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饶命。”

“来人哪,将胡魅儿拖出去仗毙。”端木瑾怒不可遏,这辈子,他是第一次这样被人捉弄,胡魅儿居然敢无视他定的条约,如此之女,留之何用?

“妾身该死,王爷饶命,只怪妾身一时糊涂才相信了南宫姑娘,请王爷不要怪罪妾身。”胡魅儿一咬牙,柔弱的低泣着向端木瑾哭诉。

南宫雪斜了胡魅儿一眼,唇边浮起一丝冷笑,就知道她会这样说。

“王爷,是我请胡侧妃代我伺候王爷的,只因奴婢的身体不适,不方便伺候王爷,所以,如果王爷要仗毙胡侧妃,请先将奴婢仗毙。”南宫雪面色平静,淡淡的抬头对上端木瑾怒红的双眸,唇角微微勾起一丝笑容,眼中没有一丝害怕。

“南宫沁雪,又是你…”端木瑾怒不可遏的嘶吼,满含怒意的脸还有一丝失望,她竟然联合了其他的女人来骗他。

“是我,奴婢知道王爷在生气,不管王爷想要怎么杀掉奴婢,奴婢…绝无怨言。”南宫雪毫不畏惧的扬起了下巴傲然的看向端木瑾。

端木瑾的眼中一丝疼痛闪过。

“你是吃定了本王不会对你怎么样,是吗?”端木瑾自嘲一笑,冷冷的道。

“奴婢没有这个意思。”南宫雪的心一颤,下意识的回答。

确实,她也是料准了他不会对她怎么样,才会这么大胆的欺骗他,她也不知道为什么确定,但她就是知道。

“没有,南宫雪,这个世界上,也只有你敢跟本王这样说话,滚出去,不要让本王再看到你。”端木瑾凌厉的目光一闪,瞪向一旁的胡魅儿道。

“是,妾身告退。”胡魅儿嫉妒的看了南宫雪一眼,随手拿了自己的衣服胡乱的穿上然后赶紧离开。

但是只要今天她踏出去了这落情阁,那离她再回来的日子就不远了。

胡魅儿轻抚自己平坦的小腹。

肚子里的孩子,就是她胜算的唯一希望。

······

端木瑾突然从榻上走了下来,赤.裸的站在南宫雪的面前,南宫雪想要起身逃脱,却被端木瑾一把抓住,不给她任何逃脱的机会。

“你放开我。”她虚弱的挣扎。

“这么冰。”端木瑾皱眉看向冻得微微发紫的指甲,刚才因为愤怒所以他没有注意到她的脸色变化,现在仔细端祥着,却发现她的脸色竟是雪一般的苍白。

大手霸道的揽过她的腰,却发现她的身子竟然冷得像冰。

“该死的,你的身体竟然这样冰,谁准你一直趴在地上的。”端木瑾冰冷的关心,劈头盖脸的砸下,一把将她拦腰抱起向欲室走去。

“你不要碰我,你的手刚刚碰了其他的女人。”南宫雪嫌恶的推着他的胸膛,他的手刚沾到她,她就觉得自己好脏。

她不要他碰过了别人女人的手来沾她。

他的手刚刚沾了别的女人?那是谁的杰作?提到这件事,端木瑾脸上的颜色更深,头发几乎竖了起来,抱着她坚定的走向浴室,按了下墙上的开关,温热的水从浴池的四周流了进来,端木瑾抱着她小心的放在池中,看着南宫雪的身子不再冷得发抖,他紧蹙起的剑眉才缓缓的舒展开来。

“下次不许再这样做,否则本王一定会一口一口的把你吃下去。”端木瑾从身后紧紧的搂着她,池水还在慢慢升高,她的衣服沾了水便湿透了,他干脆直接解开她的衣服,扔上了岸,用自己的身体先温暖她。

她设计他的事情,他先暂时抛开,她的身体是第一紧要的事,昨天他不顾她的身体未好便要了她,昨天晚上又冻了一夜,她怎能受得了。

“你杀了我便可,人是不能吃人的。”端木瑾的话音刚落,南宫雪的脸色微变,下意识的用双手挡住了胸前重要的部位。

南宫雪一副认真的样子抬头望向端木瑾。

端木瑾的眉毛挑了挑,南宫雪那认真的模样,还有她刚刚问出的话,突然让他感觉是那么的可爱,他忍不住邪.魅一笑,故意抓起她的一只手放在嘴边,南宫雪曲指便要收回去,端木瑾邪邪一笑,张口咬住了她的手指。

