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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光旁边的马向也是武铭元的心腹副将,更是贺冬卉的远房表哥,受表妹私下授意,逮到机会就除掉萧从容。

马向此时就狞笑道:“三小姐既然不能说话,戚大人又怎么知道她不愿意回去呢?分明是戚大人有私心,想扣下三小姐,弟兄们,给我上,把三小姐抢回来,我们好向王爷交待!”

说完他也不等荣光反应,抽了剑出来一剑就刺向了戚泽的马匹,马受惊乱跳,带得载了萧从容的马车受惊,蹦跳起来。

戚泽大怒,抽剑就冲他刺去,一时乱成了一片。

戚刚暗叫不好,他们只是接人,自持圣上都放过了萧从容,也不会有人和她为难,带的人马就少,此时被荣光一等虎狼之师围住,想脱身很困难啊!

可是如果萧从容落到他们手中,又让他很不甘心,觉得对不起萧老侯爷的一番嘱托,心一狠,紧紧抱住人事不省的萧从容,对车夫说:“老四,冲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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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赶进城,谅荣光一等也不敢在京城里追杀他们,他戚刚再怎么说也是朝廷一品大员,就是皇上要杀他也要有凭有据,三皇子的兵马算什么!

赶车的老四做了戚刚一辈子的车夫,心意一说就通,抓了马鞭,狠狠一甩,就驾着马车横冲直撞想突围而去。

无奈马向也不是笨人,早有防备,两个心腹拿了长马刺就狠狠戳到马腿上,两匹马负痛乱跳,戚刚抱着萧从蓉就被从马车上甩了下去。

戚泽一看,怒了,这已经不是抢人了,分明是要把他们父子也斩杀于此才甘心啊!长剑一挥,狠狠地刺向荣光。

荣光下意识地避开,也愕然,事态已经脱出了自己的控制,刺杀朝廷一品大员,这罪名可大可小啊!

他被戚泽逼狠了,一剑刺伤了手,不想死就只能反击,两人斗在了一起。

而马向目标在萧从容,看见他们摔在地上,就冲了过去,半路被戚刚的护卫拼命拦住,一时不能近前。戚刚见状,慌忙爬起来,抱了萧从容,也不顾老骨头有多少力量了,死命地往前跑,没跑多远,竟然又冲来了一队马群。

马上为首的人竟然是那去而复返的三皇子,他已经卸下了戎装,一身天蓝色的锦袍在火光的映照下显得贵气逼人。

“戚大人,这是要带本王的王妃去哪啊?”

三皇子高高坐在马上,似笑非笑地俯瞰着戚刚,戚刚气得发抖,冲着他骂道:“三殿下,你还有没有王法?皇上都赦免了三小姐的罪,你还抢人,是不是不把皇上放在眼中?”

武铭元唇角微扬,奇怪地反问:“谁告诉你本王抢人了?蓉蓉是本王的侧妃,无家可归本王接她回府有何不可?倒是戚大人奇怪了,不肯放人,难道是对蓉蓉有所不轨?”

一句话噎得戚刚老脸深黑,瞪着武铭元说不出话,武铭元突然手中的鞭子一甩,长长的鞭尾就卷向了戚刚怀中的萧从容。

戚刚手中一空,萧从容已经被卷上了半空,冲武铭元落了下去,他张开怀抱,就等着接萧从容。

突然空中传来一声尖啸,又一长鞭飞来,卷住了萧从容,用力一拉,萧从容就斜斜地飞了出去。

武铭元愕然,就见半空中一人如大鸟般飞过,于半空中揽住了萧从容,手一动,身上的斗篷就扯下来裹住了萧从容。

他垂眼一瞥怀中的女人,再扬起睫毛,那眼眸中就惊现楚众人从所未见的蓝焰,越来越深…越来越深…,竟然比红红的火焰更可怕,一瞬间将众人冰冻在原地似的,惊愕地忘了反应…

那人落在了前面不远处,一身白色的长衫,头脸都被一块白色的丝绸包住,看质地应该是他长衫上扯下来的。

他抱着萧从容,长身而立,身上传出的凛然寒意让武铭元莫名地打了个寒颤,他是谁?蓉蓉怎么认识这样一个异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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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那人突然长啸,声音尖锐而刺人耳膜,啸声未停,几匹快马呼啸奔来…

武铭元警惕地抽出了剑,就见那人将萧从容抱到了一匹无人的马前,细心地安放好萧从容。

回身,两把长剑赫然在手,武铭元刚想不妙,就见他双手舞动着长剑,挽出了一个个漂亮冰冷的剑花。

如鬼魅一般,那人风一般地掠了过来,武铭元一提马绳,迎了上去。

人还没到,就感觉到了那人身上的冰霜寒意,那比眼睛中的蓝焰还要冻人的杀气刮得脸颊都痛!

