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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从容当然同意,就让袁鸣着手去办,袁管家一去,除了买下那山头,对那酒庄也动了心。回来和萧从容一说,两人一拍即合,想着反正自己也种粮,多余的粮食可以拿来酿酒,就连酒庄也盘下了。

那酒庄产的酒虽然受周围村庄的人欢迎,袁鸣一番调查下来却发现它入不敷出,原因是酒庄的主人许鹏就只有酿酒的手艺,根本不懂经营之道。酿的酒开始还送到锦城的酒楼,人家赊账他也不懂的去要,久而久之拿不到银子他就不送了,没银子给伙计,伙计都跑了,就他自己带着儿子守着酒庄,酿点酒卖给周围的村民就算度日了。

袁鸣去买酒庄,那许鹏一听就把袁鸣赶了出来,说自己就算穷死也不卖这酒庄。他让儿子提了棒子,一见到袁鸣来就打,说让他这奸商别窥伺他们家的祖业。

袁鸣哭笑不得,去了几次都无功而返,回来和萧从容一说,萧从容就笑了,这汉子还算实在啊!只是这样固步自封,怎么可能守住祖业啊!

萧从容就亲自去,女扮男装就只带了姜曛,两人也不提买酒庄的事,就让许鹏将他酿出的好酒拿了出来,一一尝过。姜曛出身在军营中,对酒虽然不至于到千杯不醉的境界,那也是颇有研究的,一一喝过来,就一一摇头,这酒水质是好,口感也还可以,就是太过绵软,不够醇厚。

许鹏一看自己很得意的酒竟然入不了人家的眼,就不齿地收了酒撵人了,萧从容拦住他,说自己有方法可以帮助许鹏推销酒,并且帮助许鹏改良酿酒方法,酿造出纯度更高更醇厚的酒。

许鹏对酒推销不感兴趣,对酿酒方法倒很痴迷。可是他儿子就不一样了,小伙子等着银子盖大房子娶媳妇,就许鹏赚的银子何年何月才娶上媳妇啊!

萧从容提出的合作方法也不苛刻,就是酒庄水产资源仍是他们家的,酿出的酒萧从容她负责卖出,赚的银子除去人工成本对半分。

小伙子一听就动了心,缠了许鹏几天终于让老头点头了,萧从容就找了中间人立了契约后就接手酒庄的经营。

参观考察了许家的酿酒方法,萧从容觉得提高许家酒的醇度是最好最快捷的将酒打出名气的方法。蜀地地寒,这软绵绵的口感驱寒作用就差,再加上喝酒的多是大老爷们,这样的口感非常不利于大肆推广,扬长避短才是上策。

她将自己的意思告诉了许鹏,老头子就犟着说这就是自家酒的风格,拒不接受改变的意思。萧从容只好从他儿子许朗身上入手,小伙子思想就活跃多了,也觉得萧从容说的正是自己酒的缺点,他虚心接受萧从容指点,钻研起怎么提高纯度。

萧从容是从楚轻狂受伤,还有发烧的念头想到要提炼酒精的,她买酒庄主要目的是卖酒,兼了想提炼出高纯度的酒精做医药用。这时代是冷兵器时代,在战场上酒精也有很广泛的用途,她希望自己能为大多数人贡献一点现代科技的好处。

许朗经验没他老子丰富,可是钻研劲挺大,一遍遍实验的百折不挠精神让萧从容很是赞赏,没事就过来和他一起鼓捣,互相探讨怎么提炼才能得到醇度最高的酒精。

萧从容为了许朗的研究那可是不惜花费银子,不但给他买了许多琉璃杯,还将自己上大学时学过的化学知识挑实用的给许朗讲解,弄得许朗三小姐都不叫了,尊称她萧先生,说要不是碍于男女有别,一定就拜在她门下给她做弟子了。

两人钻研了几天,还算给他们鼓捣出了点成绩,提炼出来的酒让许鹏大为惊讶,的确比他老方法做出来的酒更醇香味更浓郁。

许鹏经不住这样的诱惑,也跟着儿子钻研起酿酒方法的改进,萧从容自知能力有限,就不再指手画脚地误导人家,而是花大把银子重金请到了一位已经退隐的老资历酒房师来给他们指导。

