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莟看了一眼桌上已经变冷的菜肴，心里一阵气苦，勉强笑道，“思泉今晚有应酬，我一个人来吧。”
“也行！那我就在XX餐厅恭候大驾了！”
萧莟于是回房间去换衣服。
她虽然已经五十有余，
但是向来注重保养，所以身材匀称，微微的丰腴反衬得她气度华贵，加之年轻时是个大美人，此时风韵犹存，薄妆一上，仍是个五官精致的贵妇人。辰安和辰曦的外形之所以这么出挑，就是像足了她，尤其五官，如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样。
只是，她今天无论怎么巧妆，也遮不去那乌黑的眼圈和浮肿的眼皮，那些都是无眠和哭过的痕迹。
最后，只能尽量遮盖，叹息着出了门。
萧莟抵达餐厅的时候，叶纯立已经订了包间，在等她。
她推门一入，却发现只有叶纯立一个人，可心并没有来。
“可心呢？”她问。
“刚做完手术，医生建议不要外出，在家静养。”叶纯立笑着回答，并站起来亲自给萧莟拉开椅子，“请坐。”
萧莟微低着头坐下，尽量避免和叶纯立对视，以免泄露自己眼睛的秘密。
然，叶纯立还是发现了，讶异地问，“你眼睛怎么了？哭过了？”
“没有…”她矢口否认。
“这么明显还说没有？当我是傻子，看不出来？！”
萧莟便皱了皱眉，“不要你管！”
叶纯立微微一怔，竟然有片刻的失神，好一会儿，才定定的，恍若梦呓般唤了一声，“小莟…”
萧莟浑身一震，惊得嘴唇都发白了，“你瞎喊什么？”
叶纯立茫然的表情渐渐回落，眼里几分落寞和苦涩，“很抱歉，你刚才皱着眉说不要我管的样子，让我想起了从前年轻的时候，你每次和我闹别扭，也是这样皱着眉，一连串地打我，嚷着不要我管，不要我管…”
“叶纯立！你疯了！”萧莟又恼又羞，激动得一拍桌子，站起来就要走。
然，手背被一层炙热给盖上，而且，手再也拔不出来…
是叶纯立，压住了她的手。
“叶纯立，你放开我！”她脸上涨得通红。
“你坐下，我就放开！”
她气恼不已，可是却无可奈何，僵持了一阵之后，她只能坐下，然后愤愤地抽回自己的手。
这一次，他松开了，看着她的眼睛，问，“为什么哭？他欺负你？”
“没有！”她答得斩钉截铁，却不由自主想起这些天左思泉的不冷不热，脸上的表情更加显得委屈。
“哼，嘴硬！”他冷哼了一声，末了，竟加了一句，“若跟了我，我何曾舍得你哭？”
萧莟瞪着他，今天的叶纯立是怎么了？真的疯了吧？她和他，本已经各不相干，她嫁人，他亦娶妻，如果不是五年前为了给辰安找角膜，刚好找到可心头上，说不定他们之间再也不会有相逢的机会，她也从不知他在北京，这五年相交，两人也向来只谈工作，年轻那会儿的事，在她看来，早已经过眼烟云了呀，而叶纯立今天晚上却提了又提，是中了什么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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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1章 后悔
叶纯立看了她一眼，淡淡地道，“今天是我亡妻祭日。”
