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看不到男子的容貌,可这份气质,还是让在场许多女子失去了芳心。

真不愧是银面公子,果真是无人能及,不过不知道这银面公子是否真的是位年轻公子,还是哪位老头在扮嫩,若真为年轻公子,那天下众多女子,都会为他疯狂。

“排山倒海!”

沧海长老在地上用力一拍,口中大喝出声,顿时间,激起漫天尘土,泥土宛如瀑布般朝天涌起,然后汇聚成了一根根土剑,刺向了银面公子的胸膛。

这沧海长老,竟是水土双修,难怪当初能在三招之内大败战无影。

所有人都提起了心,可银面公子面无惧色,在土剑齐齐来袭之际,挥了挥银剑,一道道银色的光芒如月牙状的风,劈向了土剑。

剑风打中了土剑,瞬间,土剑化为了满天尘土,缓缓的落到了地上。

轻轻抬眸,银面公子眼里透着淡然,薄唇微启,淡淡的道:“你就只有这么点能耐吗?如此实力,也太差劲了,有愧于苍狼国第一高手之名。”

“哼!”沧海长老冷哼一声,从地上跃起,跳入空中,紧握拳头,一股猛烈的气势从全上扩散而开,此刻他的拳头不应该说是拳头,反而像是一座大山。

“天霸拳!”

银面公子扫视了他一眼,同样飞了起来,手中的银剑光芒闪烁,向着沧海长老就刺了过去,那剑身的凌厉,丝毫不弱于沧海长老的拳头。

这种时刻,众人都是提起了心,目不转睛的盯着沧海长老。

“唰!”

从沧海长老的身旁擦过,银面公子的脚尖轻点,半蹲在地,手中的银剑插入了剑鞘,缓缓的从地上站起,男子迎风而离,银袍轻飘,对着众人的背影,修长而挺拔。

“噗哧!”

也就在那刻,沧海长老的手臂上,猛然裂开了一条缝,鲜血从里面喷出,洒落在地,他猛然瞪大眼瞳,不敢置信的望着自己的手臂,那一刻,他的目光充满悲哀。

“银面公子的实力,老夫佩服,看来老夫确实不能当这苍狼国第一强者之名,这名号,老夫便让给了银面公子,想必以银面公子的实力,西幻大陆内,再无敌手!”

西幻大陆?一些并不知大陆二分的人,在听到沧海长老此话后面面相觑,显然并不知他话中含义。

“虚名罢了,我并不在乎?”银面公子冷笑了一声,依然背对着所有人,说道,“而且,我相信,她在极短的时间内,会超过我。”

缓缓转身,他的目光,投向了夏如风,不知道是不是幻觉,严风行感觉到,银面公子在望向小妹时,那眸光逐渐柔和。

心里微微一颤,难道,银面公子和小妹…“呵呵,老夫也承认这少女很天才,但是要超过银面公子你,大概还有很大的困难,百年之内,是绝无可能,”沧海长老笑了笑,眼里掠过一抹不屑,手臂上的伤口还在向下滴着鲜血,他却好像忘记了自己受的伤。

摇了摇头,银面公子的眼中,划过一抹异芒,浅浅的勾起唇角:“不,超过我,她最多,只要五年,毕竟,没有人能向她一眼,花费了一年的时间,从灵士到达灵将。”

什么?这少女,她如今的成就,只用了一年的时间?

众人都愕然了,他们根本不敢相信,银面公子所说的话,是真的…“小妹,你是从一年时间,获得如此成就?”严风行望向了夏如风,黑眸中的诧异一闪而过,就连他,也在怀疑此事的真实性。

夏如风无奈的耸了耸肩膀,淡淡的笑了笑,说道:“这在火云城,并不是秘密,而且,这也是没办法的事,都是被火云两家的老狗逼的,不过这也要感谢他们,若不是他们,我怎么会一改以往的懒散发奋努力?所以,还得感谢他们的那场追杀!”

