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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遭遇还真相似,我们的仇人也很强大,我和姐姐同样没能力报仇!”

远山气狠狠地说:“想起来就憋气,真想霹雳堂给我造个威力极大的霹雳弹,将他们全部炸翻了才解恨!”

清波在后面听见,就骂道:“又异想天开了不是,你别给自己找借口了,不好好练功,就想些歪门邪道!有霹雳弹怎么了?我估计你还没走到人家面前,就被人家乱箭射死了!”

远山被训得耷拉下脑袋,不高兴地踢走一颗石头,抱怨道:“我想想都不行吗?霹雳堂现在造不出来,不代表以后也造不出来,总有一天,我会让他们给我造个巨大的霹雳弹,到时你就知道我没有异想天开了!”

萧从容想到了那晚的爆炸声,思想就转开了,那霹雳弹的威力到底怎么样呢?难道这个时代已经将火药用到了战争上了吗?

想着又觉得不太可能!如果这样,怎么没听洪坤说过呢?她暗暗记在心中,决定回去了解一下霹雳弹和霹雳堂。

呵呵,如果他们用的真是火药,萧从容决定给远山一个梦想成真的机会,送他一份大礼…一个能满足他愿望的巨大的霹雳弹!

这礼物对于别人来说可能很难,对于玩惯了枪支弹药的她根本不算什么难事,她甚至计划着怎么利用火药,来为蜀地造福,没准,她又找到了一条生财之道呢!

萧从容想着,又对未来充满了信心。一切都会好的,她告诉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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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泽给萧从容找了几个下人来,一看就是老老实实本分的人,萧从容满意中又有点失望,她其实更想要几个机灵点的,这样带出去办事也不用自己太操心。

戚泽看出她的失望,抓抓头说:“容妹子,本来是想给你找个管事的,可是我看中的那人出了点事,所以一时也找不到合适的人,要不你就先用着这几个,回头我再给你找?”

“出了什么事?”萧从容随口问道,戚泽看中的人应该不会错,能帮忙就尽量帮吧,现在人才能得,别放过了。

“是这样,他叫袁鸣,原来是我家府上管事的,脑子很机灵,办事也很利索,就是脾气怪了点,四十岁都还没娶亲。我们回老家时,他看中了西街的一个寡妇,人家死活不嫁他,他就留了下来,说一定要娶这个寡妇为妻…你一说要找管事的,我就立刻想起他,谁知道刚才去他住处一看,才知道他闯了祸,被抓到了刑部大牢,再过几天就要处斩了!”

囤戚泽叹息地摇摇头:“可惜了,这样一个能干的人,没想到那么糊涂,竟然为一个女人送了命!”

“他闯了什么祸?严重吗?”萧从容好奇地问。

“这事说大也大,说小也小,就是碰到了不该碰人而已。”戚泽苦笑:“那寡妇叫顾美凤,原是一个工匠的女儿,长得倒有几分姿色。黄河发大水,和父亲逃难就来京城投奔亲戚,没想到她家亲戚早没了,她爹又染上了疾病,为了给她爹治病,就答应做荣家的冲喜新娘。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命,那荣少爷这一冲喜,多活了几年,给她留了个女儿才死了。”

亨荣少爷一死,他的家人就将顾美凤母女赶了出来,说她娘俩八字太硬,克夫克父,其实谁都知道那是为了霸占荣少爷留下的遗产。

顾美凤带了女儿流落街头,还是一户人家看不过眼,将自己家没人住的老房子给她们栖身。顾美凤就靠给人浆洗缝补衣服为生,偶尔也会到大户人家帮佣。

袁鸣也不知道怎么认识了她,对她情有独钟,愿意做免费的爹,照顾她娘俩,可是顾美凤就是一根筋地不愿意嫁给他。两人认识了好久也没进展,袁鸣也不气馁,一如既往地对她们娘俩好。

前些日子,顾美凤去给人帮佣,袁鸣没事就去帮她带女儿妞妞。没想到才坐下不久,就见顾美凤披头散发地跑进来,衣服凌乱,脸上还有些抓痕。她顾不上说话,匆忙收了几件衣服就抱着妞妞要跑。

袁鸣还没弄清发生了什么事,就见一班人拿刀舞棒地冲了进来,原来是顾美凤帮佣的这家人,他们的老爷看中了顾美凤,想非礼她时被顾美凤砸伤了,这不就是来抓她报仇的。

袁鸣一听这事气得脸色铁青,当然不肯让顾美凤被抓走,抄了家伙一连打翻了几个,有一个人命不好,当场就被他打死了。刚好京兆尹和郭荥阳在街上巡视,闻讯赶来,就把袁鸣抓走了。

*****

“这算正当防卫啊!”萧从容蹙眉:“为这个就让他偿命刑法也太重了!”

