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京城三少1老公夜敲门/夏未晚良辰安好上一章:第 37 章
  • 京城三少1老公夜敲门/夏未晚良辰安好下一章:第 39 章

沙林欲言又止,只好默默开车往云湖驶去。

他随手擦去鼻梁上的血,揉了揉眉心,头疼不已。

更让他痛的是现在的她,坐在后座座椅上,却和他保持着最远的距离,像只可怜兮兮无家可归的小猫,缩在紧靠着车门的角落里,眼神空洞,发丝散乱…

他没有去碰她。

好不容易让她安静下来,先顺利回到家再说…

把她弄回家也是一个不易的过程,沙林处处小着心,唯恐一个不留神让她又给跑掉了,当终于把她塞进家门的时候,沙林一颗心才落了地,老板给的任务总算是完成了…

然而,夏晚露的样子,却更让人忧心了…

不反抗,不说话,如木偶一样被沙林拽来拽去,让她坐在沙发上,她就一动不动坐在沙发上。

左辰安转着轮椅轻轻来到她身边,握住她的手,轻柔地问,“小猪,我们现在谈谈?”

她任他握着,没有反应,眼睛看着他,却又仿佛没看见他,没有一丝波澜…

“老板,还是先叫医生来给你那些伤口处理一下吧?”沙林大着胆子提醒。

“住嘴!你可以回去了!”他和小猪的谈话被打断,他恼火无比。

沙林耸了耸肩,还是自作主张给医生打了电话。

“小猪,你听见我说话吗?”他染了血的手,想给她理理发丝,又怕自己的血污脏了她的脸,在快要挨到她脸的时候无奈地垂了下来。

她只是没有反应。

他叹息,“夏晓晨…”

听见妹妹的名字,她忽然激动起来,抽出手将他用力一推,他不曾预料,轮椅滚出好远。

新的眼泪流下来,新的一轮痛折磨着她,她失控地朝他喊,“为什么?为什么要是晓晨?我早知道你有女人!可是我无所谓!无论是乔亚还是什么莎莎,无论是谁都可以!为什么要是晓晨!不可以是晓晨!”

她大哭,不想看见他,站起来就往大门冲,沙林挡在门口,她无路可走,于是恨恨地转身,跑进卧室里,将门“砰”的一声关上,将他,还有他落寞痛楚的眼神都关在了门外…

她流着泪,靠在门上,缓缓地滑向地面,最后坐在了地板上…

晓晨,晓晨,念着妹妹的名字,她心痛如割。

儿时的画面一幕幕在眼前重现,而每一副画面里的晓晨,都是泪眼婆娑脏兮兮的模样,总是在叫着她,“姐…姐…”

姐姐,是她生命里的守护…

之所以会这样,是因为她们姐妹俩不健全的家庭。

好赌的爸爸,整日以泪洗面的妈妈,是她们童年生活的全部。后来,妈妈终于不堪忍受这样的生活,坚决地提出离婚。离婚后,她跟了妈妈,而晓晨则跟了爸爸。

姐妹俩分别的那一天,哭得那叫一个惨。

夏晚露不知和妈妈说过多少次,要把妹妹也带走,可妈妈总是抹泪,说爸爸死活也不让,两个孩子一人一个,也是法院判决的结果。

跟着妈妈的她,远比晓晨幸运,虽然妈妈后来又改了嫁,但是生活平时,继父待她虽谈不上视如己出,但也尽了改尽的责任,可怜的是晓晨…

爸爸依旧嗜赌如命,晓晨小小年纪就要学着自理,还要给爸爸洗衣服做饭,可是她那么小的一个人,怎么能洗干净衣服?所以一个女孩儿家,也常常穿着脏兮兮的衣服,头发从开始的乱蓬蓬到自己学着梳理,亦是一个长时间的过程。

而最糟糕的是,爸爸有时输红了眼,便会去喝酒,喝醉了便拿晓晨撒气,骂她,甚至动手打她…

每到这时候,晓晨就会哭着来找妈妈和姐姐,夏晚露看着晓晨胳膊上的青紫,比打在自己身上还疼。也曾牵着晓晨的手回去跟爸爸理论,爸爸在清醒的时候也会后悔,会抱着晓晨道歉,但是,一旦到了牌桌上,便不复为人…

————————————————————————————————————————————————

一万字更新结束哦~!明天还是一万字~!明天见~!

