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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从容揉了揉额角,早知道这赏梅来的蹊跷,现在看来果然如此了。在这闭塞的马车上,不听也不可能,只好点了点头:“你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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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小姐,说我们两的事前,我想问问你了解现在宫中的局势吗?姨丈有没有和你说过最近宫中的变化?”武铭钰轻咳了一声,用帕子掩住了口,才期待地看着萧从容。

萧从容不知道他的用意,就摇了摇头说:“我什么都不知道!义父他从来不和我说国事的!”

武铭钰叹了口气说:“你别紧张,我没恶意的!既然他没说,就由我给你说说吧!让你了解后,再决定跟不跟我走!”

他说着敲了敲前面的车厢壁,萧从容就注意到马车慢了下来,武铭钰微笑着解释:“车里好说话,我们慢慢走,会让你看到梅花的!”

萧从容赞许地点了点头,她何尝没注意到武铭元的人跟着他们,他们胆子再大,估计也不敢大白天地贴在马车上偷听他们谈话吧!

“三小姐,我父皇前几日接受了一个大臣的进谏,决定立太子了。太子之位确立后,我们几个成年的皇子就要分派去各自的封地。咳…咳…我这身体自然不可能做太子,所以我将离开京城去自己的封地居住!我父皇说我走之前必须娶王妃,否则就给我指婚…”

武铭钰苦笑:“说真的,我并不想娶王妃,我这身体也不知道能活几年,别拖累了人家!三小姐,我本来也不该和你求亲的,不该拖累你!可是,我仔细想想,觉得你嫁给我好处很多,所以才大胆向你求亲,三小姐可有兴趣听听都有些什么好处?”

萧从容被他勾起了兴趣,还有这样求婚的?用物质引诱她?忍不住挑眉,揶揄道:“说说,说的好或者本小姐就答应了!”

武铭钰微笑道:“三小姐留在这,按姨丈的条件,最好的也就是嫁给二皇兄做续弦,他有两个孩子,三小姐还要做后母,就算二皇兄肯对你好,你能保证他的两个孩子也对你好吗?嫁给我就不同了,我没有孩子也没有妾室,我就只有你一个王妃,王府真正是你说了算!就算日后我死了,封地也是你的,只要你经营得好,一辈子不愁吃穿,可以在封地上称王称霸,这好处不是很多吗?”

萧从容蹙眉:“这么好的事为什么挑我呢?”她可不会认为她幸运到天掉馅饼刚好砸到她!

武铭钰意味深长地说:“我不喜欢有人管我,这些年在京城已经被父皇他们管得太多了,连自由都没有!我的病也不知道能活多久,到封地上我想自由地活几年!娶个有家世背景的女人做王妃,我这个梦想就不可能实现!三小姐已经没家人了,我不用担心谁给我压力,这就是我挑你的主要原因!…只要三小姐不管我,我也不会干涉三小姐做什么!”

互惠!萧从容明白了,武铭钰与其说需要一个王妃,倒不如说需要一个顶着王妃名义的女人,这个女人有家室还是累赘,就她无牵无挂的刚好合适。

这位四皇子不知道是不是真被皇上管得太紧,竟然想出了这样对付皇上的招数,萧从容还无法说他不对,要不是认识楚轻狂在前,说不定她立刻就同意了这样的互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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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了王妃的名义,做自己想做的事,山高皇帝远,不用受谁的管辖,自己就是封地上的主人,这样的生活哪里找去啊!送到自己面前来,她还有什么可挑剔的?

可是想到楚轻狂,她这个头就无法点下,尽管他骗了她,可是要让她这样就嫁给了别人,她总是有点不甘心!

古代不像现代,离婚家常便饭,她已经做了一次弃妃,不想自己的余生再为自己的任性买单!

如果遇到她真正喜欢的人,她拿什么面目和他生活在一起呢?

所以,虽然武铭钰的条件挺诱人,她还是无法动心,微微一笑说:“四殿下,如果只是为了这个原因想娶我,那你要失望了!我不会嫁的!”