夏如风知道自己成长太快,会让人产生怀疑,所以便为自己的成就找了个理由。

而这理由,完全奏效,反正她也没胡编乱造,并不担心别人的打探。

“不,不可能,一年时间,怎么可能?”那话落后,严仁浑身发颤,满脸的震惊,他怎么也不愿去相信那件事。

一年时间从灵士脱变为灵将,这种天赋,恐怕不只是空前,更是绝后的了。这世上怎么会有人有这种变态的天赋?假的,这一定是假的…沧海长老一怔,若是真如此,她要赶超银面公子,根本不需要五年…为何欧阳瑞申那混蛋,惹来一个这样的变态?如此变态级别的存在,是他们招惹的起吗?不过既然已经招惹,也没办法,必须在她完全成长起来前将之抹杀。

可银面公子在此,他无从下手。

哀叹了口气,沧海长老的容颜带着沧桑感,向着银面公子抱了抱拳,说道:“银面公子,今日一战,老夫受益匪浅,现老夫看在银面公子的面上,饶她一命,只是老夫狠话放前头,我总有一天,会来取她性命,到时,希望能再与公子一战。”

说话这话,他从空中落下,走至呆愣住的欧阳瑞申面前,皱了皱眉,语气带着冷漠:“陛下,我们走吧!”

“可是,长老…”欧阳瑞申猛然回神,夏如风那出众的天赋,让他越加想除去她,毕竟让她活着,自己会睡不安宁。

“陛下,老夫累了!”淡漠的双眸撇向了欧阳瑞申,沧海长老的声音有些不耐。

欧阳瑞申纵然不甘,也不敢违逆沧海长老的命令,只得点头应下,然后望向那些残存的亲卫队,说道:“起驾回宫!”

今天三大家族的大比,可是让这些围观之人过足了瘾,尤其是沧海长老和银面公子的一战,虽然时间短暂,却也足够他们慢慢消化。

“二皇弟,你不回去吗?”欧阳瑜双手背在背后,走到欧阳允面前时,停下步子,转头,望向旁边那面容英俊的男子,皮笑肉不笑的道。

然而,欧阳允连一记眼神都没给他,就好像把对方当成了空气。

欧阳瑜脸色一青,狠狠的瞪了欧阳允一眼,便迈开脚步向前面走去,心里却腹诽了一句:“哼,装什么高傲,你已经得罪了父皇,与那皇位,肯定是无缘了,等本皇子登基,再取你狗命!”

整个场内,在他们相继离去后,又再次恢复了以往的安宁。

只是会场被破坏的不成样子,要完全修复,大概要花好长一段时间。

银面公子望向了夏如风,眸光微微闪烁着异样的光芒,之后似乎是想起什么,向着她点了点头,便纵身向远处跃去,眨眼间消失在了诸人的视线中。

“真是个怪人,”夏如风无奈的摇了摇头,手指抚摸着下颌,苦笑了一声,“这已经是你第二次帮了我,你的救命之恩,我又该如何偿还?”

最让夏如风奇怪的是,他们既然是素昧平生,为何银面公子次次相救,却从不求回报?虽然曾经在陵墓中,他索要去一枚丹药作为报酬。

可夏如风并不相信,以他的实力,需要那区区四品丹药…“噗哧!”

小胡同里,银面公子拐了进去,手扶着墙壁,他张开口,吐出了一口鲜血,鲜红的血液如那妖冶的曼珠沙华,绽放在地面之上。

擦拭了下嘴角,他拿下了脸上的银色面具,露出那一张苍白的俊美容颜。

“咳咳,没想到,上次强行提升实力的后遗症那般重,到了现在还是没能完全复原,而且这后遗症,还是任何丹药都无法治疗…”

苦笑着摇了摇头,他轻轻叹了口气:“刚才,为了快速解决战斗,方才强行用了自己所有力量,才导致身体虚弱,不过幸好,灵尊陵墓之行,让我完成了突破,不然,今天要打败他,还没这般容易。”

说到这里,银面公子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紧握双拳,眼里闪出杀意:“今天我就先饶你一命,等我创伤恢复,便是你的死期!”

