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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和我的恩怨不要牵连到无辜的孩子。”赫连卿攥紧双拳,面前的姬云裳周身的那股肃杀之气很是诡异,或者那根本不是普通人所能做到的。

姬云裳却逗着怀里的孩子,“你不惜用苦肉计来北海,然后炸毁那里,还有多年前,西楚与安宗柏派兵攻打北海,死的那些人谁不是无辜?你凭什么让我放过你的儿子!”

“说吧,你要如何才能放过孩子!”

“你没有资格和我谈条件,让阿薰来问我吧。”他的手指被婴儿抓在胖乎乎的小手里,还一个劲的往嘴吧里送去咬。

真是个大胆的孩子,姬云裳却任由他咬着手指,目前他在乎的是阿薰。

安紫薰稳着步子走近他,她的眼睛只专注在孩子身上。

“我过来了,你开条件。”她的眼神始终不看姬云裳一眼。

他早该明白会是如此,不过他再是伤心却不会表达人前,胜负关键在结果,而不是结局。

“和我走。”很简单的三个字。

赫连卿怒道,“休想!”

他却只望着失魂落魄的阿薰,柔声道,“你放心,我没有打算伤害孩子,那是你的孩子,我不会动他。”

安紫薰惨白着脸,终于将定定的目光转过一点投向姬云裳,那里有强烈压抑的愤怒,更多的却是娘亲担心孩子的焦虑。

他诡异的眸子令她心中一惊,东方非池说过,姬云裳终有成魔的一天,而她的存在必定会引发四合天地不可避免的一战。

半晌,她慢慢转过身子望着赶来在她身边的赫连卿,目光相对她蓦的浅笑,“三郎,我赌不起孩子,不能……”

“宝宝……”他伸手拉着她纤细的手腕,冰冷的触感,赫连卿心头煎熬。“是我的错,我不会让孩子出事,不会!”.

她不住摇头握住他,仿佛能汲取一丝力量给自己坚持住,淡淡的唇微微发抖,话语却坚定有力。

“即使我不去,上邪大法也不能解除,姬云裳如今成魔,他更不会放过我。千年之前所有的事情由我而起,现在也该我做个了断。”她抚着赫连卿凉凉的脸颊,边落泪边很快的擦去泪水。

“不行!”赫连卿不肯放手。“你别胡说,和你没有一点关系!”他不会让她走,正是那一次的放手,他彻底的失去了她。

“我活不长的,我的身体我知道,三郎,你要活着,为了我和孩子,求你了!”她拉着他的手,指尖在他掌心颤抖的却飞快的划着方才的图案。

赫连卿不肯,攥着她手腕,“你答应我很多没有做到,你个小骗子,不准走!”

“三郎、放手、让我走……”

她用尽最大力气挣脱,跌跌撞撞跑开,任由赫连卿在身后喊着她的名字,风声呼啸擦过她的脸颊,寒凉如刀生生的疼。

亲眼看见孩子被人抱回西楚,安紫薰站在姬云裳身侧与不远处的他却是相看泪眼!

“赫连卿,不仅阿薰要随我走,你也要留下样东西。”姬云裳忍着心头腾起的嫉妒痛恨,这一天的到来,他等待了良久的日子。

安紫薰倏的厉声道,“你到底想怎样!?”

“你要三生蛊。”赫连卿冷笑着问道。

姬云裳却摇头,“比起三生蛊,我更想要你的命!”

情深不寿(二十七)文/雪芽

“姬云裳你别乱来,你敢伤赫连卿一下,我……”安紫薰话音未落,只见姬云裳伸手搭在她手腕,他并没有用力,甚至她几乎感觉不到姬云裳的触碰,诡异的是她整个身体却因此不能动弹。.

赫连卿不禁脸色骤变,“姬云裳,放开她,你要的,朕答应你!”

“不行,不行!赫连卿你敢答应,我不会原谅你,不会!”安紫薰定定的看着他拿起佩剑在手,她唯有不断喊着试图能阻止赫连卿的疯狂行径。

“卿儿,你疯了!”匆忙赶来的谢陌年,苍白着脸一剑挑开赫连卿快要刺入身体的剑锋。他为人极为冷漠,此时却不禁在发抖。

他一向负责保护卿儿的孩子,今夜却被姬云裳钻了空子,让红豆落在他手里。谢陌年扣住赫连卿的手,步子移动朝着姬云裳过去。

“哥哥!氯”

“听我说完,该死的人是我才对,红豆是你的儿子,也是我谢家的子嗣,姬云裳敢这么做,我谢陌年第一个不会饶过他。”仿佛在那一瞬间,谢陌年焕然一变。

“凭你?”姬云裳淡然一笑不置可否别过脸,再看身边的阿薰,她满脸是泪紧张的只注视不远处的赫连卿,他同样回望她。

不需言语表达的情意,在眼神里慢慢流淌。

姬云裳修长手指爱怜的抚着安紫薰的长发,阿薰我不想如此对你,可我不会让你再回到碧落的身边。

他指尖捏出诡异的手势,瞬间从安紫薰眉间取出一样东西,跳动的蓝色火苗被他捏在掌心,同时她身子一软,倒在姬云裳怀里,失去意识。

“这是阿薰的一魂一魄。”他小心的收好,对赫连卿笑道,“你还不动手吗?!魂魄离开身体不能太久,除非你想害死她!僮”

那一刻赫连卿心痛到几乎不能呼吸,他反手长剑转刺心口。

“卿儿!”

