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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禁低声对木棉感慨道,“都七年了,三哥还是放不下。”说着他攥着木棉的手,更为珍惜。

木棉轻声叹息,堪破放下,实在太难。

亦如她知道自己最多还有十三年可以相伴赫连孝,心底仍旧期盼将来有一天,可以与他白发齐眉。

“你们来了。”赫连卿从内走出,七年他面容略显沧桑,笑起来眼里是深深的落寞。

即使见面很少,到底是血浓于水,相思首先跑过去扑在赫连卿怀里。

“父皇!”她软软糯糯的嗓音,赫连卿心头微暖,贴着她粉嘟嘟的脸颊亲了亲。

“父皇。”安儿倒是恭敬。

赫连卿伸手抚着他的头,“安儿越发的懂事了,来,告诉父皇太傅又教了什么。”他同时抱着两个孩子走到树下石凳边,然后招呼赫连孝与木棉。

安儿少年老成却也是个孩子,没过一会就恢复了孩童个性,对于赫连卿还是比较黏的。

相思更是与赫连卿有说有笑,叽叽喳喳的像只小黄莺。

赫连卿话不多,更多时候静静听着孩子们说话,这两个孩子容貌相似他甚多,安儿更是如他一般有着重瞳,倒是相思那双眼瞳黑白分明,有几分相似宝宝,尤其她侧着头对他笑起来时,更令他想起宝宝。

“你们母后今天生辰,父皇带你们去见她。”他牵起两人的手,方才还兴奋的安儿和相思顿时收敛。

每一年母后生辰,他们才能见上一面,母后身体不好,一直都在睡觉,他们不能惊扰,远远的瞧一眼,说几句话。

屋里的一切依照她喜好摆放,这几年每天都是他亲手打扫,闲来无事他就陪在她身边说话,话题最多的就是他们的孩子如何如何。.

“又到你生辰,我准备了你喜欢的糕点。”他摆放一桌,接着坐在安紫薰身边,“宝宝,我们安儿和相思都长那么多大了,算算七年了,你什么时候醒来?”他喃喃自语说着,将她冰冷的手放在手掌中握着。

自那天之后,他安置宝宝在府中,哪怕是东方非池亲口告诉他,她已经故去,赫连卿也不曾相信。

他总觉得宝宝只是睡着,从来没有离开他半步,他一直等着她醒来那天。原本活不过三十的他都能被救活到如今,他的宝宝当然会醒来。

“七年了你用尽所有的办法,就是姬云裳那里你都找去,她还是没有活。”如往年一样,东方非池从云雾山下来见他。

赫连卿何止不死心,最初开始他比姬云裳都要疯狂,被那枚簪子刺伤的人,都逃不过一死,安紫薰的魂魄早就被伤,她让姬云裳活着,是令自己撑到最后。

“我会一直等,千年都熬过来,我还有什么等不得。”赫连卿现在对东方非池的话再也没有一开始那般强烈的抵触。

“何必这样,你不过短短数年能活,你为了她连来生都没有,今生更不该白白浪费在一个已经死去的安紫薰身上。”

一样的固执,赫连卿是,安紫薰更是!

他不过收了她的三生蛊作为自己的心,却要为他们,本该再这一世就结束的情劫里再度左右为难。

“你又怎么会懂,即使你有一颗心在身体里,若是没有遇见令这颗心疯狂跳动的人,你不会真正懂得什么是爱情。”

他俯身凝视她宛若生前的面容,四周寂静,良久将她的手掌贴在心口,语气叹息带着哽咽道,“宝宝,你再不醒来,我可真的就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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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年的时间漫长也短暂,姬云裳活的痛苦的同时,他更明白此生最痛恨的人,与他同样如此。