戚泽苦笑:“按律他是罪不致死的,可是那家人不简单啊,是刑部侍郎的小舅子,他是铁了心要得到顾美凤,这才把袁鸣往死里整的!”

这样一说,萧从容就懂了,若有所思地看看戚泽,失笑:“戚大哥是不是想救袁鸣啊!你直说就是了,和我绕这么大圈子干嘛!”

戚泽不好意思地抓抓头:“容妹子,我也是怕你为难,毕竟你才嫁给四皇子,就让你开口求他…很不好啊!我不是没有原则的人,只是一来觉得袁鸣这样死了很可惜,二来他的确是个人才啊,当年在我们家和我关系也很好,不忍心看他落个这样的下场,才想让你救救他…”

戚泽生怕萧从容不同意,急急补充了一句:“他死了顾家母女估计也没好日子过,容妹,你就当帮她们母女吧!我问了,顾美凤愿意跟你去蜀地呢!她要去了,袁鸣也一定会跟你走的!”

萧从容失笑:“戚大哥,你都帮我考虑好了,我怎么能不帮这个忙呢,放心吧,回去我和殿下说一声,让他插手一下就是了!”

这在现代算妨碍司法公正了,可萧从容却没觉得有什么不对,他们能利用职权夺人性命,她也可以用关系救人一命啊!这个时代的规则,她已经慢慢学会了,强者为大!

戚泽找来的五个下人,有两个是小姑娘,才十三、四岁,一个叫巧莲,一个叫半芹。

巧莲生得浓眉大眼,看上去很机灵的样子。

半芹则一副懦弱的样子,低了头站在众人身后,想看萧从容又不敢看,躲躲闪闪的。

萧从容看见她脸上有块胎记,知道她是自卑,心下有点可怜她,就两个都留了下来。

其他三个,一个是近五十岁的老头,姓吕,这是按萧从容的要求找来的种田好手。

萧从容觉得蜀地土地肥沃,不大力发展农业对不起这块土地啊,所以高薪也要聘请一个专家带去,免得到蜀地人生地不熟,还误了春耕。

另外一个叫葛安,也是四十多岁的壮汉,他原来是镖局的趟子手,伤了左腿就退了下来,一直给人家看门护院。戚泽给他开了三倍的月俸,并承诺将他娘也一起带去蜀地,他就动心了,回家和娘一说,他娘也愿意去,他就跟戚泽来报道。

看见萧从容,也不怯场,大大方方地笑:“三小姐,我是无所谓,只要到地给我娘一个好的栖身之所,你就算不给我月俸,我也会为你卖命的!”

事后萧从容才知道葛安的娘眼睛有问题,他给人做护院家里就只有老娘一个,住的地方又差,常让他娘磕磕碰碰的没少受伤,葛安是个孝子,看他娘这样哪有不心疼的道理,所以想方设法都是想让娘住好房子。

萧从容一听他这么孝顺,就更满意了,有家室的人总比没家室的人值得信任,因为他做事时想的是家人,而不是单身一人,随时都能提起脚走人。

最后一个从进来就一直低着头,穿的衣服也有点破烂,萧从容只能看出他是个男人,却看不出他长的什么样。

戚泽介绍到他时,他突然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冲萧从容磕头说:“三小姐,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拿了你的银子跑了…我错了…请你大人有大量,原谅我吧!我以后会卖力干活,把欠你的银子赔上!”

萧从容有些愕然,听声音有些耳熟,就让他抬起头来,那人认命地抬起头,萧从容才认出他是张清,那个春香带回来的小木匠张清!

一时,萧从容百感交集,人生就是这样周而复始吗?原以为今生都不会再见的人,没想到就以这样的方式再次出现在她面前。

“你…”她都不知道从何问起了,背叛都已经被她淡忘,此时再提也没什么意思,她难道还能和一个如此卑贱的人计较吗?

“春香呢?你知道她在哪吗?”萧从容这样问只是想知道她有什么结局,并没有想杀了她之等深刻的仇恨。她不是大度,而是真的没把春香的背叛放在心上,没有春香也会有别人,她们只是一个身不由己的工具而已,她该恨的是操纵她们的人,而不是这些可怜虫!