武铭钰笑了:“三小姐,你先别忙着拒绝!就目前来看,我觉得我是你最好的选择!你想想,姨丈过些日子就要离开京城了,他不可能带你走的!二皇兄和我比,肯定是我占优势!除非你对三皇兄余情未了,否则我想你也不会选他!除了我们几个,你觉得京城里还有谁配得上你呢?除了我和二皇兄,谁又能保护你不受三皇兄的骚-扰呢?”

武铭钰狡黠地说:“跟我走,我能给你的不止荣华富贵,还有自由和权力!你不用现在回答我,我走之前这个条件都有效,我等你做我的王妃!”

萧从容默然,不能不承认武铭钰说的很有理,除去楚轻狂,他的确是她最好的选择。又能离开京城,还能远离武铭元,更重要的是她能到一个新的地方发展了!

心里一动,下意识地开口问道:“你的封地在哪啊?”

武铭钰自然地回答:“有三块封地,江南,淮南和蜀地,父皇让我们各选一块,你说我选哪好呢?”

萧从容被震住了,是武二帝出手好阔绰,还是古时做皇子都是这般气派啊,一块封地,比省长管辖的范围还多!

难怪古时候封地称王就能造反,这随便一块地,治理好了都是造反的根基啊!

萧从容突然觉得,不管谁做太子,这位置似乎没有想象中牢固,武铭钰想要的自由,也没有他说的那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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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蜂引蝶

大佛寺的后山的确很难走,武铭钰竟然给她和自己准备了二顶两人抬的小轿,下了马车后就直接将萧从容抬上去。(文学馆 .wxguan.Com)

山上风冷,萧从容坐上轿子时武铭钰给她拿了一袭狐裘斗篷过来,白色的狐毛很软,纯白如雪,一看就是价值不菲。

萧从容本想拒绝,看他的侍卫又拿了一袭斗篷下来,心一动,就接下了。她感觉四皇子很细心,带她来赏梅什么都替她想到了。

可是这还没完,四皇子随口一句话就让她怔住了,四皇子见她披上斗篷,才随意地淡淡说道:“四小姐,这狐裘是我一个最好的朋友托人弄来的,有两袭,你的还没用过呢!四小姐不嫌弃的话就当我送给你的见面礼吧!”

渴这话一说,弄得萧从容尴尬不已,不收,自己已经披了。收了,似乎又暧昧了点…

心下有些恼怒这四皇子,怎么不早说,早说她还可以拒绝。

武铭钰似乎不知道她的挣扎,对轿夫说:“起轿吧,小心点!我们赶紧上去,赏了梅还能赶上大佛寺的早斋。”

接他的轿子在先,轿夫就遵命起轿往山上去了,萧从容的轿夫落后十多米远,也起轿了。

萧从容拉了拉斗篷遮住脸,隐隐嗅到斗篷上有股淡淡的香味。她看着前面的武铭钰,若有所思,这四皇子以往看上去病秧子一个,衰弱无力,很无害,怎么今天给她的感觉却全不一样呢?

他到底有什么目的啊?仅仅是想她嫁给他?

萧从容寻思洪坤在这里面到底有什么作用,几个皇子他是支持谁啊?如果武铭元做太子,他这样站在四皇子这边和武铭元作对算不算不智呢?

还有二皇子,萧从容觉得对武铭元威胁最大的当数这位不苟言笑的武铭正了,他是那种沉默中就可以运筹帷幄的人。在京城可能会顾忌影响不敢放开去做,到封地上才是他展翅的时候。

这样一想,萧从容有些忧虑了,武铭正和武铭元都不是甘居人下的人。武二帝明确太子之位时,也是拉开了武氏动荡开始的帷幕了,不超过五年,这片土地上就会充满了厮杀和鲜血,为皇权而展开你死我活的争夺…

她放眼看出去,白雪皑皑,雪虽然停了,山上的积雪却还没有化完,仍是一片白茫茫的世界。

佛教圣地,一尘不染,可是世间真的有净土吗?