“三哥!”

众人皆是心惊,赫连卿支撑身子,目光却始终在她身上,他踉跄步子慢慢移动朝着她而去,奈何这一剑刺入心口要害,他轰然倒地,沾染鲜血的手伸出可无法触及她一分。

“宝宝……”他发出最后的声音喊着她,而她却毫无意识被姬云裳扶着。

众人还未有从惊慌中恢复,谢陌年却是身姿迅猛,拼尽全力刺杀姬云裳。

姬云裳本没有在意,却在几招之后被他刺伤。

“上邪大法固然厉害,而谢陌年却是个不要命的!”他剑锋发出淡淡绯红,每招每一式都不计活路。

这些年他抱有复仇的信念活到现在,到此时他突然明白这半生他将自己囚禁在仇恨中。

安宗柏战死,赫连御风如同废人在地陵陪着姑姑,虽然之前安紫薰用孩子稳住他在宫中守护,等待卿儿回来的日子里,他想了很多,半生已过,如今卿儿成家立业,他对姑姑的承诺已然了解。

没有仇恨的谢陌年,早就不该活在世间。

姬云裳冷笑,谢陌年真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若不是他取走阿薰的魂魄花费了精力,哪里轮到被他所伤。

他不想再与谢陌年纠缠,此时带走阿薰回去才最为重要。

“赫连卿活不成了,你与其杀我,还不如赶紧过去瞧他一眼,听听有什么遗言的。”姬云裳广袖拂过,带起狠戾的狂风撞向谢陌年,将他推开数十米之外。

他腾起身子宛若飞翔空中,将谢陌年远远甩开,更不会在意背后那些密密如雨的飞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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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楚新帝遇刺,伤势严重,医治无效,一日后薨逝。

太子年幼登基,七王爷赫连孝代为掌国。

四合天地中,最为强盛的西楚,一时间风雨飘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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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儿……卿儿……”远在地陵的赫连御风得知消息,原本枯朽的身子再也经不住这样的打击,呆呆的跌坐在地。

“太上皇!”谢成老泪纵横跪在他身边。

唯独站在地陵之外的女子脸上带笑,哄着怀里抱着的婴儿。

这个消息应该是她多少年来听见最为让她开心的,赫连卿突然过世,刚刚才安定下来的西楚很快就要再起纷乱。

“赫连御风,你赶紧把这个消息告知鸿影姐姐去。她很快就要看见她宝贝儿子了,这样她在地下也不会太孤独。”

赫连御风听闻,慢慢抬头盯着面前的女子,他少了往日的凌厉,“谢清璇,你弄到朕家破人亡,你今天来这里,终于看见朕有多痛心疾首了,这些年的怨气你总算是出了。”

谢清璇冷笑,却摇头。“不够。”

“是要朕死了,你就能甘心了?”他用舒缓的语气问着她。

“你早就该死,赫连御风你与谢鸿影欠了我那么多,她是死的早,就一并让你偿还好了。”

“朕欠你?哈哈,真是可笑。不过你说欠就欠吧,鸿影过世,朕的心早就随着她去了,不过是多活了这些年,如今朕能陪着她,还有卿儿,我们一家人。”他说到这里,唇角微微漾开一抹笑意,那种对任何事都毫无牵挂的笑容。

谢清璇愤恨他此时还能笑的出来,“你确实该死,可我现在不想你死,太便宜你了!”

赫连御风却丝毫不瞧她一眼,而是望着那厚重的断龙石喃喃自语:“朕在想,如何可以回到从前再活一次,朕一定不会要皇位,朕只要鸿影你和卿儿,我们离开西楚,过普通人的生活,一辈子就爱你一个,其他的朕什么都不要了。”

她顿时身子一怔,“赫连御风你说出这样的话,让我们母子置于何地?我不会让你如愿,不会的!”谢清璇瞧了一眼手掌里多出的东西,森冷的笑着。

情深不寿(二十八)文/雪芽

断龙石重达千斤,如无开启的钥匙无法打开,谢鸿影当年身故前为自己建了地陵,冥冥之中仿佛算到自己命不久矣,她临终前甚至都没来及见到赫连卿就匆匆命人将她尸身抬入地陵。.