南宫雪疼得皱起眉头。

“你…”

端木瑾松开了她的指头,唇在她颈间摩挲着,有他的呼吸***.扰着刀娇嫩的肌肤。

看着指上的牙印,南宫雪不禁想着,这端木瑾是不是真的有吃人的嗜好。

她可不想还没有逃除去就被他吃掉。

就算是被五马分尸也比被人这样生生吞下去的好。

端木瑾看南宫雪仍蹙着眉头看着自己的手机,他的眉梢一挑,肆意的吻住她如花的芳唇,双手肆意的在她的浑身上下摸索着,勾起她身体本能的反应。

“本王现在就想吃了你。”端木瑾就着她的唇,坏坏的道,大手勾过她跨坐在自己的身上。

“不过本王想的吃了你,跟你想的吃,不知道是不是同一样?”

“疼,不要…”南宫雪咬紧了牙关,双手抵在他的胸前,挡住他下一步的攻势,她现在的身体比昨天更加虚弱,说完话的她,身子已经支撑不住的额头轻换在他的肩上,用以让自己的身体不至于太过吃力。

端木瑾的脑中似乎被人泼了一盆凉水似的,他差点被欲.望充昏了头,她现在的身体这么虚弱,要是再折腾下去,说不定他真的要失去她了。

双眼看着她完美的身体,这对他是一种极大的考验,他沉着一张脸,闷闷的抱着她,用水一点点的将她的身体渐渐拂热。

她的身子实在是太冰了,欲.望渐退,他的眼中代替的是心疼和愤怒。

他还是很气,气她居然设计他,让别的女人在他的身下。

这件事他也有错,昨天他只是喝了两杯酒而已,心里只想着要她,没想到在他身下的会是另外一个人,那就是说,昨天的那两杯酒里都下了药?

该死的,南宫雪居然用自己作诱饵,诱.使他喝下了下药的酒,所以才会让他昨天晚上被欲.望充昏了头脑,以为就是她,谁知道在灯灭掉的那一瞬间会换人。

总归一句话,他被设计了。

······

端木瑾整整一天一夜没有来找过她,据听说,好像是夏平国突然派人来袭,端木瑾赶去看具体的伤亡情况,要做好后续的处理和与夏平国之间的协商解决之事才能回来。

身体慢慢恢复的南宫雪在清晨守卫刚换班的时候突然被吵醒,突然一道人影闪到榻边,惊得南宫雪立即警觉起来。

“嘘,别叫,是我。”晴月连忙出声提醒南宫雪,一双眼睛滴溜溜的向四周看着,发现无人才靠近了南宫雪的耳边。

“你怎么这个时候来了?”现在还是于一和尹三二人站岗,于一和尹三这二人是四名侍卫中,最为精明的二人,晚上他们二人站岗,最保险,现在她过来,简直是找死。

“我是趁他们换岗才混进来的,我问你,你到底知不知道王宫的密牢要怎么打开?”晴月焦急的问南宫雪,前两天她终于打听到了瑾王宫密牢的入口,可是她去了几次,根本就无法打开。

现在只要能打开密牢的大门,她就可以将楚寂救出来了。

“密牢?我不知道,上次我也问过小琪,小琪连位置都不知道在哪里,所以她也不知道方法,对了,你的意思是,现在楚寂又被关在密牢里了?”南宫雪惊大了眼睛看着晴月问。

“是呀,所以我现在要想办法将她救出来,对了,我差点忘了,我有落魂伞呀,落魂伞的威力无比,一定可以打开密牢的大门的。”晴月突然拍了拍后脑勺,惊喜的道,说着便要离开。

“落魂伞,什么东西?”她好像从来没有听过这玩意。

“落魂伞,是我们绝情门的三大法器,三大法器有落魂伞、迷秋棠和连凤珠,这是属于我们门主的东西,不过这三大法器在四十年前的时候,突然全部失踪了,上次你在瑾王府里看到我,也是因为这落魂伞。”晴月颇有兴味的道,然后从怀中掏出一把晶莹剔透能照得见光的伞来,她指着伸向南宫雪介绍道:

“这就是落魂伞。”

晴月没有向南宫雪避嫌,反正南宫雪是门主,将来那三大法器都是属于门主的,所以让南宫雪看看也无所谓。

“这就是落魂伞?”南宫雪的眼睛死死的盯着落魂伞,她的心中似有什么东西以召唤着她,胸口一阵发闷,她蹙起了眉头,有一股力量从她的胸中欲要穿出,让她好生难受,那块贴在她胸前的月牙形翡翠项链好像也莫名的在她身前晃了晃,她一把按住了衣襟。

然后推了推落魂伞,一脸疲惫的淡淡道。

“这东西,你还是赶紧收起来吧。”

“你的样子看起来很难过,没事吗?”晴月赶紧将落魂伞收了起来,看到南宫雪脸色苍白,晴月有些心急,赶紧扶她躺好。

南宫雪摇了摇头,脸色微变,只感觉到晴月一靠近她,那种强烈的感觉,再一次撞击着她的胸口,让她的心一阵阵的揪痛。

“没事,没事。”南宫雪连忙靠远了一些,防止晴月再靠近她,最近发生的奇怪的事情太多了。

“那…”

“没事,马上于一和尹三二人该换岗了,你赶紧准备离开吧,若是被他们发现了的话,你就更难离开了。”南宫雪催促着晴月,不管是安全或是她的身体哪方面来说,晴月都不能再留在落情阁,她再留下来,只能让事情变得更复杂。

“好,那你自己也保重吧。”晴月慎重的点了点头,便离开了内室,趁着外面于一等人交班之时,晴月趁机制造了一点混乱,便溜了出去。

晴月刚走,小琪已经从门外冲了进来,衣衫凌乱,头发随便抓了抓了赶紧奔到榻边。

“小姐,没事吧,刚刚我在房间的时候就听到你的痛吟声,还有另外一个人的声音,刚才是不是有什么人在这里?”小琪一脸的紧张,双眼不时的在南宫雪全身上下瞄着,只怕她会受到什么伤害。

“你看这里一个人都没有,何必大惊小怪的,天色还早,你先回去休息吧。”南宫雪假装被小琪惊醒,白了她一眼,转过身睡去,以后背对着小琪。

小琪纳闷的挠了挠头,最后低叹了一声,也许是自己太过紧张了吧,所以才会感觉到小姐有危险,小姐没危险才好。

她嘘了口气,小心翼翼的转身溜了出去。

······

南宫雪的第一次被惊醒,是在一声惊天的响声中醒来的,小琪再一次冲进了内室,直冲向南宫雪的怀中,外面吵吵嚷嚷的声音,听起来似乎出什么大事了。

时语馨也奔了进来,哭着爬进了南宫雪的被子中,抱着南宫雪的腰躺进了她的被子中。

“南宫姐姐,好可怕呀。”

南宫雪哭笑不得的看着自己怀中一个,身后一个,那两道害怕的纤细人影。

“好了,没事了,你们不要害怕。”南宫雪坐直了身子靠在床头,将两人搂在怀中。

时语馨的手趁机抬起袭向南宫雪的颈间。

突然南宫雪的胸前一道刺眼的白光闪过,直刺向时语馨的掌心,痛得时语馨急忙的缩了回去。

时语馨吃痛的看着自己的掌心,掌心竟像是被灼伤了似的,红了一块儿,甚至还破了皮,她惊讶的瞪大了眼睛,抬头看向南宫雪胸前时,猝然对上南宫雪温柔的笑容,时语馨只得心虚的垂下眼睑窝在南宫雪的臂弯中,垂下的眸子闪过一道凌厉的光芒。

不一会儿,外面平静了些,时语馨和小琪两人才缓缓离去,南宫雪却只觉得自己的胸口更加的闷燥不安,她下意识的拉出了自己胸口的那中项链,项链刚拿出来,只觉得心揪得更痛,她只得又放了回去。

只那一瞬间,一直守在门口观察着南宫雪动静的时语馨的眸中一惊,因为南宫雪将项链拿出的瞬间,她似乎看到了无数道凛冽的寒光似一朵海棠花般向她袭来,吓得她只得赶紧躲开。

她轻扶着胸口,心中暗叹道,好险!!