第123章 我要回家

这样的次数多了,夏晚露便明白,父亲的话是不可信的,对晓晨更加上心了。

而妈妈重组了家庭,有着她自己的难处,加上她和继父的收入本就不高,继父又还有个儿子,所以,不方便也没有这个能力过多地顾及晓晨,除了暗地里给晓晨一些钱物,所能做的,委实有限。

那时,夏晚露自己也还是个孩子,只能把自己的零用钱都攒起来一分也舍不得花,用来给晓晨买吃的,买学习用品;在继父家有好吃的,她更是会想到晓晨,偷偷把属于自己的那一份藏起来,拿给晓晨吃。

那年暑假,她和同学出去搞社会实践,学着在长途汽车站卖报纸,竟然也挣了不小的一笔,她兴冲冲的,第一个想到的便是可以给晓晨买好些东西了。她记得晓晨也曾盯着别人好看的衣服流露过艳羡的目光,记得晓晨自爸妈离婚后再也没有下过馆子吃饭,于是,带着晓晨上街美美地吃了一顿,还几乎满足了晓晨平日里自己认为是奢望的需求,买了好些漂亮的东西。

所以,在幼时的晓晨看来,姐姐是万能的,是她的依靠,是她受了委屈后最温暖的窝,姐姐就像圣诞老人一样,只要她许个愿望,姐姐就会买给她她想要的…

可是现在呢?她还能给晓晨想要的吗?

这一回,晓晨想要的是辰安…

想到此处,她的泪便如断了线的珠子,纷纷坠落…这是她想给也给不起的了,辰安本就不是属于她的…

紧闭的卧室门外,他在敲着门,他焦急的声音在响着,“小猪!你还好吗?说句话!让我知道你没事!”

此时此刻,她最不想看见的人就是他,最不想听见的也是他的声音,她用力捂住耳朵,把头埋在膝盖间,让那隆隆的回声将自己掩埋,可是他的声音却还要如影随形地钻进来,如影随形地叫着她“小猪…小猪…”

“小猪!我求你了!说句话好吗?”

“小猪!乖乖的,说句话,我什么都答应你!”

“小猪!你再不出声我就闯进来了!”

“小猪!我要撞门了!”

她不希望他闯进来,不希望看见他,听了他的话回声哭道,“你让我走,让我走!”他不是说只要她说句话,就什么都答应吗?

事实证明,他的话就没几句是可信的!他怎么可能放她走?

终于听到了她的声音,大约知道她还安然无恙,他略略舒了口气,“小猪,你听我说,我只有你,从来没有过别人…”

“住口!我不想听!不想听到你的声音!你滚开!滚开!”到了这个时候,他居然还能说出这样的话来,那他把晓晨当什么?晓晨,可怜的晓晨,无辜的晓晨…她听在耳里,如撕裂在心…

“好好好!我走开,你别哭…别哭…”短暂的停顿后,他的声音又传来,“小猪,你先冷静冷静,洗个脸,好好睡一觉,别想多了,有什么事我们明天再说…”

“你滚开啊!”

终于,外面的一切声音消止,她坐在卧室里,让黑暗与她为伴。

她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如何做,只是忽然的,很想念妈妈,想念家,想念家乡潮湿的空气,就像五年来很多个艰难的时候,认为自己苦得熬不下去的时候,对家的渴望无止境的滋生。

那才是她真正的家啊…

不像这北京城里任何一处披着华丽外表的房子,除了带给她痛苦和绝望,还能带给她什么?

也许,她真的该回家了吧…这北京城里,再也没有了她留下来的理由,不是吗?