这位酒房师来自一个很著名的地方,萧从容没有告诉他们,这是后世贵州茅台的发源地请来的酒房师。萧从容不知道自己这样插手,历史的后续会不会改变茅台酒的出处,可是很明显,这位酒房师在酿造方面给了许家父子很多启示,三人都是酒痴,这样相互切磋出来再加了一个现代‘高人’的指点,竟然让他们鼓捣出一种独特的酿酒方法。

萧从容今天就是被请来品尝他们新酿出的酒,听说是品酒,她就带了远山和清波一起过来,连葛安也跟着来了。

酿出好酒,许鹏心情好,早叫许朗去杀鸡切了几斤牛肉来,说要庆祝一下。许朗懒得弄,去村头把自己没过门的媳妇连她娘一起叫了来,帮他们置办酒席。

那母女两刚把鸡炖熟,萧从容她们就到了,院子里顿时就热闹起来,屋里挤不下,许朗将桌子搬到了院中,两张桌子拼起来,满桌的菜都是自制的农家香。

许朗张罗着让众人坐下,自己得意洋洋地捧了酒罐出来,才拔开盖子,院子里就酒香四溢,馋得远山忍不住就吼了声:“好酒!”

萧从容失笑,忍不住就想起楚轻狂,要是这人现在在此,估计也会被这酒勾起馋虫吧!想着就有点坐不住了,好久见到他,会不会太冷落了他呢?要是他能体会她一番苦心,也不枉她背了恶名骂名!要是他根本不懂她,那这样做,只会将他越推也远啊!

心不在焉地想着,就不知不觉多喝了两杯。这酒口感比原来好多了,不改微甜的原味,多了酱香浓郁,醇厚净爽顿的质感,回味无穷啊…

她眯了眼看着许朗手中有点土的酒罐,想着下一步就该发展包装了,好马配好鞍,这酒再包装一下,就可以卖原来的几倍甚至几十倍的价钱…想着想着,思绪动在了清波身上,前世记得那些好酒的包装都是放在极精致的盒子中,里面铺了金黄的丝绸…这,清波的丝绸不是正要推广吗?何不一起呢?

想到这些酒装在琉璃瓶中,下面衬着清波的丝绸,再展示在那些商人眼前的样子…萧从容似乎看到了龚族长掉下来的下颚,嘿嘿,她不急,她等一个时机呢,让众人…整个锦城都沸腾的时机…

这酒喝着好喝,没想到后劲也很大,等她觉得头晕起来时,她已经醉了,朦胧地睁着眼按在自己的酒盅上,死也不让许朗再加了,傻傻笑的样子让众人连白痴都看出她醉了。

清波无奈扶她告辞,来时几人都是骑马过来的。看她醉得东倒西歪,连马都上不去,许朗就留他们住下,说立刻让人去收拾房间。

萧从容不愿意,挣扎着上马,说要回去找楚轻狂,她怀中还抱着一罐向许朗要的酒,她朦胧的意识里想把这酒带去给楚轻狂喝。

清波她们怎么放心让她这样骑马啊,正劝着,就听见门外有人彬彬有礼地叫道:“请问,这是许家的酒庄吗?”

清波感觉萧从容一怔,正疑惑,就见她挣开她的手摇摇晃晃往外走去,一刹那,笑脸娇媚得比那花儿还艳…

清波看到院门不知道被谁打开了,门外的灯笼照射下,一位白衣公子牵了马站在光圈中,那俊美的脸已经是人间极品,可是他脸上的笑却让清波觉得应该是万金难求啊!

那看着向他跌跌撞撞走过去的女人的目光里,含了千千万万缕柔情、宠溺,和爱意,衬上他的笑容,让清波一瞬间有些恍惚,忽然觉得自己明白了向兰为什么那么执着,固执地追逐着他的影子…

原来…世间真的有这样的笑,如沐春风般的温暖…它高贵地开在悬崖峭壁,难得的绽放,会让你奋不顾身地想沉沦…即使明知结果会粉身碎骨,也想拥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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汗哒哒的,昨天玩晚了,一字没写,今天更新超晚,看在俺一年只有一个生日的份上,亲们别鄙视我,O(∩_∩)O谢谢

书友上传VIP目录 不浪漫的求婚[VIP]

“容儿…”

楚轻狂看着那摇摇晃晃向自己走过来的女人,一时有种莫名的感慨。恍如隔世为人,再见就有点陌生,更多的是劫后重逢的喜悦…

他上前一步,突然发现一路来想好的话都不翼而飞了,看着她竟觉得鼻间有些酸涩,有些委屈,还有些心痛!

