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风飏笑着上前搂住她的腰,低声说;“我要杀了他,你不会舍不得吧?”

无忧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我说舍不得,你就不会杀他吗?浒”

燕风飏霸道地说:“你要敢说舍不得,我立刻就将他丢下去喂鱼!”

无忧又好气又好笑:“你都有决定了,还问我,这不是多此一举吗?爱怎么就怎么吧,他和我没关系”!

说完无忧看也不看卫襄,径直走过了踏板到对面去了窦。

燕风飏落后了几步,看到无忧真的一眼都没回头看,这才相信无忧说的是实话,她真的不再关心卫襄的生死了。

这让燕风飏心情大好,斜了一眼卫襄,乐颠颠地掠过去追上无忧,笑道:“那我把他送给端木楚算了,他的孩子还是端木楚让人帮他养着,这样让他死也太便宜他了,好歹也要尽尽当爹的责任吧!”

无忧看他笑得不怀好意,心知这人脑中又有坏点子了,摇摇头,也懒得为卫襄求情,由燕风飏折腾算了。

走进去,诸刚和乌先正给王孙迟止血,无忧才看了一眼就被燕风飏遮住了眼睛,燕大皇上还嘀咕着‘非礼勿视’,无忧哭笑不得,一把推开他的手,就走到床边。

王孙迟裸着大半身子,俊美的脸和身上的皮肤都是细伤,全是蛇咬的牙伤,密密麻麻到处都是。

“他体内有数种蛇毒,也吃了很多解药,看上去却没什么用,公主,现在怎么办?”诸刚束手无策了。

乌先补充道:“他能坚持到现在和他一向服食丹药有关系,只是他失血太多,不知道还能撑多久!”

无忧走近,看到王孙迟昏迷不醒,皮肤已经呈青紫色,还隐隐泛着黄色的暗光,她在床榻边坐下,伸手翻了翻王孙迟的眼帘。他的瞳孔已经散漫,还泛着浅灰色的光。

无忧搭上他的脉搏,他的脉象也是散乱的,呼吸是进的气少,出的气多。

无忧皱眉,回头对燕风飏说:“让人赶紧靠岸,我写一个方子,派人拿去找齐曜,让他找两个王孙大师的弟子把药方上的药赶紧配齐送来。王孙大师能不能活就看他们找药的速度了。”

纤云一听赶紧找来纸笔,无忧哗哗写着,燕风飏看了看王孙迟,还是走出去找人将船全速驶向岸边。

等纤云拿了药方出来,武庚自告奋勇说去送信,纤云不放心,让木喜也跟了去。

燕风飏没急着进去,让金喜去找饶勇,想弄清齐曜在赵国的兵力,好做开战的准备。

金喜找了一圈没见饶勇,有侍卫说他和晁瑞将军已经上岸了,金喜只好回来复命。燕风飏摸着下颚看着在灯笼下跳舞的雨丝,若有所思,一会让金喜把卫民贤叫来,安排了一些事让他去做。

武庚是和饶勇他们一起回来的,几人都带了伤,和他们一起来的还有几个王孙迟的弟子,赶了一辆马车,上面全是药材。

无忧已经在等他们的药材了,一见也顾不上问他们的伤怎么来的,让王孙迟的弟子赶紧去将药方上的药碾成粉末拿去,乌先他们都照无忧刚才说的方法把王孙迟脱光了放进用药材侵泡的热水中。

等药粉碾好后,无忧又指挥他们用水将药粉混匀,把王孙迟全身都覆上了药粉包扎起来。

最后,无忧让人都退出去,自己留下来帮王孙迟输血。她用的血是来自血婴身上的,两个血婴刚才吸干了阮竟的血,无忧已经察看了,王孙迟对阮竟的血不排斥,所以才大胆地将阮竟的血又从血婴身体里转输进王孙迟体内。

这种秘术有些骇人听闻,无忧怕乌先和诸刚不能接受,所以才将他们支出去。

两个血婴在咒语的驱使下将血度进了王孙迟身体里,他们圆鼓鼓的肚子慢慢瘪了下去,带着蓝光和紫光的眸子也慢慢黯淡下去,萎靡不振地缩在无忧脚下。

无忧察看了一下王孙迟没有什么异常的反应,才转身咬破自己的手指,奖励般地让两个血婴吸了一点自己的血,刚要直起身,燕风飏突然闯了进来,一见无忧的手还在血婴口中,顿时叫着冲了过来:“忧忧,他们是什么东西?”

