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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来?”未来这个词,似乎离她越来越遥远了。她曾经对自己说过,只要这样努力着,一站一站的经历,总有一天,能到达终点。可是,她现在只想得到最近,想不到也看不到自己的未来,“可能,毕业了就去当音乐老师吧。”

“嗯,差点忘记你是音乐系的。音乐加文字,原来是才女。”

“我才不是才女,我键盘课成绩很糟,写的小说也没什么人知道。我好羡慕你能把键盘弹那么好!能把喜欢的东西展现给大家,得到大家认可,真的是一件非常幸福的事!”她轻叹。

“喜欢的东西?”仿佛想到了什么,他的目光有些深远。

“嗯!那次在学校听你弹钢琴我就能感觉到,你对音乐有多么的热爱。那种感觉是装不出来的,你的琴声里——”她提起唇角,选择了最适合的一个词,“有灵魂!所以,你现在才会成为R.D的昂云,全世界唯一的昂云!”

几乎微不可见的,黑发男孩的指尖颤了颤。他微微眯起狭长眼眸,抚上她柔软短发,“你也一定可以的,不要给自己太多压力。最近应该很累吧,累的话就睡一会,这里一般不会有人来,我不会走开,你可以放心。”

水晶般动听的嗓音,静静的清澈的,很安宁很安心的感觉。

是和千湟一起时,完全不同的感觉。

她抱着双膝,不知不觉合上了眼。

纤细漂亮的手指,在女孩平缓的呼吸下悄悄揽过她的肩。小小的肩膀,单薄却笔直,就像她的个性,脆弱却倔强。

琴声里的灵魂,曾经也有人这样和他说过。

可是,在那年之后,他却抛弃了那样的音乐。

他选择了,一条完全不同的道路。

男孩静静注视着水雾轻渺的冬日湖面,缓缓陷入记忆深处。

别墅二楼的创作室内,气氛有些严肃。

杰洛之前的一番话,是千湟和流舞意料之外的。在R.D另外两个成员面前说谎并支开他们,这种事杰洛还是第一次做。

但就如同他所说,那天流舞说出那句话时,后台只有他们三个,当然不包括那个莫名其妙出现的郁阳。

所以现在,这件事也只有他们三个知道。在整件事情明朗之前,杰洛不希望有其他人参与,包括安东尼和昂云。

毕竟,这不是一般的小事。

道具师阿蒙证明,演唱会那天掉下的探照灯被人动过手脚,而偏偏在演唱会开始前,流舞又见到有人朝道具室走去。

内部工作人员都知道,因为演唱会灯光需求度很高,所以高架上所安装的灯都要随时调控,并且在最后一次彩排时由灯光师检查完毕方能通过。最后一次彩排是在演唱会开始前两个小时,在此之前探照灯都没问题。

也就是说,这个做手脚的人,是在五点到七点之间动手的。

依照那天的落日来算,六点前,天还有些微亮,有人爬上高架,地下的工作人员会立刻发现。所以杰洛大约推算这个人动手的时间在六点与七点间,那么巧,流舞看到身影的时间大约在六点半左右。而那间道具室里面,有通向高架的临时楼梯。种种情况分析下来,那个背影应该就是犯案者,并且对方应该是熟悉演唱会流程的内部工作人员。

他现在叫他们两个来这里,一是为了让流舞好好回忆一下,那天那个背影有没有什么特征?二是希望千湟想想自己是否得罪过什么人,毕竟那灯掉下来的位置,距离R.D其他三人有很大一段距离,很明显针对他一个人。

昂云的心思【3】

“其实,那天我并没有仔细看,但当时心里的确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流舞回忆着,一时却说不上来。于是转而询问千湟,希望他能想到什么线索。

然而,千湟却只是心不在焉靠坐在桌旁,眼睛怔怔的朝着窗外,不知道在看什么。

他的反应让杰洛的拳头有些发痒,好在之前预告演唱会一事,令公司对R.D态度缓和,决定三月重启中文大碟计划。而且他最近也很专心创作,没有惹是生非,算是表现尚佳。

于是,在流舞几句劝说下,杰洛再一次重申了这件事的保密性,也示意自己会尽一切可能去查,之后又嘱咐了几句,便离开了。

凝着千湟线条流畅的侧脸,流舞心里赫然泛起疼痛。虽然不想承认,但午饭时听到他们的那种事,她真的妒忌的要命。明明是她先认识的,明明是触手可及的,却硬生生被另一个人挤入。这种感觉,太糟糕了!

“舞。”他依然凝视着窗外,声音轻淡,“你觉得,昂真的不喜欢女人么?”

“湟!”她不由得蹙眉。

他回头,朝她懒懒笑着勾起了唇,然而这种笑意却没有到达他眼底,“其实,从来没有任何证据证明昂他真的不喜欢女人吧!”