萧从容不知道自己想随波逐流地在这世上混的梦想能不能实现,只是觉得从掉进这时空起,自己的命运都在身不由己地随着历史的洪流滚动,她什么时候能真正为自己做主呢?

就像这无边无际的雪一样,她觉得自己的前途也是白茫茫一片。

后山顶有一片梅树林,一片红色远远就印入了萧从容眼中,白色的雪,红色的梅,远远看就是两种极端的美。

近前,萧从容被这种壮观震住了。或许前世太忙于工作,她从来就没有好好这样看过花,更没有这样长途跋涉,专程地为看花而来的闲情意境,才发现印象中很普通的梅花,被这样虔诚近乎隆重的仪式一弄,就变得华贵起来。

她究竟错过了多少风景!萧从容让向兰把自己的拐杖拿过来,想下地感受一下这美景。

向兰依言拿过了拐杖,要扶她,被她拒绝了,小心地下了轿,站在了雪地上。

抬眼看去,就见武铭钰走到了梅林中,白色的狐裘,红色的花,还有那如墨的长发,微挑的眉稍,萧从容突然有种错觉,似乎那就是楚轻狂,盈盈含笑就等着她走过去。

她就站住了,失去了上前的勇气,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老想到楚轻狂!是因为他昨日离去前凄凉的啸声吗?还是因为现在陪在身边赏梅的人不是他?

明明是他做错了事?为什么自己的心情却弄得像是自己对不起他一样!

萧从容失去了赏梅的兴致,呆呆地站在原地,也不知道是看风景,还是看人。

眼前的武铭钰,那背影真的像极了楚轻狂,让她一阵阵恍惚,要是他真在此,那俊美的样子,可能比梅花更艳了!

一阵烦躁,男人没事长那么俊美干嘛,除了招蜂引蝶还有什么作用吗?

等等,等等,她究竟在生什么气啊!不是说不嫁他了吗?不是说让他去找水佩吗?他们郎才女貌,人家好手好脚陪着他,她是妒忌还是怎么着?

萧从容猛摇头,摇去自己的胡思乱想,不去看武铭钰。转头,却看到山路上一个和尚缓缓行来,那随山风飘飘的青衫很单薄,他却不惧寒冷似地走得腰直腿健,颇有种仙风道骨的样子。

萧从容多看了两眼,猛然意识到那人是谁了…法正大师!

不知道为什么,大佛寺里那么多和尚,她从心里就认准了他!

随着那人越来越近,眉目也越来越清晰,不是法正又是谁呢!

萧从容淡淡地看着他,联想到那日他虔诚地给萧家念祭奠经文的事,她发现自己的心情平淡无波!

或许因为她是后世的萧从容吧,她真的没把他给她做的批文放在心上,如果是以前的萧从蓉,不知道她现在看到他,会不会冲上去揪住他的胡须乱骂一通。

想必会的!哈哈,因为她已经看到法正眼中那浓浓的歉意,姑且算是惧怕萧从蓉的报复吧!

“老衲听说三小姐和四殿下来赏梅,也来凑份热闹,二位不在意吧!”

法正的声音苍老却中气十足,看来功力很深厚啊!

萧从容淡淡地点点头:“怎么会在意呢!欢迎还来不及呢!上次大师为萧家念超度经文从容都还没说声谢谢,在此,从容有礼了,谢谢大师佛光普照,慈悲为怀!”

法正双手合十:“施主有礼了!老衲羞愧…”

他欲言又止,看看往梅林越走越深的武铭钰,低叹了一声,说:“三小姐,不知老衲能否请三小姐去禅房坐一坐,老衲有件事想和三小姐忏悔!”

萧从容意外地看了他一眼,随即就笑了,说:“大师,是不是为给从容的那道批文后悔啊?大师别这样,这不是你的错,若是从容有这个命,大师做不做都一样,哪能因为你说了我就责怪你呢!”

“老衲羞愧!因为老衲的批文害三小姐变成这样…”他的眼睛落在萧从容拐杖上,自责得无法说下去。

萧从容摇摇头,说:“大师真的不必自责!相由心生,命由已造!从蓉的性格就注定了该有这一劫,这是注定的,逃过了就不叫运了!事情都发生了,从容不会怨天由人,已经安然接受,并反省自己的过错!就如佛法所说,万事皆有其因果,大师不是因,就不要再纠结自己了!”

