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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机会难得,如能好好把握,或许今后的一年将不用再演戏了。宋骅影心中兴奋雀跃,脸上却怒气冲冲,也真……难为她了。

“姐姐,是妹妹不好,当王爷说要将王府的掌权交给妹妹时,妹妹觉得这样能替姐姐你分忧,所以便没有拒绝,妹妹从没有想过姐姐会为这样的事情生气,如果王爷和姐姐都同意,香儿愿意自动让出这个位置。”原纪香哭得梨花带雨,说一句话抽泣一声,很是可怜。她知道,只要她装的越可怜,王妃就会越生气,越生气就会越出丑,王爷自然会越来越讨厌她。

如果此刻的宋骅影是个软弱派的,只怕气也要被这个原纪香气死了。她不仅拿走了原本属于她的权利,还反过来说的这么勉为其难;不仅找了个为她分忧的借口,还反过来指责她这正牌王妃小气。如此强词夺理,也亏她能说得如此理所当然。

这原纪香对斗宠这么兴致高昂,不送到皇宫里真是可惜了……老狐狸还真给她找了个难缠的对手,摆明了不想让她在王府安生过日子。宋骅影哀怨地想到。

“你不用再在本王妃面前演戏了,本王妃既没病又没痛,哪里需要你分忧?你自己觊觎本王妃的位置就直说,装什么委屈?”宋骅影继而转身对上宁王,气势汹汹地说道,“王爷您不要被这种人蒙蔽了,将王府交到她手中,您迟早会后悔的!”

宁王见原纪香被宋骅影说得眼圈又红了起来,一把将她拉到自己身后,冰冷的眼睛直直盯上宋骅影,“你以为本王不知道你的能耐?你在宋府的所作所为你以为本王不清楚?将宋府搅得家无宁日,难道还想要将本王的府邸也弄得乌烟瘴气?本王将掌权交给她,就是为了避免发生与今天类似的事情,但是本王一来就看到你这恶主欺奴的丑态,你说本王怎么敢把诺大的王府交到你这样的人手中?说实话,本王甚至连看你一眼都觉得侮辱了自己的眼睛!”

“既然王爷您这么讨厌臣妾,那臣妾就先告退了,免得侮辱了您高贵的眼睛。”宋骅影不悦地跺了两脚,正欲离开,视线落在一旁跪着的陈氏母女身上,指着她们趾高气扬地说道,“你们两个跟我走,即日起到秋疏斋干活,不许再呆在浣衣坊。”

“宋骅影你真是不知好歹。”宁王看见陈氏双颊上鲜红的五指印高高肿起,想当然的以为是她所为,脸色顿时黑了几分,“你将她们两个带回去要做什么?”

“姐姐,她们俩母女都被您打成这样了,您放过她们好不好?”原纪香善良地替母女俩求情,但是眼底笑得很是邪恶。

“本王妃还没解气,带回去接着出口气行不行啊?这还需要你来管?”宋骅影扬着头,不屑地迎视原纪香怨毒的眼睛。

“她管不着,就让本王来管!”

宁王扬起手掌,玄色衣袖划过一道完美的弧度——

只听见“啪——”的一声响。

所有人都惊恐地盯着宁王,而宁王自己也被眼前的情景惊呆了,整个人一动不动,僵硬的身躯依然保持着挥掌下去的姿势。

“王爷……呜呜呜……您为何打……臣妾……”原纪香捂着红肿一片的右脸,抬起头,哀怨、惊恐而又委屈地盯着宁王。

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她只记得自己站得地方离宋骅影有好几步远,正要好好欣赏王爷一巴掌呼在宋骅影脸上时,却忽然感觉到有人推了自己一把,然后右脸颊就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疼痛,回头看宋骅影,却见她对着自己笑得极其无辜……原纪香气得绝美的面容扭曲成一团,殷红搏唇中发出咬碎牙龈的声音。