“小姐,我也不知道春香在哪里!那天你们两进宫后,我一直等也不见你们回来。第二天我上街去,听到你下毒被投进大牢的事,我一害怕,就偷了你的银子跑了!事后我悄悄回去看过,春香一直没回来!我到处打听你们的消息,听到萧家被抄斩的事后我就吓跑了…”

张清掉下了泪:“这些日子我都是在外面流浪,前两天才回到京城,这不,正好遇到葛大哥,他说给我找个活儿,我就来了…没想到是小姐你…我…我对不起你啊!”

葛安听完气急,骂道:“你怎么能偷钱啊!我还说你老老实实的,怎么也会做这种事,你真给我丢脸!三小姐,这样的人不要也罢,我帮你打出去…”

他提拳要打张清,张清也不躲,哭道:“三小姐,我一时鬼迷心窍,做下对不起你的事,你就给我一次机会吧!我一定会改过自新,做活还你的钱…求你收下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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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清痛哭流涕地忏悔,萧从容还没怎么,葛安就心软了,讪笑着说:“三小姐,这小子人倒不坏,可能真是一时鬼迷心窍,你就给他一次机会吧!我帮你看着他,要敢再手脚不干净,不用你动手,我帮你剁了他!”

萧从容就笑了,摇摇头说:“既然葛大哥为你求情,你就留下吧!机会我给你了,珍不珍惜是你的事,你只要记住,不是每次都会这么幸运的!”

她转眼扫视了众人,略提高声音说:“你们既然肯跟戚大哥来见我,就是决定来帮我了,我很感激。我现在说说我的规矩,你们觉得能做到的就留下,做不到的还可以反悔…”

她示意张清站起来,才说:“我要求不算多,人也很好相处,张清给我做过下人,我是怎么样的人他多少也知道,大家过后可以问问他再决定…”

囤半芹本来不说话,这时突然冒出一句:“三…三小姐,你说…说给我们三倍的月俸是…是真的吗?”

萧从容笑着看看她,问道:“你每月的月俸是多少?”

半芹看看巧莲,怯怯地说:“我是三等丫鬟,月俸二钱,巧莲姐是二等丫鬟,月俸五钱。”

亨萧从容愕然,这也太低了吧!转头问道:“葛安,那你做护院有多少呢?”

葛安呵呵一笑:“我做护院的人家给我一两,要是去外面让我保镖又多加一两!我娘怕我拿去喝酒,都给我攒着呢,说等够十两就给我说个媳妇,可是这十两攒了多少年也没攒够,我看我这辈子是说不到媳妇了,呵呵!”

萧从容看看一直没出过声的吕大爷,和蔼地问道:“吕大爷,那你月俸是多少呢?”

吕大爷穿了一身土布对襟的破蓝布袄,饱经风霜的的黑瘦方脸上满是青丛从的胡茬子,突出的前额和眼角上刻满了皱纹,里面似乎藏了无数的苦难,被萧从容点名问道,憨憨地一笑:“俺不要什么月俸,小姐要看俺做活实在,一天三顿给俺吃饱就行,过年过节赏俺两罐酒俺就知足了!”

萧从容鼻子一酸,被这几人的朴实感动了,她没想到古时下层的人是这般艰苦,以前看电视都是粗略扫过,很少有时间去细想他们是怎么生活的。如今实实在在的人站在面前,听到他们连基本生活都满足不了的愿望,她真的感到震撼。

半芹见她沉默着,就急忙道:“小姐,是不是很为难,不给三倍也行,你给我加一钱就可以了…就是能不能给我先预支三个月,我…我家里等着用钱!”

*****

“说说怎么回事?”萧从容也不忙着回去了,今天就要把这几个下人带回去,她要让他们心甘情愿地跟她走,最好没有什么后顾之忧!

巧莲瞪了半芹一眼,看她激动的话也说不利索,就主动帮她说:“小姐,半芹她爹上个月做活被石头砸断了腿,她娘又要照顾她爹又要带弟弟,家里没办法才让她出来做活,你要方便就帮帮她,我保证她做活不会偷懒的…”

“是啊是啊,我一定好好侍候小姐!”半芹眼巴巴地看着萧从容。

萧从容就笑了,点了点头,说:“我知道了!”

