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嗝,苏芦好!”某人依旧傻笑。

苏芦拍拍他的脸:“林夏天,清醒点,告诉我你住哪!”

某人估计已经醉得东南西北都分不清,他只是抓了苏芦的手放在自己的脸蛋上摩挲:“苏芦……苏芦……好想你……”

苏芦脸颊发烫,要抽回手但他抓得死紧。她发现司机已经调整了后视镜观察他们这里的动静,苏芦更感发烫。掐着林夏天的肉,苏芦出言警告:“林夏天你再不告诉我住哪就送你去精神病院得了!”

可惜酒醉的某人只懂朝她傻笑,嘴里嚷着:“痛……”下一秒就整个人倒向苏芦身上,稍一低头,就准确无误地寻获苏芦的唇,深深地吻了上去。

苏芦大惊,愣了一秒才知道要挣扎,猛地推开他的脑袋,照着他的头一阵乱拍。

林夏天吃痛,再装不下去,抱头四处窜。

苏芦这才恍然他一点酒气都没有,原来只是在装醉!心里的火苗一下子就烧起来,对着他的脸就一拳。

林夏天痛得大叫。

苏芦不想再管他,推开车门就走。

林夏天顾不上痛,连忙追出去。但没想到那个小女人生气起来走得恁快,离他有好几步远了。林夏天大步跑着赶上她:“苏芦,对不起,我跟你道歉!”

苏芦不理他,一味地低头猛走。

林夏天苦苦追着:“苏芦,苏芦!理理我!我没别的意思,就跟你打一下招呼而已!你知道外国都习惯接吻来打招呼!我刚从外国回来,习惯没改过来而已!真的,我发誓再有下次就天打雷劈!求求你别气了好不好?”

可是苏芦根本不听他的,仍旧埋着头走啊走,越走越快。

林夏天急了,一把扯住苏芦。好不容易扯停了她,林夏天却吓了一大跳,他看见苏芦的眼睛红透,泪水正在两边眼角汩汩而流。林夏天一下子就慌得手脚打结:“你,你别哭呀!你打我好了,用砖头拍也行,就是别哭呀!我求饶行不?真的真的没下次了行不?怎么都可以,就是别哭,求求你了!”

苏芦的眼泪还是不停。林夏天碰她一下她就哭得更大声。

林夏天从没试过这么不知所措,心里早把自己骂到阎罗王那儿去了,她还是哭得不停不歇。林夏天急得没了主意,一把搂住她,把她的脸蛋死死摁在自己的胸前,让她的哭声变成模糊的呜咽。

苏芦大力拍他后背,推他前胸,但是林夏天都不为所动,他威胁着:“你再哭我就把你搂到天亮!”

苏芦气极,用力拍用力推还是挣不开他,只得张大嘴一口咬住他胸前的肌肉。

林夏天痛得呱呱大叫。

路过的行人纷纷注目这对怪叫怪嚷的男女。女的埋头在男的胸前,画面挺缱绻的,可男的脸上比沙皮狗还要多皱褶。难道……在做行为艺术?

苏芦挣不过他,嘴咬累了,手也拍酸了,激烈的行为渐止。

林夏天这才好生松了脸,但是仍不敢大意,还是锁她在怀里,腾出一只手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抚着。

苏芦软软地靠在林夏天的怀里,满脸都是泪水。

林夏天从来只有在梦里才能这么抱着苏芦,如今真正的抱着她,那种感觉来得如此真实和温软。林夏天觉得自己沸腾了。他很想吻一吻她的额头,但是又怕她不喜欢。“苏芦,是我不对,你原谅我好不好……?”

苏芦听着林夏天的声音从耳边的胸膛里传来,低厚而温柔,眼角一酸又流出眼泪来。苏芦不知道该怎么办,他对她那么温柔,她很怕是错觉。她怕自己错以为这个世上还有人疼惜她,呵护她……

林夏天感觉到胸前又有了湿意,忙抬起她的脸,见到她哭得泪水涟涟,心里又慌又痛:“我混蛋……我不知道你真的那么讨厌我……”但是林夏天不肯放开苏芦,把她再抱紧一些,“苏芦,我努力了五年,可还是没有办法不想你,我很喜欢你!求求你……不要讨厌我……”

他的话像五只手指一起抓住苏芦的心脏,攥紧他胸前的衣服,上面沾满她的泪水:“我……没讨厌你……”

林夏天瞬时激动:“真的?!”而后碰到那个痛彻心扉的片段,“可是……你说我是恶魔……”五年后第一次把这句话说出口,心头酸涩不堪。

“我……”苏芦一时顿在那儿,不知如何作答。

林夏天不纠缠,有些急又有些忙乱,收紧了手臂抱她:“好了,不用回答!你只需要答一句愿不愿意跟我在一起?”