宁王脸上面无表情,看着宋骅影的双眸幽暗而深沉。

四周,一片寂静。

“妙,妙,妙。”忽然,静默的人群中发出一阵拍掌称妙的声音,众人皆回头看去,只见一个俊朗的少年笑得灿烂,怀中抱着一个清秀的小女孩踏步而来。

宋骅影闻声也抬头望去,待认清眼前的人时,感到一阵头痛。那笑得一脸邪恶的,不是邪王杨宇辰还会有谁?而他怀里抱着的,竟然是与她曾有过一面之缘的小公主。

“没想到一向如天神般没有喜怒哀乐的二皇兄竟然也有气得动手的时候,说出去不知道有没人有会信呢。二皇嫂,托您的福,本王终于见到了二皇兄生气的模样,哈哈哈。”杨宇辰不管杨宇凌黑下来的脸,自顾自的笑得很开心,边笑还边低头逗着小琢儿,“丫头,二舅舅生气的样子是不是很好玩啊?”

“是你搞的鬼?”杨宇凌冷冷地看着眼前的三皇弟。

杨宇辰余光瞥了一旁垂首低眸的小舞,狭长的丹凤眼一眨,继而笑眯眯地对着杨宇凌道,“小弟刚刚练成了“阁空挪移”的本事,免不了得意一下,便想打只小鸟让琢儿高兴高兴,哪知道小弟神功刚练成,一时把握不住方向,劲道便朝原嫂子那里飞去,谁知这么巧,害得原嫂子轻飘飘地撞到二皇兄您的掌下。难道这就是天意?”

说完一看,却见杨宇凌的脸色更黑了。余光瞄向宋骅影,见她使劲咬着嘴唇,眼睛瞪得大大,一副凝神屏息的认真模样,不由暗笑,这个二皇嫂定力还真不错,脸上一副面无表情,心中只怕笑得肠子都打结了吧。

其实也不全是他的功劳,他只是抱着小琢儿坐在屋顶上看热闹,见二皇兄扬起手臂,而二皇嫂身边的那丫头全身戒备的样子,他好玩的劣根性就浮上来了,于是暗中运劲,阁空发力,将柔若无骨的原纪香轻飘飘地送到宁王掌下。

小琢儿朝杨宇辰撅嘴,“小舅舅坏,二舅舅要生气了。”说完小小的身躯努力的朝杨宇凌的怀里扑去,搂住他的脖子,亲了一口,“二舅舅别生气,琢儿给二舅舅抱抱,皇爷爷说只要抱抱琢儿,什么气都没了。

小琢儿软软的身子依偎在杨宇凌怀中,嫩嫩的小手抚着他眉宇间的皱纹,一脸认真地看着她的二舅舅。

“二舅舅没有生气,琢儿不要担心。”宫里的人向来疼爱琢儿,杨宇凌也不例外。这孩子善良乖巧,很难不让人怜惜。杨宇凌抓住她冰冰的小手,眉头又微微皱起来,“这里很冷,二舅舅带你去屋里暖暖。”

“嗯!”小丫头小脸蛋红红的,指着宋骅影道,“姑姑也冷了,琢儿要和姑姑一起暖暖。”说着便朝宋骅影扑去。

“不行。”杨宇凌看了宋骅影一眼。

“为什么不行?”小丫头噘着嘴,委屈地望着二舅舅。

“因为姑姑不听话,二舅舅生姑姑的气,所以把姑姑禁足在院子里,为了不让琢儿跟姑姑一样不听话,所以暂时姑姑不能和琢儿玩了,知道吗?”宋骅影明目张胆的骗小丫头。

既然她自请禁足,那就如她所愿。杨宇凌冷冷看了她一眼,抱着小琢儿正欲大踏步而去。

“王爷,影儿刚才顶撞您是影儿不对,但是影儿就是这个倔强脾气,气一涌上来就控制不住自己。”

