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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有多大,龚老头不知道,他只知道这些波斯人还有那些奇怪的蓝眼睛都是他们的‘财神’,一块丝绸卖给本地人就几两银子,好一点的几十两,而这些‘财神’却能成千上百两地掏,他们的银子不赚才是笨蛋…

持续的‘洗脑’还是有作用的,龚老头被栾家和自己儿子被绑架的事一刺激,再加上几个家族孙子被送到县衙公办的学校后,每天回来讲学到了什么,那丰富的学科让龚老头一夜间想开了,守财不能富,只有开源,钱财才能滚滚而来。

老头子也不甘输给萧从容,西城是自己发展起来的,自己家族里的很多人都住在西城,他怎么能让西城没落下去呢!

老头以身作则,率先捐钱出来修路做公共建设,还发动西城的富商都拿出钱来把西城打造一新。萧从容对他这个举动也很支持,让县衙配合,说服一些占道乱建的房屋拆迁,把西城重新理建出一个新样子。

下一步再有闲钱,萧从容是计划将东城西城联合起来,一起接到开发区,这样才是完整的锦城,一个日渐规模宏大的新锦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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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贸会结束,余波远远没停,很多商人还逗留在锦城寻找发展地前景,萧从容功成身退,到宝山养胎去了,留下一堆事交给楚轻狂和顾擎他们去处理。

可怜狂公子,‘蜜月’也没能渡,每天忙得要死,好不容易处理完军务,还要跑十几里路去看老婆孩子。萧从容终是过意不去,又悄悄搬回楚宅在家中等他。肋

好在楚宅实在够大,狂夫人现在能在园子里自由地到处逛,还弄了根鱼竿无聊时钓钓鱼,兴致再来时亲手做点什么香水鱼或者松鼠鱼之类的菜肴慰劳一下狂公子。

吃得狂公子泪眼涟涟:“有娘子的感觉真好啊,有家的感觉更好…天天能吃到娘子做的饭菜,就算累死我也无怨无悔啊!”

狂夫人白了他一眼,笑骂道:“就你这出息,难怪人家皇上看不上你了!”

玉玺一交出去,没多久朝中就传出了传闻,说武二帝打算退位让贤,将皇位传给武铭正。武铭元这个太子凭地被架空,当夜就冲进了皇宫中,软禁了武二帝,第二日早朝就匆忙登基,改国号为‘元’。

武铭正自然不肯坐以待毙,亲自率兵进京讨伐,除了蜀地和江南,外面战事四起。战争和水灾还有一些地区的干旱如法正所预言的一步步来了。

很多流民涌向了江南和蜀地,姜曛负责外事这一块,按照萧从容以前的吩咐把这些人都妥善安排。蜀地的土地肥沃,三国时期就是天下粮仓,萧从容熟悉历史,自然不肯让这些良田白白荒芜,事先就让吕老头和一些精通农业的人考察过蜀地的山地良田,定出了种植计划。镬

这些流民一进入蜀地,就被有计划地引导,各就各位地加入到种植行业里面。到武家两兄弟争夺皇位的战事起,蜀地百分之六十的土地都种上了庄稼。

干旱和水灾没有影响到蜀地的种植,他们分区域种了抗旱易熟的庄稼,还源源不断地继续种植。

在吃的方面,萧从容是悲观主义者,她没见识过人吃人的场面,但是无数的历史教科书记载的这悲壮的场面让过目不忘的她记忆犹新。

她对楚轻狂说她没有能力管天下人的死活,她只能尽全力,不让他们的土地上出现这样悲惨的一幕。

狂公子一向富裕,唯一过的惨日子是当初被追杀那一段时间,听萧从容这样一说还不以为然,直到他在自己的土地上亲眼见到一群逃亡来的难民,狂公子才知道自己的自以为是有多害人。

那一群难民,最小的才两岁,瘦的就只剩骨架,大大的眼睛就像镶在头骨中,伸出的手像鸡爪,又黑又脏,抓到姜曛下属给的干粮,狼吞虎咽就吃了起来,直吃得两眼翻白也不肯停手…

这一幕很滑稽,也令人心酸,当时一群军人,以楚轻狂为首,就静静地看着他们吃。

到最后,楚轻狂看不下去,转头时已经泪流满面,他回去告诉萧从容说:“我平生第一次流这么多泪…那一刻我才理解了你的悲观…这是我的耻辱…作为武家一份子,不能给自己的臣民温饱,我耻辱…作为一方城主,我决不允许在我的土地上发生这样的事!”