萧莟愣住，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而叶纯立的语气却是淡漠的，仿佛在说着别人的事，“她是个温柔贤惠的女人，不算聪明，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思想却深入灵魂，我一直以为自己对得起她，直到她临终前，她对我说了一句话，我才知道，原来她竟也是十分灵透的。她说…如果有来生，她宁愿做我照片里的那个女人…”懒话说到这里，萧莟背脊已经渗出冷汗，细细密密爬了一层，她低着头，呼吸有些紊乱，话说也不似平日里那样有条不紊，“叶纯立…我已经是有孙子的人了，再说这些话你不觉得荒唐吗？简直让人笑掉大牙！”
叶纯立冷冷一笑，“你比我想象的更无情…”
“叶纯立，你放尊重点！”萧莟恼怒起来，脸上因愤怒和羞愧如火烧一般。
叶纯立倒是极平静地看着她，喃出一句，“小莟，他对你到底好不好？”
他如此这般，倒让萧莟的怒火像重拳击在棉花堆上。
她鼻息本十分急促，然到底是经历过风浪的女人，他的平静，也让她在很短时间内掌控了自己的情绪，“叶纯立，思泉对我很好。我这一生最庆幸的事就是嫁给了他，他给了我一个男人能给予的极限。至于我和你，那都是年轻时青涩的过往，我早已经忘记了！而今我们一大把年纪，再翻出来折腾只会让我觉得丢人！请你尊重我，也尊重你自己！”虫“那你为什么哭？”他盯着她肿胀的眼皮。
她被他的目光逼视得再次烦躁，“我之所以哭不是因为思泉对我怎么样！而是因为辰安！辰安现在对我像仇人一样！而且，我想这一切还是拜你所赐！正好，我也想问问你，夏晚露被人绑架差点被侮辱的事是不是你找人干的？”
叶纯立缄口不答，这边是默认了。
萧莟气急，“真的是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叶纯立却只冷笑，“那又怎样？你看不过去就去告我啊！”
“你…”萧莟纵然愤怒，到了此时却是无言以对。
叶纯立的笑容便深邃起来，“小莟，我们到底是一条船上的人…”
萧莟皱着眉，“别这么叫我！我觉得恶心！”
叶纯立便住了口，隔了一会儿才道，“萧莟，别这么大火气，你以为我这么做是为什么？你以为五年前我为了什么把眼角膜让给你儿子？没错，一部分是为了你的投资，另一部分…是因为开口求我的人是你。萧莟，为什么我千方百计都要把可心嫁给左辰安？也只是因为他是你儿子，而可心喜欢他。我和你已经错过了，我希望我们的孩子可以在一起。”
“够了！不要再说了！”可心和辰安…这正是萧莟忧心上火的事，依宸的事已经暴露，辰安和可心更没有可能在一起了，她怎么跟叶纯立交代？而今，终是要面对的了，“叶纯立，没错，我答应过你，辰安会娶可心，可是，现在好像不太可能了，我已经无能为力，我…”想起她要承担的后果，她还是害怕的，手指有些抖，她赶紧双手交叉，置于桌下，紧紧相扣，以控制这情绪。
叶纯立看着她，叹息，“萧莟，我说过，我希望辰安和可心在一起完全是一种美好的愿望，如果真的无缘，那我还能怎样？你何必这么紧张！”
“谁紧张了？我没紧张！”萧莟心中有些犯疑，真这么简单？如果是，那五年前他又何必那样？
“萧莟，你在害怕，我看得出来的…别怕，世界上最不会伤害你的人就是我…我为什么从老家来北京？为什么要在北京打拼出一片天地来，萧莟，难道你不懂？”他历经半世见惯风雨的眼眸又渗出温情来。
萧莟不喜欢这样的氛围，更对他眼中流露的不该有的感情而深为抵触，甚至有逃跑的欲/望。
于是站起来，虽心中紊乱，表面却装作镇定，“叶纯立，我现在是左夫人！请你记清楚！我很后悔今天来这里！再见！”