“轻狂…这是给你留的酒…很好喝!”那女人冲他扬起了酒罐,笑得有些迷离地停在他面前。

“真的很好喝…不信你尝尝!”她站立不稳,就自然地靠在他的肩上,一手去拔酒盖,一手好好地抱着酒罐。

楚轻狂下意识地伸手揽住了她的腰,她身上熟悉的味道就窜到了鼻尖,惹来了他一阵的悸动,一时所有的不甘委屈都没了,心里就因为她这个动作升起了暖暖的感觉。

她是众人崇拜的女神也好,是萧家的三小姐或是王府能干的王妃都改变不了她是他的容儿这一身份,她是他想照顾一生、陪伴一生的女人!她可以对别人露出自信强悍的种种,可是她的脆弱却只给他看见,她的娇憨,小女儿态,甚至她的泪都是属于他的…

世间只有一个他,能拥有这样的她!而除了她,他也不可能再把同样的感情给付别人!既然如此,他们还有什么理由不在一起呢?

“容儿…”酒喝完了,那女人也似完成使命一般静静地靠在他肩膀上睡着了,楚轻狂将酒罐递给一旁的清波,颇有点无奈地挑眉:“回去吧!”

清波他们含笑尾随着这有点霸气的男人出了酒庄,看他细心地要了一袭斗篷将萧从容裹在怀中抱上了马。这动作无比的熟悉,以前都是出现在顶着“四皇子”面孔的男人身上,现在恢复了本来面目,不但没有陌生感,反而让他们觉得更和谐。几人故意跑到了前面,将后面的月光留给了两个好不容易才在一起的情人…

这种好心楚轻狂心领了,却不见得感激,佳人在怀,又是个醉酒的美人,他哪有心情慢慢摇晃着回去,只想快马加鞭,飞回城中他们的家,才好一亲芳泽啊!

好不容易回到茶楼,半芹已经焦急地等在门口了,看见楚轻狂带了萧从容回来,这才放心。

引着楚轻狂将萧从容抱进内院,半芹犹豫地看看睡着的萧从容,嗫嚅道:“楚…楚公子…三小姐说回来要沐浴的,我已经帮她准备好热水了,她还洗不洗啊?”

“别洗了…就让她睡吧!”楚轻狂爱怜地看着她睡梦中蹙起的眉,那上面倦态难掩,这些日子他不在她身边她很累吧?

半芹答应着想退下,楚轻狂又改变了主意:“将水提进来吧!让她泡一泡也好!”

他是想起了当初,将她从路上抢来时,也是他帮她沐浴的,又不是第一次,何必忌讳呢!

半芹真的将热水提了进来,满满两大桶,将木盆装得满满的,她体贴地帮楚轻狂找好萧从容干净的衣服,才退了出去。

楚轻狂没看到小丫鬟悄悄去找另一个丫鬟嚼舌头去了,说楚公子长得比三小姐还好看,对三小姐不是一般的好什么什么的…

他回到床边,俯身轻轻解开了萧从容的衣襟,女人蹙紧眉头,不安地扭动了一下身子,微微睁开了眼。

“乖…我帮你沐浴!”楚轻狂低头在她眼睛上吻了一下,手没停地解着她的衣襟。天知道他要用多少的自制力,才能克制住自己不吻到她微微开启的红唇上…

衣襟散开,白皙丰满的胸部傲然地在眼前绽放,楚轻狂的手就抖了,难以抗拒诱惑地将目光停留在上面…依稀就想起自己毒发时被催动的情.欲,那时的粗暴有没有让她受伤啊?

修长的手指颤抖地抚过她的肩,才坚定地落到她身后,将她抱到了木盆中。

落到水中,萧从容突然受惊地睁开眼,一把抱住了他的脖颈,带起来的水花打湿了楚轻狂的衣服,他顾不上在意,伸手安抚着她的背:“别怕…是我啊,我帮你沐浴…”

“轻狂…”萧从容酒有些醒了,轻轻推开他,似乎想看到他的脸,好确认自己不是在做梦!