杨宇凌见宋骅影居然亲自道歉,有些不解,便停下脚步。

“所以影儿请王爷将陈氏母女拨到影儿身边,因为,影儿只要一见到陈氏母女就会想到今日之事,就可以时时提醒自己不要再犯今日这样的错误,还望王爷您能成全。”她认真地看着杨宇凌。能为陈氏母女做的也就只能这么多了,如果杨宇凌还是不答应的话,她也无能为力了。

杨宇凌定定地看着她,锐利的黑眸直直望进她的眼底,似乎在考虑她话里的真实性。

“二舅舅,琢儿上次不小心摔坏了皇爷爷的玉佩,皇爷爷把其中的一小块留给琢儿,说以后琢儿一看到这块玉,就会想起自己曾经摔坏过一块,以后见到玉都会小心轻放了。”小丫头张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一瞬不顺地盯着杨宇凌,小嘴巴一张一合,很认真地说道。

杨宇凌摸摸她的小脑袋,心一软,便对宋骅影回道:“如果陈氏母女自愿跟你走,你便可以带她们离开。”

此话一出,众人哗然。

王妃虽然帮她们惩戒了李嬷嬷,但是她的恶名有谁不知?更何况她刚才自己也说过,这口气还没出完,是要带陈氏母女回去继续出气的。王爷这一句话一出,摆明了是不答应她的请求。

“王爷王妃,奴婢母女愿意跟王妃回去。”陈氏回答的极其认真。

因为在李嬷嬷欺负她的那一刻,她一直盯着宋骅影的眼睛,她在她的眼底看到了一闪而过的怜悯……她看的很清楚。

回到秋疏斋,宋骅影因强忍笑意而紧绷的面容才骤然舒展开来。

“小姐,别笑得这么嚣张好不好?陈氏母女还在外面等着你发落呢。”小蝶给她端来一杯热茶,而小舞则忙着拿张婶准备好的手炉给宋骅影暖身。

“陈氏母女就交给张婶,看看这秋疏斋还有什么地方需要人手。对了,她们的手常年在水里泡着,大冬天的,冰水刺骨,手上的冻疮肿的可怕,你们等会儿叫张婶拿些消疮药给她们送去,也不要说是我吩咐的。”宋骅影喝了口热茶暖了暖身子,突然嘴角绽放出一抹掩饰不住的笑,“你们说宁王那一巴掌的力道有多大?”

“小蝶看那原侧妃的右脸颊整个都肿起来了,应该不会轻。”连恬淡的小蝶都笑得如此幸灾乐祸,可见原纪香有多不受人待见了。

“是啊是啊,小姐,小舞仔细观察了,就连眼睛边缘都淤青一片呢,谁叫她脸长得小呢,王爷一巴掌下去,她整个脸都肿了。”小舞笑得好不得意,“那张白嫩嫩的脸上印上这么大一个掌印,还是王爷亲自打的,有苦也没处诉,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了,哼,谁叫她刚才那么装模作样。”

宋骅影眼底满是顽色,嘴角弯起弧度,笑得很开心。

“小姐,你还笑,小蝶都被你吓死了。幸好小舞把你拉开了,不然那一巴掌本来是要落到你脸上的。”

“我跟小舞配合默契,她不会让我受伤的,再说就算没有小舞,你家小姐我难道连这点警觉性都没有吗?”以前在宋府,稍微不合姨娘的意,一个巴掌就招呼过来,所以宋骅影对这方面警觉性很高。

不过……宋骅影忽然想起宁王那一巴掌落到原纪香脸上之后,他的脸上有瞬间的呆滞,看着原纪香的眼神有些愧疚,还有些苦笑……

按照常理来说,他应该将原纪香搂在怀里心肝宝贝的安慰才对,但是他并没有这么做……反而,苦笑?这是怎么回事?