十多年来,只有赫连卿与安紫薰进来过一次,就连赫连御风都不曾再见她一眼。

他深爱她,又后悔当年对她犯下的错事,一直都遵守誓言从不擅自进入,这个男人身为帝王,注定一生不能如平常人一般生活,他的心却留给了地陵中的女子,六宫粉黛再无一人可以得到他一丝真心情意氯。

“谢鸿影不肯见你,你就等了这些年,赫连御风你真的不想再见她一面?你的影儿是中毒身亡,说不定早就是白骨一具,曾经风华绝代的女子,到头来不过是如此。”她嫣然笑道,袖中的手指却攥的更紧,定定的注视赫连御风的表情。

他却很平静,“你不用刺激朕,这里是影儿享受清静的地方,谢清璇不管你今天来的目的是否达到,朕不准你在这里撒野!”

蓦的转身,他挡在断龙石之前不怒自威!

“你还能如何?”谢清璇冷笑,却仍旧摄于赫连御风的威严。

“朕不会让你弄脏影儿这里,滚!”他加重语气伸出手指着远处。

“我今天来就没有想着要离开,赫连御风,你想和谢鸿影死在一起,我偏就不让你如愿。”她抱着婴儿一步步靠近,轻柔了语气,“你敢动我一下,这可是你的嫡亲孙子,你就不怕死了之后入地狱,无颜面见你赫连氏的先祖?僮”

赫连御风怔了下,眼光移在她怀中婴儿身上,小小的孩子眉眼里真的几分相似卿儿,不,应该相似春水。

“春水真的是朕的儿子?”

赫连御风突然的问题,谢清璇猛然楞了下,随即她厉声道:“你不承认春水,可你不能抹去曾经发生的事情!”

“对,谁也不能抹去曾经发生的。”他蓦的点点头,“朕记得春水有顽疾,似是天生所得,一开始并没有被在意,是在小的时候有次与卿儿还有老七玩耍时,突然发作,从那天后他也变的有些痴傻。当时,是宫中的院正亲自去府中替他诊治,之后还详细记录了春水的病情。这些皇族的记录,一直都保存在宫中。”

“你到底想说什么?”她停下脚步微微仰起头,显然,赫连御风会提起这些,出乎她所想。

“谢成给朕拿来了关于春水的记录,朕想着春水是朕的儿子,虽然当时说的是气话,可毕竟那些是我们之间的事,不该牵扯到下一代。朕不想再见到手足相残,朕已经经历的太多。”说到此,他顿了顿。

公子瑾谋乱,满门处死,他对春水的身份是有过怀疑,最后还是放过年幼的他与谢清璇。

却不想,在多年后给西楚给卿儿留下祸根。

谢清璇依旧冷笑连连,多年的屈辱仇恨,不会再因为赫连御风几句话就可以减轻分毫。

“迟了,谢鸿影死了,你儿子死了,这天下只会是春水的,你还试图挽救什么。”

“春水是公子瑾的儿子。”赫连御风的声音很轻,却如利箭刺中她的心房。“那孩子的病天生所得,正是因为你服用了药物,将生产的日子推后留下的病根。”

短短的失态,她的脸倏的一阵发烫,之后转为惨白,她将孩子抱起挡着面容片刻,很快恢复常态,“都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赫连御风你到底也不承认我们母子,无所谓了!”

“娘,我到底是谁的儿子?”轻轻的一句询问从外传来,谢清璇脚步有些不稳,猛然转身,只见不知何时不远处站着的人影。

“逆子!有你这么和娘说话的吗?!”她愠怒,捏紧的拳头不由有些松懈,手中的东西沾染汗水,变的有些潮湿。

赫连春水慢慢走来,娘真的是在这里,她擦去了所有记号,也不给他一点找寻的线索,甚至她抢走了花浅幽的孩子。

“谢成找到了当年的院正,证明了你曾经服用过药物,将我出生的日子推迟,我与三皇叔出生相差不多,其实你是在影贵妃之前怀孕。”

“你疯了不成!”谢清璇习惯性摇手打了面前赫连春水一记耳光,寂静的四周这一声突兀尤为响亮。

而他也是习惯性的不动声色,默默站在她面前。白净的脸颊清晰的指印,赫连春水惨淡笑着,语气幽幽带着无可奈何。

“娘,我疯没疯不知道,我唯一知道的是你从不喜欢我。你说我像爹爹那样优柔寡断,你要我装傻,私下里处处拿三皇叔与我相比。你比不过影贵妃,我更是赢不了三皇叔。你心中有气,我明白!”

“你、你胡说什么!?”谢清璇望着春水,他从不会对她说这样的话,以往那般难熬的岁月她每一次发怒,他都默默承受,她知道他很乖很孝顺,却见不得他对安紫薰的情深,那么痴狂的爱一个女子,而那个女子却深爱着别人。

无望的爱注定得不到回报,公子瑾和她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吗?

