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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老大。”对于梅子青的话,丹青从不违逆。

“终于可以安稳睡觉了。”再打一个大大的哈欠,躺到床上,在夜月进来吹灯之时,她已发出平稳的呼吸。

天刚亮,喜儿便睁着朦胧睡眼起床,虽然她极不愿意,可是,有丹青在,她从来都睡了安稳的早觉。既然睡眠的质量得不到保证,她只好含泪忍耐。

“丹叔叔,你什么时候再离开啊。”打个大大的哈欠,又擦了擦眼里的泪水,困的。

“别说梦话了,动作快些。”丹青忍笑看着哈欠连天的喜儿,嘴里不住催着。

“到底要干嘛吗?一大清早的,人家还想睡。”喜儿真想赖在床上,可是,有丹青在,她不敢。

虽然四年前,爹就狠狠的瞪过他,也提醒过他,决不可以再私闯她的闺房,更不可以再将她直接连被子掳走。可是,正如他所说的,他还真想到更绝的办法。

那就是那块玉,他送给她的那个该死的见面礼,一年四季都冷似冰,只需用那玩意往她脑袋上一放,她立刻就打个冷颤,然后,被迫清醒,不得不离开暖和的被窝。

可恶,明明她将那块玉藏起来了的说,为什么现在又在他的手上?喜儿瞪着丹青手里的玉,一脸郁闷。

“弹琴。”丹青高高的将玉抛起,再一抬手,在玉落下之前捞起,再一张手,玉已不见踪影。

变戏法吗?喜儿撇下嘴,面上却是悔的不行,心中嘀咕一声“我就知道。”才转向丹青叹道:“不要行不行?”

“你说呢?”丹青笑问。

“我去跟爹说。”喜儿气乎乎放下毛巾,就要往外走。

“好啊。可是,你爹不在芙蓉院。”丹青慢条斯理跟在她身后,带着微笑,慢腾腾说道。“啊,对了,夜月,别忘了将你小姐的琴带上。”

夜月望了他一眼,并不答理他,证明她的主子只有喜儿一个人,其他任何人的话她都不会回应,可是,她仍然将琴抱起,跟在两人身后。

“爹在哪里?”

“城东的别庄。”

“咦!爹何时去的?”

“现在,他正在外面的马车里,等你一起过去。”

“娘呢?”

“自然也是跟着的。”

“庆弟,欢妹呢?”喜儿皱起眉,这事有些反常。

“他们还没资格去。”丹青敛起脸上的微笑,同时观察着喜儿的表情。

没资格?喜儿略一挑眉,却是没有再问什么。只是又道:“今日,我还要去学院的。”

第96章:恐怖的后遗症2

“学院里的夫子今日大概是没时间见你们的。”丹青若有所思的看着喜儿平静的脸,诧异于是她对他的话毫不在意,连一点奇怪都没有。

喜儿连考虑都没考虑,便不得不承认的点头同意:“说的也是。”

说完,她停下脚步,转到夜月跟前,将她怀里的琴拿过来,一把递到丹青怀里,才道:“你跟暗影今日不用跟,放你们一天假,该干嘛就去干嘛去。”

“是,小姐。”没有疑问,没有反驳,夜月应声行礼。随即转头,向着反方向而去。

至于该干嘛,她知道,她也知道。

跟着丹青来到梅府大门口,便见一辆豪华马车停在那里,梅子青,陆婉儿都已坐在车上,赶车的,依然是梅子青的贴身仆人刘斌,此外,再无其他人。

喜儿没有多问,直接爬上车,丹青坐在车辕上,跟刘斌坐一起。

“爹早,娘早。”喜儿一爬上车,立刻向爹娘请安。马车也在同一时间开始起程。

“乖。”陆婉儿轻拍喜儿的小手,马车边的暗格里拿出点心递了过来,“你最喜欢的’流云斋’的点心。先吃些垫垫。”

“谢谢娘。”也不多话,接过来便不客气的吃起来,陆婉儿不时用帕子替她擦嘴角的残渣。梅子青更是一句话不说,只是用能溺死的人温柔目光,不时的盯着她们母女二人。

直到吃了个大半饱,又喝了些冷水,她才望向爹娘,“为何今日突然要去别庄,而且,还这么早?”

