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尼·沐天的气势弱了下去。

“那个…我只是暂时借给她的!”桑尼·沐天狡辩。

“沐天·桑尼,我也不是第一次碰到你做这种事,借?你会只是借给她?不要总把别人当三岁小孩!”晓晓语带讥讽,字字如针。

“那你打算怎么做?”

“那要看她云飘飘的运气了,只要她敢接触那些染有瘟疫的人,她就等着死吧!”

“她有黑珠的保护,不会有事的。”

晓晓笑得几乎看不见眼珠:“告诉你一件遗憾的事,在你刚刚离开,她就已经把黑珠丢下了,你的一片苦心,已经白废了!”

说完,晓晓骤然仰大笑,笑声在雪地上异常的突兀。

砰!!一声巨雷在桑尼·洒天的脑中响起。

顿时他连想也未想,拔腿立即往西雪域帝国王宫的方向奔去。

晓晓笑眯眯的盯着桑尼·沐天的背影,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她忍不住讥讽的望着他的背影鄙夷的说:

“要不是因为你是我二哥,现在你早就已经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那声音阴厉,冷漠又无情。

······

东雪域帝国·临石殿

云飘飘检查了很久,也没有发现,那两名侍卫有什么不对劲,她安排两个人置身于两个装满了热水的木桶中,然后她便围着两名侍卫转,两只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对方,那两个人全数浑身赤溜溜的,被云飘飘这么一看,他们两个倒不好意思的缩进水中。

然水深清澈可见底,手臂遮拦无几。

好在他们两个人泡在木桶中,毒气一直到晚上并未继续扩散,这是唯一可以让云飘飘欣慰的事情。

但是…

这只能暂时压下毒素,不让它那么快侵入心脏,而要将它完全祛除,她却一点法子也没有。

这瘟疫的反应,是她从未见过,千年前跟千年后果真还是有区别的,瘟疫变得更高级了,而且比SARS传染更快,死亡率更高,真是一种新型的病毒,可惜这里并没有取样用的仪器,否则她就可以抽出一些血样去研究了。

而现在…更能检查出她的技术如何,这也算是对她的一种考验,考验失败的话,她也将永远消失。

想着时间已经到了晚膳时分,看着已经渐渐阴下去的天色,云飘飘点上了殿内的油灯,然后吩咐架在火炉上木桶内的二人:“你们两个,记得水凉了的时候,自己烧热水!”

云飘飘吩咐完,看到了桌子上的那串黑色的佛珠,云飘飘想了一下,不由自主的蹙起了眉头。

想到桑尼·沐天曾经说过的话,她不由得再一次摇了摇头。

既然是他送的,她把它放在那里也不好,不如觑个机会还给他好了,想着她拿便起了佛放进了衣袖中,准备以后再还给他。

她回身来到了两个木桶边。

两名侍卫脸一红又将身子缩了起来,双手慌得将紧要部位盖了起来。

云飘飘忍不住扑哧一笑,伸手在水面上不碰水感觉了一下水温,突然她衣袖中的黑色佛珠落在了其中一名侍卫的手背上。

佛珠在水中陡然冒出一个个小气泡。

那名侍卫诧异的执起了那串佛珠,而此时…诡异的事情发生了,那串佛珠让那名侍卫微微泛青的掌心恢复了一些正常的颜色,他试着把佛珠又换到了另一只手…

果然,此种情况再一次发生,而刚刚那只手又恢复了青色,看起异常的惊骇。

“云姑娘,你看!”侍卫献宝似的让好云飘飘看去,双手也忘了去遮拦自己的紧要部位。

看着那侍卫手上颜色的变化,云飘飘纳闷的蹙起了眉头。

“你再换另一只手试试!”云飘飘又吩咐。

那名侍卫照做,奇迹再一次发生。

云飘飘不由自主的眼中一亮,从刚刚的那一现象中可以得知,那佛珠有对抗病毒的作用,她赶紧接过那串佛珠,眼睛不经意的瞟过男人的某处。

“你真小!”她啧啧出声。

男人脸色窘迫的赶紧伸手捂住自己的重要部位,原本苍白的脸再一次染上了艳丽的红色。

另一名侍卫忍不住捂嘴偷笑。

“你们自己注意水温,不热的话马上添柴,我先去研究这串佛珠了!”云飘飘随口吩咐了一句,拿着佛珠便往外奔。

她刚刚跑了两步,突然感觉身体一阵沉重,而且头也很昏,全身一阵酸软无力,好像力气被抽空了似的。

她的身子重心不稳的晃了晃,差点跌倒,幸好她扶住身边的桌子,这才平稳住身体。

一只手扶着桌子,另一只手轻放在心脏异常缓慢的心跳,她不由得心悸。

坏了!她的身子一震,她…已经染上了病毒了吗?