她转头看看众人说:“我先说说我对你们的要求,你们愿意留下的我们再谈月俸。嗯…我对你们的要求很简单也很难做到,你们想好了再回答啊!”

“小姐你说吧,我一定能做到!是什么要求啊?”半芹似乎急于得到这份工作,急急问道。

“忠诚,保密!”萧从容微笑着解释:“我不喜欢有人背叛我!所以给我做事做的好不好是另外一回事,但是会背叛我的人,我是不会留的!保密呢…我这个人不喜欢别人议论我,更不喜欢将我府上的事拿出去乱说,不管是我让你们做的事还是我家里人的事,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都不许外传!能够做到这两条的,都可以留下,如果做不到的现在就可以走了!”

半芹巧莲面面相窥,眼神里都写着:这么简单?

萧从容扫了一下三个男的,三人都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看来三个都不是多嘴的人,她有些放心了。转向半芹和巧莲说:“你们要做我贴身的丫鬟,我对你们的要求更严,如果会乱嚼舌根的话还是走吧!我给的月俸很高,惩罚也是很重的!”

半芹试探地问:“真给我们三倍月俸?”

萧从容叹气:“你还真知足啊!二钱的三倍,也才六钱!你要能按我的要求办事,我给你月俸二两,以后做得好再加倍,如何?”

她本来是想给她十两的,怕吓到她,只好看她的表现再慢慢加上去。

可就这二两银子,就让半芹吓得说不出话了,瞪着她以为自己听错了。

还是巧莲乖巧,拉着她赶紧跪了下去,急急说道:“小姐,我们能做到的,如果你发现我们乱说,你可以割了我们的舌头…我们一定会尽心侍奉你的!”

半芹半梦半醒地跟着她磕头,傻傻的样子让人又怜又觉得心痛,萧从容让清波取了二十两银子,让她先带回去安顿好家人再来。

半芹感动得泪流满面,一再向萧从容保证安顿好了一定会来侍奉她的。

留下的巧莲月俸也是二两,萧从容说她们一起来的,不分彼此一视同仁,看各人的表现以后再加。巧莲对这样的安排也没意见,高高兴兴地回去收拾行李了。

葛安萧从容一次就给了他二十两,说十两是自己送给他娶媳妇的,另外十两是给他娘搬家的,让他娘置办一些衣物,葛安也高高兴兴的走了。

吕大爷和张清没去处,给的银子也不拿,吕大爷笑呵呵地说:“小姐你帮俺保管吧,只要每天给点小酒喝,俺就满足了,带了银子还要担心丢失,俺才不操那个心呢!”

张清则羞愧地说:“小姐,上次我拿了你二十两银子,往后你就从我的月俸中扣,什么时候还够了,你再给我发月俸吧!”

萧从容也没勉强他,让清波记下了,只给了他二两碎银子,让他去给自己和吕大爷添置几套衣服,然后到四王府汇合。

等安排好众人,就剩下他们几个时,戚泽笑道:“容妹子,你年纪萧,开始我还担心你去了蜀地怎么办呢,没想到妹子管起事来还挺像样的,呵呵,这我就放心了!只是妹子,你现在是做王妃的人了,以后去了蜀地管的事更多,这银子的花费别大手大脚,持家不容易啊!”

萧从容一笑,说:“我知道了,戚大哥一定想刚才我怎么给他们那么多月俸吧?小妹是这样想的,此去蜀地千里远,他们去也是人生地不熟的,要让他们背井离乡跟我去那边安家,多少心里也会有点不安,这些银子就算买他们的安心吧!”

“那也用不了那么多!”戚泽蹙眉说:“我是担心你宠坏了他们,他们以后欺负你!”

“这个戚大哥就别担心了!我给他们那么多月俸那也要他们有本事拿,我不养闲人的,要真拿钱不做活,就别怪我赶人了,现在先用着吧!”

萧从容看看天色,出来差不多一天了,也该回去了,让清波收拾了一些衣物,就带着吕大爷和张清回四王府了。路上想起还没帮顾擎买进宫的礼物,就让轿夫抬到了一家古董店,她在轿上想着心事,也没顾得上看外面。等下轿看见荣光,才发现贺冬卉的轿子也在。

萧从容第一个感觉就是转身走人,可是想想又站住了,她为什么要躲她,又不是怕她,应该是她怕才对!上次找杀手的事她都还没和她算账,这样走了倒显得自己心虚似的。

萧从容唇角翘了翘,迎着荣光就走了过去。

荣光看见她,直起了腰。自从上次荣光拦住她对她说了那番话后,萧从容现在对荣光印象很深,觉得这位荣副将还算好人,至少不像武铭元那么讨厌。

“三小姐。”荣光点头招呼,声音有点小,萧从容不会觉得他是怕贺冬卉听见,而更愿相信荣光是不想别人误解。

“荣大哥!”萧从容也冲他点了点头,下颚冲古董店扬了扬,轻声问:“他在吗?”