刚刚她若是躲慢一点儿,那道似海棠花的光已经伤到了她,不过…海棠花?

迷秋棠!!

南宫雪颈间的那条项链,居然就是绝情门寻找已久的迷秋棠,刚才的那阵声响是晴月想用落魂伞劈开密牢之门所发出的声音,迷秋棠和落魂伞本就是绝情门的三大法器中的其中之二。

当时门中人只知晓这三大法器,可是从来没有人见过这三样法器到底是何物,恐怕门中人都没有想到,大名鼎鼎的三大法器之一的迷秋棠,竟然是一只翡翠项链,一只项链居然有这么大的威力,不容人小觑。

迷秋棠本就是属于门主的东西,所以她刚刚想袭击南宫雪的时候,那迷秋棠居然会突然会袭击她,看来,若是想要杀掉南宫雪,就必须要取得这迷秋棠,否则有那迷秋棠在,恐怕谁也杀不掉南宫雪。

她在心里暗自打定了主意,她一定要想办法让南宫雪将迷秋棠亲手交出来。

到时候若是再找到连凤珠,再把晴月手中的降魂伞抢到手,那门主之位就是她的了。

······

傍晚时分,端木瑾风风火火的从外面回来,一路马上不停蹄的赶到落情阁,夏平国偷袭沂国边境,端木瑾当下带了一小队兵便攻下了夏平国的三座城池,吓得夏平侯昨天晚上连夜赶到边境,与端木瑾商谈解决之策,后夏平侯答应以三座城池换取两国的安定,端木瑾手中拿着的就是夏平侯与他签定的协议,早上三座新城官也已经上任,处理完她便赶回了瑾王宫,来到南宫雪身边,这一次夏平国吃了败仗,短时间之内是不敢再侵犯沂国了。

这个令人喜悦的消息,他第一件事便是想与南宫雪分享。

下了马,披风还来不及脱,冲进了内室中,看到南宫雪刚洗了澡出来,身上只着了件轻纱外衫,他脸上的笑容灿烂无比,一把搂住了她,旋身将她压在身下,用新生胡渣的下巴摩挲着她娇嫩的脸颊。

南宫雪的心一震,他的胡渣让她的脸颊一阵刺痛,还没有反应过来,他微凉的唇已经覆上了她的唇。

他的吻迅速燃烧着她的理智,不过她的脑中另一个念头却清晰的映在脑中,晴月支支唔唔的不说出为什么,只说端木瑾在今天晚上子时之前身子是最虚弱的,若是想救出楚寂的话,今天晚上子时之前是最佳的时机。

虽然她现在已经有了另一个离开王宫的办法,不过她既然之前曾经答应过晴月,就不能食言,况且晴月欠了她一次,日后她还有地方需要晴月帮忙呢,所以今天晚上,她说什么也要让端木瑾带她去密牢。

下定了决定,她咬紧了牙关,突然伸手探上他的颈项青涩的回应着他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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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木瑾急喘着拉下南宫雪的双臂,头埋在她的粉颈间,轻轻的咬了一下,引起南宫雪的痛吟声。

“哈哈…”端木瑾恶意的笑着,那笑声从他的胸前发出,促狭的双眼笑眯眯的盯着她。

“你…”南宫雪微愠的十指掐进他肩头的肌肉中。

突然她的手触到了他肩头的伤口,她的手指似乎捏到了粘稠的液体…她抬手在眼前一看,竟然是血…

囤满眼的鲜血充斥着她的眼睛,她立即瞪大了眼睛,忍不住用力吞了一下口水,她愣愣的看着端木瑾邪魅的抬起了头在她的唇上偷得一吻,看到她气恼的瞪了他一眼,他翻身躺在她的身侧,以免自己的身体压到她,身子甚是疲惫,脸色也有些苍白。

“看到本王流血,很惊讶吗?”

南宫雪的嘴巴动了动,不发一言的坐起身,然后下榻到对面的矮柜中找药箱,突然发现矮柜中空空如也,药箱不翼而飞,突然她的脑中浮现出一个画面,前两天端木瑾动怒的时候已经将药箱砸掉了。

亨端木瑾侧躺在榻上,右臂支撑起身子,微笑着看着南宫雪面无表情的关上了矮柜的门,然后他再看了看左臂上的伤口。

“本王明天再命人再放一个药箱进去,以后本王的伤全由你来治。”端木瑾兴匆匆的道。

“王爷不怕死的话就让我帮你治。”南宫雪冷冷的瞪了他一眼,他今天的好心情,倒让她有些心虚了起来,而且他现在看起来那么清醒,她要怎么让他带她去密牢呢?