漫天红色火焰吞噬一片天空,他剧烈的咳嗽半天,然后听着外面人声嘶喊“失火了!”仍旧是无动于衷静静坐着。

屋外从火中走来的人看见他这副镇定,突然的大笑不止,“你根本不怕死,你苟延残喘到今天,是再等看着赫连卿痛苦,你等到了,他整整七年还不能接受安紫薰已死的事实!”她冷笑走到姬云裳面前。

他却没有正眼看她,其实从来姬云裳的眼里只会有安紫薰,至于其他的人对他而言,只有利用二个字。

“这七年不止你一个人难受,我知道你不会在乎,所以我不想再等了。”说话间火舌已然驱入屋中。

姬云裳屋里本就有二十多个火盆燃着,在夏天时他都如此,还经常会冷到撑不住,这下屋里燃烧的厉害,将两人身影包围,不断靠近吞噬。

“浅幽,我们的恩怨也到此结束吧。”姬云裳平静的说着,没有这场火,他也快撑不下去。

花浅幽的脸从火中望去有些变形,她听完姬云裳一番话表情有些抽搐,情绪反而渐渐平静。

“那好,我陪着你死,和以前说好的那样。”她走过来,抱着单薄如纸片的姬云裳。

很多年前,也像今天这样,她不舍的抱着姬云裳,稚气的脸上带着决然,虽然不断在发抖,她还是坚定的对他许诺,“我可以为哥哥付出一切,我们永远在一起,生死相随!”

一切仿佛回到从前,他们是最世间唯一血脉相连的亲人,谁也不会背叛谁。

花浅幽如孩子般哭的伤心,伏在他瘦弱的肩头,她抛弃了孩子,放弃了也许会有的幸福而回到他身边,姬云裳咳的厉害,身子像风中的落叶,她紧紧抱着他不放,生怕一松手他就会再度离开。

姬云裳咳嗽声越来越低,渐渐再也听不见。

哭了好一会她擦擦眼泪笑起,她也曾有过天真浪漫的日子,她也曾为心爱的人止不住的心跳难平,花浅幽眼瞳在火中显得一片清亮,用小女孩般娇滴滴的声音,在姬云裳耳边最后撒娇的说道,“哥哥,如果真的有来生,我们不要再相见,就此便可不再相恋……”

就这样擦身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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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久不曾睡的安稳,赫连卿酒醉惊醒时,满屋飘散着清雅花香,他怔了下立刻起身冲出屋外。碧空如洗,温暖的春日阳光突然见了有些晃眼,赫连卿不由眯起眼眸片刻,再度睁开时,他惊讶的站在原地。

七年不曾开花的紫藤,在昨夜他睡前嫩芽也不见一个,只是一夜工夫,垂落了满树枝条,紫色花朵盛放。

清风拂过,压满枝头的花随风飘落瓣瓣成雨,散落他全身。

------三郎,你是没有见过南海的紫藤,开花的时候好美,风一吹好似下起雨来。

他一直记得她说这番话的表情,期待的眼神明媚动人,为了她喜欢他移栽紫藤,他想着年年生辰与她携手赏花。

没有她的这七年,这紫藤花也通晓人性般,再不见一朵花开。

如今盛放,也就是斯人归来时吗!?

他乍然惊起,返身冲向寝室,“宝宝!”心快要跳脱出来,却惊见那床榻上空空无人。

赫连卿脑袋来不及思考,跌跌撞撞又照着原路冲回去。

紫色花瓣雨中,他试图找寻到他思念的身影,然而一无所获!

哪里都不见她……

迎面是东方非池一身琉璃白缓缓走来,赫连卿恶狠狠的一拳就冲着他挥来!

“你把宝宝藏在哪里去了?”

东方非池抬手拦下,难得和气的说着话,“她曾经求过我,她说不愿意轮回。可我没有答应,因为违反规矩,我不能偏帮任何人。”

赫连卿听完瞪着他,却少了方才的狂躁不安。.