“小姐,那邪王真的有点邪乎。那么远的距离,在那么一瞬间,用掌风就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将原侧妃推过来,不管是时间上的掌控,还是位置上的掌握,都恰到好处,没有偏离分毫,那武功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了,只怕比落儿师傅还厉害呢。”小舞歪着头,食指支着下颚,仔细想了想,很认真的问道,“不过话又说回来,邪王为什么要一次又一次地帮小姐呢?奇怪了。”

杨宇辰是一个很难缠的人,笑得一脸邪恶,又狡猾的像只小狐狸。直觉告诉她,要想在一年后离开宁王府,最好避开这个神秘的三皇子。混迹商场多年,她对自己的眼光很自信,经常一眼就能看出对方腹中弯弯绕绕的花花肠子,但是面对这个邪乎的杨宇辰,她却没一点把握。

“邪王……或许只是为了好玩吧。既然宁王让我禁足,那么我便有冠冕堂皇的理由不去前厅,也不见外客。近日,你们也别出去了,有事情叫外面两个粗使丫头去做就好。”

今日之事应该早就传开了。全府的人如今对自己只怕是又恨又俱吧,恨没有关系,只要有俱便好了。

“可是小姐,再过几日就是少爷的生辰,我们早就说好要去给少爷过生日的,难道这也不去吗?”小姐一早说好要带她们去城郊的无白居去的。无白居才是她们真正的家,但是修缮好到现在,她们才跟小姐去了没几次。

“君儿的生辰,我这做姐姐的怎么能不去?”宋骅影笑笑,正欲继续说下去,却听见外面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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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子之心

听见那熟悉的声响,宋骅影微微蹙眉。

“姑姑,姑姑。”琢儿迈着小腿肚,直往宋骅影冲去,她的身后跟着一脸坏笑的杨宇辰……

宋骅影一惊,忙站起来,将怀中的手炉递给一旁的小蝶,生怕被这丫头撞翻了。

“琢儿,二舅舅不是不让你来吗?”宁王刚还一副怕小琢儿被自己带坏了的模样,现在居然让她过来,神奇了。

“因为小舅舅说,琢儿经常跟小舅舅一玩,也没跟小舅舅学坏,说明琢儿是一个不会被带坏的好孩子,所以也不会被姑姑带坏的。所以二舅舅就让琢儿来了,顺便让琢儿帮小舅舅看看,姑姑有没有欺负人。”

欺负人?宁王还以为她带陈氏母女回来是打算再继续出气呢?宋骅影苦笑地摇摇头。

“那琢儿回去要怎么跟二舅舅说啊?”琢儿一直扯着她的衣裙,要爬到她怀里,她只好弯腰将她抱起,反正杨宇辰早就见过自己待琢儿的亲切,再装就显得虚伪了。

“姑姑这么好,当然没有欺负人啦。”小琢儿自动环住她的脖子,小脸贴上她的颈脖,小孩子特有的奶香味飘进她的鼻翼,很好闻。

宋骅影满脸笑意地拍拍她的头,忽然发现一双湛清黑亮的瞳眸一直打量自己,便迎上他的视线,“不知三皇子殿下有何指教?”

“指教如何敢当,小弟还要向您请教呢。”杨宇辰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三殿下,您说笑了。”宋骅影敷衍地朝杨宇辰一笑,便吩咐小蝶和小舞带琢儿下去吃糕点。

“但愿是小弟说笑了。二皇兄去安慰那个女人了,二皇嫂难道真的一点也不介意?”杨宇辰端着茶,漫不经心地吹着热气氤氲的清茶。

“说到此事,还真要多谢三殿下了。刚才如果不是三殿下帮忙,那场戏也不会如此精彩,不是吗?”听他的语气,宋骅影确定他看出了自己的表里不一,不过听他的口气似乎没打算要将这件事告诉他二皇兄,既然如此……

“二皇嫂是聪明人,跟聪明人讲话就是有意思。”杨宇辰放下茶杯,咧开嘴角朝宋骅影一笑,“那种女人在宫里见得多了,看得疲劳了,即使长得再美,小弟看着还是厌恶的很,能挫挫她的锐气,又能讨好二皇嫂,何乐而不为?”

