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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从容睿智地一笑,说:“哄抬粮价。”

“哄抬粮价?”楚轻狂和武铭正互看一眼,都露出惊讶之色。

楚轻狂失笑:“容儿是不是昏了头,现在粮价已经够高了,百姓都买不起米,你再哄抬粮价,真想逼民造反啊!”

武铭正也摇头说:“这方法没用啊,怎么能解武氏没米的忧患呢?”

萧从容失笑说:“我就说你们不相信我,那我就辛苦一下,给你们讲讲其中的道理,愿不愿意冒险就看你们的意思了!”

她转向楚轻狂,正色问道:“轻狂从商多年,你说商人最重的是什么?”

楚轻狂毫不犹豫地回答:“利!商人最看重的是利!”

“对,商人谋利,这是千古不变的缘由。没有利,商不成商,也无法促使商人走南闯北,东贩西卖。所以商人最重的是利!”

萧从容微笑着看向武铭正,说:“世人都只道哄抬粮价是弊,的确,发国难财这样的行为令人发指,可是从商人的角度来说,他们没有错。奇货可居,他们有粮,为什么不乘机卖高一点呢?”

武铭正怔怔地看着萧从容,反应不过来,和每朝每代的皇帝一样,他当然要以皇帝的思想来想问题,哄抬米价造成国民经济不稳,他没道理要支持这种‘商人行为’啊!

狂公子则若有所思,他是最了解萧从容的人,他知道自己的娘子把百姓看得很重,她说这番话决不会无缘无故的。

“京城米价多少?”萧从容问武铭正。

“3500文一石。”武铭正老老实实地说。

萧从容微笑:“京城的土地生产的粮食够京城的百姓吃吗?”

武铭正摇头,苦恼地说:“京城附近千里之地是受灾最严重的地方,本地生产的粮食根本不够吃,全靠外地的商贩运去才保证不断粮。”

萧从容一笑说:“京城的米价算高了,其他地区据我所知米价都不高,最高的没超过2000文,可是这么低的米价却买不到米,米铺连囤积的货都没有,皇上知道这是为什么呢?”

武铭正猜测:“难道还有比京城附近更受灾严重的地方?”

萧从容摇头说:“京城就是受灾最严重的地方。皇上,受灾最严重的地方却没有断粮,而受灾不严重的地方却断粮了,你想过这是为什么吗?”

武铭正脸上一片茫然,怔怔地看着萧从容。

萧从容却转向楚轻狂,笑道:“狂公子,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楚轻狂一笑,反应过来了,说道:“因为京城粮价高!”

跳出了常规的思维,楚轻狂反应过来萧从容的计策,对武铭正说:“皇兄,你没经商过,还是小弟给你讲讲其中的道理吧!”

他拉了萧从容的手握住,有些得意地看到萧从容赞许的目光,两人心意相通,都知道对方了解自己的思想了,萧从容就放心地让他去做解说员。

楚轻狂说:“京城粮价高,商人谋利,自然不会错过这赚银子的好时机,一打听到粮价高就拼命把粮食运到了京城,所以京城虽然受灾最严重,可是却不会缺粮。其他地方粮价低,商人无利可图,谁会把粮运过去呢!所以虽然受灾不严重,可是会缺粮,因为商人把粮食都运到了能赚银子的地方!”

武铭正被他一点,恍然:“你们说粮食是操纵在商人手中啊!”

“这是自然规律。”萧从容笑道:“你发动军队去抢粮,那是他们赖以生存的命根,他们怎么可能让你把粮食白白抢走,肯定要顽强抵抗。可是你要是用软政策,那就不同了。提高粮价,让商人自己把粮食运过来,这不是很好吗?谁会抗拒赚银子的诱/惑啊!”

武铭正一想,还是有点无法释然,闷闷地说:“难道就这样让呼延国他们赚我们的银子啊,这不是助长他们强大吗?”

萧从容和楚轻狂对视一眼,都有些鄙视武铭正的目光短浅。

毕竟是自己家人,楚轻狂耐心地启发道:“皇兄,话不能这样说!你看,比如说你是呼延国的商人…你好不容易把粮食运到武氏,难道你就满足了?你难道想空手回去,就没想过带点什么你们国家需要的东西过去吗?他们能提粮价,我们就不能提他们需要的东西的价钱吗?”

武铭正低头一想,恍然大悟,心悦诚服地拱手:“皇弟,弟妹,听你们两人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朕迂腐…脑筋僵化…受教了!”