“这一世,你、安紫薰还有姬云裳必定要断了纠缠的情债。因为她,姬云裳成魔,而你也发兵数次开战,欠下不少人命债。姬云裳与她其实早该死在那发簪下,可他用禁忌的办法拖延了七年的性命,安紫薰也算计他会用这样的办法,她利用姬云裳拖延时间,生下相思,多活了百天。”

赫连卿身子有些站不稳,摇摇头,“为什么要让我活下来!”

“你不肯放弃她,我用药保住她肉身完好,三年又三年,你始终不死心不肯相信她身亡,那些药效用就快过去,她很快就会归于尘土。”东方非池说完,出手适时拦下赫连卿,“听我说完,姬云裳已死,可安紫薰却有希望能活过来。”

“真的!?”

七年来,东方非池再一次从赫连卿眼里看见光亮,那是七年的他,如今又回来了!

“她在哪里?”赫连卿微微颤抖,急切追问东方非池,认识多年,他还真的是第一次觉得东方非池有了人情味。

“死去的人再复活,违背了轮回的规矩,不过她是特殊。只是,我要提醒你,赫连卿,安紫薰不在是从前的她,她不会再记得与你的从前,她和你的情缘在死前就已经了解,你们再见面就是陌生人,她也许会爱上别人,也许会在下一刻就死掉,或者她这一生都不会爱上你,这些就连我也不能预计改变的,这样的一个人,你还要得到吗。”

赫连卿站直身体,淡淡轻笑间,他身影早就跃出庆王府。

“冥君大人,您没有告知碧落大人,安紫薰在哪里,他怎么知道该去哪里找?”青鸾在他身侧显示身形不免好奇的问着。

东方非池难得笑起来,还是那么令青鸾觉得很是难看的笑容,不过却比从前多了点温暖,再仔细看看,青鸾觉得好像也没有那么难看了。

“碧落想得到的,从来都不会失手。千年等待,他都能熬住,还有什么他做不到的。”金色晨曦笼罩东方非池。

远远眺望,清晨的街头一点紫色身影翩然,她身后是紧紧追随的赫连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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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年的情债,之后是缘还是孽,那就不关他东方非池的事了,他转身面对着花海不由出神。

子语师父……

当他真正拥有一颗跳动的心在胸腔里,默默念着这四个字时,沉稳缓慢的心,有瞬间的加速。

东方非池一直对师父当年为赫连卿算出三生蛊下落,而折损自己数年阳寿,早早仙逝的事耿耿于怀在心。

有一个秘密,全西楚如今只有他一个人才知道。

------子语师父,你为什么要束胸?

------东方非池,此事就当做师父与你才知道的秘密,我们打勾勾,谁也不说出去?

人人都说西楚最美的女子,是后宫的影贵妃,与卫皇后,其实那一次师父如玉的脸颊泛起绯红低声与他再三嘱咐,尤其她难得一笑时。

东方非池倒是觉得,还是自己的师父最美,即使当时他并没有心,还是如此坚持这个想法到现在。

拥有一颗心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他不由苦笑。

(正文完)