狂公子于是更忙了,不但抓商业,连农业也亲自抓起来。郑嵎给他找了几个能干的农业好手,他都亲自负责安排他们的工作。他们有事都是直接向他报告,要的钱财楚轻狂都优先,在这一点上,他和萧从容达成了共识,只有吃饱了,才能‘乐业’。

不但如此,楚轻狂的手还伸到了江南。江南是鱼米之乡,也是狂公子生长了多年的地方。虽然打下的根基大都是借了楚云安的名头,可是楚云安一走,那些人群龙无首,又不甘心就此消散。听说楚公子在蜀地发展不错,就有些老人在刘掌柜的示意下来投奔楚轻狂。

楚轻狂开始顾忌武铭昊在江南,毕竟江南是他的封地,他不太好插手。后来是武铭昊亲自派人来送信,说已经知道他是皇子,他不想兄弟相残,更不想助纣为虐,他愿意把江南也当做武家的天下粮仓,只要天下百姓能有口饭吃,就算他为贺皇后积德吧!

虽然有武铭昊这样晦暗不清的承诺,楚轻狂还是没那么猖狂地接手江南,只是让人带了书信给武铭昊,统一了一些思想,达成了为百姓共同利益的想法,除此之外,楚轻狂没有丝毫干涉武铭昊管理江南的意图。

这又赢得了武铭昊的友谊和兄弟之情,武铭昊本来为贺皇后对邵妃做的事内疚不已,再加上萧家的事,他连靠近楚轻狂和萧从容都心虚,被两人左一封信又一封信去的劝解,终于放开了心怀。

他再来的信开始恢复以前的活跃,一声哥一声嫂子的叫,还虚心向两人请教怎么治理江南,说久仰锦城的开发区,要不是他的王妃要生孩子了,一定亲自来看看。

他言词中谈到自己的王妃,掩饰不住的兴奋让萧从容释然了,这小孩总算从对自己的迷恋中走出去了,也算一件好事啊!

*****

外面战事纷纷攘攘,蜀地却一片宁静。就像一个世外桃源,就算不是,狂公子都要把它弄成是。

作为一个男人,他愿意看着萧从容在这样安宁的环境中孕育他们的孩子,看着她脸上无忧无虑的笑脸,看着她的肚子在他的精心照顾下一天天变大…

没有什么成就能和这个相比,他从中获得的满足感是巨大的…

他觉得那腆着大肚子在花园中散步的萧从容是美丽的,那会在她肚子里用小脚踢他的小生命是神奇的。

楚公子常常站在屋前,看着萧从容从园子中慢慢走过来,他常常觉得奇怪,她的肚子是怎么装下孩子的,虽然已经被撑得大的不可思议,可是他还是忍不住会胡思乱想,他的孩子在她肚子里面怎么生活?他会不会呼吸困难?他吃什么?

对这些幼稚的问题,狂夫人耐心地扫盲,可是理论归理论,狂公子的胡思乱想还是没断过,让狂夫人无奈,一遇到他发问就发笑:“好奇宝宝又想知道什么?”

好奇楚宝宝想知道的很多很多,例如她为什么总躲着和吴冠子嘀嘀咕咕?为什么她的肚子很大很大?为什么她懂的事那么多?为什么她和杰克会有那么多‘共同语言’?

可是睿智的狂公子,无数的疑惑在看到那双爱意盈盈的眼睛后,就努力把这些疑惑遣散了。她是谁有关系吗?她有事隐瞒了他有关系吗?

她是爱他的!她时不时给他的惊喜都是无害的,他要做的就是相信她,相信她和他一样爱这个家就可以了,其他的,大智若愚也是一种福气!

*****

武铭元称皇选在了运气最差的时候,一边已经被武铭正逼得狗急跳墙,一边被贺家釜底抽薪弄得元气大伤,再加上沈天斌的六道落在了楚轻狂手中,武铭元可以说是在极其被动的情况下才登上了皇位。

黄袍加身,他却无法高兴,贺冬卉被他弄残了,可是这女人的狠在残后才暴露出来。她的‘坚强’和当初的萧从容一样,萧从容没有对她形成威胁,贺冬卉却如最后的狂兽,凌厉疯狂地伸出了她的爪牙。

在这样的爪子下,背叛她的连梅还有她肚中的孩子没有幸免,当武铭元在外,闻讯赶回来时,只见到了奄奄一息的连梅还有那一床的血。

贺冬卉静静地坐在外面的轮椅上,淡淡地笑:“武铭元,你让我下地狱…你也要陪我下去才是!”