已经好多年没有回去了…妈妈还好吗?又生了几多华发?弟弟有女朋友了吗?也该结婚了吧?继父呢?身体还好吗?还有她那个赌鬼爸爸,现今还这么混吗?她心里酸酸地疼,在这般境况里,就连那些曾经深刻伤害过她的人和事,也变得亲切起来,因为那是割不断的亲情血缘,毕竟,在她少得可怜的记忆中,在他为数不多的不赌的日子里,他也是疼爱她们姐妹俩的,她也像别的小朋友一样,坐在他肩上把他当马骑…

这个想法一起,便在她心里枝枝蔓蔓地疯长起来,仿佛有一个声音在说着:我要回家!我要回家!要回家…

整整一个夜晚,她都没有睡觉,一直坐在门后的地板上,心里被“回家”这两个字充斥得满满的。她努力去想,想记忆中故乡的一切,迷蒙的烟雨,湿润的空气,流水小桥,小舟摇摇晃晃从屋后的窗下过,还有妈妈亲手包的馄饨煮的面,香菜的味儿踏进家门就能闻到…

她是如此的努力,才能将这些画面拼凑起来。因为总有个人的身影会在不经意之间从画面中冒出来,然后牵扯着她的整个记忆都开始疼痛,而要用回忆中家乡的温馨盖去这个身影,是如此的辛苦,揪心的辛苦…

然,辛苦的又何止她一人?

卧室门外,左辰安久久地守候着,思考了大半夜之后,找来纸笔,就在门口写了一封长长的信,从门底下的缝里塞了进去,然后,便一直在门外没有离开,直到后来医生来了,要给他流血的地方做处理,他也死守着门口不肯走,真的好怕,一个不小心,她就会从他的世界里消失了…

他塞信进去的时候,她是有知觉的,虽然没有开灯,但她还是借着淡淡的月光看清他塞进来的是什么,只是,她连打开看的欲/望都没有。

她可以猜到他信上会写些什么,不外乎是他爱的一直是她,五年以来从没改变,然后对那些绯闻女友在她面前做一个解释,最后,再说些个不离不弃的话…

其实她相信,他爱的从来就是她,却是从没改变,正是因为这样,所以她才对他的那些绯闻忽略不计,正如传言所说,左三少的红颜知己都是江浙女孩,都有着乌黑的长发,她知道,也许那些都是她的替身,可是,他又怎么能将不离不弃这个词说得这么理直气壮呢?难道他没想过,当他开始找替身的时候,其实就代表他已经放弃她了吗?更何况,这个替身居然还找到晓晨头上…

不行了!她不能再想这个问题!只要一想到晓晨,她的头就开始欲裂般的疼…

她捶了捶脑袋,将那信揉成一团,扔得远远的,远出自己的视线!

这样纠结的夜,对两个人来说都是煎熬,从来没觉得夜如此漫长呵…

好不容易盼到天明,微白的光从宽大的落地玻璃窗透进来,保姆阿姨来了,屋子里有了响动,再也不是死一般的寂静,一切有生命的事物,仿佛都复苏了一般,她呢?也苏醒了吗?

待保姆把早餐做好,他轻轻敲着门,“小猪,醒了吗?还是再睡一会儿?”

没有回音…

他于是不打扰她,隔了十几分钟再敲,“小猪,时间不早了,再不起床上班就要迟到了,你今天白班…”

还是没有动静…

“小猪,起来吃早餐,不是猪肝粥,是你喜欢吃的馄饨!”

馄饨…

不要提馄饨…

坐了一夜的她,全身僵直而麻木,整个人只有眼泪是鲜活的,在她脸上哗然流淌…

门外的声音在继续:“小猪,出来好吗?”

“小猪,我知道你醒了,开门!你知道的,如果我铁了心要进来,这扇门挡不住我!”

这句话倒是事实…她承认…

站起,木然打开/房门,两人在各自折磨了自己一个晚上之后相对,卧室里黎明灰暗的光线和眼前的她,揪疼了他的心。

这是她吗?是他清纯美好,娇柔活泼的小露猪吗?

不,他的小露猪不是这样的!

她有着白皙得透明肌肤,她的眼睛总是亮晶晶的,她的头发柔软而顺滑,握在手里如缎子一样…

怎么可能是眼前的情形?头发凌乱,眼神晦暗,白皙的脸上泪痕斑斑…

“小猪…”他叫了她一声,就难受得说不出话来,心口针扎般的疼。

————————————————————————————————————————————

今天会有一万字哦,先更3000~!

第124章 我会陪她

她没有理他,又坐回了地上。

床上的被子,整齐得没有一丝压痕,可见,她根本就没有上去睡过。她就这么坐了一夜吗?心痛,再一次将他炙烤…

他不知道她是否看了他给她的信,低头寻找,并没有找到那个信封,那么,她便是看过了?