她抬起手来,果然看到自己的手指已经开始发青。

该死的,她果然感染了,那现在更是刻不容缓了,看着手中捏紧的佛珠,她眼中坚定了信念。

刚刚奔了出去,迎面撞到了正走来的黑斯隐。

云飘飘惊喜的望着他,突然想到了重要的事,她一把推开了他。

“我已经染上了瘟疫,你不要碰我!”她拒绝他再靠近,见他靠近,她下意识的后退了数步,与他隔开了两米的距离。

“飘儿,我不介意!”他这个不死之身,是就已经倦了,如果这次能因为瘟疫跟她永远在一起,他无所谓。

“可是我介意!”她瞪大了眼睛低吼,声音激动得沙哑。

“飘儿…”他深情的唤着,不死心的又紧跟了两步。

“不要过来!”云飘飘警惕的瞪着他,她刚刚已经发现了他的动作,所以她也跟着又向后退了两步,始终与黑斯隐之间隔开了两米的距离,让他的手无法触摸到她。

“飘儿,你听我说,我真的不怕…”

“你要是再过来,谁来找我们的女儿?”她急了,冲口吼道。

黑斯隐的身子果然怵了下来,似乎不明白云飘飘话中的意思。

“女儿?”他讶异的重复着这两个字。

云飘飘松了口气,然后重重的点了点头,身子因为发病有些摇晃。

一直她都在找寻机会,不知道该怎么把女儿的事情告诉他,不过她怎么也没有想到,会是在这种情况下告诉他。

“对,我们的女儿,在我回来之前,我为你生了一个女儿!”云飘飘苦涩一笑的说。

听到这个消息,黑斯隐首先是震惊,他一直想有一个孩子,一个他跟云飘飘的孩子,他原本还以为很久以后才能有呢,没想到不知不觉中,他已经当了帝父,他竟然还不知道。

“那你刚刚说的…找回她是…什么意思?”他激动的看着她问,眼中的惊喜只持续了三秒钟。

“就是…她不在这里,她现在在一个陌生的地方,我只知道那个地方叫水天帝国,带走她的人叫吉娜,所以…黑斯隐,你不能死,你一定要活着,然后找回我们的女儿,知道吗?”云飘飘悲戚的望着他,希望能得到肯定的答复。

女儿!他们的女儿!

黑斯隐的双手颤抖的紧握成拳,这要他怎么回答她?

女儿是他们爱情的结晶,想到她现在可能在某处正在受苦,他的心便按捺不住的怒火上升,他想要救他们的女儿。

可是…

“现在你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要找到我们的女儿,否则…我就算是死了,也不会走得安心,你知道吗?”她痛苦的喊着,泪水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黑斯隐怔怔的望着她的脸,脚想要抬步上前,却再也没有勇气上前。

云飘飘的话像是给他打了一剂退缩针,他所有的勇气在瞬间崩溃。

“记得,我们的女儿!”云飘飘咬紧了牙关,满意的看着黑斯隐那张俊脸上的愁容。

她潇洒的转身,双手却在颤抖。

如果她还会活着,她就会对他说那三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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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字“我爱你!2[VIP]

西雪域帝国·宫医殿

宫医殿内灯火通明,八名御医在宫医殿外不时地凑头往宫医殿内望去,里面一道人影不时的走来走去,然后他们的眼珠子也随着那道人影的移动左右晃动。

“你们在这里做什么?”平空一道声音划破寂静的夜空,冷厉的从他们的身后传来。肋

众御医吓得回头。

若沫皱眉盯着那八人,眼睛往宫医殿内望去,看到里面的云飘飘,她抬脚便欲走上宫医殿的台阶。

八人,十六只手同时抓住了若沫的手臂,不让她再往前走。

“若沫侍卫,您不要进去!”一名老御医担心的提醒她。

“为什么?”

“因为她已经感染了瘟疫,你只要进去的话,很容易就会被传染!”

若沫脸色微变的看着宫医殿内云飘飘的身影,怔怔的望着,突然云飘飘的身子一晃,险险的扶住了桌子才站稳了身子,看得若沫心蓦然揪痛,而云飘飘却依然固执的站起了身,拿着一个小药罐子往药柜走去,吃力的把药罐放在药柜上。

她被感染了瘟疫!!