“讨好我?本王妃何德何能,需要三殿下您来讨好?”

“二皇嫂冷静内敛,聪明过人,演起戏来更是惟妙惟肖,连二皇兄都瞒过去了,小弟心里不知道有多佩服。如果不是小弟无意中看见了二皇嫂您另外的一面,只怕在流言盛传下,也会对您看走了眼。”

那天他果然在那棵古树之上……宋骅影无力地叹了口气。

“只是小弟不明白,为何二皇嫂可以神色如常地跟小弟闲谈,但是在二皇兄面前却非要装作一副凶悍泼辣的模样?”

他实在想不明白,二皇兄美名远扬,不仅是万人景仰的宁王殿下,也是俊逸如斯的翩翩公子,更是手握重兵的白衣儒将,女人无不对他趋之若鹜,为何眼前这个女人却唯恐避之不及?宁愿装腔作势扮恶人,也不要以真面目待他?

宋骅影慢条斯理地喝着茶,并没有立刻回答他的话。抬头看向窗外,只见天色阴沉,白雪纷飞,一片一片地落到地面上。

“三殿下爱听真话还是假话?”宋骅影目光炯炯,异常认真地看着他。凭着她与杨宇辰的两次接触,她几乎可以肯定,杨宇辰虽然一脸坏坏的邪笑,有时候娇纵妄为了些,但是难得的是他有一颗赤子之心,为人率性豪爽,只要以诚相待,想必他也会遵守承诺。

“真话。”杨宇辰毫不犹豫地回答,丹凤眼认真地看着她。

“三殿下可曾听过一生一世一双人?”宋骅影见杨宇辰愣愣地看着自己,不由苦笑道,“三殿下从小生活在宫中,自然是不会理解了。一生一世一双人是一个很美的承诺。我只是一个平凡的女人,期许的也不过是这七个字,但是三殿下您是知道的,自从嫁入宁王府的那一刻开始,我和宁王便不止一双人了,更何况……宁王的一双人,指的并不是我。”

杨宇辰静静地听着她说话,她的声音很轻,很柔,沙哑中带着一丝无奈和苦涩。待他听到“一生一世一双人”这七个字的时候,心忽然动了一下……

他忽然想起三年前,那一天是二皇兄母妃的忌日,当时也是白雪纷飞的日子。自己和二皇兄喝得酩酊大醉,互相问起将来的时候,他记得很清楚,当时二皇兄说,“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

如果不是父皇硬塞一个原纪香在他们之间,他们之间是否就不会出现现在这样的局面?

以他看来,二皇兄对那个原侧妃也并不怎么上心。如果是他真正在意的人,他又岂会对她的受辱不管不顾?他也是看准了这一点,才会对那原纪香任意妄为。

“二皇嫂又为何如此确定二皇兄心里的一双人指的不是你?又如何确定二皇兄心里的一双人指的就是那个女人?”

“不是她难道还是我不成?”宋骅影苦笑地看着他,“刚刚的事情你都看到了。宁王为了她不惜朝我动手。”

“那是因为二皇嫂一直在欺负二皇兄。”

“欺负他?我才是被欺负的那个吧?”

“二哥性情温和,无缘无故怎么会动手?而且那一巴掌不是二皇嫂您自找的吗?”

宋骅影低头想想,觉得他说的也不无道理。

“只是如果那一巴掌真的打到二皇嫂的脸上,只怕二皇嫂和二皇兄之间还真的是没可能了。所以小弟才会不惜得罪太子妃的亲妹妹而出手阻止。”

“看来三殿下对我与宁王的关系还有所期待?”

“最期待你们的难道不是父皇吗?”