梅子青一伸手将喜儿抱到自己膝上,轻拍她的背,“喜儿先别问,到时自然知道,现在,你先补眠,到时好有精神。”

撇撇嘴,暗暗耸肩,既然现在不方便说,她也就只好不问了,刚吃饱虽然不适宜睡觉,可昨夜睡的实在太晚,今日又起得太早,不用刻意去培养,现在她还哈欠连天呢。补眠就补眠吧。

至于要有精神干什么,到时就知道了。

迷迷糊糊的不知坐了多久,华月城很大,到底有多大喜儿却是没什么概念,长这么大,她根本就没逛过华月城,只知道,从天仍有些灰蒙蒙的出门,直到中午才到了所谓的别庄。

而这别庄只是在华月城东,还没出了华月城的地界。可见华月城有多大了。

“喜儿,醒醒。”梅子青轻拍喜儿的小脸,不知是因为睡着还是马车厢里缺氧,小脸红扑扑的。

“大哥,要不要我来?”丹青又不知从哪摸出那块玉,一脸嬉笑。

“爹。”在梅子青就要点头之前一秒,喜儿终于睁开了双眼。虽然她睡着了,而且,一直以来的生活环境和习惯也从没让她保持什么警觉心,可是,她毕竟也是练武的人,虽然据说火侯不怎么样,可如果这种在耳边的对话她都听不到,那也太废材了点。

尤其是,她对在睡梦中听到丹青的有如恶魔的声音已有条件反射,这种反射,实在是一件挺痛苦的事情,再次暗暗祈祷,丹青没事就快点离开吧,恩,最好,永远也不要回来。

“小喜儿,到地方了。”丹青咧嘴,抬头看天,再次暗叹,这小丫头还真是能睡啊,从昨晚,一直睡到现在,中间,一共清醒不过两刻钟。而看她的样子,也是真正的就那么困了,难道她不知道,只要她将所练心法运转一周天,便可精神抖擞了么?

喜儿知道,可是,那太麻烦,反正她也没事做,不如睡觉。

“哦。”乖乖下车,不再期望有人抱她,也不期望这里会准备好软轿或是小马车给她。只好靠着自己的双脚。

“爷,夫人,小姐,你们来了。”刚下车,别庄里便快步跑出来一个人,喜儿记得他,是这别庄的管事,大概是府里刘管家的弟弟。喜儿虽每年都来别庄一次,可是,却是只见过他一次。

“刘叔,安排好了么?”梅子青拉了喜儿的小手,边向里面走边问。

“回爷,一切都安排好了。”

“先弄些吃食送过来。”

“是。”

梅子青简单的吩咐了下去,便带着众人直接去饭厅,甚至连简单的擦洗都在饭厅门口进行。

第97章:恐怖的后遗症3

喜儿这下可就好奇了,到底是什么事这么急?不过,看着自己爹此时有些浮躁的神情,她还是闭紧了嘴巴。

饭菜准备的很丰盛,可惜,除了喜儿,大家都吃的很少。饭后,梅子青又拉了喜儿的手,带着众人直接到别庄的后院。直到后院的一个独立小园门前,他才又站定。

低下头,望向喜儿,严肃的说道:“喜儿,一会儿,不论看到什么都不要问。”

喜儿点头。

“爹若是问你话,一定要据实回答。”

喜儿再点头。

梅子青皱眉想了想,似乎还在考虑,却听陆婉儿突然说道:“相公,不论怎样,也,也该让喜儿知道事实真像了,这件事,总是要让她知道的。”

“我知道。”梅子青沉重的点头,又转头看向园子,声音飘忽的,“可是,也许,也许可以不用。”

陆婉儿猛的转头盯着他,似乎很吃惊,“相公,你…”

“喜儿,乖,记住了,千万别乱说话。”梅子青躲开陆婉儿的眼神,又低下头,说完,便迈步进了园。

这一回,他不只牵了喜儿的手,还有陆婉儿的手,丹青跟在他们后面,刘斌又跟在丹青身后。

一进园子,喜儿得微不可察的皱了下眉头,看向园子里唯一的房子门口,六个身穿金甲的士兵。咋天,她在学院里曾见过。

他们一行人一进园子,立刻便引起了那些金甲兵的注意,一见到几人,似乎愣了一下,接着便立刻有一人进了那房子,不一刻又出来,在他们从园门口走到门前时,那些金甲兵已经一齐退开至少三丈远,而那个门,大开。

梅子青一手拉了喜儿的手,一手牵了陆婉儿的手,也不招呼,也不敲门,便直接进了屋。

“皇姑姑。”惊喜的声音在他们踏进门的一瞬间响起。喜儿惊咦了一声,又立刻闭紧嘴巴。却未听见这边有人出声回应。

她不能问,眼睛却控制不住朝着声音来处望去。然后,她又愣住了。

不是那个发出声音的人长的很帅,哪怕帅到没天理,她也不会被一个人的外貌所惊,而是,他的年龄很大,呃,至少,该是有她爹一般大的。

那么,那声姑姑叫得谁?这里女性一共就两个,一个是喜儿自己,一个,就是她的娘亲,可是,看起来,那人比自己娘亲还大。叫姑姑,是不是太夸张了。而且,皇姑姑?她娘不是姓陆的吗?