萧从容趁热打铁地说:“皇上,以前我就觉得呼延国很有气势,你看他能让出自己的国道让周边国家经过自己展开贸易,它这样做带来的好处很多啊…皇上有空研究一下,这对你管理天下有好处的!”

被两人轮番进谏,武铭正表示回去会好好想想。不过哄抬米价一事,他不好大肆鼓舞,就交给楚轻狂去做了。

萧从容自然不肯楚轻狂出这种风头,民心不是能一时就讲解通的,武铭正做皇上要声誉,难道楚轻狂就不要了?没准他以后还能做皇上呢,萧从容要为他的清誉留一手。

这事一时想不到人手去做,还是顾擎推荐了一个人,楚轻狂一听就举双手赞同,这个人是他们的四师叔吕峥。

吕峥自楚云安走后就跟着诸葛翎留在了青城山,楚轻狂游说了他们几次下来帮自己做事他们都不愿意。诸葛翎和施予臭味相投,两人都迷上了棋奕,经常搭伴到处寻师访友。

吕峥就无所事事了,每天就在青城山练功,一副清心寡欲的样子。

顾擎和楚轻狂去看过他几次,还带了萧楚,每次一去吕峥就只和萧楚说话,对两人都爱理不理。楚轻狂却从其中看出吕峥是很寂寞的,他一直跟着楚云安走南闯北惯了,留在青城山这种养老等死的日子实在不适合他。他才四十岁,楚轻狂不想他这样过下去,一听顾擎的建议,就迫不及待地去找他了。

楚轻狂用了两天时间才说服了吕峥下山。推荐给武铭正,武铭正封了他一个官职,就做了靠近呼延国边境云琅几个州县的府伊。

吕峥一上任,就命令自己辖区内的州县哄抬米价,最高时米价都到了7000文一时,消息一传出,附近呼延几个国家的粮商都纷纷把粮食运到了云琅。吕峥还大开方便之门,对这些粮商的交易视而不见,连税都免了,至于他们运走的东西,还吩咐边境士兵不准阻碍。

一时关于吕峥贪赃枉法,鼓励粮商哄抬粮价什么的奏折潮水般涌向武铭正的御书房,武铭正却视而不见地高置案头,御史每天早朝都要把百官的意见带到,可是只见奏折越堆越高,却依然不见武铭正大动肝火。

贺家的事过后,众人都以为武铭正要动吕峥了,可是武铭正依然按兵不动,就弄得百官摸不着头脑了,不懂武铭正到底在想些什么。

这吕峥到底是什么人,下面的人几百种猜疑都没有人证实,只好狐疑地看着云琅的米价跌跌涨涨。

第三年干旱更厉,很多地方都断粮了,连京城米价都涨到了10000文,可是连粮商都没米供应了,这时武铭正才找来御史,让他带队去云琅运米。

御史看到那数百间隐藏在山中的米库时惊呆了,这都是吕峥借了粮商之手收购的。

而在这场米价哄抬、以物易物的事件中,得利的不止是粮商,还有朝廷,自然也有楚轻狂。

供给那些粮商的丝绸,矿石,酒,香水,等等东西都是蜀地提供的,为了避免武铭正猜疑,又经过了粮商之手,绕来绕去,楚轻狂从中也赚了很多银子。

百姓的利益自然也有保障,吕峥高价收米,私下里对几个州县的百姓都是按人头补贴的。

他们制造的只是一种声誉,云琅米价高的传说而已。至于那些米价跌跌涨涨,也很正常,商人运到总不可能再运回去,能换到本国需要的物资拿回去也算一种收获啊!

萧从容他们出发点是先保证武氏的百姓不饿死,至于赚银子,那是后面的事,附加而已。

这三赢的事外人自然看不透,武铭正却从这次事件中长了见识,很赞同萧从容说的话:凡事有弊就有利,要弊还是要利,就看你怎么运作了!

小皇后死了,很多大臣都建议武铭正重新立后,武铭正却摇头,说:“这事不急…要慎重…慢慢来!”

世间还有谁能配得上和他一起站在金銮殿上,站在权力的最高峰上指点江山呢?

武铭正往往一个人,在夜风中独倚高楼,眺望遥远的夜空…

天上有颗很亮的星,一直陪在月亮的身边,如果他是那皎洁的月亮,谁是那颗星呢?

有一个名字一直索绕在他心上,随着夜空越黑,那星星就越亮,那个名字就更加清晰地印在心上。

他怕见她,他怕受不了她的诱/惑做出让自己后悔不迭的事!