荣光自然知道她问的是谁,摇了摇头,轻声回答:“他进宫了,一会应该过来了!”

萧从容点点头,走了过去,荣光紧走两步,轻声说:“三小姐,路上保重。”

萧从容怔了怔,转眼荣光已经进去了,她看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荣光这是在暗示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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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礼也是一门学问,送什么怎么送都有讲究,一般人的话还可以应付应付,对方是皇上时,这礼就最难送了。

人家九五之尊,天下都是他的,还有什么奇珍异宝没见过啊!

萧从容对武二帝根本不了解,要不是顾擎说自己没空,让她帮忙选个礼物,她才不趟这滩浑水。

此时来到古董店,又看到贺冬卉在,她更没心情选礼物了。只是答应了顾擎,不做好又对不起他,就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囤这家古董店叫品雅草堂,是顾擎推荐的,说店主和他是朋友,让萧从容只要提他的名字,店老板会为她选礼物的。

萧从容和清波一起走了进去,只见门口一对梁柱,上面用龙飞凤舞的草书题了一副对联,一边写着:真真假假,假假真真,笑看人生;另一边则写着皆是皆妄,皆妄皆是,游戏红尘,对联没有横批,那意境就让人遐想。

萧从容看了,唇角忍不住上翘,这店主还真妙人一个啊!

亨店里很安静,装饰得很雅致,中间一块巨石露出一角翡翠,那成色很水,翠绿欲滴,也不知道是谁就将它雕成了一只玉手,突兀地从巨石中伸了出来,引人遐想,玉石里会是怎样一个美女啊!

好有创意!萧从容失笑,越来越觉得这店主有意思了。

店面很深,曲曲折折,有博古架和一些杂物遮住,一眼看不到头,也没见人来招呼她们。要不是刚才见荣光走了进去,萧从容会以为这家店里没人呢!

“有人吗?”清波边叫,边不客气地给萧从容找了张椅子坐下。这店里的东西看上去都是古董,这张雕花的椅子很雅致,不知道是不是也是古董。

萧从容好奇地打量着周围,不一会就听到有脚步声走过来,抬眼一看,贺冬卉和几个丫鬟走了出来,身边陪着一个三十多岁书生打扮的人。

萧从容多看了他一眼,有些失望,这个私塾教书先生的形象和她心目中的店老板一点也不像。

贺冬卉估计选了称心的贺礼,脸上神采飞扬,说笑着突然看到萧从容也在店里,她的笑就僵住了,怔了怔又恢复了常态,笑着走过来:“蓉妹妹,你也来给父皇选贺礼啊?”

萧从容不客气地说:“别叫那么亲切,谁是你妹妹?我家人都死光了,你这么叫,我会以为有人从坟墓里爬出来的!”

贺冬卉的脸色就变了,又要装淑女,一腔怒气一时就找不到发泄的方法,尴尬地看看萧从容,泪突然就下来了:“蓉蓉,我们姐妹就一定要闹成这样吗?都是有身份的人了…这样会让别人看笑话的!”

萧从容笑着说:“你离我远点哭,别人就不会看笑话了!”

说完,萧从容也不理她,转向那书生问道:“吴老板吗?”

*****

那书生还没答应,贺冬卉的丫鬟连梅就笑起来,对贺冬卉说:“王妃,真是好笑啊,有人连大名鼎鼎的吴老板都不认识,真是让人笑掉大牙!”

萧从容听这话,就知道自己认错人了,有点尴尬。那书生不知道她的身份,听她把自己当成老板,就知道她是从没光顾过品雅草堂的客人,不禁有点轻蔑,加上自己陪着的人是太子妃,态度就有些寒碜人了。

他生硬地说:“夫人,吴老板今天有事,没到店里来,你有什么事可以和我说!你先等下,我把太子妃送出去再来招呼你!”