老狐狸竟然将自己与他的协议告诉了杨宇辰?他打的究竟是什么主意?宋骅影眉心紧蹙。

“如若不是亲眼见到二皇嫂的真面目,如若不是父皇亲口告诉我你与他之间的约定,我也会如二皇兄所认定的那般,以为父皇不喜欢他,所以故意塞给他一个恶名昭彰的凶悍女人。”杨宇辰极其认真地看着她,目光凝重。

“父皇不喜欢他?”世间不是传言他深得老狐狸器重吗?

“只是二皇兄自欺欺人的以为父皇不喜欢他而已。如果父皇不喜欢他,又怎么会费尽心机,要二皇嫂入宁王府呢?”父皇将他们之间的协议告诉自己,为的便是要他来做说客。

宋骅影有些不解地看着杨宇辰。

“二皇嫂可能有所不知,不过你应该有听说过父皇和母后夫妻恩爱的传言吧?父皇认为,只有母后才有资格孕育他的子嗣。所以在这个皇宫中,我们兄弟姐妹五个,全部是母后所出,而二皇兄,却是那唯一的一个污点。”

“况二皇兄的母妃早逝,所以二皇兄便由母后亲自抚养。母后虽然一视同仁,但是她自己也有这么多孩子,而且作为六宫之首,后宫的事情多不胜数,根本找顾不过来,再加上父皇对二皇兄也不好,所以二皇兄从小就是最被忽略的那一个。”

“在小弟的印象中,二皇兄一直很努力。努力念书,努力习武,努力学所有他还不会的东西。他的功课,学识,兵法……一直是我们几个兄弟姐妹当中最好的,甚至笑容,也是我们当中最温和的。当初年仅十岁的小男孩在两年之内每天仅睡两个时辰,背完了翰林书院的全部藏书;当初为了琴技超人,他十天磨破一把琴,十指断裂,鲜血淋漓,却不皱一下眉头……他要证明给所有人看,即使他不是皇后所出,他也可以很强,甚至比我们这些皇后所出的孩子还要强。”

“他做到了,所以父皇开始考验他。让他冒名参加科举,结果他便做了状元;让他去军中磨砺,结果他成了闻名天下的白衣儒将;让他周游列国,结果四海升平,附国归顺。他通过了父皇所有的测试,但是最后,父皇竟然将你指给了他。”

“二皇兄虽然表面是斯文儒雅,但是内心却是极敏感的。传言二皇嫂丑陋不堪,凶悍泼辣,没人敢娶,但是父皇竟然将这样的一个人指给他,还非娶不可,甚至拿他母妃生前所居住的丹阳殿做要挟。以正常人的思维来说,谁不觉得这是一种侮辱?更何况是一心想向父皇证明自己的二皇兄,他的心里会有多委屈?当满朝文武面上恭贺心里嘲弄的时候,你要二皇兄怎么想?”

“当二皇兄迎亲二皇嫂入门后,眼见的却是如传言般的恶女,丑陋,凶悍,泼辣,善嫉……二皇嫂你的确演的很逼真,但是你要二皇兄如何面对这样的你?他从小就那么努力的往上爬,难道最后只是为了娶一个他完全看不上眼的女人?你叫他情何以堪?”

“如果你要二皇兄对你所伪装出来的那副面目的主人好,那是不可能的。因为那不是人会做的事情,就算神,只怕也做不到。因为在他眼中,他认为娶你是父皇不喜欢他甚至刻意践踏他的尊严,他认为是你毁了他的整个人生!只是他却不知道,其实父皇已经将天底下最适合他的女人指给了他。”

宋骅影愣愣地看着他,为他这一席话而呆住了……

“所以,如果可以的话,请二皇嫂不要再欺负二皇兄了。”

虽然贵为皇子之尊,虽然是万人景仰的宁王,但是此刻听杨宇辰娓娓道来,竟有一种心有戚戚焉的感觉。

小小年纪的他在两年之内背完翰林院的全部藏书,这岂是常人所能做到的?就算是不眠不休,两年内将翰林院的藏书看完都不太可能。练琴练到十指断裂,鲜血淋漓,会是怎样一种凄凉?