可是他又忍不住想见她!

这种诱/惑随着每一次见到她就更强烈了…

求之不得…辗转反侧…

他是站在了权力的最高峰,为什么却没有想象中那么无所不能呢?

番外:国难当头(六)

萧从容和楚轻狂到了闽南,姜曛他们还没到,葛老板给两人推荐了附近几个玩的地方,还有当地比较有名的食府。狂公子就带着萧从容东玩西吃,忙里偷闲地享受一下两人世界。

狂公子一向是享受型的人,相比之下萧从容倒很随意,看到他闲暇地躺在浴桶中,就自己泡了壶茶逍遥地坐在外面看书。

隔着屏风,楚轻狂却不肯放过她,有一答没一答地缠着她说话,竟搅得萧从容看不下去,索性端了茶走过来。

只见浴桶上雾气蔼蔼,狂公子慵懒地躺着,墨黑的发散在水中,英俊的脸被雾气蒸得红润水灵,更显妖孽般俊美。

萧从容悠然一笑,倚在墙柱上抱手看着他,摇头道:“楚将军,要是你的下属看到你这样子,会不会影响你的形象啊?”

楚轻狂抬眼,狭长的凤眼慵懒地微眯,说不尽的邪魅:“他们没机会看到的!这世间只有你才能看到…”

他伸手招了招:“过来,你还没侍候过我沐浴呢!…为夫很想享受一下娘子侍奉的滋味…”

他的语气近似撒娇,让萧从容忍不住失笑,想着两人也算度‘蜜月’,何妨纵容他一次,就走了过去。从架上取下搓澡巾,自然地覆上了他的背。

精壮的男子身体,虽然已经无数次亲密过,却依然对她具有浓厚的吸引力。她的手触到他的背上,感觉他一怔,唇角的笑容就更大了,显然,他也一样…

“容儿…”

不知道是不是空气中花瓣的香味太浓了,连带楚轻狂的声音也带上了厚重的鼻音,为这不大的空间添了许多旖旎之色,很温馨。

“嗯…”萧从容手指穿过他的长发,如丝般的触感让她的心温柔得快滴出水来。

发丝和手指纠缠着,就如同过往的岁月,从相识到现在,一缕缕,一丝丝,把两人的命运穿织起来,你中有我,再也分不清谁是谁。

“上次我到药谷…”楚轻狂握住她的手,放在胸前,低哑了声音说:“我是怀了私心的…我以为老爷子也为你找药,所以就抢先来找吴大哥了…你还怪我吗?”

萧从容怔了怔,失笑:“都到现在了,还说这些干嘛!你当时和我不熟…如果换我也会这样选择,我怎么会怪你呢!”

“可是…如果不是机缘巧合,你一辈子站不起来,你还会原谅我吗?”楚轻狂一想到差点为了这事失去她,就下意识抓紧她的手,将她拉到了面前。

萧从容俯身,看着水中的他,再次失笑:“现在才想起来紧张我,也不算晚啊…”

雾气中楚轻狂的眼睛朦胧,分不清是水汽造成的还是后怕的泪光,萧从容也有些恍然,低哑了声音说:“如果我站不起来,你觉得会是我一个人的遗憾吗?你会对着一直坐着的我…无动于衷吗?”

“我不会…”楚轻狂伸手抚摸着她的脸,深情地说:“你知道上次来药谷我差点死在这的事吗?当时我真的以为走不出药谷了…你知道吗?将死的那一刻,我想到的不是水佩,而是你…拿到了药,我还了欠水佩的情,我和我的精神从此就是自由的,所以,我允许自己放开胸怀,去想你…”

萧从容挑了挑眉,顺着他的思想想到了当时天牢中的自己,似乎也是以为必死无疑时想到了楚轻狂。

“知道义母拿走了药,又知道你蒙了大难…当时我就发誓,此生一定会再为你配制一副药,让你站起来。我楚轻狂从来不对人失言,没想到却对你失言了…所以,我要弥补你…”

楚轻狂在她唇上轻轻印上一个吻,认真地说:“吴冠子说他花了十年的功夫才配制了那种药,我当时就想,不用十年,只要这世上有这些药材,不管花多少金子…即使要我杀人放火抢到这些药材,我也会为你去做的,你相信吗?”

萧从容凝视着他,再想起被他怒气冲冲砸了的夜明珠,不由叹道:“我何德何能,就让你那么认准我啊?你能分清是因为怜悯我才爱我,还是因为爱我才怜悯我吗?”