这一觉,她竟睡到了天黑。而且醒来后才发现,自己居然靠在昂云的怀里,虽然他表情很自然,但她还是觉得不好意思。明明是来看望伤愈的千湟,却把昂云当沙发靠了一下午,这事要让轩其唐僧知道,她非给念死不可!

她急忙想从石头上起来,却因为大腿一阵麻痹朝后跌去。修长的手臂适时接住她,那双黝黑而深邃的狭长眼眸自她上方看下来,带着某些意义不明的神色。

“对不起!”她无奈的拉拉头发。

“腿又麻了?”他了然,上次睡醒时她也是这样。他扶着让她坐稳,依然和上次那样在石头前单腿屈膝,细心的把她按摩麻痹的双腿。

夜晚的风轻轻吹着,因为湖水的温度,她竟丝毫不觉得冷。周围的一切因为夜幕而显得迷离不清,对岸的山丘在湖光水雾月色里若隐若现。

风,悄悄拂动男孩的刘海,他细致白皙的脸庞被镀上流水般的银光,看去分外柔和,仿佛不是她所认识的那个昂云。

不知怎么的,她突然又想起安东尼说他性别取向的那些话,“昂云,你真的……喜欢男人么?”话一出她就后悔了,她这问的都是什么呀,哪有人这样问别人隐私问题的!真是太没礼貌了!她咬咬唇,忙冲他摆手,“我、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你、你、你不用理我!”

昂云抬头凝视她,眼底却隐约有笑意,“睡醒容易腿麻,一着急就会结巴,郁阳,你的习惯还真可爱。”

她尴尬的挤出笑。他撑着石头凑到她面前,眼神在瞬间认真起来,“你真的想知道我到底喜欢男人还是女人么?”

她眨着眼看他,没好意思说是。

男孩的视线在那一刻变得深邃莫测,他看了看她,忽而靠近,在她柔软的唇瓣上吻了吻。

“昂、昂云?!”她捂住唇,看着近在咫尺的静淡脸庞,又惊又窘的涨红了脸。

“现在,你知道我到底喜欢男人还是女人了吧。”他撤回手,重新帮她按摩双腿。那种安然的语气和淡漠的表情,仿佛刚才他所做的是再寻常不过的事。

郁阳拽着双手看他,嘴巴张张合合几次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他的反应太平静了,平静到她根本连恼怒都做不到。可是,昂云他刚才究竟是什么意思!喜欢男人还是女人?她真的完全被闹糊涂了!

脚恢复后,郁阳本想马上回市里,但她的包包还在别墅,只能跟着昂云回去取。结果才走进客厅,便看见千湟、安东尼、流舞各据一角,端着咖啡或红酒,也不说话,只是沉默。

那气氛,有够诡异。

难道,他们知道刚才昂云对她……她看了眼他们,视线扫过千湟时,他也正看她。那种目光,让她很心虚,她慌忙看向别处,“今天谢谢大家招待我,我要回去了,下次再过来看你们。”

“不用回去。”千湟拎过搁在吧台上的包走到她面前,说话时眼睛却看着她身后的昂云,“你手机响了一下午,是你小姨打来的,我已经告诉她你会在这里住一晚,明天再送你回去。”他眼神一转,落在她身上,“下午办完事我去找你,但他们说你已经和昂出去了。”

糟糕,心虚的感觉越来越厉害了。她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会对千湟有这种强烈的愧疚感?

在她不语间,有温柔的修长手指轻轻抚上她的脸颊,“怎么了,一脸无精打采的,下午玩得不开心么?”那是很纯粹的关心语气,她赫然抬头,看到他正轻轻朝她笑。

“也没有玩,只是在湖边睡了一下午。”昂云终于出声。

两道视线在半空交汇,她一下子紧张起来,侧过头看看昂云再看看千湟,就怕又发生什么事。

然而,千湟却忽而加深了笑容,“原来你们两个在湖边睡了一下午!”他重复,那声音听起来有些咬牙切齿,但笑容却分外帅气迷人。

流舞在一旁轻轻冷笑,安东尼无奈的摇摇头,“好了!干吗都待在客厅傻笑,晚饭应该已经准备好了,先去吃饭吧,然后再给郁阳安排下房间!对了,你们中国人不是很喜欢打麻将吗,不如等下吃完饭一起玩?正巧我不会玩,你们四个人坐一桌,我就充当侍应端茶递水好不好?哈哈哈……”在他一派轻松的嬉笑声里,除了郁阳外几个人都很一致的给了他一个大白眼。