“不是这样的,老衲…”当了侍卫和向兰的面,法正无法敞开地坦诚自己的错误,矛盾地看着萧从容,挣扎着要不要不顾一切说出真相。

萧从容看他憋得脸都红了,以为他真的为批文的事感到内疚,就顺口说道:“大师,我刚才和四皇子路上探讨过一个问题,也不怕得罪大师,就给大师说说吧,看从容说的可在理!”

“三小姐请说。”法正一副虚心求教的样子。

萧从容就不管不顾地说了:“我听说大师的批文做得十拿九稳,就想大师一定是得天独厚、博学之士了!能窥伺众生命运的人算不算是窥伺天机呢?既然有此等异能,不知道大师这样的才华能否用于观察天象,地动,洪荒之类的天机…用于这些方面,我想才更符合大师的身份…慈悲为怀,普度众生!”

萧从容略带讽刺,实在劝谏的话让法正就怔住了,呆呆地看着萧从容,竞觉得自己好像才进佛门的小弟子,狭隘无知。

他甚至有种错觉,眼前这个少女,对他所做的事了如指掌,却大方地揭过不提,而是像昔日的师傅,宽容地对待他的错误,耐心地教诲他走回正路。

醍醐灌顶,法正突然觉得自己的错误在这博大的少女胸中根本不算什么,她的眼里没有自己,看到的只是芸芸众生。

而他,枉自被称为一代高僧,却局限在了自己无知的狭隘中,失去了佛家博大的胸怀!

他的忏悔不该只是对她,还有自己,曾经教育他的师傅…

他才是真正该反省的人,是什么让他在佛学的道路上越走越远,偏离了自己的初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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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魔

地宫中。(更新最快 文学馆 .wxguan.coM)

这次站在殿下的不是楚轻狂,而是顾擎,他低眉垂眼,接受着楚云安的审视。他表面上波澜不惊,心里却忐忑不安,不知道楚云安突然把他叫来,是为何意!

“小九在你那。”楚云安突然开口,声音里面没有怒气,却让顾擎更心惊。

“是。”顾擎如实的禀道。心里已经起了杀意,他手下的人竟敢私自把楚轻狂在他那的事报告给楚云安,这是没把他这个‘主子’放在眼中啊!

渴“为什么不报告?”楚云安冷笑:“上次我说的话你没听到吗?任何人不准收留他,我等他回来认错呢!”

顾擎垂了眼睑,平静地说:“事情紧急,三皇子和六道的人都在找他,他又喝醉了!徒儿怕他落在三皇子手中,由此牵扯出刘掌柜他们,所以才没有禀告师父擅自将他带回了王府,请师父责罚!”

楚云安冷笑:“这事已经过了一天一夜了,你到现在也没想起禀告,你让我怎么相信你呢?”

接顾擎脸色就有些白了,看看一旁的四师叔吕峥,就剧烈地咳嗽起来。他咳得很猛,想着又很失礼,忍不住就用手去捂,只觉喉间一阵腥甜,手指间就有粘稠的液体滑出。

那血一滴滴掉在地上,惊得诸葛翎赶紧跑过来,叫道:“小四,你这是怎么啦?怎么病得如此重!”

想拉他去坐下,顾擎直直地站着,用衣袖擦了擦唇,苍白着脸说:“顾擎有错,愿受师父任何惩罚!”

诸葛翎就冲着楚云安叫起来:“大哥,他都病成这样了,你还忍心打他吗?”