楚轻狂拉过她,也不管自己身上的水会弄湿她,将她拥在怀中,说:“我分得清的…如果一开始分不清,当我临死时我就分清了,对你…我是动了心,只要我活着,就一定要和你有个结果!感谢老天让我活下来了…为你而活,所以…我注定了是你的!”

很动听的情话,萧从容就算有警觉也没发现这人一步步拉她下水,等发现自己全身都湿了,才恍然。伸手抵住了做坏事的人,还没说话楚轻狂就低低笑起来:“容儿放松,你刚才侍候为夫沐浴,现在让为夫侍候一下你吧!我们礼尚往来啊!”

萧从容红了脸,她虽然是现代人,可是这共同沐浴的事却从来没做过,想到这样和楚轻狂裸裎相见,怎么也无法习惯,一迟疑,就被楚轻狂整个地拉在了水中,温暖的水瓦解了她的防备,楚轻狂又补上了一句:“我又不是没帮你洗过,还害羞啊!”

萧从容脸更红了,拉紧了衣服不放,让楚轻狂无法脱去,狂公子却不是轻易放弃的人,一拉就将她拉到了自己身上,唇捕捉住她的唇,肆无忌惮地狠狠吻了上去…

一动,桶里的水都涌了出去,把楼板都弄湿了,萧从容眼角瞥见,无可奈何地停止挣扎,脸更红了,等下被客栈的人看到满地的水,不知道该怎么联想他们了!

“容儿…你不专心!”楚轻狂吻了半天才低喘着放开她的唇,大手一挑,她的衣服都被剥去,他的手滑过她高耸的胸/部,激起了她身体一阵颤抖,有些情/欲朦胧地抬眼看狂公子,只见他的眼睛也充斥了情欲,黑眸染上了蓝色,波光盈盈,竟是说不出的诱人。

“狂…”萧从容低哑地唤了声,抬手搂住了他的脖颈,脸轻轻蹭过他的脸,低低笑道:“等从药谷回去,我们再生一个吧…”

萧楚跟了自己姓,笑笑又是女孩,虽然狂公子根本不在意是男孩还是女孩,可是笑笑从了武姓,狂公子没有个姓楚的后裔,总是有点点缺憾,萧从容想为他弥补这个缺憾。

楚轻狂一听就摇头说:“不要…我不想你再受苦,我不贪心,我们有一双儿女就足够了!”

两个小孩那么可爱,又一男一女,已经够安慰了,他怎么舍得萧从容再经历一次生产的痛苦啊!

听到楚轻狂这么爱惜她,萧从容反而更坚定了再生一个的念头,心想等怀上再告诉他吧,到时他除了接受也不可能让她打了。

心下想着,就被楚轻狂捏住了鼻子,他笑道:“容儿,不准背着我做小动作啊!我是说真的,我不想再要孩子了!两个已经足够了,再多的话我没有太多的爱给他们…我仅有的爱已经给你和楚儿,笑笑,再有孩子的话势必又要分去一部分爱…我不要这样!你们母子三人是这世上我最爱的人,我要给你们很多很多的爱…让你们觉得你们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萧从容怔了怔,他又覆下头来,无赖地说:“从另一方面来说,我依然是自私的,两个孩子已经分去了大部分你对我的爱,我不要再多几个孩子来和我分享你…我想你多把心放在我…身上…”

最后几个字萧从容几乎没听清,唇舌重又被楚轻狂霸占住了,他一手抱了她,一手扯过澡布,将她包了起来。

萧从容笑了,慵懒地躺在他怀中,任他把她擦干,像以前他做过的一样,将她抱到了床榻上。

“我要我们永远都这样相亲相爱,等笑笑他们长大,就只有我和你,我们拥有彼此…”

楚轻狂誓言般地亲吻她,拥紧她:“我们不会给彼此疏远的机会…答应我…”

“我答应!”萧从容安心了,承诺般地吻上他的唇,我不会再要孩子,就像你说的那样,以后,等笑笑他们长大了,我就是你的孩子,你也是我最重要的人!

我也不愿再有人分享你的爱…

我想永远这样被你宠着!

十指温馨地相扣住,夜色朦胧又醉人,这一刻,没有什么能打扰他们分享彼此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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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有亲要看他们两的甜,码了一章,也不知道能不能满足了,汗,才发现俺写的甜不够甜啊!啊啊啊啊,难道我习惯了虐?悲催我泪奔去!