黑斯隐为什么不在这里?这个时候,他怎么可以落下她不管?

难道他也跟这些御医一样,落下云飘飘一个人孤自承受瘟疫的痛苦,她只为解救西雪域帝国的人,而他却一个人缩在龟壳内不愿意出来吗?镬

她恼恨的咬紧了牙关,双手捏紧成拳,因为用力,指关节在空气中发出卡嚓尖锐的声响。

原本还想趁机卡油的那些御医连忙松开了若沫的手臂,并退后在她两米开外。

若沫猝然面无表情的转身离去,双脚在雪地上留下了深深的脚印,连雪下的冰层也被她踩得碎成了粉沫。

惊怵得那些御医连连吞口水!

······

月华殿

若沫刚刚来到月华殿的门口,抬头便望见台阶之上的月华殿内,黑斯隐端坐在正中央的兽皮椅上,四只油灯在他头顶的灯台上燃着,灯光照亮了月华殿,也照亮了黑斯隐孤寂的身影。

云飘飘就要死了,他黑斯隐还有心情坐在那里发呆。

若沫冷冷一笑,眼中透出鄙夷的目光,无视热络跟她的招呼的尔优,她直直的迈上了台阶。

“为什么?为什么你不去看她?”

黑斯隐惊讶的抬头,蓦然看到了若沫走了进来,他的脸上浮起了失落的表情,再一次垂了下去,身子无力的往后靠在了椅背上。

“你来了,现在外面疫情怎么样了?”他的嘴角挂上了贯有的邪肆。

“你为什么不去看她?”若沫复又问,无视黑斯隐的问话。

黑斯隐嘴角微微抽搐,突然他邪笑的抬头问若沫:“我为什么要去看她?她自己要寻死,我凭什么要跟她一起死?”

若沫的双手用力握紧,努力克制住自己的怒火。

这一句话,已经毁掉了黑斯隐在她心目中的所有光辉形象,自她认识他到现在,一直知道他的心里有一个人,存在了数百年,他虽严厉,但是奖惩分明,看到作恶之人,他会毫不犹豫挥剑斩祸,任由自己的手上沾满血腥,也从来不解释。

这样一个至情至性的男人,今天居然说…他为什么要跟她一起死?

“那个女人现在不顾自己的性命来解救你的国家,你却连在他的身边鼓励一下都没有,这样你凭什么还口口声声说爱他?”若沫声嘶力竭的吼道。

“我有说过吗?我怎么不记得?”黑斯隐装傻般无辜的睁大了眼睛,好像自己从来没有话过那句话。

无情又下贱的男人!

若沫忍无可忍,一双眼睛猩红如血,双手再一次握紧,突然她抬手狠狠的挥向黑斯隐的脸。

砰!!一声,黑斯隐被若沫一拳打得头重重的跌在椅子上。

两滴鲜血从黑斯隐的嘴角滴了下来。

黑斯隐抬手擦了擦嘴角的血渍,那双蓝眸幽幽的抬起,嘴角挂着邪肆的弧度阴森的问:“一拳够吗?”

“当然不够!”若沫看他不反抗,火气上涌,她一把抓起黑斯隐的衣领,狠狠的挥拳在他的脸上又甩了两个拳头。

打完她重重的甩掉了手中他的衣领,嫌恶的把双手在自己的衣服上蹭了蹭。

如果不是因为他是她的主子,而且又是西雪域帝国的帝主,她早就已经一剑砍了他,就是这样也不解气,这种无情的烂男人就该遭千刀万剐。

三拳,若沫都是实实在在打的,她的手打过之后,带着一丝丝的酸麻,似乎在抗议刚刚她用力过度。

“你为什么不还手?”这实在不像他的作风,还是他的心里在打着其他的计俩?以为三拳就可以把他做过的事情全部抹杀掉吗?

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我为什么要还手?”黑斯隐淡淡的道,声音中带着一丝凄迷的味道。

他的身子无力的靠在椅背上,嘴角噙着苍凉的笑意,表情痛苦至极,可惜…身体上再痛,也掩不住他心底里的痛。

若沫皱眉看着黑斯隐脸上的表情的变化。

“是不是有什么事发生了?”