更让她愣的是,那个正一脸惊喜的望着他们进来的这一群的帅得没天理的男人,此时正坐在椅子上,而的腿,呃,少了一条,确切的说,是左腿,齐膝而断。

“父亲,三弟。”

“咦!”这下,喜儿实在忍不住心中的惊疑了,只因为,这一声,居然,居然是她的亲爹梅子青的发出来的。

而喜儿也才发现,在这间屋子里,除了那个帅得没边的单腿男之外,居然还有另外两个人,两个同样身穿金甲的男人,一老一少,眉目上到是有几分相似。

可是…喜儿突然就觉得,这世界乱了,而且,还不是一般的乱,是天翻地覆,翻江倒海一般的乱。

“南靖王,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否?”叫的人都没有人回答,最后,只有丹青在其中慢慢的调和。

“丹公子,我们又见面了。”南靖王微微一笑,却只是冲丹青一抱拳,眼睛又盯向陆婉儿。

陆婉儿却被梅子青拉到一边,扑通一声,冲着那两个金甲兵跪了下来,咚咚咚,便磕起头来,自然,喜儿也未能幸免。而一边,丹青却是把那南靖王连椅子推到一边,叽哩咕噜说了起来。

“父亲,孩儿不孝。”

喜儿悄悄抬头,想看他爹脸上会不会流几点英雄泪,可是,没有。连脸色都很正常,语气也很平静,如果不是他说的这句话表明这是一场亲人见面会,而且,还是一场久离相逢的戏码,她会以为,这只是跟隔壁邻人每日必有的打招呼行为。

“啊——”

又怎么了?喜儿抬头张望,疑惑的目光更是毫不避讳的望向她爹。

第98章:恐怖的后遗症4

今天,她光要接受现在这些还一头雾水的情况就已经够大的了,实在无法再去猜测,这发出惨绝人寰一般的叫声的人又是谁?又跟这里的何人有着什么千丝万缕又莫名其妙的关系。

事实上,到现在为止,因为她爹不让她随便开口,而这里的任何一个人也很默契的不问关于她任何事,连眼光都没在她身上多驻留一秒。所以,虽然从他们仅有几句对话上知道了那么一点,可实际上,她此时更乱了。

若不是她平日里便懒的去想一些不该想的事,现在,她必定要苦恼死了。

“喜儿,来。”梅子青一听那声音,立刻拉起喜儿跟婉儿,便向后堂冲去,同时还回身叫道:“丹青,琴。”

“来了,大哥。”丹青一伸手将刘斌一直拿在手里的琴夺了过去,便跟着往里面冲,其他几人在听到那声惨叫声时也是惊惧忧同起,跟着向内堂而去。连那坐在椅上的南靖王也被人抬了进来。

一个疯子,确切的说,是一个被绑在床上,面目狰狞的疯女人。只见她平躺在床上,四肢及身体俱被手指一般粗的金质细链细密密的捆锁在床上。此时她两眼圆睁,殷红的口大张,不时发出惊惧尖叫。

陆婉儿一见此女已一个箭步冲了上去,一口一个娘的叫着,还不住的抹泪。

喜儿又呆了一回。

“害怕吗?”梅子青蹲在喜儿身前,轻声问道。喜儿摇头,别说那人已被捆绑住,便是没有,她也不觉得她有什么可怕。

“喜儿乖,可否去看看,她,能不能医?”

喜儿望了一眼自己亲爹,又望了一眼自顾抹泪的娘,想起之前答应的话,不由叹口气,“爹,让他们出去可行?”指了一眼那些今天才见到的,疑似亲戚。

“好。”梅子青立刻走了过去,对着几人不知说了什么,几人怀疑的望了一眼喜儿,却不得不又转身离去。

喜儿走到床前,伸手搭上那人的脉上,她的手呈爪形,不停用力使得枯瘦的手背暴起扭曲的青筋。喜儿手上用力,不让她挣扎,只到她仿若知道力敌不过,那手才不动,只是,口中却不时发出奇怪啸声,凄惨无比。

喜儿仿若未闻,只是用心把脉,眼睛也不放过的细细打量起来。娘叫这个人娘,那也就是自己的外婆了,可是,似乎长得并不相像。

而床上的人不知是不是长期疯狂之故,此时显得狂乱,连五观都带上了狂色。

“爹,她,何时起发的病?可知道是何因?”

梅子青犹豫了一下,最后只好避重就轻道:“十二年前第一次发病,至于原因,她被人用魔音伤过。”

“魔音?”喜儿不解,“什么东西?”