武铭元看着她,阳光下的贺冬卉仍然是一袭白衣,就如同当初见到她一样笑得温柔恬静…

云淡风轻,时间的长河中,长发卷过的是岁月,天天日日,他们谁改变了谁?

很奇怪地,武铭元没大动肝火,而是在石阶上坐下来,谈心一样和贺冬卉做了最后一次谈话。

没有恨,没有爱,就像两个熟悉的陌生人,他们各说各的,不求对方能了解,只是单纯地想找一个人倾听一下自己心里深处的东西,就像搁置在角落里潮湿的棉被,上面负载的阴暗东西太多了,不抖一抖嗮一晒,他们都无法负荷了!

“亦巧的失踪是你安排的吧?”武铭元很平淡,真的很平淡,刚才看到的鲜血在他眼中已经变成黑色的,淡的如同逝去的岁月。

“我没有,她是自己走的…只不过临走前不顾生命危险拿掉了孩子!”

贺冬卉很诚实,洗得干干净净的脸看不出一点心虚的样子,微微一笑:“我觉得你是受了萧家的诅咒,估计这一辈子都不会有孩子了!”

“我做了皇上,后宫那么多女人,你觉得这诅咒会灵验吗?”

武铭元一笑,认真地说:“一个亦巧,连梅都不会改变什么的,我会有很多很多的孩子,只要我想要的话!”

“可是这些孩子都不是萧从容生的!”贺冬卉淡淡地笑:“所以你心中的缺憾永远填不平”!

武铭元笑:“朕连天下都得到了,还怕蓉蓉不回到朕身边吗?这一次,朕娶她是做皇后,不是侧妃,她一定会接受的!”

贺冬卉微笑:“皇后啊?那我该让位了!”

武铭元自然地说:“我不会休你的!”

“我知道…”贺冬卉心平气和地说:“我也不会让你为难的!”

武铭元笑笑,淡淡地说:“你知道我对你很宽容了,如果以前我能这样对蓉蓉,也不至于绕这么多的路才能得到她!”

“那我谢谢你的‘良心发现’!”贺冬卉还是忍不住露出了讽刺之色,嘲笑道:“武铭元,现在‘良心发现’不嫌晚吗?”

妹妹已经做了二王妃,纸包不住火,武铭元不动声色的恼怒比他弄残了她更可怕,贺冬卉知道自己性命不保了,也无所顾忌了:“我帮你送了一份礼物给萧从容,你想不想知道是什么啊?”

“是什么?”武铭元终于有些动容,侧过来的脸有些发青,可是该死的依然英俊…

贺冬卉看着这张脸,有些恍惚,她当时拼命想嫁给他,谁能说仅仅是为了王妃后位呢?他的温柔,他的霸气,他对萧从容的纵容她就没动过心吗?

她是看的清楚的,那个蛮横的少女其实一直在他心中,只是被她歪曲了而已。她对他的撒娇被她说成蛮横不讲理,他对她的谦让则被她说成不懂事等等等等…世上的感情有多少能经得起这样的挑拨啊!

当他成功地被她拉到自己身边时,她才发现她无法撒娇,无法对他做恋人之间亲密的事,因为她该死地给自己套上了‘贤淑的模范’框框,让自己矫枉过正,她得到了他却注定无法靠近他…

这是谁的错呢?

如果自己大度一点,和萧从容一起侍夫,是不是今天所有人的结局都不一样呢?

贺冬卉不知道,一如她不知道送出去的礼物到了萧从容手上会不会产生自己想要的效果…

只是,她有些庆幸地想,是好是坏她都不会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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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贺冬卉有些庆幸地想,是好是坏她都不会知道了…

她唯一可以把握地是他的反应,看他气急败坏之下是不是和自己想的一样…有情还是无情?

贺冬卉微微一笑,柔声唤道:“元哥哥…你喜欢过我吗?”肋

某一日我不在你身边了,你是否会和当初的萧从容一样,离开了才发现其实你对我是有感情的?

