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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从容不护短,却挑眉问道:“什么是秩序?江湖上不是习惯持强凌弱吗?那些江湖人士一向都奉行着这样的原则对别人,怎么别人反过来对付他们,就变成不是了?”

这话是针对武林盟主说的,本来萧从容他们和江湖是井水不犯河水,六道也约束得比以前沈天斌在时好很多。可是江湖中有些事的确陈腐弊病太多了,前些日子闽南一个门派因为和另一个门派口角之争,门下弟子就纠结了许多人,半夜杀进了另一门派中,将人家大大小小杀死杀伤了四十多人。

这在平静了许久的江湖上引起轩然大波,碍于这个门派的实力,很多人都是敢怒不敢言的。受害人吵到武林盟主那,盟主各打五十大板,明眼人还是看出他偏袒凶手,认为是受害者技不如人,怪不得别人。

萧从容和楚轻狂知道这事后感慨了很久,萧楚在旁听了小脸上就浮起了笑,酷似狂公子的狡黠,漫不经心地说:“以暴止暴,江湖规矩需要重新洗牌!秩序只有强者说了算。”

当时萧楚的话还被萧从容教育了一番,说以暴制暴是恶循环,萧楚尊敬娘亲,低眉垂眼说娘亲教育的对。转过身楚轻狂则漫不经心地拍着他的脑袋说:“秩序善良没有‘恶’做护盾也不能走长远,该‘恶’还得‘恶’!

两个一老一小不按理出牌的男子在这一点上取得了一致,才有了六道插手江湖,江湖各大门派规则重新洗牌的事。

持强凌弱可以?和他娘亲告状?ok!萧楚就挑了武林盟主的老窝,把他的种种劣行公布于众,硬把人家盟主羞得连家都不敢回,从此在江湖上销声匿迹…

萧楚也不坐他的位置,按照江湖规矩,选出了一个新的盟主,给人家重定了规矩,有仇的寻仇,再敢株连九族的,盟主有权治罪,发盟主令牌号召天下武林人士群起而攻之。

萧楚闹得天下不宁,萧从容虽然在家是严母,在外却是支持儿子的。小子做事有分寸让她感到欣慰,只要不太出格,她乐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由着他去闹。

比起萧楚,笑笑也不是省心的人,丫头继承了萧从容小时候的倔强,喜欢到军营里看士兵训练。经常跟着姜曛骑马巡逻,弄了一根鞭子,把宝山的蛇都抓回来给吴冠子做药,闹得萧从容摇头不止,对楚轻狂说:“你高兴了吧!再由着这丫头闹下去,以后真的没有另一个狂公子敢娶她了!”

楚轻狂一笑,揽着她说:“娘子就爱杞人忧天,我们家笑笑虽然男子气足了点,但是很善良啊!你都有人娶,你怎么就知道没人敢娶她呢!”

萧从容白了他一眼,笑骂道:“感情娶我还是你的恩典啊?”

楚公子摸了摸鼻子,笑:“我的荣幸!是我们楚家积了不知道几辈人的德,才让我遇到了你!我相信笑笑也修了几世才修够缘到我们家做我们的孩子…上天送她来一定有它的意思,我们顺其自然就是了!”

萧从容开始对楚轻狂的话还有点迷惑,等后来在笑笑身上发生了一件大事后,萧从容才懂了楚轻狂话中的意思,虽然有点嘘嘘,萧从容却找不到比这更好的解决方式了…

事情还是从万灵和吴冠子说起,这两个老头现在是把锦城当大本营了,那潭温泉很适合两个老头。里面的名贵中药越放越多,浑身疲倦时进去泡一泡舒筋活血,还神清气爽。两个老头越泡越年轻,连带杨细都跟着去泡了,当然他去就要收费了,杨百万的银子多得数不胜数,哪还在乎这点小银子啊!