这两个血婴刚才燕风飏没见过,此时咋见,很怪异,还以为他们要伤害无忧,拔了剑就冲过来。

两个血婴正吸的舒服,被燕风飏的叫声一惊,都本能地转过了身,他们眼中的蓝光和紫光因为受了无忧的血的滋养,顿时暴涨,燕风飏只觉得自己眼前一亮,竟然什么都看不到了。

“风飏,站住别动,他们不会伤害你的!”

无忧轻轻吹了几声口哨,赶紧收了两个血婴,燕风飏睁大眼,眼前依然只有蓝光和紫光,他大骇,叫道:“忧忧…你怎么样?我看不见了!”

无忧无奈地摇头,抱怨道:“你怎么进来也不敲门啊!你惊到他们了!现在,放下剑,我过来帮你看!”

燕风飏依言放下了剑,委屈地说:“我有急事找你,所以才忙着进来,谁知道会见到这两个怪胎啊!他们真的没伤害你吗?”

“没有…闭上眼,蹲下来!…算了,我拉你坐下吧!”

无忧走到燕风飏身边,拉了他的手走过去将他按在椅子上,嗔道:“下次别鲁莽了,他们眼中的光如果很强烈,会烧坏你的眼睛的,这次他们的能力因为失血弱了许多,所以你很幸运,眼睛可能会疼几天,否则你就瞎了!”

燕风飏现在已经感觉眼睛火辣火辣的疼,正有些愕然,听到无忧说:“现在闭了眼睛,我帮你先洗洗,一会弄点药给你包一晚,明天你就能看见了,可能会有点模糊,三、四天后疼痛消失了就没事了。”

“哦!”燕风飏感觉无忧走开了,一会拿了湿巾过来帮自己擦眼睛,上面也不知道沾了些什么,抹到眼睛上一片清凉,很舒服。

燕风飏握紧了拳,忍住自己心下的激动,耐心地等着无忧给自己包扎,等听到她说:“好了!现在去睡一觉,醒来后你会感觉更好!”

燕风飏听到她要退开,伸手一抱,准确地搂住了她的腰,往自己怀中一带,无忧就整个人坐在他怀中。

“怎么啦?”无忧奇怪地问道。

燕风飏抱怨地嘟起嘴:“你怎么不问问我为什么要贸贸然闯进来呢?你就没想过也许我有急事呢?”

“你有什么急事?”无忧这才想起不对,燕风飏的性子虽然邪魅,却不是毛毛糙糙的人,能让他如此慌乱地跑进来,一定是什么大事发生了。

“发生了什么事吗?”无忧关心地问道。

燕风飏惩罚地捏了一下她的腰,粗声说:“这么大的事,刚才为什么不告诉我?还让我从别人耳中听到?”

要不是饶勇他们刚才汇报完齐曜的事后,饶勇多嘴地说了声:“恭喜皇上。”他好奇地问为什么恭喜,他还不知道无忧竟然怀孕了!

一想到他们有孩子了,燕风飏哪忍得住,立刻问了乌先,知道无忧在上面就迫不及待地闯了进来,这才有误闯血婴这一幕。

“所以我受伤也是忧忧害的,你要早告诉我了,我哪会如此莽撞啊!”燕风飏抱着无忧无辜地嘟嘴。

无忧扶额,苦笑道:“刚才是王孙迟乱叫,我都还没确定呢,我怎么告诉你啊,要是让你空欢喜一场,不是笑话吗?”

“一定是的!王孙迟是大巫师,他说的话一定没错!”

燕风飏不管不顾地叫道,跟着一把抱起无忧说:“要是你不确定,我们让诸大师帮你看看,还有乌大师,他们的话你总相信吧!走…诸大师…乌大师…”

燕风飏话还没落音,门外的纤云弄巧就笑道:“皇上你不需要叫那么大声,我们都在外面呢!”