楚轻狂看到她湿发贴在脸上,被酒意染红的脸还没褪尽颜色,似一朵沾了露珠的小荷,鲜嫩而诱人…

“你这狠心的女人…就不想我吗?”他还是忍不住了,控诉似的凶狠中无法掩盖自己浓浓的思念,没等她回答,他的齿已经重重咬在她唇上。

她痛得一缩,被他预感到地连同她的身子禁锢在自己怀中。

终是舍不得,他还是放轻了力度,惩罚性地轻啮着她柔软的唇瓣,侵略的舌夺取她唇内的呼吸,动作却无比轻柔地抚摸着她的腰,她的背,她柔软的身体…

突然,手上异样的触感让他一惊,他猛地放开她的唇,将她转了过来。她光滑的肩上一道剑伤,赫然一指宽,已经愈合,却还有些凸凹不平,想着她受伤时的痛苦,他忍不住沉下了脸:“这是什么时候伤的?谁伤得你?我怎么不知道?”

萧从容一笑,转过身抱住了他的颈,头抵到了他的下颚,低低地叹息:“现在才想起来问还不算晚吧!欠你师兄的,你还了两刀,算上我受的这剑,我们不欠他了吧?”

楚轻狂就呆住了,半天才苦涩地问道:“是他伤了你?”

萧从容苦笑:“还提这些干嘛,只要你心里不埋怨我…我就知足了…毕竟是我闯的祸比较大…”

“傻瓜…当时为什么不说?”楚轻狂心疼地将她揉进怀中,对她的倔强有些头疼了。

“我说了你愿意听吗?你不会想是我找借口为自己的过失开脱吗?”萧从容的手揪住了他的衣襟,身体也不知道是因为水的原因还是想起当时的情形颤抖起来。

“轻狂…我不是嗜杀的人…我真的没想杀他…”

“我知道…我知道!”楚轻狂亲吻着她,低语:“都是我不好,不能保护你还让你担惊受怕…以后不会了!我再也不会让同样的事发生…”

“你别恨我…”萧从容捧了他的脸痛苦地说:“下次也别再去做这样的蠢事,你知道看见你给自己两刀时我想做什么吗?”

“我想狠狠给你两个耳光…我想为什么当时不是你师兄杀了我,这样你就不用矛盾,也不用代我受罪…”

“不许胡说!”楚轻狂堵住了她的嘴,一想到她说的话变成事实他就不寒而颤,师兄杀了她?只想想就无法忍受这种念头,真变成现实比他受了两刀还恐怖!

“我没有矛盾,你是我娘子…你做的不管是什么事,是好是坏我都愿意为你承担…”

楚轻狂摸索着从怀中掏出那对金戒指,举到了萧从容面前,一向口齿伶俐的他变得结巴了:“容儿,你愿意…现在你已经不是王妃了,你愿意…嫁给我,再和我成一次亲吗?”

真是莫名其妙的求婚!萧从容挺无语,一点也不浪漫啊!虽然已经是他的人了,好歹也别挑这沐浴的时候进行这神圣的事啊!

“我已经叫卫涛去准备宅院了,等建好我会给你一个盛大的婚礼…我不会忘记我曾经说过的话!容儿…你不准反悔啊!”

前车之鉴,已经被萧从容反悔过一次的楚公子一想起当日之事就心有戚戚,也不等萧从容点头,就抢过她的手指,要给她戴上戒指。

“这只啦!”萧从容无奈地伸手,示意他戴在自己的无名指上。楚轻狂戴好她的,将另一枚戒指放在她手中,笑道:“该你圈住我了!”

萧从容捏着戒指,就认真地往他手上套,套着套着泪不知道想到什么,泪就掉了下来,掉在了楚轻狂手上,有点冷了的水中…

“怎么啦?”楚轻狂惊讶地抬起她的下颚,看着她静静流出的泪慌张地问道。

萧从容摇头,抱住了他,哽咽道:“我要你给我建一个大大的园子,我要做你的娘子…你养我那种…”

再多的坚强,再多的能干都是为别人活着的,她也会累,也会有脆弱的时候,她也想像正常的女人一样享受被宠爱的感觉,而他,是她选定了会宠爱她的男人,她愿意将自己不对人展示的另一面交给他…

楚轻狂那么聪明,怎么可能没听出其中的意思,他一笑,承诺般地吻在她唇上:我会的…我会用我的心建一个大大的园子,将你关在我的园子里,你所有的美,都只有我能看见

书友上传VIP目录 官商勾结[VIP]

天下之大,莫非王土。而王土,只要姓武,就能享受。蜀地是四皇子的,那除了五大家族占的有名有姓的地外,其他的都姓武。

锦城城区内的土地都被标上了姓氏,城外的东南边,因为靠江,碰到水灾就会被淹,所以就成了被遗忘的角落。萧从容来看了几次,都感觉不能白白荒芜,这些地是四皇子的,不用银子就可以拿来使用,如果荒芜,那不是捧着金饭碗还要去讨饭吗?