他去就带动了很多锦城的名流也去,万灵和吴冠子就不干了,有些药可是千金难买啊!两人的温泉不对外开放,笑笑看着那么多的银子送上门来没人要就心动了,不愧是楚轻狂的女儿,经商头脑一流。

这位郡主就发动手下人去采购药材,在温泉旁边开出了支流,盖了几栋泡澡的‘小别墅’,专供这些富商泡。收费自然不是一般的澡堂能比的,就这样还要预定才有位,一开张银子就哗哗地往包里淌,让姜曛都失笑,说这下笑笑郡主是‘小富婆’了!

萧从容和楚轻狂对她做的这事是支持的,反正丫头赚的银子是拿来修路,他们没道理不支持啊!笑笑修路有原因,她立志要把路修到京城,告别蜀地行路难的历史,说等路修好了,她要邀请皇上伯伯一家人来蜀地玩。

不知道是因为笑笑姓武,还是一家人的天性,笑笑和武铭正很投缘,逢有人进贡什么的,宫中的公主皇子有份的,一定少不了笑笑的。多远的路武铭正都会派人送来给她,而笑笑每年都要去宫中住几天,陪陪这位伯伯。

笑笑的温泉名气一大,小丫头野心更大了,竟然动了把温泉后面的山都开发成避暑山庄似的度假圣地,就拉了姜曛陪她一起去‘考察’。

这座山很大,丫头玩性又很大,开始还紧跟着姜曛,后来贪玩就和姜曛走散了,结果掉下了山坡,卡在了两山的山壁之间。小丫头这才被吓到了,又哭又叫也没人应。

天黑下起了雨,还不时传来野兽的叫声,小丫头一直哭到嗓子哑,才被闻讯赶来的姜曛救了上来。姜曛被雨淋得全身潮湿,腿又受了伤,一瘸一拐地背着她回去。

萧从容他们赶到温泉时,才发现姜曛不止腿受了伤,一只胳膊都在寻找笑笑的途中跌断了,露出了白肉,就这样不顾

自己,连包扎都不曾顾得上地把他们家的小郡主送了回来。

“一饮一啄,莫非前定!”

萧从容看着发着烧还守候在笑笑床前姜曛,脑中一片清明。

姜曛不顾老父经常唠叨,一直没娶,他在等谁呢?萧从容和楚轻狂一样清楚,可是她无法回应这样的感情啊!

此时看到他把对自己的感情转给了自己的女儿,萧从容说不清心中是什么感觉,可是绝对不是反对…

就像楚轻狂说的,各人有各人的缘分,谁是谁的缘还说不清楚,她有什么权利去提前折断一颗刚发芽的嫩苗呢!

她可怜的是姜曛,笑笑还小,她最少也还要十年才能回应他的感情,他如果等,就等长了!他能等吗?

她怔怔地看着他,不止一次对他生出了内疚之心,这一次尤甚。

楚轻狂拉了她的手出去,幽幽地说:“人心里都有杆秤,值得值不得不是你我说了算。能等,说不定就是他们的幸!不能等,也没事,终会各自找到自己的幸福的!”

萧从容揽住了楚轻狂的脖颈,睿智的狂公子啊,怎么越来越可爱了,冲这份善解人意,就让她无法不爱!

她庆幸,她遇到了独一无二的狂公子…

书友上传VIP目录 番外:国难当头(一)[VIP]

人都有两面性,狂公子更将这种两面性发挥得淋漓尽致。

没认识萧从容前,这位狂公子就是亦正亦邪的人物,而且邪多于正。所以虽然遇到萧从容,改邪归正了许多,骨子里却还是没有弃掉邪因子的。

找了个娘子那么善良,帮人还弄得人恩将仇报,狂公子是可以纵容自家娘子行善,可是却不能忍受别人用她的善良来欺负她,更何况还欺负到了他的头上…这就等于摸了他的你逆鳞了。

想让他失去记忆忘了萧从容是吧?想将他弄成白痴娶了她是吗?…

向兰…狂公子温顺地被萧从容带走,可是那种不平和恨意却在心头索绕不去,再加上自己亲如弟兄的彭伟竟然被她杀了,仅仅废了武功又怎么能消他心头之恨呢!

