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过去的时候服务员以为是约好的,于是直接开门,里面的人估计也没料到会有人突然进来,许岩的手还搭在管芯瞳领口,两人听到动静一起望过去。

陆放的脸色更难看了,他生硬的开口打招呼:“管小姐,许先生,我本是看到这么巧你们也在这里吃饭就来打个招呼,真是不好意思打扰你们了。”

管芯瞳很尴尬,本来许岩说她衣领没翻好的时候她就想阻止他过来,正伸手去拦,陆放就进来了,她赶紧松开了许岩的手,许岩却故作亲昵的替她整理了一下头发,管芯瞳闭了闭眼,心里哀嚎一声,这回可说不清了。

她再睁眼时陆放已经神态自若,他揽住了伊景然的腰,妖孽般的朝她笑了笑:“非闹着要来打招呼,见到了又不吭声了?”

伊景然多会看人脸色啊,顺着陆放的话就在他身上蹭了蹭,然后抬起头对管芯瞳和许岩甜甜的笑:“管小姐,许先生,你们好。”

陆放介绍:“伊景然。”

然后管芯瞳脸色也难看起来:“你好,我是管芯瞳。”

许岩跟着自我介绍:“你好,我是许岩,曈曈的男友。”

作为陆放来说,怎么也不至于跟许岩这样的货色计较,可他如此亲昵地称呼管芯瞳,还自称是他男友,就让陆放很不高兴了。

管芯瞳也高兴不到哪里去,防来防去,小夏已经是过去式,眼下莫茹又还不成气候,正是她一展身手的好时候,谁知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她暗暗咬牙,一定要去查查这个伊景然是个什么人!

伊景然当然看得出状况很复杂,可越是复杂越是要搅局啊!于是她微笑道:“早知道你们是恋人,关系还这么好,我就不闹着要来打扰你们了,”说着她赧然一笑:“我就是有点儿担心他…”

陆放马上接口:“我怎么会喜欢别的女人呢?你啊!”

这样拙劣的演技,换做平时怎么可能骗得过管芯瞳?只可惜再精明的女人,遇到爱情总会脑袋短路那么一下的,她不受控地失态了:“不好意思我还有事要先走一步。”

许岩抱歉地告辞:“瞳瞳今天不大舒服,我去送她…”

回到座位上之后,伊景然还在八卦:“陆放你也有这一天!要真看中了咬咬牙也玩玩儿横刀夺爱呗,你硬件那么好,不怕人家姑娘不动心!”

陆放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横刀夺爱还真说不上,许岩根本不是她男朋友。”

伊景然鄙视他:“你知道他不是她男朋友还气什么呀?脸臭什么呀?”

王崇明看到这儿总算是明白了:“她就是陆鞘说的,你上回相错亲的那姑娘?”

陆放耳边还在回响许岩那句“瞳瞳今天不大舒服”,顾不上和他们瞎扯,很快起身:“我得去看看。”

说完不顾伊景然的嘲笑,毅然奔出了餐厅。

第十一计·李代桃僵(下)

管芯瞳执意拒绝了许岩的好意,坚持要单独走一会儿,这就给了陆放追上去的机会,可追上去了要说什么呢?陆放有些犯愁,这时候管芯瞳刚巧崴了脚,踉跄着坐到绿化带的阶梯上,陆放总算追了上去。

“没事吧?”

管芯瞳抬头:“陆总?您怎么出来了?”

陆放蹲下来查看她的脚:“走路也不好好走,这么大人了还崴脚。”

“这鞋不太合脚。”管芯瞳笑了笑:“我小时候不爱好好走路,现在大了知道注意了,可惜已经习惯性崴脚了。”

陆放还憋着一口气:“你男朋友怎么不管你了?”

“男朋友?”管芯瞳“啊”了一声,恍然大悟的样子:“你说许岩啊?他还有事,我让他先做事去了,男人嘛,当然以事业为重。”

“以事业为重?”陆放笑了笑,很快转移话题,“你的脚怎么样?还能不能走?”