苏芦的情绪又像乌龟一样欲要退回壳里面。

林夏天着急,他知道苏芦一旦平静下来又会恢复那个冷静有加理智有余的女孩,然后就会推开他,拒绝他。林夏天马上寻着她的唇,大口大口地吻住她。

苏芦平静下来的情绪被这个吻再次打乱,他吻得急促,她软绵绵地承受着,甚至不记得要挣扎。

好一阵后林夏天才舍得稍稍松开她让她喘一口气,低头看到她喘气不已,脸蛋上的粉红可爱诱人,林夏天克制不住自己,再度贪婪地吃住她的唇。

一直到两人几乎喘不过气,林夏天才心满意足地放开苏芦的唇。苏芦倚在林夏天的身上喘气,林夏天趁着机会追问她:“愿不愿意跟我在一起?”

苏芦一时没缓过气来回答。

林夏天又摇了摇她:“快说愿意!”

苏芦失笑,他长了五年,那孩子气也跟着长五年。埋首在他胸前,她喜欢他的味道,可是愿意两个字怎么也无法说出口。

林夏天心急如焚,他最害怕的是这种状态。他在焦急地请求,而她总是冷静自持,然后就会不带感情地拒绝他。“苏芦,我改!你不喜欢我哪里,我就改哪里,直到你满意行不行?我……我只想和你在一起……”搂紧怀里的人,像要把她陷进自己的骨肉里,“我爱你……!”

苏芦的脑袋一片空白,最后那三个字她不懂得要怎么承受。她彷徨无助地缩在他的怀里:“可……可是我要嫁给何行长……”

林夏天一听到嫁这个字就即时暴怒:“嫁什么!不能嫁!”

苏芦本身心里头就积聚了一堆的委屈,这会儿被林夏天一吼,马上就哽咽了:“你……凶什么……!”

林夏天捧着她的后脑勺,照着她的鼻子和唇瓣就一阵咬,咬到后来又变成一段缠绵的吻。“苏芦,我不让你嫁!哪个何行长,明儿我就灭了他!”

苏芦仍被固着脑袋,动弹不得,只能用嘴巴骂:“你个流氓!暴徒!”

“只要你不说嫁给他,要我怎么温柔怎么似水都可以!”林夏天瞪着怀里的女人,“你只能嫁给我!”

他的眼神炽热而严肃,苏芦忙转过头,掩饰着心底的悸乱。

林夏天追问:“到底哪个何行长?前年美国注资的那个银行行长吗?”

苏芦低低的声音:“港资那个……”

林夏天的怒气再次喷发:“苏——芦——!你要嫁那老头的话先踏过我的尸体——!!”

苏芦缩了缩头,识趣地点头了。

林夏天还有余怒,强硬地宣示着:“苏芦,你是我的女人!”

苏芦血管里有一波波甜蜜的暖流淌过,两边的脸颊都在发热,她不懂怎么掩饰这样的自己。

林夏天逼她:“给点反应!点头或者答好!”

苏芦捶他,她愿意点头,可是内心还在犹豫。

林夏天看出她的心思,对着那个梦寐以求的额头亲了好几口:“不用担心别的,放心交给我。相信我,我有能力保护你!你……只要负责喜欢我就行……苏芦,当我的女人!”

苏芦深呼吸一口气,又一口气。那张真诚而恳求的脸就在眼前,苏芦无法再抗拒。他带来的悸动如此汹涌,她不知道还可以怎么压抑自己。苏芦回抱了林夏天,声音细微却是清晰的:“好……”

林夏天狂喜,一把抱起面前的女人原地旋转。十三年……他从来没有算过十三年是个什么样的概念……他只知道自己终于熬出头了……!

从今以后,苏芦就是林夏天的女人!

夏天说:我最喜欢苏芦

林夏天和苏芦正式恋爱了。

大四的人最多的是空闲。同学们会利用空闲时间找工作的找工作,考研的考研,忙出国的忙出国。只有苏芦,是空闲的人里头最空闲的。答辩的事被耽搁了,毕业变得无遥期。在别人打点前途的时间里,她只能站在原地等缓期一年的新大四。

不过,这种状态正中林夏天下怀。仗着苏芦有大把时间,他总能摆出各式各样的理由赖在苏芦身边。苏芦不喜欢回家,星期一至五的时间都留校,林夏天更是抓着这个机会在苏芦的学校外面买了一套两房的公寓,死皮赖脸地央求着苏芦跟他住在一起,也就是时下最流行的同居。

只是这种同居关系比珍珠还要纯洁。苏芦同意同居是有严格的条件。

比如说,两人一人一个房间。不许串门。十点的门禁。不能穿着暴露。禁止抽烟喝酒。拒绝随便毛手毛脚。想要有些亲密点的动作必须征求对方的同意。

如此如此。

林夏天一一答应,诚恳点头,只要能和她多呆一会,就算让他像穆斯林妇女那样恪守自己也可以!林夏天就像一个被糖果包围的小男孩一样快乐。苏芦,就是他夜夜做梦也想拿到手里的糖果。