番外:药谷探险(一)

楚轻狂和萧从容逗留了两天后,所有人都赶到了,大家汇合,查点了一下要带的药物,武器,再带上火器干粮,第二天一早就进入了巫山药谷。

巫山浓雾缭绕,绵延千里的山脉,越往里走,积雾越浓,人眼看到的范围越来越少。大家都跟着吴冠子走,楚轻狂只管照顾萧从容,拉了她的手紧跟在万灵身后。

每个人都弄了根尖尖的木棒拿在手中,不但可以开路,支撑自己,另一头还绑了匕首,万一遇到毒蛇猛兽也能自卫。

姜曛的队伍带的装备更多,很多都是萧从容根据特警所用的装备设计的,适用而精简,连步行靴也是根据特种兵行军用的设计的,靴子用牛皮做成,包到了小腿,在山中行走极为方便。

他们每人一双,连万灵吴冠子都分到了,让吴冠子兴奋地缠着姜曛,说回去多做几双给他,方便他以后上山采药。姜曛一口答应,说万灵吴冠子的靴以后他们都包了。

姜曛不是盲目的大方,军中的士兵有个什么病痛都麻烦两人,这两人看在萧从容的面上一贯是随叫随到,一点架子都没有,姜曛正愁找不到机会孝敬他们,哪会把几双靴放在心上。

有毒王和医圣开道,队伍前进的出奇顺利,不到两天,就进入了药谷。浓雾就更浓了,除了面前的人影,能见度不足五米。

楚轻狂让大家提高警惕,两人一组手拉着手,方便照应。

他和吴冠子则小心地辨认着路,药谷中长满了奇珍药草,可是他们的目的却不仅仅于此,几人事先就商量过,一定要再回到蛇窟去探探,都觉得蛇窟后面的洞穴一定别有洞天。

就算探险吧!这么多人,再加上充足的准备,他们没把那蛇王视为阻碍,都觉得一定能顺利进去。

萧从容自从听楚轻狂说过向兰在药谷里没有出去过,一路进来就留了心。可是看到满山谷的猛兽和毒虫,还有毒瘴气,她这种戒心就慢慢减低了。

他们进来是有充足的准备,还有万灵吴冠子照应着,向兰一个女子,即使能进药谷,这么长时间,她在里面怎么生存呢?说不定早死了。

浓雾阻碍了视觉,一干人都不是很留心脚下的植物有什么异常。走着走着,楚轻狂突然滑了一跤,倾斜着差点滚下山坡。拉着他手的萧从容一急之下被他带下去几步,一惊之下迅速用手中的木棒扎进了土地中,稳出身形就拉住了他。

姜曛他们听见异响赶上来帮她将楚轻狂拖了上来,楚公子一脸愕然,抬起手来,一手的血,皮都被蹭破了,手上却抓着一块兽皮。

萧从容一怔,顾不上看他的手,先接过了他递过来的兽皮,兽皮还很新鲜,根据上面血肉腐烂的程度,也就是才从身体上脱落一两天的事。

萧从容察看兽皮周围,发现了锯齿般参差不齐的缺口,根据缺口可以判断这不是动物挂到什么尖利的物体脱落下来的,更像是人为的。用一种类似尖利的石器之类的物质切割的!

这药谷里还有其他人!萧从容心下一凛,抬头对上了楚轻狂的眼,两人都在彼此眼中看到了同样的信息:向兰还活着。

似乎只有这样的解释才能说通了。巫山外驻扎了楚轻狂的人,进出巫山的人一向很少,就是一个两个都有人详细向楚轻狂报告。外面旱灾水灾,这一带已经很久没人来了,除了向兰还会是谁呢?

“怎么回事?”姜曛也看出了蹊跷,从萧从容手中接过兽皮研究起来。

萧从容这才掏出手帕给楚轻狂包扎手,他的手一滑之间被地上的石子划破,有几颗碎石子还扎在手心中。她细心地挑出,又给他倒上万灵递过来的伤药,才包扎好。

万灵几人都围拢到姜曛身边,一起研究兽皮,众人的结论都一样,认为这山谷中除了他们还有活人。

萧从容和楚轻狂对视了一眼,楚轻狂轻咳了一下,讪讪地将自己让人救走向兰,又送到药谷来的事都说给了众人听。

最后有些内疚地说:“如果真是向兰的话,大家从现在开始就要非常小心了,她是个杀手,如果恢复了武功是个不容小窥的对手,她在这山谷中生活了那么久,比我们熟悉地形。我们在明,她在暗,大家一定要小心啊!”