既已看过,她心里现在是做何想?

“小猪…”他的手指缓慢而小心地抚向她的发,轻轻梳理她稍稍纠结的发丝。

她如受了惊一般,而后全身发麻,想起他给自己梳辫子时的熟练,想起他说的那些要将她长发盘起的话,觉得一切都虚假得那么可怕…他到底是给多少人编过辫子,以至于手法如此纯熟?

这让她无法接受,“啪”的打掉他的手,双手护住头,紧紧地蜷缩着身体,对他的防备就像防着一个会侵犯他的陌生人…

她的样子,让他心碎不已,更不能忍受她对自己这么的疏远,心中一激动,忍不住抓住她双肩,将她一把提起来抱入怀里,用自己的唇去温暖她,去安慰她,去抚平她的凌乱。

她瘦小的身体抱在怀里,没有任何时候更让他怜惜,胡乱亲吻中,找到她的唇,吮/吸着她的干涸她的抗拒她的伤痛,恨不能将一切的酸楚都吸走吞进他的腹内,他只想给她一个完美的世界…

而她,眼前涌现的却是他亲吻晓晨脸颊的照片,突然之间,她曾最为迷恋的他的气息,也变得让她觉得恶心,让她想呕吐!

她躲闪着,用力推他的脸,嘶声叫着,“别碰我!别碰我!左辰安!你让我恶心!”

这是她的声音吗?干涸、嘶哑,连她自己都没能听出来…

她的话如钝器,重重击在他心上,她竟然说他恶心!这是比痛打他一顿更让他受不了的痛楚…

松开了手,她像逃避瘟疫一样从他身边逃离,再一次地蜷坐在地上,冷漠而僵硬。

他艰涩地吞咽了一口,把所有的痛楚都生生吞下,开口劝她,“好,小猪,我不碰你,出去吃早餐好吗?”

她淡漠地盯着地板,对他的话置若罔闻。

他知道,她是不会理他的了…

叫阿姨把早餐给端了进来,撒着香菜儿温热的馄饨一如儿时妈妈烹出的味道,香味飘进她的呼吸里,她的眼泪哗哗直流。

“别哭!我喂你吃,可好?”他端着碗,用瓷匙盛了一个,放在嘴边轻轻地吹,末了,还用自己的唇碰了碰,试温度,觉得合适了,才喂到她嘴边,一系列的动作如梳发一样,做得纯熟而自然,让人不得不怀疑他是否是熟能生巧?

她冷眼看着,心里的酸楚无限地扩大。

于是,当馄饨喂到她嘴边的时候,她再度觉得虚假无比,痛恨他这样的殷勤,那会提醒她,他曾在晓晨面前,在那些数不胜数的女人面前,也这么做过!

一时愤恨,她撇开脸,用力挥开他的手臂。

只听当啷一声,碗掉在地上砸碎,而碗里热腾腾的馄饨连带汤一起,全部洒在了他身上。

很烫吧…

她心里一阵痉/挛,可马上又逼着自己把这感觉压下,告诫自己,不能!不能对这样的人有丝毫怜悯之心!她必须恨他,讨厌他,必须!然,与此同时,她也才发现,他手背和胳膊上昨晚被她踩伤的痕迹,还有他额头上的血印,这些又如新的一轮折磨,让她辨不清自己的心,痛到底是为何…

阿姨听见碗打碎的声音,赶紧跑了过来,瞧着屋里这一幕,傻站在门口,也不知该怎么办。

“没事,阿姨,我没端稳,把碎片扫了,再煮点别的吧,太太不想吃馄饨。”他镇定地说。

他居然还叫她“太太”!她憎恨这个称呼,心里对它的反感像潮水一样翻滚,可是,却懒得和他多费口舌,只是木然地看着前方,仿佛在她眼里,什么也没发生过…

阿姨收拾碎瓷片的时候,他去浴室擦了擦身上的汤水,然后出来,发现她还是一声不吭地坐在地上,轻叹了一声,“小猪,你可以打我,可以骂我,像昨天那样踢我,怎么都可以,但是不要折磨自己,想吃什么?让阿姨煮?”

她还是沉默…

“那我让阿姨做炸酱面算了,待会儿要吃。”他做了主,并且给她用盆子接了温水过来,摆在她面前,“你不想要我碰你,那就自己洗洗?”