剑一交手就被震飞了,也没看人家怎么出手,马失了前蹄,将他跌倒在泥水中,右手一阵钻心地痛,却来不及去查看,只顾睁眼看着那妖孽似的人,在他的侍卫中横冲直撞,手中一双剑似长了眼睛,一挑一个准,顷刻间数十人都倒得倒伤得伤,躺了一地…

他不是人…是恶魔!嗜血的恶魔!

武铭元痛心地看到自己全军覆没,才见那人仰头对着雨水长啸,也不知道是想洗去脸上的泪水,还是洗去沾上的血迹…

所有的人都看呆了,包括他的伙伴,都一色的蒙面,露出的眼睛目光复杂地看着他从所未有过的大开杀戒…

武铭元颤抖着去抓剑,伸出手才在火光中看到自己右手的手指全不见了,光秃秃地齐骨节而断,呆怔片刻,他突然难以相信地狂叫起来,叫声凄厉,让戚刚还以为他死了爹娘!

那妖孽低头垂视他,蓝眸已经慢慢变淡,拖了一双长剑过来,冷冷地笑:“你让她失了双腿,我就取你一手,还是你赚了!”

“你这魔鬼…”武铭元嘶叫,一掌击向他:“你要不就杀了我,否则我一定会报这一剑之仇的!”

那妖孽,雨水泥水在他白衣上似乎无法留下痕迹,他狂笑着后退:“我今天不杀你,你慢慢感觉一下活着没手的痛苦吧!你武家欠蓉蓉的,欠我的,可不是这一剑就能偿还的…我会慢慢的,一点一点地来讨还的!”

他退到马边,上马,将萧从容抱了起来,温柔地抱在怀中,转头,深深地看了武铭元一眼,那眼眸中的深蓝色已经变成湛蓝,像两颗蓝宝石,闪着明亮妖艳的光…

一提缰绳,他纵马飞奔,他的人迅速跟上,一群人就消失在雨夜的掩护中。等京城里维护治安的卫队赶来,已经寻不到这群人的任何踪迹,雨水将一切痕迹都冲洗得干干净净…

郭荥阳什么也没问出来,三皇子绝口不提发生了什么事,带了所剩不多的残兵败将回府,紧闭府门不容任何人探视。

而戚刚,半月后递了奏折,请求告老还乡。

其子戚泽借口老父年纪大,身边需要人侍奉,也辞了刑部的官职。

武二帝挽留不住,只好恩准了。

戚家人早已经变卖了家产,圣旨一下,当夜就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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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说戚家人没有回乡,而是往蜀地去了,也有人说往江南去了,众说纷纷,却没人知道事实真相如何!

伴着和二皇子治水患的五皇子回来,曾经夭折的选妃一事又被重新提起,京城人津津乐道谁家女儿有望成为五王妃,戚家就随着萧家的事慢慢淡出了人们的视线…

对这天发生的事,萧从容并不是全然不知,众人眼中的她是昏迷的,可只有她知道,她无力睁开眼睛,可是她是有意识的。

大雨淋在身上,对其他人来说是痛苦的,可对正处在全身燥热得似在蒸笼里行走的她,却又是舒坦的。

她卧在雨水中,感觉自己似在大地母亲的怀抱,周围的一切动静都能听到,甚至不知道多远的马蹄声都清晰可闻。可是她又是昏昏沉沉的,无力睁开眼睛,连挪一挪手指都没力气。

萧家被斩,她听到了行刑令牌掉地的声音,也听到了人头滚落掉地的声音,一个一声,都敲在了她的心上。

哀痛的泪水无意识地流着,混合着雨水血水在脸下蜿蜒。

武家,周培…只要我活着,我一定会为萧家讨好公道的,一定…我发誓…

意识被心中剧烈的疼痛模糊了,再有感觉是被戚刚抱着跌落马车时有的。

武铭元的声音…厮杀声…在半空中被人接住…那温暖还带着干燥熟悉的气息包裹住她时,唤起了她心中久远的回忆!