楚云安就冷冷地看着顾擎,不发一语。目光只从他唇边没擦尽的血迹上重又扫到地上的血滴上,似在评估顾擎的病情到底有多重。

吕峥则面无表情地看着楚云安,手上的小鞭背在了身后,似等楚云安一声下令,就毫不留情地执行惩罚。

顾擎僵了一下,似乎忍不住,又咳了一声,这次没有掩饰,血就洒在了自己的白衣上,红得触目惊心。他踉跄了一下,一把抓住了诸葛翎的衣袖,试图站稳。

诸葛翎一把抱住了他,也不管楚云安冷着脸,就将他扶到了一旁的椅子上坐下,忙着给他倒水。

见他脸瞬间白得毫无血色,楚云安就走下殿来,走到顾擎身边,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腕,号了号脉,就不动声色地从怀中掏出个玉瓶,倒了两粒药给顾擎,冷冷地说:“先吃了吧!”

“谢谢师父!”顾擎感激地将药接过来,塞进口中。不多时,脸色稍稍恢复了,正想站起来,诸葛翎一把按住了他,说:“先休息一下,等下我送你回去。”

楚云安不满地横了诸葛翎一眼,走了回去重新坐下,淡淡地说:“看你今日病重,惩罚的事就暂时记下吧!再有下次,别怪师父狠心了!”

“多谢师父…”顾擎舔了舔唇,艰难地问道:“师父想怎么处置小九?是不是徒儿回去赶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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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云安淡淡一笑,问道:“你今日不是和萧从容一起去赏梅了吗?小九知道吗?”

顾擎摇头:“徒儿出门时他酒还没醒,正在酣睡,不知道吧!”

“哦…”楚云安呵呵笑道:“那你今天收获如何啊?萧从容答应嫁给你了吗?”

“没…三小姐说要考虑考虑!”顾擎诚实地说。

“是你魅力不够吗?一个四皇子,条件那么好,她竟然还要考虑?”楚云安讽刺地说:“她不是才拒绝了小九吗?你不乘虚而入,要等到什么时候啊?”

“师父,不是只有徒儿向她求婚,据我所知,二皇子、五皇子都想娶她,三皇子也对她余情未了,我一个病秧子,她不选我也很正常!”顾擎分辨道。

“哼,她一个断腿的女人,还挺会招蜂惹蝶!”楚云安冷笑道:“他们看上她,是冲着洪坤去吧!真以为关键时候那老头肯帮忙吗?哼,我看未必!老四,你说呢?”

顾擎垂眼,不发表意见。

吕峥被问道,沉思了一会说:“萧从容是萧家唯一的血脉,朝中很多将领都受过萧家的恩惠。洪坤又收了她做义女,也变成了她的靠山,几个皇子,萧从容不管嫁给谁,只要他想做皇上,这些将领看在萧家和洪坤的面子上,都会力挺他的!”

楚云安心一动,发现吕峥说的挺有道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萧家虽然亡了,可是他曾经影响过许多人,这些人不管是愚忠还是迂腐,对萧家这唯一的后人多少还是会卖点情面的…

这样一想,就发现萧从容的价值了,转头对顾擎说:“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一定要让萧从容嫁给你,必要的时候,我不介意你让亦巧协助你!”

顾擎不懂,莫名其妙地问道:“亦巧能帮助我做什么?”

楚云安就冷笑道:“她是女人,她懂得怎么让一个女人死心塌地,也懂得怎么让一个女人由爱生恨!小九不是不肯回来吗?那就让他亲眼看着他喜欢的女人怎么恨他,怎么嫁给别人吧!我倒要看看,他是要心甘情愿地做四皇子,还是在痛苦中继续做他的楚轻狂!嘿嘿…嘿嘿!”

顾擎被这笑声笑得毛骨悚然,不知道楚云安要怎么对付楚轻狂,心中暗暗地为他担心,更下定决心要清除自己手下的叛徒。

他顾擎虽然外表温婉无害,那也只是对没有触犯到他底线的人才有的善良,如果敢伤害他在乎的人,他骨子里的邪恶甚至比楚轻狂更为狠毒,否则也不可能在诸多的皇子中生存下来…

“水…”

楚轻狂喃喃地叫着,奋力一翻身,就从床榻上掉了下来,睁眼一看,依稀记得是顾擎的卧室,也不管自己为什么会在这,他摇摇晃晃地爬起来,跌跌撞撞地扑到桌边,抓了茶壶就猛灌自己。

茶水都凉了,也不知道泡了多久,又苦又涩,喝进去后有些清醒了,头却痛得要爆炸似的。

他一手捧着自己的头,一手将茶壶放回去,没放好,茶壶掉在了地上,摔碎了。他蹙眉看了看,转身走回去躺在了床上,刚躺下去,就听到门外有人说话。

——

“殿下,楚公子还没醒,你给他留的话还没和他说呢!”