因为,任何妄想伤害她者,死!

危机终于过去,花家众人皆是松了口气,唯有花无绝撅起了红唇,用一双哀怨的双眸盯着夏如风,让夏如风浑身恶寒了一把,感觉自己成了抛妻弃子的混蛋。

“哈哈哈,严家主,你是否该履行赌约了?”花丛缘大笑两声,桃花眼中含着满满的笑意,红唇轻扬,视线放到了严仁的身上。

身子一颤,严仁的脸色变了变,深深的呼出了口气,英俊的脸庞努力的扯出了一抹笑容:“花家主,打赌不过是玩笑话,我看,还是算了吧!”

“不行,这可不行,”花丛缘急忙的挥了挥手,一脸的鄙视,“严家主当玩笑话,我可当真了,所以,严家主,你今天必须跪下叫我爷爷!”

“你…”严仁手指指向花丛缘,紧紧的攥着拳头,太阳穴上痉挛跳动,“花家主,你别太过分了。”

“过分,到底是谁过分?今天诸多英雄豪杰都在此见证了我们的诺言,难道严家主还想反悔不成?”摸了摸鼻头,花丛缘转过头,望向了夏如风,眨了眨眼,“如风丫头,你那头火龙不错,要不,再放出来玩玩如何?”

玩玩?还能玩什么?

严仁的脸色再次变了,他狠狠的瞪了眼花丛缘,再望向夏如风之际,那双冷酷的双眸中,浮现出了一抹的宠溺。

“风儿,今天,你就随为父回去,为父马上就把你的名字加入族谱,花家的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不要和他们走的太近,为父这是为你好。”

若是仅看严仁的表情,估计,还真的会把他当作一个担忧女儿的慈父。

可在场哪个人没有看到之前的一幕?自然是知道严仁的花花肠子,瞬时间,一道道鄙视的目光投到了他的身上。

别人是废物的时候,把人逐出家门自生自灭,一旦天赋展现,就招回家族,这世上,还有如严仁这般无耻之人吗?

感受到周围的目光,严仁的脸火辣辣的疼,却还是期待的望着夏如风,希望从她的口中,能听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良久,夏如风淡漠的眸光,扫向了严仁,缓缓扬起唇角:“你就不怕,血凰会对你不满?”

闻言,严仁身子猛然一僵,皱了皱眉,他刚才,确实忘记血凰的存在。

以血凰的性格,怎允许她回到家族?

可是如此天才,他也不舍得放弃,何况她和银面公子的关系,似乎并不一般。

紧紧的握了握拳,严仁猛然抬头,像是下定了决心,说道:“风儿你放心,有为父在,那泼妇还不敢拿你怎样,为父会护着你,你不用担心这事。”

他的表情格外真诚,让人无法却怀疑他所说的话。

冷笑一声,夏如风的眸中闪过一抹戏虐,嘴角的笑容逐渐扩大,隐隐带着不屑:“让我回严家,也不是不可以…”

“真的?”严仁眼睛一亮,果然是血浓于水,自己诚意足够,她怎会拒绝?

“不过,我要你履行刚才的赌约,更要让血凰把自己所犯的错误诏告天下,并且三拜九叩,一路跪倒我面前,求我回去,否则,严家我还不屑踏进一步!”

回去?严仁想的倒是容易,她夏如风岂会承认自己是严家之女?

而且就算这些他们都做到了,对待严仁这种人,她也不会履行承诺,说出这番话,不过是为了挑拨离间罢了。

不过在此之前,还要进一步消弱血归门势力,不然以严仁的惧内,自己这离间之计,根本无法施展。

“这…”严仁微微一愣,犹豫了起来。

无论是哪点,对他来说,皆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呵呵,严家主,你要好好想想,这可是空前绝后的天才,以后的成就,将是无所限量,而你错过了此村,就无此店,孰轻孰重,严家主可分的清?”