番外1

正文系我一生心①

我,谢鸿影,北燕长公主。

我出生那一天,内侍官将这一消息告之金銮殿上的父皇,随后,我的父皇接到战报,历经三年的削藩战役终于大获全胜,一举歼灭了叛乱的诸王。

父皇说我的出生给北燕带来了天大的吉兆,赐刚出生的我为宝瑶帝姬。肋

如珍宝如美玉,父皇将我捧在手中万般呵护,我与其他的姐妹相比,无疑是最得宠的。当然,我是父皇发妻,皇后所出,我的哥哥当今太子,也以仁孝之德博得父皇的赞誉。

一子一女,六宫之中,再一次牢牢稳固了我母后的位子。

除去母后外,我是宫中最尊贵的女子,渐渐长大的我,出众的相貌还有过人的才学,令父皇与母后欣喜不已引以为豪,然而十多年后,宝瑶帝姬却成了带给北燕最大耻辱的皇室女子。

十一岁时,多年操劳国事的父皇驾崩,那时的北燕国力,已经直逼九州之首的西楚。

北燕日益强盛的光景里,也是我童年最美好的时光,他并不强迫我学习宫中礼仪、规矩这些,反而更喜欢带着我狩猎,甚至亲自带我去军中看兵马操练。

华美的宫中,在我眼里比不过黄沙漫漫的战场,我骑着父皇送我的汗血宝马,甚至他为我准备了武士服和铠甲,我像男孩子那样穿戴起这些,高高束起发,站在父皇身边,听着众多的士兵发出气吞山河的吼声,我觉得身体的血液在发烫燃烧。镬

看着父皇指点山河的气势,宛若天神降临的耀眼。

那一刻所见,我至死都无法忘记。

大抵,也是从那一刻开始,我喜欢如同父皇那般的男子,过人的胆识、气魄,君临天下的威严。

当然,父皇是我见过的男子里最英俊的,就连我的哥哥们,都没有一个继承到父皇的相貌,他们太过俊秀,少了那种令人仰望,会感到心颤的气势。

父皇说,北燕谢氏的祖先是游牧民,身体里有着桀骜不驯、自由自在的血,祖先在马背上得了天下,身为后人更不应该忘记这点。

他的话深深影响了我的将来,从那刻开始,我更喜欢涉及军事方面,在父皇最后一个生辰,我构想了一支铁甲骑兵的计划献给他,他看过后先是惊奇,之后深思很久。

开始,我以为是哪里做的不好,只想着如何改进,没过多久,父皇传我去见他。

并不是御书房,而是金銮殿,恢宏的大殿上,我的父皇高高在上。

“影儿,你若是男孩,必定是父皇最佳的太子人选。”

我惊讶父皇说出这样的话,自古子嗣的继承话题一直很敏感,尤其太子还是我的亲哥哥,虽然我是女子,可父皇这般坦然说出,我还是有些心惊,毕竟在北燕曾经出过一位女帝,我的曾祖母。

父皇提起过,我相貌、个性、乃至行事作风,都有曾祖母当年的风范。

“儿臣不敢!”

父皇扶起我,与我同样坐在金銮殿的台阶上,看出的我的惊慌,他抚着我的头语气带着一丝叹息,“如果太子也如你的个性一样,那就……”父皇没有往下说,不过我懂他的意思,太子哥哥仁孝,个性比较敦厚,身为帝位继承者,他并不是最合适的。

历代的史书亡国的国君里,有不少类似这般个性的人,当时的我想法天真,又是自己的亲哥哥,我总是偏袒他的。加上,如今的北燕是太平盛世下,这样个性的人继承皇位,总不会有大过错。

年少的我并没有察觉父皇眼里的担忧,更不知道那一年是我们父女之间最后相聚的一年。

但是父皇对我说的话,我默默记在心里,就是母后都未曾提起过一句。

从那次之后,父皇真对我的计划开始实施,短短半年间,北燕的铁甲骑兵初见成效,我几次要求前去亲眼瞧瞧,都被母后阻止,我已经过了十岁,妃嫔生的姐姐们,都在十四五岁被指婚成亲,她觉得也势必到了该让我收心的年纪。

母后一直觉得女孩子家不该多涉及这些,从前经不住我胡搅蛮缠,加上父皇格外偏爱我,所以才有了我随心玩乐的那几年,眼见我大了,她正式请求父皇让我呆在宫中学习,让几位宫中老嬷嬷逐一对我教导,母后对我的相貌很是满意,女红、礼仪什么的,她要求也格外严格。

“你是北燕的宝瑶帝姬,将来所选中的驸马一定是人中之龙,而你自然是天底下最出众的女子。”