吴冠子蹙眉想了一下笑道:“楚小弟,你放心吧,首先她不可能恢复武功,因为你老哥哥我当日进谷是有充分准备的,得到恢复功力的地脉灵芝也纯属偶然。那灵芝数百年才产一株,被我取了她还上哪找啊,所以说她无法恢复功力!”

楚轻狂一想也是,别说灵芝只有一株,就算再有一株,有那蛇王看守着,向兰怎么可能拿到还有命在啊!想着脸上就露出了欣慰的笑容,暗暗舒了一口气。

萧从容可没他们乐观,武侠小说中的奇人奇遇很多,谁能担保向兰不会误打误撞有了奇遇呢!她泼冷水道:“先别高兴,就算她没有恢复武功,她能在这里生活了那么长时间不是奇迹吗?说不定有我们无法想象的事发生了!”

被她这样一说,万灵也点头,说:“这里瘴气那么重,我们下来都做了充足的准备还吃了解毒药。换了一般人在这根本无法生存,她能活下来一定有什么奇迹,我们还是别掉以轻心。”

萧从容让众人原地站好,自己要过姜曛背的绳子,绑住腰要下去查看,楚轻狂也学她的样子要了根绳子陪她下去。萧从容看看他,微微一笑,也没阻止,阻止也没用,试想要是楚轻狂下去,让她在上面心焦地等着,她宁愿陪他一起下去。两人心意相通,自然就不用废话了。

下面是个斜坡,倾斜度很大,稍不小心就滑到了下面,一路的草也不知道是不是药草,被重物压得东倒西歪,动物的皮肉四肢掉得满坡都是,让萧从容看到有些愕然,向兰这是在做什么?怎么弄成这样?

似乎像一个小型的屠宰场,幸好能见度太低,看不到更远处的血腥,就空气中的血腥味已经够萧从容想吐了。

下了一段路,萧从容感觉到这是一个峡谷的底端,他们的位置应该是下去最好的道路,换其他地方,可能布满了峭壁。越往下潮湿度越大,雾气倒慢慢散开了,远远可以看到一汪潭水,潭面很大,四周竟然青草遍布,野花水果依潭而绕,端的是个人间仙境。

看似平静,没有危险,萧从容逮了逮绳子,给姜曛发出他们专门制定的信号,一会姜曛就和万灵吴冠子下来了,上面还留了人断后,一群人集中,都愕然地看着这个隐藏在瘴气中的仙境。

等了一会,没发现异常,吴冠子和万灵就先过去检查潭水。微温的潭水,里面还有色彩斑斓不知道什么名字的鱼游来游去,姜曛还没伸手去捞鱼吴冠子就先叫道:“别动那些鱼,会吃人的!”

萧从容蹙眉,定睛查看,看见地上有散落的血迹一直延伸到潭水边,碎落着动物的皮肉,她心一动,隐约猜到向兰杀了那么多动物是做什么用了。

如果不出她所料,向兰是用动物的肉来喂这些鱼的!

她为什么要喂鱼?

萧从容抬头眺望潭水上的高山,以她对向兰的了解,她绝对不会做毫无意义的事,她这样做是为什么呢?

“有什么想法?”不知道何时,楚轻狂站到她后面,和她一起抬头看着山脉,从这个位置看山上面,雾气少了很多,隐约已经能看到山上树的形状,还有一块块奇形怪状的石头。

“山那边是什么?”

萧从容自然地问道,不过多解释,相信楚轻狂知道她的意思。

楚轻狂沉吟了一下,蹙眉说:“那天我跌进山洞纯属偶然,大体方向也不知道,如果你怀疑那边山上就是蛇窟,也有可能,叫吴大哥来确认一下吧,他来过几次,路比我熟。”

说着楚轻狂就放开声音叫道:“吴大哥,过来一下!”

吴冠子正打算和姜曛钓几条鱼上来,他兴致勃勃地对姜曛说这鱼虽然会吃人,可是晒干后可是好药,能治风湿之类的疾病。姜曛老父被风湿困扰了多年,一听这话就自告奋勇地帮他钓鱼。一路上掉落的动物皮肉拿来做诱饵,何愁鱼不上钩啊。

只是姜曛虽然惦记着老父的病,一看萧从容他们把吴冠子叫过去,就知道他们有所发现,就放下手中的事物,跟着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