习惯性崴脚对一个女人来说是多大一件事呢?身边有男人的话,背一背抱一抱当然是温馨又有爱,如果没有,那就只好向朋友求救了,不幸又没有一个愿意随时为你跑这么远一趟的朋友,那就只好靠自己了。

从小到大,管芯瞳靠朋友比靠男人的时候多,靠自己比靠朋友的时候多,靠得住的朋友虽然挺少,可到底比靠得住的男人多。

眼前这个男人,靠不靠得住呢?她眯起眼睛来笑了笑:“我再坐一会儿就可以走了。”

“再坐一会儿?”陆放挑眉:“你常常这样‘再坐一会儿’然后自己跛着脚回家?”

“也不是常常了,没办法的时候也只能这样。”

陆放在她面前蹲下来,管芯瞳瞪大眼睛问:“干什么?”

当然是背你啊,难道我让你帮我扎辫子?陆放有些无语,他向后面歪着头问:“你不喜欢?”

管芯瞳别扭了一下:“这样不好吧…”

陆放立刻就站起来了,速度快得让管芯瞳没办法后悔,他玉树临风地站在那儿打量了她一下,然后俯下身一手穿过她腋下,一手托起她双膝,就这么把她抱起来了!

公主抱啊这可是!管芯瞳还在错愕间已经被他抱起来,她结巴着:“你…你…”

陆放抱着她到停车场,很快把她送回去,两个人一路无话,管芯瞳心里还在忐忑他到底想干什么,陆放却把她送到门口就告辞了:“你好好休息,明天如果还不舒服,就不要去上班了。”

老板亲自批假,当然得抓住机会休息休息,其实管芯瞳也没那么娇气,以前再困难的情况都坚持了,何况只是崴脚这么点小事?关微微来看她的时候一针见血地戳穿她:“就想看看陆放看你还不去上班,担心你伤得太严重是个什么表现吧?”

管芯瞳捧着茶杯问她:“你刚刚说那个叫伊景然的是我们大老板的老婆?”

关微微摇头:“是不是老婆就不清楚了,可以确定的是,伊景然跟陆鞘才是勾搭成奸的狗男女,没你们家陆放什么事儿。”

管芯瞳笑起来:“那就是看许岩自称我男朋友故意气我来的了。”

“高兴了吧?”

两个女人笑作一团。

陆鞘最近被展誉良压得厉害,早就想把外包的事捅出来给他个教训,如今正好许岩装上陆放的枪口,陆恒收拾许岩也就成了顺理成章的事。

吃官司是板上钉钉的事儿了,许岩有些烦躁,展誉良这时候也并没有大发善心来帮他的意思,他的秘书这样回答许岩:“你收钱办事本就是义务,办砸了也就算了,现在还来找展氏替你出头?是不是要找人教教你行规?”

走投无路之下只好一个人去喝闷酒,管芯瞳觉得有些自责,就算许岩是为自己做过的错事承担责任,可她明白,如果不是因为她,至少陆放不会做得这么绝。

没过几天,以前外包的旧账也被翻出来,新仇旧恨,看来是要一起算总账了。

许岩找到管芯瞳:“还有没有什么办法补救?”

管芯瞳心想现在知道要想办法补救了,当初你干什么去了。

“芯瞳,你能不能想想办法帮帮我…”

“我…”我怎么帮你啊我!刚说了个“我”字,管芯瞳突然灵光一闪,随即拍拍许岩的肩:“放心,我会帮你的。”

管芯瞳能怎么帮呢?

陆放接到消息赶去公司的时候,公司已经炸开了锅,四处都是议论声:“难怪她那么拼命要接那个案子,原来是和外包勾结来害公司…”

“要不怎么说蛇鼠一窝呢…”

管芯瞳已经坐在陆放办公室等他,陆放怒气冲冲进去的时候,她很冷静地站起来:“陆总。”

陆放狠狠拍桌子:“你说是你出卖公司?”