“我有一个女儿!”黑斯隐低头沙哑着声音吐出了一句话。

“女儿?”他什么时候有女儿的,她怎么不知道?而且…他不是只有云飘飘一个女人吗?难道他碰了别的女人,跟别人生了孩子?

黑斯隐缓缓抬头,让若沫看清他眸底的伤痛。

“是我跟飘儿的女儿!”他微笑的表情,更显孤寂、落寞。

若沫的表情更为疑惑。

“然后呢?”她呐呐的问。

“飘儿让我活下去,要我一定要找到我们的女儿!她要丢下我一个人,可是我居然答应她了,如果再一次见她,我一定会不顾一切跟她在一起,我怕看到她失望的表情!”黑斯隐语调凄婉,字字含着浓浓的深情,里面有他的怕也有他的无耐。

一想到他们的孩子,有可能在某处正孤零零的哭喊着帝父,他的心就动摇了。

若沫的心在发颤,想想自己刚刚做了什么,就忍不住后悔。

“可是刚刚帝主为什么不解释?若沫还…”打了你!三个字心虚的隐去,右手好像被火烤一般的滚烫。

“我是一个男人,我不会自己打自己!”

“所以你就利用属下的手来打你?”若沫一脸的郁闷,她被他利用,被当成了一个发泄的工具,得知事实,她的心里非常不是滋味。

“不过女人的力道跟男人还是有差别的!”黑斯隐的脸上挂着促狭的表情。

若沫的嘴角再一次抽搐了起来,不得不对黑斯隐的表现表示无语,这个时候了,他居然还能说风凉话。

“帝主,您让属下又有了想要再揍你一拳的冲动!”

“有结果了吗?有没有控制住?”黑斯隐不再挑侃她,淡淡的出声问。

“没有,传播的速度非常的快,最迟明天下午,就会到达王宫!”若沫表情凝重的汇报。

“这么快!”黑斯隐皱眉。

“帝主…是不是要先离宫?”若沫下意识的问了一句。

“不…如果真的没有办法,我想要留在她身边最后一刻!”黑斯隐固执的摇头。

若沫不禁为他动容,倘若云飘飘要是真的有事,不知道黑斯隐是不是还能这么淡定。

“不好了,帝主,云姑娘昏过去了!”一直守在宫医殿的一名御医匆匆忙忙的跑了过来!

什么?

黑斯隐只感觉自己如遭五雷轰顶。

若沫惊讶的看着黑斯隐飞快的奔了出去,没有一丝停顿,她看完了后赶紧跟了上去。

······

宫医殿,众御医们胆颤心惊的站在宫医殿外,没有一个人敢上前去探明情况,因为他们都怕死。

瘟疫呀,一个不留神就能被感染到,自己死了不要紧,家里还有家小要养活,死了之后,谁去养他们?

黑斯隐拨开了众人急欲奔上前去,本来倒在宫医殿大殿之上的云飘飘蓦然醒了过来,她脸色青紫,唇色发白,抬手间,娇弱无力,却又倔强的站起来。

“不要靠近我!”云飘飘吃力的回到柜头后坐着,眼睛死死的瞪着黑斯隐。

“飘儿。”

“若沫,快抓住他!”云飘飘厉声命令黑斯隐身后的若沫。

若沫咬紧了下唇,以大局为重,她还是赶紧拉住了黑斯隐。

“黑斯隐,难道你想反悔吗?”云飘飘沉痛的指责黑斯隐。

黑斯隐浑身颤抖的摇了摇头,蓝眸死死的盯着云飘飘那几乎站不稳的身子,心疼得他无以复加,只想自己能代替她的痛苦。

为什么一切都要她承受?老天爷太不公平了。

“是,飘儿,我后悔了,我不准备跟你分开,所以,也不准你再说让我离开的话!”黑斯隐额头上的青筋暴突,激动的声音都在颤抖。

“出去,若沫,你还在等什么,难道你想让整个雪域帝国都要跟着我一起陪葬吗?”云飘飘异常严厉的板起脸喝令。

若沫的动作僵了一下。

突然她抬手狠狠砍向黑斯隐的颈后,蓦然她的手落了空,再回神之际,只见黑斯隐嘴角的笑容阴鸷的勾起,黑斯隐已经飞快的转到了她的身后。

若沫还来不及反应,只痛颈后一痛,她的眼前一黑,整个人软绵绵的昏了过去。

他抬手抱起若沫走出了宫医殿,看着四周的御医,他俯身将若沫的身子放在门前的地主。

“你们把若沫带走,谁都不许靠近宫医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