听楚轻狂说要拿钱出来买他们以后住的园子,萧从容立刻就拦住了,她虽然想把东城区发展起来,可是东城区有好些地、房子都是五大家族的。当初一腔热情,没有全面了解就自以为是,结果鼓动了几次,那些商人都没有把店铺开起来的意思。

而一些中等,中下资产的商人,想开又怕风险太大,店铺都在人家手中自己受制,都呈观望状态。萧从容就狠了心,东城区也不改造了,瞄上了东南这块无主之地。

现代不是有开发区吗?她就计划将东南这一块弄成开发区的模式,只要肯过来投资的,免税三年,开始土地也白送。在她规划好的地段,商人可以任选土地建铺面宅院。三年后按规模分民房,商铺,宅院交纳税金。

这计划和顾擎、钱双讨论过,两人都认为不现实。蜀地的商户现在不管朝廷,基本税都不交,让他们交税无疑与虎谋皮,怎么可能呢!

萧从容就将自己的计划一一和他们分析,蜀地的五大家族目光短浅,都只顾自己,虽然西城区繁华,那也只是表面上的。每家的店铺都修的华丽贵气,可街上公共的地方就惨不忍睹了,路面破碎不堪无人维修,天一黑除了自己店前就没有照明灯笼,黑灯瞎火不小心就被坎坷的路面摔了一跤。

还有穿过西城区的河道,淤泥也无人清理,粪水垃圾堵塞,一下雨或等天气一热,就等着遭殃吧!其他的公共建设就更不用说了,没有规划,房子东一栋西一户,一条大路都可以被砍成几截。这样无规律的的‘繁华’能长久吗?

剖析了锦城的现状,做了好多年锦城县衙师爷的钱双深以为然,也觉得按萧从容规划的方式来重建锦城比较好。只是比较现实的问题是,他觉得只凭免税送地来吸引商户还不足以让人动心。五大家族的震慑力已经摆在那里,想让他们冒险过来投奔他们,一定要有足够的吸引力。

商人谋利,这吸引力的理解就是他们能让他们赚大钱,这些人就会自动过来。

萧从容知道这不是一时半会就能达成的效果,她也不急,一步步地谋划着。第一步自然是治理江面,只有消除水灾的隐患,才能在这里谈安居乐业的事啊!

为这,她学习了刘备三顾茅庐的精神,几次上门亲自去找据说在蜀地对水利很有研究的一位能人周义,这周义架子很大,软硬不吃,每次都是避而不见。最后还是陪她去找人的谢卫弘看不过眼,托舅舅罗族长说好话,他们才见到了周义。

萧从容对这时的蜀地认识都是源于现代的地理知识,还有就是看过父亲的战争历史,深知蜀地水利对农业的重要影响。战国时,蜀地的都江堰,就能灌溉良田千里,到秦汉时期,蜀地富商闻名天下,都得益于蜀地的水利之便。

所以萧从容下大本钱也要将水利治理好,这样就算大旱大灾,蜀地也不用受太大的影响。

周义的确有真本事,开始不见萧从容是不想为官府所用,等和萧从容一席话谈下来,就改变了想法。大道都是为民,有黎民百姓才有官府,他所为的是民,又何必在乎形势呢!

以前官府不愿出银子治理水患,开发水利,五大家族也没人牵头做这种善事,周义空有一身本事也无处施展。现在有了萧从容支持,又是为民,周义再推脱就说不过去了。他也是个性情中人,看见萧从容任劳任怨地陪着他考察水利,感动之余不但自己拼命研究治理方法,还说服了自己的恩师和一些同门中人为萧从容出谋划策。

周义的恩师朱岷也算锦城的老学究了,老人一生钻研学术,精通地质地理,他对萧从容一开始没好感。在他的观念中女人就应该在家中带孩子,这样抛头露面地出来算什么!