“是,”管芯瞳没有表情:“许岩给我的数据和资料都是和最后竟标结果相符的,是我私自改动了。”

“为什么?”他咬牙切齿地问。

“人为财死,”管芯瞳还是淡淡的样子:“我没什么好说的,公司要怎么处置我,开除,起诉,我都接受。”

管芯瞳绝不可能做出那样的事,陆放心里很清楚,她这样做是为了保住许岩,正因为如此他才更加生气:“你信不信你越是这样做我越是要往死里整他?”

“不关他的事,陆总您为什么要往死里整他?”

陆放死死地看着她:“出去!”

引咎辞职似乎是最妥善的解决方案了,陆放总算还给她留了几分颜面,让她不至于被公司扫地出门。

关微微摇头叹气:“这回也赌太大发了,至于么把自己的工作也搭进去,那许岩本就是自作自受,你又何必淌进这浑水?”

管芯瞳只是笑:“我就想赌赌看,陆放到底会不会为了我,手下留情。”

“他倒是真的手下留情了,”关微微不明白,“可是你怎么办呢?工作都丢了,你还怎么跟他接触啊?”

“叔叔阿姨不是出面让陆恒撤消了控诉?”

关微微点头:“是啊,就算我爸妈不出面,陆放也不可能会告你啊,这跟你丢工作有什么关系?”

管芯瞳抱住膝盖靠在沙发上:“也没什么,只是这样一来,我就完全不必承他的情,想怎么做就能怎么做,他也不会觉得,我离了他就什么也做不了。”

“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在家里工作啊,陆放之前交代我跟进的那几个案子的资料我都带回来了,”管芯瞳笑呵呵的:“我就不信他不来找我。”

第十二计·顺手牵羊(上)

关于把公司的案子顺手带回家来这件事,管芯瞳告诉关微微:“我的做法很正常,总要留个后手来让他主动找我,否则我牺牲这么大,不是毫无意义了?”

关微微看着她直摇头:“所以你才在家里也按上班的作息工作?我不给你送饭吃你是不是打算把自己饿死啊?”

其实管芯瞳手艺不错,可一般手艺不错的人都不爱动手,这才需要劳烦关大小姐亲自来送爱心便当。

关微微带来的是她妈妈亲自做的菜,管芯瞳一边吃还一边在感叹:“打小吃这样的菜你都没发胖,我可真是服了你。”

“马屁能拍成这样,”关微微白了她一眼,“我也真算是服了你,难怪我妈那么喜欢你啊,我说瞳瞳,你要是嫁到陆家去,陆放他妈一准儿被你哄得一愣一愣的。”

说到父母,管芯瞳想起来,已经挺长时间没回家看过爸爸妈妈了,她拿着筷子抬起头说:“说起来我也挺久没回去看看我爸妈了,反正现在也没事做,要不我就回去一趟?”

“也好,反正你也这么长时间没休假了,就说休年假就好了,”关微微喝了口汤,“要不然我陪你去吧,我也挺久没看见叔叔阿姨了。”

缘分这种东西还真是说不清楚,原本生活天差地别,几乎永远不可能有交集的两个人,就因为那次车祸,结成如此有默契的好姐妹,管芯瞳有时候觉得,是不是真的因为她身体了流淌着她的血液,才会如此心意相通呢?

关微微笑了:“可别以为你给我献了血我才知道其实你心里就想着让我陪你去,为什么我会知道你想让我陪呢?真相只有一个——”

“我/你冰雪聪明嘛!”两个人异口同声,然后大笑起来。

回去看父母的行程终究没有如愿,关微微鄙视她:“我说你是不是脑子有毛病,你都辞职了陆恒的合同有你什么事啊?至于还为了等陆放上门来要这么拼死拼活的吗?”

管芯瞳摇头:“我这可不是为了陆恒,也不是为了陆放,我这是为了我自己,一个女人的未来只可能掌握在她自己手里,我喜欢拥有主动权。”

其实认真说起来,理由并没有她自己说得那么理直气壮,关微微也知道,她是怕自己真就这么离开个十天半个月的,再回来陆放已经使君有妇了,那可就麻烦了。

归根结底,没有一个足够有安全感的身份,始终是管芯瞳的心结。

关微微明白,但是并不十分理解。

“为什么你就认定陆放是你对的人了?”关微微不止一次地问,“因为认定他,就连机会都不给别人了?瞳瞳啊,我一直在说,说不定你喜欢的只是自己心里的一种感觉,陆放哪里有你想的那样好呢?”