苏芦很疼林夏天,超乎林夏天的想象。

知道林夏天过惯少爷生活,她没舍得让他碰厨房里的活,自己包揽下打点三餐的工作,而且常常琢磨着食谱,变着法让林夏天尝新。

逐渐熟悉了林夏天吃东西的口味,他喜欢吃新鲜的肉,但是学校附近没有菜市场,超市卖的多是雪藏食品,于是苏芦就会不嫌辛苦地走两条街的路程到菜市场买新鲜肉。

发现林夏天有间歇的失眠症状,她会在他睡觉前温好一杯牛奶,逼着他喝下去,待他关了门躺在床上的时候,又会给他电话,软语哄着他睡觉。末了,还会隔着话筒给他一个晚安吻。

那阵时光,林夏天做梦也会偷笑。一呼一吸都是甜得发腻的幸福。

唯独有一点让林夏天不高兴。苏芦对他很好,可总是把他俩的关系藏着掖着。

例如,后来林夏天知道让苏芦嫁给何老头是她父亲的意思,他要出面替苏芦推掉这个荒唐的安排,但是被苏芦一口回绝。她不准林夏天出面,说事情她来处理就行。林夏天刚表达反对,还没多说几句,苏芦就黑了脸不理他。林夏天自是不敢再说不。

又例如,林夏天怕苏东才再给苏芦安排婚事,要苏芦带他回苏家公开他俩的关系,苏芦不言有他的拒绝。林夏天有气,但不敢发作,他最怕的是苏芦对他黑脸。

再例如,星期六的时候苏芦例行回苏家,林夏天要开车送她,她严词拒绝。林夏天当即问为什么,苏芦毫不含糊地讲明,她不愿意他跟苏家的人碰面。苏芦的态度非常坚决,林夏天只能隐忍。

但是在一次偶然间,林夏天发现苏东才因为贷款的事情又给苏芦安排相亲,他终于沉不住了。怒气冲冲地杀到苏家,把宣示苏芦是他林夏天的台词都打好稿了,可在见到她惊慌失措的脸色后,林夏天顿时什么词都没有。

苏家上下见到重木集团继承人竟然登门造访,均又惊又喜,忙招呼着林夏天,就差点头哈腰。可是林夏天有火,丢下一句要注资苏家的公司后转身就走。

苏家的人虽不解堂堂林氏怎么会看中苏家的项目,但是因为有了林氏的注资,苏家的公司得到有效的援救,在金融危机当前得以保命,所以再看林夏天的时候就像看救世主一样。

然而苏家上下都没法料想到,自家的第五个女儿竟然就此和救世主冷战了足足一个星期。

从这以后,林夏天尽管不乐意,但也不敢再碰苏芦的底线了。因为那个星期里,带给林夏天的是在地狱里走遍十八层的痛苦和煎熬。她让他藏着,那就藏着吧。她要像偷情一样和他恋爱,那就偷情着恋爱吧。

只要能留她在身边,林夏天什么都愿了。

星期一至五,是林夏天最快乐的日子。

林夏天一般早上五点多就会醒来。苏芦通常七点多才会起床。

在她起床前,林夏天并不急着起来。他会打开自己的钱夹,满眼眷恋地瞅着相片中的女孩。那是午后的一刻,阳光慵懒,女孩正趴在课桌上熟睡。乌黑的发丝垂下来,遮住了她半张脸蛋,却遮不住脸上安谧甜美的睡相。这个画面是林夏天过去五年里唯一的精神慰藉。他每个清晨睁开眼第一刻都要对着这张相片轻轻说一声早。似乎这种行为有点偏常,有点怪异,但这是林夏天的一个小习惯。不甚经意,却无法戒掉。

林夏天抱着钱夹傻笑,想着隔壁房间里的女孩此刻也定是这样安谧甜美地睡着。

七点过后,苏芦起床。收拾整理后走进林夏天的房间喊他起床。这是林夏天自己交代的,他要她什么时候醒来就什么时候叫醒他。他的房门没有关,苏芦不用费劲就能看穿林夏天的心思,他巴不得她常进他的房间。

苏芦觉得其实林夏天是挺浅睡的一个人,有时深夜她醒来倒杯水喝,步子很轻,但他还是会醒过来顶着一头鸟巢跟出来查看。明明都这么浅睡了,苏芦搞不懂为什么每天喊他起床要那么费劲。

“林夏天,起床!”苏芦瞥着这个睡得跟被子扭麻花似的男人。

林夏天无意识地又卷了一圈被子,脸埋进枕头里:“奶奶……别吵……”

苏芦恶汗,提腿就给他屁股一记:“你的头!我是苏芦!”

