好消息回来。李申自幼伺候他,办事稳重,个性随意。

“说吧。”赫连卿开口。

“奴才去了王爷所说的宣城,那里渔村现在已然是废墟,奴才在四周数十里的地方打听,三年前那场海寇来袭,当时在场的人,确实没有活口留下,这和最初查证的情况相同。”

“瞧你笑成那样,不会只给本王带了这个没任何用处的消息回来?”

“王爷你让奴才慢慢说。”李申道,“花夫人幸免于难是因为进城打听王爷消息,正巧,是同村有人送她,那个人晚回去一会儿,虽然受伤可幸而保住一条性命。”

“消息可靠?”

“说来也巧,打听多天没有结果,无意一次在驿站听到个赤脚大夫说起,奴才上前询问,才陆续找到线索。”

“人现在在哪里!?”

“据那大夫说,渔村唯一幸存的那个人伤重,活下来成了残废,有远亲收留下来,现在住在远离宣城数百里外的湘陵城。奴才得了消息,安排了探子先行赶去打探,奴才赶回来与王爷复命。”

赫连卿遇险后在宣城的渔村住过,也是花浅幽的老家,三年前海寇洗劫,全村的人遇难,他闻息四处打探,花了尽三年才找到浅幽,其中也下了一番功夫。

现在除了浅幽外,还有人活着!

“不错。”赫连卿轻笑,随即憋在心中那抹血,顺着唇角涌出,滴在书案。

李申大惊,“王爷,奴才去请太医来!”

他摆手阻止,媚药大部分被逼出,残留体内的他可以承受住。

浅幽是他找寻三年的女子,之前从未有见过她样貌也没有听过她声音,两人赤/裸相拥而眠。

女子名节何等重要,他势必要对这个好女子一个交代。

今夜他喝了浅幽下的媚药,可对她没有任何想碰的欲/望。

那时,他居然想起安紫薰,从早到如今,她果真没有再踏入他寝室半步。

对她,不是一般的渴望文/雪芽

瞧赫连卿神情异样,李申显然明白是怎么回事。.

“府中有几个美貌的姬妾,王爷今晚是不是……”

才说一半,寝室外有人脚步匆匆,一抹紫色身影在外,柔媚却带着焦急的声音随即响起,“王爷,我要见你!”

“你先下去。”赫连卿吩咐李申,听见那声音,他自己尚未发现唇角微扬起一抹愉悦的笑意。

她跑的急,几步到他面前,一头长发与白天一样柔顺而下落了她一身,扬起的衣袖宛若蝴蝶舞动,璇着快要飞入他怀中似的。

赫连卿有些恍神,见她朝自己而来,他有些不能控制的想伸展手臂抱住如紫蝶的安紫薰。

然而,安紫薰脚步在离开他几步外定住。

“你在就好。”

“找本王?稀奇了,王妃一早不是说不乐意伺候了吗?你这么晚又过来做什么?”他见安紫薰欲言又止的神情,心里有些明白。

她能再来见他,一定不是为了她自己的事情。

“臣妾有正经事找王爷,其他的暂时先不提行吗?”她就知道赫连卿一定会这么说,真是记仇的男人!

一碗清粥,分给春水一些,被他知道就连碗扔掉,她看在他被杖责一百的份上,不想欠他这份人情,才勉为其难照顾,他不喝,她自然不会委屈自己再看他脸色!

“那要看王妃说的是什么正经事。”他轻笑,那模样简直让安紫薰觉得是欠揍。

“想和王爷要个人。”她咬着唇飞快撇了赫连卿一眼,他自然是在笑的回望她,这次的事情,还非要这个男人才能办到。

“除了一个人外,本王倒是愿意能让王妃开心一次。”他眼里依旧含笑,却多了冷色,安紫薰你最好别要那个人!

再是相逢是路人文/雪芽

她闻言皱了皱眉,“臣妾与王爷要的人是姬云裳。”.

从那女子替姬云裳送琴来时,她就该想到赫连卿断然不会放过他。

“本王说了,唯独那个人不能放。”听她说出这个名字,赫连卿眸中有了怒意,想起那晚,那姬云裳扑过去抱住她那副画面,他身子隐隐起了燥热。

“他是个乐师,将他收押严刑拷打,有问出一个结果来吗?”安紫薰有些按压不住着急。

赫连卿见她为姬云裳着急,不由冷了眉眼,“一个伶人罢了,值得王妃如此关心。”

“他是伶人没错,可你也知道他是太子府中的乐师,你擅自大刑拷问他,根本就是于理不合!到时万一问不出什么,太子那里必然会借此对你发难!”她上前几步在他身边,“王爷,那个人不过是个乐师,虎符丢失一事是我闯的祸,你给我时间,我会尽力去找,不要连累到无辜的人!”

“你找?安紫薰你知道不知道你现在是什么处境?出了这个王府,你随时有危险。那是虎符,平常人捡到还好,万一是有心的人,自然等着看谁会找回来。给朝廷那些人知晓因你丢失,你真以为还能安稳的在这王府里给本王耍脾气,说这些有的没的大道理,你若真有心,也不会将本王送你的虎符随意的丢了!”

“我说了我不要的,那么重要的你想给谁都成,为什么非要给我?”她颤抖着双唇回望赫连卿,那虎符何等重要她自然知道,赫连卿得来给她,她小心翼翼佩戴在身氯。

他那么强硬要她收好,赫连卿不会知道,他为她戴起那一刻她心中想的是什么。

掌风乍起,赫连卿倏的一掌拍下,身侧梨花木书桌顿时一角碎裂,扑簌簌地掉落一地。

赫连卿眼瞳里泛起一丝浅红,紧抿唇角,那一掌本是朝着她的方向,中途他硬生生收住力道,改拍在书案。

不要,她说不要!

也是,那是他强硬塞给她的。她安紫薰压根没有问他要过什么,一次也没有!

她望着地上狼藉一片,地面上还隐隐一些暗红,她诧异抬头瞧着他那眉梢眼角的冷厉,靠的近,她瞧见赫连卿紧抿薄唇上染了血迹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