狂公子回去了,走之前让自己的一个下属去给一个人送了一封信,这封信里只有两句话,一句就是让他去苗栗手中把向兰带出来;第二句则是让他告诉向兰,闽南药谷有种药,可以帮助她恢复功力。

忘记一个人很简单,一株忘忧草吃下去就可以忘了前尘往事,忘了恩怨和爱…

这种惩罚在邪恶战胜善良的狂公子脑中觉得太轻了,一想到自己会被弄成个白痴一样天天跟着向兰,狂公子就觉得自己对她怎么做都不过分,不管以后会不会后悔,这一刻他的想法就是想让向兰继续痛苦,她根本不配得到解脱…

而忘忧草在他看来就是她的解脱。

苗栗武功高又怎么样,从她手中带走一个人,对狂公子求助的这个人来说是轻而易举。

昔日的杀手之王——金德,向兰他们都只是他的徒子徒孙,他欠楚轻狂很多人情,狂公子从来没想他还,这次动用他只是想震慑一下苗栗,免得带走向兰苗栗纠缠不休。

金德不辱使命,在苗栗还没把向兰带到苗疆就劫走了向兰,弄得苗栗连个伸冤处都没有。一直猜测金德把向兰带到了何处,却怎么打听都没人知道结果。

楚轻狂做了六道的教主后,苗栗本来想退隐江湖的,楚轻狂没让她心想事成,把副教主的位置甩给她,还诚恳地说:“六道是你们的心血,你们都不管怎么指望我一个外人尽心呢!我是愿意帮你们,可没想过把它当成我的责任,该你们承担的你们也要担起来,否则大家一拍两散吧,你们不管我也不管了!”

苗栗弄的很被动,她一直没嫁,对男人已经没有什么期望了,六道算是她的寄托,她怎么甘心这样沦落呢!

楚轻狂都把话说明了,她再推脱就矫情了,只好留下来帮助楚轻狂打理六道。

对向兰的失踪,她没有怀疑过萧从容,对她的磊落她是信得过的,她一直怀疑楚轻狂,有一次趁着楚轻狂在逗笑笑,心情很好的样子,苗栗抓住了这个机会询问楚轻狂。

狂公子漫不经心地看了她一眼,偏头想了半天似乎才想起自己记忆中还有这样一个人,就淡淡地笑道:“苗师父,你谁也不问就问我,怎么那么笃定我知道她的下落呢!”

苗栗在心中腹诽,看这天下,六道和影子楼都在这男人手上,就连朝中,明是武铭正执政,暗也能隐约看到楚轻狂的影子。

他比武铭正更厉害,黑白道通杀,这个天下最有权势的人,他不知道向兰在哪,谁敢说知道呢!

毕竟自己当时做的事也有愧楚轻狂,苗栗一直欠楚轻狂一声道歉,被他这样反问,只好忍气吞声地说:“楚教主,当时向兰和我们做的事是有愧于你,属下觉得向兰也受到了惩罚,如果教主仍觉得不够,可以用教规惩罚她,属下不会为她求情…”

“等等…”楚轻狂邪魅地笑了,将他家笑笑递给一旁的卫涛,站起来说:“苗师父,据我所知,你已经把向兰逐出了六道,那就不存在用什么教规惩罚她!本公子要报复一个人,有的是办法,不会公报私仇的,苗师父不要用这样的话来压我,我不吃这一套!”

苗栗脸红,瞥了一眼在旁忍住笑意的卫涛,厚了脸皮说:“那算苗栗私人求助,请楚教主看在我的情分上,把向兰的下落告诉我吧…我心里…真的是把向兰当自己的女儿看待的!”

最后一句话说的有些伤感,不知道是她的语气还是话中的诚意打动了楚轻狂,他脸上的讽刺慢慢淡去,转而怜悯地说:“我给了她一次机会…重生的机会,就不知道她能不能重生了!”

那个药谷吴冠子去都差点丢了性命,向兰能不能生只能靠运气了。想想那满洞穴的蛇,还有那蓝眸的蛇王,楚轻狂不觉得自己残忍。

向兰做杀手一向就轻贱人命,虽然有的是罪该万死,可是死在她手下的无辜也不少。

她能践踏生命,能随便践踏别人的感情…

楚轻狂觉得她就需要这样的被‘求生’的欲.望考验一下。

何况,他鄙视向兰的一点是,她可以选择生的,她执着地进药谷的目的并不仅仅是为了生,而是为了恢复武功,回来报仇。

这是金德带回来向兰的口信:楚轻狂,你等我,只要我活着,我总会拿回属于我的东西!