林夏天像是半梦半醒之间,抓住横踢过来的腿,当被子一样的卷,嘴里梦呓:“苏芦……我最喜欢苏芦……”

苏芦被扯住腿,重心不稳倒在他身上,嚷:“放手,林夏天,我那是腿不是被子,再卷就折啦!”

林夏天像是听进去了,没再缠着苏芦的腿来卷,而是缠上了跌在他身上的身躯。双手一抱,两条腿一缠,就把苏芦整个人牢牢嵌在怀里。他还把脸蹭着苏芦的脸:“苏芦……是我老婆……”

苏芦一大早就被人吃尽豆腐,还这么个不雅姿势,当然急着挣开他。用力小了,挣不开。用力大了,往往就把他弄醒。

而他惺忪地睁开眼那一刻,是苏芦最窘的一刻。因为他说:“厄……苏芦……早。你……怎么会在我床上?”

“……”苏芦对着这个刚醒来的男人真的百口莫辩。

这时候的林夏天会清醒得很快,马上张大嘴巴吻她,一边说:“主动送上门的,不吃白不吃!”

苏芦含冤,四下避开他的嘴巴:“你一大早就耍流氓,把你的血盆大口收起来!”

林夏天笑开了:“你们女人喜欢欲拒还迎,我就知道!都爬上我的床了还害什么羞?不过我喜欢!”说罢重重地在苏芦唇上偷香。

早上的男人最是养精蓄锐的状态,苏芦敌不过林夏天的力气,只得惨兮兮地被吃了一遍又一遍的豆腐,直到他吃够了,她才能稍微喘上一口气。

如此这样,苏芦每天早上光喊林夏天起床就费了好大一截HP。

然而,折腾了几个早上,苏芦渐渐发现不对劲。

这天早上如常进林夏天的房间叫他醒来。他如常的缠上她,如常的喊她老婆,如常的在她唇上亲着。

苏芦少了挣扎,任着他的嘴乱亲,也任着他的手乱摸。

末尾,苏芦还温柔地抱着林夏天的头,在他耳边轻轻的问:“我帮你脱衣服好不好?”

林夏天一听,心下顿时兴奋,猛点着头。

隔了两秒,想了想,心顿时咯噔一下。糟了,中计!

林夏天只得装死地把眼睛闭得紧紧。

苏芦出言威胁:“再不睁开眼睛我就出拳了!”

林夏天颤巍巍地睁开眼,陪笑道:“呵呵,苏姐姐果然眼尖,我就是好玩一点,没恶意的!”

苏芦毫不客气地一个拳头挥过去,还不解恨,再把他的手抓起来咬了两口:“玩?!好玩得拿我做玩具?!”

林夏天吃痛,但是他识趣,忍痛保持着笑脸向苏芦讨好道:“不敢!不敢!给我豹子胆也不敢!我早上就是冲动了点!你知道的,我一正常男人嘛!”

“哼!”苏芦不给好脸色,跳出他的怀里,朝他屁股又一飞腿。

林夏天被踢得直叫痛。

苏芦瞪了他一眼:“被人占了便宜就会生气,生气了就会打人。你知道的,我一正常女人!”

林夏天一副苦巴巴的脸。

苏芦毫不心软,又“哼”了一声,昂首步出房间去了。

就这样,往后的每个清晨,叫林夏天起床的活就变得轻松多了。叫第一声他没醒,苏芦不再多话,抄起枕头往他脑袋一拍,他就全醒了。

后来,林夏天就很自动很自觉地起床,不用再麻烦苏芦叫了。

夏天说:苏芦是我老婆!

大四最后这段时间里,苏芦基本每一天都是空闲的。但是和林夏天在一起后,苏芦觉得要应付那个橡皮一样粘人的林夏天,她真的没了空闲的概念。

“苏芦,我后背十二点的方向好痒,给我挠挠!”

伸手帮他挠。

“哎呀,两点的方向痒!”

手按要求移向两点的方向。

“六点的方向也痒!”

又移到六点的方向给他挠。

“九点的方向更痒!”

白他后脑勺一眼,这男人长虱子了吗。

“还是痒,你双手一起来!”而后转过头来暧昧一笑,“轻点。”

苏芦忍耐着,把另外一只手也伸进林夏天的衣服里给他挠后背。整个后背挠了一遍:“行了吗?”

林夏天马上接:“别停,还是好痒。”

苏芦瞪他,又给他挠了两遍 。

“哎呦,温柔点!”手朝后拉了拉她,拉得她贴向他的后背,然后一张充满痞子式表情的脸转过来:“我不介意你脱了我的衣服慢慢挠。”

苏芦脸上一副天使式笑靥:“好。”然后把他的T恤脱了。

林夏天弯起大大的笑容:“挠完后背再挠挠前胸。”

苏芦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