“像父皇与母后那样!”我侧了头哄着她开心,母后听了总是脸色微红的轻笑,然后轻轻的点着我额头一下。

确实如此,母后是父皇恩师的独生女,听伺候母后的姑姑说,他们是青梅竹马的一对,父皇对母后的宠爱,在整个后宫都有目共睹,虽然宫中有十多位嫔妃,父皇最常来的还是母后的凤仪宫,每每看见父皇来此,端庄的母后总会露出小姑娘般的羞涩的笑容,只有母后有资格喊父皇的名讳---谦和。

父皇也觉得我该收心,听从了母后的建议,逐渐不带我四处走动,我被重新关在深宫里,从不习惯到慢慢接受,因为父皇会检查我学习的如何,我喜欢听见父皇的表扬,学好了,也许还有机会得到奖励,例如再带我出去。

然而,仅仅半年,父皇病重,我实在想象不到如天神般的人也会被病痛折磨的痛苦不堪,我的父皇临终前昏迷,口中不断喊着“乔乔、乔乔……”我不知道乔乔是谁,却见母后泪如雨下,几度昏厥。

后来我才知道,乔乔是母后的小名,母后说,从认识开始,父皇都喜欢那般喊她。

父皇还是没撑多久的驾崩了,母后也大病不起,拖了半年的样子也随父皇而去。

我守孝期间,太子哥哥登基为帝,他已经成年娶了正妻,丞相之女,立为北燕皇后。

再然后,宫中的嫔妃逐渐多起来,都是大臣的女儿或者亲族中的女子,文官武将都和皇家攀了亲。

我很明白他们这么做的原因,父皇没有说错,哥哥的个性若是我这般,也就不会出现这样的局面。

文官控制朝廷,武将在外授命,日子久了总不是好事,没有父皇与母后在身后,我能做的,就是在适当的时候提醒哥哥一些。

但愿我们兄妹可以齐心协力,将父皇留下的江山保住。

皇后进宫时间久,和我比较亲近,她为人温和内敛,在很多事上,有独到的见解与决断的手腕,哥哥时常都要和她商谈,好在她是真心的喜欢哥哥,国事上能给予适当正确的帮助。

我也喜欢这个嫂子,第二年她为哥哥生了个男孩,取名陌年,宫中因为多了位小皇子重新变的热闹起来,我也要到了及笄的年纪。

哥哥开始替我物色夫婿的人选,但是被我以年纪尚小婉拒,他很纵容我,也喜欢我留在身边,便随了我的意思。

有了哥哥的纵容,我开始请以前认识的一些武将进宫作为老师,向他们请教,我接触到很多新鲜的知识,我构想出来的铁甲骑兵已经成了北燕精锐的一支军队,私下里哥哥也默许我可以偶尔去军营瞧瞧。

在宫中,我是宝瑶帝姬,在军营里,我可以不用遵循宫中的礼仪,这里也是留下关于父皇很多回忆的地方。

时光流逝,转眼陌年快三岁了,哥哥对政事也少了最初的热情,我承认做为一个勤勉的帝王有多么不容易,好在有皇嫂在旁,至于朝中的那些大臣,我要有更多的精力去面对。

“姑姑你来看,这是父皇送我的!”一天,我在皇后宫里,陌年小跑的进来扑在我怀里,兴奋的指着外面拉着我出去。

宫门外,是匹枣红色的小马,哥哥对于陌年一向宠爱,他送了一匹小马来。

牵扯马的人,穿着简单的便服,与我目光相对的那一刻,他怔在那里,而我的脸颊顿时发烫,雪白的团扇遮住半张容颜,眼神却偷偷投了过去。

“末将安宗柏参见公主!”他很快回神,在我面前行礼。

正文系我一生心②

安宗柏,我当然知道你的名字……

他被选入军营,没有任何背景依靠,从最普通的士兵做起,他成为左将军,在北燕军中他是个传奇人物。

我听过,也见过,不过是他不知道我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