他是什么都知晓的,却对她与春水一如既往的好,她对公子瑾只有感激,哪怕是以后的岁月对他有了一点喜欢,她的心仍旧渴望能得到的是赫连御风。

谢鸿影告诉她要懂得惜福,可谢鸿影不也一样不能忘记安宗柏吗?她是苗女,与中原的女子不同,她的爱恨分明,她的身体她的心都给了赫连御风,她要的是回报,而不是他的渐行渐远。

“现在,就连我的儿子,都要质疑我。好,赫连御风你有本事里间我们母子,那我也送你一件礼物!”

谢清璇抬手将袖中药粉抛向赫连御风,春水上前阻拦,她却将孩子丢出去,趁着春水接着孩子的瞬间,她扬手将手中紧攥的东西扔向厚重的断龙石。

轰隆巨响,霹雳火的威力巨大,满目皆是尘土飞扬,就是断龙石也被炸开窄小的缺口,仅仅可供一人侧身而入。

谢清璇瞅着时机,疾步上前侧身进入地陵中。

“影儿!”赫连御风接着追上去,谢成、赫连春水也一并跟去。

情深不寿(二十九)文/雪芽

地陵有机关,不过谢鸿影教过她,她一向聪慧学的很快,纵使这里被布置了各种机关,谢清璇却一一突破,毫发无伤。.

谢鸿影,你能做到的,我同样可以!

从机关处走过,很快就是谢鸿影的墓室,眼前是沉睡在冰床上的红衣女子。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

赫连御风等待十年之后再度看见她,记忆一瞬间仿佛回到最初的相遇氯。

他多年来总在深夜里反复问着自己,若是二十多年前他没有攻打北燕谢氏,没有派安宗柏混入北燕做内应,这样北燕不会亡国,影儿不会喜欢安宗柏,那么他也不会见到她!

那他的一生将会怎样?

“影儿……”他再也不在意身边的人和事,赫连御风只是慢慢的靠近寒冰床上的女子僮。

他想他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即使等待多年,再重新见到他的那一刻,赫连御风仍旧如第一次相见时对她萌生爱意。

谢清璇站在一边,看着已然老去的赫连御风,他眼神里焕发出的那种神采,自从谢鸿影过世后,他再无如此。

“影贵妃……”赫连春水愣愣的看着娘记恨了半生的女子,他记得她,西楚宫中最美的女子。十多年了,在密不透风的地陵,她尸体保持完好,毫无腐烂,面容栩栩如生。

“影儿,我来见你了。”赫连御风一步步靠近。

她喜欢穿红色,大红的衣衫穿在她的身上,宛若九天涅槃的凤,她本就是一只凤凰,天地间独一无二的凤凰。

“影儿、影儿……”

他低声唤她的名字,靠近冰床边,低头他凝视她好似熟睡的面容,他缓缓伸出手,想去触碰眼前所见,他生怕是梦,会很快醒来。

一直远远观望的谢清璇,突然高声道,“赫连御风,别碰她!”

赫连御风出神的看着,并没在意谢清璇说了什么,然而其他人回神时才发现,不知何时有一朵小小的花蕾在谢鸿影心口生根,蜿蜒的姿态,好似从她心口长出,白色的花蕾颤巍巍的,随着赫连御风的靠近,竟然花瓣伸展瞬间开出一朵花来,刹那纯白的花瓣突然生出一丝丝暗红色的血丝,暗香浮动,映衬着谢鸿影绝色容颜。

“居然、居然让她种出来了……”谢清璇无法相信所见,多少年再也没有人能种出,用自身为养料,种在心口,花费超过十年以上的时间都不一定能成活,可是长在谢鸿影心口的,的的确确是苗疆传说中的暗夜之花。“怎么会这样?不可能的!”

“娘!”赫连春水扶着她,一边还要顾及怀中的孩子。

他听说过暗夜之花,苗疆失传良久的一种邪术之花,虽然不敌三生蛊那般厉害,却是离人泪解药中一味最不可缺少的药材。

没有人会用自己的性命来培育一株也许合根本就不能存活的花!

没有暗夜,就是娘都不能解离人泪的毒,娘手中的解药都被销毁,他却在影贵妃身上见到盛开的暗夜。

“你够狠,够毒!”谢清璇咬着牙道,谢鸿影之所以最后没有求她,而找了卫鸢,她料到自己不会给她儿子解药,她用自己的性命赌最后一次。

她说的话赫连御风一定会听,她临终前不见任何人,在地陵十年不准任何人进来,就是为她儿子的解药。

一定是子语那个家伙为谢鸿影算出了什么!

“三皇叔有救了!”赫连春水脱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