“单凭声音便可伤人,杀人,控制人心神…因为总是作些伤天害理的事,所以,我们称之为魔音。”

喜儿不由一挑眉,“控制人心神?”难怪昨天爹跟丹青两人听她弹的琴那么紧张。“爹是想喜儿用药石之术救她?”

梅子青点头,又摇头,“本来,爹只是期望喜儿或许可以帮她,可是,昨夜,喜儿弹的能震摄安抚人心的琴音,所以…”

所以,也许可以用琴音来帮她,难怪,今天一定要她带了琴来。

“她是外婆。”喜儿手离开脉络,又开始检察她的头来,一般精神被控制,不可能长达十几年,只凭听过一回魔音,那这世界也太恐怖了。

“咳。喜儿,有些事,你现在还不能知道。”梅子青轻咳。亦有些无奈。

喜儿从善如流的点头,“好,那我就当不知道。”又翻了翻疑似外婆的手指甲,五观。

如此东看西摸,过了许久,才起身离开床铺,“怎么样?”梅子青连忙问,他的一只手不停的在陆婉儿户上轻拍,可惜安慰的效果不太好,陆婉儿还是不住流泪。

“以前看过的大夫怎么说?”

第99章:恐怖的后遗症5

“魔音贯脑,无药可医,只开了一些安睡的药方让她不停的昏睡,再无他法。”正说着,那个疑似喜儿爷爷的男子端了一碗药进来。

“子青,她该吃药了。”

“爹,让,让我来吧。”陆婉儿急急起身,就要将碗接过来。

“这,她的力气很大。”

“没关系。”终于碗还是被陆婉儿接了过来,走到床前,就要替床上的人喂药。

可床上的人正不停的挣扎,头来回疯狂转动,她一手端碗,一手扶头,根本无法将药喂入对方口中。

“娘。”陆婉儿又哭起来。

喜儿轻轻将碗接过来,“娘,喜儿帮你。”

“乖。”陆碗儿抹下泪,再次与床上疯狂的人奋战起来。喜儿却是将碗端到鼻下,轻轻闻了闻。又看了看正立在一边的疑似爷爷的人,又看向正跟那个人说话的自己的爹。还有一直站在角落不发一语的丹青。

“丹叔叔。”喜儿轻唤。

近乎瞬移,声未落,丹青已到了跟前。“小喜儿,何事要叔叔帮忙。”

将碗递给他,“帮娘拿着。”她转身走到丹青刚刚站立的地方,琴放在那里。

这是一间简单到了极至的房间,除了那张没有幔的床外,连个桌椅也没有。所以,屋里的人,除了那个被绑住的人外,全都站着。

喜儿的琴被放在地上,喜儿走过去,也只好席地而坐。

将琴放到腿上,有些重,还好她不是真的那么弱,还可以支撑。

轻轻拔动琴弦,音符缓缓流出,喜儿没有想得更多,只是心随意动,没想过要什么曲调,只是轻轻的将她的心意从每一次拔动的琴弦发散出去。

要平静些啊!你可知有人在为你担心?要放松些,你可知道,你伤了多少人的心?要跟随我的心意,让我将亲人们的关爱传递给你,将那些一直陪伴在你身边,从不曾离弃过人人们心底的爱,一点一滴的全都告诉你…

弦动,声响,喜儿轻轻闭上眼,将自己的意念在弦动中发放出去,围绕着那个正嘶声力竭的女人。

她没再去关心那个可能是她外婆的人,因为从弦动的那一刻开始,她的心便不再属于任何人,只属于琴,随着琴动,她的心,她的思绪,也跟着琴音转动。

无数记忆在她的眼前闪动,第一次见到爹娘,第一次叫爹娘时,他们的欢喜快乐,第一次,她扯着爹的发让他喊叫不休的时候,娘的如花笑靥。第一次她放开了所有人的手,走第一步时,爹将她抱起,抛了近一丈高,她恐怖的叫声,还有娘气愤的捶打爹时的神情…

幸福啊,原来是这么简单,喜儿脸上露出微微笑意,到这个世界的每一天,她都是如此的幸福,没有灿烂光环,没有掌声鲜花,可是,她的心却是如此甜蜜,甜蜜的她宁愿永远深陷此境。

让所有人惊喜的事,床上的人,居然慢慢的平静了下来,不但平静了,还睁开了她的双眼,不再是狂乱,也不是吃了昏睡药时的无神,而是清亮,眼底虽还有层层血丝网,可那眼神却已有了神气。

甚至,她看到面前的陆婉儿,还张了张口,可惜什么话也未说出来,只是不停的流泪,不停的流泪。

她平静的让陆婉儿将药别喂入她的口里,还用力的皱了皱眉,以示药的苦涩。然后,又在琴音中平静的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