诸刚和乌先笑着走了进来,诸刚说:“皇上你坐下,让老夫给公主把把脉看看。”

无忧见众人都跟着走了进来,羞得从燕风飏怀中挣脱出来,燕风飏回身将她按在了椅子上,迫不及待地说:“那就有劳诸大师了!”

不许她养血婴

更新时间:2012-11-15 11:44:14 本章字数:317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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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刚在众人的注视下坐下来帮无忧号脉,众人都眼巴巴地看着他,看的他不自觉地紧张起来,似乎自己不抱一个好消息,就对不起众人似的。唛鎷灞癹晓

无忧笑道:“大师,你别看他们,有什么说什么吧!”

诸刚这才垂下眼帘,专心地给无忧号起脉。

一会,他的脸上掠过一丝诧异,又闭了眼专心感觉,等了一会,他睁开眼,看向乌先,起身说:“乌大师,你过来看看,再确定一下!浒”

乌先疑惑的挑眉,燕风飏已经迫不及待地问道:“不是吗?还是有什么问题?”

诸刚笑道:“皇上稍安勿躁,老夫只是力图求稳,还是让乌大师再确认一下!”

乌先这才坐下,将手搭上了无忧的手腕,他定神一把脉,一会就抬眼看诸刚,诸刚脸上是难掩的喜气,乌先笑了,让无忧换了一只手,结果仍是一样窦。

乌先冲着诸刚点了点头,诸刚就忍不住笑着冲燕风飏拱了拱手说:“恭喜皇上,公主这一胎是双喜啊,也就是说皇上一次就可以抱一双儿女了!”

啊…众人都愣了,燕风飏愣了一下,大喜,转身抱住了无忧,哈哈大笑起来:“太好了,忧忧,这下你不嫁给我都不行了!我们…不,我们不用等回大燕就举行婚礼,饶勇,杨大哥,我不管你们怎么办,十日之内给我准备一个盛大的婚礼,我要娶忧忧!”

杨奇笑道:“皇上你也太急了,就算要娶公主,也要等巫教主他们来啊,你都还没向人家求亲下聘礼,小心巫教主生气,不把女儿嫁给你了!”

“对,对,还要下聘礼!”燕风飏呵呵笑,他总是忘记无忧还有个父亲,自己这个老丈人可不是一般的人,要惹他生气,还真有可能不把女儿嫁给自己啊!

“那杨大哥,你赶紧让金门发消息,让巫教主他们赶来赵国,他们要是知道自己要做外公了,一定会飞跑着赶来的!”燕风飏兴冲冲地安排着。

他看不见,没注意无忧冲几人摇了摇头,乌先和诸刚本来脸上还带了笑,看到无忧的样子,才想起水下还有个恶魔,在没将这个恶魔,还有聚龙阵带来的后遗症消除完之前,的确不适合举行婚礼。

“好了,这事我们慢慢商量,大家累了一天,都休息去吧!明天我们还有很多事要做呢!”

无忧让纤云把王孙迟的弟子叫进来,吩咐完他们该注意的事项,才拉了燕风飏回他的船上休息。

金喜木喜要侍候燕风飏换洗,无忧挥挥手让他们下去了,自己帮燕风飏脱了外裳,将他牵到了床边。燕风飏还在兴奋中,伸手抱住了她,两人就抱在一起躺在床上。

燕风飏伸手摸到无忧的小腹上,低笑道:“忧忧,这是不是上天补偿我的?为我的坚持…终于等到了这一刻!”

无忧心里记挂着事情,闻言只是随口问道:“你坚持了什么?”

燕风飏低声说:“你知道束云凤她们几个为什么不会怀孕吗?”

无忧一怔,这才将注意力拉回来,蹙眉看着燕风飏,他的眼睛包扎着,她才想起他看不见自己的表情,就疑惑地问道:“为什么?难道是你做了手脚?”

燕风飏抱住她,头抵在她颈间,有些感慨地说:“还记得逢春那事吗?当时我被吓了一跳…忧忧,你没看见,满床都是血,任我在战场上混了那么多年,我都没见过那种惨样,而且…那孩子还是我的…那些血也有我的…我无法想象怎么可能会有人这样狠心…活生生地扼杀了一条生命!所以当时我就发誓…决不会再让这样的事发生!”