不知死活的东西!楚轻狂很藐视的冷冷一笑,我就等着她吧,看她到底能不能回来…

一天、两天…一个月、两个月…

楚轻狂在药谷外的下属没有看到向兰出来,远在蜀地的楚轻狂没得到向兰的消息慢慢就淡了关注,那女人死了吧!就算没有被药谷里的猛兽弄死,也会死在蛇窟里的…

等苗栗追问起向兰的下落已经过了一年多,楚轻狂这才想起那个女人,唤来下属一问,守卫在药谷前的下属还忠于职守,说这一年来并没有任何人从药谷出来过。

向兰还在药谷,只是不知道死活…

楚轻狂诚实地告诉了苗栗向兰的下落,意味深长地说:“我给了她一次机会,生和死都在她的一念之间,你懂不懂我都不在意,我做的无愧于心就行了!”

失去记忆比死了更可怕!狂公子这是经验之谈。

他的确给了向兰一次机会,她是清醒着,无人强迫地自己进药谷的,而她身后是无尽的退路,她自己不愿意退,怪得了谁呢!

苗栗也是聪明人,楚轻狂一说药谷里有能恢复功力的灵芝妙药她就明白了向兰的选择。

的确,在一无所有的情况下,向兰的性格只会选择一往直前,她那种倔强的性格就注定了她的命运,只是方向坚持得错了!所以就一错再错!

怪得了谁呢?狂公子借刀杀人没错,他只是巧妙地利用了向兰的贪心,给她提供了一次‘反败为胜’的机会,至于这机会杀不杀人,就不在狂公子内疚的范围中了!

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的,狂公子觉得自己只是给向兰提供了一个选择的机会,至于前途是生是死,就看向兰翻牌的运气了。

而狂公子从自己的经验出发,觉得向兰受上天眷顾的机遇为零,虽然武断了点,也是有根据的,只是太自负了,总是要有点小小的失望的…

*****

法正预测三年天灾,当年就应验了。第一年水灾旱灾交替着在各地虐行。蜀地因为萧从容大肆发展农业,第一年就获得了丰收,加上鼓励百姓多种植抗旱庄稼,可以说蜀地收的粮食就算三年天灾也毫不影响百姓的生活。

可是蜀地富足不代表天下都富足,武铭正刚上台就迎来了这样的灾难,在他来说就是严峻的考验。

新皇登基老天爷就给了这样的一份大礼,对迷信的百姓来说这是不祥的预兆,都认为老天这是对新皇夺弟弟的皇位,在武二帝驾崩时还攻进京城,不孝不义的惩罚,大旱大灾就怨声载道,纷纷攻击武铭正。

武铭正一方面从江南,淮南,蜀地调配粮食救济灾民,一方面又重振朝纲,努力发展农业,意在举国上下同一心,同舟共济先度过这难关再说。

楚轻狂和萧从容自是支持武铭正的,内战之火才熄,他们也不忍心见武氏的百姓颠沛流离,除了保障蜀地百姓的利益外,多出的粮食都无偿地供给了朝廷,还派军队去帮助武铭正平叛排洪,安抚百姓。

这边吃的已经够紧张,那边一难接着一难又起,大灾后死亡的人多了,瘟疫就横行。

感染了瘟疫的村子一个村一个村的全村人死亡,武铭正都被惊动了,亲自下来视察民情。

看到昔日热热闹闹的村子数月不见就变成了无人烟的村子,这位新皇泪流满面,他虽然有野心,也有善意,是真的想把武氏发扬光大的。

看到自己的百姓遭受了如此的重创,也是伤在他心上啊!