这称呼让武铭元蹙起了眉头,不悦地问道:“你到底送了什么礼物给她?”

贺冬卉叹息一声:“她还是比我重要啊!你连回答我都不愿意吗?”

她的手抬起来,无所谓地抚了抚自己的发丝,眯了眼看着武铭元笑:“只不过是一封信,你紧张什么…信的内容嘛…你觉得我会知道什么呢?”

武铭元怔了怔,贺冬卉侧过脸笑:“你和我其实才是最相配的人,我为了你不择手段,你为了皇位连自己爱的人都可以舍弃,我们不在一起真是遗憾!…我只不过把你们母子对萧家做的事告诉了萧从容而已…在你对萧家做了那么多事后,你觉得你还能得到萧从容吗?”

知夫莫如妻,很多事外人不知道,贺冬卉却是知道的,她送上的‘贺礼’详细记载了武铭元的罪责,她不觉得这样做是背叛,也不是对自己对萧从容做的事的弥补,而是“我下地狱了,你也该陪我一起下!”镬

武铭元的涵养真的‘变得’很好了,对此微微一怔后笑道:“没关系,让蓉蓉看清我是什么样的人也好,为了皇位我都可以不择手段,为了她我就算变成魔也在所不惜…”

人不疯癫不成魔,不入轮回,又怎么能重新遇见你!

因为心动,忘不掉的牵牵缠缠…当我今生的躯壳没有了温度,我愿意去那阴暗的地方,寻奈何桥,喝那孟婆汤,忘却往生,忘掉尘世间的苦与愁,哀与乐,得到和得不到的辗转…

只要喝了孟婆汤,前世今生的宿怨便会忘的干干净净,来世重新为人…

重新遇见你…这一次我不会再错过你!

武铭元走了,他坐过的地方落下了一个小瓶。贺冬卉看了半天,才伸手拿了过来,拔开瓶盖,淡淡的酒香夹杂了刺鼻的味道。

她一笑,她还是没看错武铭元,他是不会容许人背叛他的…更不容许人挡在他通往幸福的大道上。

贺冬卉拿着小瓶发呆,半天才举起来送到唇边,酒有些甜,却甜不到她心里。

她喟叹,张口全喝完了。小瓶掉落在地上,摔碎了。她怔怔地看着远处的落日,霞光很温暖,彼岸也会温暖吗?

她可以走的,远离武铭元,重新寻一个干净的地方开始。可是她没有勇气,她承认她没有萧从容坚强,她无法忍受自己不能走…

她没有萧从容幸运,她还能遇到她的‘真命天子’,而她,支离破碎的心再也无法相信别人了!

心静如镜,心沉如石…

若有来生,让我们永远都不要相见,即使梦中遇见了也不要打招呼。只是笑笑,然后擦肩而过…

我再也不要心动,心若一动泪已千行…

贺冬卉微笑着合上了眼,夕光静静地照着她,只是再多的温暖也暖不了那渐渐冷却的身体…

*****

贺冬卉死后,天下的形势就开始逆转了。

贺家碍于贺皇后以往的情面,明着没说不支持武铭元,暗地里却转而支持武铭正了。

武铭正的军队一路无敌,杀到了洛阳,眼看京城危急,武铭元正打算集中兵力和武铭正一决高低时,边关战事又起。

武氏内乱,身为劲敌的呼延国就趁人之危,趁机攻城掠地。加上黄河洪水泛滥,大批的流民就纷纷造反,一时武氏大地到处战火四起,连江南武铭昊的县衙都被流民攻进哄抢粮食。

武铭昊被迫再次穿上战衣,一边平定自己封地的战乱,一边寻求帮助。

武铭正的军队驻扎在长江以南,封住了武铭元的进路,在呼延国和皇位之间挣扎着。继续前进是皇位,后退则可以将呼延驱逐出武氏疆土。

武铭正的谋士一部分主张先拿下武铭元,将皇位弄到手。一部分主张以大局,以百姓为重,先驱赶在武氏疆土上为害百姓的呼延氏,再回头内战。

争皇位只要再攻上百里就可以拿下武铭元,而驱逐呼延氏是用损耗自己的兵马给武铭元喘气的机会。两者虽然最终的结局殊途同归,可是性质却不一样。

武铭正犹豫不决,一方面皇位已经垂手可得,一方面放任呼延氏长驱直入,日后收拾起来损失也很大。

矛盾的时候接到武铭昊的求助,更让武铭正抽不出人手,只好派人将求助信转给了楚轻狂。

相比各地的战乱,蜀地真的是世外桃源,几场驱逐战打下来,楚军的名声已经无人不知。流民进了蜀地还没闹事就被楚军收服了,愿种田的安置土地,愿意从军的还可以领军饷,一家家毫无遗漏地被安置好。