花丛缘挑了挑眉,凑到严仁身旁,不忘在此之上加了一把火。

“好,风儿,为父明白了,为父会尽量,完成你的要求…”

深呼吸了口气,严仁闭上了眼睛,说出这这番话,天知道,这话他说的有多么困难。而在说完之后,那张脸色,霎时间变得惨白。

现在,她不能得罪,那就只能去满足她的要求。

可是,血凰又怎么会答应这个条件?不过若是错过了,严家就失去了称霸大陆的机会,自己一直以来,都想做出成绩让那老头明白,自己比那废物强得多,所以,她不能放弃,只得想尽办法劝服血凰。

就算无法劝服,至少也该先应下,不然就会和之关系变得恶劣异常,这不是他想看到的结果。

可笑之前他还和血凰商量,把她送给大皇子为妾,如她这般的人,怎么可能答应自己的要求?

连皇帝都敢当面拒绝,何况是他…“哈哈,既然这样,严家主,你就赶快跪下叫爷爷吧!”花丛缘绕到严仁面前,脚尖在地上轻点,双手抱胸,抬了抬下巴,桃花眼放在了严仁的身上。

似乎在等待着,严仁接下来的行动…

第二卷 声名远扬 第二十九章 路遇夜天邪

冷风在破损的会场上呼啸,所有人的目光,同时的转向了严仁。

严仁的脸色苍白,紧紧握着双拳,深深的呼吸了口气,颤抖着向前走了两步,他的脸庞,露出了悲哀之色。

严家之人有心阻止,却畏惧与夏如风的那头火龙,不敢上前一步,只得闭上眼睛,不忍心看到自家家主受辱。而夜明月表面上和严仁是一伙,可心里是如何想的,又有何人能知?

要知道,这世上,仅有永远的利益,没有永久的朋友。

虽然夜家也有几个灵君强者的存在,但却都没有前来,所以他可不想为了严仁,而去挑战那头火龙,毕竟,他仅是个灵王罢了。

“碰!”

严仁重重的跪在地上,指甲狠狠的陷入了手心之中,他闭上了双眸,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良久过后,方才小声的道:“爷爷。”

“什么?”花丛缘揉了揉耳朵,眨巴了下那双桃花眼,“严家主,你今天没吃饭还是怎么了?说话那么小声,我怎么听得到?”

心中涌起满天怒意,他最后还是狠狠的压制了下去,再次深深的呼了口气,一股灵气涌了出来,大声吼道:“爷爷。”

说完这话后,他身体摇晃了几下,才最终没有摔倒。

“我靠,”花丛缘显然被他的超高分贝给吓了一跳,急忙向后退了几步,拍了拍胸口,狠狠的瞪了眼严仁,“严家主,没想到你这么无耻,输了之后不甘心,说话说这么大声,你想谋杀还是怎么的?这世上怎么有你这种无耻之徒?”

“你…”严仁为之气结,一团气憋在胸口,差点把他给活活的憋死。

声音小了,他说听不见,声音大了,又说谋杀,那他到底该如何说话?还说他无耻?无耻的到底是谁?

“算了算了,本家主大人大量,不与你计较,接下来还有九声,本家主可是很期待严家主的表演…”

花丛缘双手抱胸,绝美的脸庞上扬起微笑,一双戏虐的眸子再次投向了严仁。

虽然恨不得杀了花丛缘,但严仁还是按耐住心中的怒火和不甘,再次跪倒在了地上。而今天这事,是他有生以来受过的最大侮辱,早晚有一天,他会还给他…皇宫大院,威严阔气,花园景致优美,流水之声悦耳动听,凉亭之内,女子坐在石凳之上,投向远方的目光,略带哀愁。

只见该女子不同于宫中其她的人,她穿着普通,不显贵气,却给人带来一种平和素净的感觉,让人不自觉的就想靠近她的身旁。

女子那白色的衣上,点缀着几朵粉红色的桃花,手掌搭在栏杆上,露出一小截如玉般白皙的手臂,冷风吹入亭内,在吹拂起白色衣裳的那时候,才发现,女子脚上穿的,也是普通的碎花鞋。