武铭正赶到了蜀地,和萧从容楚轻狂商量怎么解决。

朝廷该派的御医全都派出来了,就连京城四周的大夫,武铭正都发告示鼓励他们前往瘟疫横行的地方行医,每个去行医的大夫都享有御医的俸禄,其子孙以后考官都有优先,这样优厚的承诺调动了一批人前往灾区。

可是再多的大夫也赶不上瘟疫横行的速度,往往这边还在救治,那边又十万火急地发出求助信,大夫毕竟有限,分身乏术,只能无助听着某天某地又死了多少人的哀信渐渐麻木…

大夫可以麻木,武铭正不能啊!他的头发短短一个月就白了许多,这位还在壮年的新皇愁得要死,连贺家的新皇后的温柔都不能安抚了。

贺家在这时又做了一件极不明智的事,他们扶持了武铭正上台做皇上,把贺家的女儿也扶上了皇上之位。可是终归目光短浅,在新皇极需支持的时候,贺家却只顾自己的利益,捂紧了口袋不肯放粮救灾。

从贺小玉到贺冬卉,贺家累积起来的财富已经富可敌国,可是作为贺家的大家长,贺郭庆算的上是守财奴了。他的眼睛只看得到不断累积起来的财富,还有如何保住这些财富的手段,却从来不去想想什么是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的道理。

自家的女儿被扶上皇后之位,在他看来更是敛财的好机会,他根本不去想武铭正的难处,也不想想自己的女儿做了皇后,这天下的百姓就是她的臣民。一味的想着怎么敛财,根本就不管百姓的死活。

干旱缺粮,瘟疫横行,需要大量的药材,贺家的人想的不是怎么拿出银子来帮武铭正度难关,而是想着怎么发国难财。

没粮,他们家屯粮卖高价!

没盐,盐道紧紧握在手中,乘机抬价!

没药材,他们家想方设法收购药材,再高价卖给武铭正派来的大夫。

反正是赚自己人的银子,在他们看来‘国家’有的是银子,武铭正不会介意银子给自己的皇后娘家赚的…

*****

休息了几天,昨天又仔细看了亲们的评论,还有些没了结,继续再写几章番外,希望能让亲们都别留下遗憾。这章开始交代向兰的结局,还有些亲对姜曛的结局也不是很满意,我考虑下看看能不能给他重新安排个结局。

又及:风昨天开了现代文,是高干总裁类型,喜欢的亲们可以捧场去看看,地址:://novel.hongxiu./a/326298/,俺起了个名字,《39℃爱:渣公子当道》。

呵呵,这名字,有读者说你上次是零度,这次是三十九度…三十九度的爱会发生什么故事呢,希望不会让你们失望!

喜欢古文的,我们只有下次再见了,风还会写古代的,昨天开了现代就有个古代的创意…呵呵,俺贪心了,一本本来吧!

写作于我,真的是痛烦并快乐着…

番外:国难当头(二)

反正是赚自己人的银子,在他们看来‘国家’有的是银子,武铭正不会介意银子给自己的皇后娘家赚的…

武铭正怎么可能不介意呢!还没做皇上时就对贺家的独断深恶痛疾,仰仗了贺家的势力做了皇上,贺家如果有所收敛的话他还能顾念恩情放贺家一马,没想到贺家竟然不思进取,还在他有困难的时候落井下石。

是可忍孰不可忍!武铭正已经动了清除贺家这颗毒瘤的念头,碍于一直没抓到贺家的把柄才没动手。逢各地灾难频频,贺家屯粮抬价已经是罪大恶极,在瘟疫横行的时候还疯抢药材赚国库的银子,这就让武铭正无法再忍。

看各地报上来的数据,武铭正没当场龙颜大怒已经是奇迹,只是阴沉下的脸2,还有身上怒到极致散发出来的杀气已经让众臣寒颤。

贺家几个叔侄在朝中担任了不同职位的官员,此时感觉到这种杀气腿都软了,连他们都暗自腹诽自己的族长,贺家这次真的犯到了龙须了。

这几个叔侄还算见识稍微广的,大庭广众之下不好坼贺家的台,一退朝就去找吏部尚书,认捐,将家底的三分之二都拿出来捐给朝廷置粮买药支援灾区。

这几人是以贺郭庆的堂弟贺明国为首的,贺明国不顾吏部尚书的讽刺,捐了大半财产出来后对另外几个有点愤愤不平的子侄说道:“诸位,不要再想着你们失去的!刚才龙颜大怒诸位不是没有看到,要是这点银子能买的各位全家周全,已经算我们赚了!银子失去了还可以得,性命丢了就什么都没了…孰轻孰重自己去想吧!”