无忧感觉到他说话时身子都还有些颤抖,可以想象当时那一幕的确带给了他很大的震撼,才让他时过境迁这么多年,想起来都还记忆犹新。

“后来我找过太医,询问了有什么方法可以不让我不喜欢的人怀我的孩子。太医教了我几个方法…所以,除非我愿意,没有女人可以怀我的孩子!忧忧…你是唯一的一个,我愿意和你一起有我们的孩子!”

燕风飏摸索着,亲吻着无忧,无忧说不出话来,她的确没想到燕风飏会做这样的事,这让她也不知道该同情束云凤她们,还是为自己庆幸,这男人以前虽然花心,却还懂得责任啊!

“感动吗?以后没有人和你争宠,也没有其他女人的孩子抢你孩子的地位!”

燕风飏自豪地说:“我不知道我能给他们什么样的生活,至少我能让他们远离兄弟相残的一幕,这就够了!忧忧,以后,我们一家人和和睦睦地生活,好吗?”

无忧被感动了,侧头主动地吻了吻他:“好,以后我们好好生活!”

如果有以后的话!

她的泪不自觉地流了出来,为了燕风飏不失望,为了自己的孩子,她要保重自己,不到最后,决不轻言牺牲…

如果真到逼不得已牺牲的时候,她也要让燕风飏的伤害降到最低。

无忧考虑是不是以后和王孙迟说一声,如果自己真有不测,就求王孙迟利用摄魂大法,消除自己在燕风飏脑中的所有记忆,让他可以完完全全忘记自己,以后重新开始他的生活!

想到燕风飏真有那么一天完全忘记自己,无忧的泪掉的更多了,为了不让燕风飏发现,她将头埋在他怀中,安抚地说:“睡吧,我困了,我们好好睡一觉!”

燕风飏正为喜事兴奋着,哪舍得闭眼,孩子一样抱着无忧说:“再说几句…对了,忧忧,你还没和我说刚才那两个怪胎是怎么回事?他们怎么吸你的血啊?”

无忧就将阮竟练血婴的事,和自己怎么收服了血婴的过程都给燕风飏讲了。

燕风飏一听就叫道:“那意思是他们以后都跟着你了,都要你的血供养他们?”

无忧点了点头说:“是这样,他们认我为母,以后就是我的血婴。”

“那不行!我不准你养他们,你的身体不好,又怀了孩子,再养血婴的话你会受不了的!”

燕风飏霸道地说:“你想想办法,把他们给别人吧!不管他们怎么厉害,我都不许你养。”

无忧苦笑:“不是你说给就给的。一是母血很难做,需要很多药材炼制,我当时想防备阮竟才练了一份。而且,我能打败阮竟靠的是母体的血,血婴已经认了母,就不可能再认别的人做母。所以根本不可能给别人!”

“你的意思是这辈子这两个血婴就跟着你了?”燕风飏难以相信地问道。

他有些担心,阮竟这样的人带血婴被人知道无所谓,本来他就是大巫师,带血婴很正常。

可是无忧是要做皇后的人,要是被百姓知道一国的皇后带血婴,不管是不是她炼制的,总是会引起百姓的不安。

他不用亲眼看到,也完全可以想象大臣的反对和天下百姓的愤怒了,所以才劝无忧放弃血婴。

无忧看他的神情就知道他在担忧什么,心下有些不舒服,语气就不自觉地带出了堵气,说:“如果我带血婴影响你,那就算了…你另找人做皇后吧!”

她一翻身下了床,冷冷地说:“现在想想,其实我还真不配做皇后,燕风飏,你刚才是冲动了才说这话,现在你平心静气地想想,你会发现我真的不适合做皇后。我爹是金门的教主,不怕告诉你…我还是巫门的人,诸刚和我其实都是一个师门的人。带血婴只是我将来生活的其中一种,你的百姓和大臣对这个就不能接受,要是让他们知道我会其他的秘术,只怕都会将我当做妖孽来看!我不想影响你,让你难做。所以,我们还是别在一起的好!”

燕风飏被她说的愣了,诸刚和她怎么又变成同师门的人了?那个巫门他也知道,全是神秘的巫师组成,无忧金门的身份已经够唬人,要是加上巫门…还真像她所说,大臣百姓们恐怕都不会赞成她做皇后。

可是…她是他的女人啊!燕风飏急了,大叫道:“我不管你是不是巫门的人,你只要不带血婴招摇不就行了?”