她不动,也不出声。

“那我叫沙林把夏晓晨接过来!”他拿出手机。

这句话点中了她的要害,接晓晨过来干什么?!晓晨现在对一切都还蒙在鼓里,只是傻傻地恋着他,她不要晓晨知道她爱上的人和姐姐有不清不楚的关系!

“不准!不准伤害晓晨!”她又变

回了那个一心呵护宝贝妹妹的姐姐,就像小时候,有男生欺负晓晨,她甚至会挺身而出和男生打架一样。

“那你就乖一点,该干什么干什么,洗漱,然后出去吃早餐,否则,我劝不了你,只能让你亲妹妹来劝你了!”他实在想不出别的办法来说服现在的她,也许,只有在提起晓晨的时候还能让她有所反应,否则,她在他面前就如一具木乃伊。

她咬了咬牙关,为他的“卑鄙”而愤怒,可是,却碍于保护晓晨的心理,站了起来,心中的苦不知如何发泄,一脚踢翻了他给她端来装了热水的盆子,大步进了浴室,身后,热水流了满地,他的脸上浮出一丝苦笑,但到底是舒了一口气…

从衣柜里找出一套干净衣服,递给浴室里的她,“洗个澡,我在餐厅等你。”

见她没接,便轻轻地放下,自己先出了卧室。他知道,这一次,她该会听话了…

她在浴室里足足折腾了大半个小时才出来,洗了脸,换了衣服,头发也梳整齐了,浑身上下全是茉莉的香味,他看着她一步步走过来,这是他梦寐以求的女子,可是却熟悉又陌生。

她的眼睛肿胀,明显是哭了一宿的痕迹。眼皮低垂着,始终也没瞧他一眼。

他心中淅淅沥沥的,下着忧伤的雨。是否,再也看不到她用温柔深情的眼神看自己了?

她轻轻地坐在他对面,阿姨把炸酱面端上来,搁在她面前,炸酱面色泽鲜亮,香味诱人,却勾不起她半点食欲。

他温和地笑,“吃吧,吃完沙林来接你去上班。”

上班,下班,吃饭,和他一起看电视。这是她拥有过的短暂幸福时光,也是她最憧憬的平淡生活,只是,难道他以为到了今天,一切还可以和原来一样吗?

她用筷子挑着面条,踌躇了一会儿,还是没把自己的决定告诉他。从昨晚开始,她就跟眼前这个人没关系了,还有必要事事跟他汇报吗?

吃了几口面条,再没胃口,她目光四处环视了一周,并没有找到自己包,也没找到手机,本想问他,她的手机在哪,她要打电话,可是话到嘴边,又作罢,算了,那个手机本来也不是她的,那个号码,1499,更不想再用下去…

放下碗筷走到客厅的座机旁坐下,想打电话给纪子昂,可是却想不起号码,记得的,只有许小帅的,于是,给许小帅打了个电话,“小帅…”

“嗯?夏夏?”许小帅的声音听起来还迷迷蒙蒙的,许是还没起床。

“很抱歉这么早吵醒你…”昨晚一闹,连她和许小帅说话的语气都变得客套起来。

那端的许小帅渐渐清醒,骂她,“你吃错药了?跟我这么客气?”

“…”她忽然觉得很难开口,一旦她说了下文,许小帅一定不会善罢甘休,势必追问到底,但是,许小帅就是她在北京的亲人,做什么决定,这么说也要知会他一声的,就这么凭空消失了,他会难过,所以,还是艰难地说了,“小帅…有件事要拜托你…”

“什么事儿啊?老佛爷,有事您吩咐就好!说什么拜托,这会让我有上刀山下火海的错觉啊!”

“小帅…麻烦你…给纪子昂说一声…说我…不干了…我想辞职…”她结结巴巴的,到底是说完了。

“什么?!”两个人同时被震到了,一个是电话里的许小帅,一个是餐厅的左辰安,正用异样的眼光看着她,令人寒毛直竖的眼光…

“好好的为什么要辞职?”许小帅惊问。

她就知道他会有此一问,心里已经想好了怎么回答,“小帅,我妈妈最近身体不太好,我想回去看看她…”她忽然说不下去了,捂住话筒,凝噎。

“看看就请假啊!辞什么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