“好呀,那本王现在就立一封遗书,若是本王死了的话,第一个要你南宫沁雪给本王陪葬,就算本王死了,也让你永远跟本王在一起。”端木瑾一字一顿的道,认真的口吻,双眼灼灼的望进南宫雪的眼中。

南宫雪浑身一震,下意识冷言冷语的回绝:

“王爷还是别开玩笑了,就算是我想死,也会比你先死,绝对不会在你后面死。”

“没有本王的命令,谁也不能决定你的生死。”端木瑾突地弹坐了起来,皱起眉头厉声喝道,一双墨黑的剑眉阴鸷的皱了起来。

“对了,今天密牢发生爆炸,王爷是不是要去看看呢?”南宫雪闪过端木瑾探视的目光,低声道,言下似有逐客之意。

“密牢爆炸?”端木瑾高挑起眉梢,一双冰蓝色的瞳孔骤然收紧,死死的盯住南宫雪。

正说着间,突然门外传来于一的禀报声。

“王爷,徐大总管有事求见。”

“让他进来吧。”端木瑾随口答应着,回头看着南宫雪一脸若有所思的神情,端木瑾脸上阴鸷的表情更加阴沉了几分,他开口嘱咐南宫雪:

“没有本王的命令,不许出来。”

南宫雪假装乖巧的答应,端木瑾的身影刚离开,她便轻手轻脚的来到了门边覆耳贴门听着外面的声音。

“王爷…”

“鸿叔,有什么事吗?”端木瑾低声问道。

“回王爷,今天密牢爆炸,有人看到炸开密牢的人是曾经在京城瑾王府里的丫鬟淡月,而且还有人曾经发现,在今天上午密牢被炸之前,丫鬟淡月曾经在落情阁内出现。”徐鸿字正腔圆,说话一板一眼,字字掷地有声。

“你是说,这炸密牢之人跟落情阁内之人有关?”

“这件事臣知晓王爷心里已有答案,臣不打扰王爷了,先行告退。”徐鸿说完,识趣的退了下去。

徐鸿退去,内厅陷入了一片安静之中,南宫雪站在门后,静静的等着端木瑾的反应。

“出来吧,本王知道你在偷听。”端木瑾突然向内室中唤了一声。

南宫雪皱了皱眉,本想假装没有偷听,想了一下,还是打开了门,硬着头皮走了出去。

“王爷想说什么?”南宫雪冷然无畏的看向端木瑾,黑眸中不含一丝情绪,漠视端木瑾的视线。

“过来!”端木瑾坐在椅子上,看着她,淡淡的唤了一声。

南宫雪诧异的望了他一眼,警觉的她发现他并没有发怒,疑惑间,她只是挪步向他走去,还未到他身前,端木瑾一把拉过她的手臂,她猝不及防的跌坐在他的大腿上,刚想要挣扎,端木瑾已一把扣住她的纤腰,将她牢牢的压在他的腿上,不让她起来。

南宫雪的浑身猛然一僵硬,他又想到怎么惩罚她了?

“不要动。”端木瑾的下巴抵在她的颈间,低哑着嗓音低声命令,他的声音不怒而威,让南宫雪顿时便不敢再动弹。

“你不是不相信我吗?我随你怎么处置。”久久没听到端木瑾开口,南宫雪忍不住打破沉寂道。

“本王什么时候说不相信你了?”端木瑾的胡渣有意蹭了蹭她娇嫩的脸颊。

他的胡渣刺得她脸十分不舒服,她微恼的伸手挡住了他的下巴,抬头对上他晶亮的冰蓝色沉眸,那里面含着戏谑的笑容。

他是故意的。

“刚才徐大总管进来说的时候,你不是已经在怀疑我了吗?”南宫雪故意把话题扯了回来,一双眼中写满了愤怒。

“是你太敏感了,我什么时候说怀疑你了?”端木瑾拉下了她的小说,下巴依旧搁在她的颈间。

“你刚刚不就…”南宫雪挣扎着伸出双手抵在他的胸前。

“本王不会怀疑你的,不过本王现在很累,让本王休息一会儿。”端木瑾吻了吻她的耳垂,在她的耳边低喃着。

他的声音很低,在她听来,好像是从天边传来。

南宫雪皱眉侧过头,用眼睛的余光的量着他,冷硬的目光在那一瞬间柔和了下来,端木瑾看起来好像真的很累,他的眼睛紧闭,他的五官从来没有那么放松过,那么近的距离,她可以轻易的闻到属于他的气息。