他不怕人反对,怕的是那些世俗的人伤害她啊!她怎么把自己想象成怕事的人呢!

那就恨吧

更新时间:2012-11-16 9:11:01 本章字数:317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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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忧听了他的话回头问道:“那如果我一定要带呢?”

燕风飏脸色立刻沉了下来:“你就不能为我考虑一下吗?我是一国之皇,你是一国之母,你让百姓怎么想你?如果他们为此伤害你,你让我怎么办?”

无忧听他最后一句话有些无奈,气消了一些,站在原地看着燕风飏,突然有些疲惫。唛鎷灞癹晓

燕风飏没错,站在世俗的百姓面前,面对自己不懂的东西害怕的确是很正常的,燕风飏如此,其他人也如此浒。

就拿刚才船上的事来说,饶勇他们见到她驱使血婴反噬了阮竟的血都惊恐地看着她,那么那些百姓大臣,要是知道自己的皇后竟然是这样会驱使血婴的巫师,又会怎么看她呢!…还会不会相信燕风飏?

燕风飏站起身,向她走过来,他的脸色有些黯然:“忧忧,我不需要你有多强,我有足够的能力照顾你和孩子,这些事让诸刚,乌先他们去做就行了,他们不行,还有其他异人,我会想方设法找人来做。你只要做你的皇后就行!呆在我身边,让我爱你…照顾你们…”

无忧没等他走近自己就说道:“别说了,我们都冷静下来好好想一想彼此是否适合吧!你休息吧,我换个房间休息,我们在一起谁也休息不好!曷”

她说完径直推门走了出去,后面燕风飏急得大叫:“忧忧…”

“照顾你们皇上!”无忧对在门外的金喜、木喜交待了一声就拔脚跑下楼。

楼上噼里啪啦传来了砸东西的声音,中间伴着燕风飏的吼声,无忧顿足站了一下,跑开了。

燕风飏砸完东西,才在金喜、木喜的劝说下躺下休息。金喜、木喜出去找了一圈,没见无忧,派了侍卫出去找,也没人见无忧。

一直到天亮无忧都没回来,燕风飏不知道,这才是开始,午膳、晚膳无忧都没回来,到天黑无忧也不见。

燕风飏急了,扯去了蒙着自己眼睛的布条,借助微弱的视线要出去找无忧,被诸刚,杨奇他们劝住了。

杨奇比较了解无忧,劝道:“丫头可能是一时不想见你才躲着你,你就让她冷静一下吧,等她想通了自己会出现的。她不是没有责任感的人,这里这么多人等着她,她不会扔下我们不管的!”

诸刚和乌先了解了他们吵架的缘由后,两人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站在燕风飏的立场,他的要求没错,一国的皇后做这些事的确不像话。

可是站在秘术界的立场,特别是了解无忧来历的诸刚来说,他知道有些事是无忧的使命,她就是为此而生的,要让她放弃这个身份,无疑等同让她死一样…

而且,放弃血婴也不是一件很简单的事,血婴难养就在于它的忠诚。一个巫师饲养一个血婴耗费的不止是心力和血,还有自己的生命。阮竟被无忧夺了血婴,后果是被血婴反噬吸干了血。

无忧是用血婴母体的血收养了这对血婴,换言之她就是这对血婴的母亲。

母亲要放弃血婴,有两种方法,一种是找到合适的,可以让血婴投胎转世的方法,才能让血婴消除冤气心甘情愿的离开。另一种就是‘杀’了血婴,血婴本来就是死胎,一种靠精气‘活着’的魂灵。

他们和供养人有心灵感应,所以才能很好地为供养人驱使。这从另一方面来说,血婴也能很敏感地感觉出供养人的喜怒哀乐和‘杀气’,要是供养人存了杀他们的心,这些血婴很可能没等供养人下手就先反噬,结果就是和阮竟一样的下场,被血婴吸干了血。

这样供养者死了,血婴失去供养者的血也会跟着慢慢枯萎,可以说这是个两败俱伤的方法。

诸刚不知道该不该和燕风飏说这些事,看他烦恼的样子,觉得还是说比较好,免得燕风飏不知道严重性,下次当了血婴的面又冒出让无忧放弃血婴的想法,累无忧受害。

燕风飏听完傻眼了:“这么严重?那如果找不到让他们投胎转世的方法,他们不是要一辈子跟着无忧了?”