更何况龚正海有意地在锦城上层圈子中败坏萧从容的名声,将她在京城做妾被休,又嫁给四皇子等事大肆宣扬。在朱岷的印象中萧从容就是水性杨花,不知廉耻的女子。对自己的徒弟竟然帮她做事他大发雷霆,声明不准周义再叫他恩师。

周义耐心地为萧从容正名,将她为锦城百姓做的好事一一告诉了朱岷,老人虽然顽固,也不是不讲理的人。悄悄观察后发现萧从容的确不是自己想象中的人,就勉强指点他们。

等老人有机会和萧从容长谈,发现这女人竟然熟悉蜀地的山脉地理,见识完全不像自己认识的女人那般狭窄,老人倒把萧从容看成了忘年之交,没事就来找她下棋,听听她的世界论,全球论什么之类匪夷所思的观点。

老人一生去的最远的地方就是京城,一听萧从容假老侯爷的口说出的五大洲七大洋,就和罗正海一样神往不止,觉得自己一生白过了,竟然没有出去见识见识…

有了朱岷的推崇,萧从容在锦城的学术界就有了一定的名声,这些人表面上看似对经济没有影响,其实是谬论。

人在世上哪有不学习的道理,有钱无知是最可怕的事。就连龚正海,族中子弟的孩子都要请私塾教授知识,虽然看不起这些只会之乎者也的文人,可表面上也没人敢轻视他们。

他们的影响是润物细无声的,一个商人,要算账要和先生学算术,要记账也要识文断字,教的多教的少,每个人都有认识的几个先生。

这些先生说好的人,他们就算鄙视,就算在心里有一千个排斥的理由,也不能不正眼相看: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为什么先生会特别推崇她?

有推崇就有人不服,找上门来挑衅的就大有人在,于是,萧从容的茶楼更热闹了,来听故事的、兼了来挑衅的,再加上唯恐天下不乱的,都把这里当成了一个场地,来来往往。

茶楼生意就跟着火爆起来,愁的巧莲见到萧从容就抱怨茶楼太小了,人都挤不下了。她倒不怕客人多,小丫鬟练出来了,现在已经能独挡一面,就算遇到刁钻的客人,她也能把人家哄得服服帖帖。

遇到动手的客人她还是毫无办法,只是这是茶楼,再蛮横的客人都没有借酒装疯的可怕,而敢在茶楼闹事的人至今为止没超过三波。第一、二波是地头蛇,纯属试探,没想到茶楼卧虎藏龙,一个店小二就将他们全打发了。当然这个店小二非远山莫属了!

第三波败得就有些冤枉了,正好遇到姜曛和下属来和萧从容汇报事情,听说有人来闹事,姜曛眼皮都没抬,直接让几个下属出去解决。

那几个下属拿出了做军痞的嚣张,大庭广众之下几拳就将人打翻拿下,亮出了官府的招牌,就将人押到县衙大牢了。

可怜这几个闹事的人做了县衙大牢几年不遇的第一拨“客人”,享受了县衙大牢里几年没有通过风的污浊空气。

顾擎这四皇子的县衙第一次有了用武之地,江浩代理了总督的身份,将这些扰民,破坏社会和谐的“刁民”依法治罪,收监三个月。

陆陆续续,就有了更多的人知道了县衙的用处,报官的人多了起来。江浩的大牢收的人越来越多,养不起就卖给萧从容,都押去做苦力“劳动改造”了!

有姜曛的军士看管,这些“刁民”被训得服服帖帖,敢找茶楼麻烦的人就从此销声匿迹了。

你可以和一家人做仇人,你不能和几千人做仇人啊,更何况这几千人的后山是朝廷,杀人都名正言顺的…

“官商勾结”就是这样的,萧从容觉得自己前世深恶痛绝的现象今生看来完全是正当的!一个朝代说一个朝代的话吧!只有先铁腕巩固了自己的政权,才能谈为民造福的事啊!…

有了这样细小的开端,龚正海也没当回事,反而把它看成萧从容他们为了争夺政权的上蹿下跳,等到龚正海也卷进了不得不求助官府的浪潮中时,他才知道“官府”真正的意义,原来不是种摆设…

书友上传VIP目录 唯妻命是从[VIP]

肥水不流外人田,楚轻狂要在东城买园子,萧从容当然不愿,她还想发展东南的开发区呢,怎么舍得他把银子砸在东城呢。那边的土地不要银子,只要有人过去捧场就行。

楚轻狂唯妻命是从,萧从容怎么说就怎么做了,不但自己过去建宅院,还拖了谢卫弘过去。

谢族长明着不能做五大家族的叛徒,但私下里去建一两栋的主还是能做的。最主要让他动心的是听萧从容说她要在‘开发区’建公立的学校,请老师们教孩子们学习这件事。

谢卫弘自己还没有孩子,可是族中子弟有六、七个孩子,这几个孩子的教育是大问题,听萧从容讲了学校的前景,他就觉得于公于私在‘开发区’建宅院都不吃亏,就跟着楚轻狂认了相邻的土地。