说完她迈步就往包房外走。
“萧莟！”叶纯立追了上来，竟然拉住她手腕用力一扯，将她扯入了自己怀抱。
萧莟没有想到会这样，完全被他怔住。
而更凑巧的是，服务员这时候拉开门进来上菜，于是，叶纯立和萧莟拥抱的画面便暴露在服务员面前，门外，还有过往的客人经过。
叶纯立火了，冲服务员一声吼，“进来怎么不敲门？！”
服务员自知犯了大错，脸色都吓白了，直弓着腰连声说着“对不起”退了出去，并把门重新带上。
“萧莟…”
叶纯立的一声呼唤把她从震惊中叫醒，并发现自己居然还在他怀中，羞恼之余，奋力推开他，并且一个耳光打在他脸上，转身打开门就跑了出去，羞愤的眼泪也夺眶而出。
叶纯立脸上火辣辣的，这一巴掌力道还真不小…
他望着她离去的方向，嘴角浮现出若有若无的笑容…
萧莟跑出去以后，一个人开着车在街上转悠了一大圈，也不知道该去哪里，更不知该怎么回去面对左思泉，今晚的事，虽然是叶纯立逾礼，可她心里对左思泉还是升起愧疚的情绪…
一直晃荡了两个小时，她才把车开回去，总不能在外面晃荡一夜吧，而且，这时候左思泉也该回来了，那种想见又怕见的感觉让她一路都忐忑不安。
回到云湖，家里的灯是开着的，左思泉今早穿的皮鞋也脱在一边。
果然是回来了…
左思泉的皮鞋也有十来双，可是每一天他穿哪一双出去，她都理得清清楚楚，这是她，这些年早已养成的习惯，也是她当妻子的本分。纵然在事业上她再如何呼风唤雨，可回到家里，她只会是他贤惠的妻子，他的每一件衬衫，每一根领带，都是她亲手打理，无论多么繁忙，公事家事都井井有条，从不出错，只除了…
想起那件事，她心里再次灰暗一片…
此时看见这双鞋，她心头没来由地就咚咚乱跳了，竟然如同几十年前和他初遇时一样…
只是，鞋在，人在哪里呢？
她把鞋收进鞋柜里，凝视书房紧闭的门，竟没有勇气去敲开…
想了想，还是找了个借口，端了杯温牛奶，在书房门口踌躇良久，才把手伸向门锁。
轻轻一旋，还好，没有反锁…
书桌前的他，正捧了一本书在看，对于她的侵入，既没驱逐也没任何反应。
她心里酸酸的，把牛奶放在他手边，“思泉…喝杯牛奶暖一暖…”
终于，左思泉合上了书本，瞥了一眼她亲手送上的牛奶，面无表情。
好不容易才有机会开口，她决定抓住这个机会道歉，悔悟，她爱这个家，她不能失去！“思泉…我…”
“明天开始公司就放假了，都去爸爸那里！”左思泉淡淡地交代了一句，便出了书房，既没能让她的道歉继续，也没喝她的牛奶。
她握着奶杯，明明是温热的，可手心里那热度却始终传不到心里来…
这是她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在左思泉面前低头认错，也是这么多天以来他对她说的唯一一句话，她静静地回味着他的话语，猛然间双眼一亮…
这代表什么？去爸爸家？全家一起过年？！这不是表明他还是把她当成自家人的！这是转机啊！想到明天便可以见到儿子女儿，又能一家人聚在一起吃饭，心中前所未有地期盼起来…
左思泉这一句话，便将今晚的霾驱散得干干净净，她不经意地端着奶杯，抿了一口，这才想起自己今晚什么都没吃，于是一口气将之喝干了…
第二天，左思泉是和她一起回大院的，而且老早就去了。
这是传统，几乎每次回大院左思泉都取得早，陪父亲下下棋，说说话，还要去陆家和老陆叙叙旧，难得的休闲。
左思泉享受这样的时光，平时她虽没多大感觉，但今天，却是真心实意欢喜的。
第252章 滚