一头发丝简单的绾起,在中间插着一根碧玉钗,两边的刘海随风轻轻抚摸着那雪白的肌肤,女子轻轻的叹了口气,忧愁遍布在整张容颜之上。

“娘娘,风大了,我们还是回去休息吧!若是着了凉,陛下又该心疼了。”

宫女拿着一件红色披风,轻轻的披在了女子的肩上,女子拉了拉皮肤,收回了目光,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心疼?那又如何呢?当初强行把我掳来宫中,他,又何尝在乎过我的感受?”

“娘娘,你可不能这样想,陛下对您的情谊,连奴婢都感受的到,而且,娘娘不为陛下着想,也该想想二殿下啊!以二殿下对娘娘的孝心,若是娘娘生病了,二殿下该会有多么的难受?”

在听到这句话后,女子的神色动了动,眸光渐渐转柔,连眼中,都浮现出了一抹笑意:“是啊!在这里,我可以谁都不在乎,可我还有允儿…他,是我的命根子,任何伤我儿的人,我都不会放过!”

宫女微微一愣,现在的娘娘,似乎很陌生…不过娘娘就是如此,记得小时候,二殿下和大殿下打架,二殿下遭到暗算受伤了,被娘娘得知,她直接冲了过去,就狠狠的修理了大殿下。

二殿下,是娘娘的命,若是有一天二殿下不在了,娘娘是不会独自活下去。而仅有二殿下在跟前,或者提到二殿下时,娘娘才会拥有这种柔和的表情。

“兰儿…”

忽然间,一道低沉而略带磁性的声音,在女子面前响起。

她身子蓦然的一颤,低下了脑袋,长长的眼睫毛遮盖住眼中的寒芒,而那双手,亦是放到了腿上,不由自主的紧紧握着。

“你下去吧!”欧阳瑞申挥了挥手,视线放到了那女子身上,眼里闪过复杂的光。

“是,陛下!”宫女福了福身,略有些放心不下的望了眼女子,只是最后还是退了下去,把空间留给了这里的两人。

“你来这做什么?”女子握着的手,缓缓松开,此时她的声音冷若冰霜,便是连周围的温度都下降了。

叹了口气,欧阳瑞申并没有因为她的这番话生气。

若是让天下人知道,一向性格霸道残忍的苍狼国帝皇,在一个女子面前忍气吞声,大概会惊掉了一地的眼珠。

“兰儿,今天三大家族比试结束,你想知道在那里发生的事吗?”欧阳瑞申的脸庞扬起笑容,许是想寻找话题与她说话。

可他得到的,又是一道没有温度的声音。

“与我何干?”

“唉,”欧阳瑞申满脸的无奈,拂了拂龙袍,在女子身旁坐下,“兰儿,朕到底该拿你怎么办?要如何,你才能给朕一个笑脸?”

这句话,让兰贵妃扬起了头,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皇上,想知道?”

“兰儿,告诉朕,你想要什么,朕都可以为你做到,只是希望你,别在践踏自己的身体,这样,朕会心疼,”宽大的手掌放到了胸口,欧阳瑞申望向她的目光,带着一抹的恳求。

不过,他的表情,并没有引来兰贵妃的恻隐之心。

“皇上,若是你真的体恤民女,就请放民女自由,民女不过是个再普通不过的女子,皇上后宫佳丽三千,又何必浪费时间在一个民女身上?”

“兰儿,你真的要这样吗?”欧阳瑞申的眼中,闪过一抹痛苦,再次叹了口气,双手放到了兰贵妃的手背之上。

兰贵妃用力的抽掉自己的手,见此,欧阳瑞申手掌一僵,收了回来,也不再强求。

“兰儿,后宫佳丽虽多,却无一人如你,而且欧阳枫愿意弱水三千只取一瓢,朕也为你十几年没有碰过其他女子,那些女人,对朕来说不过摆设罢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为何你还是不愿意接受朕?那欧阳枫到底有什么好?为何你时时刻刻念着他?”