楚轻狂一认了地就让卫涛操心建造的事,谢卫弘则是将地圈了起来,暂时不打算动工。

他开始怕舅舅骂,没敢和罗林海说。有一天偶然在‘开发区’看到罗林海在转悠,他就心虚了,也不知道这片区风水好不好,试探地就走上去和舅舅搭讪。

罗林海高深莫测地看看他,什么话也不说,就带着他绕了一大圈江边,最后竟然走到他圈地的地方。

谢卫弘更心虚了,以为自己背着罗林海做的事被发现了,耷拉着头等着被骂,结果罗林海看了半天唇角竟然带起了笑,转头对着远处的山,轻声道:“山主贵,水主财,山环水抱必有气…”

谢卫弘听不懂罗林海的专业术语,见舅舅没骂自己就斗胆抬起头来看,正好看到罗林海还没收敛的笑容,他马上逮住话尾问道:“舅舅,你是不是说这块地好啊?”

罗林海淡淡扫了他一眼,却不肯再说了。

谢卫弘现在也不怕了,耍赖地拉着罗林海叫道:“舅舅啊,这块地是我的,我可是要盖房子的,好不好你总要给侄儿说一声啊!你总不能看着侄儿往火坑里跳啊!

罗林海被他缠得无奈,只好挤出几字:“我啥时说不好了?”

“那会发财还是富贵啊!”谢卫弘不依不绕地继续缠。

罗林海反问:“你知道什么是贵吗?”

谢卫弘抓抓脑袋:“有很多银子,还有地位!”

罗林海挺无语地看着他,谢卫弘就耍赖:“侄儿又不懂,说错了你老人家教教就是了,用得着这样看着我吗?”

“贵者,尊也,显贵,权贵,亲贵,富贵…”

罗林海敲了敲他的脑袋,意味深长地说:“这一方水土兴得不是一户人家,山泽通气、人杰地灵、巽乃财库之地也。水口之间如有高峰耸峙,贮财源而兴文运者也。塔以镇之,小桥砥其流,将财源之茂,人文之举,连绵科甲…”

风水大师罗林海的话千金难买,谢卫弘尽责地转背给了楚轻狂听,楚公子聪慧,理解力就比谢小白强百倍了,解释给萧从容听,就变成了这话:“罗大师是说‘开发区’的地是风水宝地,不过有个缺憾,需要在江边修座高塔来弥补这个缺憾,这样做呢就能贮钱财,而且还会出贵人才子,做官的人也会多得数不胜数…”

*****

萧从容对风水一说是可信可不信,无奈楚轻狂和谢卫弘坚持。楚轻狂甚至还愿意自己全额出修塔的银子,谢卫弘也表示修塔的银子他负责去募捐,还负责向罗林海讨要一副墨迹来做镇塔之宝。萧从容见两人坚持,就由他们做主了。

宅院建不建是小事,谢卫弘是将修塔当成一桩大事来抓,楚轻狂一人出了大半的银子,其他再游说的话就容易多了。一听是罗林海指点过的,是能旺一方风水的镇江之塔,那些富绅就纷纷解囊,连杨细都捐了一千两银子。

杨老头看风使舵,捐了钱就拉着谢卫弘说要去看看那塔建在什么地方,等到了开发区就被这老头把谢卫弘肚里的东西都掏了去。

听说谢卫弘在这里挑了免费的地要建宅子,杨老头就打着哈哈说:“不要银子啊…那老夫也弄块玩玩,就和你做邻居吧!以后也好走动!”

谢卫弘一口答应,真拖着他去自己圈地的地方看了,杨老头见他用木桩围了个十多亩地的样子倒吓了一跳,问道:“你建宅子用得了这么多地吗?”

谢卫弘不好意思地说:“不只建宅子啊,要是情况好,家里一些产业也要搬过来,到时再选地的话就要出银子了!楚大哥说现在不要钱我舍不得圈,将来就等着高价买吧!我一听就贪心了,圈大了点!”

杨细呵呵笑:“我也和你圈同样大的吧!咱们互不攀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