是又不似…记忆中这熟悉的味道似乎又不是这声音…是谁呢?

朦朦胧胧中被小心地抱在怀中一直走,下马,进去,屋里的温暖扑面而来,更多的香味安抚了已经疲惫了许久的神经…和天牢混合着血腥臭味相比,这香味是天堂。

“容儿…让你受苦了!”

熟悉的声音已经没了初见时的狡黠,那沉痛的内疚比温水更能安抚放松纠结的肌肤…

楚轻狂…真的是你!

她在心底低叹着,任自己长途跋涉了许久的神思沉沦下去,她实在太累了,只想好好的睡一觉…

她选中的伙伴会守护她的,听他刚才的表现,她毫不怀疑地相信这一点!

这一次,希望她没再看错人!

“我的天…什么样的畜生竟然对一个女人下这样的毒手…”

吴冠子看到楚轻狂斗篷里的萧从容暴露在灯光下,奄奄一息的样子让他惊得只差把自己的舌头咬下来!

楚轻狂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只说了两个字:“救她!”

“这是当然!”吴冠子也是刚才‘蒙面侠客’中的一员,楚轻狂大开杀戒的妖孽样也落到了他眼中。

对楚轻狂冒着蛇毒攻心的危险,跑废了几匹好马赶回京城来救的女人,用脚趾头想也知道对他这个新结拜的干弟弟有多重要,他怎么可能不尽心呢!

看楚轻狂小心翼翼地要将萧从容放到床榻上,他皱了皱眉,说:“不如先给她洗个澡吧!她身上这么脏,会弄脏你的床的…”

刚才萧从容被戚刚抱着滚到了泥地里,脸上囚衣上都是泥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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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轻狂一看,反应过来,让墨鱼去提水来给萧从容沐浴,倒不是怕她赃,而是这一身看着就不舒服。花君子则趁机出去找丫鬟拿了几套新衣服来。

吴冠子在热水中倒了一些药酒,丫鬟来抱萧从容,楚轻狂板着脸说:“不用!”,亲自抱了萧从容过去隔壁,关了门,自己替萧从容洗澡。

花君子和墨鱼面面相窥,却不敢多说什么,以他们对楚轻狂的了解,他还在震怒中,此时说什么都会触他的霉头,倒不如什么都不说。

“蓉蓉…容儿…你受苦了!”

此时的楚轻狂对萧从容根本没有男女之间的忌讳,看到她满身的伤已经让他的心痛得纠结在一起,怎么可能还有那么多想法呢!

颤着手轻轻地剥去她的囚衣,他没空想自己为什么如此失态,只是将她放在水中,细心地帮她洗去泥水,干涸的血斑…

他一直避开她的手,直到最后全身都洗完了才抬起那双手…

目光触到那肿得似小萝卜的手时,泪水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她指尖的指甲有几个不翼而飞了…血肉模糊得不是手指,而是一根根粗肿的肉柱!

花君子路上大致讲了萧从容受的刑,所以才有他一见到武铭元就无法克制的愤怒!

那一瞬间,他是有杀他的心的,却在最后一刻忍了下来,只削断他的手指…

现在亲眼看到萧从容的手,他后悔了,为刚才——不该心软!武铭元不配他的仁慈…

容儿,是我的错!所有你受过的痛,只要你想,我一定会成倍地加诸在他们身上…我发誓!

我无法医好你的腿,就让我用这个偿还吧!这是我能为你做到的事!

你再相信我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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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如其来的喜欢

淡淡而不使人反感的清香颇具安神的效果,萧从容觉得自己这一觉睡了很长很长时间。

没有人打扰,没有刺鼻的丑味,更没有那令人惊悚的刑具,身上的痛被抚平,连那涨涨的气流也不再折磨她,让她平静地沉睡着…

不知道睡了多久,等她终于醒来时,正是阳光明媚的早晨,她睁开眼睛,刚好看到那片阳光从窗子洒了进来。

她下意识地又闭上了眼睛,刚才一瞥,刺得眼睛全是金光一片,什么都看不清,隐约看到阳光中有个影子依窗而站。

眶“醒了?你睡了四天了,也该醒了吧!呵呵!”

那淡淡的轻笑声让萧从容震惊,四天?她这一觉竟然睡了四天?