管芯瞳也不是从来没想过,如果自己的人生里没有陆放,又会是什么样呢?

可惜始终是假设的问题,事实上,陆放已经如此及时地出现在了她的生命里,她毫无设防,她毫无拒力,她一头扎进去,断绝一切后路。

不管未来是什么样,也不管这样单方面的追逐到最后是不是求不回一个梦寐以求的结果,至少在最恰当的年龄,她已经很努力很认真很执着的,爱过一个人。

“陆放不是完美,他甚至有许*病,可是你喜欢一个人,就会对这些缺点有包容的心,”管芯瞳笑着回答,“所以我才这么努力想成为他的妻子,要知道女人对老公缺点的容忍度,是远远高于对男朋友的。”

那么对暗恋,关微微的想法和她也不尽相同:“我觉得一个女人暗恋一个根本不知道她存在的男人是一件很辛苦的事,瞳瞳,我不是说就不应该去争取,只是,这么累,是不是值得呢?”

“其实暗恋,到后来是选择走到他身边去告诉他,还是就这样一直放在心里永远不说,完全取决于他身边是不是已经有了合适的人,”管芯瞳这样回答关微微:“我的底线在于,他如果也还没有找到最合适的那个人,我就愿意为他这样辛苦,如果他已经有了对的人,那我会放在心里永远不说出来。”

话已至此,关微微明白,她有自己的坚持,作为朋友,不能帮她,那么至少做到支持吧。

管芯瞳在家里熬夜赶报告,那工作起来的狠劲儿比在公司上班时还有过之而无不及,关微微来家里看过她几次,次次打扮得高贵优雅,为此她十分不解:“我还以为你在家会图方便,打扮成个欧巴桑就来开门了呢。”

管芯瞳笑:“今天你能来,明天陆放就可能来,我可不想就你形容的那形象跟他见面,这还没骗到手呢,就让他看见我真面目了那还了得?”

关微微大笑:“你真是个活宝!”

管芯瞳拼死拼活赶完报告,陆放还没有要来的意思,她在家里无所事事地窝了几天,有些沉不住气了,向关微微打电话求助:“这么长时间了他也不来,会不会公司已经有人在重新弄这些资料了?”

“不会的,”关微微回答地斩钉截铁:“陆放是生意人,资源重复就是浪费,可以一个人做的事,为什么要让那么多人来做?可能他觉得,以你一个人的力量,这么几天还做不完吧,别担心,他早晚得来,不过反正你做完了,不如出来一起看看电影吃个饭,放松一下。”

管芯瞳没想到,关微微所说的一起看看电影吃吃饭,那个一起指的是她和许岩。

许岩看见她这样干练的样子眼睛都直了,管芯瞳一看就知道被关微微摆了一道,赶紧借着去卫生间的机会给她打电话:“我说你什么意思啊,把他叫来算怎么回事啊?”

关微微让她冷静:“你这个傻丫头不是着急吗?我给你下一剂猛药啊,我让许岩订的那餐厅,一会儿陆放也得去,携男友巧遇什么的,难道还不够销魂刺激?”

第十二计·顺手牵羊(中)

有这么个肯为你把心都操碎的朋友可真好,管芯瞳挂完电话由衷感叹着。

陆放一直都没出现,管芯瞳就有些心不在焉,许岩不知说了个什么笑话,一直问她:“不好笑吗?”