他的左肩上披风被不经意的撩开,露出了他里面灰白的长袍,长袍的肩头处,赫然一道伤口醒目的露在她的眼底。

他果然是真的受伤了。

突然端木瑾动了解下,南宫雪打量的目光赶紧收回,连忙临危正襟的坐正了身子,脸上恢复了刚才的冷硬表情。

突然端木瑾闷闷的在她的耳边道:

“这是夏平侯三府城池的属令,是本王这次的战利品,送你了。”端木瑾轻吁了口气,从腰间拿出了一封信函交到南宫雪的手中。

南宫雪下意识的接过端木瑾递过来的信函,疑惑的展开,诧异的发现,那竟然是一张合解契约,这上面还有夏平侯钟公硕和端木瑾两人的签字。

三座城池,全部归属了端木瑾,也就是说这两天一夜,端木瑾竟然拿下了三座城池。

“这个东西我要了何用,还给你。”南宫雪冷硬的别过头去,赌气的将契约甩在桌子上。

“本王既然说给你了,它就是你的,任你烧了或是撕了,本王绝无异议。”端木瑾的脸色微变,冰蓝色的眸子倏的张开,眸中燃起了两簇无名的怒火,拿起契约纸硬塞在她的怀中。

烧了?撕了?那他又当她是什么?玩偶吗?

南宫雪心中的怒意顿起,忿然的一把压过那张契约纸放在近在眼前的烛火上,看着火苗燃起,南宫雪的心底里升起一丝快意,然后她将契约纸丢在地上,看着它化为灰烬。

火光与南宫雪黑眸中的火光相映,熠熠生辉。

一个被送出去的东西,就算是再贵重,它都是一个礼物,以后随时会被人拿来蹂.躏,不如早早的化为灰烬。

就如同她一样。

端木瑾的双手紧握成拳,怒火在瞳孔中喷薄,眼睛定定的盯住南宫雪。

他送给她的东西,她居然就这样毁掉了,那可是他几乎是命换来的,她居然可以这样的不珍惜,太让他失望了。

“王爷不是说这东西送我了吗?既然已经送我了,我烧掉它有什么不对吗?我也只是父亲送你的礼物而已,早晚有一天,我也会同它一样,化为灰烬。”南宫雪的眼睛死死的盯住那火焰,久久没有移动半分,她眸中的火焰似乎与那张契约上的火焰融为一体,说话的同时,她的唇角带着淡淡的若有似无的笑容。

端木瑾突然害怕了,双手用力抱紧她将她带离原地,她无魂般的模样,让他以为她就要跟着那火一样消失。

“下次不准你再这样说。”他在她耳边颤声低声斥责。

突然南宫雪掏出了一根银针死死的抵在端木瑾的颈间,身子轻巧的离开他的怀中,她望见他眸中的怒火,她扬眉嘲讽冷笑:

“兵不厌诈呀,王爷,我们一道去密牢走一趟吧。”

本来刚刚还月色满地,突然间,西北方向刮来一大块乌云,硬是将月亮遮住,顿时整个瑾王府便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所谓夜深人静,正是偷鸡摸狗的最佳时机,趁着这个当儿,南宫雪拉着端木瑾走出了落情阁。

于一和尹三二人忙上前来行礼。

“王爷。”

南宫雪被端木瑾抱在怀中,南宫雪的一只手臂绕过端木瑾的颈间,在手绢的遮挡下,两根银针紧紧的抵住端木瑾的颈子。

她悄悄向前凑近了一些靠近端木瑾的耳边,然后危险的小声命令道:

“不许让任何人跟着我们。”

端木瑾低头剜了南宫雪一眼,抬头冷冷的命令:

“谁都不许跟来。”