微微眯了眼,看出去,只见那俊美的男人已经从窗子边移开,向她走过来,白衫墨发,修长的身材让阳光形成了个剪影,竟然是那般洒脱不羁。

澡“楚轻狂…”萧从容看着他走近,意识里想起他帮自己洗澡的事,颇有些尴尬,那不是全身上下都被他看光了?

“睡了这么久,好点了吧?觉得怎么样?”

他在床边坐下,自然地伸手抚摸过她的脸,微笑道:“气色好多了,吴大哥的药还真有点效!”

“我…”萧从容不自然,这样被一个男人以如此暧昧的姿势抚摸着,虽然她前世和徐正不止一次有过肌肤之亲,可是对于才认识不久的楚轻狂,任她再洒脱也有点放不开!

手撑了床榻想坐起来,才一用力脸色就变了,手剧烈地痛起来…

“怎么啦?”楚轻狂紧张地问。

“我…我想坐起来!”萧从容自己无法办到,只好将羞耻之心放回深处,坦然地开口求助了。目前只有他能帮她,赤-裸的样子也被他看过了,还有什么不能说呢!

一听这个,楚轻狂笑了,说:“你也该起来坐坐了,睡了那么多天背不痛才怪!你等着!”

他走到了角落,竟然推了一张新的轮椅过来,萧从容愕然地发现比五皇子送自己的精致轻巧多了。

楚轻狂还不太满意地盯着轮椅说:“催促之间也找不到巧匠,随便做了一辆,等有时间寻到郑天师,再给你好好做一辆!”

将轮椅推到床边,他微笑:“来试试!”

萧从容掀开自己的被褥,伸手本意是让楚轻狂扶她,没想到他直接弯腰,将她整个抱了起来,小心地放在了轮椅上。

一瞬间的接近,萧从容又嗅到了他发间身上干燥的香味,脸不争气地红了,低了头掩饰,才发现受伤的手指上都缠满了布条,绿色的药汁在期间隐约可见。

楚轻狂给她请了大夫疗伤?她只能这么想。

“来,先晒晒太阳,我去让人送吃的过来!你睡了那么久,一定饿了!”楚轻狂将她推到窗边,自己走了出去。

萧从容晒着暖暖的太阳,打量房间,才发现竟然是自己上次被邀来做客的房间,看墙上的字画摆设一定是楚轻狂的房间。

一桌一椅,连上次喝酒的琉璃杯都还是原状,她却已经在死亡边缘转了一圈,想起萧家满门的死,物是人已非,心情萧然地沉落下去。怔怔地看着远处,不知道用自己这样残破的身体,该怎么为萧家讨回公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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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放心…你家人的尸体我已经让人好好收敛了,就葬在东郊的茶山,等你好些了,就带你去看!”

一只手轻轻地摸上她的头顶,安抚地抚摸她柔顺的长发,萧从容回头,才发现楚轻狂不知道何时站在她身后。

“谢谢!”大恩不言谢,这两个字说不出她全部的感激之情,他一介商人,萧家又是以大逆不道的罪名被斩的,别人唯恐避之不及粘惹嫌疑,他不避讳地还帮收尸,难能可贵啊!

“手上了药不能沾水,我帮你梳洗了他们就该送食物来了!”

楚轻狂说着端过木盆,用帕子沾了水给萧从容洗脸,手轻得让她怀疑他是不是做惯了这样的事。有些尴尬地一笑,自嘲地说:“你家里没有丫鬟吗?这些事让她们来做就可以了,何必劳动你!”

楚轻狂自然地说:“有,只是这楼没有我的同意没人能上来,所以…”

这样算解释?有些莫名其妙,萧从容只好把这楼有秘密当成了解释。

长发也是楚轻狂帮挽起的,修长的手指在她发间穿梭让她有种异样的感觉,即使作为伙伴,楚轻狂对她也太好了,完全超出了这个词语的含义。

发刚挽好,曾经见过的墨鱼端了食盘上来,看见萧从容坐在窗前,也不打招呼,放下就走。

他不喜欢她?萧从容瞬间得出这样的认识,又看见楚轻狂眉目间一闪而过的不悦,心下恍然,一会就释然了,她名声不好,萧家又如此罪名,这墨鱼估计怕她连累楚轻狂吧!

“你睡了几天,又受了伤,吴大哥说不能吃太油腻的东西,我让他们熬了点海鲜粥,你喜欢吗?”