乌先安慰道:“其实皇上不必这么紧张,阮竟养血婴是为了帮自己杀人,公主又不需要血婴帮自己杀人。平时根本没机会让血婴出现,只要隐秘一点,大家口紧些,不会有人知道公主带血婴的。我们以后多注意一点,帮这两个血婴找到投胎的方法,最终会让他们离开公主的!”

燕风飏苦恼地说:“我现在已经不担心被人知道无忧带血婴,我是不想让血婴吸她的血。她身体平时就不好,现在又怀了孕,我是怕她受不了…她这丫头性子犟,有话也不和我说清楚,就这样跑了算怎么回事。她如果告诉我放弃血婴会伤害她,我也不会反对,她什么都不说,是不是不相信我把她的命看的比什么都重啊!”

杨奇呵呵笑道:“怎么会呢!公主不会这样想的,她不是无理取闹的人,你放心吧,不用多久她就会回来的!”

燕风飏颓然地捂脸,有些悲哀地说:“杨大哥,你根本不知道我们的事…有时我想,我和她,如果不是我主动…我强迫她,我们根本不可能走到这一步!我不怕告诉你…我对女人从来没有向对她一样紧张过。忧忧…她给我的感觉就是,如果我不紧紧抓住她,她就会像风一样吹得远远的,永远不会再出现在我面前!有时…我真的觉得很累…很想停下来等她靠近,可是我不敢停,我怕停下了,她就没了…”

杨奇看他颓废的样子,不由动容,在他心目中,燕风飏是很自信很霸道的男人,这还是第一次见他这样没有自信。

想想无忧那个谜一样的女人,杨奇庆幸遇到她的不是自己,否则他也会和燕风飏一样惶恐的。

屋子外面,无忧站在角落,听到燕风飏和杨奇的对话,她的神色黯然,一手摸着自己腕上燕风飏套上的手镯,一边低声呢喃:“累了吗?的确…让你追了这么久,你的确会累的!我不是无心…我也感动!只是风飏…这次我就算真的想和你在一起组建一个家,也要解决了这个问题…否则,不但你、我会没有家…许许多多的人也会没有家…”

以前她就说自己不是道德高尚的人,是事情和人一步步将自己推到了这个高台上,现在她就算想下来也身不由己了。这时代她不是只认识燕风飏,她还有纤云、弄巧,诸刚,巫莫寒等等亲人要去守护,他们都是她的牵挂啊,她怎么舍得看他们一个个无家可归或者死亡呢!

“对不起…我对不起你一个…如果非要漠视你的感情才能换来你们全部人的生…那就让我一个人下地狱吧!”

无忧转身,在雨中漠然离去。

如果爱让你太累,那就恨吧!是我对不起你!如果我能活下来,我会补偿你的!

纤云,弄巧站在门口,偶然往屋外一看,见一个背影消失在雨中,两人还以为错觉,揉了揉眼睛,再看,除了雨只有雨,哪有人影。

燕风飏也抬头看向窗外,那不会停的雨有越下越大的趋势,他看着雨茫然若失,有种预感,无忧这次是存心不想见自己了!

除非…这场雨停了!

这场雨会停吗?

燕风飏忧心地看着,许久,想起什么似地叫道:“乌大师,魏晨呢?”

乌先被他一提醒,才想起好久没见魏晨了,转身让人去找魏晨,结果发现不但魏晨不见了,被包扎得像个木乃伊的王孙迟也不见了,王孙迟的几个弟子都不见了。

这是怎么回事?

燕风飏脸色顿时沉了下来,招来饶勇、晁瑞,让他们四处去搜,一定要找到王孙迟和魏晨,他有种预感,找到他们就能找到无忧。

只是,派出去的人都没有好消息报回来,这几人就像空气消失在雨中一样,半点痕迹都没有留下。

杨奇动用了巫门的人去找,也没消息。而金门的人也如空气一样,消失的无影无踪。

燕风飏气急,知道无忧没用巫门的人,却用了金门的人就是想隐匿自己的行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