三月,对R.D来说算是幸运月。

鉴于预告演唱会的成功和R.D人气的高涨,艺枫公司再度投入巨资在他们的首张中文大碟上。所有宣传活动都只求完美盛大,不求资金底限。

如此大手笔,自然引得媒体多方关注,无奈艺枫为了保持中文大碟的新鲜度,以非常手段隔离着R.D。除了几个宣传活动,纵然记者们再狗仔,也探不到R.D的丝毫踪迹。

就在这种近乎封锁性质的专辑赶制中,TOT时尚杂志的摄影师却很天才的拍到了一张绝世珍品照。

照片的主角是千湟、流舞、昂云和一个只看得到背影的女孩。

照片的背景是一间装饰华丽,灯光明亮的房间。

照片的内容是一张桌子、一副麻将,外加冥思苦想的三人。

超人气乐队荧幕下的中国麻将情结——这一照片和寥寥数语文字内容,使得这份杂志当月销量翻了三倍不止。

郁阳由轩其手里看到杂志时,惊得喷了他满脸奶茶。

为什么会出现这种照片?!摄影师的名字是王文,那是花子玫的化名。打麻将那次,她明明就不在啊,怎么可能拍到照片!怪不得前几天她一脸得意的在沙发上盘算存折,看来这照片一定让她的奖金暴涨!

可是,照片到底是谁拍的!

就在郁阳纳闷的同时,远在城市另一端的艺枫,那个罪魁祸首正在接受杰洛的“手段”!

杰洛走后,安东尼可怜兮兮的缩在沙发,朝房间里另外三个同伴伸出了求助之手。

昂云瞥他一眼,没什么表情的走了出去。

千湟懒懒笑了笑,那笑容要多邪恶就有多邪恶,“你真的希望我走过来么?”他举着拳头扬了扬,于是安东尼很识相的赖上了流舞,嚷着腹部好痛趁机倒在她肩上。惹上强悍的流舞,结果可想而知,最后伤上加伤,很没形象的趴在沙发上动弹不得。

后来千湟打电话给郁阳,把这事说给她听,她笑出了声。

那纯粹笑声,是他许久不曾听见的。

近来因为忙着中文大碟,他都没机会和她见面。杰洛为了方便他们几个工作,在公司附近的高层豪宅为他们安排了住所。住所不像郊外别墅,保全比那里严密了好几倍,就算他难得有时间休息,也只能待在住所里打打电话,根本没机会单独溜出去。

如此忙过了三月,R.D归国首张中文大碟终于在四月上旬制作完毕,并进入全面宣传上市阶段。

【有多爱你】1

期待新专辑已久的花子玫和轩其兴奋了好几天,上市第一日,他们坐着“雨燕”冲到S城最大的音像店,除了R.D的大幅海报,两人都各自购买了一打CD,并慎重委托郁阳交给R.D签名。

写文到凌晨根本还没清醒的郁阳顶着鸡窝头和黑眼圈,软软靠在后座,她实在不明白,这两人明明身为娱乐界同仁,却偏偏这样喜欢当R.D的疯狂FANS。尤其是轩其,之前的MTV、广告和新开播的偶像剧男二号,让他小火了一把。虽然群众点评他演技稍嫌青涩,但对于他的清秀外形和气质都是相当认可的,之前开学时还总有外校的女生跑来音乐系找他要签名。校内的就更不用说了,几个高年级学姐还公然放话要追他,时不时突袭现场大胆邀约,搞得内向的轩其精神分裂,几次三番把郁阳端出来做挡箭牌,事后再买一堆甜品慰劳她。

虽然甜品好吃,但做挡箭牌毕竟不是什么好事。如此数回后,她便不解的问轩其,为什么不试着和其中一个女生约会,一旦他真的有了女友,也就不会有这种麻烦了。

结果他却只是红着脸低头吃甜品,喃喃了半天也不知道在说什么。弄得郁阳怀疑他是不是太崇拜昂云导致走火入魔,开始只对男生有兴趣了。

想到昂云,她眉头就不自觉一皱。

冬天时那个轻淡如烟的吻到底代表了什么,她仍是不清楚,也不太敢去弄清楚。无论对谁,她都只想维持如今的现状,昂云也好,千湟也好。

跳动的心脏仍然深深沉沉的痛,这种痛白天还好些,但到了夜晚却格外分明。每多想一次,就有种无尽的冰冷绝望将她包围。看不见未来的生活,恐慌而混乱。很多时候睡了,她不愿醒来,清醒时却又不愿去睡,循环反复。她成了多愁善感的女孩。

“距离一米的海岸线”已经被她封锁起来。她没有勇气再去点开它,宁愿就这样掩埋起来。

在她发怔间,雨燕已驶回小区。花子玫送她回去后就带着轩其一起走了,今天他要去参加一个产品代言广告的试镜会,经纪人当然得陪伴左右。

周日,不用去学校,晴好的天气,睡意被打断她也不想再补眠,于是打开电脑又往本文里一个个敲字。对她来说,写小说最艰难的并不是如何去写,而是明明没有任何灵感,却要枯坐在屏幕前艰难的搜肠刮肚。有灵感的时候,情节如电视剧情,一幕幕在眼前播放,写作者只是一个记录着。而此刻,看着自己手下虽有曲折却依然美好的爱情,她只感觉到空乏的无力感。心里空落落的,想不出来任何情节。