年轻力壮不愿从军的在赵东的带领下组成了自卫队,一边保护自己的家园,一边说服进来的流民安分守己。

天下形势如此,楚轻狂也不能安稳地只满足守住蜀地了。覆巢之下无完卵,他对呼延的进攻关注更甚两个皇子争夺皇位的内战。

每次一听到呼延又夺了武氏一个城池,他就愁眉不展,怕萧从容跟着担心,他是严禁姜曛等人在她面前谈起战事。萧从容的肚子越来越大,再过几个月他就快做爹了,他决不允许她出什么意外。

但是这样的严防死守也不是办法,接到武铭昊的求助信后,楚轻狂知道再不能瞒萧从容了,因为他不能再坐视事态的发展,安稳地躲在蜀地,不管天下苍生。

狂公子出乎预料之外地早早回家,让人备了一桌酒菜摆在园子中的亭子间,说要和萧从容赏花。

夏天天气热了,园子中的花开了很多,还有些果树,垂了一枝枝的果实下来。坐在亭子间能闻到花香,再看着红红绿绿的果实,狂公子喝了半天闷酒也没舍得说出离别的话。

还是萧从容笑着按住了他的手,说:“又不是不能再见,怎么弄得这么伤感…你放心去吧!我和孩子都会等你回来的!”

楚轻狂一惊,抬头看见萧从容了然的笑,就自嘲地笑了。他忘了他的妻和他一样聪明,不问不代表不知道啊!

“你理解的…”楚轻狂握住了萧从容的手,有些欣慰。

他还忘了他的妻是萧家的女儿,萧家的男人哪个没有上过战场啊!

他感谢她没有哭哭啼啼,没有一句挽留的话,因为他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她的坚强是他牢固的后盾,他感激萧家给了他这样一个女儿…

一切都不需要解释,似乎明日他的离开就像平日一样,他只不过出去散散步,终会回来的。

没有什么保重之类的矫情,她知道他为了自己和孩子,会爱惜自己。

而他知道,不管他走多远,他的妻都会替他守住家园,他不需要照顾她,他不在她会好好照顾自己的。

“容儿…我会在你生之前赶回来的!”楚轻狂紧紧握住她的手,他的第一个孩子,他要看着他安全地出生,也看着他的容儿同样的安全。

“嗯,我们都会等你的!”萧从容笑道:“清波他们也快回来了,有他们照顾我,你可以放心了!”

清波远山去报仇去了差不多两个月,萧从容一直关注着江湖上的传闻,当听说武林盟主失踪后,萧从容知道清波报了仇。其后武林盟主一家人也从江湖中销声匿迹了,新的盟主上台,对前武林盟主失踪的解释只是说仇家寻仇,并没有大肆宣扬地为他报仇的意思。

曲家的坟墓都立起了碑,很低调地依然留在了京城的角落里。过了很久才有人发现原来的武林盟主被雕成了个石像跪在了曲家的坟墓前。没有人为他鸣冤,就连他们的家人也无视这一‘耻辱’,任‘他’永远这样跪下去…

一人的‘跪’换了数十条鲜活的生命,值和不值,公道自在人心。

恩恩怨怨,为名为利,前仆后继,一批人走了,一批人又重新崛起,此起彼伏…这就是江湖!