管芯瞳眼下还真没心思欣赏他的冷笑话,一顿饭吃得食不知味,许岩提议去看电影,管芯瞳磨蹭着说:“我想吃冰激凌,这间店的冰激凌不错,要不你也试试。”

许岩自然答应,总算在冰激凌还没完全化开的时候,陆放带着莫茹出现了。

管芯瞳眼睛一亮,指着他们的方向对许岩说:“陆总来了,说起来他们最终还是没起诉我们,论理早该跟他们道谢了,要不我们去打个招呼吧。”

“我要谢也是谢你啊,”许岩有些激动,“这么些年了,我认识的人也不算少,可到关键时刻愿意这样挺身而出帮我的人,瞳瞳,只有你一个,我…”

看样子还有不少煽情的话要说,管芯瞳已经很不耐烦的打断他:“可是如果他不放我一马,我就要吃官司了,我得去谢谢他。”

许岩当然只能跟着起身过去,陆放见到他们的时候没有吃惊,只是很平静地点头打招呼;“你们也在。”

管芯瞳语速很快:“陆先生,我辞职前手头上的案子已经做完了,您什么时候有时间,我给您送去公司?”

陆放回头问莫茹:“我这几天还有时间没有?”

莫茹很快回答:“算上来回上海开会的时间,如果航班不延迟超过两个小时,那么这周应该是能抽出半小时来的。”

陆放点头,刚准备回答管芯瞳,莫茹又追加一句:“不过老太太嘱咐你这周无论如何都要抽出时间回去看看她老人家,要不然她老人家只好派陆鞘哥来‘请’你回家了。”

老太太“请”的方法,陆放可不想领教,他笑起来侧着头对莫茹说:“那么这半个小时无论如何你都要替我抽出来了。”

莫茹笑着点头。

陆放看上去这时候才想起来还有个管芯瞳在,他稍稍欠身:“真是不好意思管小姐,这周我大约没有时间了,要不然下周我再让小茹跟你联系。”

“你是没看见——”管芯瞳咬牙切齿的样子,“陆放那会儿大尾巴狼的样子,真让我牙痒痒,只想上去呼扇他一巴掌。”

关微微正在剪指甲,闻言“噗嗤”一笑:“瞳瞳啊,看得你牙痒痒不是该上去咬他一口吗?看不出来啊,最近越来越重口味了嘛。”

管芯瞳一个抱枕砸过去,关微微“哎呀”一声:“我刚涂好的指甲!”

“别管你的指甲了,快帮我想想,”管芯瞳着急的挤过去:“我该怎么办?”

关微微耸耸肩:“还能怎么办?他说下周让人联系你,你就乐呵着玩几天,等他下周联系你啊,看他还能玩儿出朵花来。”

接下来几天,关微微把管芯瞳的时间安排得很充裕,几乎没有给她想陆放的时间,管芯瞳明白她的用意,不禁十分感动地说:“微微啊,我读书的时候也不是没接触过千金小姐,论家世论样貌比不上你,但架子比你大的人多了去了,我现在都怀疑,你到底是不是关家的独女啊,叔叔阿姨也把你教得太好了吧!”

关微微白了她一眼:“你这段话意义太深刻了,到底是在夸我出淤泥而不染呢,还是夸我爸妈教女有方?行了行了,知道你拍马屁功夫见长,不用急着来炫技!”

管芯瞳凑上去枕在她腿上:“你老公以后该多幸福啊。”

关微微难得有些感叹:“说不定人家不觉得我这样好呢。”

“你…”管芯瞳想了半天还是问出来:“你和李晋怎么样?”

“我就知道你看出来了,”关微微笑了笑:“还不就那样,要说李晋对你也不错,你是不是知道我对他有那么点意思,所以才一点机会不给人家?”

“我心里只有一个陆放你又不是不知道,”管芯瞳支起脑袋:“不过李晋这么好的男人,不当我姐夫也太可惜了,所谓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你…”

关微微正准备说什么,门铃突然响了,两个姑娘对视一眼,用嘴型对话:“是陆放。”

第十二计·顺手牵羊(下)

陆放此时可没站在管芯瞳家门口,他刚从陆宅出来,眼前还是伊景然故意不去看陆鞘的样子,他觉得有趣,恋爱中的男女总爱口是心非,明明眼里只剩他一个人的位置,却偏偏不肯正眼看他,这其中的微妙,当然只有当事人自己才知道,可这么拙劣的刻意躲避一个人,旁观者怎么可能看不出来有问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