转过头,他换上了阿谀奉承般的笑脸对贺冬卉说:“太子妃,你放心好了,等下次一有好的玉石我就派人通知你,让你先选,一定能选到满意的…”

这番说辞贺冬卉很受用,一扫被萧从容弄的憋气,拿出了太子妃的架势,微笑着点头:“如此甚好…殷先生,那就拜托你了!”

她的眼角捎过萧从容,冲连梅使了个眼色,连梅会意,指挥着其他丫鬟说:“一个个慢死了,还不走快点,等下让太子爷等久了发怒,我一个个剥了你们的皮…走啦…走啦!王妃,我们也快走吧,太子爷不是说给你买了个古琴吗?我们赶紧回去看看!”

她不由分说地搀着贺冬卉往外走,贺冬卉装作抗拒不了的样子,回头冲萧从容摆摆手道:“蓉蓉,明天我们进宫再细细谈吧!我先走了!”

她们往外走,连梅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传回来:“小姐,你理她做什么啊!是她对不起你,又不是你对不起她,怎么弄得自己每次都委屈死了!”

贺冬卉叹气:“她还小,我做姐姐的让着她点是应该的,哎…她对我误解太深了…”

那书生奉承地说:“太子妃真是贤德,宰相肚里能撑船啊!”

萧从容听到,也不恼,哈哈笑了起来,冲清波笑道:“可惜你们这没奥斯卡金像奖啊,否则就该颁一个给她,这么会演戏,搁这,浪费了!”

清波也不懂她前面两句的意思,只是听到后面的演戏,大致也猜了出来,就笑道:“容妹和她计较什么啊,赶紧选了贺礼我们也回去吧,免得四殿下惦记着!”

萧从容看不惯那书生的势利,就点了点头说:“既然吴老板不在,我们就自己选吧!”

杵了拐杖起来,萧从容就在博古架前转悠,寻思着武二帝什么东西没见过,买贵了以后也是武铭元的,顾擎的银子留着到封地还要办大事,何必给武铭元锦上添花呢!

这样一想,萧从容更没买贺礼的兴致,想了想,忽然笑了,想到一个又省钱又能博皇上高兴的贺礼。当下,礼物也不买了,叫上清波就打道回府,出来遇到那书生,还一副谄媚的样子地站在门口目送着贺冬卉的轿子远去。

萧从容撇了撇嘴,这攀龙附凤的人到哪里都一样啊!个个朝代都有!

清波唤人抬轿过来,那书生听见就掉头看她们,见两人都出来了,他就叫起来:“你们怎么要走了?”

清波讽刺道:“没人招呼我们,我们不走还留下干嘛!…我们不买了!”

*****

远山押了轿过来,本来就可以回家了,没想到清波才撩开帘门,萧从容正准备上轿时那书生突然冲了过来,一把拉住她的拐杖叫道:“你们不能走…等一下,让我搜查了,没有偷店里的东西才能走!”

呃…萧从容一听就怔住了,这是怀疑她们做贼?

清波也怔住了,和萧从容互相看了一眼,都没想到就这突然改变了主意,竟然惹得书生怀疑她们做贼,这是从哪说起啊!

萧从容眼危险地就眯了起来,逼视着书生,直言:“你…怀疑我们偷你的东西?”

书生理直气壮地说:“你们到店里,东西也不买就想悄悄溜走,这不是做贼心虚吗?”

清波骂道:“谁规定到你们店里就要买东西?银子在我们手中,我们想买就买,想走就走,难道你还敢扣人不成?”

书生轻蔑地说:“你们要真偷了东西,我自然就敢扣你们,还要将你们扭送官府交郭大人治罪!”

远山听懂了,一边掳着袖子沉着脸走过来:“你知道我姐是谁吗?你知道我们是什么人吗?”

书生一扭头,冷冷地说:“我管你们是什么人,京城是讲王法的,就算天子犯法也和庶民同罪,你们要做了贼我就有权利扣留你们!”

萧从容失笑:“哟,还天子犯法和庶民同罪呢,这位大叔,天子真要来你店里,你还敢搜身啊?我看不管是谁,只要披了一黄袍来,估计就算条狗,你也会把它当皇帝拜吧!”

“哈哈…”清波远山都笑了起来,远山笑骂:“还真狗眼看人低!奴才就是奴才的样!”

书生的脸腾地就涨红了,更是紧紧地拽着萧从容的拐杖,气得说话都结巴了:“你…你们…别…别想涨着人多横行霸道…”

“还横行霸道呢…我看你们就是店大欺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