他叹了口气,独自走了。贺家大难临头,这些子侄还想着敛财,真是疯了!贺明国捐了财产,当晚就递上了告老还乡书,在贺家人都还没反应过来之际,他已经带着家眷回老家去了。

武铭正看了吏部尚书的奏折,看到贺明国捐了大半家产,又翻了翻贺明国的资料,发现他只有两个女儿,并没儿子时准奏,让他回乡养老了。

贺家该怎么办呢?

夜色中,武铭正逗留在皇后的寝宫之外,小皇后贺夏荷对朝中发生的事一无所知,带着武铭正原王妃生的两个孩子散步回来,才发现门外负手走来走去的武铭正。

他阴沉的脸让贺夏荷心中有种不祥的预感,将两个小孩交给身后的嬷嬷,就迎了上去。

“皇上,夜冷风凉,怎么不进去歇息啊,可是有什么事要和臣妾说?”

贺夏荷延续了贺冬卉的温柔体贴,可是毕竟年纪小,火候不够,语气中的惶恐就没贺冬卉的大方了。

可是就是这抹青涩让武铭正对她动了恻隐之心,他抬眸看着贺夏荷,再看看被嬷嬷拉着进去的自己的皇儿。她没比他们大多少岁啊,就这样做了自己的皇后!她自己都还是孩子,她懂什么啊!

可是她不懂,贺家的人懂啊!想到他们借她的手越伸越长,武铭正的怒气又不可抑止地浮了上来。只是他一像喜怒不露于言行,虽然肚中已经怒气冲冲,表现在脸上的却是一层寒霜,无形中就拒人千里之外。

贺夏荷是皇后又怎么样,骨子里还是惧怕这一国之君的,被武铭正一给脸色,就战战兢兢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武铭正自己憋了半天气,看贺夏荷还是傻傻的站着,就憋了一口气问道:“贺皇后,你说朕的两个皇儿是你的皇儿吗?”

贺夏荷被吓了一跳,以为自己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对,顿时就跪了下来磕头,惶恐地说道:“皇上恕罪,臣妾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对的请皇上明示!”

武铭正看她到现在都不知道贺家做的好事,非常失望,她是很乖很温柔,可是一国之母连国家大事都不关心,他娶她来是做摆设的吗?

看她磕头,也没了怜香惜玉的心情,冷冷问道:“你还没回答朕的问题呢!朕的两个皇儿是你的皇儿吗?”

贺夏荷以为两个小家伙去告自己的状了,想半天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得罪了他们,看武铭正等的不耐烦了,只好委屈地说道:“皇上,臣妾自进门后,就把两个孩子当做自己的孩子,好生伺候着,从不肯让他们受半点委屈,皇上这么问…是不是臣妾没做好?如果这样…”

“不是说你做不好!”武铭正不耐烦地打断她,冷冷地说道:“朕的皇儿是你的皇儿,那朕再问你,天下的百姓是朕的子民,他们是不是你的子民?”

贺夏荷下意识地点头:“臣妾和皇上是夫妻,臣妾是一国之母,天下的百姓自然也是臣妾的子民!”

“好个一国之母”!武铭正一摔袖,将一份联名控诉贺家屯粮哄抢药材的奏折摔到贺夏荷脚前,怒冲冲地说:“一国之母,好好看看你的娘家是怎么对待你的子民的!他们是不是要把你的子民赶尽杀绝好让朕做孤家寡人啊?”

从嫁过来,贺夏荷还没见过武铭正发这么大的火,胆战心惊地捧起奏折一看,越看越心惊,越看越汗颜。父亲这是要做什么啊?不但弄得民怨沸腾,连朝中的官员都怨声载道,这样敛财能长久吗?