楚轻狂将她推到桌边,一碗白糯的粥里面有些细碎的虾仁,两碟绿莹莹的小菜,一看就勾起她的食欲,似乎已经饿了很久很久,只想大吃一顿。

抬了自己的手就去拿勺子,包了药的手指粗粗的,似乎拿木棒一样不听使唤,一勺粥抬起来没到嘴边就全洒到了衣襟上,她羞愧得根本不敢去看楚轻狂,怔怔地看着粥污了身上的衣服,一路滑落…

突然一只白净修长的手伸了过来,拿了帕子将那些粥全擦了去,楚轻狂宠溺的语气:“有那么饿吗?都说你手不方便了,还这么迫不及待…来…我喂你!”

他转过她的轮椅,端了粥坐下,细心地舀了粥尝了尝,笑道:“热度刚好,再凉就腥了,来,张口!”

勺子递到了嘴边,萧从容羞得无地自容,上次被喂的记忆已经n百年前般久远,从没想过自己会有如此无助的时候,让她猛然觉得温情比受刑还难受!

“哦,我忘了我吃过,给你换把勺子!”楚轻狂见她不肯张嘴,以为是自己用过的萧从容嫌弃,刚要换,萧从容张口连勺子咬在了口中。

一瞬间,楚轻狂沉默了,萧从容更是脸红得不敢看他,心里已经把自己恨得要死,他要换就让他换,这样算什么?默许了他的亲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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慌忙吃了勺子里的粥,放开,楚轻狂机械地给她舀,她也机械地吃,一碗粥很快地见了底,她不甘心地看看碗,舔了舔唇角,有些意犹未尽,失望地问:“没有了?”

楚轻狂看她的馋样,突然就笑了,抬手抓过手边的帕子,给她擦了擦唇角的粥痕,说:“你才醒来,不易进食太快,休息一下,一会我让人再给你做!”

“嗯,谢谢!”萧从容本来也不是贪吃之人,这样说也是为了调节气氛,看楚轻狂已经没事了,不由暗舒口气。伙伴关系就好了,别弄得太复杂就好。

可惜,萧从容不想复杂,却由不得她!这自欺欺人的想法一会就被人撕破了伪装。

看她吃完,也该换药了,楚轻狂就去请吴冠子上来。

老头一进来就大呼小叫:“三小姐,你可醒了,你要再不醒,我这老弟估计要砸了我的招牌了!”

楚轻狂神色不变,轻咳了一声:“大哥,你给三小姐换药吧,我去前面处理下事情就过来!”

“哦,好!”

萧从容没注意楚轻狂临去前给了吴冠子一个警告的眼神,只是觉得一进来比较活跃的老头收敛了些兴奋,站在桌前掏出一堆药瓶开始配药。

“三小姐,不是我自夸啊,你用了我的药不出十五日,手一定能恢复原状,脸上身上的疤痕也不会留下痕迹…”

吴老头边配药,边唠唠叨叨地念着,萧从容笑了,留不留下痕迹她倒不在乎,只要不再如此事事要依靠别人就好。

“三小姐啊,还好你意志够强活下来了,也还好你遇到了我,否则你死了,不知道我那楚小弟会干出什么更疯狂的事!你不知道,那天晚上去接你…他可吓死我了!老夫跟他一路…不,老夫这一生还没见过人愤怒会变成这样,他一个人,只一出手间就杀了那么多人…哎呀呀!”

老头拍拍自己的胸,一副到现在提起都还惊魂未定的样子:“他当时的样子真的像恶魔!不过,如果换做老夫年轻时,如果有人如此伤害了我喜欢的女人,老夫说不定比他更残暴!我一定把他们全都碎尸万段,再抛进蛇窟里,咬得尸渣都不剩…”

他说到这磨了磨一口银牙,做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

萧从容很敏感,及时捕捉到他话中‘喜欢的女人’几个字,愣了愣,联想到楚轻狂一系列不平常的行为,怔住了,他怎么对她,是因为喜欢她?

以前表妹就说她iq180,情商为负,她是太迟钝了才没感觉到这种感情已经超越了伙伴吗?

男人和女人之间的爱情?她看看自己无法站起来的双腿,还有被伤痛折磨得残破的身体,楚轻狂是什么样的男人,会与众不同地喜欢这样的她吗?

“手指恢复得很好,没伤到骨头,就是些皮外伤治起来很容易,只是你的腿…世间已经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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