（ ）春节，果真是普天同庆万家团聚的节日，萧莟这一次算是无比深刻地感受到了。
辰远、辰曦、辰安都成双成对带着孩子们回到大院来团聚，当老爷子家的客厅被挤得满满当当热热闹闹的时候，她心里好像也被什么东西给堵满了，酸酸甜甜各种滋味交杂。懒辰远两口子和辰曦夫妇进来首先就是向爷爷和爸爸妈妈问候，唯独辰安，牵着夏晚露和依宸，只在老爷子和左思泉面前问候了一声，而完全视她不存在。
依宸有了亲生爸爸妈妈的疼爱，更加快乐得像天使。倒是不懂大人之间纠葛的她，脆脆地叫了她一声“奶奶”，那糯糯甜甜的声音，叫得她差点想掉泪。
再去看辰安和夏晚露的脸色，夏晚露倒还和她对视了一眼，辰安则压根不朝她这一边看…
哎，这个儿子…
晚上聚餐的时候，老陆一家也过来了。
陆正宇，覃婉，陆向北和念念，还带着他们一对儿子，一下子多了这几口人，可把萧莟忙得够呛，虽然辰曦和覃婉也进厨房帮忙，但她是主厨不是？
不过，再忙再累，当她看到一家人吃得这么开心的时候，心里也是喜滋滋的。
最后，老爷子还发了话，和谐社会，稳定压倒一切，小家更要安定团结，新的一年，无论老小，再不许闹不安定因素！虫老爷子的话谁敢不听？从左思泉开始，到左辰安，均举杯点头称是。
萧莟听了，低下头来，暗暗含泪而笑。
她真的特感激春节在如此恰当的时机到来了，让左思泉不用天天出去，她可以守在他身边，尽管他还是不主动和她说话，可是她已经满足了。在他和老陆说话的时候，她会瞅准时机不时插上一两句。她萧莟是何许人也，纵横商场这么多年，还不懂什么时候说什么话吗？所以，她每每插进去的话都能逼迫左思泉不得不回应，这也算是打破了他们之间的冷战了，不是吗？
更让她喜悦的是，在老爷子家里，左思泉不能和她分居了，要知道，这么久以来，他一直是睡书房的…
所以，当她关了灯，一个人躺在漆黑的夜里黯然神伤的时候，那推开的门，那熟悉的脚步声，简直让她欣喜若狂。
装熟睡不知，明显感觉到身边的床陷下去，她竟然如新媳妇儿一样紧张得不敢动。
然，并没有温暖的怀抱将她拥抱…
等不到他的主动，她只能假装初醒，黑暗中轻唤了一声，“思泉…”
没有回音…
她的心渐渐凉冷下去，不过，她亦安慰自己，无论怎样，这都是良好的开始，只要她努力，就一定能获得丈夫的原谅，她相信他，更对他们几十年的感情有信心…
抱着这个信念，她度过了一个美好的春节，至少表面上是…
然，谁也没有想到，春节过后上班的第一天，就爆出了一个足以让她粉身粹骨的炸弹…
她和左思泉一起从老爷子家来公司，一路，就觉得公司员工神色有异，虽然一个个都毕恭毕敬地问候总裁和副总新年好，可彼此之间，却在交换眼色…
她不禁蹙眉思索，到底怎么回事？
不觉走到办公室门口，左思泉进了总裁办，并随手关上了门，她没有得到邀请，只好进了隔壁自己办公室。
办公桌上，秘书已经将桌子擦得干干净净，茶已沏好，暖气打开，她习惯性地坐下来，掀开茶杯盖子，习惯性地去固定的位置取今天的报纸，一伸手，却取了个空。
怎么回事？她每天的习惯，一来就先喝茶看报，秘书清清楚楚从来没出过错，今天怎么了？
她把秘书叫了进来，“今天的报纸呢？”
“还没送来…可能是刚过完年…”秘书平平静静地道。
是吗？她一蹙眉，“不可能！我刚刚上来的时候看到别的桌上都有了！没送上来吗？你去取！”
这个习惯就像强迫症一样，如果不看报纸，她无法静下心来工作。
“是…”秘书脸色微微一变，退了出去。
很快，秘书便把报纸送了上来，递给她的时候还犹犹豫豫的，“副总…”