“住口!”提到那刻在她心中的名字,兰贵妃的身子颤抖了一下,紧握着拳头,她的面容,被一层冰霜所覆盖,“请你别拿自己和他相比,你不配!”

“你说什么?”闻言,欧阳瑞申脸色一沉,伸手掐住了兰贵妃纤细的脖子,愤怒的道,“朕可以容忍你一次次的无礼,也可以容忍你一次次的的无视,甚至连你把后宫搅翻了天,朕也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朕绝对无法容忍,你说朕不配和他比!他是爱你,可朕对你的爱意,并不少于他,为什么你要这么残忍?”

他的手掌用深了力度,兰贵妃那张雪白的脸颊染上红晕,她抬了抬眸,眸光平静的注视着眼前的男人,嘴角扬起一抹嘲讽。

那抹嘲讽的笑,让欧阳瑞申不禁慌了神,这才发现自己在做什么,急忙松开了手,想要上前查探她的伤势,可最终,还是收回了脚步。

揉了揉脖子,兰贵妃冷冷的望向了他,讥讽的道:“你对我的爱,不少于他吗?呵呵,可是,若是他,是绝不会,忍心对我下手。”

“兰儿,朕…”欧阳瑞申想要解释,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雪白的脖子上,鲜红的掌印触目惊心,欧阳瑞申的眸中,闪现出一抹愧疚之色。

“何况,他为了我,甘愿放弃本到手的皇位,只愿与我双宿双飞,做一对平凡的夫妻,过那种平凡的生活,可是这些,你能做到吗?既然你不能做到,那么你凭什么说你爱我胜过他?你连我想要的是什么生活,都不知道!”

抬头,扫视了眼周围美丽的景色,华丽的建筑,她唇边的嘲讽更甚。

“什么荣华富贵,从来都不是我想要的,我想要的,仅是自由罢了,像这皇宫大院,虽然身为贵妃,有着很高的身份,可是我却丧失了自由之身,如同一只被关在笼子中的金丝雀,无法自由飞翔,这种生活,我厌恶至极,所以他甘愿放弃皇位,那么皇上,我问你,你可愿做到这样?”

“哼,只有他那种傻子,才会做这种的事,”欧阳瑞申的面容再次一沉,冷哼了一声,说道,“是谁说江山美人不可兼得?有了崇高的地位,自然也就有权,把美人关在身边,所有只有他那种傻子,才会放弃皇位。”

“是啊,他是傻子,可是我就喜欢,他那为我犯傻的模样,”眼中出现怀念,兰贵妃的嘴角,扬起轻柔的笑,声音在这时,亦是柔和了起来,“皇上,若是你真心爱我,那么,我求你放我离开,可好?”

她那双如星般璀璨的双眸投向了欧阳瑞申,神色轻柔,目光中带着祈求。

而这是她这些年来,第一次用这样的语气与他讲话,可是…“哼!”

欧阳瑞申伸出腿,一脚踹在了旁边的石桌上,那石桌受不住他那愤怒下的一脚,猛然碎裂开来,化为无数碎块堆在一旁。

“你想走?去哪?和他团聚吗?林秋兰,你把朕,想的太过善良了,朕宁可你在朕的怀中哭,也绝不允许,你躺在他人怀中笑。”

一把扯住了兰贵妃的衣裳,在她惊慌的目光下,直接撕成了碎片,随即伸手将她拉了起来,丢到了地上,整个身体压了上去,两只手掌用力按住她的肩膀,迫使她无法动弹。

“欧阳瑞申,你个混蛋…”

兰贵妃伸出拳头,锤向了欧阳瑞申,却被他狠狠的抓在了手上,手掌无法使劲,她只得惊惧的望向他,整个身体在这时不禁颤抖了起来。

“林秋兰,记住,你活着是朕的人,死了,也只能做朕的女人,”双眸布满血丝,欧阳瑞申咬着牙,狠狠的说道,“朕活着,你不许死,若有一天朕死了,你必须给朕陪葬,朕绝对不会让你有机会,给朕带绿帽子!”