顾擎的声音:“不用了,我自己会和他说!”

楚轻狂揉着太阳穴,隐隐觉得顾擎的语气有些不对,头太疼,懒得去分析,只是慵懒无力地躺着。

“佟成…”顾擎突然轻声叫道,那声音柔得让楚轻狂汗毛都竖了起来,顾擎…顾擎怎么会有这样的声音?

“殿下…”佟成似乎也被这声音弄得不知所措,也不知道顾擎做了什么,只听到他突然怪叫一声,随后就传来疯狂奔跑的声音。

楚轻狂愕然,爬了起来,无力地靠在床边,就听见顾擎低笑着推门走了进来。

天黑了,走廊上的灯笼光昏暗,只能照到顾擎的后面,他的脸就藏在了阴影中,配合着他有些阴沉的笑,莫名其妙就让楚轻狂打了个寒颤,今晚的顾擎完全变了一个人,竟让他觉得很陌生。

“小九,你醒了?”顾擎似乎没注意被他打破的茶壶,走了过来。

楚轻狂坐着,就看到他衣服上的血迹,顿时急了,也顾不上想刚才的事,就急急叫道:“你受伤了?谁伤的你?动手的事何必你亲自出手,告诉我一声不就行了?”

顾擎笑了,拉着他坐下,说:“没和谁动手,你别急,血是假的,不信你闻闻,是用来骗老头的!”

最后这几句他是附在楚轻狂耳边悄悄说的,楚轻狂只觉得耳痒痒的,极不习惯这样的说话方式。还好顾擎说完就离开了,只是在他手臂上重重地捏了一下。

楚轻狂顿时就明白了,轻声问:“老头找你了?”

“嗯,让我不准收留你!”顾擎起身,边解衣服的带子,边从橱柜里找干净的衣服,突然他手一顿,疾步走了过来,一把抓起楚轻狂的手就捏到了他的命门上。

楚轻狂一惊,刚想挣扎,看见顾擎只是给自己把脉,就停住了,莫名其妙地问道:“你今天是怎么啦?怪怪的,好好的你给我把什么脉?”

“闭嘴!”顾擎暴躁地冲他低声喝道,另一手也没闲着,抓起了楚轻狂的另一只手,给他号脉,边蹙紧了眉头,似乎有个很大的疑惑在困扰着他,让他有一点点干扰就无法想清楚…(文学馆 .wxgua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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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

顾擎自言自语着:“怎么什么都没有?不可能什么都没有啊!这样…不是他的风格!”

楚轻狂被他两手抓着,感觉很别扭,就甩开他的手,捧了头说:“你莫名其妙在说些什么啊!有那时间,给我弄点水来,我头很痛,喉咙也很痛!不知道那老板娘的酒到底是些什么酒啊?我从来没喝得这么难受过!”

胸口闷痛,想吐又吐不出来,苦了一张俊脸,可怜兮兮地看着顾擎。(文学馆 手机站 WaP.wxguan.CoM)

渴顾擎横了他一眼,冷笑道:“你不知道你喝了多少吗?你已经醉了一天一夜,你不痛谁痛!”

虽然骂着,顾擎还是出去给他另端了一壶茶,还有一碗醒酒汤进来,往桌上一摆,说:“过来,喝了清醒一下我问你几个问题!”

楚轻狂看今晚的顾擎有些怪怪的,只好走过来喝了,爬在桌上有气无力地叫道:“什么问题,问吧!”

接顾擎瞪了他一眼,说:“你是不是不打算回去了?”

楚轻狂轻轻“嗯”了声,又想起萧从容的绝情,心一点点地又开始痛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