仲怔间,她突然发现自己也不过是个因情而写的三流写手。以往那般美丽的憧憬,只是因为遥远的大海那端,有个安佑。因为期许与他的未来,所以她才能写出那么多美好而浪漫的场景。

可是现在,安佑已经不可能再回来了。

就如同她的灵感,渐渐枯竭。

再浪漫的情节,再曼妙动人的情话,写了又有什么用。什么都是假的,虚构的,不真实的!

约定的人离开了,她的梦想已经不可能再实现,即使有一天实现也不具有任何意义!

其实那次去别墅之前,她就已经慢慢写不出东西来了。之前交的稿件,也因为情节陈旧而被退稿。编辑诧异她的变化,她却什么都回答不了。要怎么告诉别人,那些无法忘记却又无法启齿的沉痛?要怎么说,那些被她重复的相似情节,一切都源自佑与她的曾经过往!

因为怕小姨担心,佑的事她始终都没对她说。

就这样深藏在心里,一点点变成痛入骨髓的却无法痊愈的伤口。

手机铃声响起时,她才发现自己又趴在桌上无声流泪。第一遍铃声,她没有接,第二遍她才缓缓按下接听键。

“在家么?”低沉的酥哑嗓音传来,熟悉而温柔的。

“嗯。”为怕他听出来,她只淡淡出声。

“现在出来,我在你们小区对面的岔道口。”

“我有事要忙,改天吧。”她哑着嗓子说完,便挂了电话。虽然知道不应该,可是每一次一想到安佑,她就下意识的想避开千湟。她不太清楚自己为什么这样,也许只是因为他曾说过“替身”这个词。也许只是因为他和安佑流着一半相同的血液。

她不是要迁怒,她只是不想任何人来代替佑。

独自一人,她放纵自己继续流泪,泪那么多,模糊了窗外的湛蓝晴空。门铃响起时,她还有些恍惚,匆匆忙忙擦掉眼泪跑去开门,也忘记问一下是谁。

结果,门一开她就被对方拽着下楼,一路飞快的跑出小区最后上了辆黑色宝马。

他取下墨镜和鸭舌帽,那股混合了烟味和古龙水味的独特矜贵香气立刻将她包裹的密不透风,竟有种窒息的错觉。

她眉头一皱,不满又不安的盯着他。

感觉到她的不乐意,他并没多解释,只是体贴的为她扣上安全带,又抚了抚她的发,“耐心跟我去一个地方。”

车子穿越城市,驶向郊区,最后在S城外几座青山下停了车。

这里,她认得,青山白碑,是S城的墓区。

她的爸爸、妈妈还有外婆都葬在这里。在青山的山腰的某处,年少的她曾在冰冷的墓碑前哭的死去活来。那么小的年纪,第一次体会到死亡这个词,却在同时失去了三位至亲。

千湟,他为什么要她来这里?

还没到扫墓期,山脚一片清冷,千湟只戴上了墨镜,就拉着她一步步沿狭窄的石阶朝山腰走去。

再熟悉不过的小径,再熟悉不过碑身字体。比起上次来,青松又长高不少,目光沿墓碑一块块看去,却在爸爸的墓碑旁看到了一块新立的碑。

墓是新建的,里面还是空的,墓碑上却已经刻上了名字。

方正的字体——安佑!

安佑!居然是安佑!

郁阳盯着墓碑,一瞬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为什么这里会有安佑的墓碑,此刻的他不是应该躺在遥远的旧金山,在奥克兰郊区的墓园里!

她转身去问千湟,却看见他正从几个墓林工人的手里慎重其事的接过一个黑色的方正盒子。

那是、那是!?

“我知道你想念他,他也应该会想念你。与其孤独的留在异乡,不如把他带回来,和你的亲人待在一起。”千湟的目光轻柔而温暖,语气充满了疼惜,“郁阳,安佑现在回来了,就在这里。以后如果想哭,就来这里哭,想说心事,也可以来这里说,我会陪你。只要你愿意,我会一直陪你。你不是一个人,懂么?”

小小的手颤抖地接过那个黑色盒子,小心翼翼的触摸着,轻轻将脸颊靠在上面,郁阳的泪水再一次滚落而下。

佑,是她的佑。

时隔五年,飞越万里,他终于还是回来这里,回到她的身边。

虽然,她再听不到他的声音,再看不到他温暖的笑容,再触摸不到他如水般清澈的容颜。可是,他终于还是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