兰贵妃不在挣扎,她抬起眼眸,望向眼前的男子,嘴角浮出凄美的笑容。

“欧阳瑞申,我若想死,你,根本拦不住,若是你不放过我,那么我保证,从今往后,你再也无法将我禁锢!”

“哈哈,林秋兰,有本事,你就自杀,朕也保证,在你死后,会送允儿去地下和你团聚。”

身子骤然一颤,她紧捏着拳头,闭了闭眼,一滴泪水顺着眼角滑落。

“欧阳瑞申,你赢了!”

她,有她的逆鳞。

其中一个是那个男人,还有一个,便是她的儿子,她怎么舍得,她和他的儿子死在这恶魔的手中?所以,欧阳瑞申赢了,他完全抓住了她的软肋。

“唉!”叹了口气,欧阳瑞申眼中的血光缓缓褪去,松开了手掌,爬了起来,整理了下龙袍,复杂的望了眼兰贵妃,“今天,朕有些冲动了,只是,朕想让你知道,朕也是人,是人,就会有耐心用尽的那一天,所以你别在挑战朕的忍耐程度,朕怕,到那时,会真的误伤了你…”

紧紧的咬着嘴唇,兰贵妃也从地上爬了起来,她头发凌乱,衣服上也被欧阳瑞申撕开了一个大洞,露出了那白皙的肌肤。

欧阳瑞申弯下腰,从地上捡起红色披风,向前走了两步,想要为她遮盖住乍现的春光。可兰贵妃却急忙后退了几步,和他保持了一段距离。

脚步停下了原地,他最后望了一眼兰贵妃,把披风放到了石凳上,再次叹了口气,头也不回的离去了。

他离去的背影,显得那般的孤单,倒是让兰贵妃心生不忍。

可是,想到他曾经所做的一切,那颗心又再次硬了起来…皇城的街道,少女红衣如血,抬头望向纯净的蓝天,稚气未脱的脸庞带着淡淡的光泽。她的左旁,男子黑衣如墨,面容冷酷,唯有在望向身旁女子时,眸中才会泛起柔和的光。

而右边,男子的五官如刀削般坚毅,他长得或许并不美,可却有一股男儿般的气魄,宽阔的肩膀似乎能给人带来安全感。

这样的男子,无疑也是惹人注目的存在。

此三人,正是大比结束,严仁履行了赌约后离开了会场的夏如风,严风行和二皇子欧阳允。

至于花无绝,则随着花家的队伍离开了。

“二皇子,今天多谢你站在小妹身边,只是二皇子不需要回宫吗?”眉头一皱,那双黑眸投向了站在夏如风右边的欧阳允,目光中隐隐带着警惕。

这二皇子,明显不怀好意,他怎么允许他接近自己的小妹?

而且她的小妹,绝不会嫁入皇家,所以二皇子若真有那番心思,估计会落空了。

“我不着急,如风姑娘家在何妨,本皇子可以送如风姑娘一程,免得路上有不长眼的东西,惊扰了姑娘!”

欧阳允自然感受到严风行的敌意,不禁有些郁闷,这严家三少,对自己的妹妹,保护的是否太严实了,幸好他们是亲兄妹,否则自己肯定会认为,严三少喜欢这少女。

“不用了,小妹自有我来保护,二皇子就请回吧!而且以二皇子的能力,还无法保护小妹周全,若是真遇上敌人,恐怕还得小妹来保护二皇子!”

“呃?”欧阳允被他这一番话说愣了,就在他刚想说些什么反驳的时候,忽然被前面的一道人影吸引住了视线。

同一时间,夏如风与严风行,亦是望见那抹走来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