宋骅影心中动容,脸上却依旧不动声色,淡淡地说道,“三殿下与我说这些又有何用?既然不能一生一世一双人,其他的便都是枉然。”

“或许现在没用,但是将来就说不定了。”杨宇辰看着她,笑得灿烂而潇洒,“将来的事情谁知道呢,你说是不是,二皇嫂?”

“将来的事情如何没有人知道,不过,眼下我有件事情请求你。”宋骅影定定地看着他,眼底满是真诚,“希望三殿下您不要将今日我们的这一番话告诉宁王,也不要说你所知道的关于我的任何事情,还希望三殿下答应我。”

坏笑又回到了杨宇辰的脸上,他好玩凑到宋骅影面前,满眼的邪恶,“二皇兄不是笨蛋,他总有一天会发现你的真面目,到时候他那熊熊肆虐的滔天怒焰,不知道二皇嫂能不能承受?”

“如果三殿下能管住自己,不要在宁王面前对我如此刻意的好,那么他发现的机会岂不是可以降低许多?”

杨宇辰每一次都刻意向着自己,这一点就已经足够引起宁王的注意了。

“对二皇嫂好不是刻意的,而是下意识的行为。不过既然二皇嫂如此嘱咐,小弟遵命便是。”杨宇辰看着她,眼底漆黑一片,似乎别有深意,继而自言自语地低喃,“唉,父皇真是偏心啊,如果将你指给我,不就皆大欢喜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另外半章不确定今晚就能码出来噢~~~

不过放心~~今晚木油~明天早上也会贴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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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都熊抱一下~~o(∩_∩)o...哈哈

回无白居

坐在马车上的宋骅影撩起窗帘,向外看去,只见天空蔚蓝如洗,干净澄澈,东方一轮太阳高挂,远远望去,就像一个耀眼的光圈。

阳光明晃晃地照射下来,透过窗棂,撒进疾驰的马车上,带来春日阳光中特有的温暖香甜的味道。

宋骅影微笑地看着眼前叽叽喳喳的小舞轻笑,这丫头生性活泼,无论何时何地,都有着最单纯的温暖与快乐。

“小姐,快到农庄了,我去外面吹吹风。”说完小舞一溜烟就跑到外面去了,宋骅影也只是笑笑。

由于是从宁王府偷溜出来,所以没有从宋府出来那么方便和安全,宋骅影便将机智些的小蝶留在秋疏斋,以备意外之需,而自己则带了一直碎碎念的小舞去无白居。

一年前,宋骅影买了将近三分之一的墨山,将无白居建在山腰处,山上种植果树竹笋,而山下建了农庄,将二十顷良田租赁给佃户种庄稼。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宋骅影再次撩开帘子,看到的是一望无际的农田,还有不远处的矮树,土墙,烟囱……自然淳朴的田野气息扑面而来。

宋骅影注意到,两旁的田地里,已经有不少人在忙着春耕,播种,有的甚至全家出动,干的热火朝天,以待秋天有个好收成。

看着农田里父子俩都抢着干重活,而母亲则在一边做着比较轻松的活,一家人脸上带着质朴的笑容,合合乐乐地,看得宋骅影异常羡慕。

她不由地想起了自己唯一的亲人。但是从小到大姐弟俩相依为命,从来没有分开过这么长时间,这里虽好,只是不知道君儿住得惯不惯?前几日还下雪了,山里的气温比山下要冷得多,不知道他有没有冻着。

‘小姐,小姐……”前面忽然传来小舞欢快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少爷……那真的是少爷?小舞没有看错吧?”

君儿?宋骅影赶忙掀开车里的帘子,仔细一看,慢慢地,嘴角扬起一道难以抑制的笑容。

只见不远处的村口,一位骨架纤细的长衫少年静静地坐在轮椅上,抬着纤雅的俊颜,一直望着自己马车的方向。他的身后站了一位年约四五十岁的中年人,宋骅影认出那便是无白居的管家李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