谁也无法退出这样的轮回,因为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你…怎么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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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楚军离开蜀地,南上,兵分两路,一路楚轻狂亲率,驱赶鞑虏。一路姜曛亲率,赶往江南协助武铭昊平定内乱。

蜀地留下地士兵由萧从容亲自负责,卫涛还有顾擎协助。

江浩前脚才望穿秋水地走了,后脚清波和远山就风尘仆仆地赶了回来,没见到江浩,远山歇了一天就赶着去追了,说要给自己的姐姐安全带回一个姐夫来。肋

清波留下来陪着萧从容,每天督促她休息按时饮食,那个‘奇怪’的实验室她是坚决不准萧从容再进的,原因是萧从容他们不知道鼓捣什么‘硫酸’竟然引起了爆炸,顾擎拼命护着她逃了出来。

顾擎背上都受了伤,萧从容手上烫出了些泡,还好万灵留下的药很好,擦了几天就好了。

*

八月,武铭正没了后顾之忧,举兵南上,武铭元亲自率军抵抗,一路迎战将武铭正的兵马抵挡在豫州一带。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武铭元运筹帷幄了多年,就算没有贺家的支持,他自己能坐上皇位还是有一定实力的。

两军对垒,拖拖拉拉战火不熄,连累了京城一直到豫州的百姓。僵持的局面一直无法突破,转眼就进入了秋天。

九月。楚轻狂的军队大败呼延氏,将他们赶出了玉门关,汇合了洪坤的军队,一路平定了乘机来搞乱的谷梁等小国。镬

至此,武氏的外敌基本肃清,只剩内敌了。楚轻狂赶着想回去陪萧从容生产,又接到了武铭正的求助信。

楚轻狂和洪坤一商量,都觉得武氏内乱拖的时间越长,对百姓对武氏损耗都很大。武铭正为皇的呼声越来越高,索性好人做到底,再将他送上皇位吧!

楚轻狂和洪坤率军调转了马头南上,希望能尽快平定了武铭元的军队,还能赶回去陪萧从容。

三支军队一汇合,迅速就突破了武铭元的防线,武铭元一路失守,迅速退回到京城。等三军攻到京城脚下时,京城一片缟素,武铭元的信使打出太上皇武二帝驾崩,熄火十日的旗号,就此止住了军队前进的步伐。

武铭正的谋士唯恐这是武铭元的缓兵之计,劝说武铭正继续攻进去,先称帝再发丧。洪坤却不主张武二帝大丧的时候行此让天下人寒心之事,力劝武铭正,说武铭元穷途末路,让他十日又何妨。

两边各说各有理,武铭正也不知道该听谁的,去找楚轻狂相商,营帐里却寻不到楚轻狂。一问,他的下属才说他进城了。

楚轻狂孤身一人,再次进京城,满目的混乱让他唏嘘不已,这离别还不到一年的京城,竟然如个饱受蹂躏的妇人,繁华上贴满了沧桑的膏药,让人心疼,让人感慨…

一路行到皇宫,满眼的缟素已经难寻上次见到的气派。楚轻狂心戚戚感叹不已,避开了巡逻的卫士,一路来到了武二帝的寝宫。只见寝宫门大开着,里面来来往往的宫女太监都换上了孝服,中间摆放了灵柩,前面跪着几个幼小的皇子公主,哭哭啼啼地在烧纸。

楚轻狂怔怔看了一会,从暗处走了出来,他仍穿着铠甲,来往的宫女太监开始都没注意,一直到他走到宫门前,才有人发现他的铠甲和宫中的侍卫完全不同,就有人惊叫起来。

围上来的士兵和太监却无人上前,都呆呆地看着楚轻狂在门前解下了佩剑丢在地上,解了头盔抱着一步步走了进去。

不知道是他脸上的肃穆杀气阻挡住了这些脚步,还是那张俊美酷似邵妃的脸上变幻莫测的蓝眸震慑住了众人,那些小皇子和小公主都停止了哭泣,呆呆地看着他一步步上前…

装殓着武二帝的灵柩被高高架起,楚轻狂眼中没有众人,一步步走上前,蓝眸越来越深,他站在灵柩下,转头扫了众人一眼,那些侍奉武二帝的太监宫女都被吓得哆哆嗦嗦,怔怔地看着他只一跃就站在了灵柩架上。

几百斤重的棺盖沉重地压在棺木上,阻隔了阴阳,楚轻狂的手放在了棺盖上,茫然地想起那个将他推开,从房顶上滚下去的老人。他负了娘亲,从没有养育过他一天,却在危急的时候保护了他…

恨从那时就慢慢淡了,比起一剑将他杀死,他愿意他活在内疚中,看着听着自己还有一个儿子,却从来不会叫他一声父皇…

所以他不愿回来,就算他私下派人去找他,他也不愿让他看到他。什么皇位皇子的身份,他不稀罕,他要的父爱他给不起,他也不会满足他的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