“好了，出去吧！”她接过报纸，没在意。
秘书推了推眼镜，立刻就闪出去了，像躲避什么似的，令她不觉再次蹙眉。
然，当她展开报纸一看，终于明白为什么一早上员工们都这么奇怪了…
她心里轰的一声，像一颗巨型炸弹爆炸了一般，将她炸得支离破碎…
报纸居然有巨大的篇幅登了她和叶纯立在餐厅包房拥抱的照片，还配有肮脏污秽的文字，让她愤怒而恶心。
这么说，全公司的人都看到这则新闻了？这让她以后怎么在公司立足？哪里来的脸面见人？
思泉？！思泉看见了吗？
她不敢想象，在她和左思泉本就关系微妙的情况下再爆这样一则新闻出来，会有怎样的后果…
她立刻起身，狼狈而急躁地跑进了左思泉办公室。
第一眼便去打量左思泉桌上有没有报纸，还好，是空的…
她心中舒了口气，再打量左思泉的脸色，却阴沉得如暴风雨来临的前奏…
她心里再度打起了鼓，这是…知道了吗？
她不敢再猜，心惊胆战地叫了一声，“思泉…”
“你自己来看看！”
她还没说完，就听左思泉炸雷般的吼，震得她打了个哆嗦。
不用看，她也知道那会是什么…
一定是她和叶纯立的照片被传到网上去了…
“思泉…我没有…”面对丈夫的震怒，她委屈的眼泪哗哗直流。
左思泉却只是冷冷地看着她，太阳穴青筋一鼓一鼓的，那是暴怒的表现，萧莟真的害怕，这样盛怒的左思泉她从没见过，会不会把自己掐死…
她知道左思泉现今不相信她，照片是死证，不容她辩驳。
她该怎么办？现如今，只要能得到丈夫的谅解，她怎么样都可以…
“思泉…”她奔到丈夫身边，哭出声来，“思泉…相信我，我和他真的什么都没有！是他…是他…强行…可是我…”那些解释的话语，她说起来自己都觉得可耻，最后只能化成一片呜咽，“思泉…我真的没有，你要相信我啊…”
“相信你？”左思泉一把掐过她的脖子，“这么多年，我就是太相信你！才让你们两个在我眼皮子底下暗度陈仓！我说那个聪明美丽的萧莟怎么会变了一个人，居然这么大胆子敢偷换孩子，敢指使人绑架强/奸！原来是有这么个奸/夫在背后撑腰！萧莟，你太让我失望了！”
说完他松手，用力将她一推，推倒在地上。
萧莟摸着自己的脖子，爬到左思泉面前来，流着泪摇头，“不是！不是你说的那样！我承认，我偷换辰安的孩子，是我错了！可是绑架不是我做的！我根本就不知道这件事！思泉，我和叶纯立也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我是清清白白的，别的你不相信我，这么多年我怎么对你的，难道你也不相信吗？思泉，我爱你，爱这个家，我怎么可能做背叛你的事？思泉，你要相信我…求你相信我…思泉…”
“别叫我！”左思泉一把挥开她，“你这个女人！我左思泉一生竟然毁在你这个女人手里，你还有脸来叫我？！给我滚！趁我现在还能管住自己不动手，马上给我滚！”
萧莟一双泪眼瞪得大大的，他叫她滚…
他从来都是那么温柔的人，从来都把她捧在掌心里呵护的人，竟然要她滚…
“不——不要——”她扑上去抱着他大哭，“思泉，你打我骂我都可以，但是不要赶我走，我不要离开你，思泉…”
“你…滚开！”左思泉抓住她的胳膊，用力一掀，终是把她掀开，似乎怕她的手脏了他的衣服一般，还拍了两下衣服，自己怒气冲冲地出了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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