她是不反对吃好的穿好的,可是杀鸡取卵这样不可取的道理她还是懂的,看到武铭正为此大发雷霆,贺夏荷都还不知道严重性,低眉垂眼地说:“皇上,这事臣妾不知道,请皇上息怒,臣妾这就回去劝说父亲停止这样的行为,将米价盐价恢复原价,不让皇上为难!”

“仅仅如此?”武铭正难以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的皇后就这样无知?不知道他们贺家犯的错足够死百次了?

贺夏荷悄悄看武铭正,看他有点失望的眼神,就小心地说:“那臣妾再让父亲施粥布斋一个月,为皇上念经祈福,顺带挽回贺家的声誉…可好…”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在武铭正的逼视下‘可好’两字吐出却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武铭正却奇怪地淡淡一笑,走近把她拉了起来,说:“皇后,你可知道这天下谁最富?”

贺夏荷没留意武铭正挖了个陷阱给自己跳,平日做惯了娇娇小姐,上面有父亲还有‘姑姑’,贺冬卉撑着,她就是看看书,学学绣花,抚抚琴,哪知道天下谁最富啊!

用道听途说的一点知识搪塞:“郭家?吴家?还是楚家…”

武铭正微微一笑,轻轻摇了摇头,抚摸过贺夏荷的手,白皙滑嫩,他若有所思地说:“皇后,朕听说你爹对你们姐妹几个很好啊?”

贺家的姐妹据说是常常鲜花沐浴,家里还有奶娘提供乳汁洗脸覆手,敢情这双手是精心侍候下的结果啊!

“是很好!”贺夏荷看武铭正脸色好多了,乖巧地顺着他的话说道:“我爹也很喜欢两个皇儿呢!今天都还让人送了两袭狐裘过来,是上品呢,据说每袭花了五万两银子!”

“哦…让你爹费心了!”武铭正的唇角讽刺地高高扬起,依然微笑着:“皇后,施粥一个月你知道要花多少银子吗?”

贺夏荷哪知道,还以为武铭正是为贺家考虑,怕贺家蒙受损失,就大方地笑道:“这点银子贺家还拿的出来,皇上别管了,能为皇上分忧,贺家的光荣…吃点亏不算什么的!”

“是吗?”武铭正笑了:“平日的米价是500文一石,前些日子的米价是3500文一石,现在的米价是贺家先定出来的,5000文一石,就相当于三两银子一石。皇后打算让贺家开几个铺子施粥啊?”

贺夏荷脑子迟疑了一下,父亲的吝啬守财她多少也清楚,让贺家蒙受损失太大的话她也交不了差,可是武铭正这里不安抚了,也说不过去,只好支吾地试探道:“十个…铺子够了吧?不行的话南边还有几个…”

武铭正笑了:“那就算二十个吧!一日两餐,每个铺子施粥20石,贺家每天共施粥400石,一个月三十日,贺家共施粥12000石,折成银子就是三万六千两银子…呵呵!三万六千两,朕估摸着能让一城的百姓饿不死了!”

贺夏荷陪笑,看武铭正高兴,自己的忐忑也慢慢消了,谁知道武铭正语气一转,冷笑起来:“这一城的百姓该感激贺家啊,乐善好施真是不容易!可是朕想着他们要是知道贺家送一袭狐裘给朕的皇儿…仅仅一袭狐裘就花了五万两银子,皇后…你如果是朕的百姓,你会怎么想朕呢?”

贺夏荷的笑就僵在脸上,听出了武铭正语气下面的暴怒。

“贺家哄抬粮价,搜刮朕的子民,把他们的血拿来挥霍地买什么狐裘,是想置朕于何地呢?”

贺夏荷的脸色就失去了血色,怔怔地看着武铭正,武铭正冷笑道:“这天下最富的人不是朕,不是什么郭家,是你们贺家…朕就纳闷了,你们贺家现在什么夙愿都成真了,还想要什么呢?皇后是贺家人,天下最富的也是贺家人…还这帮穷凶极恶地敛财,还不满足…还有什么是你们想要的?难道真的要朕把这皇位拱手相送才满意吗?”

“咚”贺夏荷吓得跪倒了,惶恐地摇头:“不…皇上…我爹决没有这个意思…我们没想…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